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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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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酒并不辛辣,反而有些绵软,入口很甜,肚子却又很热,不似那些烧喉咙的刀子烈酒。

    李秘不由问道:“将军,这可不像是你喝的酒啊。。。”

    吴惟忠已经将海碗都喝干了,又倒上了一碗,听得李秘如此说,也叹了一口气,朝李秘道。

    “不错,平日里是不喝这个酒的,因为这是女儿红。。。”

    “女儿红?”李秘对这个倒是知道的,所谓女儿红,是女儿出生之后,便将酒埋起来,待得女儿出嫁了,便挖出来。

    若生的是儿子,埋的酒就叫状元红,寓意儿子往后能够高中状元。

    只是如今吴白芷还没有出嫁,吴惟忠便把这酒给喝了,这里头就比较耐人寻味了。

    李秘是个侦探,有着职业的敏感,吴惟忠今日的表现,他也都看在眼里。

    这个老英雄是何等聪明之人,莫看他是个武夫,却自幼喜欢读书,史书尤甚,熟读兵书的人,又岂会是蠢货?

    看来吴惟忠早就知道女儿与范重贤的那点事情,只是再大的英雄汉也抵不过家里头那些个鸡毛蒜皮的事情,吴惟忠不怕倭寇,不怕杀手,不怕打仗,却唯独不知如何处理女儿的事情。

    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其实英雄更难跨越的,是女儿关。

    李秘也不敢提这个敏感的话题,只好取出袁可立的密信来,递给吴惟忠道。

    “将军,这是袁大哥让我转交给你的信,今番在下来海宁卫,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将军看过便知了。”

    吴惟忠闻言,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接过了密信,习惯性地细心查看了火漆,这才拆开来,只是越看这信,他的眉头也就皱得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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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六章 大碗喝酒好拜师

    袁可立是个文官;而且先前还是推官;文章写起来自是严谨;后来当了御史;也是个动不动就跟人吵架互怼的行当;一封信虽然篇幅不大;但相信他一定能把事情始末说得清清楚楚。

    可吴惟忠却看了很长时间,而且合上信纸之后,久久没有说话。

    在李秘看来,吴惟忠一生以荡寇平海为己任,得到这样的消息,势必如同打了鸡血一般,抓着李秘问东问西,然而这一切都没有。

    过得许久,这位老人才轻轻一叹,朝李秘道:“人这一生,能得知己好友一二,便也足矣了,难得礼卿待你如此,老夫都羡慕了。。。”

    李秘闻言,更是云里雾里,这抗倭大佬绝口不提倭寇,怎地说起袁可立来了?

    李秘正一脸迷惑,吴惟忠已经将信纸推了过来,李秘展开一看,也是哭笑不得。

    前文倒也周正,写得不算太文,却也不是很白,透着一股子文官特有的酸腐腔调。

    可到了最后,却是一句大白话:“老哥哥,李秘这小子身手太差,你费心教他两手绝技,聊以自保,感激。”

    也难怪吴惟忠感慨万千,因为他追随戚继光多年,深得戚继光栽培,既是部下,也算是半个徒弟。

    若论武功,在诸多武将之中,吴惟忠确实是罕有敌手,便是如今军中那些个杀伐四方的大将和悍卒,见到吴惟忠,也要低头俯首。

    而大英雄戚继光是个军事家,他写兵书,造兵器,在军事上几乎是无所不能一般。

    他针对倭寇,发明了狼筅等新型的奇怪兵刃,又针对倭刀,发明了戚家刀,便是到了后世,戚家刀仍旧是难以逾越的传奇!

    在对付倭寇期间,他还给戚家军配备了虎蹲炮和各种火器,利用鸳鸯阵等等,在军事上是一个接一个的创举。

    戚家军仅仅四千多人,大多是义乌等地的农民和矿工,可戚继光却将他们训练成军纪严明的铁血雄师,斩杀十几万敌军,被誉为十六到十七世纪最强的一支东亚军队!

    而对于戚继光本人,许多人也非常好奇,这位民族英雄的武艺到底如何?

    真相或许已经沉入历史的尘埃,但李秘有幸将尘埃拨开,重新见到了真相!

    “戚将军对杨家枪尤为推崇,而将军的刀法也出神入化,军中皆称戚家刀,便是武林中人,对将军的刀法也是崇拜得五体投地,礼卿即便在最为落魄之时,都拒绝我的帮助,可如今明知我得了将军传授,却让我教你,这份情谊又岂能不重?”

