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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神探驸马请接嫁-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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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仪音红着脸不敢看他,低垂着头摇了摇。心中依旧心跳如鼓,一颗心仿佛随时会从胸腔中蹦出来。

    方才她和秦默接吻了

    一想到这,面上愈发滚烫起来,想来早已灿若流霞。

    “你方才在看什么?”秦默看着她接着问。

    公仪音偏过头避开他的目光,小心翼翼走到沟渠旁,指了指刚才看到的那发光一点,“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秦默微眯了眼眸看了看,手一挥,身后一名衙役上前得了指令,跳下沟渠将那发光之物给捞了上来。

    荆彦掏出帕子将衙役递过来的东西擦拭干净,放在眼前一瞧,是一颗莹润的珠子,阳光下流光溢彩,微微发出粉色的光芒。

    他将珠子递给秦默,面有不解,“九郎,这是?”

    “会不会是瑶瑟身上掉下来的?”公仪音猜测道,侧头朝瑶瑟的尸体看去。瑶瑟身上穿的裙衫色泽素雅,腰间只坠了几个香囊环佩,并无珠宝装饰之物,似乎并不是她身上的东西。

    荆彦也看了一圈,狐疑道,“难不成是凶手身上的?”那珠子落的地方,正是瑶瑟尸体被发现的地方,想来不会是什么巧合。

    秦默将珠子用食指和拇指捻起,对着阳光一瞧,淡淡开口道,“这是东珠。”

    “东珠?”荆彦抬头朝他看去。

    荆彦不懂,公仪音却是了解的。东珠产于东海深处,质地圆润饱满,色泽晶莹透彻,乃皇族贡品。这颗东珠从质地和色泽上来看,虽然只能算中等,但依然是稀有罕见之物。

    秦默眼眸微眯想了一会,“我记得前段时间徐州东海郡新进贡了一批淡粉色东珠进宫。”他侧头看向公仪音,唇微启,“无忧可知道这回事?”

    公仪音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的唇上,脑中又浮现出方才舌尖触碰到的柔软触感,神情一僵。她不自在地点了点头,垂下眼帘不再看他。

    秦默将珠子交给旁边一名衙役,吩咐道,“去查查看那批进贡的东珠现在何处。”说完,上前几步,走到公仪音面前停住。

    看到出现在视线中的那双墨色海水纹重台履,公仪音心跳得愈发快了,手心里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意。她低垂着头,一段洁白如玉的脖颈露出,光滑白皙,毫无保留地展现在秦默眼中。

    秦默的神色幽深了几分,刚要张口,目光却瞟到远处走来的一人。

    “无忧,那似乎是帝姬府的女婢?”

    公仪音听到秦默的话,心中一奇,顾不上羞涩,抬头朝前看去。果然看到阿素行色匆匆朝这边而来,不由皱了眉头。

    这个时候阿素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阿素行到几人跟前,见到公仪音时眼前一亮,长长舒了一口气。她朝几人见了礼,望向公仪音,“宫小郎,府中出了点事,殿下请小郎随婢子即刻回府。”说罢,转了身子朝秦默又行了个礼,“还请秦寺卿通融。”

    见她神色还算如常,公仪音微微定了几分心。

    秦默打量了阿素一眼,眼中微有流光,点点头道,“这是自然。无忧,你去吧,等处理完帝姬吩咐的事再过来。”

    “谢过九郎。”公仪音暗暗舒一口气,顾不上方才之事,躬身行礼谢过,随阿素匆匆走远。

    “阿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两人走远了些,确定没人能听到她们的谈话,公仪音忙压低了声音问。

    “殿下,宫里突然来了人,说是主上请您进宫。”阿素急急解释。

    公仪音蹙了蹙眉,好端端的,父皇为何突然召她入宫?“可知何事?”

    阿素摇摇头,“来人未说,只道主上在宫里等着。婢子借口殿下出了门,让人先回去复命了。自己斗胆去了延尉寺,被当差的衙役告知殿下和秦九郎来了城郊,便又找了过来。没有误殿下什么事吧?”

