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猪浪迹十二宫-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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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亥简直无语，懒得理会对方的投桃报李，转而道：“你知不知道，他们要把这里装饰成什么模样？”

　　　　“嗯？这不应该是公子的意思吗？”

　　　　“呃，我有点忘了，我是什么意思来着？”

　　　　“奴婢不知。”

　　　　朱亥想了想，道：“王丹，你家是哪的？”

　　　　“盘龙界啊。”

　　　　“住在什么地方？”

　　　　“三五岭。”王丹的声音略低了一些。

　　　　朱亥知道，盘龙界的坐地户都受到排挤，这三五岭和四五岭一样，都属于贫苦之地。

　　　　朱亥不确定这王丹是不是宏名堂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开口。

　　　　“王丹，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做事吧，这里以后恐怕不适合你。”

　　　　王丹顿时变得惊慌失措起来，迟疑一阵，忽然跪倒在朱亥身前。

　　　　“公子，是不是我做错了事？求公子开恩。”

　　　　朱亥有些于心不忍，忽然想起昨天晚间，王丹在自己面前背诵皮肉园衣服库存的事情，看得出这是一个做事很认真的女子。

　　　　但皮肉园即将转行，所从事的行业实在不适合她，而且这里非常危险，一旦她被宏名堂的人盯上，后果将不堪设想。

　　　　朱亥想了想，建议道：“这样吧，等这里装饰结束，你就去龙一谷的文石商院去找一位姓吴的先生，就说是我推荐你来的，以后你就在那里做事吧。”

　　　　“龙一谷？我…我真的可以去龙一谷吗？”王丹的情绪再次转变，这次显得很激动。

　　　　朱亥感慨不已，盘龙界的坐地户，就连去趟龙一谷都成了奢望吗？

　　　　其实朱亥是不管柴米，不知柴米的贵重，去龙一谷，单单是路费，就不是这些坐地户可以承受的。

　　　　“没错，到了那里小心做事，不然我同样会来扒你衣服的。”朱亥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但却欺骗不了任何人。

　　　　“多谢公子，随时欢迎公子来扒衣服！”

　　　　朱亥无语，随即取出一些宫石交给王丹，用作她的路费，然后便急速逃离了。

　　　　赶奔龙五谷不需要经过龙一谷，反而借道四五岭会更近一些，那里也是朱亥初临盘龙界所到过的地方。

　　　　经过大半天的赶路，朱亥终于登临四五岭高地。

　　　　此刻已是下午，看着脚下的龙四谷，朱亥的心境大有不同。

　　　　对于这里，除了最初的神秘，现在更多了一份警醒。此番故地重游，朱亥自然要再去品尝一下羊乳酒，顺便问问何芳芮是否回来过。

　　　　前方不远处就是当初那个酒馆所在的位置，还未临近，道路边的草丛中忽然传来争吵声，听起来是一个男子和一个孩童。

　　　　“放下我的乳羊，你不能带走！”孩童央求道。

　　　　“臭小子，再不松手我可打人了啊！”

　　　　“你们这帮坏人，就知道贩卖乳羊，等姐姐回来，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哼！以前有金家护着她，我们暂且可以忍让，现在…嘿嘿，你让她自求多福吧！”　“啊！”孩童一声惨叫，随后传出“呜呜”的哭声。

　　　　朱亥就在不远处，这段对话丝毫不差的传入他的耳中。

　　　　朱亥本不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可不知为何，一听说乳羊被抢，心里却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朱亥一个跳跃钻入草丛，正迎上从里面急匆匆逃走的那个男子。

　　　　朱亥拦住男子的去路，声音低沉到了极点。

　　　　“放下乳羊，给我滚！”

　　　　男子机警的看着朱亥，发觉眼前之人宫修水平虽然不高，但衣着华贵，显然不是一般人。

　　　　男子想了想，终究还是将怀中的羊羔扔下，转身逃走了。

　　　　朱亥穿的是皮肉园的衣服，看起来确实非常名贵，但此时却是顾不得弄脏衣物，将脚下的羊羔抱起，仔细打量。

　　　　这羊羔只有婴儿大小，通体白色，毛发很长，身上还有着一股怪味。

　　　　朱亥看不出它的任何长出，不自觉的将其离着身体远了一些，却不料这羊羔竟然伸长了脖子，朝着朱亥的脸舔了一下。

　　　　朱亥没有躲避，但脸上的怪味还是让他感觉极不适应。

　　　　先前的小男孩不知何时，出现在远处，刚好看到这一幕，痴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朱亥自然注意到小男孩，摸了摸羊羔的毛发，然后将它放在地上，推送向小男孩的方向。