    李秘听得此言,不由心头温暖,也没想到袁可立竟然会为了他而开这个口。

    “我也没想到袁大哥会提这一茬,与将军说句实话,在下对武功实在不感兴趣,并非吃不得这苦,实在是天赋平庸,怕玷污了戚家军之名。。。”

    李秘知道武功这种东西都是不传之秘,所以也委婉地推脱,吴惟忠却摇了摇头道。

    “你这样不好,礼卿既然开了口,便是你不学,老夫也是要教的,这才是受人之托而忠人之事!”

    吴惟忠说得恳切,李秘脸上虽然故作为难,但心头却是窃喜不已,跟着吴惟忠学习戚家军的功夫,可比跟着三六九这个神秘大和尚要强太多了!

    李秘也不好直接开口,便将话题扯过来,朝吴惟忠问道:“这杨家枪可是宋时杨家将所用的枪法?”

    吴惟忠笑了笑,端起酒来,朝李秘示意了一眼,李秘也舍命陪君子,喝了之后,吴惟忠才说道。

    “你只说对了一半,杨家将固然有些名声,但宋时多用铁枪和直刀,杨家将用枪也不奇怪,杨家枪确实是源自宋朝,却不是杨家将,而是义军首领杨妙真。”

    “这杨妙真虽然是个女流之辈,但枪法出神入化,罕有敌手,堪称一枪在手,天下无敌,流传下来的杨家枪,便是这位杨妙真的枪法,只是市井以讹传讹,又有人说起杨家将故事,便生搬硬套,将杨家枪硬推给了杨家将头上罢了。”

    李秘听得如此,也不由恍然大悟,继而又听吴惟忠解释道:“便是绿林豪杰,武林上的高手,对杨家枪也是垂涎三尺,只可惜他们轻易得不到这枪法。”

    “戚英雄懂得杨家枪?”

    “将军非但懂得,还将杨家枪凝练出十六招,列为军中宝典,传授给戚家军,除此之外,将军的戚家刀法,也都大公无私地传给了部下。。。”

    李秘听得如此,也不由赞叹道:“难怪戚家军能够无敌于天下。。。”

    吴惟忠脸上也很是自豪,朝李秘道:“戚家刀法也是经过凝练的简化招式,需知真正的杨家枪与戚家刀,由简入繁,再返璞归真,极其难练。。。可将军将刀法真髓凝练出来,相当于喂到了这些部下的嘴里了。。。”

    说起这些,吴惟忠仿佛三天三夜都说不完一般,此时才顾及到李秘这边来,朝李秘问道。

    “诚如你所知,将军把杨家枪和戚家刀都传给了我,只是你年纪稍大,已经过了习武的好时机,好在你身体不错,拳脚也过硬,算是有些基础,学起来该是不难。”

    “只是人都说月棍年刀一辈子枪,杨家枪想要学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在沙场上施展与搏杀,才能熬得大成,你已入公门,估摸着也不会踏入沙场,这枪法我会尽数传给你,你也不必心急,即便练不成,也没甚么损失,强身健体也是好的,没准哪天还能用上。。。”

    “至于戚家刀法,那可是老夫的拿手绝活,今日咱们老少且喝个痛快,明日路上,老夫再慢慢教你!”

    吴惟忠如此说着,端起海碗又要喝,李秘却有些迷惑了。

    “路上?”

    吴惟忠将酒碗推到李秘嘴边,李秘咕噜喝了一口,他才笑着说道。

    “明日我陪你往杭州去看看,老夫正好散散心,家里乌烟瘴气,我是呆不下去了。。。”

    李秘也不由无语,原来是烦心于女儿的事情,要出去“避难”去了。

    “将军,倭寇即将大举入侵,各地都有异动,而且其中一封军报便是从海宁卫和金山卫这边转发到苏州府的,将军对此可有甚么想法?”

    吴惟忠已经有些醉意,红着脸膛,瞥了李秘一眼,而后低声道。

    “这军机大事,本不该与你说,但你快成我的关门弟子了,与你说一说也是无妨。”

    吴惟忠如此一说,却只是端着酒碗,迟迟没有继续说下去,用眼神来瞟李秘。

    李秘与他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才陡然醒悟过来,赶忙端了酒碗半跪下来,朝吴惟忠道:“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吴惟忠这才眉开眼笑,将李秘扶起来,哈哈笑道:“袁礼卿今次可是失算了,都说读书人聪明,我看也不过如此,哈哈哈!”

