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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棺-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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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不是冤家不聚首,也不是没有道理,本以为与王士肃算是一了百了,谁想到因为张黄庭与郑多福的“一见钟情”,李秘与王士肃又有了牵扯。

    如今加上恭迎王师的事情,王士肃这三角恋,哦不是,是三人组,估摸着也要跟着往苏州府走一趟了。

    果不其然,王士肃得了这差事之后,整个人都有些趾高气扬起来,毕竟他一心尚武,今番能够如此近距离地与军队发生交集,他也算是小小地得偿所愿。

    也正因此,他多少是要在李秘面前炫耀一番的,否则岂不是富贵不归乡,便如锦衣夜行了么。

    李秘知道他的性子,眼下他被张黄庭气得不行,若自己反唇相讥,这公子哥又要跳脚暴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秘也就默不作声了。

    王士肃正在吹嘘着,王弘诲和张孙绳也走了出来,见得王弘诲,王士肃就更是得意,快走了两步,朝王弘诲道:“大伯父,你可算是出来了,迎接王师的事情,小侄儿还有些细节要与您详谈呢……”

    王士肃如此一说,也挑衅一般朝李秘扫了一眼,如同战胜的公鸡一般洋洋得意。

    然而王弘诲却只是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他对王世贞这个儿子,可不是很看好。

    王世贞到底是名门望族,又是书香传世,王士肃虽然是妾室所生,但毕竟是王家血脉,不认真读书也就罢了,竟然还想当武将,这简直就是让门庭蒙羞啊!

    文官向来看不起武将,尤其是宋朝和明朝,科举制度成为了文官们通往仕途的坦途,朱家王朝又防备着武将造反,武将的境遇更是悲凉。

    所以王弘诲建议李秘走武将的路子,其实也认为并没有太多技术含量,这才信心满满。

    如此一来,他对不爱读书的王士肃,也就谈不上甚么好感了。

    反倒是见得李秘,这位新任的礼部尚书倒有些欣喜,因为李秘在场,起码说明李秘是懂礼节的,还知道过来恭送,可不像王士肃,在应天府尹面前,连个大宗伯都不叫,直接叫了个大伯父,这官面上也是忌讳私交的。

    你这么一叫,府尹大人难免要误会他这个礼部尚书任人唯亲,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这两相对比之下,王弘诲便与王士肃擦身而过,而后朝李秘道:“李秘,你陪我出去吧,关于苏州府那边,本官还有些话要问你。”

    王士肃闻言,脸色唰一下便羞红起来,而张黄庭则内心惊诧,本以为自己搞定郑多福,已经是非常了得的事情了。

    可细数下来,简定雍、袁可立、项穆、宋知微、陈和光、吴惟忠、张孙绳、罗儒望、姜太一以及王弘诲,好像除了个王世贞,李秘碰到的老头子,几乎都被他拿下了,这就有点gay里gay气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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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二章 何处听来解间隙

    李秘今番总算是见识到甚么才叫大排场了。

    在南京礼部的主持下,以应天府的力量为主,沿途各地官府也纷纷增派人手,就为了迎接凯旋班师这桩事,各种仪仗以及官吏等等,已经接近两千人!

    两千人听起来或许不多,可行走在官道上,尘头飞扬,头上始终笼罩着一团尘云,那场面可就壮观了。

    每日里安扎下来,无论朝廷大员还是小吏走卒,每个人都是灰头土脸,李秘也终于明白何为风尘仆仆,为何古人喜欢举行接风洗尘宴了。

    因为队伍里都是大官人,李秘偶有机会能够参与其中,也是以参谋幕僚的身份,而非吴县总捕,毕竟这捕快的身份实在拿不出手。

    无论是张孙绳还是王弘诲,都刻意不去提李秘的捕快出身,甚至不让他穿捕快的公服,若是让其他人知晓李秘只是个捕快,估摸着他的话也就不可信了。

    当然了,礼节上的事情,李秘是不清楚的,也不掺和,张孙绳和王弘诲等人之所以召见李秘,几乎都是为了探问那个传说中的周瑜周公瑾。

    李秘不可能将周瑜是王佐,是群英会的秘密说出去,所以也只能将自己的所见所闻,都说与众人知晓,反正苏州府已经传开,他们到了苏州府之后,必定有所耳闻,到时候若有出入,难免要责怪李秘。

