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怪奇谈-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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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买粮要粮票，烧煤要煤票的年代这可是好东西。谁放这儿的刘耀武不管，反正他是看见了，不能糟蹋了。所说这点东西可能只够一家人果腹一天，但是总好过没有。

　　　　可是慢慢的他心里就开始有点虚了，因为天天如此，每天早上门口都会堆着一堆儿，一天比一天多，一连就是一个月。家里的小仓房里面已经堆满了粮食。这要是有人问起来可不好解释啊。

　　　　是谁放这儿的呢？刘耀武纳闷儿，他不是没想过一探究竟，可是根本不行。只要他晚上不睡觉想看看是谁放在这儿的，这一晚上准没有任何动静。只要他睡觉，第二天早上粮食还是准时出现在门口。刘耀武睡也不是，不睡也行。想要上报又不敢，怎么说？正是打倒牛鬼蛇神的时候，自己要说家里出了怪事不会有人信的，很可能自己还会因为封建迷信挨批斗。

　　　　这天晚上刘耀武又守了一阵，打着哈欠躺下睡觉，他是属于那种心大型的，沾枕头就睡着。迷迷糊糊听见有一个小孩儿叫他：“刘耀武！刘耀武！”

　　　　刘耀武迷迷糊糊睁开眼，屋里很黑，看是所有的摆设他都看的一清二楚。地上站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孩儿，正一声声的喊他名字。

　　　　刘耀武皱着眉头：“你谁呀？！大半夜的怎么在我们家？赶紧回家睡觉去！想吓死我呀！”

　　　　“哎吆？我们天天给你送粮食，你这不是待客之道啊。”

　　　　“粮食是你们送的？”

　　　　“对呀。不然你以为呢？”

　　　　刘耀武一下坐直，推睡在一边儿媳妇儿：“快快，起来！送粮食的人找到了。”

　　　　媳妇儿纹丝不动，依旧睡的死沉。那小童一乐：“别叫了，咱么说的话她不能听，所以她是不会醒的。”

　　　　按理说刘耀武只要是不傻就知道这小孩儿有问题，光凭他说的这话就大有研究。可是偏偏此时刘耀武不害怕。问了困扰自己很长时间的问题：“你为什么给我送粮食啊？”

　　　　那小孩往门外跑：“来来来，你和我来，我们家姑奶奶要见你，到了你就全明白了。”

　　　　刘耀武怕这小童跑了，赶紧下地穿鞋，才穿上一只那小童已经出门了。他顾不得许多，索性另一只也不穿了。跟着小童就向外走，出了房门向后一转。刘耀武一下愣住，自家房子身后什么时候有的这么一座大宅院？

　　　　那小童一回头见他不走了，招手道：“走哇！姑奶奶等你呢。”

　　　　整个村子都没见过这么体面的宅院，刘耀武有点心虚自卑，直到小童走过来向里拽他，他才半推半就的向里走。小童手攥的很紧，刘耀武一个大老爷们被他攥的生疼，忍不住低头看他的手：“我说你轻点儿，你手怎么这么……”话还没说完愣住，伸手一点：一，二，三。这小童攥着他胳膊的手有三根手指露在上面。不对呀，应该是有上面四个下面一个才对呀。

　　　　“你这手……”

　　　　那小童闻言一愣，举起自己的手，翻来覆去的看。并不觉得自己的手有什么奇怪：“我手怎么了？”

　　　　借着月光刘耀武又数了一遍。一、二、三、四。一共四根。刘耀武的汗唰的一下就下来了，这是人的手么？掉头就往回跑！

　　　　“哎！你别跑啊！”那小童见他要跑，赶紧回头去抓他。

　　　　刘耀武拼命向回跑，一掉头进了自己的屋，被门槛绊了一下，狠狠摔在地上。

　　　　“唉悠……”刘耀武揉着额头，坐起身。嗯？自己还躺在炕上，难道刚才是个梦？仔细回想，哑然失笑，还真是个梦。在梦里自己出出进进的都没开门，难怪自己觉得奇怪。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真是这么回事儿。醒了还觉得摔得身子疼呢。

　　　　此刻他渐渐镇定下来，正好起夜去个厕所，从炕上爬起来脚一落地，刘耀武又被吓了一跳！自己的右脚上居然套着一只鞋！他坐在炕沿上，呆呆注视穿着鞋的右脚。和梦里一模一样！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难道刚才的梦是真的？或者自己现在还在梦里面？