    “无碍,父皇那里要紧。”公仪音示意她不用担心,“许是父皇突然想见我了。”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郎君衣衫,无奈道,“不管怎么样,先回府。”

    坐上送阿素前来的车撵,公仪音半倚在车壁上,长长吐尽心中浊气,抬起手背沁了沁滚烫的双颊。

    直到此刻,她的脑中才恢复几分清明。

    幸好阿素前来,否则叫她继续同秦默待在一起,怕是会被那紧张尴尬的氛围给弄得窒息了。只是行了一段时间,一开始的阵阵忐忑过去,心中开始被满满的甜蜜填充,唇边不由自主露出一抹清浅的笑意。

    哪怕算上前世,这也是她第一次吻到秦默。

    前世的她,心高气傲,虽用尽手段招到秦默为驸马,但婚后不屑再用那等霸王硬上弓的手段。本想着等两人慢慢相处下来,秦默自然会发现自己的好,到时郎情妾意再再行那行那鱼水之欢,岂不快哉?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阿素好奇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殿下,您在笑什么?”

    公仪音回了神,收起脸上的笑意,眼神闪了闪道,“没没什么”她心虚地避开阿素打量的眼光,对着车帘外吩咐,“黎叔,驶快些。”

    一路紧赶慢赶,总算是回了帝姬府。

    公仪音心知父皇那里耽搁不得,回府匆匆换了身帝姬衣衫,又马不停蹄坐上车撵进宫了。

    行到宫门处,公仪音挑开车帘,整了整衣衫,在阿灵阿素的搀扶下迈下车。她目光朝前一看,瞧见宫门处等候的刘邴脸上焦急神情一缓,换上了欢喜的神情,笑意盈盈地迎了上来。

    “奴才见过殿下。”

    公仪音摆摆手,温声细语道,“让刘中人久等了。”

    刘邴忙道不敢,躬身引着公仪音朝清凉殿走去,脚下步伐微快,显然怕安帝那里等急了。

    见他步履急促,公仪音看他一眼,“刘中人,可知今日父皇召我入宫有何事?”

    刘邴眼中有异色一闪而过,再抬眼时面上已恢复如常,殷勤地笑笑,“殿下,主上说了,您到了后亲自一看便知晓。您呀,还是别问奴才了。”

    见他这样,公仪音生了几分好奇之心。但瞧刘邴的神色,似乎又不是什么坏事,心中纳闷,不晓得父皇又想出什么新鲜主意来了。

    几人到了清凉殿殿前,刘邴却并不入内,而是领着公仪音朝右拐进了偏殿之中。

    清凉殿左右两边各有偏殿一间,以水晶莲花金丝攒珠帘与正殿隔开。不过今日,珠帘之后还摆着一扇四海升平紫檀木雕镂空屏风,屏风后设有一席,正对着正殿。

    “为何来这里?”公仪音不解。

    刘邴示意她入席,然后指了指正殿那侧,压低声音道,“殿下,主上让您好好看看殿中那位郎君。”

    公仪音不禁怔在原地,满脸错愕。身后的阿灵阿素闻言也是一头雾水。

    看看殿中的郎君?父皇这是在做什么?难不成在帮她相看驸马?

    公仪音哭笑不得,转了身子朝正殿内看去。

    只见安帝端坐于上首,下首一左一右各设一席。背对公仪音的那人,一身墨蓝窄袖骑装,虎背熊腰,身量结实,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公仪音瞧着这背影似有些熟悉,许是见过一两次,但一时半会又记不起是何人。

    她转了目光看向另一人,这一看,脸上神色顿时僵住。

    另一人,居然是秦肃!

    公仪音皱了眉头看向刘邴,“刘中人,父皇这到底是何意?”

    刘邴微微躬身,在她身侧轻声道,“殿下,主上说,请您留意下那位郎君,看您是否满意。”说着,指了指秦肃介绍道,“就是那位秦家五郎,唤作秦肃。”

    公仪音眉头皱得愈发紧了,沉声道,“父皇这是在替我相看驸马?”

    刘邴殷勤地笑笑,没有说话。

    “另一位是谁?”公仪音知道他亦是奉命行事,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指了指那个背对着她的人发问。

    “殿下不记得了?那位是大将军梁璟。”

    梁璟,寒族起家,从一个小小的士兵做起,一路升到如今北军统帅的位置,深受安帝器重。北军是中央军队,分中垒、屯骑、步兵、越骑、长水、胡骑、射声、虎贲八部,平时负责屯卫帝都,战时则上前线迎敌。

    公仪音凝神思忖。

    她记得宁斐昨日同她说,秦肃如今是豫州督军。南齐二十一州,各州均有各自的地方军备,称作州郡兵。其他十七州的州郡兵均由州刺史兼领,唯独建邺附近的兖、豫、司、冀四州州郡兵,由中央直属统领,每州派都督、监军、督军各一名分领,以都督为大,监军、督军佐之。

    年纪轻轻便能做到豫州督军的位置,一则说明秦肃确有过人之处,二则说明他颇受父皇器重。宁斐说,他此次在建邺停留时间未定,父皇又单独召见了他和梁璟。难不成,父皇想将他留在北军中?

