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猪浪迹十二宫-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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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亥没有再追问，生子显然对于宫修之事所知甚少，否则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可朱亥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看错了，因为以前他在很远处看到仙人时，都会显现出类似的带有颜色的光点，等到仙人临近才会发觉那是一个人，根本不是发光体，结合眼前泛黄的气雾，朱亥蓦然一惊。

　　　　“难道那光点就是源格？”

　　　　朱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也是他现在所能想到的最接近真相的一种可能。

　　　　为此，朱亥决定外出一次，一方面是为了买一些更适合承装宫源的容器，另一方面则是他希望能够偶遇一些仙人，从他们身上验证自己的猜测。

　　　　生子本来也想去，但他此刻的左手实在太过怪异，只能作罢。

　　　　临行前，朱亥取出那颗重量发生改变的漆黑珠子。

　　　　“你看看，这就是凝源石吧？”

　　　　“是啊，刚才我就注意了，怎么这里有三颗？”

　　　　“另外两颗是朴大伯托我代为掌管的，他们夫妻二人要出趟远门，大概十天后才能回来。”朱亥怕生子挂念，并没有说出朴氏夫妇外出的真正原因。

　　　　可朱亥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生子不但不会担心，反而一蹦多高。

　　　　“太好了！这回又可以愉快的玩耍了。”生子兴奋不已，可随即看到自己怪异的左手，情绪又逐渐回落下来。

　　　　“别担心，等我寻得一些合适的容器，你就可以大胆的走出去了。”

　　　　生子双眼闪亮：“那大哥可要快去快回哟。”

　　　　“嗯，我想问你的是，这颗凝源石，和你以前吞服的，有没有什么不同？”

　　　　生子拿着凝源石看了半晌，表情很不解：“没什么不同啊！”

　　　　朱亥又取出另外一颗递给生子：“你比较一下。”

　　　　生子一手一颗，反复比对着：“好像你先给我的这颗略轻一些，会不会是里面的宫源不足啊？”

　　　　这次生子的判断和朱亥不约而同。

　　　　“它们的颜色呢？”朱亥再问。

　　　　生子将两颗凝源石举到光线充足的地方，看了半晌，无奈摇了摇头。

　　　　“大哥，你该不会又从这里面看到泛黄的东西了吧？”

　　　　“或许是我看错了。”朱亥含糊应道，现在连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清楚了。

　　　　“大哥，你的思想不纯洁哟，怎么总会眼中冒黄光呢？不会是发情期到了吧？”生子满脸坏笑的看着朱亥。

　　　　朱亥哪里还不知道生子的意思，朝着他的脑袋弹了两下，略施小惩，又嘱咐几句，只留下一个方盒给他，转身出了瓦房。

　　　　接下来，朱亥在朴氏夫妇的房间里，找到了一个钱匣子，这是他们临走前告诉朱亥的。

　　　　朱亥对于这一世的货币有所认识，发现朴氏夫妇留下的钱财足够他们兄弟一个月之用。

　　　　朱亥从中拿出一部分，收起钱匣，将承装凝源石的两个方盒包裹起来，这才离开朴氏宅院。
………………………………

29　地鬃兽

　　　　行走在星相镇的街道上，朱亥满心好奇。未知的永远都充满了神秘色彩，尽管这里只是一处凡人居住的乡镇，可仍有很多朱亥前世所不曾见到的东西。

　　　　此刻已经是上午，街道上充斥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各式商铺都已经开张。朱亥左顾右盼之间，已经走进一家贩卖器具的店铺。

　　　　店内没有顾客，柜台后只有一个酷似账房先生的老者在记录着什么。老者见走进来的只是一个孩童，并没有过多理会，继续着手中的事情。

　　　　朱亥在各式器具之间游览，途径一个土黄色的葫芦时，停了下来。

　　　　“大伯，这东西卖吗？”

　　　　“当然，不过你买不起。”老者头都没抬，随口应付道。

　　　　“可也总该有个价吧？”

　　　　“十个金星印。”朱亥心中一惊，老者所报出的价目，确实不是他能支付的。

　　　　金星印是朱亥在这一世接触过的货币，这种货币一般是在仙人之间使用，凡人当然也能用，但一般都是大户人家。

　　　　凡人之间使用的金星印，不含宫源，没有任何实际的价值，就如同前世的纸币一样，而仙人所使用的金星印却是截然相反，已经含有少量宫源。

　　　　与金星印对应的是银星印，以百为换算比率。现在朱亥手中的所有家当，只有两个银星印，当然无法支付。

　　　　“大伯，这东西是仙人用的吗？”