　　　　“哐哐哐！”门外的敲门声吓了他一跳，这的深更半夜的……

　　　　“谁呀？！”刘耀武喊了一声，一是喊给门外的人听，另一个就是喊给自己的媳妇儿听。要是让他承认自己害怕叫醒自己媳妇儿，他放不下面子。索性直接将媳妇儿喊醒。可是媳妇今天似乎失聪了，往常自己翻个身她都睁眼，今天愣是睡的踏实。

　　　　“刘恩公，我没有恶意，小童说你不愿意到舍下做客，我只能亲自来了。”门外是个女人。

　　　　刘耀武悄悄走出去，抄起菜刀心里有了点底：“你是谁？！”

　　　　“我是你邻居。刘恩公，是你出来还是我进去？”

　　　　这话什么意思？门拦不住她？试探道：“门闩着呢，你……也能进来？”

　　　　门外女人笑起来很好听：“刘恩公，这是梦啊，梦里面哪有那么多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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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孽债（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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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又是梦？可是自己怎么觉得这么真实呢？伸手掐掐自己大腿，疼。

　　　　“刘恩公？”

　　　　“你说是梦？怎么证明？”

　　　　“恩公不妨想一些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若是实现了不就证明了？”

　　　　也对，刘耀武看看手里的菜刀。心里默默想着，我这手里的菜刀能自己飞出去把门外那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剁碎了！刚想完手里的菜刀说话了：“别呀，人家是有事儿求你！”

　　　　刘耀武吓得一哆嗦，赶紧扔了菜刀。门外哈哈大笑：“和恩公开个玩笑而已，恩公别怕。”说着真的就透门而过，走了进来。

　　　　刘耀武向后退了几步，看清了这女人的样子，心中总算稍微镇定了些。且不论这女人是人是妖，关键是长得漂亮，至少不是青面獠牙的模样。不得不说颜控这东西不分时代。

　　　　“你是谁？！”

　　　　女人屈膝行了一个古代礼：“恩公，我是你的邻居。”

　　　　“不可能！”刘耀武怀疑道：“别说邻居了，这一个村子的人我都认识！从来就没见过你！”

　　　　那女人苦笑一声：“恩公大智慧，就知道瞒不住你。”一拂袖子，地上凭空变出一套桌椅，上面摆着一壶酒两个杯子。女子当先坐下，倒上酒：“恩公请坐，咱们慢慢说。”

　　　　刘耀武本来不敢凑过去，不过那酒壶里的美酒散发出的香味不像人间应有，让本来不太喜欢酒的他喉咙直动。看这女人表情一脸温柔，似乎真没有害人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走过去坐下。怀疑的看看桌上的酒眼馋却不敢喝。

　　　　那女人掩嘴一笑：“恩公，梦中也这么谨慎？”

　　　　大凡男人见了美女都有些爱表现的心理，此时见这女人有调笑的意思，刘耀武终于受不得激，端起来一饮而尽，只觉得一道火焰入喉，肠子在哪胃在哪，因为这一杯酒都知道了。辣的五脏如焚却强撑着赞了一句：“好酒！”

　　　　那女人微笑将酒杯倒满：“恩公好酒量，还请再来一杯。”

　　　　刘耀武想推辞却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怕辣，只得闭气灌下去。一连喝了三杯，本来酒量还可以的他居然有了几分醉意，到了这个时候他的胆子已经稍微大了一点儿。乘着酒意问这女人：“你为什么叫我恩公？”

　　　　那女人微笑：“因为恩公马上就要施恩于我。提前叫声恩公本是应该的。”

　　　　“施恩于你？你不是人吧？伸手我看看。”

　　　　那女人大方点头：“恩公，拈衣裸袖便是失节，看手就算了，我承认，我确实不是人。”

　　　　刘耀武大笑：“你那都是封建时代的旧规矩了。说吧，你是什么东西？找我干什么？”

　　　　“恩公，我真的是你的邻居，就在你家后院。你们家这栋房子刚建起来的时候还是清代，我也曾衔泥弄瓦。按理说这房子有我一半儿，老天爷也许我这在这儿，借点人气儿修炼。这栋房子几经易主我都不曾走，也正是因为我，这房子看着危险却一直不倒。不过……明天午时房子就要倒了。”

　　　　刘耀武皱眉问道：“不会吧……我看这房子还能撑几年……”

　　　　“绝对不会错，恩公要是听我的，明天就赶紧将值钱的物件都搬出来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因为这房子之所以倒就是为了压我，我本已窥破门径，但是一时****难禁犯了天条。该受这土雷轰顶之劫。”