    她狐疑地在席后坐下,透过珠帘和屏风的缝隙,目色沉沉看向殿中的三人。

    秦肃还是秦府所见时那般面色沉然的模样。一袭剪裁得体的黑色骑装勾勒出他健硕的身材,剑眉入鬓,眼眸幽深,一眼望不见底,周身气韵肃杀冷冽。

    若是不说他是秦氏五郎,任谁也不会想到他竟是百年士族天水秦氏的子弟。

    公仪音来晚了些,殿中三人已然聊得差不多。因此她软榻还未坐热,便瞧见梁璟和秦肃起身告辞,在宫婢的引领下一同出了清凉殿。

    安帝送完梁璟和秦肃,朝偏殿看了一眼,从坐榻上起身朝公仪音这边走来。

    “重华。”安帝抬手掀起珠帘,面上带笑,从屏风后绕到公仪音面前。

    公仪音忙站起来行礼。

    安帝示意她不用多礼。唤了人将屏风撤去,就势在她身旁坐下,看着她笑道,“重华,方才那郎君你可看了?觉得如何?”

    公仪音嗔他一眼,软软糯糯道,“父皇,您这是做是什么呢?好端端的,叫重华藏在屏风后偷看人家郎君,要被人知道了,可真是丢死人了!”

    安帝“哈哈”笑了两声,神情颇为愉悦。笑完了,他语重心长看向公仪音,“重华,你也十六了,是时候该考虑招驸马之事了。”

    公仪音嘟了嘟嘴,眼眸横睨安帝一眼,“父皇这是嫌重华烦,想快点把重华打发给别人?”

    “胡说。”安帝瞪她一眼,“父皇这也是为你好啊。婚姻大事不能儿戏,得早做准备!”

    见安帝铁了心思,公仪音水眸一转,清了清嗓子道,“父皇,我听说那人是秦氏五郎?您又不是不知道,秦王萧谢四大家族他们”

    她话未说完,但话里的意思,安帝岂能不明白?

    “秦肃不一样。”他接口道,“他同天水秦氏已经基本上没了关系,这点你不用担心。重华”安帝认真地看着她,“你给朕说说,对他的感觉到底如何?”

    偏殿本就不如正殿通透,再加上公仪音被安帝一番盘问下来,心中燥热不已,身上很快出了层薄汗。她耸耸肩站起来,一边朝正殿走去,一边懒懒道,“父皇,仅凭方才粗粗一瞥,重华不好妄下断言。”

    安帝跟在她身后走到正殿上首坐下,一面吩咐人再添些冰块过来,一面笑着道,“重华,你别跟父皇打马虎眼,方才你也看到了秦肃。秦肃大好儿郎,又一表人才,先不说喜不喜欢,朕想,你对他应该不讨厌吧?”安帝试探着问道,见公仪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忙又补充,“父皇既然看中他,自然是有原因的。你别瞧他年纪轻轻,现在已是豫州督军了。”

    公仪音听到这里,心神一动,假意埋怨道,“父皇,豫州督军您是想把重华远嫁到豫州去?还是想把您的大将调回建邺,安份做一个成日里只会斗鸡走马的清闲驸马郎?”

    “自然不是了!父皇哪里舍得你远嫁?当然也不会白白埋没了秦肃这一人才啊。”安帝忙否认,声音稍微压了压,神神秘秘道,“父皇准备将他调回京中来任职。”

    果然!

    公仪音轻轻一笑,眸中一抹亮色,面上好奇道,“调回京中?父皇,人家豫州督军做得好好的,您调他回来做什么?”

    “调到北军去。”许是有自己的考量,安帝没有多说,只粗粗解释了一句便转了话题,“重华,你放心,父皇给你挑的人,绝对都是上乘的!好了,你别说这么些有的没的,老老实实回答父皇的话,你对他的第一印象,究竟如何?”

    第一印象?