    李秘更是迷惑了,心说这老儿,不对,这师父是不是喝醉了,怎么说话开始七不搭八了?

    “将军。。。师父,这怎么又给袁大哥扯上了?”

    吴惟忠笑道:“往日里与他往来,袁礼卿自诩聪颖,没少给我下套,欺负我这个武夫,今日他却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弄巧成拙了。”

    “我吴老儿成了你的师父,他袁礼卿是你义兄,往后他见了我,还不得怪怪喊一声干师父?”

    李秘见得吴惟忠大笑,也是哭笑不得,这位将军师父的心可真是大啊!

    吴惟忠一边笑着,一边与李秘喝了一碗,这拜师也算是暂时结束。

    古时讲究天地君亲师,师父传道受业解惑,那是人生中的贵人,对你一生命运都产生极大的影响,所以地位非常的高,拜师仪式也不可能这般草率,要举行典礼,要有人旁证,才像模像样。

    当然了,吴惟忠是个豪爽之人,李秘不愿学他都要教,也就没太在意这些仪式了。

    “既然你成了我的弟子,也就不是外人,为师就跟你说一说倭寇的情况。”

    “咱们海宁卫与金山卫都是先锋前哨,一个月里没十次八次示警,那是不正常的,甚么倭寇异动迹象,在海宁卫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只是没想到你截获了这么重要的情报,所以苏州府那边才将二者联系起来看待,事情也就显得急促了。。。”

    “这件事我稍候让人支会金山卫,严加探查,尽快觑清楚便是,只有杭州张氏,确实是不错的大族,可惜早年间不愿并入戚家军,也就少有往来了。。。”

    “张氏不愿并入戚家军?可他们一直想要朝廷的诏安认可啊。。。”

    李秘不由疑惑,吴惟忠却只是笑了笑,朝李秘道:“张家自是不愿加入戚家军的,因为当时他们比戚家军的势力还要大,张家的家主不愿受戚将军统制,而是希望像戚将军那般独当一面。。。”

    “我明白了,他们不想并入戚家军,是因为他们想成为另一支戚家军!”李秘不由恍然。

    “可以这么说吧,早几年,戚将军抑郁而终,张家就更是想将戚家军取而代之,可惜有老夫横在前头,朝廷又怎会允了他们?”

    “他们的野心大,朝廷不放心,只能这么不尴不尬地吊着,到底让他们在民间赢得了不少口碑与名声,不过张家也确实有些本事,但凡能够杀倭寇的,都是英雄好汉,老夫也从未敌视过他们。”

    “只是若情报属实,今次倭寇真要入侵,张家就不能乱来,老夫必须跟着你去,亲自证实这个情报的真假!”

    吴惟忠如此一说,李秘也频频点头,只是吴惟忠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李秘感到非常的不安。

    “毕竟这情报最先可是从张家那里传出来的啊。。。”

    李秘也不由心头一紧,这情报来自于吕家娘子张氏未来得及传出去的三十六龙柩之中,诚如吴惟忠所言,这情报确实来自于张家,这情报是真是假,里头到底还有甚么内幕,也只能到张家去求证了!

    李秘与吴惟忠一边喝酒一边畅谈,然而书房外头偷听了大半日的那道身影,却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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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七章 薄命奴婢犹传纸

    阴沉了大半日的天,终于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指挥衙门被笼罩在烟雨之中,可谓石径烟染绿荫凉,柳拖帘影透疏香,雨丝飘处东风软,依旧青山送夕阳。

    秋冬快步走出来,雨丝打在发烫的脸上,她的心情才得到了些许舒缓。

    自打来指挥衙门当了奴婢,她偷过懒,偷过东西,偷吃过东西,偷看过不该看的书,除了没偷过人,能偷的几乎都偷过。

    她不知道这算不算奴婢们的生存之道,她只知道这样能让自己好过一些。

    可她也有着不能逾越的底限,她从未偷听过将军与人说话,因为将军在她心目中,便如庙里的金刚明王,充满了威严,让人心里发颤。

    然而今日她还是打破了这个底限,蹲在将军书房外头,把将军与那个莫名闯进来的年轻人之间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与完全。