　　　　可羊羔却没有走，反而拿侧脸蹭朱亥的裤脚，一副很依赖的模样。

　　　　“大哥哥，你喝过羊乳酒吧？”小男孩的声音适时传来。

　　　　“呃，是啊，怎么了？”

　　　　“怪不得乳羊会对你这么好。”

　　　　“它能闻出羊乳酒的味道？”朱亥惊奇道。

　　　　“是啊，那是它妈妈的奶水做成的，只要你沾染到一点，它都会记一辈子。”

　　　　朱亥心神一跳，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时，小男孩走过来，将羊羔抱起。

　　　　“大哥哥，刚才的事谢谢你了。”

　　　　“没什么，大白天抢东西，我想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不管的。”

　　　　“是吗？可我听姐姐说，凡事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成长起来，才不会挨欺负。”

　　　　朱亥看了小男孩一眼，发现他只有七八岁的样子，但肤色很黑，显然经常在外行走。

　　　　“小弟弟，你姐姐叫什么名字？能告诉我吗？”朱亥问道。

　　　　男孩不知为何，忽然露出警惕的表情，紧咬双唇不肯说出。

　　　　朱亥不明所以，为了让小男孩宽心，主动道：“她是叫何芳芮吗？”

　　　　男孩面露疑惑，摇摇头没有说话。

　　　　朱亥看出小男孩的表情不像作假，显然他姐姐并不叫这个名字。可刚刚的男子明明提到金家，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何芳芮是假名？

　　　　“可能是我认错人了，小弟弟，你这乳羊卖吗？我想养一只。”朱亥由衷道。

　　　　“姐姐不让卖。”

　　　　“为什么？”

　　　　“因为乳羊越来越少，我们不能再让它们遭受迫害了。”

　　　　“这乳羊很珍贵吗？”

　　　　“不知道，我只知道乳羊很通灵，如果你把它们带离这里，它们会活不长的。”

　　　　朱亥心神一跳，忽然想起了另外一句话，虽然内容不同，但却有着同样的深意，犹记得那句话是何芳芮说的。

　　　　“我生于盘龙界，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这里。”
………………………………

226　全是神经病

　　　　四五岭位于龙四、龙五两谷之间，这里地势险峻，多有灌木丛林，远不像谷地那样一马平川。

　　　　四五岭的实际面积很大，远超谷地的范围，受盘龙界的环境影响，整个领地被笼罩在一层迷雾之间，如果这里想要藏一个人，很难被找到。

　　　　辞别了小男孩，朱亥继续前行，很快找到了当初的那个酒馆。

　　　　酒馆仍然是原有的模样，只是此刻正值白天，来这里的人很少。

　　　　朱亥找了一个角落坐下，要了一杯羊乳酒和一盘点心。

　　　　点心里加了很多甜料，味道并不均匀，显然制作的手法很一般。

　　　　羊乳酒还是那个味道，酸苦辣，根本谈不上好喝，可现在的朱亥品尝起来，却别有一番滋味。

　　　　这种酒很烈，朱亥不敢多饮，只喝了少半杯。

　　　　耳边回想着熟悉的羊乳歌谣，朱亥感觉心情格外的沉静，很享受这种氛围。

　　　　当朱亥吃过点心，打算将剩下的多半杯酒放入宫储带走时，却意外发现这酒水中不知混杂了什么东西，竟然无法放入宫储。

　　　　朱亥取出久未现世的拒宫棒子，手指沾染几滴羊乳酒涂抹在上面。只感觉有层层彩色的气雾从棒子表面散出，而棒子上留存的，已是清水。

　　　　“这里有什么宫源吗？”

