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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猪浪迹十二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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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气雾笼罩的瞬间，朱亥只感觉浑身冰凉，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仔细检查全身，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又等了片刻，朱亥确认再无异常后，这才看向星相镇的方向。
此刻那里的变化和先前没什么两样，灰色如有生命一般，在不停蠕动着，迪达仍旧站在那里，像是被眼前的景致吓傻了。
“达叔！”朱亥心急如焚，拼命的大喊着，可迪达却毫无所觉。
朱亥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和迪达接触时间虽短，但对于这位大叔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尤其此番回星相镇完全是自己的主意，若他因此而出现意外，那就…
朱亥已经不敢再想下去，顾不上此刻还包裹全身的气雾，爬起身朝着迪达的方向跑去。
这一路有惊无险，朱亥终于跑到迪达身旁。
迪达此刻还骑在地鬃兽的身上，位置很高，朱亥仰着头也只能勉强看到他的侧脸，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朱亥下意识的伸手拉向地鬃兽，却不料这身高近五米的庞然大物轰然倒塌，摔落地面之时，腾起层层烟雾。
朱亥吓了一跳，急忙后退两步。待烟雾散尽，露出来的是身体已经残缺不全的迪达，而地鬃兽的身躯已经随着烟雾消失了。
朱亥只感觉大脑瞬间空白了一下，等恢复清明时，立即扑向躺在地上的迪达。
“达叔！你…你这是怎么了？”
迪达没有回答，眼神很空洞，身体几乎可以用四分五裂来形容，破损之处同样泛着灰色的气雾，很多和包裹朱亥的气雾掺杂在一起，已经分不出彼此。
片刻后，迪达的眼中泛起一丝清明，随即有着两道液体流出，而这液体竟然是金黄色的。
“孩子…想不到…你还活着。”迪达的声音忽然传来，可朱亥却感觉这声音不是从迪达嘴里发出来的。
“达叔，别说这些了，快告诉我，如何救你！”
“不用了…若是你能得活，请将我的三根源骨…送回祖族…我没有辜负嫡子的信任…拜托了。”
“达叔，你的源骨在哪？达叔！达叔…”
迪达没有再说话，眼中的金液慢慢停止溢出，唯一还算完整的头部和绝大多数躯干则开始继续腾起烟雾。
“达叔！”朱亥抱着迪达放声痛哭，却阻止不了任何变化。
慢慢的，迪达的身躯和先前的地鬃兽一样，随着烟雾的散出，渐渐消失了。唯一剩下的，是三根泛着灰光的肋骨。
过了好半晌，朱亥才慢慢收敛情绪，捡起三根肋骨，用手小心的擦了擦，灰光之下隐有泛黄的光泽，朱亥知道，这就是迪达所说的三根源骨。
不知过了多久，灰色的光芒已经消失了，前方的星相镇逐渐显露出来，但却是一片死寂，宛如一个诺大的坟场。
朱亥拿着三根源骨，愣愣的看着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有些难以接受，直到一个人的身影，在星相镇的方向出现，朝着他这里缓步走来。
来人身穿灰色的土褂，看起来脏兮兮的，身高大概在180左右，较为健壮，手中提着一根长棍。长棍的一端带着锋锐的棱角，但却不是故意做成这样，而是因为它破损了。
来人的长相很普通，稍显丑陋，面色很严肃，眉宇之间的灰光和刚才星相镇所笼罩的气雾非常相近。
朱亥认得此人，也是他绝不会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的一个人——他的申屠叔叔。
申屠来到近前，和朱亥对视片刻，率先开口，声音仍旧冷清，不近人情。