    公仪音心中偷笑,想起那日孤身闯入秦府的秦肃,脑中闪过五个字:艺高人胆大。

    不过这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如何,她是铁了心要嫁给秦默的。

    想到这,公仪音伸手晃着安帝的胳膊,拖长了嗓音撒娇道,“父皇这个秦肃看上去太冷了,重华不喜欢。”

    安帝张张嘴,还想说什么,公仪音忙又道,“父皇,重华还小您就这么希望重华早早嫁人?”一双秋水剪瞳紧紧盯着安帝,眼中似有泪花闪烁,面上一缕不快。

    “好好好,父皇就是随口说说,重华若是不喜欢,那就当父皇没说过罢。”安帝虽然有心再劝劝,但见公仪音这幅泪眼婆娑的模样,忙改了口耐心哄起她来,心中感慨良多。

    他这么多孩子中,要数重华最得他的心意。

    除了重华是他福星的缘故,自然也有她自身性格讨喜的原因。小时候,别的皇子帝姬见到他都是一脸恭顺,唯独重华见到他时,会撒娇会哭闹会笑得欢快。在别的皇子帝姬心中,他先是君王,再是父亲。可在重华这里,他体会到了从别处感受不到的孺慕之情。

    皇家本就凉薄,这点真情,让他分外珍惜。

    后来重华大了,出落得愈发亭亭玉立,长得也愈发像她逝去的母妃,每每让他失神。只是,人一长大,便不再像小时候那般随心所欲,似乎对他,也多了几分恭敬起来。

    如今还能再次看到重华在他身边撒娇哭诉,安帝顿感欣慰,仿佛又看到了昔日围着他欢声笑语的小重华。心中感慨,重华虽大了,骨子里还是那个爱撒娇的孩子。

    安帝唏嘘不已,眼底有些微泪花闪现。

    公仪音初有些诧异,然而安帝面上万千感慨的神情让她蓦然间反应过来。

    她亦是感慨良多。

    无论父皇作为一国之君是否合格,对她来说,他都是一个再好不过的父亲。不管南齐的局势现如今如何飘摇不稳,若是可以,她希望父皇能安稳顺遂地过完这一生。

    见公仪音蓦然沉默,安帝长吸一口气,带上笑容搂了搂她的肩道,“好了,不说这些了。父皇这里新得了些上等的珠宝玉石,朕让人拿上来给你瞧瞧,若有喜欢的便拿去吧。”

    公仪音展颜一笑,掩下眼中漾起的点点泪花。

    这时,她想起来时在护城河沟渠中找到的那颗东珠,眸中闪过一抹灵动,抬眼看向安帝道,“父皇,我记得前段时间徐州东海郡进贡了一批东珠上来?”

    安帝点点头,“怎么了?朕记得上次问过你,你说府中东珠很多,不需要?”

    公仪音眉眼弯弯,笑得娇憨,“今儿突然想起我房中的珠帘该换了,想问父皇讨一些那粉色东珠回去。”

    安帝眉轻挑,“朕让人从库房里给你挑一副好的珠帘回去便是,不必费事再用东珠重新串了。”

    “父皇,自己串的才有意思。而且这批东珠是粉色的,同别的不一样。”公仪音睨他一眼,嘟了嘟嘴佯怒道,“您说,那批东珠您是不是都赐给后宫那些嫔妃们了?”

    安帝知道公仪音不喜他沉溺美色,对他广纳后宫的事也一直颇有微词,闻言忙否认,“重华,这你可就冤枉父皇了。朕记得当时那批东珠,上等品朕赐给了皇后、昭华和你皇姑母,中等的,朕赐给了朝中一些官员。这样吧,库房里应该还有别的批次库存,也十分精美,朕让人去找找。”

    赐给了朝中官员?

    公仪音心头一动,似有所悟。莫非瑶瑟和轻絮的死,竟同朝中官员扯上了关系?她虽有心细问,但怕安帝生疑,遂按捺下心中的狐疑,笑着道了声好。

    不知是因为秦肃之事安帝怕惹得公仪音不开心,还是方才公仪音对他的撒娇让他父爱大发。总之今日的安帝,对公仪音的要求几乎百依百顺,不仅将近日得来的稀奇珍宝全数拿到公仪音面前,还留着她在宫中待了好久,直到夜幕低垂,坊门快闭时才放她出宫。

    公仪音坐上车撵,牛车缓缓驶出了宫门。

    “殿下,您是回府还是?”黎叔恭谨问道。

    公仪音掀起车窗帘,看一眼外面完全暗下来的天色,吩咐道,“回府吧。”今日时辰不早,秦默他们想来也已不在城郊,还是明日再去延尉寺吧。

    “殿下,婢子瞧着那秦五郎仪表堂堂器宇轩昂,又年少有为,您为何不喜欢?”行了一会,阿灵抬眼看一眼公仪音,笑嘻嘻问道。

    公仪音歪靠在软榻上,抚了抚额,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怎么,你喜欢?”