　　　　“是。你真要买？”老者仍旧应付着，声音已经略显不耐。

　　　　“呃，是的。”

　　　　老者终于抬起头，打量朱亥几眼，表情看起来很无奈。

　　　　“八个金星印，这是最低了，不过我劝你最好还是让你家大人来看看。”

　　　　“这东西能装宫源吗？”

　　　　“你有宫源？”老者双眼放光道。

　　　　“呃，我只是随便问问。”

　　　　老者半信半疑：“可以，这原本就是用来存储宫源的，只不过是残次品而已。”

　　　　朱亥犹豫半晌，还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方盒，里面装着的是那颗已经失去源性的凝源石。

　　　　“大伯，您看看这东西能值多少？”

　　　　老者没有接过方盒，就已经开口：“十二个金星印。”

　　　　“您不用看看里面的东西？”

　　　　“卢药坊的专属灵药凝源石，我已经见过很多次了，怎么？你要用这个来换？”

　　　　“是啊，可以吗？”朱亥心头一跳，硬着头皮道。

　　　　老者一把抢过方盒：“成交！”

　　　　……………………

　　　　朱亥带着葫芦和四枚金星印离开商铺，心里别有一番感触。

　　　　老者至始至终没有打开方盒，显然对于卢药坊有着一种莫名的信任，当然更可能的原因是凝源石的价值远远不止这些，老者生怕自己反悔，这才选择了速速交易，但不管怎样，既然是交易，双方各取所需，满意就好。

　　　　朱亥不知道这么一个葫芦是否够用，准备继续在星相镇里溜达一会。可随后的一片街区，并没有遇到贩卖容器的商铺。

　　　　不知不觉间已经临近晌午，朱亥这才想起从昨晚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吃过东西，可又偏偏不觉得很饿。

　　　　又走出一段路，前方一处高大的建筑群，引起了朱亥的注意。

　　　　这里像是一处大型的加工厂，除了主建筑略显庄严外，其他的都有些年久失修了。主建筑上有着三个金色的大字，可惜朱亥并不认得。

　　　　通过打探才知道，眼前的就是卢药坊，朴氏夫妇所工作的地方。朱亥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看。

　　　　卢药坊的主建筑，外观看起来气势磅礴，可里面却让人略有些失望，大厅很狭窄，其实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里已经算不得是大厅，充其量算是一条走廊。

　　　　走廊的尽头是一个类似前世火车站售票处类型的窗口，其他地方全部对外封闭。

　　　　走廊内站着两个男子，看得出他们彼此很熟悉，而且经常光顾这里，朱亥的进入没有引起二人的注意，此刻他们正彼此闲聊着。

　　　　“听说了吗，刘家和袁家也来了。”

　　　　“是吗？不用吧，这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不清楚，不过算上他们两家，仙相城的这几大家族已经快要凑齐了。”

　　　　“哦？这么说迪家终于肯露面了？”

　　　　“当然，此事因他们家而起，他们再不出面，恐怕很难收拾了。”

　　　　“是啊，一连七条人命，够他们家喝一壶的。”

　　　　“不过我看，即便迪家来了，也是于事无补，那地鬃兽和迪家饲养的区别很大，显然是经过变异的，恐怕未必会听从他们的召唤。”

　　　　“这我当然知道，其他几家来此，也未必是真为那几条人命而来，恐怕多数还是……”

　　　　“嗯？小子，你在这偷听什么呢？”

　　　　其中一人发现先前进入的小孩，在途径二人身边后，并没有继续前行，反而停留下来，立即打断同伴，朗声质问。

　　　　另一人转回头看过来，也打量一番小孩：“兄弟，何必动怒，一个孩子而已。”

　　　　二人纷纷转回头，本不打算继续理会，却不料孩童反而走近二人。

　　　　“叔叔，能不能问一下，刚才你们说的地鬃兽，长得什么样子？”

　　　　孩童当然就是朱亥，二人的对话朱亥先前本不太在意，可当提到地鬃兽的时候，脑海中不由自主的联想起灰毛来。

　　　　“哼！”先前质问之人并未理会朱亥，另一个态度稍好，勉强回复了一句：“地鬃兽是宫修之人骑乘之物，你不会知道的。”

　　　　“是不是有地图，就可以驱使它们的那种，像马似的怪兽？”