“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这里有我的朋友。”
“朋友？不用了，他们都死了。”
朱亥虽然早有预感，可当真正听到，还是觉得难以接受，尤其是一想到朴氏夫妇死在申屠手里，心里更是纠结万分。
“申屠叔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朱亥不甘心道。
“怎么？我杀了他们，你有意见？”
朱亥一窒，没敢说话。
申屠冷哼一声，拿起朱亥手中的一根源骨看了看。
“想不到你这段时间，还结识了宫修之人，怎么？又动心思了？”
朱亥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这时，天空再度泛起灰光，片刻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传来，听起来绝对非人类。
“桀桀…申屠老魔，你在金罗域大开杀戒，而且多数都是凡人，我看你如何收场！”
申屠举头看向天空，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我要怎样，还轮不到金罗域的宫修管束，他们若不服，我随时奉陪。”
“桀桀…够霸气，佩服！佩服！你携有摄幽杵，想必他们也不敢太过招惹你，不过你似乎和这个小孩，别有一番关系，就不怕他们从中加以利用吗？”
“哼！他们以为用一个凡人就能要挟我吗？”
“一个普通人当然不会，不过若是朱氏遗脉的话，恐怕就……”
“朱氏？你觉得他像吗？”
虚空没有再传出声音，相反却有着一股灰色的光雾降下。
这光雾直奔朱亥，围着他转了三圈，又原路返回了。整个过程，申屠没有丝毫动作，任凭对方施为。
“原来是我猜错了，想不到你如此用心良苦，朱氏遗脉竟然被你藏得这么隐蔽。”
“废话少说，你先前所说的摄幽杵残片，究竟在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听说你最近收了一个宝贝徒弟，而你刚才所救下的那对夫妇，恐怕就是你宝贝徒弟的亲人吧？”
朱亥心神一跳，原来朴氏夫妇没死。
“你什么意思？”
“你不说实话，我保证你的宝贝徒弟活不过三年！除非你无时无刻的守着他。”
“威胁！□□裸的威胁，你要是敢动我的徒儿，我…我要你身边的这个娃娃陪葬！”
“请便！”
“我…”一阵沉静之后，虚空再次传来声音：“我只知道那残片被一只地鬃兽吞进腹中，至于它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你会不知道？”
“哼！我怎么知道迪斯康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否则那残片早已是我囊肿之物。”
申屠沉吟一阵：“好吧，我就暂且信你一次，你走吧。”
“什么？我大老远把你领到这里，你就这么像打发叫花子似的打发我啊？”
“我保证不再惦记你徒弟，可以了吧？”
“我…唉！宫修不能有软肋啊！倒霉！真倒霉！”
声音渐行渐远，朱亥顾不上其他，急忙朝着虚空大喊。
“前辈！生子还好吧？”
虚空中的声音似有延迟，过了一阵才传来，但语气却非常不耐。
“好个屁！”
………………………………
47 切合点
山林之中燃起了一堆篝火，阵阵肉香从中传出。
朱亥拿着手中新鲜出炉的烤肉，品尝着熟悉的味道，心里别有一番感慨。
“申屠叔叔的手艺，天下第一！”
申屠一贯冷清，没有理会朱亥的吹捧，视线放在远处，那里有着一只浑身瑟瑟发抖的地鬃兽，正规矩的站在原地。
朱亥继续啃食着，用此来掩饰尴尬。
吃饱喝足，爷俩对面而坐，申屠还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朱亥早就领教了他的这种脾气，自顾自的说起从青石坡下山后，这半年多来的经历，唯有和素青亲密的那段隐瞒没说。
申屠也不知听了没有，始终不见任何表示，只有在提到第一次遇到小鲁时的那种奇怪情况时，才抬头看了朱亥一眼。
朱亥满心失落，他初涉宫修不久，有着太多的疑问，非常希望申屠能够指点自己，结果对方的态度还是和以前一样，或许只有真正的朱家人，才会引起他的重视吧！
“你真想宫修吗？”申屠终于开口了。
