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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猪浪迹十二宫-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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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派出一个心腹之人，潜入宏名堂，一直是个难题。最大的难度在于这个人，既要穆宫山信任，同时也要宏名堂信任。
朱亥倒是刚好符合这个条件，因为他是个外来人，经由苦德介绍给华天成的，尽管有着穆皇武国的背景，但却和九域学府没有任何关系。
穆宫山思虑再三，最终将这个任务交托给朱亥，但既然决定借助朱亥调查此事，自然要给他提供一些便利。
首先一点，穆宫山决定将皮肉园交给了朱亥来打理，并且许诺他皮肉园一半的利润。
那里有穆宫山的心腹之人，朱亥以后不必经常亲自去找穆宫山，可以凭此人完成讯息交换。
其实穆宫山此举有着安抚朱亥的意思。
进入宏名堂后，朱亥将会接触到各式各样的利诱，没有一定的经济基础，年幼少见的他，很难在之后还能保持本心。
朱亥对此却有些哭笑不得，以前还为盘龙界一个卧眠之地而苦恼，现在却是多得不行，宫道府、文石商院、丁丑十二，皮肉园，简直睡都睡不过来。
除此外，穆宫山还留给了朱亥一百具人族尸体。
因为他判断，知道朱亥身怀此物的人不只有他自己，而且朱亥可以利用这东西，钓出背后的交易人。
临到最后，穆宫山提醒朱亥切不可轻易相信任何人，并郑重承诺，只要是不违背学府的根本利益，同时有助于朱亥在宏名堂内搞动作的事情，他都会同意。
这种类似间谍性质的行当，朱亥还是第一次接触。
究竟是谁在算计谁，又是谁上了谁的当，笑脸中藏着阴谋，谎言中带着真意。
朱亥有些天旋地转，只感觉自己正站在一条被云雾遮盖的小道上，前后皆是一片茫茫，两侧更是无尽深渊，命运似乎仍在手中，但却已经岌岌可危了。
穆宫山已经离开了，朱亥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大脑中翻江倒海，始终无法平静。
穆宫山真正透露出来的东西并不多，看得出他对朱亥仍有防范，但整件事却带给了朱亥的感触却非常深刻。
归根结底，朱亥得出一个结论，他仍旧是一根无依无靠的小草，在自己未真正成长起来以前，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耍小聪明。
不知过了多久，宫储中忽然传来一阵异动。朱亥打开一看，异动竟然来自他学员的身份令牌。
这令牌不只是身份的象征，更是丁丑十二的钥匙，没有这把钥匙，即便是以穆宫山的能耐，都别想进到这里来。
此刻的令牌上，呈现出一位老者的身影。朱亥仔细辨认，发现他居然是九域学府把门的那位老者。
随后朱亥才意识到，此刻老者就在丁丑十二的外面，原来是有客来访。
其实这些本该是学员入学前，学府方面亲自教授的，只是现在朱亥获取令牌的时间过早，暂时还不清楚如何使用这些。
朱亥起身打开丁丑十二的房门，老者果然就站在外面。
“朱公子，老朽打扰了。”
“呃，老先生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府门外有人找你。”
“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吗？”
“不清楚，来人自称姓吴，看起来年岁不小了。”
“吴叔？”朱亥心头一跳，立即随着老者赶赴府门。
途中，朱亥忽然问道：“老先生，难道府门外每个来访的人，都需要您来通知吗？”
九域学府何等配置，如果传话这种事还需要人跑来跑去的，就显得太低能了，除非是贵客来访，为显重视，才会单独跑一趟。
老者有些尴尬：“呃，当然不是。”
“那您这是…”
“其实我是有事，想请朱公子帮忙。”