　　　　刘耀武不服气：“凭什么？！你犯了天条是你的事儿，要死一边儿死去！干嘛非要用我的房子？你叫我住哪？”

　　　　“这是老天爷定的，再说我不是给你粮食了么？那些粮食就是我陪你的。”

　　　　“就那点破东西？”刘耀武嗤笑道。

　　　　女人微笑：“恩公，你别小看了这点粮食，看着少却耐用，只要你保证粮食不烂时常晾晒，管你十年果腹不成问题。”

　　　　刘耀武不信。

　　　　“恩公就不觉得奇怪，每天我给你送来几捧粮食，只够一顿的，可是仓库却渐渐满了……”

　　　　刘耀武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样。半信半疑：“你确定？”

　　　　“我确定，”

　　　　“这么多粮食你是哪来的？”

　　　　女子微笑又倒上替刘耀武一杯：“整个村子的鼠类都要给我交粮，这是我多年的存货。不过……恩公啊，我可不是白给你的……”

　　　　“你想怎么样？让我救你？”

　　　　“我既然犯了天条必死无疑，这趟来除了通知你免得害了阳人只是其一，最重要的就是我放不下我那小儿子啊。请您代我将它送到山野，若有来世我结草衔环报答你。”

　　　　刘耀武现在还没有孩子，不是说么，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刘耀武还不知道当父母的心情。不过既然收了人家的好处也好拒绝：“我怎么救它？”

　　　　“明天午时我将它丢出门外，还请你找个口袋将它送走。时间要快，我怕老天再弄出什么事端拦住它。”

　　　　原来就这么点儿事，也不难办，刘耀武一口应下。

　　　　“好，既然恩公答应了，我就走了。您可千万上心。”这女人说着要走，却坐着不动。

　　　　刘耀武好奇：“不是要走么？走啊你倒是？”

　　　　“呵呵，这是梦，恩公的梦醒了我就走了。”

　　　　“那我怎么醒？我刚才试过了，根本就醒不过来。”

　　　　“好办。”女人端起自己的面前的酒杯，一杯酒都泼在刘耀武脸上。刘耀武受这冷酒一激，顿时睁开眼，媳妇抱着水桶正一脸着急的看着他：“你可算是醒了。我还以为你出事儿了。”

　　　　刘耀武抹了一把脸，湿哒哒的。看看周围，自己就躺在厨房的地上。

　　　　“你拿水泼我？”

　　　　“不泼也不行啊，喊了你半天你都不醒，要是泼水还不管用我只能去找村医了。你怎么躺在这儿睡着了？”媳妇儿问他。

　　　　刘耀武想起了自己的梦，一个骨碌起身向房后跑。房后紧贴着墙放着一堆木头，都是早年淘汰的破家具，破马车，平时砍的柴禾也堆在这儿。自从刘耀武住进这房子这堆木头就在，就没清底烧完过。这会儿他勤快起来，将木头都收拾到一边儿。一个碗口大的洞映入眼帘。

　　　　看来昨天晚上那么梦应该不假，刘耀武跑回屋那昨天的梦和媳妇儿商量。

　　　　“后来呢？”邵老太太知道这结局必然不会美满。

　　　　老爷子叹一声羞愧道：“怪我，是我财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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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8章　孽债（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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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耀武知道梦中的那个女人不是人类，当然也就知道她的儿子不是人类，看到房子后山的洞口之后更是猜到了绝对是胡黄一类的散仙。不过这事儿只能和媳妇儿说，不能往外声张，抱着口袋守在洞口很久，他没想到那个女人说的儿子居然是这么大一只狐狸！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人护送呢？难道自己就不会跑？当狐狸钻进他的口袋之后刘耀武紧紧攥着麻袋口，说到底他还是害怕这畜生咬他。不过袋子里的狐狸很安静。他抱着口袋隔着袋子都能感受到这大狐狸的心跳。

　　　　刘耀武的家里穷，房子里并没有什么贵重的家什，可是他还是有点后悔自己答应了胡仙的请求，毕竟有这么几堵墙自己就算有个家，现在房子倒了，自己可就没家了啊。好好的一栋房子倒了左邻右舍自然都来救人，邻居们搬砖搬瓦吆五喝六的忙活。刘耀武只是抱着口袋在废墟前呆呆的看着这一派繁忙的景象。

　　　　大伙还以为他吓傻了，一边安慰他一边问他口袋里是什么。刘耀武抱着口袋支支吾吾一时想不出该怎么撒这个慌，正无从解释的时候，口袋里的狐狸忽然悲鸣一声，似乎在悲痛自己的母亲。边儿上的人一听见狐狸叫，都吓了一跳：“武子，你怀里抱的是狐狸？”

