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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在上:神探驸马请接嫁-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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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秦衍雀跃一声,“听说阿兄破了那日寿宴上北魏使者中毒身亡一案,下午的时候太学里都传遍了。难道主上是因为这个原因?”
秦默点点头应了一声。
秦衍似乎想到什么,神色一黯,只是很快又恢复过来,眯着眼打量了秦默一瞬,兴致勃勃开口道,“阿兄,听说这几日城郊云浮山上的枫叶正红,正好我们明日不用上太学,你我明天一道去看看可好?”
秦默淡淡睨了他一眼,“你们秋试快到了吧?功课可都温习好了?”
太学乃国家建立的授课教业机构,位于建邺,隶属于太常寺管辖。入太学者,需年满十三岁,最迟十八岁前卒业,授业时间为三年。士族子弟和贵族子弟皆可免试入学,寒族子弟则需通过各郡县自行举办的选拔考试,每个郡县有规定的名额,优胜者才能被推荐入太学。太学不收学费,被推荐入学的寒族子弟每月还有一定的补贴可以领取。
三年过后,所有卒业的学子都需参加秋试,若秋试成绩理想,则可以升入国子学继续深造。若秋试未通过,则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化成了泡沫。
国子学乃更高等的国家学府,实际上是朝廷培养官员的后备库。因此,对于大多数学子,尤其是寒族学子来说,成功通过秋试进入国子学,是他们鲤跃龙门的唯一机会。
但是对于秦衍这等世家大族子弟来说,秋试对于他们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东西罢了,就算没有考过,只要他愿意,最后他还是能通过别的途径入朝为官。但不管怎么说,太学和国子学的制度都给了贫苦的寒族子弟们一个改变人生的机会,不至于让朝中官员的位置全被士族把持,因此几百年来一直维持着这样一个制度。
听到秦默提起秋试之事,秦衍面色阴沉了下来,低沉了语气道,“嗯,温习得差不多了。”
秦默淡淡地看着他阴鸷的眉眼,神情未变,只凉凉开口道,“我前几日上朝时遇到了杨祭酒,顺口问了几句你的课业情况。杨祭酒说,听你授课的博士反应,你上课经常不认真,学过的功课也温习得不好,可有此事?”
秦衍眉目愈发阴翳起来,盯着地面鹅卵石路上的小石子恨恨道,“杨宁刚那个老匹夫,就会告状!”
他的声音虽然却一字不落地落入了秦默耳中,不由怒喝一声,“放肆!你书都白读了么?岂能如此目无尊长?”
秦衍不服气地抬了头直视着他,“我又没说错!跟阿父也说,跟祖父也说,跟你还说!是,我是不会念书,他至于这么大肆宣扬么?!”
“杨祭酒也是为你好。”秦默缓了些语气。
“为我好?”秦衍冷哼一声,“我看他分明是看我不惯。”
“杨祭酒为人师表,对学中弟子都是一视同仁,阿衍,你说话越来越没有礼仪了。”见秦衍越说越不像话,秦默也沉了脸色。
“一视同仁?他分明就只喜欢课业好的!”秦衍嚷道,愤怒的目光直视着秦默,“是,我是有个十二岁入太学,十四岁不到就以第一名成绩考入国子学,最后年纪轻轻便已成为延尉寺寺卿的兄长!可兄长是兄长,我是我!谁规定了兄长课业好,做阿弟的也一定要是天才才行?”
秦衍憋了一肚子的话终于在此刻找到了发泄口,“所有人看着我都是一脸失望的表情,所有人心里都在想,他有一个那么惊才绝艳的兄长,为何自己却是资质平平?!”
秦默皱了眉头刚要说话,秦衍却又怒吼着开了口,“你所有的成功都在提醒着别人我的失败!阿兄,你说,为什么你要是我阿兄?!”
“阿衍,你可知你在说什么?”秦默冷了语气,直直凝视着秦衍。
秦衍亦是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眼中情绪幽深而浓烈,他的声音嘶哑,带了一丝鬼魅,“阿兄,有时候我常常在想,若你不是我的阿兄该有多好!”
