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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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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适才李秘施展本事,得到了简定雍的肯定,却也让他这个刑房司吏很是难看,他自然不希望李秘再出甚么风头。

    然而李秘却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此时朝县令简定雍道:“据我所知,陈实是个老师庄稼汉,按说是未曾读过书的,又如何会留下遗书来?那遗书何在,可否让我看上一眼?”

    李秘如此一提,吴庸和老仵作都看向了简定雍,而这位县令老太爷却看着李秘,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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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彻查到底不言弃

    李秘提出要查看陈实的遗书,是调查的一个新方向,也是所剩不多的线索,按说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他终究不是公差,这种关键性证物,能否给他这个权限,全看简定雍这个县令。

    此时简定雍意味深长地盯着李秘,吴庸和老仵作也有些不明所以,但李秘却没有心怯,反而淡然地看着简定雍。

    明朝的官场制度有些奇葩,县官有着极大的权限,别个对县令都要尊称一声老父母,李秘分明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缘何如此淡定?

    这是简定雍想不通的事情,更令得吴庸和老仵作有些匪夷所思,但想想李秘将刑房司吏吴庸丢入水中的大胆举动,也就有些释然了。

    简定雍也没有让李秘久等,视线终究还是移开,而后朝李秘道:“按说这证物至关重要,你一来不是公人,二来又非亲属,原是不该让你查验,但既然你有心要查明真相,本县就给你个机会。”

    李秘闻得此言,也不由欣喜,朝简定雍称谢:“明府明镜高悬,乃吴县百姓之福,李秘何其幸也!”

    简定雍却摆了摆手:“你也别高兴太早,本县且问你,你既不是亲属,又非公差,缘何如此在意此案?”

    李秘早已想好了说辞,此时便开口道:“实不敢隐瞒明府,鄙人家中也是六扇门的人,只是牵扯了一些冤案,家道中落,从此沦为草民,我李秘虽然不才,却希望再入公门,重振家声。。。此案悬疑,若能破结此案,明府可否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为公门效力?”

    这番话说出来,吴庸和老仵作都有些恍然大悟,毕竟不是谁都有这个胆气,又下得了手去查验尸体,既然有这等动机,也就完美解释了李秘为何如此执着了。

    可这次却轮到简定雍迟疑了,他似是而非地看了看李秘,而后直言不讳道。

    “你说得倒是像模像样,但本官却是不信,无论如何,本官暂不追究,且跟我来,去看看陈实所遗证据吧。”

    简定雍倒是个官场老狐狸,他这般一说,李秘便有些吃不准了。

    他明明看出李秘不过是说了一场借口,明言是不信的,却也不追究,若是他追究起来,则说明他有心要纳李秘为己用,毕竟对自己人那必须是知根知底的,他不追问,说明他并不想收拢李秘。

    但他却没有拒绝李秘的提议,而且说了这只是暂时决定,并未封死了李秘的路子,这般吊着拿捏,也算是官场中的伎俩了。

    李秘在后世并未进入体制之内,对官场也一无所知,所以从一开始他就做好了职业规划,绝不参合政治,只想着破案,追寻真相,成就神探之名罢了。

    故此,李秘对简定雍的心意,也不好揣摩,但无论如何,简定雍同意让他查验证物,便是一个好的开始,李秘也就再度打起了精神头儿来。

    再度回到刑房,书吏们都紧张地迎了上来,因为寻常时节只有典史会过来,六房工作大多有书吏和各种快手快脚的胥吏衙役去做,司吏抓住方向,也就各司其职,县太爷很少会过问。

    可今次却是县太爷亲自来视察,书吏和贴目等自是战战兢兢,纷纷从签押房里头走了出来。

    古时官场通常是三年轮换,期满考核,或迁或调,所以官场素不修衙,毕竟从政时间有限,谁会浪费时间和人力财力来修葺衙门,等修好了,自己也走了,岂非便宜了下任,所以衙门也就有些破旧了。

    签押房里头老旧又闷热,格子间里头更是蒸笼一般,书吏们也是辛苦非常。

    也亏得苏州城有钱,吴县和长洲县的县衙环境还算不错,若是换作他处,条件就更是糟糕了。

    简定雍落座之后,竟然也让人给李秘看座,这就让人有些诧异了。

    古时尊卑有别,阶级森严,身份地位不同,自然不可同席而坐,似吕崇宁这样的廪生,有着秀才身份,见到县令可不跪拜,而李秘是个白身,连草民都算不上,哪里有他坐的份!