　　　　“哦？你知道的倒是不少，确实如此，不过用地图驱使是迪家才有的手段。”回复之人继续道。

　　　　“那你们刚才说的变异的那个，和其他地鬃兽有什么区别吗？”

　　　　“一般的地鬃兽最多可以凝练三颗源格，而这只体内却是达到了五颗，而且凝练的属性也与其他不同。”

　　　　朱亥听得云里雾里，刚要继续发问，却不料被另一人打断了。

　　　　“好了好了，你个小孩乱问什么，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朱亥无奈只得继续朝着前方的“售票处”走去，但脚步却放得很慢。可身后的二人似乎有意不想让朱亥了解过多，已经转移了话题。

　　　　终于来到“售票处”，迎接朱亥的是一个妇人，看得出这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并没有因为朱亥是个小孩，而有任何轻视的意思。

　　　　“小朋友，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呢？”

　　　　朱亥想了想，道：“阿姨，凝源石怎么卖？”

　　　　“凝源石分成很多品级的，不知道你想要哪一种？”

　　　　朱亥本不知道还有品级一说，但不用想都知道朴氏夫妇得到的会是哪一品。

　　　　“最低品级的。”

　　　　“二十个金星印。”

　　　　“果然！”事实和猜想吻合之后，朱亥心里倒是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因为毕竟他卖给器具老板的那颗已经失去源性。

　　　　“那…你们这回收凝源石吗？”

　　　　“哦？你有凝源石？当然回收，不过价格要低一些。”

　　　　朱亥点点头，这一点当然清楚：“什么价？”

　　　　“最低品级的十五个金星印。”

　　　　朱亥本想拿出手中的方盒让对方验证一下品级，但考虑到这东西或许会被认出，本就出自药坊之手，也就放弃了，可接下来妇人的一句话，却让朱亥心头一跳。

　　　　“当然这也要看存储凝源石的器物。”

　　　　“哦？这有区别吗？”

　　　　“区别很大，一般器物不但无法长久保持其内宫源的本性，时间一长，甚至会有些许流失。更重要的是，凝源石最好是直接吞服，其他方式都会造成极大的浪费，而一般器物是无法伴随宫源一起服用的。”

　　　　朱亥心中一惊，忽然想起方盒中那颗漆黑的珠子。生子平日里服用凝源石都是连带珠子一起服用的，他本以为那颗珠子就是凝源石，现在想来却完全不对，那只是一件器物而已。

　　　　“难道说朴氏夫妇为生子准备的器物，很不一般吗？”

　　　　朱亥内心复杂之极，但仍不想贸然拿出手中的方盒验证。就在这时，从厅外进来一人。似乎有什么急事。

　　　　来人行色匆匆，极速走到一直闲聊的二人面前。

　　　　“那孽畜找到了！”

　　　　另外二人并未说话，但表情却是一惊，随即三人一同朝着厅外赶去。

　　　　朱亥自然也发现了来人，收敛先前杂乱的心境，悄悄跟了上去。
………………………………

30　飓风

　　　　当朱亥走出卢药坊主建筑的时候，只看到前方三人急速远去的背影。这三人显然也精通仙术，速度奇快无比，转眼间已经不见踪迹。

　　　　朱亥原本也没打算能够跟上对方，可遗憾的是，直到三人彻底消失，他也没有看到熟悉的光点。

　　　　朱亥沿着三人离去的方向一路狂奔，待连续缓了几口气后，终于来到星相镇的边缘处。连朱亥自己都感觉很不可思议，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已经有了这么好的体能。

　　　　星相镇的外围，此刻聚集了很多人，但都在举目远眺，显然事发地距离这里还很遥远。

　　　　朱亥选了一处高地，遥望远处，却什么都没有发现，甚至连熟悉的光点都没有出现。

　　　　忽然间，视野尽头的群山之间，犹如燃放烟花一般，泛起一层夺目的光彩，但也只是一瞬便消失了，紧接着是一阵吼声传出。

　　　　听到这个声音，朱亥心头狂跳，这是灰毛的声音，当初他和灰毛遭遇仙人时，灰毛为了将其引开，曾经发出过极为类似的吼叫声。

　　　　朱亥可是知道仙人之间的战斗，万万不能靠近，轻微的波及，都不是他这等凡人之躯可以承受的。可他内心牵挂灰毛的安危，心底里又迫切的想要过去看看，正纠结的时候，星相镇的方向传来隆隆的马蹄声。