    直到离开书房,走到雨中,她才感受到做贼之后那种心虚和害怕,这是偷盗其他东西之时所没有的强烈感觉。

    这次偷听也并非她的自愿行为,老将军的威严固然如天上金乌那般炽烈,老将军也经常惩处那些犯错的军士,但对家中下人,却比任何人都要慈祥。

    奴婢们对老将军的忌惮,来自于他沙场征伐积累的血腥与威严,更来自于奴婢们对他的爱戴,奴婢也是人,奴婢也不愿辜负老将军这份宽容与仁慈。

    即便如此,秋冬也只能去偷听,偷听老将军说话固然不对,但如果她不遵从吴白芷的命令,轻则遭遇毒打,重则扫地出门,她又岂敢不从?

    谁让她生了贱命,作了奴仆?

    秋冬读过一些书,也知道不少道理,她并非生而为奴,为堕落之前,她的父亲是县学里的教导,因为学生科举舞弊而受到牵累,父亲是个清白人,受不得这种侮辱,一时没想明白,悬梁自尽了。

    母亲与她以及几个弟弟无以为生,母亲便把她卖给人家当奴婢,虽然写明是五年的佣期,但她辗转了好几家,如今已当了七八年的奴仆。

    奴仆;是封建社会的特有产物;这些奴仆部分或者全部丧失了人权与自由;过着悲惨的生活。

    自打宋朝之后,奴隶制便渐渐退出历史舞台,朝廷明令禁止不得贩卖奴隶和人口。

    然而这也只是换汤不换药,奴隶制换了个名字,继续在封建社会延续,变成了奴婢或者奴仆。

    太祖朱元璋是穷苦出身,当上皇帝之后,便颁布诏令,禁止权贵买卖和收养奴婢,便大力推行,劝奴为良。

    可这种状况只持续了几年,就开始允许官宦和富贵人家蓄奴了。

    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有些犯人会失去人身自由而成为官奴,到了明朝中叶和后期,蓄奴之风又开始疯狂生长。

    奴婢不是奴隶,奴隶是彻底失去人权,而奴婢是雇佣工而已,是有官府保护的。

    当然了,这种保护也是有限的,而且律法也是站在主人的立场,与其说是保护,倒不如说是统治阶级的遮羞布罢了。

    秋冬深知奴婢的苦处,家主固然有着家主的威严,但县官不如现管,诸如老将军与人为善,可惩罚秋冬的却是吴白芷,甚至于范重贤!

    她最终还是做出了自认明智的选择,回到吴白芷的闺房,将偷听来的一切,都告诉了这骄傲的孔雀一般的大小姐。

    她看着吴白芷大发雷霆,在闺房里头打摔东西,咒骂被老将军收为弟子的小捕快李秘,看着吴白芷因为丑事被撞破而对李秘指天笃地大骂一场。

    她很清楚这位大小姐的脾气,更知道范重贤不是甚么好人,也知道吴白芷选择范重贤,是踏上一条充满泪水的苦情之路,最终成为怨毒的恶妇。

    可她只是奴婢,对吴白芷也谈不上甚么好感,因为这大小姐阴晴不定喜怒无常,高兴的时候挥金如土,甚么好东西都随便扔给她们这些下人,可心情糟糕之时,又大打出手,不将这些奴婢当人看。

    她倒是有些羡慕那个叫李秘的小捕快,虽然捕快也是受人鄙夷的下贱人,但毕竟是公差,而且这个年轻人与别的捕快又非常的不同。

    他敢偷溜到指挥使司衙门来,敢撞进花房,即便面对范重贤和吴白芷,他也没有任何惧色,他是那样的云淡风轻泰然自若。

    当那个穷凶极恶的黑大个制服他之时,那个李秘仍旧没有害怕,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他好像总能牢牢抓住自己的命运,而不是听天由命。

    他非但化解了危机,还得到了老将军的垂青,甚至与老将军对饮,喝的是吴白芷大小姐的女儿红,谈论的是国事家事,甚至让老将军收为徒弟。

    她还记得,早先有个按察提刑司的公子,央着许多关系,想要成为吴惟忠的徒弟,老将军都懒得看那公子哥一眼,为此还得罪了那个提刑司的大官。

    她不知道这个李秘到底有甚么本事,只知道他很有本事,她羡慕这样的人。

    她知道吴白芷一定会去找范重贤,一定会狠狠报复这个叫李秘的小捕快,她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场面。

    就好像自己的人生在李秘身上得到了延续,李秘这样的小捕快能够风生水起,好像证明下作人也可以有大本事,也可以不必俯首听命,为自己的宿命做主一般!