“放肆!”一道苍老的声音凭空响起,紧接着,有巴掌破空声传来。
秦默扭头看去,原来不知何时秦氏宗主已走到了他们跟前,正气呼呼地瞪着秦衍,秦衍白皙的面容上清晰地留下了五个指印。
秦默一惊,忙行礼道,“见过祖父。”
方才被秦衍吸引了全部主意力,竟没有注意到秦氏宗主的到来。若是平日,就算秦氏宗主身怀武艺步履轻盈,他也不可能等人走到跟前了还没发现。
秦氏宗主和颜悦色“嗯”了一声,目光转向秦衍时又冷了下来。
秦衍捂着脸庞,一脸不可置信地等着面前的秦氏宗主,嘶哑着大吼道,“祖父,您打我!”
“打的就是你这个不尊师长,不敬兄长的不孝子!”秦氏宗主也冲他吼道,额上青筋爆出,目光眦裂,显然被秦衍气得不轻。
“我说错了吗?!”秦衍被打了个耳光,索性破罐子破摔,“所有人都在我耳旁念叨,你兄长有多优秀,你一定要达到他曾经的高度啊。我就是我,我不是秦默的复制品!”
秦氏宗主气得一跺脚,“明明是自己不思进取,还在这边嘴硬!来人啊,给我将十二郎关到祠堂好好反省,没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出来。”
身后的仆从忙应一声,面带为难地走到秦衍身边垂首道,“十二郎,得罪了。”说罢,就要去拉秦衍。
秦衍一把甩开他们的手,一脸阴鸷恶狠狠地道,“狗奴才!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你!反了反了!”秦氏宗主气得浑身发抖,双掌一运功就要朝秦衍挥去。秦默眉头一皱,出声制止道,“祖父请三思,闹大了只会让他人看笑话。”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各族子弟被关祠堂是常有的事,但若秦氏宗主这一掌挥出去,明日建邺城的传言便会甚嚣尘上,到时秦衍的处境会更艰难,而秦氏亦讨不到什么好处去。
秦氏宗主思忖了片刻,终究是忍下了心中那口怒气,看着秦衍怒气冲冲快步离去的背影,恨铁不成钢道,“真是作孽啊!我秦氏怎么会出这么一个忤逆子!”
“祖父请息怒,切莫气坏了身子。”秦默低头宽慰道。
秦氏宗主看一眼秦默叹口气道,“我早就说过,妇人之仁,成不了什么大事!若当初不是君显坚持,我会把十二留给你母亲带吗?这妇人养出来的孩子,就是太小家子气了,半点挫折也受不得!”
他在数落秦默长辈的不是,秦默自然不能发表意见,只能垂首听着不敢多言。
秦氏宗主却似被秦衍气狠了,喘了口气又接着道,“我真是搞不懂阿宓,小时候那般对你,若不是我发现得早把你接过来亲自教养,不定会将你养成什么模样来!对十二却又那么溺爱!我跟她说过多少次了,男孩子不能娇养,她总是不听。现在你看看十二,哪里还有一丝我秦氏的清贵之气?!”
见秦氏宗主越说越激动,周围路过的仆从也纷纷看来,秦默忙压低了声音提醒道,“祖父,当心隔墙有耳。”
秦氏宗主气喘吁吁了一阵方才平静下来,想想自己方才说的话似乎有些过火了,何况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若是传入王夫人耳中,怕是又要发好一通火。
不过发便发吧,左右不敢对着自己发。秦氏宗主很快想通,看一眼秦默,“阿九啊,你跟我来。”说罢,重重叹一口,抬步朝前走去。
秦默眼神一闪,也跟了上去。
而此时的秦府内院,方才秦氏宗主在府中说的话果真一字不漏地传了进来。
王夫人坐在梳妆小几前,面色阴沉地听完安插在府中的眼线来报,手中握着的象牙梳刺入了手掌细嫩的肉中也没有发觉。一双美目怒极上挑,破坏了面容的美艳,显得颇为狰狞。
身侧女婢惊呼一声,忙上前将王夫人手中的梳子拿了出来,跪在地上道,“夫人息怒。”
其他仆从也跟着跪下,呼喊声响彻房间,“夫人息怒。”
王夫人怒气沉沉扫一眼跪了一地的仆从,心中怒气更甚,手一拂,面前凭几上的珠玉拆环纷纷落地,响起清脆的碎裂声响。
她扭头看向一侧的女婢,恶狠狠咬牙切齿道,“去,把二郎主请来!”