    这草民可不是一般人都能自称的,似仵作和牙人这类,就不能自称草民,所谓草民,必须是有田可种的农民,才能叫做草民,所以李秘连草民都算不上。

    简定雍本来就是试探,然而李秘对这些规矩全然无知,竟然大咧咧便坐了下去!

    吴庸等人自是目瞪口呆,心中满是愤懑,不知这李秘何以如此狂妄自大,其先就将他这个刑房司吏丢到臭水沟里,如今又在县太爷面前不知尊卑。

    吴庸被人丢水里,已经成为县衙的大笑话,六房其他胥吏乃是第一次见到李秘,但见此子气度不凡,沉稳老持,虽然扎着纱巾,却仍旧能够看出他髡了发。

    最惹眼的当属李秘脚上那双古古怪怪的短帮皮鞋,这皮鞋制作极其精细,皮面竟然锃亮耀眼,实在是难得一见的珍品。

    可就是这样一双鞋,却又配上李秘一身的穷酸气,着实让人看不透,想来这李秘该是什么世外高人,否则哪来这么大的脾气?

    再加上李秘查案的种种事迹都经由议论而传出来,六房司吏和书手们也不禁多看李秘两眼。

    简定雍倒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看了李秘一眼,便混不觉意,让吴庸取出陈实的证物来,摆在了案面上。

    这陈实的证物也没有太多,最关键的便是那封遗书,所以李秘的重点便放在了遗书上。

    遗书是写在淡黄色宣纸上的,墨染比较严重,不过还是能够看清楚内容。

    李秘只是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陈实果真将他如何将张氏诱骗出去,又如何谋害的过程都写了下来,甚至还提到用绳索将重物捆绑在张氏脚上,本想沉尸水底,却被人目击,不得不将张氏捞上来的细节。

    若李秘没有发现张氏的秘密,没有解密张氏留下的那些签子,不知道陈实早已被写入了张氏的黑名单之中,只怕这遗书的说服力会增强百倍,甚至足以定案。

    然而李秘却解开了张氏的秘密,知道但凡被写上签子的姓名,主人估摸着都已经死了,那些签子根本就是死亡名单!

    若如遗书所写,陈实与张氏素未相识,他只是觊觎张氏姿色,想要诱骗到僻静之处施暴,那么他的名字又为何早早出现在了张氏的死亡竹签之上?

    李秘完全可以想象,若张氏不死,只怕现在死的已经是陈实的,只是如今陈实之死,不知是因为竹签的作用,还是另一股势力杀死了他,让他做了代罪羔羊。

    “明府,据我所知,陈实并不识字,这遗书分明系伪造的,这案子漏洞百出,明府不可能看不出来,为何还要草草结案?”

    李秘此言一出,众胥吏又是一阵皱眉,皆以为李秘有些小聪明,但在为人处世方面,简直如白痴一般。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李秘的用意,李秘就是为了得到简定雍的赏识,若唯唯诺诺,根本不足以让他另眼相看。

    另眼相看是个中性词,不一定都是好事,才会让人注意你,有时候剑走偏锋,反而让人印象深刻。

    县衙里头应声虫实在太多,李秘若也泯然于众人,又如何能够在县令面前出彩?

    让人印象深刻,即便记得的是你的差处,也比平庸地讨好要来得更加猛烈且有效,这就是李秘的方略。

    果不其然,简定雍先微微皱眉,而后却平淡地回道:“谁说陈实不识字,他虽是草民,却是个识字的,而且字还不差,至于何时学得,却是不清楚,他是个好赌的,家里留了不少借据欠条,经过比对,这遗书确实是他手笔,并无伪造嫌疑。”

    “借据?”李秘将桌上一沓皱巴巴的纸张一一展开,内容果真是陈实手书的借据,上头还有他的画押。

    画押这个东西,也算是古人的创举,用以识别个人身份,其实就是简单的一些符号,并不是很靠谱的东西。

    但中国古代就已经开始字迹鉴别,因为华夏民族的书画是一绝,许多时候需要鉴定珍品的真假,就衍生出了鉴别字迹这个行当。

    只是一开始并未用在刑侦之上,即便到了大明朝,刑侦上对字迹鉴别的运用仍旧不多。

    李秘第一时间想到的自然是伪造,或许有人仿冒了陈实的字迹,又或许有人威逼着他,胁迫之下才写下这份遗书。

    前者倒也容易些,找个书法名家,就能够比对出来,而想要证明陈实是受人胁迫才写下这份遗书,那就千难万难了。

    也难怪县衙想要结案,或许真的如简定雍所言那般,这案子根本就无从查起!