朱亥这才想起先前进来时，老者犹犹豫豫的样子。
“老先生有事尽管说，能办到的，我一定尽力。”
老者犹豫再三，还是递给朱亥一枚玉简，同时附带一个宫储。
朱亥当然知道宫储是好处费，并没有接下，看过玉简内容后，这才将宫储收起，脸上满是笑意。
“我尽力而为。”朱亥想了想，又道：“不过如果以后有需要老先生帮忙的地方…”
“老朽自当义不容辞。”
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你懂我懂的表情，随后继续朝着府门走去。
府门外来人，正是吴叔。
此刻的吴叔脸上满是急色，见到朱亥几步迎了上来。
“小亥，你的女人被人带走了。”
朱亥心神一震：“苏菲不是在宫道府么，怎么会…”
“不是苏菲，是你新领回来的那个何芳芮。”
朱亥长出一口气，可随即又认识到这件事同样麻烦。
“是什么人？”
“不认得，都是生面孔。”
“龙一谷戒备森严，怎么就没人管？”
“唉！商院的防御阵法久未开启，带走一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等到谷内护卫赶来，黄花菜都凉了！”
朱亥暗自着急，第一个想到的自然就是金泰峰，只是不明白对方是如何找到文石商院的，难道他们也有宏名堂那般的耳目？
“大概是什么时候的事？”
“有四个时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赶来通知你。”
朱亥点点头：“有劳吴叔了，您先回去吧。”
“你打算怎么办？需不需要我帮忙？”
“暂时不用，我再想想吧。”
“小亥，那姑娘不错，千万可别负了人家。”
朱亥哪里有心思接这个茬，却忽然想到另外一件事。
“吴叔，回去后，把你手头上的石头全都准备好，最好全部清洗一遍，过段时间或许用得上。”
“嗯？有买卖了？”吴叔立即抻长了脖子。
“暂时还不确定，另外价目表的事重新排定，在原本的基础上，多出十倍。”
“什么？你疯啦！”吴叔目瞪口呆。
“你照我说的做就是。”
吴叔感觉这事相当玄乎，但朱亥办事向来稳妥，想了想，还是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打发了吴叔，朱亥有些心烦意乱，本来他是打算去皮肉园看看的，此刻却没了这番心思。
“若是龙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有办法。”
几番犹豫之后，朱亥还是决定再去霞光园看看，不管能够遇到金氏兄弟中的哪一个，凭他和楼龙之间的关系，或许都能探听出一些消息。
霞光园处，朱亥没有失望，果然碰到了正主，却不是金泰桓，而是他的哥哥，前些时正在闭关的金泰峰。
只是此刻的金泰峰不知因为何事，正在大发雷霆，霞光园若不是他的主要经济来源，甚至都要把这里给拆了。
当金泰峰得知朱亥来访后，情绪收敛不少，打发了一群无用的下人，单独和朱亥见了一面。
金泰峰所在房间的豪华程度自然不必细说，但奇怪的是，靠近房间的里侧，却被遮挡了一层黑布，将房间一分为二。
这黑布显然是临时挂上的，手法很粗糙，不知为了遮挡什么。
金泰峰和金泰桓的相貌很接近，但体型明显结实很多。朱亥隐约可以判断出，这金泰峰也有着宫修力源的潜质。
“金大哥，小弟来得匆忙，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朱亥年龄虽小，却也懂得见什么人，说什么话的好处，在这纸醉金迷的盘龙界，宫石探路尤为重要。
金泰峰收起朱亥递来的宫储，并不细看，脸上强撑起一丝笑意。
“我听楼兄说起过你，年轻有为啊，能得穆老赏识，以后在学府，就没了诸多顾虑。”
“金大哥抬举了。”
金泰峰点点头，脸色忽然一变。
“我久仰穆老，和楼兄也是至交，所以有句话想要问问你。”
朱亥心头一紧，表面却是不动声色：“金大哥请讲。”
“我想知道，何芳芮在哪？”金泰峰一瞬不瞬的盯着朱亥。
………………………………
222 学府联谊
朱亥的打算彻底落空了，来到霞光园并没有探听出何芳芮的具体下落，而他自己反倒成了被逼问的对象。