　　　　刘耀武暗叹一声，知道是瞒不住了只得点头承认：“嗯，房子倒的时候它正好冲出来，也不知道在房里面藏了多久了，顺手就被我抓住了。”

　　　　大伙都有点儿羡慕：“赶紧把口袋拴住，这东西的皮现在可挺值钱。”

　　　　这时候只要刘耀武找个角落放了狐狸，对外只说自己一时不小心，完全可以救这狐狸一命。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忽然就起了坏心，洞里的老的已经死了，这是它留在世上唯一的种……这么大一只狐狸放了还真有点可惜……自己害的重新盖房子也需要钱，虽说一只狐狸的钱完全不够，可是总胜过没有……

　　　　怀中的狐狸似乎能感觉到刘耀武心中的变化，开始不安分起来，在袋子里来回攒动，不时还用牙齿咬这麻布口袋。刘耀武攥紧了麻袋口，将麻袋放在地上，生怕这狐狸咬坏了口袋，另一只手不断的捶打袋子，袋子里的狐狸吃不住疼，叫的很凄厉。一边儿上的人赶紧劝：“赶紧送队里去，可千万别打死了，打死就不值钱了。”

　　　　“等等吧，先把家里的事儿处理明白。”

　　　　大伙又劝：“哎呀，武子，家里的事……估计已经定性了，但是咱们还得活啊，你赶紧把他送过去吧，别叫他跑了。”

　　　　刘耀武还真是听话的人，这狐狸最后被送到生产队。狐狸最值钱的就是身上那张皮，为了保证皮毛的成色和柔软，剥皮的过程中狐狸是不能死的。刘耀武站在一边儿看了一会儿，直到血淋淋的狐狸被扔到一边儿，四只脚还在不停的抽搐，好像努力想要站起来。没了皮的狐狸显得那么狰狞恐怖，尤其那双眼睛，一直都没有离开刘耀武。刘耀武看的心虚，也算是发了善心，最后求着剥皮人赏了这狐狸一刀。他不敢再看，转身往家里走，一路上刘耀武都在想着那狐狸的眼神，里面有恨，而更多的是恐惧和绝望。

　　　　刘耀武本以为老的死了小的被剥皮了，没人找自己报仇，可是他们家里依然怪事儿不断。不过刘耀武最后都挺过来了，他发现一个很有效的办法，只要你努力在心里让自己相信这些东西都是假的。其实这东西是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果然这些东西都是纸老虎。他是男人胆子大，可是媳妇儿和母亲受不了，在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媳妇儿会被吓死。无奈之下一家人只能搬到城里住。

　　　　刘耀武说的时候满脸愧疚，邵老太叹息一声：“老大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你做的太过了，不但违背了承若还亲手让它绝了后。”

　　　　“唉……我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儿……忽然就起了坏心……”

　　　　邵老太像攥着毛笔一样攥着手中的筷子，沾了点朱砂又叹一声：“说起来终究是那老狐狸犯罪在先，或许……老天注定了那小狐狸也该死……”这话不知道是在劝刘耀武还是在劝自己，说到这儿又嘱咐刘耀武：“老大哥，今天我救了你，让你们一家父慈子孝，是盼着你以后积德行善，以后你要吃素能做到么？”

　　　　得到了老爷子肯定的答复之后，老太太这一筷子才滑下去。

　　　　“哎呀！怎么这么疼啊！”老爷子捂着肩膀：“你……这什么东西，怎么会这么疼？”

　　　　“疼就对了，疼说明咱们找对了。”搀扶着老爷子复身面向菩萨跪下，邵老太在自家菩萨的香炉里抓了一小捏香灰，围着刘耀武边走边向他身上洒。嘴里念道：“长庆郎，长庆郎。前世孽债今已偿，业海无涯回头岸，命……”

　　　　还没等邵老太念叨完，自家那菩萨像面前的香炉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推了一把，狠狠摔在地上，瓷质的香炉被摔碎，香灰撒了一地！

　　　　在场的三个人都愣住了，刘耀武率先缓过神来：“是不是你刚才抓香灰的时候把香炉带到桌子边儿了？”

　　　　邵老太凝重摇头，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抓完香灰的时候，香炉至少里桌子的边缘还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刘耀武的老伴儿显然要多想了一步：“邵、邵大妹子，会不会是那个死去的狐狸……”

