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品灵仙-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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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上看过来，只有荒芜的林地，崩裂的山石，随处可见斗法残留的痕迹，俨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厮杀。

　　　　秦紫嫣望着远方被摧残得狼藉不堪的一座城池，喃喃嗟叹：“以往的兽潮，鲜少听闻会有大妖介入，这次为何会这样？”

　　　　骆青离也想知道。

　　　　妖兽和人修的争斗虽然频繁，但闹得这么厉害的却很少见。

　　　　八阶以上的大妖，战力并不输于元婴修士，大荒深处的大妖数量极多，就算只是出动一部分，他们加入到兽潮之中，也会让整个局面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早前妖兽人修方面虽各有折损，但起码还能说是分庭抗礼，如今面对妖修大军，像她们这种筑基修士，就只能去最近的门派避难，寻求庇护。

　　　　若是逼得急了，道门联合起来，拼着鱼死网破也要把兽群赶回老家，届时两败俱伤，这对大荒来说又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骆青离怎么也想不明白。

　　　　小五载着两人又飞了两日，渐渐能够看到从各处赶去金玄宗的修士。

　　　　骆青离始终放开神识探查着周围的环境，忽然目光一顿，朝着某个方向望去。

　　　　小五也突然动了动耳朵，“主人，小五感觉到西北方向有高阶妖兽的气息……”

　　　　“高阶妖兽？”秦紫嫣闻言一惊。

　　　　骆青离的神识强度过人，探查范围远超同阶修士，小五又是六阶妖兽，他们俩能够探测到的东西，秦紫嫣却无法探知。

　　　　“青离，我们绕路吗？”她们是去金玄宗避难的，虽然有小五在，对上高阶妖兽也未必会输，但附近一带情况不明，如果能不打架最好还是不要去打。

　　　　秦紫嫣看了看骆青离，却猛地一愣。

　　　　此刻的骆青离面色微寒，目光幽深如墨，浑身的气息一瞬间全变了，就像是一座压抑已久的火山，处在喷发的边缘，随时都要面临爆发，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老实说，秦紫嫣从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青离，你这是怎么了？”

　　　　骆青离紧紧闭上眼，摸索着取出一颗净世莲子含入口中。

　　　　莲子入口即化，化作灵液流入咽喉，仿佛一阵寒雨兜头浇注而下，将那澎湃激荡的心情瞬间抚平，同时浇熄了灵魂深处那乍然升起的一簇邪火。

　　　　她长长吐出一口气，沉声道：“小五，我们过去。”

　　　　那声音冷得几乎能结出冰渣。

　　　　秦紫嫣微怔，小五虽然觉得奇怪，却是都听她的，当即换了个方向。

　　　　秦紫嫣仍是一头雾水，“青离，到底怎么了？”

　　　　“我的一些私事，需要处理一下。”骆青离弯了弯唇，看着她道：“紫嫣，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插手。”

　　　　秦紫嫣轻抿薄唇，虽然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但她鲜少看到骆青离这般郑重的模样，便点头应允了下来。

　　　　离得越近，骆青离的心情便越是平静。

　　　　前方除却有一只五阶的秃鹫以外，还有两个被秃鹫追着跑的修士，这两人皆都穿着金玄宗弟子的服饰，一男一女，男修筑基后期，女修则是筑基初期巅峰。

　　　　这两人形容狼狈，女修的半边身子都已经被血染红，那男修看着也受了伤，只能勉力带着女修亡命奔逃。

　　　　若只是如此，当然不足以骆青离失态，关键还是在于这个女修的身份。

　　　　骆青离想象过许多种和秦双晗会面的场景，这次去金玄宗，她都已经做好了见到秦双晗和无为真人的准备，却没想到这人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撞了上来。

　　　　如同当初在海下试练营内中了瘴毒产生幻象时一般，看到秦双晗，原主残留的那点意念再次出来作祟，只是此时骆青离的意志比当年坚定了许多，没有再被这股意念控制，在服下净世莲子之后，也完全做到了收放自如。

　　　　骆青离轻轻捻着指尖，微微一笑。

　　　　这样也好，若是在金玄宗内看到秦双晗，想要弄死她还未必容易，但在门派之外，要杀一个人那就方便多了。

　　　　秦双晗自己送上门来，她哪有不收的道理？

　　　　秃鹫天生就是会飞行的妖兽，五阶秃鹫的飞行速度更是迅猛无比，那筑基后期的男修若是拼死逃命，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他另外还带着一个秦双晗，这么一来飞行速度无疑慢了许多。