　　　　朱亥回头一看，顿时一惊。

　　　　所来的是六个人，应该说是仙人，都骑着那种和灰毛极为类似的怪兽——地鬃兽。在朱亥看来，它们之间的唯一区别在于身上毛发的颜色，灰毛是灰色，而地鬃兽则是黄色。

　　　　原本聚集在镇口的围观者发现这六人，显然认出对方的身份，迅速让开一条道路。六个人始终目视远方，对于近处的这些人没有丝毫留意。

　　　　六个人骑着地鬃兽，速度不疾不徐，缓缓穿过人群，朝着远处的大山走去。

　　　　而这时，原本的围观者，有不少则是在后面尾随着这六个人，好像他们的到来，让众人有了主心骨一般。

　　　　朱亥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混迹在人群里，一同前往。

　　　　六个人的速度不算快，但也绝不是步行的朱亥可以跟得上的，不多时，朱亥和六个人之间已经拉开了很远的距离，尾随的人群也被拖拽成长长的队列

　　　　朱亥从中看出，其实这里面很多都是和他一样的凡人，否则不可能被甩出这么远。

　　　　六人所选择的大山，并不是先前吼声传出的方向。山前是一处密林，六人进入后，只有少数选择继续跟随，而更多的跟随者则是陷入犹豫，这里像是仙凡之间的分水岭，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

　　　　朱亥来到这里时，前面的六个人已经进入一段时间。

　　　　看了看周围的人群，朱亥发现很多人手中都拿着一种独有的器物在四处观望着。

　　　　朱亥严重怀疑那是前世的“望远镜”，只是这些人看了半晌，始终没有轻易进入，不知是否真的发现了什么。

　　　　朱亥同样很犹豫，可紧接着，又是一道熟悉的吼声传出，正是这片密林所在的大山之后。这声音听起来近在咫尺，使得朱亥心头狂震，再也无暇顾及其他，纵身钻入密林。

　　　　密林内的光线很暗，但朱亥早已熟悉这样的环境，影响倒是不大。或许是密林中的回音较重，朱亥总是能够若有若无的感觉到有声息传出，而随着逐渐深入密林，除了声息，整个山体似乎都在隐隐的震动着。

　　　　不知走出多远，前方的山林已经逐渐稀疏起来，山顶渐渐进入视野范围。由于朱亥这一路过于小心，速度放得很慢，前方一同进入的人早已不见踪迹。

　　　　即将穿过密林，登临山顶时，忽然间，一道夺目的光华自山体的另一个方向闪过。朱亥下意识的禁闭双眼，却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发生。

　　　　朱亥睁开眼，刚要迈步，不料迎面忽然挂起一道猛烈的飓风。这飓风显然是和刚刚闪过的光华一起发生的，只不过是视觉率先感应到而已。

　　　　朱亥一把抱住身旁的一颗小树，刚刚背转过身时，飓风已然到来。

　　　　朱亥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随着这颗树极速晃动着，大树如有生命一般不停的扭摆着身躯，想要将他甩出去。

　　　　朱亥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双手死死的扣住树身，好在这飓风持续的时间不长，在朱亥即将脱力的瞬间，消失了。

　　　　朱亥斜靠大树，拼命的喘着粗气，回头观望时，意外发现此刻的山顶，已经被先前的飓风生生削平了。

　　　　若是没有这山体阻拦，朱亥很难想象此刻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看着近在咫尺的山顶，朱亥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或许事发地离这里还很远，但他起码也要爬上去看一看，若事不可为，恐怕也只能返回了。