　　　　朱亥疑惑不解，能被拒宫棒子排斥的只有宫源，但眼前的这种却从未见过，像是一种混合体，色彩随着距离的变化而变化，始终没有一个固定的颜色。

　　　　朱亥叫来这里的服务人员，可对方却一问三不知，当问及这羊乳酒的来历时，更是和先前的小男孩一样，守口如瓶。

　　　　朱亥没有执着于此，转而问了问何芳芮的下落，可惜对方同样不知。

　　　　最终结账的时候，这些东西的价目让朱亥有些意外。

　　　　一两宫源，几乎等同于免费。

　　　　朱亥不作他想，留下一颗宫石便离开了。

　　　　随后，朱亥继续赶路，终于在临近天黑之前，赶到了龙五谷的清凉园。

　　　　龙五谷的面积比龙四谷还要小，但这里少有高大的建筑，每一家的占地却反而大了很多。

　　　　清凉园就是如此，那里有着一个大大的院子，里面排列着很多的瓦房，这还是上次朱亥经过这里时看到的情况。

　　　　此刻天色渐晚，清凉园大门紧闭，好像是工作结束，已经打烊了。

　　　　朱亥想了想，还是敲响了大门。

　　　　不多时，大门上开启了一个小洞口，从里面探出半张脸来，还带着下巴上的半撇胡子。

　　　　这是一个男子，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样，看起来上了些年岁，脸色很不好。

　　　　“你找谁？”男子的声音不冷不热。

　　　　朱亥毫无二话，直接将自己的收讯笔递过去，结果却不料门里的这位更加爽快，又将收讯笔给扔了出来。

　　　　“谁要这破东西，我问你找谁，听不懂吗？”

　　　　男子的声音近乎于吼，朱亥听得有些发傻，一时间忘记了伸手去接。收讯笔在地上欢快的翻滚两圈，终于弹回朱亥的脚底。

　　　　朱亥捡起收讯笔，确认这就是宏名堂留给他的那支身份证明，感觉有些摸不清头脑。

　　　　“呃，大叔，我找这里的园主，请问他…”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说吧！”男子打断道。

　　　　“这个…请问这里是清凉园吧？”

　　　　“你不认识字吗？该不会是诚心来找茬的吧！”男子的声音越来越大。

　　　　“那…这里是不是宏名堂？”

　　　　“你是不是疯了？这里是清凉园！清凉园！你还要我说几遍！什么堂？乱七八糟的，没听说过！”

　　　　男子似乎情绪有些激动，吹胡子瞪眼的一通乱吼。

　　　　朱亥却是不干了，宏名堂这是在搞什么，这种人也能当园主？反正宏名堂现在还用得着他，根本毫无顾虑。

　　　　朱亥忽然上前，一把揪住男子露在外面的半撇胡子，脚下也不闲着，朝着大门各种狠踹，嘴巴更是冲着男子的耳朵一顿大喊。

　　　　“我TMD知道这里是清凉园！清凉园！你到底给不给老子开门？”

　　　　“哟哟哟！掉了掉了，轻点，大侠饶…饶胡子，我这就开！”

　　　　朱亥稍微消了点气，却没有松手。

　　　　“开门！”

　　　　“啊？您这样我怎么开啊？”

　　　　“废话，我管你怎么开？我松手你跑了怎么办？”

　　　　“可是…哟哟！我开，我开！”

　　　　伴随着数声怪响，大门终于开启。

　　　　朱亥此刻也冷静很多，已经猜测出这男子根本不可能是园主，无非就是个看门狗而已，却不想对方狗眼看人低，若不用强，这鼻孔说不定要翻到哪里去呢。

　　　　朱亥几乎没用什么力，只是顺势收回手臂，就把男子的半撇胡子给揪了下来，惹得男子又是一阵怪叫。

　　　　朱亥则是趁着这个机会，又将这些胡子塞进对方的嘴里，这才拉开大门走了进去。

　　　　此刻院子中果然空无一人，只有门旁角落里卷缩着的男子。

　　　　男子长得干巴瘦，捂着下巴，正满脸惊恐的看着朱亥，再没有了先前的趾高气昂。

　　　　让朱亥意外的是，男子身上没有丝毫宫源气息，近乎于一个凡人，真不知道宏名堂是从哪里请来的这尊大神。

　　　　“这里只有你自己吗？”朱亥冷声道。

　　　　“当然…是！”男子习惯性的提高语调，又很快拉低回来。

　　　　朱亥撇了对方一眼，懒得理会，直接迈步走入，开始在成排的房屋中间来回穿梭。

　　　　男子关闭大门后，一直跟在朱亥身后，寸步不离，好像生怕跟丢了似的。

　　　　院子里的房屋大概有三十几间，都上了锁，有些看起来很结实，并有阵法守护，有些则很陈旧，像是多年未曾开启过。

　　　　每个房屋上都有着一个特定的编号，单从这些编号的命名上看不出任何讯息，不知这些房屋都装着什么东西。

　　　　朱亥转回头看向男子，见对方还跟着自己，感觉有些奇怪。

　　　　“你是怕我随意乱闯吗？”

　　　　“不是。”

　　　　“那你跟着我干嘛？”