　　　　邵老太再摇头：“按理说要是咱们找对了，那狐狸已经投胎转世，做了你的儿子，怎么可能还会在这儿闹？”

　　　　“那……咱们继续？”刘耀武试探问道。

　　　　邵老太走到地上的，在地上的灰中沾了一点，心中惊恐的无以复加，是什么样的东西敢推倒观世音菩萨的香炉？这可是在打菩萨的脸啊！就算翻遍整个东北，这样的东西也绝对不多见！赶紧将心中默念还请菩萨明示。再一伸手去捡碎片邵老太愣住了，这香炉碎的当真奇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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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9章　孽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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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瓷质香炉外面花纹上是几朵莲花，外加八个字分别是：佛光普照和有求必应！而这香炉被现在被摔的粉碎只剩下四个小片儿还能看出是字和图样。一个片儿上是一朵莲花，另一个是“佛”字，只不过这个字也被摔的不完整，只剩下半边儿，也就是一个“弗”字。还有一个是完整的“应”字，最后一片上两个字：“有求”！其余的碎片要么碎的已经捡不起来，要么就是完全看出上面是什么。

　　　　邵老太将这四个碎片单独放在一边，这朵莲花先不说，剩下的倒是可以组成一个词：有求弗应！弗也就是不，好好的有求必应变成了“有求不应”！在加上后面那朵莲花，邵老太一个激灵顿时明白，哪里有什么外鬼，这香炉分明就是菩萨自己推下来的！莲花可是菩萨的logo啊！难道是连菩萨都动了怒了？

　　　　邵老太抬眼看看菩萨像，心中暗暗思索，按理说菩萨已经到了无喜无悲的境界，怎么可能轻易就动了真怒？

　　　　“邵大仙儿？”刘耀武见老太太看着一堆破碎瓷片发呆，轻轻招呼一声。

　　　　“咱们还继续么？”

　　　　邵老太回过头，一脸笑意：“别忙，大哥你都跪了半天了，反正也被打断了，咱们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歇一歇。”说句不好听的话，邵老太可是个老人精，刚才是被这老头的情绪感染没有仔细思考，现在她想明白了，老头子话里其实有不少的破绽。

　　　　“老大哥，你们家房子倒的时候……都压死什么了？”

　　　　刘耀武面色一滞，勉强笑道：“当然是那只大狐狸啊，还能有什么？”

　　　　老太太脸上微笑，只是发出的声音却有点像冷笑声：“不止吧？老大哥，你说实话吧，是不是还出了人命了？”

　　　　刘耀武和老伴儿的脸色瞬间一变，张张嘴不知道怎么解释。

　　　　“邵、邵大妹子你、你可别乱说……”

　　　　邵老太依旧微笑，问了一句题外话：“老大哥，您的父母是什么都是什么时候去世的？能说说么？”

　　　　一问到这个刘耀武缓缓低下头，半晌，无力辩解道：“我母亲在我五十岁的时候去世，我父亲……当时我真的不知道那狐狸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房子不会倒，他老人家……”

　　　　邵老太点头：“我就猜到了，老大哥你说过你是和父母住在一起，可是从始至终，你的父母都没有出现过，而且你嘴里的那些邻居……是不是有点儿太忙碌了哪像房子倒了？更像是地震！也不像是帮忙，更像是是在救人。那些人说的话都是你编的吧，完全不合情理。”

　　　　刘耀武和老伴儿不说话。

　　　　“我要是猜的没错，也没人劝你去送什么狐狸吧？很可能都没人注意你，人家在救你的父母，你自己却……”

　　　　刘耀武的老伴儿赶紧打断：“邵大妹子你说的不对呀，我们怎么知道房子真的会倒啊？而且那天老太太娘家亲戚有事儿，她不在屋里，只有老爷子自己……”

　　　　刘耀武小声打断：“行了！”

　　　　“大哥，你良心不疼吗？”邵老太的表情痛心疾首。

　　　　刘耀武颓然向后一仰，疲倦的闭上眼：“我爸是上过战场的兵，内战和抗美援朝他都去过，小的时候他一直是我心里的英雄，可是……他再回来的时候是被人抬回来的……伺候他太困难了，端屎端尿一天两天还好说，可是已经多少年了？我、我实在是看不到头啊……”

　　　　邵老太不说话，果然，还是被自己诈出来了，能让菩萨动真火的事，唯有败坏伦理了。毕竟菩萨的前世可是孝女啊。

　　　　刘耀武憋了这么多年终于痛快说了一回：“可是等我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