题外话
ps:
博士的任务主要为掌教弟子,相当于现在的老师。祭酒则相当于现在的校长
另外,南齐后宫妃嫔制度如下:
三夫人:贵嫔、夫人、贵人
九嫔:淑妃、淑媛、淑仪、修华、修容、修仪、婕妤、容华、充华
另有美人、才人、采女多名。
………………………………
第147章 惊心动魄的赏红叶之旅
秦默从秦氏宗主书房出来的时候,雨已经完全停了,地面上的水渍被出来的太阳一烤,很快就只剩下一些零星的水洼。虽已夕阳西下,但府中四处呈现出一种被水洗过的清新之气和蓬勃生气。
他不紧不慢地走在鹅卵铺成的甬道之上,脑中闪过秦氏宗主方才同他说的话。
秦氏宗主说了那么一大通,总结起来不过两个意思。一是自己拨到家族中的势力已经收编完成,又跟他强调了一通没有秦氏就没有他个人的重要性,言下之意不过是劝秦默将手中剩余势力也尽可能划归到秦氏名下才是。二是他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拒了王家婚约,但总该把成亲一事提上日程了。秦氏宗主又试探着问了下他心中是否有了喜欢的女郎,以及他为何要退掉与王韵的婚约。
秦默一一答了,态度看上去诚恳有礼,然而再仔细一琢磨他所说的话,却发现不过都是在打太极,并没有说到点子上。
不过在秦氏宗主琢磨出这个道理之前,秦默已经踏出了他的书房门,空留秦氏宗主在房中推敲琢磨他方才说过的话。
秦默一路不急不缓地回了清竹园,刚一走进房中便看到有册书卷躺在书房的凭几上,正是他方才吩咐人去清澜小筑取过来的那本神州大陆风土志。
秦默在凭几前坐了下来,随手拿起那本书翻了翻。
方才在清澜小筑,他做完晚饭进房中时分明发现公仪音面色有异,那眼中的神色绝非看书看得太入迷所致,而是迷惑中带了一丝震惊的神色,仿佛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而在他进房间前,公仪音在看的,就是他手中这本神州大陆风土志。所以秦默推测,公仪音一定在这本书中看到了什么才导致她露出那样的神色。
对于这本书秦默并不陌生,是他有一次偶然在一书摊上买到的,闲来无事时也会随手翻翻。粗略回顾了一遍书的内容,并未觉得里面有什么值得公仪音迷惑震惊之事,一时有些狐疑。
他伸手翻到目录页,一行行看去,目光最终在“天玑族”那一栏时顿住,又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左手手腕处,脑中浮现出一个猜想。
难道阿音是因为看到了书中那个金莲托月的图腾?秦默皱了眉头,这个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可是很快又有了新的疑问。
阿音是如何得知自己手上那个烫伤的痕迹同金莲托月的图腾纹样有几分相似的?
他仔细想了想,似乎没有脑海中找到这个记忆,不由皱了眉头,随手端起桌上的茶盏轻啜了一口。忽然,他的目光落在自己端着的茶盏之上,忆起了公仪音刚进延尉寺时发生的那件事。
这么说,阿音应该也还记得那次发生的事,又看到了书上介绍的天玑族金莲托月图腾,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因而对自己的真实身份产生了怀疑,只是一时没想好该不该问自己罢了。
秦默放下茶盏,将左手袖口往上卷了卷,内侧手腕一番,露出那个熟悉的烫伤痕迹。其实,若不是有一次凑巧看到这本书,秦默自己也不会将这个烫伤的疤痕联想到金莲托月图腾上,因为他手腕上的这个图样实在十分模糊,只有仔细辨别才能勉强发现其轮廓与图腾的相似。
他知道建邺很多人对自己的身份有所怀疑,甚至包括母亲,也并不认为自己是他的亲身儿子,所以对他的态度才如此这般冷漠敷衍。这些,秦默并不在乎,可是,他需要弄清楚自己究竟从何而来,真实身份又是什么。
在此之前,他没有任何线索,唯一知道的就是父亲曾带他外出求医之事,可是此事知情者甚少,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又几乎为零,并不好从此处着手。
直到一年前的一天,他无意间看到了书上的这个图腾,一下联系到了自己手腕上的伤疤,便派了人去查这个天玑族。
探子传回来的信息并不多。因为天玑族世代隐居,流传出来的相关消息自然少之又少。不过,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天玑族族人并没有将图腾纹样纹上身体的习俗,反而,他们喜欢将图腾制成配饰或绣成花样佩在身上。
这一年多,他一直在努力查找关于自己身世的线索,可进度却是十分缓慢。
秦默的目光从书上绘着的那个开得正艳的金莲花上收回,悠悠看向远方。罢了,他自己都没理清楚这些思绪,又如何去同阿音说?如此看来,既然阿音不问,他还是暂时不要主动提起了。等哪日真正弄明白了自己的身份,再同阿音全盘托出吧。
想到这,他合上书册放入书架中,嘴里轻轻打了个呼哨。
很快,一人从窗外轻盈跃入,单膝跪在秦默面前,“主子。”
秦默低头看向他开口道,“子琴,帮我查一件事。”
“主子请吩咐。”莫子琴垂首恭谨道。
“去查查当年顾贵嫔是怎么死的。”
“顾贵嫔?”莫子琴疑惑地抬了头,“可是重华帝姬的母妃?”