　　　　男子指向房头处的一个类似装饰的物件：“那里可以看到我们的影像，我陪在你身旁，证明不是我失职，而是有意陪你进来的。”

　　　　朱亥朝着男子所指的方向看了看：“那影像被送往何处？”

　　　　“不知道。”

　　　　“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声音吗？”

　　　　“也不知道。”

　　　　朱亥想了想：“这些屋子里装的都是什么？”

　　　　男子又是摇头，表示不知。

　　　　“你刚才说你是这里的园主，是真的吗？”

　　　　“真的啊，不过我是晚上的园主。”

　　　　“那白天呢？”

　　　　“白天我回家睡大觉。”

　　　　“呃，我是说这里白天的园主是谁？”

　　　　“不知道，没见过。”

　　　　“这里晚上只有你一个人吗？”

　　　　“嗯，有时候我也会带我老伴过来。”

　　　　“你不认得这东西吗？”

　　　　朱亥再次取出自己收讯笔给对方看了看。

　　　　“我认得，但是看不懂。”

　　　　“你…是凡人吧。”

　　　　“我…”男子似乎有些迟疑，但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你是哪的人？”

　　　　“三五岭。”

　　　　“哦？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王丹的女孩？”

　　　　“认识啊，那是我侄女，你怎么会知道？”男子脸上满是警惕。

　　　　朱亥有些无语，这个世界也太小了吧！

　　　　随后，朱亥将自己开设文石商院的事简要讲述一番，并且已经安排王丹到那里去工作。

　　　　男子听后，先是震惊不已，随后则是对朱亥各种感恩戴德。

　　　　双方搞清楚身份后，朱亥问了诸多问题，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对男子恭敬的态度倒是不以为意，随后跟着男子去了大门口旁的那间瓦房，那里是男子的临时住处。

　　　　瓦房内除了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几乎空无一物，简朴至极。男子得知朱亥的身份后，显得很热情，主动将他让到床上坐下。

　　　　朱亥也借此机会，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男子名叫王丛，今年四十六岁，是盘龙界的坐地户，住在三五岭，来清凉园看大门已经有六年的时间了。

　　　　他之所以在起初遇到朱亥时，摆出趾高气昂的一副嘴脸，是清凉园的人交代的，这样可以防止很多宵小之辈随意靠近。

　　　　王丛对清凉园的了解实在有限，只知道每天大概有五十人左右按时来这里工作，工作的性质让人看不明白，有时候很忙，有时候却格外清闲。

　　　　聊到最后，王丛压低了声音，建议朱亥尽早远离这里，趁着年轻干点别的。

　　　　“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吗？”朱亥忍不住问道。

　　　　“如果你长时间在这里工作，迟早会变成精神病。”王丛肯定道。

　　　　“为什么？”

　　　　“因为这里全是精神病。”

　　　　……………………

　　　　辞别了王丛，朱亥返回龙一谷。

　　　　清凉园没有其他住人的地方，他总不可能和王丛挤在一张床上。

　　　　此刻虽然天色已晚，但赶回龙一谷还来得及，这段路他曾经走过。

　　　　经过一五岭，凭借宏名堂的身份免去过路费，朱亥顺利返回龙一谷。

　　　　既然何芳芮已经离开，朱亥便选择在文石商院暂住一晚。

　　　　文石商院此刻的大门已经关闭了，从外面看几乎没什么变化，二层沿街的两扇窗户亮着灯光。

　　　　其中一个是吴叔的房间，而另一个则是朱亥的。

　　　　“怎么我的房间还会有人？难道何芳芮又回来了？”朱亥有些犹豫。

　　　　这时，朱亥房间的窗户忽然被人打开，一个女子从中探出头来。

　　　　女子的视线茫然四顾，显然并没有察觉到朱亥回来。可当她的视线最终落在朱亥身上时，却是再也移不开了。

　　　　朱亥也是心头一震，这是一个对他而言，既陌生又熟悉的女子。她的名字叫莫莫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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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　隔碍尽除

　　　　莫莫嘀的出现很意外，朱亥对于她确实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为他们接触的时间很短，

　　　　只是在仙相城时见过几面。在那个时候，朱亥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在素青身上，反而对她的印象并不好。莫莫嘀为了探究素青宫修资质大幅度提升的秘密，总是没完没了的缠着朱亥，询问各种