朱亥心头一跳，用力的点点头。
“把衣服脱了。”
“呃，全脱吗？”朱亥有些无厘头，不知申屠要干什么。
“只脱上衣就可以了。”
朱亥脱去衣物，仍旧保持着盘坐的姿势，但腰板却挺得笔直，宛如即将英勇就义一般。
申屠拿起迪达遗留的一根源骨，点在朱亥的腹部位置。
“你所看到的那个金色花瓣，是在这个位置吗？”
朱亥低头看了看，有些不太确定，因为他当初察觉到的时候，金花非常耀眼，而且持续时间不长。
“好像…是吧。”
申屠没有理会朱亥的语气，好像早已确认金花的位置，手中的源骨又向前用力前伸了一些。
朱亥刚要喊疼，耳边却传来申屠的声音。
“看好了！”
随着声音落下，朱亥看到有着阵阵金光自源骨内部散放出来，沿着和自己皮肤接触的位置，钻进体内。
腹部传来强烈灼热的感觉，明明温度很高，但却对朱亥的身体没有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源骨上的金光逐渐内敛，而这光芒如有传染一般，转移到了朱亥腹部中间的位置。下一刻，一幕熟悉的画面再度上演。
朱亥的腹部，出现了一朵金黄色的花瓣。
这次朱亥看得格外仔细，他非常确认这金花就是前世所见的那种花瓣，而且不在自己的皮肤表面，而是体内。只不过金色太过耀眼，透过皮肉，在外面也看得异常真切。
花瓣的轮廓完全由金黄色衍生而成，其中有十二个位置的颜色偏重，朱亥严重怀疑那就是所谓的源格，而整个花瓣，就是他祖字的一笔，也可能是整个祖字。
片刻后，花瓣的色彩逐渐淡去，而迪达源骨上的色彩又重新亮起，直至所有的金光全部淹灭于源骨之内。
朱亥抬起头，眼神热切的看着申屠，希望能够从他口中真实听到自己所预想的东西。
申屠却先是皱了皱眉，然后和朱亥对视一眼。
“看清了吗？”
“看清了，申屠叔叔，这花瓣是不是就是祖字？”
申屠并没有回话，像是在思考如何组织语言为朱亥解惑，过了一阵才道。
“你的身体很奇怪，我有些看不懂。”
“啊？哪里奇怪了？”朱亥心头一惊，申屠何等能耐，顷刻间灭掉整个星相镇，若是连他都看不懂，那还怎么搞啊？
“其实以前我就对你的身体测试过，当时确定你没有宫修资质，却不想时隔半年，你的身体又有变化。”
朱亥满头雾水的看着申屠。
“你的体内共有153枚源格，按照常理来说，算是资质通天的类型，即便这么多源格多数无用，但我想五笔祖字却是足够了。”
朱亥心中雀跃，他知道源格多的好处，虽然为了形成祖字，有一部分是需要放弃的，可庞大的基数，定然可以造就更多笔画的祖字。要知道小鲁才六十多个源格，就被认定嫡子，自己却多达153个，若是放在迪家，还不直接就任家主之位啊？
但申屠随后的话，却让朱亥的心情沉到谷底。
“可是你的这些源格却有着一个致命的缺陷，那就是任何一个都无法存储宫源。”
“啊？”
朱亥刚要开口，又被申屠打断了。
“先前的变化你也看到了，我明明已经将这源骨中的力源送入你的体内，可你的这部分源格却只是亮起了力源的本质色彩，根本没有吸收，反而又原数将这些力源送还给源骨，这种源格却是从未听说过的。”
朱亥恍然大悟，这才知道先前金色来回转移的过程，只有一半是申屠主导的，而后一半完全是自己的源格无法吸收宫源造成。
“这…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我还是不能宫修啊？”朱亥简直失望透顶。
“也不尽然。”申屠思索一阵，拿着源骨在朱亥腹部亮起金光的位置划了一圈，又道。
“起码证明你的这几个源格，彼此之间确实存在着某种联系，而且力源能够将其激发，至于它不能将之吸收的问题，我想恐怕是缺少了某个切合点，或者说是条件还不成熟。”
申屠的话，让朱亥又重新燃起希望，可是对于这个切合点和条件，却是毫无头绪。申屠显然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源格，并没说出什么具体办法。
最后，申屠建议道：“你若真想宫修，就主修力源方向吧，此刻正值金牛界年，或许会有些奇遇也说不定。”
朱亥点点头，唯今之计恐怕只有期待奇迹发生了。
“申屠叔叔，您是不是又要离开了？”
“嗯，而且这次时间会很长。”
“能不能带上我？”朱亥意识到这或许是逃避和小鲁见面的一次良机。
“不能，我这次要去的地方，别说是你，就连我也会有危险。”
“啊？那还去干什么？”