面对咄咄逼人的金泰峰，朱亥根本来不及细想，越犹豫越证明自己心中有鬼。
“金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朱亥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对于金泰峰的问题，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金泰峰满脸冷笑：“弟弟是聪明人，还要和我装傻吗？”
“请金大哥说明白点，小弟确实不懂。”朱亥继续装。
“那好，我就让弟弟你看得更明白些。”
说话间，金泰峰忽然站起身，一把扯开房间中央的黑布，露出里面的景象。
朱亥凝神观望，顿时一身的冷汗。
房间的里面竖放着两套犬牙交错的刑具，刑具的底座是一个大圆盘，中上的部位像是一根狼牙棒，足有两米左右的高度，通体泛着乌光。
半空中垂钓着两人，都是男子。
其中一人的□□已经被狼牙棒贯穿，锋锐的尖刺自此人的胸腹处穿出，血迹掩盖了他胸腹以下的所有部位，看起来狰狞恐怖。
朱亥一阵心惊肉跳，好在他不认得这个男子。
另一个男子同样垂钓着，幸运的是，他的□□和狼牙棒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也相距不远了。
为了防止被狼牙棒上的锋锐刺伤，男子被迫大开着双腿，姿势看起来很无语。这样的姿势，难度可想而知，任谁都无法长时间保持。
男子大腿内侧已经露出很多狰狞的伤口，显然是姿势没保持住，被锋锐刺伤的。
他的身上同样伤痕累累，但并不致命，只是由于被长时间垂钓，身体变得异常僵硬而已。
这是金泰桓，朱亥怎么也不会想到，金泰峰会为了一个女人，对自己的亲弟弟下这么重的手。
金泰桓尽管虚弱，但神志仍然清醒，黑布被拉开的一瞬间，便看到了面前的朱亥，顿时双眼绽放出一丝光芒，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
“小…亥，快…把芳芮带来，我…我快不行了！”
朱亥哑口无言，到了此刻他还能说什么呢，恐怕即便是多出一百张嘴，也不够他解释的了。
这时，金泰峰忽然凭空抡动了一下手臂，正拍在金泰桓支棱在半空的一条大腿上。金泰桓的大腿不受控制的落下，生生被下方的一根尖刺贯穿。
“啊！”
金泰桓一声惨叫，顾不得疼痛，下意识的又抬起大腿，同时自伤口处射出一条血线。
“哼！芳芮也是你叫的吗？”
金泰峰冷哼一声，转头看向朱亥，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贤弟，什么时候把你嫂子带回来啊？”
朱亥强自稳定心神，如今何芳芮下落不明，他根本没处去找？暂时只能先采取拖字决了。
“何芳芮已经被送出盘龙界，恐怕需要一些时日。”朱亥顺口胡诌道。
金泰峰对此并不意外，点了点头。
“可以，新生开学的前夕，将会进行学府联谊，我希望在此之前，可以看到芳芮，否则…”
说到这里，金泰峰的脸色变得异常阴沉：“穆老贵人多忙事，恐怕未必顾得你周全。”
朱亥晕晕乎乎的自霞光园离开了，金泰峰的威胁之意再明显不过，出于对穆宫山的忌惮，他没有对朱亥下手，也没有逼迫他马上交出何芳芮。
学府联谊将在九域学府招收学员之后开启，给朱亥留下的时间还有一个月。
这同样是每三年一次的惯例，除了为各大学府的年轻宫修者提供交流机会外，更可以让这些刚入学的新人长长见识。
这种联谊主要是高级部和中级部的学员参加，一些资质超绝的初级学员也会出现，但却很少见。
学府联谊已经传承很多年了，并不局限于人族范围，地点采用轮换的方式，今年刚好轮到盘龙界。
所来的院校全是与九域和圣宫学府齐名的，可以说都是当代年轻宫修的佼佼者，学员的数量暂且不提，单单是负责保护他们的人，就多得令人发指。
盘龙界地域有限，各方院校自然都要被严格规定来访的人数。
本来这种联谊只为切磋和交流，并提供给新学员鉴赏学习的机会，但却在多方权益纠葛之下，慢慢变了性质。
联谊分作个人赛和技艺赛，分别由九域学府和圣宫学府提供比试场地。