　　　　问题，有意靠近，别有用心之极。熟悉自然是因为她的替身莫莫嗒，长达数月的按摩和最后在穆阳城成就好事，朱亥简直

　　　　如痴如醉。严格意义上来说，这是两世朱亥的第一个女人，尽管只是一具尸体，但那个时候的朱亥，

　　　　还有着前世的记忆，在观念上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莫莫嗒的容貌绝对是朱亥所见过的女子中最美的一个，即便是艾苏菲、莫素青和莫莫嘀

　　　　本人也要甘拜下风。朱亥不通尸源宫修的特质，很难将本尊和尸体想象成一个人。在他看来，莫莫嗒就是一

　　　　个独立的个体，和莫莫嘀本人，没有丝毫关系。可这毕竟只是潜意识的想法，如今终于遇到莫莫嗒的本尊莫莫嘀，朱亥尽管从情感上不

　　　　太接受，但事实就是事实，不以情感为转移。朱亥先前已经从多方面了解到莫莫嘀现在的情况，可以说莫莫嘀相配他，绝对绰绰有余。在相识的女子当中，莫莫嘀是少有的一个比朱亥年龄还小的女子，现如今还不满十五岁，

　　　　但却已经有着高达两笔四格的毒源修为，尸源修为也达到一笔八格。

　　　　这种资质即便是在圣宫学府也属少见。莫家不算顶级势力，但也是人族在毒源领域不可忽视的一股力量，更有着伊家等众多豪

　　　　门的联姻关系，在米奇域的地位同样举足轻重。这也难怪伊诺会给朱亥提出三道难题，若无气运加身，想必很难完成。资质和家世，莫莫嘀都要远远高于朱亥，论及性格，其实二人也有着很多不相配的地方。从当初莫莫嘀探究素青秘密的举动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女子，凡事都要高

　　　　人一头。而朱亥的性情则较为温和，凡事忍让，并不好斗，更多的时候是因为生活所迫，才抛头

　　　　露面的。当初他身怀神秘花环，立志要浪迹十二星宫。

　　　　如今花环丢失了，前世的记忆没有了，他连起码的立志初衷都已经忘记，唯一的期盼是

　　　　让自己和身边的人，过上好日子。朱亥向来冷静，自然清楚这些。面对前路的荆棘坎坷，如今二人相见，更实在的或许不

　　　　是叙旧，而是把话说清楚吧。莫莫嘀的身形已经消失了，窗口关得很严，先前的变化像是幻觉，并未真正出现过。朱亥定了定神，还是敲响文石商院的大门。开门的是吴叔，此番见到朱亥，吴叔的表现比上次更加热情，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朱亥从中听出都是和文石的事情有关，想必还是宏名堂的手笔，对此兴趣寥寥。趁着吴叔说话的间隙，朱亥急忙打断。　“吴叔，上面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你不认识吗？”　“我…这个…”　“我也不认识，她只说是你朋友，要在这里住一宿，既然你不认识，要不要把她…”　“不用，我上去看看。”　吴叔一把拉住朱亥：“小心点，这女子修为很高，实在不行我就去叫谷内护卫。”　“没事，修为再高，我也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朱亥勉强笑了笑，其实连他也心里没

　　　　底。吴叔有些不放心，暗地里已经有了一些打算。来到二层，朱亥敲了敲自己房间的大门，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进来吧。”　朱亥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里面的莫莫嘀正侧坐在那里，面前摆着一面铜镜，手中已经解开头上的金钗，一团浓黑

　　　　的秀发凭空洒落下来，刚好盖住了朝向朱亥这边的侧脸。朱亥关上房门，并没有说话，走近莫莫嘀，透过铜镜，发现她此刻也在用镜子看着自己。　“我听说你已经加入九域学府了。”莫莫嘀率先开口。　“嗯，是的。”　“为什么没报圣宫学府？”　“我资质不够。”朱亥坦言道。莫莫嘀没有应声，将脑后的长发梳理一阵，忽然道：“你会帮女孩子盘头发吗？”　“不会。”　“没有帮素青盘过？”　朱亥皱了皱眉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现在还要提起素青。　“没有。”　“那…艾苏菲呢？”　朱亥心神一跳，隐约已经知道她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了。　“也没有。”　又是一阵沉静，莫莫嘀自己将头发盘起，站起身坐回床上，正脸看向朱亥。　“我见过她了。”　“嗯，知道了。”　“你的运气还是这么好，那异族很不错。”　“在我眼里，苏菲还算不得异族。”　朱亥发觉莫莫嘀的态度和以前简直判若两人，当然也可能是现在这副本尊，让他心里有

　　　　些抵触的缘故，说话的语气自然生硬了一些。莫莫嘀笑了笑，对此不以为意，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