秦默点点头。
莫子琴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唇边勾起一抹弧度道,“是,属下即刻命人去查。”
“天玑族的事查得如何了?”
莫子琴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什么进展。”
“罢了,派人盯着,查顾贵嫔的事要紧。”秦默沉吟片刻吩咐道。
“属下明白。”
秦默挥挥手,莫子琴便又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不留一丝痕迹,仿佛方才没有人在房中出没过。
秦默看向窗外夕阳最后一缕余晖,远处晚霞染红大半边天天空。他站在窗前,静默不语侧面轮廓精致,线条流畅分明,那双亮如辰星的眸子中,神色静若明渊。
前段时间的风起云涌,终于告一段落,然而很快,或许又有新的波澜要起。
秋高气爽,气候宜人。
在府里待了一天,学了些药理知识,公仪音终究是憋不住,听阿灵说如今郊外云浮山上枫叶开得正好,便起了前去游览的心思。
不过,既然是秋游,一个人当然没多大意思,得多找几个人才是。她想了想,吩咐阿素取了纸笔过来,给萧染、叶衣衣和薛静仪分别去书一封,邀她们明日一道去云浮山赏红叶。
几人很快回了信,都同意了公仪音的相邀,为了方便,约了明日云浮山山脚下见。
云浮山山顶的景色最为秀美,所以明日势必是要爬到山顶上去的,为了保持充足的体力,这天夜里,公仪音早早地就上床歇息了。
第二日,公仪音起来略微梳妆打扮,又用过些早点便出了门。
今日果然是个登山的好天气,秋风和煦,万里无云。一路疾行未停,帝姬府的牛车很快就驶到了云浮山山脚。
公仪音在阿灵和阿素的搀扶下下了车,吩咐黎叔先去将牛车找个地方停好,自己举目远眺起来。
只见面前不远处伫立的那座山峦,青黛绵延,从半山腰往上,都隐藏在了缥缈的云雾当中,一眼望去如入仙境,就像悬浮在云雾中一般,因而得名云浮山。
云浮山以漫山的红叶而出名,每年秋天,慕名前来的游客如织,就连周围郡县的百姓也纷纷不辞辛劳赶来观看红叶遍山的美景。
因为怕越到午时人越多,所以公仪音和其他几人约了个大早。她四下望了一圈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影,想来自己来得最早的,便找了个阴凉的树荫处安心等待起来。
虽是秋日,但今日日头大好,空气中隐隐漂浮了些热意。阿灵拿了把芙蕖团扇替公仪音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和煦的清风吹来,倒也不觉炎热。
清晨山间的空气格外清新,又没有多少游人,只闻山中啾啾鸟鸣声,一时让人心旷神怡,沉浸在大自然的杰作中无法自拔。
等了一会,官道上传来牛车的车轮滚动之声,公仪音转了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了一辆熟悉的车辇朝这边驶来,不由目光一亮,迎了上去。
牛车驶到山脚缓缓停下,从车上下来的正是一袭月牙白裙衫的叶衣衣,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碧玉簪挽了,如同这清晨的气息一般,清新和雅致。
公仪音笑意盈盈上前挽过叶衣衣的手臂,拉着她往树荫处走去,“表姊,你来啦。”
叶衣衣朝她笑笑,“我没来迟吧?”
