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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棺-第2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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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都是无私的功德。

    然而李秘却很清楚,奴儿哈赤绝不是一个宽甸六堡就能够满足胃口的,今日你可以让出宽甸六堡来换取和平,下次他们就更加得寸进尺!

    后世有些历史学者,将后金入关归咎于吴三桂等人对大明的反叛,还有人说,若不是大明逼迫太急,奴儿哈赤也不会以“七大恨”告天下,征伐大明,他们的人口太少,只能偏安一隅之类的。

    这简直就是放屁!

    女真部族就跟蒙古部族一样,他们的野心是永远无法满足的,因为这就是本性,是如何都泯灭不了,不管用如何冠冕堂皇的言语,都遮掩不掉的!

    有人说李成梁浪得虚名,正是因为李成梁,才养大了后金这条狼。

    李成梁对女真部一直在打压,杀掉了奴儿哈赤的族人,但却将塔克世所遗留的土地和人马都派给了奴儿哈赤,并给了他都督敕书,让他世袭了都指挥使的头衔。

    然而奴儿哈赤凭借父辈留下来的这些东西,渐渐壮大起来,统一了女真各部,后来又建立后金,报父祖之仇便是“七大恨”之一,这一切都是拜李成梁所赐!

    若李成梁当时没有把土地人马都派给奴儿哈赤,哪里还会有后来的后金?

    所以很多人认为,李成梁在边事上只会敷衍应付,只为谋求私利,只要努尔哈赤表了忠心,李成梁就给他保奏给官,建州女真能够在辽东崛起,必须归咎到李成梁对努尔哈赤的包庇。

    也有人说李成梁晚年与奴儿哈赤往来过密,甚至想借助努尔哈赤的兵力,侵占朝鲜以自立等等。

    李成梁眼下都已经八十岁了,即便努尔哈赤愿意给他卖命,打下朝鲜让李成梁当王,他还能当几年?

    更何况李成梁是大明将军,自然很清楚朝鲜对大明有多依赖,即便自己当了朝鲜国王,不也一样要对大明朝俯首称臣么?那又何必这么做?

    所以说后世的史学研究者一个两个看起来都很是高大上,又是挖掘史料,又是分析数据,又是研究古物,如何如何,却忽略了最普通的东西,那就是人心。

    从古至今,最善变的是人心,但最亘古永恒的,也是人心的道理。

    无论如何,用常理来想一想,就不可能会生出这些事情来,又何必研究这个研究那个。

    在这样的局势之下,李成梁想要放弃宽甸六堡,内迁百姓,无疑会给自己招来遗臭万年的骂名。

    李如松当即表示了反对,却又被李成梁压了下来,后者看着沉默不语的李秘,而后问道。

    “你觉得此策如何?”

    李秘也看得出来,李成梁确实老了,忧虑太多,他不想再打仗了,生怕因为宽甸六堡,打起仗来,自己没有足够的寿命来打完这场仗。

    但李秘同样清楚,李成梁之所以生出这样的忧虑来,是因为大明朝的军界后继无人,如果真有可造之材,能够顶替他的位置,这场仗就可以打,又何必以土地来换取和平?

    若是以前的大明,李秘或许觉得李成梁也是用心良苦,但如今的大明却不同了,李如松等人暂且不说,单是熊廷弼和赵广陵等人,再加上神机新营等等,李秘在军事上的诸多改革,已经初见成效,形成了足够的战斗力!

    在这样的对比之下,如果再对奴儿哈赤让步,会让满人更加的得寸进尺,难道李秘想要进入女真部,不就是为了防止这个事情发生么!

    李秘抬起头来,看着李成梁,而后说道:“老帅,巴蛇食象,三岁而出其骨,人心是永远满足不了的,土地也绝对换不来和平,如宋时那般,也只能是逐渐凋零……”

    “老帅当年也是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如今后辈我倒是要问一句,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李秘说得隐晦,但却戳中了李成梁最担忧的关键,听得李秘之言,李成梁也是沉默良久,心里许是也在拷问,难道自己真的老了,不敢再打仗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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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四章 分析大局得编制

    李成梁到底是有些失望,他本以为李秘会比别人更加老成,目光更长远,格局也开阔,只是没想到,李秘的意见终究与李如梅一般,认为放弃宽甸六堡并非良策。

    李秘甚至还隐约嘲讽他廉颇老矣,再无征战的勇气,这也激起了他的恼怒。

    虽然已经快八十了,但李成梁戎马一生,换来的是军界无上的尊威,朝堂上无论如何明争暗斗,遇到真正的麻烦,最终还不一样要请他老爷子出山坐镇辽东么?