也就是说，新学员只能选择其中一种比试来观看，如果想中途改换，则需要从一个学府，赶奔另一个学府。
这段期间，但凡有着两大学府的学生令牌，都可以在九域和圣宫自由出入，没有任何限制。外来的异族则需要统一发放令牌，凭此来观看。
个人赛相对好理解一些，无非就是学员之间一对一作战，名次靠前的会获得相应的奖励。
只是这种个人赛可不是模宫战，而是真人登场，存在一定的危险性。
技艺赛则包括三大项，炼器、炼阵和炼丹，这也是当今三大主流技艺，评委由来自各个学府的教习担任，同样会分出名次。
金氏兄弟之前的协议就是本次联谊的个人赛，金泰峰登台夺取个人赛前三，才可以取得何芳芮的元阴。
只是此番突生变故，不知这个协定还有没有效了。
但这些和朱亥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他作为新学员，资质又不出众，自然是没有参与联谊这种可能的，朱亥的脑海中一直在思考着何芳芮可能去的地方。
据吴叔描述，何芳芮当时虽然是被别人带走，但情绪上却没有丝毫抗拒，反而很配合对方，究竟会是谁呢？
朱亥唯一能够想到的是四五岭酒馆里的那些粗人，但他们显然还没有那个胆量，敢去龙一谷带人。
此刻已经临近天黑，虽然龙四谷夜不闭户，但到了深夜，大街上同样是不允许有人随意走动的。
朱亥已经准备返回九域学府了，途径一地的时候，临时改变主意，他打算去趟皮肉园。
皮肉园的位置相当不错，距离学府的府门不远，而且周围的建筑都要低于它，让它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皮肉园共分三层，上次朱亥来，只跟着楼龙在一层闲逛，上面并没有去。据说上面都是一些大主顾才可以去的地方，那里所卖的衣物自然也更贵。
朱亥刚刚走进皮肉园，迎面便来了一位招待人员。
这是一位女子，样貌一般，但妆化得很重，衣服也是皮肉园提供的，但或许是因为个人喜好不同，朱亥总感觉女子和她现在身上的衣服不相配。
“敢问您可是朱公子？”
“没错，我叫朱亥。”
“上面有人找。”
朱亥点点头，已经意识到定然是穆叔事先交代的那个联络人，随后便跟着女子一同向楼上走去。
女子一直将朱亥带到三楼，才指了指一个房间，转身离开了。
朱亥现在明显处于心神离窍的状态，烦心事实在太多，让他有些心浮气躁。
既然穆宫山答应将这里交给他来打理，朱亥也就没有了诸多忌讳，直接推门而入。
里面坐着一个男子，看起来二十多岁的样子，正摆弄着手中的折扇，一副摇头晃脑的模样。
朱亥实在想不明白，穆宫山为什么会选这种人当作心腹。
男子见到朱亥，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放下手中折扇，语气听起来有些不爽。
“你怎么现在才来？”
朱亥扫了对方一眼，态度也不含糊：“你是谁呀？”
“你不认识我？”
朱亥撇着大嘴：“你多个脑袋吗？我干嘛要认识你？”
男子一瞪眼：“你这是什么态度？”
“就这态度，不愿意看赶紧滚蛋！”朱亥正一肚子气呢，根本不可能和他慢条斯理的闲谈。
“好！这可是你说的啊！你可别后悔！”
“后悔？你再不滚，信不信我把你打成狗脑袋？”
“你！好好好！我走！”
男子说完甩袖而去，朱亥哪有心情理会对方，猜想充其量也就是回穆宫山那里告状而已，反正穆宫山还用得着自己，根本不惧。
朱亥找个椅子坐下来，也懒得打量房间的摆设，强自静下心来，思考下一步的打算。
片刻后，屋外响起了敲门声。随后，先前的女子手捧着一个托盘从外走入，托盘上还放着两个茶盏。
“咦？朱先生，刚刚那个人呢？”
“走了。”朱亥随口应了一声。
“走了？这么快啊！难道你们谈妥了？”
“我和这种人有什么好谈的！”
“那你们…”
“根本没谈，我把他赶走的。”
“啊？”女子情绪失控之下，险些将手中托盘给扔了。
“那…我要不要把那位先生给追回来？”
“追他干…你不认识他？”朱亥心头一跳，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那男子是穆宫山的心腹，这个女招待没有理由不认识啊。
“不认识啊。”
“他不是皮肉园的人？”