“这是我的责任，朱家遗孤没有找到之前，我是不会放弃的。”
“那朱家的孩子究竟有什么特别啊，干嘛非要找他？”
“你尚未宫修，定然会有很多好奇，但要记住，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懂了吗？”
“呃，知道了。”
“你现在住在哪里？”
“仙相城。”
“嗯，想必是迪家为你安排的吧。这样也好，迪家乃是力源大家，或许会对你有所帮助。”
申屠说着，手中忽然乌光一闪，一个包裹凭空出现。
朱亥将包裹愣愣的接在手里，有些不敢置信，因为这包裹正是当初他和灰毛在赶奔仙相城的途中，遭遇仙人时，遗失的那个。
朱亥急忙打开，里面的东西分毫不差，一套护具，一张兽皮和一把匕首。这匕首还是素青的爷爷送给他的，至于那把长刀却是不见了。
朱亥的大脑飞速旋转，隐约记得这包裹遗失之前，是挂在灰毛头部犄角上的，如今出现在申屠手中，很多疑惑已经不言而喻了。
朱亥刚要开口，却见申屠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
“不该问的不问。”
朱亥想了想，还是没有忍住：“申屠叔叔，那妖兽如今……”
“哼！我知道那地鬃兽身上有着你的气息，不过我告诉你，在强者面前，弱者的命运只在一念之间，懂吗？若要宫修，就收起你泛滥的同情心。”
朱亥低下头，他知道申屠所言不假，看来灰毛的命运已然注定。
申屠见朱亥似有所悟，拍了拍他的肩头：“先前我和那老贼的对话，你也听到了。我明明已经取得摄幽杵的残片，却恍若不知，还要杀掉整个星相镇的人，装出泄愤的模样，这些都意味着什么，你不明白吗？”
“叔叔是要掩人耳目…”
“你明白就好。”申屠打断朱亥，再次做出一个禁声的动作，随即看向天空。
“差不多该走了，再不走恐怕会很麻烦，小子，你自求多福吧。记住，和任何人不得提及我来过这里。”
“明白。”
申屠点点头，化作一缕灰色的烟雾，消失不见。
………………………………
48 软禁
申屠走后，朱亥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原地盘算了一阵。
此番回星相镇，短短不到一天的时间，经历的变故却是巨大的，对朱亥来说可谓喜忧参半。灰毛和迪达的死去让他心存遗憾，好在他们和自己的关系算不得亲密，伤心倒还不至于。
同申屠的一番交流，让他对自身的情况有了一个更为准确的认识，这算是此行最大的收获了。
现如今，朱亥所认识的人相继离开了，迪达的死去让他在仙相城变得无依无靠，就连凡人出身的朴氏夫妇也都已经离去，他在这里算是彻底再无牵挂。
朱亥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素青突然离开时的那种境遇，天地之大，竟不知该去往哪里。
朱亥收敛心神，紧了紧背上的包裹，无论如何，他需要先把迪达的遗骨送回刘家，托他们转送回迪家祖族，然后再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骑上地鬃兽，朱亥一路疾驰，直奔仙相城。
路上，朱亥遇到了很多高来低走的宫修者，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赶奔星相镇方向的。朱亥猜测他们定然是知道了那里的变故，这才前去查探。
有几个人发现朱亥所来是星相镇的方向，将他拦下询问。朱亥自然是一问三不知，这些人本要发作，可看到朱亥身下的地鬃兽坐骑后，又都收敛很多，并没有太过难为他。
朱亥一路辗转，回到仙相城后，径直赶奔刘家。
此刻的刘家似乎发生了什么要紧事，族内几乎所有的核心成员都在密议着什么。
招待朱亥的是一位普通的刘家族内管事，待听清楚朱亥的来意后，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不敢怠慢，当即闯入议事堂禀命家主。
片刻后，刘家家主刘生有已经出现在朱亥面前。
朱亥在上次来找迪达时见过他一次，彼此并不算陌生。
刘生有面色凝重的接过朱亥手中的源骨，确认乃是迪达所有后，顿时老泪纵横，一把年纪竟然哭得肝肠寸断，宛如死了亲妈一般。
朱亥看得目瞪口呆，不知如何劝阻，只能规矩的站在一旁默念清心咒。