    他这一辈子打过太多的仗,深知打仗最终受苦的是百姓,他毕竟不是人屠,乐知天命,看淡世事之后,他也像一般的老人那样,想着积些阴德。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又说兵者,凶器也,圣人不得已而用之,又岂能轻启战端?

    况且,这宽甸六堡是他李成梁开拓出来的,当时也是为了大明,如今放弃宽甸六堡,不也同样是为了大明么?

    若只知道掠取而不知舍弃,反倒要因小失大。

    眼下的大名内乱不断,朝堂上党争不息,万历皇帝身体状况日益恶化,官员只知道争权夺利,百姓苦不堪言,前几年才刚刚结束了援朝抗倭,各地又开始爆发民乱,无论军民,都未能好好休养生息。

    这样的大明国情,实在不适合发动大的征伐,而李成梁二三十年来都在跟女真部族打交道,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些人若一棍打不死,必然是后患无穷的!

    果真要保住宽甸六堡,必然要引发大战,此时的大明可说是外强中干,真要发动战争,就会被女真拖入泥潭,只能搜刮民间,将民财集中起来,丢到辽东的尸骨坑里。

    辽东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时今日的繁盛热闹,这一打仗,三十年来苦心经营的这一切,就全都毁于战火之中了。

    所以他看着李秘,也是摇头道:“原来你也是小儿的见识,这桩事便当老夫不曾与尔等说起过吧……”

    李秘也听得出李成梁的失望,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弃,到底是朝李成梁道。

    “奴儿哈赤是个有着大野心的人,否则不会短短这些年,便统一了海西等部,眼下他确实兵强马壮,八旗军也是士气人心尽皆可用,晚辈素知老帅的近忧远虑,然则区区六堡,是如何都喂不饱奴儿哈赤的野心的!”

    “奴儿哈赤之所以如此得寸进尺,想要侵吞宽甸六堡,是因为他的军队已经横行天下了么?是因为他权谋韬略已经足以审视四野了么?”

    “不,虽然女真部族崛起非常迅速,然则他们并没有太深厚的底蕴,果真要打起来,他们也只有逃回白山黑水的份儿。”

    “那么奴儿哈赤的底气又是来源于何处?”

    李秘循序渐进地分析道,思路也非常的清晰,看着李成梁,继续说道。

    “他的底气便来源于老帅这样的想法,他知道大明已经内忧外患,无力也无心再兼顾辽东,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因为他知道大明绝不可能在这样的时机,被动地去接受一场本不需要发生的战争!”

    “说句不中听的,老帅您也别责怪,正是老帅的忍让,助长了奴儿哈赤的野心,若一退再退,连宽甸六堡都丢掉,女真人占领宽甸六堡之后,再度得寸进尺,索要内地的领土,敢问老帅,到时候还让不让?”

    “若是不让,到底是要一战的,既然迟早有着一战,为何还要先丢掉宽甸六堡?”

    “这不是打不打仗的问题,是立场和姿态,只要奴儿哈赤知道我大明半点不让,也不惧怕打仗,试问他还如何敢再耍弄花样?”

    “只有老虎在打瞌睡的时候,山中猴儿才刚四处折腾,奴儿哈赤便是那只猴儿,他之所以上蹿下跳,就是因为他认为此时的中国是一头睡着的老虎!”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这些我都可以不闻不问,我也不想选边站,但我大明面对外虏,何曾退让过半步?”

    “老帅您镇守辽东数十年,对这些蛮子可从来没手软,为何临了要丢了苦心经营的宽甸六堡?”

    “说句不客气的,诚如子清所言,这会让老帅晚节不保,更是将辽东数十年建立起来的局面给彻底打破,开了这个口子,这些东北蛮子可就要长驱直入了!”

    李成梁一辈子心血都放在辽东,这些又岂能没考虑过,不得不承认,李秘却是一针见血,又面面俱到,能够思考到这些细节,已经算是着实不易了。

    “你说起来倒头头是道,但六堡孤悬且难守,如你所言,若不放弃宽甸六堡,又不想卷入战端,该如何去做?”