    而让李秘唯一感到有些不太畅快的,就是王世贞这个大鸿儒也跟着来了。

    作为学者型的大官人,王世贞博古通今,在礼仪方面也颇有研究,毕竟是南京方面的官员,自然要出一份力。

    再者,他也曾经担任过应天府尹,而且在任之时获得了不错的口碑和声誉,在政务上有着丰富经验,足以给张孙绳一些颇具价值的建议和意见。

    他在文坛上的声望和地位实在太高,王弘诲和张孙绳也不敢冷落了这位兵部侍郎,因为朝廷方面已经放出风声,很快就会拔王世贞为刑部尚书了。

    李秘也实在好奇,为何王世贞总是看他不顺眼,对他冷言冷语,甚至看都不看他一眼。

    这日与王弘诲张孙绳说完事情之后,待得王世贞离开了,三人闲谈起来,李秘便小意地问起。

    王弘诲也是苦笑着摇头,朝李秘道:“王元美不是看你不起,而是看你不见。”

    李秘不由讶异:“甚么意思?”

    “元美早两年生了重病,左眼已经看不见,如今已经六十几岁,右眼也只剩一丝目力,模糊不清,自是看你不见的……”

    李秘不由恍然,难怪王世贞的身边甚么时候都陪伴着一个小女孩子。

    他本以为王世贞是风流雅士的做派,走到哪里都要一个小丫头搀扶着,谁知道这小丫头竟是为了给他导盲!

    李秘也算是心思细腻之人,可便是他李秘,都不曾看出这一点来,这王世贞也是掩盖得太好了!

    “既然双目失明,为何不致仕养老?”李秘不由疑惑起来。

    王弘诲却摇了摇头道:“你是有所不知,元美已经请乞骸骨三五次了,只是陛下不允,他也只能这么耗下去了。”

    李秘心中也有些苍凉,想着这么衰弱的一个老人,竟然还在官场上不得归养,也难怪王世贞心中怨怼了。

    “既是看我不见,为何又如此厌恶我?”李秘始终放不下这个心结来,毕竟他自认对王世贞还算是恭敬的。

    王世贞想来也不是护短之人,王士肃是甚么样一个做派,他这个做父亲的是心知肚明的,不太可能因为王士肃而厌恶李秘。

    王弘诲看了看李秘,想了想,到底还是朝李秘解惑道。

    “元美虽然看不见你,却听说过你啊,他厌恶的不是你本人,而是你腰间那柄刀!”

    “他与戚将军有过节?”李秘也不由讶异,没想到王世贞对自己的成见,竟然来自于这柄戚家刀!

    要知道,这柄戚家刀每次总能给李秘带来意外之喜,无论朝野,无论文官还是武将,亦或是绿林豪侠,但凡见得这柄刀,对李秘总生出三五分好感与亲近来。

    王弘诲显然也是准备彻底说开,此时朝李秘道。

    “元美与戚继光将军非但无冤无仇,还有着一段交往的佳话,又何来过节,只怕是睹物思人,加上自己已经是风中残烛,故而不想看到你罢了。”

    “一段佳话?”

    “正是。”

    王弘诲说到此处,便看向了张孙绳,朝后者问道:“彼时张府尹估摸着还在云南,不知可曾听闻?”

    张孙绳呵呵一笑道:“自是听说过的。”

    张孙绳笑着答应,而后朝李秘说道。

    “传说戚将军逐贼寇至闽南海上,夜间见得红光满天,起于波际,便使善没者探之,却是得了一古铁锚,重达二百斤,纯绿透莹,将军素有中散之技,故合闽中铁丝炼之,凡百余火,以其半为刀八,又重炼其半百余火,得剑三,俱作青色,烂烂射眼,一以自佩,一则赠予了王元美。”

    “元美以十首绝句为谢,挥笔便就,文不加点,酒间歌之,曰,此剑当铿然和我矣……”

    李秘也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这么样一个典故,一个是武将中的大英雄,一个是文官里的大文豪,竟还有这样的一段交情。

    戚继光将军晚年凄凉,郁郁而终,王世贞想来也是心灰意冷,几次三番求辞不得,听说李秘带着戚家刀,又知晓这柄刀的来历,难免生出一些怀旧情绪来,自然也就不待见李秘了。

    李秘这柄刀乃是戚胤的战刀,而戚继光将军炼就宝刀有八,这柄乃是其中牛首,与戚继光赠予王世贞那柄宝剑,是同根同源,也同样出自于戚继光之手,也就难怪王世贞生怕睹物思人,不愿接近李秘了。