公仪音摇摇头,“是我来早了些,你是第二个到的。”
两人说说笑笑走到了树荫下,叶衣衣吩咐轻柳取了些精致的糕点过来,两人一边吃一边聊着,没等多久,又有牛车车轮滚动的声音传来。
公仪音和叶衣衣朝声音处望去,却见两辆牛车并排驶来,其中一辆,低调中带着淡淡的奢华,目光往车辕处一扫,正好看到兰陵萧氏的族徽。公仪音心下了然,这两辆牛车里头坐着的人,应该就是萧染和薛静仪了。
牛车驶到两人面前没多远处停了下来,果然不出公仪音所料,里头下来了萧染和薛静仪两人。
公仪音同两人久未见面,忙拉着叶衣衣走上前去寒暄了一通,又把萧染和薛静仪介绍给了叶衣衣。三人虽然不熟悉,但平日在宫宴上到底打过照面,很快便熟稔了起来。
云浮山往上的山道较窄,牛车是上不去的,所以四人只能选择徒步上山。好在几人虽然都是娇娇贵女,但也不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爬个山应该还是没有问题。
让女婢拿好赏枫叶要用的东西,几人便开始往山上走去,各府的侍卫则在后头不紧不慢地跟着。因为今日是与人一道出游,但暗卫反而不便,公仪音便带了几名府中侍卫出来。宁斐另外有事,也没有跟来。
“静仪,最近府里一切都还好吧?”公仪音与薛静仪好些日子没见,自然先问起了薛府中的情况。
薛静仪淡淡一笑,看面色显然已恢复不少,“都已经恢复正轨了,我姑母回去后曾派人来闹过一次,不过被义兄派人轰了出去,后来就再也没敢来过了。”
听到薛静仪说起萧肃,萧染长睫一抖,凑过来笑嘻嘻道,“静仪,秦五郎经常去府上吗?”
薛静仪摇摇头,“义兄这些日子似乎很忙,并不常来家中,偶尔会派人过来看一看。”
萧染“哦”一声,好奇道,“秦五郎都在忙些什么呀?”
薛静仪略有些奇怪地瞟了萧染一眼,仍是摇头,“这个我也不知道,义兄没有同我说过。”
见萧染将话题跑偏了,公仪音轻咳一声,笑着道,“今日天气真不错,看来我没有挑错日子,若是同前几日一样下雨可就惨了。”
听得公仪音猝不及防转了话题,萧染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问得有些露骨了,扯出一抹笑容掩下心里的尴尬,却正好收到公仪音递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心中抖了抖,慌忙垂下了头。
公仪音轻笑一声,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弧度。
虽然才到秋天,但有些人,似乎已经思春了呢?
叶衣衣的目光在她二人面上一扫,也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对了无忧,听说上次北魏使者遇害一案已经破了?”走了一会,萧染好奇出声道,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公仪音,一脸兴致勃勃的神色。
三人当中,叶衣衣性格清冷,且到底同萧染和薛静仪没有那么熟,所以话不多。薛静仪自从遭受变故之后性格也变得沉稳起来,唯独萧染和公仪音性格相投,都是欢快的性子,因此一路走来,经常只能听到两人在那里噼里啪啦的说着。
见萧染问起这事,公仪音点了点头,“破了,北魏使团这几日便要回去了。”
听到这个消息,萧染似也舒了口气,拍了拍胸脯道,“总算是回去了。”说到这里,她眼眸转了转,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见旁边没有其他人,遂压低了声音又问,“那睿王想要求娶你的事?”
公仪音扬了扬唇,冲她眨了眨眼道,“没有下文了。”
“太好了。”萧染眼眸一亮,“为这事,我可担心了好久。好不容易找到你这么个趣味相投的朋友,我可不想你嫁去那么远的地方。况且我觉得你到了那里,生活肯定会不习惯,所以啊,还在南齐好。”
萧染的话,没有国家大义,没有民族利益,只是单纯地站在一个朋友的角度来表达为公仪音感到高兴的情绪,却莫名地让公仪音有些感动。
萧染是真的,没有把她当成一个帝姬来对对待,她交的,是公仪音这个朋友。
公仪音朝萧染露出一个真挚而灿然的笑容,心里头也如同今日的天气一般,暖洋洋的,似有漫天阳光洒入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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