    “难道就凭你这三言两语,就能吓退奴儿哈赤?”

    听得李成梁之言,李秘也沉吟了片刻,而后朝李成梁道:“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奴儿哈赤明面上仍旧是我大明的属臣,只要他一天不公然反叛,就不敢失礼于天下。”

    “横竖我要去女真部,虽说有爵位在身,但没有勾当差事,老帅不如派我个宣抚的职责,让我去巡视部落,如此一来,也就名正言顺了,想来奴儿哈赤也不敢对我如何。”

    “派你个宣抚的差衔倒是不难,只是如此一来,你就是明面的人,无法暗中行事,只怕多有不便,若奴儿哈赤要动手,第一个倒霉的便是你了……”

    李成梁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从神色来看,对李秘的提议还是有着不小的期待。

    李秘朝李成梁道:“老帅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李秘虽然不如老帅这般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但也不是涉世未深的愣头青,这些年出生入死不知几许,我李秘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这可不是李秘王婆卖瓜自卖自夸,李成梁心里清楚,李秘确实没有说谎,于是便点了点头道。

    “既是如此,我就派你个宣抚的差衔,给你配三五百人,若果真能够吓唬奴儿哈赤,让他放弃宽甸六堡,老夫亲自上奏,向皇上给你讨赏!”

    李秘摆了摆手,朝李成梁道:“人手就不用老帅操心了,我从朝鲜那边带回来二三百人,都是精兵悍卒,又是苦大仇深,势必要杀掉张角周瑜的狠角色,不过跟在我身边到底是无名无分……”

    李成梁是老狐狸了,当即听明白了李秘的言外之意,便朝李秘道:“这个简单,老夫坐镇辽东,有募兵征勇的权柄,给你个营团的编制便是了。”

    李秘闻言,也是心头大喜:“如此才真叫名正言顺,今次毕竟去卖命,晚辈也就不客气了,只是斥候和细作向导方面,还需要老帅支持一二。”

    李成梁也大度地挥手:“这个你不必担心,老夫坐镇辽东数十载,别的不好说,女真部还是清楚的,必然会给你找个熟门熟路的。”

    如此一说,也不等李秘回应,李成梁便继续问道:“这营团满额五百,稍后你把人数姓名等诸项细则全都报上来,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

    “五百?”李秘心里头难免疑惑,二百守陵人外加三十九鬼兵丸,满打满算也不足三百,李成梁为何要给五百的编制名额?

    然而转念一想,李秘到底是醒悟过来,实际人数不足三百,报上去却是五百,也就是说,辽东这边又能吃二百人的空饷了!

    都这个节骨眼上了,李成梁竟然还有这等小心思,可见旁人对他的评价也确实没道理。

    李成梁也丝毫不掩饰,见得李秘如此神色,便朝李秘道:“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朝廷的钱就该取之于民而用之于民,百姓想要过日子,就必须有人保家卫国,若连这些军士都喂不饱,人人贪生怕死,还谈什么公道?”

    “老夫没几年好活了,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不过一榻之眠,那些说老夫敛财的,我也不否认,说我奢靡无度,我也认了,可没有这些钱,就没有辽东的今日,我一个糟老头子,再奢靡还能酒池肉林,给自己造个宫?”

    李秘本就不是个钻牛角尖的人,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人无完人金无足赤,李成梁能如此大吐苦水,也算是不错了。

    至于吃空饷这种事情,军中早已是见惯不怪,若能办出一些实事来,李秘也没必要仇视,他也没这个能力改变这个现状,多年沉疴,尤其是一方良剂就能拔除的?

    李成梁是个傲气的人,眼下牢骚也是有感而发,在小辈面前如此,也有些丢架子,便也不再多提,而是朝李秘道。

    “这个营团既然是给你设置的,名号便由你来定,你觉着该叫甚么名?”