    许是李秘在门房抄了诗,让王世贞想起自己醉酒之后,挥洒十绝以赠英雄,往事如潮水般吞没,李秘便给他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吧。

    李秘还在想着,张孙绳却已经将王世贞那十首绝句里头的经典,给吟了出来。

    “暂脱将军铁裲裆,辘轳垂首匣无光。十年侠血沾犹暖,不试燕然顶上霜。”

    王弘诲也发了骚,想了想,又接上了一首:“永夜清铅泪自流,不从飞将取封侯。由来龙蹻山人晓,踏上瑶京十二楼。”

    张孙绳不甘示弱,又接着念道:“曾向沧海剸怒鲸,酒阑分手赠书生。芙蓉澁尽鱼鳞老,总为人间事渐平。”

    两人是你来我往,竟然将王世贞当年的十首绝句,全都背诵了出来,由此可见,王世贞这大文豪乃是实至名归,便是王弘诲这样的大儒,对王世贞的作品也都是耳熟能详烂熟于心了!

    李秘听不太懂这些诗句的意思,但总觉得听完之后,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离了张孙绳与王弘诲之后,他到底还是来到了王世贞的住处,迟疑了一阵,还是轻轻敲了敲门。

    给王世贞导盲的小丫头来开门,李秘便朝她说道:“小妹妹,劳烦通禀一声,就说小人儿李秘,来求见王司马。”

    那丫头紧皱着眉头,想来并不希望有人打扰王世贞,朝李秘道:“我家老爷就要午睡了,你还是走吧。”

    李秘也知道强求不来,便朝小丫头道:“既是如此,在下也不敢打扰了。”

    李秘言毕,稍稍抱拳,就要离开,然而房间里却传来王世贞的声音。

    “进来吧。”

    那小丫头听得如此,难免要瞪李秘一眼,想来内心也在怪李秘多事,打搅了王世贞的小憩。

    李秘朝小丫头歉意一笑,便走进了房中来。

    这房间的窗户只是开了一半,毕竟外头秋风起,有些微凉,王世贞已经是老人家,受不得这寒气。

    “你出去备茶,我跟李总捕坐一会儿。”王世贞如此吩咐,那小丫头也就老实退了出去。

    李秘走到前头来,王世贞正坐在书桌边上,执笔写着甚么,若是往常,李秘是不敢去窥视的,可眼下知道王世贞其实早已失明,便大着胆子扫了一眼。

    那纸上纷乱,也分辨不出字迹来,正如王世贞眼下的心态情绪一般吧。

    李秘也难免感慨,似他这等大文豪,早该知命安乐,可他却心乱如麻,忧心匆匆,无法颐养天年。

    李秘也不好开口,只是坐在对面,陪着这个老人家。

    王世贞轻轻搁笔,看着李秘,此时李秘才发现,他的眼睛里头有一层淡淡的白翳,果真是失明了。

    “你该知道规矩,来老夫这里,可带了诗词?”王世贞有些莫名其妙地如此说着。

    李秘微微一愕,但也是笑了,因为他知道,这是王世贞在调侃他登门拜访的事情。

    于是李秘便答道:“自是带了的。”

    王世贞也微微一笑,李秘想了想,便吟道:“虎丘山头夜泊舟,青锋相为割离愁。吴王墓里三千剑,白虎于今不敢游!”

    这首诗自然不是李秘自己作的,而是适才王弘诲与张孙绳背出来的,也是十首绝句里,李秘最喜欢的一首,豪气干云,印象极其深刻,李秘当场便背了下来。

    王世贞听得此诗,只是摇头轻叹,仿佛想到了年轻时候做过的一件傻事一般,这一刻,他的笑容是那么的淡然和放松,仿佛卸下来所有的伪装与防备,这一刻,他终于是个老人,也只是个等死的老人,而不是求乞骸骨却不得的官员,更不是盛名所累的举世大文豪。

    他笑得很自在,仿佛灵魂从未如此自由过,而后朝李秘道:“你写的?”