“不是啊。”
“那他是…干什么来的？”
“我猜可能是借咱们宫石来的，皮肉园眼看就要经营不下去了。”
朱亥愣愣的看着女招待，简直快要疯了，险些破口大骂，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穆叔这也太坑爹了吧！
朱亥呆呆的坐在那里，愣了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朱先生，你怎么了？”女子试探性的问道。
“我脑袋有点乱。”
“那我不打扰了，您先休息一下吧。”
“好…呃，等一下，原来这皮肉园的老板呢？”
“最近经常有人上门催债，他应该是出去避难去了！”
“我…我TMD…啊！”
朱亥仰天长啸。
………………………………
223 达老到访
女招待名叫王丹，已经先行离开了，临走前被朱亥又盘问了许久，朱亥也终于从中了解到这个皮肉园的现状，感觉自己距离崩溃的边缘已经不远了。
来到盘龙界这十天左右的时间，虽然面对诸多困难，但一切还算顺利。可此番第二次返回龙四谷，好运像是被用尽了，闹心事一件接着一件。
首先是身怀人族尸体穿帮，朱亥被莫名其妙的卷入其中，充当间谍，调查贩卖尸体的事情。
随后是何芳芮失踪，金泰峰要人，并限定一个月的期限。
本来眼下的皮肉园只是一件附赠品，却没想到，这件赠品却如此烫手，以至于原本的东家都早早逃之夭夭了。
正如朱亥先前所了解到的那样，皮肉园是穆宫山的产业，但却是别人送给他的。穆宫山显然对此兴趣寥寥，甚至从未来过。
王丹也是刚来不久，据说以前这里的服务人员，都由于皮肉园拖欠酬劳，休职不干了。
她是今天得到的通知，这里换了东家，是一位名为朱亥的年轻人，并且获取了关于朱亥的影像资料，其余的事情了解有限，更多的都是从她前任那里听说的。
先前被朱亥赶走的那个年轻人，在几天前便来过几次，但皮肉园的东家始终不在。
男子显然耐心消耗殆尽，据王丹判断，今天很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来此了，能如此主动借别人宫石，已经很不容易了。
皮肉园究竟欠了多少外债，欠了什么人，王丹自然一无所知。
她只是在来这里工作前，被原东家叮嘱过，皮肉园距离府门很近，为了彰显九域学府之富贵，晚上不能关宫灯，再耗费宫石也不能关，而且这里只卖精品，所有东西一律不打折，爱买不买。
王丹也很无语，皮肉园的商品多以服装为主，却不是那种可以附带宫源的器物，除了美观之外，别无他用。
如果在凡人世界，或许还会招揽些顾客，可在盘龙界这种以宫修者为主要群体的环境下，想要卖出去一件，难如登天。
朱亥更是知道这里衣服价目高得没边，实在难以想象会是多大的脑袋，才会来这里买衣服。
当然也会定期有些人来这里购物的，但绝大多数都是为了给穆宫山捧捧场。后来众人发觉穆宫山对这个皮肉园根本毫不在乎，慢慢的也就淡出了。
唯一常来的是楼龙，但他来这里更多的是白拿，除了他自己穿，还会选一些送给女人。
为了表明自己足够职业，王丹还当着朱亥的面，详细背诵了一遍现在皮肉园所剩衣服的库存、款式、价目等基本情况，听得朱亥不厌其烦，直接将她打发了。
朱亥仰躺在椅子上，头部尽量后仰，看着天花板，大脑一片空白。
其实这些都不是最烦的，盘龙界多方权益纠葛，利益的泥潭深不可测，再多的困难都可以预见的，但朱亥苦恼的是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商量的人，一切全凭他自己。
苏菲倒是个很好的倾诉对象，可她和朱亥一样无能为力，告诉她无非徒增苦恼而已。
不知不觉间，朱亥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不好，生硬狭窄的椅子让他坐卧不宁。
朱亥再睁开眼时，已是深夜，面前是明亮的天花板，炫丽的宫灯无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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