哭罢多时，刘生有止住泪痕，询问迪达遇害的经过。
朱亥也不隐瞒，将迪达死于星相镇外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至于他没有遭遇不测，只说是迪达拼死营救，才侥幸逃过一劫。
刘生有显然已经知道星相镇发生变故的事情，算是认可了朱亥的说法。
“孩子，你尽管放心，迪达乃是我的至交，我定会将其源骨送返迪家祖族。”刘生有保证道。
“那么就有劳刘伯伯了。”刘家乃是迪家的附属势力，朱亥自然相信他的话。
“星相镇一事已在仙相城内传开，如今满城风雨，相信要不了多久还会有很多外来势力到此，其中不乏一些氏族的大人物，你这段时间就待在宅院，哪也不要去，以免惹出祸事。”
“小的知晓，多谢刘伯伯提醒。”
随后，刘生有安排三位族内亲信，一直送朱亥返回宅院才离开。
朱亥进到屋内，感觉有些心烦一乱，躺在床上，脑海中一直反复回放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间已经睡了过去。
第二天，朱亥醒来时天色已经大亮。简单的用了些吃食，朱亥拿起“宫修”继续参阅，可读了一阵，还是觉得有些静不下心，总感觉少了点什么，思来想去才意识到，今天教自己识字的那位老师莫莫酉没来。
朱亥猜测对方可能是有事耽搁了，也没在意，凭着刘伯伯的忠告，朱亥没有出门，这一天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转过天来，莫莫酉还是没来，朱亥又是空度一日。
等到了第三天时，朱亥在房中憋得实在烦闷，离开房间打算到外面透透气，却不想刚刚离开宅院，就被三个人拦住了，而这三个人，正是几天前护送自己回宅院的那三位刘家亲信。
这三人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为首的是一位相貌狰狞的壮汉，但对朱亥说话的语气却很客气。
“小哥，你这是去哪？”
朱亥一愣，没想到这三人一直等在外面，似乎自从送自己回来后就没离开过。
“呃，大哥有事吗？”
“哦，没事，达叔不在了，我们奉家主之命，在此保护小哥安全。”
朱亥暗自感动：“有劳几位大哥了，我在屋中烦闷，打算去药堂溜达溜达，不如我们…”
“不可！”男子厉声拒绝，随即感觉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对，又轻声道：“药堂没什么事，家主说了，小哥最好还是待在房中，等最近风声过了再说，若是有什么非办不可的事情，大可以交给我们处理。”
朱亥听得有些晕头转向，点点头，又再度返回房中。
进到屋内，朱亥思来想去，越想越不对劲，随即忽然意识到事情的关键，他们不是来保护自己的，真正的目的是监视，换句话说，他被软禁了。
其实事情想想就知道了。
刘家作为迪家的附属势力，自然以迪家为尊。迪达在迪家的身份虽然普通，但在这仙相城却是迪家的代言人。
如今迪达遇害，虽然不是刘家所为，但也难免会受到牵连。刘生有的真正想法是打算将那三根源骨连同朱亥一起送回迪家祖族，然后将罪责全部推倒他的身上。
此事非同小可，甚至关乎刘家的生死存亡，刘生有不放心别人去，定要亲自前往迪家祖族，可仙相城内或许还有很多其他事情要处理，所以这件事才暂且耽搁下来。
故此，刘生有出此下策，安排三个亲信来看着自己，以免出现意外。至于那位迟迟没有露面的莫莫酉老师，恐怕也是被外面的三位给打发了吧。
想通其中关键，朱亥对于刘家的态度立时改变，先前的好印象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看来他们还不知道我和小鲁的关系，这是打算拿我当替罪羊啊！”
其实朱亥倒不怕解释迪达的事情，他最担心的是见到小鲁。
小鲁视他如亲兄弟，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可他和素青却有着那种超友谊的关系，要他如何去面对？
朱亥将所有的事情串联在一起，怎么都觉得自己现在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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