　　　　五阶秃鹫不远不近地缀在两人身后，像是在和他们玩着捉迷藏，看他们挣扎不已的模样。

　　　　筑基后期男修面色苍白，额上冷汗直流，体内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只能一把把往身后扔着符箓，可储物袋里剩余的符箓也越来越少。

　　　　秦双晗捂着受伤的肩膀，眼中泪光点点，哭得梨花带雨，“蔺师兄，你放下我吧，带着我你跑不掉的。”

　　　　男修叹着气，用力摇头，“秦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丢下你的，再过不久就要到金玄宗了，等到了门派我们就安全了！”

　　　　秦双晗望了眼身后，那秃鹫尖啸一声，拍打着双翅，又是数根翎羽朝他们射了过来。

　　　　男修再次祭出防御法器，那些翎羽噼噼啪啪地打在上面，很快便将防御法器击溃，男修猛地吐出一口血，脸色更白了，差点稳不住身形，在空中摇摇晃晃，险些落在地上。

　　　　秦双晗咬紧下唇，她的肩膀就是被这翎羽射穿，原本他们一行四人，到现在就只剩下了她和蔺斐……好在蔺斐一直护着她，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有把她抛下，可再继续这么下去，他们两个人谁都跑不了。

　　　　她一点都不想死，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把入星脉一点点驯服下来，终于能像个正常人一样了，她未来的路定然能比祖父走得更远，说不定还能结成元婴，若是现在死在妖兽手里，她可是一点都不甘愿的。

　　　　秦双晗眼里忽然闪过一道狠光，转瞬即逝。

　　　　秃鹫似乎是厌烦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把戏，打算给他们一个痛快。

　　　　它振动翅膀，突然加速，两只利爪朝着两人抓了过来。

　　　　秦双晗瞳孔猛地一缩，这一爪下来，他们焉有命在？

　　　　千钧一发之际，她挣开蔺斐，用力将他推向了秃鹫的方向，自己则祭出飞行法器快速奔逃。

　　　　感谢蔺师兄护了她一路，让她积攒了一些体力，伤势也在丹药的作用下暂且稳定了下来，只要蔺斐能暂时拖住那只秃鹫，她说不定就有机会逃生。

　　　　秦双晗头也不回地往前跑，没有一分一毫留恋，蔺斐满目震惊，望着秦双晗离去的身影，面上皆是不可思议。

　　　　秃鹫的利爪抓向他的胸口，蔺斐身上灵光一闪，伴随着“咔擦”一声脆响，护体宝衣碎裂，秃鹫的爪子仿佛被灼烧到了一般，尖叫一声被这灵光震退。

　　　　蔺斐再次吐出几口血，倒在地上，心想这回可能是真的完了。

　　　　死在战场上，被妖兽所杀也就罢了，可恨的是被同门出卖，拿来当垫背的。

　　　　他心如死灰，都准备要闭眼等死了，却忽然发现不远处传来了修士的灵力波动。

　　　　蔺斐心中一跳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大声喊道：“道友，救命啊！”

　　　　秦紫嫣望着已经化作一道遁光离去的骆青离，神色一时惊疑不定。

　　　　刚刚那个女修，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秦家那个老祖宗的直系晚辈秦双晗。

　　　　虽然已经有二十多年没见，她却依稀还是能够辨认得出来，秦紫嫣本来是要追过去看个究竟，却不想骆青离竟还比她快了一步。

　　　　“小五、紫嫣，这里交给你们了。”

　　　　只留下这么一句话，骆青离的身影便已消失在原地。

　　　　秦紫嫣目瞪口呆，来不及过多思考这里面的关系，素手一抬，一根彩绫飞出，卷上蔺斐将人拉了过来，而小五也吐出一口水箭冲到秃鹫面前。

　　　　秦双晗一面跑一面往回看，见那秃鹫果然没有追上来，面上不由露出一分微笑。

　　　　“蔺师兄，回头师妹定然多给你烧些纸钱，黄泉路上一路走好……”