    李秘哈哈一笑:“也是抄的。”

    王世贞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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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七十三章 心病尽去人长辞

    李秘从张孙绳与王弘诲口中得知了王世贞厌恶自己的缘由;便来到了王世贞这厢来;两人一番对谈之后,也是心结尽去,芥蒂全消。

    那小丫头奉上新茶,李秘也是喝着无味,横竖他对茶道也不感兴趣,便取出烟枪抽了起来。

    王世贞虽然看不到,但却嗅闻得到,不过他也并没有表示甚么不满,而是朝李秘道。

    “可否让我能看看你的刀?”

    李秘知道他终究是放不下这件事,当即将腰间的戚家刀解了下来。

    王世贞抚摸着黑色鲨鱼皮的刀鞘,又小心地抽出刀刃来,细细抚摸着,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他的指肚能够触摸到刀刃上最细微的剑纹一般。

    “我王家是书香门第,延绵千秋,世代为官,与戚家那是过命的交情,戚继光这家伙也是喜欢读书的,就是运气差了些,如何都考不中,之后只能继承了祖上的恩荫,担任登州卫的指挥佥事。”

    “当年我读书之时,先生为我取了个表字元美,戚继光这家伙也不甘示弱,取了个表字元敬,说是读书是争不过我了,那便去打仗吧。”

    “这家伙打仗也确实厉害,可惜……”

    王世贞这可惜二字,充满了沧桑,李秘甚至能够想到,当朝野上下开始兔死狗烹,忌惮戚继光功高盖主,想要踢走戚继光之时,王世贞心中该是如何的忿忿不平,又该是如何替戚继光抱不屈。

    王世贞将戚家刀还归鞘中,而后朝那小丫头道:“把老夫的剑取来。”

    那小丫头依言回房,不多时便取来一口檀木剑匣。

    王世贞摸索着打开了剑匣,将红鹿皮剑鞘的宝剑双手取出,轻轻抚摸着,那剑鞘已经磨皮,每天夜里,也不知这位老人多少次抚摸着这柄剑,回想着那个荡寇平海的大将军。

    “这柄剑是那家伙送给我的,有一天,他跟我说,打仗的时候,在海里捞了一个大铁锚,该是万年玄铁,是宝物,便召集匠人,打造了剑三刀八。”

    “这三柄宝剑,他自己佩了一口,留着一口当传家宝,剩下的这一口,便送给了我。”

    “当时我还嫌弃,嘲讽他说,我是个斯文人,又不似你这般打打杀杀,要着宝剑也是浪费,可他却摇了摇头,说好东西自是要跟好兄弟分享的……”

    王世贞完全沉浸在了记忆之中,眼眶都湿润起来。

    “可恨的是,当所有人都鄙弃他之时,我却没能帮他甚么,我王世贞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你信么,这么多年,我从未抽出这柄剑,也从未见过这柄剑长成甚么样子……”

    “年轻的时候是不感兴趣,待得想看了,眼睛却坏了,如何都看不见了……”

    这陈年旧事的,李秘也不好评断,老人家或许压抑太久,需要发泄,与其劝慰,不如老实做个倾听者。

    王世贞沉默良久,而后将那柄宝剑双手推到了李秘的面前来。

    “这口剑便送给你,你若有心,往后便替我杀几个倭寇,让戚继光那老小子在天有灵,也好知晓,他的宝剑并没有让我浪费了……”

    李秘顿时有些惶恐,这口剑是神兵利器,是宝物,连戚继光都留了一把当传家宝。

    眼下连最普通的戚家刀,都被民间奉为神物,似项穆这样的大收藏家,都以收藏一套戚家军甲胄,或者刀剑兵器为贵,李秘又如何能夺人所爱!

    “这又如何使得,贵公子素来尚武,老大人传给他岂非更好?”

    见得李秘如此推脱,王世贞也摇头苦笑,朝李秘道:“士肃好动,争强斗狠,迟早要出事,早先我便听说了,你也有私底下劝诫过他,让他不要舞枪弄棒,这是有先见之明的,他确实该听你的劝。”

    “你也不必为了推脱这柄剑,而扯上那个不肖子,真让他得了这柄剑,往后还不知道闹腾出多大的祸事来,你既然懂劝他,就该知晓其中利害,也就不必多言了。”

    王世贞也是坦诚相告,李秘暗中劝诫王士肃,如此隐秘的事情他都知道,看来此老也是眼瞎心不瞎的。

    “你可不要多心,老夫虽然朽了,但到底是家主,我王家世代相传,不敢说是名门望族,也是书香门第,即便我走了,之前也是要好好看顾这个家族的……”

    “说到这里,老夫也有个不情之请,长子士骐已经中第登科,也补了官职,老夫倒也放心得下,只是士肃不懂安分,往后若是惹祸了,你便替老夫拉扯他一把,这柄剑权当是预付的报酬,你也不消说无功不受禄,大家都爽利,你说是也不是?”