    秋冬鼓起了勇气,趁着下雨无人,来到了李秘的客房外头,她知道李秘与老将军喝了酒,如今肯定睡下了,也无人敢打扰这位贵客,她也不需要担心被人发现。

    可来到了房门前,她又犹豫了。

    李秘到底是个过客,他没办法给自己带来任何好处,自己想要帮他,也只不过是为了满足心中那点卑微又可笑的念想,范重贤是个极其阴险的人,父亲又是布政使司的大官,李秘又如何斗得过?这样做真的值得吗?

    她在门外徘徊,好几次伸手,却如何都推不开那道门,就好像母亲第一次让她出去做人奴婢,她想要拒绝,却开不了口一样,就好像吴白芷第一次打她,她想还手,最终却选择忍耐一样,就好像范重贤第一次摸她,她想喊叫,最终却沉默一样。

    她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当初做出不一样的选择,命运会不会因此而改变,她也曾无数次否定了自己那些可笑的想法。

    如今,她又走到了这样的关口,或许她推开门,也改变不了甚么,又或许,这位小捕快,跟别人完全不同的捕快,能改变她的命运,谁又知道?

    当然了,也有可能很快被吴白芷发现,自己的下场会非常的惨淡,毕竟无论范重贤还是吴白芷,都不是甚么良善之辈。

    她在门外踟蹰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推开门,但她也并没有放弃自己的这个念头。

    她写了一张纸,塞进了房间里头,里面都是对李秘的提醒,然而离开之后,她又担忧起来,万一李秘没醒,仆人却先看到了这张纸,自己又该怎么办?

    她开始慌了,快步往回走,渐渐跑起来,而后重重地推开了那扇门,想要捡回那张纸。

    可当她推开门之时,却发现李秘就站在门后,手里拿着那张纸,显然已经读完了。

    是的,李秘读完了,即便没有这张纸,他也知道吴白芷和范重贤不会善罢甘休,毕竟自己撞破他们的丑事,对于他们而言,李秘就是他们清白名声最大的威胁,就像心头上的刺,一天不除,寝食难安。

    虽然他的酒量不好,也确实喝醉了,但洗漱之时,他就把酒都抠了出来,因为这是陌生的环境,自己的威胁就在身边,他必须时刻保持清醒。

    所以当秋冬来到他的房门前,其实他就已经察觉了。

    他饶有兴趣地透过门缝,看着这个小丫头在门外踟蹰徘徊,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这丫头的画面。

    她就在凉亭里头,解放着双脚,大大咧咧如女汉子一般,但又不像其他奴仆,因为她手里拿着书,嘴里拼命塞着糕点。

    李秘能够感觉到,这是一个没有安全感,却又极其渴望自由,极其渴望改变自己命运的女人。

    这是一份宝贵的财富,在这样的时代,女人们能有这样的思想,或许不少,但能够付诸行动的又有多少?

    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这样的后果,又有多少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住?

    这个秋冬,会不会是下一个张氏?会不会是下一个谢缨络这样的女人?

    李秘希望她能踏出这一步,只要她敢推开门,李秘便是厚着脸皮求着便宜师父吴惟忠,也要给这个小丫头一个改变命运的机会。

    可这丫头最终还是逃命一般离开了,李秘难免失望起来,就好像亲眼看着一个自由灵魂的陨灭。

    然而没过多久,他又听到了脚步声,今次,他在门缝下面,发现了这张纸。

    他本以为秋冬会恳求他帮助自己,可纸上只有对他的善意提醒,甚至告诉他如何在老将军面前揭破吴白芷来保全李秘。

    李秘此时终于明白,这小丫头并非想要改变她的命运,而是想要守护李秘的自由命运,就好像自己被困在笼中,便希望别的同伴能够飞得更高更远一般!

    眼前的秋冬显得很慌张;眸光集中在李秘手中的那张纸上;然而李秘却微微一笑;将那张纸收入怀中。

    秋冬见得此状,嘴唇翕动,却又开不了口,不过身体比嘴巴诚实,当李秘收起纸张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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