    军中营团的名号也是五花八门,李秘并不陌生,既然这二百多人是守陵人和三十九鬼兵丸组成的,李秘心里也就有了主意。

    “叫大斑鬼鲳营吧。”

    “大斑鬼鲳营?这名字倒是怪……不过横竖是杂号编制,也就不计较这许多了。”

    李成梁哪里知道,守陵人曾经被那老头子誉为没有舌头的大斑鲳鲹,更不知道守陵人的具体来历,直以为是李秘从哪里拉拢的杂鱼虾米,也就不再多问了。

    直到临行那日,他亲眼见到了这支队伍,才知道这些人竟然比他手底下最精锐的亲卫部队,还要让人惊骇!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定了计议之后,李成梁也终于是精神不济,带着疲惫,让李秘和李如梅离开,李秘自是让赵司马统计人数和姓名等等,又换了大明军的装备,诸多事宜安排下去,也不赘述。

    在辽东城耽搁了几天,准备妥当,李成梁摆下饯行宴,李如梅也跟家眷们道别,李秘和弟兄们,终于是要到女真部去了!

    此行深入腹地,面对的是野心勃勃的奴儿哈赤,以及新近崛起的八旗军,还有走到穷途末路的张角周瑜,也是境遇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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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二十五章 如梅笑说当年事

    狂风席卷着大雪,遮天蔽日,如同沙尘暴一般,雪花如砂砾,打得脸颊生疼,过得十几步便见不得人影,根本就无法前行。

    李秘终于明白为何苦寒之地的异族要向往温暖如春的南方世界了,更明白为何北方部落一定会生出觊觎南方的心了。

    这等样的寒冷天气,在东北地区叫做大烟儿炮,就是风雪暴,冬天肆虐人间,根本就待不住。

    也亏得李秘等人及时赶到了宽奠堡,否则还真是熬不过这场大烟儿炮。

    宽甸六堡又唤为六奠,乃是李成梁在万历元年建筑的,不少人称之为大明的“八百里新疆”,每一个堡城守护和经管一段辽东长城,堪堪能够扼守住女真往南拓展的出口。

    六堡之中,宽奠堡、长奠堡、永奠堡和新奠堡都是万历元年修筑的,而大奠堡则是万历三年才修筑。

    当然了,每个堡城的规模也不同,比如最后一个苏奠堡是万历四年才开始修筑,但却与万历元年就开始修筑的长奠和永奠同时完工。

    李成梁修筑六堡的功绩是无可置疑的,因为这地方实在太要紧,无论是大明这边,还是女真,都深刻认识到这一点。

    针对宽甸六堡所引起的战争,这些年来也是从未间断过,甚至于大明和女真部族的绝大部分冲突,都绕不开宽甸六堡。

    比如万历八年的时候,李成梁讨伐建州女真,当时女真首领王兀堂便是在永奠堡,输给了李成梁,只能退守老巢,结果让李成梁斩杀近乎八百人,俘虏近乎二百人,战马近乎四百匹,盔甲器械更是不可胜数,而明军不过死伤一百九十多人。

    也正是那一年,不服输的王兀堂卷土重来,率兵复仇,领着一千多的骑兵进攻宽甸,非但大败,还被追杀到葛绿寨,最后连这座山寨也给丢了。

    这几十年来,围绕宽甸六堡而发生的冲突和战斗,已经数不过来,也足见此地的要塞作用和价值。

    六堡之中最热闹的自然是宽奠堡,李秘等人此行便是落脚于宽奠堡之中,躲避大烟儿炮。

    这堡城周长约莫七八里,城高却足足近一丈,也就是差不多八九米的高度!

    这堡城是北宽南窄,就好像捕鱼的地笼,鱼儿从宽口处进来,涌进窄口里吃饵,想退回去却是不成了。

    不过他们想进入这个口子也不容易,城北依山而无门,想要进攻宽甸,要么翻山越岭,要么绕道而行,有了这样的天然屏障,宽奠堡也就易守难攻了。

    宽奠堡修筑完成之后,李成梁便让险山堡的驻军转移到这里来把守,并开为瓦市,周边部族的人全都过来这里做买卖。

    东北地区虽然气候寒冷,可并不贫瘠,虽然农耕落后,但各种山货野味皮毛等等,那是非常有名的,况且大明屯军之后,开垦了大量的荒地,这黑土地简直就是流着牛奶和蜂蜜的美地,垦荒的军民们很快就获得了大丰收,各种农产品也开始在各个边境市场流通起来。