    李秘是侦探出身,但对字迹对比和鉴别也只是半个内行人,眼下他也是人生地不熟,想要找个书法名家来比对鉴别,更是苦难重重,难不成真要放弃?

    他倒是想要将实情告诉简定雍,以换取查看卷宗的权力,只要确定张氏挂起来的竹签,乃是死亡黑名单,竹签上解密出来的姓氏,与对应日期的凶案有牵连,那么这个案子就有新的思路和突破口了。

    可事关张氏清誉,若是弄错了,难免在死人脸上抹黑,这种事情没有确凿的把握,李秘倒是无所谓,简定雍身为县令,却是如何都不会答应的。

    案情进展到这一步,似乎每条线索都能够拔出萝卜带出一堆泥来,可每个萝卜都不敢去拔,或者不能拔,又或者拔不出来,眼看着真相与自己仿佛只隔着一层纱,却如何都揭不破,这种感受实在让李秘非常的憋屈。

    但李秘既然发愿要成为大明神探,又如何能够轻言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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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县堂对辩坐论字

    简定雍一副闭目养神的姿态,李秘知道,他这是在等待,等待着他李秘做出抉择,是放弃这个案子,还是继续追查。

    李秘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上天给了他这个重来的机会,他绝不会再颓废和浑噩蹉跎!

    他努力回想自己所学的专业知识,到头来却只有一个念想,那便是书到用时方恨少。

    好在他终于想起来,早先他看过一个法制节目,里头正是介绍刑侦技术里头的字迹鉴别。

    组织了一下语言之后,李秘终于开口道。

    “明府,有种说法是,字如其人,想必明府应该不陌生,所谓质直者则径庭不遒,刚狠者不倔强无间,矜敛者弊于拘束,孤疑者又溺于滞涩,鄙人是见过陈实的,其人忠厚内敛,不善言辞,其字便该拘谨而内敛,可这遗书和借据上的字却挺拔如枪,怒张如剑,更像是江湖武夫的字啊。。。”

    “明府可曾派人查过这陈实的底细?只怕此人并非表面上这般简单,字迹比对鉴别并非明面上的技艺,对其内容也需留意,明府可否注意到,这些借据动辄数十上百两,试问一个种田的草民,如何敢放开如此大手脚去赌博?”

    李秘如此一开口,简定雍不由眸光一亮,稍稍前倾身子道:“你读过《书谱》?”

    李秘闻言,心头不由苦笑,上面那几句,他也记得不牢靠,只是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长篇大论他背不下来,剩下这几句,还是他照着大意含糊其词的,没想到这简定雍竟然能说出它的出处来。

    事实上也是李秘少见多怪,打从宋朝开始,科举考试的第一道关卡,便是考生的字,字写得好,那是非常加分的,官场之中有正经出身的官员,即便算不上书法大家,字也不会难看到哪里去,毕竟这才是士人的基本功。

    简定雍是科举考试出身的官员,对书法自然是有着不浅的研究,能够说出李秘这番言论的出处,也就不足为奇了。

    可这次却轮到李秘有些尴尬了,因为他只是依稀记得这么几句,理解了个大概意思,眼下也只能顾左右而言他,朝简定雍道。

    “明府,鄙人的意思是,这陈实这遗书明显是字合非人,若能够继续调查,说不定能够找到新的突破口。。。”

    李秘也知道,照着古时的办案章程,只凭着这份遗书,便足以定案,所以想要翻案,只能证明这遗书是伪造,或者陈实是受人胁迫才写下这遗书。

    后者验证太过困难,李秘的重心便放在了字迹鉴定上头,

    简定雍见得李秘又扯回案子上头来,不由有些烦了,朝他摆了摆手道。

    “你也看到了,就是这么个情势,想要查清也不容易,这字迹比对是个法子,可刑名上却并无定律,这字迹是不是伪造,谁说了算?我说是假就是假?亦或者你有这个本事?”