    王世贞都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李秘也就不好再推辞,只好把剑收下,而后朝王世贞道。

    “老大人该知道,小子不过是个捕快,也没甚么本事,不过往后若真有这等事情,小子必定遵守今日之约,请老大人放心!”

    王世贞听得李秘表态,也满意地笑了笑,朝李秘摆了摆手道:“好了,好处也收了,你便回去吧,老夫都快错过午睡了。”

    李秘也笑了笑,站起来朝王世贞告辞道:“即使如此,小子先行告退了。”

    王世贞也能感受到李秘那真诚的笑意,不过此时又朝李秘道:“别浪费这柄宝剑,捕快并非长久之计,你去考个武举人吧。”

    王世贞如此一说,李秘也是诧异,毕竟王弘诲和张孙绳早有提点,如今王世贞也是这般说,这些老古董难道都看得这般清楚,自己考武举人才是真正的出路?

    眼下已经是万历中后,辽东局势也渐渐紧迫,往后又是明末的纷乱,那便是武将的出头之日,想来这些朝臣也是高瞻远瞩,无远虑也必有近忧,这才劝李秘顺势而为。

    然而李秘也非常清楚,自己绝不是打仗的料,更不可能领兵出征,即便是考取武举人,也是为了更好地往刑名司狱的方向走。

    李秘已经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他也看清楚了自己的优劣所在,在李秘看来,外敌固然可怕,可有句话说,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内部的害虫反而更需要注意。

    对于王世贞的建议,李秘也是唯唯应承下来,又道了谢,这才离开了王世贞的住处。

    回到之后,他才有空抽出那柄剑来。

    这剑也果真不适合书生佩戴,一些个书生其实也喜欢佩剑,故作风流,不过都是一些细长的秀剑。

    然而这柄宝剑却是吴越风格的大剑,也就是重在劈砍的阔口剑,戚继光因地制宜,将古铁锚沉重坚韧的材质特性,利用发挥到了极致,赋予了这柄宝剑最大的能力!

    不过这样也好,李秘又不懂剑法,刀法却已经小有心得,这柄阔口剑,当成直刀来使唤,也是非常趁手的。

    再者说了,李秘修炼的本来就是戚家刀法,无论是战刀还是宝剑,都出自于戚继光之手,与戚家刀法最是契合,李秘握住刀柄,便生出一股莫名的亲近感来。

    与王世贞冰释前嫌之后,李秘也是心情愉悦,如此过了一夜,也是无话可说。

    到了第二日,李秘便装束整齐,横插战刀,背着宝剑,便要跟着大部队继续上路。

    他倒是想低调,可这战刀宝剑都非常沉重,他总不能交给秋冬丫头来背负,今次都是南京六部的官员,贵不可言,他这么个小捕快,连马匹都没有,这样的宝物也不可能丢在大车里,便只好自己背着了。

    可当今日的气氛却有些古怪,李秘到场之后,发现人马整齐,可张孙绳和王弘诲等人却迟迟不来,便是平日里最爱出风头的王士肃,都没有过来!

    队伍已经集结,主官却没有到场,这大大几百上千人,便要聒噪起来,菜市场一般喧嚣。

    李秘想了想,便带着秋冬丫头,走回到行衙来看个究竟。

    然而这才刚刚走到门口,便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哭声,往里头一看,张孙绳等人一个个面容沉重,一脸的悲痛与惋惜!

    李秘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来,快步上前,朝张孙绳道:“出了甚么事?”

    张孙绳轻叹一声,朝李秘答道。

    “王司马昨夜里已经走了……”

    “走了?”李秘心头顿时一紧,再看张孙绳的表情,也明白这个走了,便是彻底走了,再回不来了,心头也是难受。

    王世贞已经是风中残烛,双眼也已经失明,加上盛名所累,常年抑郁,求脱不得,昨夜李秘解开了他的心结,王世贞一吐为快,看淡了生死,于是便得了超脱。

    “王大人走得很安详,夜里睡下之后,便一直这般睡下去,脸上还带着笑容,没受甚么苦……”

    古人平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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