　　　　打定主意，朱亥再次努力调息着，勉强恢复一些体能后，站起身，继续朝着山顶进发。

　　　　终于走出密林，此刻距离山顶只有十几步之遥。可上天似乎在和朱亥做对，不允许他登临山顶一般，就在这时，光华再次闪现出来。

　　　　朱亥暗叫不好，极速后退，拼命的朝着身后的密林逃窜。可他的速度实在有限，刚刚跑去几步的距离，身后已经传来飓风的“呜咽”声。

　　　　朱亥急忙将身体缩成一团，双臂捂着头部，尽量让身体朝向飓风的一侧面积小一些。可即便如此，他的身体仍旧有如风中的沙尘一般，毫无抵抗之力。

　　　　朱亥的身体被掀翻出数米的高度，直接返回了刚刚离开的密林，正撞在他先前抱住的那棵小树上。

　　　　在身体和小树接触的瞬间，朱亥的四肢立即缠了上去，数年的丛林生活可不是白给的，外加此次飓风似乎没有先前那般猛烈，朱亥在又一次抱住小树摇摆几圈后，有惊无险的着陆了。

　　　　朱亥又一次靠在大树上，心里深深的后怕着。可这时，身后却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

　　　　朱亥转回头，正看到密林外，距离山顶不远的地方，一个男子正半跪在地，拼命捂住胸口，急剧的咳嗽着。而男子的身下，已经出现一滩血迹。

　　　　朱亥心中一惊，隐约意识到先前的飓风是被这男子挡住了，否则自己不可能安然无恙。

　　　　“叔叔，快进林子，这里安全些！”朱亥不敢走出密林，大声提醒着。

　　　　男子又咳嗽了几下，转回头看向朱亥，竟然笑了。

　　　　可朱亥却是被男子的貌相吓了一跳，因为这男子有着一张灰黑色的脸，外加不少血迹和奇怪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恐怖。

　　　　“没事，那孽畜已经跑远了。”男子应了一声，随即从怀中掏出几颗药丸吞下，这才不疾不徐的走向朱亥。

　　　　朱亥一听说灰毛走了，心中失落万分。

　　　　“小子，你明明是个凡人，怎么看热闹都看到这里来了？”男子走近朱亥，打量一番后，奇怪道。

　　　　“呃，我原本是上山打猎的，根本没想看热闹啊！”朱亥顺口胡诌。

　　　　“打猎？真的？”

　　　　“当然！”朱亥慢慢从失落的情绪中走出：“叔叔，您没事吧？我看你刚才吐了好多血。”

　　　　“你说呢？能没事吗？”

　　　　“啊？严重不？要不我扶你下山吧？你别看我身体小，力气还可以的。”

　　　　“扶我？哈哈！”男子亲昵的揉了揉朱亥的头发：“谢谢你了，我要是沦落到需要你扶的份上，可就没脸再活着了。”

　　　　朱亥隐约意识到面前的男子或许是位仙人，而且很健谈，准备套些话出来。

　　　　“叔叔，刚刚是您帮我挡住的那股飓风吧？”

　　　　“飓风？噢，你说的是源爆吧？是的，辛亏有我，不然现在吐血的可就是你喽。”

　　　　“哎呀，救命恩人啊！”朱亥说话间就要给男子拜一个，却不料后脖梗的衣领被男子一下拉住了。

　　　　“你小子不老实啊！这里先前根本就没有人，说！你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男子的表情瞬间严肃下来，灰黑色的面容有股铁面包青天的味道。

　　　　“我…我…”朱亥心中一惊，心思百转之间，却没有想到完美的应对之词：“叔叔，我…想成仙。”

　　　　男子提着朱亥，瞪了半晌，这才将他放下。

　　　　“哼！就知道你们这些凡人会这样，宫修岂是那么容易的，老实回去过你的小日子吧！”

　　　　见男子要走，朱亥心里有些急切。

　　　　“叔叔，难道我就一点成仙的希望都没有吗？”

　　　　男子撇了朱亥一眼，眼中有些落寞：“知道吗？其实很多时候，我很羡慕你们这些凡人。”

　　　　“可是我羡慕仙人。”

　　　　男子叹了口气，忽然从朱亥腰间将那个土黄葫芦拿了下来。

　　　　“这个是你的吧？”

　　　　“是的。”

　　　　“知道做什么用的吗？”

　　　　“呃，存储宫源的吧。”

　　　　“嗯，看来你还知道一些皮毛，这样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我在你这葫芦里放些宫源进去，你若是能在一年之内将其全部吸收，或许还有成仙的机会。”

　　　　男子说话间，熟练的取下葫芦盖，将一根手指伸了进去，片刻后又再度取出，重新封住葫芦嘴，递给朱亥。

　　　　朱亥接过葫芦，发觉它确实比先前重了一些。

　　　　“这…这就行了？”

　　　　“当然！”

　　　　“只是…”朱亥还要再说，远处忽然传来一声轰鸣。这声音正是灰毛发出的，只是这次听起来距离很远。

　　　　“这孽畜怎么又回来了？”男子皱了皱眉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随即又看向朱亥：“你速速离开，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男子说完，便凭空消失了。

　　　　朱亥若有所觉般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里正有一个灰色的光点在极速消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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