    虽然城墙高达八九米,阻挡了绝大部分的风雪,但大雪仍旧还是将堡城中心的钟鼓楼给盖了个严严实实。

    抬头看去,依稀能够见得雪白天柱一般的钟鼓楼上,顶端却是一个黑洞。

    那是守军在清理积雪,因为钟鼓楼是整个宽奠堡最要紧的示警装置,当然了,平时也负责报时和召集之类的,无论如何,这座钟鼓楼,仿佛孤独的宣示者,用自己的钟鼓之声,告诉世人,这里仍旧存在文明,而非只有杀戮。

    城中逗留了大量的军民,有来这里做买卖的,也有被大烟儿炮耽搁了行程,进堡躲避风雪的,牲口便跪在兽栏里,相互依靠着取暖,人则躲在酒馆里,吃肉喝酒。

    东北民风开放且彪悍,一言不合则大打出手,打得头破血流,却又能一醉泯恩仇,没有甚么事情是一碗烈酒一个拳头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便再来一轮。

    李秘虽然不嗜酒,但兜兜转转这些年,也喝过不少珍酿,只是在这寒冷的大风雪天气,没甚么比一碗呛人烧喉的烈酒,来得更爽快。

    大斑鬼鲳的弟兄们没法子扎营,因为风雪实在太大,所以他们入住到驻军的营房里头,毕竟李秘有李成梁的公文和手书,李成梁对于六堡而言,那简直就是爸爸。

    能把守这种地方,没三两把刷子是不成的,守将必然是个有本事的,但李秘名声实在太大,无论是银修罗还是武功伯爵,随便拿一个出来都能唬人,更何况李秘还建立了内厂!

    边将们若是孤家寡人,或许不会忌惮这许多,但他们在家乡还有亲人,朝中还有宗族弟兄为官,又想着能够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到温暖的南方,对于李秘这种级别的爵爷,便也就不敢得罪了。

    只不过这守将到底是出乎李秘的意料,因为此人看起来实在太过文弱,以李秘的内功修为,只消一眼便看得出来,此人确实是文官出身,半点武艺也没有的。

    “好久不见了……”守将如此说着,不过并非对李秘,而是对李如梅。

    李如梅皱着眉头,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并未接过话头,那守将也不好再说甚么,苦笑着摇了摇头,朝李秘道:“爵爷稍坐,卑职出去让人准备宴席。”

    李秘点了点头,他便走了出去,姿态放得是非常的低。

    “你认得此人?”李秘朝李如梅问道,后者轻哼一声道:“何止认识……”

    也不等李秘再问,李如梅便道出了这守将的身世家底来。

    “此人名唤杨展,字风扬,进士出身,早年做过南昌和蠡县的知县,而后入了朝中当御史,弹劾了不少人,得以调任大理评事。”

    李秘可是当过大理寺副署正的,自然知道大理评事是如何一个官职,雒于仁可不就是大理评事么,通常能做这个官的,哪个不是脖颈比脑袋还硬的?

    “这杨展是个敢直言的,没多久就迁了山东参议,防守辽海,别看他是书生,胆子却大,与大帅董一元突袭蒙古炒花部的营帐,大胜而归,因功升了副使,因着是文官,又有治理的本事,还开垦了一百多顷荒地,每年储藏粮食一万八千多石,确实是个能人。”

    李秘也没想到,这么个人物,竟然只是被派发到了宽奠堡来当守将,这岂非屈才?

    只怕这里头还有甚么故事。

    “你又是如何认识他的?”李秘见李如梅如此清楚细节,也难免要问一句。

    李如梅也不隐瞒:“因为他和大帅董一元夜袭蒙古炒花部,是我带的路,那一夜的风雪便如今日这么大,我是忘不了的……”

    李秘固知李如梅是个猛将,虽然如此轻描淡写,但李如梅当时只怕也是身先士卒,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

    “后来呢?这杨展这般大才,怎地沦落到这里来了?”

    听得李秘的疑问,李如梅也沉默了良久,最终还是选择全盘托出。

    “杨展接连立功,得了参政的权柄,其实也参加了朝鲜那场仗,当时你在倭奴军中,也是不了解情况。”

    “当时我大明军分成了三部分,我领的本是左军,攻打蔚山,倭奴兵败,退走岛山,在城外修了三道栅栏来抵御。”

    “因为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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