　　　　她一刻不敢停，发了狠地往前冲，却不料半道竟又被人断了去路。

　　　　秦双晗抬眸看着面前的女修，容貌普通至极，属于那种放到人堆里绝对不会被人注意到的类型，可修为倒是有筑基后期。

　　　　身体里本来已经安静了许久的入星脉忽然躁动起来，扯动地她全身剧痛无比，秦双晗面色大变，心中暗骂，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

　　　　她疼得脸色煞白，一手背在身后，悄悄攥了一枚雷爆子，含笑问道：“这位道友，有何贵干？”

　　　　骆青离把她的小把戏看在眼里，扯了扯嘴角不屑一笑，下一刻目光忽然一利，秦双晗感觉到脑中一阵剧痛，疼得她灵魂都像是被撕扯成了两半，眼前突然一黑，来不及过多反应，身体就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整那么多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骆青离拎起她的后领，将人拖进了一个就近的山洞。


………………………………

248　因果报应

　　　　秦双晗是被疼醒的，脑子像是被人一劈两半一样，疼得她意识混沌不清，可很快她又被身体上的疼痛唤醒。

　　　　骆青离没有立刻结果了她，当初无为真人对苏白羽活体取脉，现在她自然也要一五一十地回报在秦双晗的身上。

　　　　白玉匕首划开她脊椎处的皮肤，深深扎进血肉里，沿着脊骨一路下划，拉开一道狭长的口子，鲜血一瞬奔涌而出，浸湿衣衫。

　　　　被缚灵绳五花大绑，软成一滩烂泥的身体突然弹跳了一下，秦双晗呜咽一声被痛醒过来，睁开眼却发现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骆青离下手自有分寸，她那记神识攻击砸下去，虽没要了秦双晗的命，但她的元神已经受损，失明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冰冷的刀刃在身体里游弋，秦双晗痛苦着挣扎起来，大喊道：“你是谁，快放开我！我祖父可是金玄宗的长老，你若是胆敢动我一根毫毛，他必定让你灰飞烟灭！”

　　　　事到如今，秦双晗仍是不忘放着狠话。

　　　　她最大的依仗，也不过就是那一位金丹初期的祖父。

　　　　骆青离置若罔闻，目光沁凉，一手按住她的身体，两指并拢插入脊骨处那道划开的口子。

　　　　入星脉早已不耐地躁动，牵动秦双晗全身的脉络，这是在入星脉移植之后最大程度的反抗，哪怕在当初刚植入体内的时候，它的排斥也没有这么厉害。

　　　　内外夹击之下，秦双晗的身体禁不住地蜷缩痉挛，一瞬只觉得痛不欲生。

　　　　骆青离下手没有丝毫迟疑，很顺利地就寻到了入星脉的位置，两指夹住将之扯出。

　　　　那是与周围鲜红迥然不同的浅金色，仅仅只是触碰，便能感受到其间蕴含的些微灵气，这是与秦双晗本身灵力格格不入的精纯力量，在骆青离靠近之时，便自发地缠绕上了她的手指。

　　　　二十多年，入星脉早就已经与秦双晗的血肉长在了一块，要将之抽取出来，无疑便需要撕裂血肉。

　　　　骆青离面不改色地一点点将它扯出。

　　　　抽筋剥皮之痛，让秦紫嫣整张脸都扭曲了，她蜷紧了身体，满头大汗，恨不得就干脆这么死过去。

　　　　“你，你想取我的入星脉……你究竟是谁！”

　　　　秦双晗几乎是咬着牙问出这些话，骆青离眯了眯眼，抬手点住她的哑门穴。

　　　　所有的声音都被堵在喉咙口，再说不出一个字，只有痛苦喑哑的喘息，以及无声的呐喊。

　　　　没有人知道她正在承受着什么，没人来救她，此刻的她就像是一条砧板上的鱼，只能任由别人摆弄

　　　　除了祖父，这世上不会再有人知道她有入星脉，这个女修究竟是从哪里得知的？

　　　　秦双晗的心底生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难不成苏白羽没有死，她回来找自己报仇了！

　　　　可那个女修，明明没有半分像苏白羽的地方。

　　　　秦双晗想要大声质问，想要拼死挣扎，甚至想要和她同归于尽。

　　　　一切都想法都被扼杀在摇篮里，那双眼睛逐渐空洞无神，溢满绝望。

　　　　真像。

　　　　骆青离心想，当年被抽取入星脉的苏白羽，也是这样绝望的。

　　　　像是过了很久，又像是只是一瞬，骆青离将整条完整的入星脉取出，秦双晗也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丢了大半条命。