    简定雍也算是够坦诚,足见他对这个案子也并非毫无兴趣,只是苦于没有明显的成效罢了。

    李秘也是恍然,原来大明虽然已经有了字迹比对用于刑侦的先例,却无具体实施标准,也就是说,没有司法鉴定的能力,到底谁才是权威,谁才能够判定这遗书是伪造的,谁的话才是最可信的?

    这就戳到李秘的难处了,他是人生地不熟,又如何寻找这样的书法鉴定权威人士?

    简定雍见得李秘犯难,也只是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朝李秘道:“这样吧,只要你能够证明这遗书是伪造的,或者说陈实是受人胁迫,这遗书并非他的本意,那么本官就重启这个案子,若你无法做到,也只能到此为止,往后你可不要再胡乱纠缠了。”

    “只是明府。。。鄙人背井离乡,与人不熟。。。明府能否指点迷津?”李秘还想争取,然而简定雍却挥了挥手,朝门外的衙役下令道。

    “来人,将李秘送出县衙!”

    简定雍如此一说,早已不耐烦的衙役们便快步而入,架着李秘便往外头送,根本就不给李秘再度开口的机会了。

    到了县衙门前,衙役们将李秘一推,便返身回去,李秘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如今吕崇宁将张氏的尸首领了回去,必定在操办丧事,自己也不好返回吕家,思来想去,还是来到了牙行。

    李秘半途买了些跌打药散,本想给青雀儿治疗伤势,没想到这些如老鼠一般顽强生存的孩子们,早就采回新鲜的草药,给青雀儿敷了伤口。

    见得李秘过来,诸多孩子又开始冤大头冤大头地笑闹了一阵,李秘沉闷的心情也得到了舒缓。

    吕崇宁聘他为客卿,帮着吕家查案,也给了他一些银子,横竖无事,李秘便打发九桶出去买了些熟鸡酱鸭肘子之类的硬菜,与这帮孩子狠狠吃了一顿。

    这些孩子是有骨气的,他们没有接受吕秀才的施舍,对李秘这个冤大头却是从不手软,对于他们而言,再多的金银,也不及这么一顿大块吃肉,对李秘的好感简直是倍增。

    李秘趁机将自己的难处说道出来,让这些孩子帮着参谋,毕竟他们是苏州城的山狐社鼠,对苏州城的风土人情最是了解,万一找到能够鉴定字迹的人,也是说不准的。

    不过李秘最终还是失望了,因为这些孩子只对旁门左道感兴趣,而字迹鉴别这么高大上的行当,都是上流社会才有的人物,这些孩子们根本就接触不到。

    既然鉴定遗书这条路走不通,李秘只能将方向转到张氏这边来了。

    张氏是个足不出户的人,起码明面上是这样,吕崇宁和通房丫头也都证明了这一点,张氏若非心理变态的杀人狂,绝不会处心积虑将隐藏有受害人姓氏的签子给挂起来。

    这些都是连环杀人狂的犯罪心理,是对战利品的炫耀,能够得到心理上的满足,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所以李秘认为,这些签子并非事后才挂上去的,而是事前挂上去,用以告知执行人!

    也就是说,张氏挑选目标,而后将目标信息隐藏在签子的谶语之中,执行人通过签子解读出来,再进行刺杀,若果是这样,张氏极有可能是团伙作案!

    只是这个团伙的动机何在,通过张氏只怕很难再调查出来,只能调查那些被害人的背景,才能够看出一二来。

    而张氏与背后这个团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极有可能与她被杀有牵连了。

    这就是李秘大概的调查思路,眼下陈实遗书这条路走不通,那么便只能调查竹签上的被害人。

    这里头还有一个比较隐晦的信息,足以说明张氏背后是有组织的大团伙,那便是张氏的竹签里,只写姓氏而不写名。

    也就是说,张氏和背后团伙其实有个大名单,所以她只需要写下姓氏,团伙就能确认目标到底是哪一个了!