    阿灵忙连连摆手,“婢子是觉得秦五郎好像还不错的样子,又是主上替您选的。您这样一口回绝,万一错过了一门好姻缘怎么办?”

    公仪音笑意加深了些,指了指阿灵,宽大衣袖滑落,露出一截莹白如玉的皓腕。她看向阿素,“阿素,你瞧瞧,阿灵她呀,倒操心起我的婚事来了。”

    阿素抿唇笑笑,柔声替阿灵说着好话,“殿下,阿灵也是替殿下担心。”

    “好啊你们。”公仪音睨她们一眼,“居然联合起来游说我。说,父皇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还是秦肃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阿灵露齿笑笑,凑近了一些神神秘秘道,“殿下,您今日想也不想便回绝了陛下,莫不是”她挑了挑眉,看着公仪音笑得古灵精怪。

    公仪音眉梢一扬,伸手挠了挠她的腰间,“你这丫头,胆子愈发大了,居然敢取笑我?!”

    “殿下殿下,婢子不敢了,您就饶了阿灵这一回吧。”阿灵最是怕痒,被公仪音这么一挠,忙扭着腰求饶。

    一时间,车内笑声不断,飞出了车厢外,飘荡在寂寂夜空中。

    车后,隐身于黑夜中的宁斐听到这银铃般的笑声,一贯清冷的面容变得柔和,嘴角不由自主挂上了一抹浅浅的笑容。月光下,他的眸中似有无数流光闪过。

    月色如练,云淡星明,人间光影幽暗。

    第二日,公仪音早早到了延尉寺,却不见秦默,不由心下好奇。

    秦默一向来得早,今日居然不在衙中?

    “荆兄,九郎呢?”公仪音看向凭几后的荆彦,好奇道。

    荆彦合上手中的书卷,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睨她一眼,语气中带了丝酸意,“九郎九郎!无忧,你一来便问九郎,连声招呼也不同我打,你这厚此薄彼也太明显了吧?”

    公仪音脸红了红,轻咳一声道,“荆兄,早早上好。”

    “好了好了,瞧你这一脸幽怨兮兮的神情,不知道的,还当我欺负你了呢。”他起身走到公仪音面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可吃过早饭了?”

    “不曾。”公仪音摇摇头。早上惦记着瑶瑟之事,随意拿了些糕点准备在车上吃,不想车上补了一觉就给忘了。

    “不曾最好。”荆彦唇角扬了扬,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吧。”许是有了前几次经验,他这次下手倒挺轻的。

    公仪音还没来得及咀嚼他那话的意思,见他抬步便走,忙快走两步跟上他的步伐,好奇道,“去哪?”

    “带你去见你心心念念的九郎啊。”荆彦大大咧咧应了,大踏步朝外走去。

    片刻过后。

    公仪音立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似笑非笑的秦默,幸灾乐祸的荆彦,还有笑得慈眉善目的仵作罗老头,禁不住想咆哮出声。

    谁吃饱了撑着大清早就来义庄啊?!

    难怪方才荆彦问她有没有吃早饭,这要是吃了,还不得全数吐出来?这么一想,似乎嗅到空中的尸腐之气似乎愈发浓了。

    公仪音狠狠瞪了荆彦一眼,从袖中掏出帕子系在耳上将口鼻捂住,总算是减轻了一些阵阵袭来的恶臭,给自己的胃创造了一些喘息的空间。

    荆彦看着她“嘿嘿”笑两声,一摊手道,“无忧,你可别怪我,是九郎叫我带你过来的。”

    公仪音看向秦默,苦着脸道,“九郎,怎的大早上就来义庄?”

    秦默看着她眉眼微弯,唇边带着浅浅笑意。他今日穿了件雨过天青色的广袖袍衫,袖口和衣襟处绣密密墨竹,清逸俊雅。那笑容,似春风拂面般清爽,让公仪音胃里的翻江倒海之意总算消散了些。

    “如今天气愈发炎热,瑶瑟的尸体又在水中浸了许久,耽搁不得,得趁早检查。”他语声清淡地解释。

    公仪音不动声色地朝他靠近了些,闻得幽幽寒竹香袭来,被熏得昏头涨脑的感觉才减轻了几分。

    秦默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唇角几不可见地翘了翘,没有出声。

    “罗老头,瑶瑟的死因是什么?”荆彦没有发现他俩的“眉来眼去”,看向一旁的罗老头问道。

    “你们过来看。”罗老头神色自若地咬着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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