    简定雍连找个人鉴定笔迹都不愿意指点李秘,想要让他同意李秘查看往年卷宗,这是如何都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李秘觉得这事儿最终还是要着落在这帮孩子的身上。

    孩子们对上流社会不了解,没有鉴定笔迹的可靠人选,可要说让他们帮李秘混入县衙,偷看卷宗,这件事倒也有可能。

    李秘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本以为这些孩子会害怕,毕竟那可是县衙,而他们都是有案底在身的小贼,偷溜进去查看卷宗,简直就是虎口拔牙!

    然而李秘也非常清楚,这些孩子对官府从来就没有半分好感,他们正是最叛逆最热血冲动的年纪,无法无天,甚么事情不敢干?

    果不其然,今番连青雀儿都没有太过犹豫,便答应了李秘的请求,孩子们早早就散落各处,为今夜的潜入而做准备。

    苏州乃是富庶之地,龙蛇混杂,各色人等出出入入,维持治安需要投入大量人力,加上倭寇时常骚扰沿海,如今已经深入内陆,是以苏州城的官府力量警惕性也比较高,县衙应该戒备得很严才对。

    起码这是李秘的认知,只是当他跟着九桶和青雀儿等人,从县衙后院翻墙而入之时,他才有了另一番体会。

    县衙是个封闭式的建筑群,平素里也没有小贼这般大胆,敢偷到县衙来,只是九桶等人如老鼠一般,只要敢做,就没有办不成的。

    胥吏们早已散衙,回到吏舍歇息,也有一些在外头购置了住处的,夜间通常会偷溜出去过夜,毕竟县衙不是道观寺庙,胥吏们也守不住清苦。

    李秘白日里来过一次,对刑房的布局也很熟悉,不多时便来到了签押房外头,青雀儿等人对卷宗不感兴趣,帮李秘撬开门栓之后,就散到各处给李秘望风。

    李秘顺利进入刑房,将窗纱都遮起来,而后点了灯烛,走进了卷宗房。

    卷宗房不大,但汗牛充栋,散发着一股发潮的霉味,不由让人鼻头发痒。

    李秘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来,这是他与通房丫头解密签子之时,写下的备注,里头记录着疑似受害人的姓氏,以及签子的日期。

    所谓流水的县官铁打的胥吏,县官只是掌控大局,具体的细碎政务,其实都是胥吏和典史以及师爷在做,所以刑房书吏们对档案的管理还是非常到位的。

    李秘按图索骥,照着日期寻找案子,约莫小半个时辰,果然找出了五六起案子来!

    这些案子的受害人与签子上确实姓氏相同,案子性质也是极其恶劣,要么是失踪,要么是死亡,而且桩桩都是悬而未决的无头案!

    由此可见,张氏绝非寻常妇人,其被害的背后,有着极其重大的内情!

    李秘将这些卷宗摆在桌面上,正准备细细研究,此时门外却传来了夜枭的叫声,那是青雀儿的暗号,说明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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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刑房偶遇袁可立

    李秘在刑房之中找到了想要的卷宗,正想细细研读,谁想到此时竟然有人过来,他想要收拾这些卷宗已经来不及,只能一股脑收拢起来,放在了桌子底下。

    当他吹灭灯烛,想要离开之时,青雀儿又传来急促的暗号,李秘来到门后头,透过门缝往外一看,几个人挑着灯笼,已经来到了签押房前面,他却是走不了了!

    李秘心头暗叫倒霉,只好先躲起来。

    签押房不大,后头的卷宗房又摆满了书架,实在无处可藏,好在签押房里头有一张小竹床,是给司吏小憩所用,李秘正好躲道了床底下。

    这签押房本来就闷热如蒸笼,李秘又在书海之中寻找了半个时辰,此时早已满身汗透,躲入床底下,也是汗如雨浆。

    这才刚刚躲好,房门已经被推开,李秘只见得一双黑色千层布鞋,从步履来看,该是个老者。

    “你们出去吧,里头太热,我一个人就成了。”

    这老者声线有些尖细,却不会给人奸险的感觉,反而有些温和柔软,听起来很亲近。

    “是。”

    回答者是个女人的声音,听着有些粗哑,李秘稍稍抬头,便看到一双小鹿皮快鞋,该是个稳健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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