　　　　她的双手沾满鲜血，猩红的颜色仿佛能引发灵魂深处的共鸣。

　　　　入星脉盘桓在她的指尖，骆青离找了只玉盒将它装好，干净利落地抹断了秦双晗的脖子。

　　　　对方气息断绝的那一刻，骆青离明显感觉到身体一松，那种总是若有似无影响着她的激烈情绪随着秦双晗的死去烟消云散。

　　　　她知道，这是原主的一份执念消散了，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便是她了断了一份因果。

　　　　接下来，就只剩无为真人了。

　　　　骆青离放了把火将秦双晗的尸体烧得一干二净，使了个去尘术，又顺便换了身衣服，缓步走在山林间。

　　　　天光映照之下，那张其貌不扬的面孔一点点发生变化，褪去先前的平凡无奇，露出原本应该有的清丽模样。

　　　　在金玄宗的地界杀掉秦双晗，魂灯势必会传回她生前的最后一幕影像，接下来骆青离还要去金玄宗避难，用本来面貌杀人难免要惹来一些麻烦，是以在追上秦双晗之时，她便用了变形术改头换面。

　　　　反正兽潮期间乱得很，除了死在妖兽手里的修士，也不乏有趁乱打劫之人，凭此发上一笔横财，秦双晗就是遇上了这种劫匪，也只能说一句倒霉。

　　　　金玄宗的魂堂之内，守堂的弟子看到又一盏精英弟子的魂灯熄灭。

　　　　“是器峰的秦师叔啊……”守堂弟子注意到刚刚熄灭的那盏魂灯的主人，轻轻叹了口气。

　　　　兽潮发展至今已是两年有余，每隔一段时间魂堂都会有魂灯熄灭，代表门内又一名精英弟子的陨落，这种事对他们这些守堂弟子而言，从最开始的痛惜到如今已是司空见惯，只能叹息着去器峰送去讣告。

　　　　无为师祖大半年前便已重伤闭关疗养，如今秦师叔又意外陨落，真是悲惨……

　　　　骆青离回去找到小五和秦紫嫣的时候，他们已经搞定了那只五阶秃鹫，将蔺斐救了下来。

　　　　蔺斐身受重伤，可总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当即自报家门，千恩万谢，“在下金玄宗蔺斐，多谢恩人相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秦紫嫣摇摇头，抚摸着小五的脖子，“别恩人恩人地叫了，我叫秦紫嫣，这是小五，你要谢就谢它，凭我可是奈何不了那只五阶秃鹫的。”

　　　　蔺斐愣了愣，怔怔道谢，小五轻哼一声扭过了脑袋。

　　　　蔺斐讪讪一笑。

　　　　老实说刚开始看到这只六阶妖兽的时候，他是震惊的，可更惊讶的是，这只妖兽居然会出手帮他，一口就咬断了那只秃鹫的脖子，还得意洋洋地跑去秦紫嫣面前邀功，和善乖巧得一点都看不出刚刚凶残的模样。

　　　　“这是秦道友的灵兽？”

　　　　“不。”秦紫嫣道：“小五是我朋友的灵兽。”

　　　　蔺斐了然，不再多问，再次拱手道：“也得多谢秦道友，若非道友及时赶到，在下恐怕已经……”

　　　　他垂了垂眼，想起之前秦双晗将他推向妖兽的事，仍是觉得心寒不已。

　　　　同样姓秦，一个救他，一个却要杀他，人和人之间的差别果然还是太大了。

　　　　蔺斐叹了口气，又道：“秦道友，此地时不时便有妖兽出没，我们尽快走吧，金玄宗已经不远了，进了门派后，有护山大阵维护，我们便安全了。”

　　　　“我还要留在这等一个朋友，蔺道友若是等不及，可自行前往。”

　　　　蔺斐不由哑然。

　　　　自行前往……他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上路不是找死吗？

　　　　悄悄看了眼秦紫嫣和趴在一边打着哈欠闭目养神的小五，蔺斐果断地选择留了下来。

　　　　骆青离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回到林中之时，眉间冷色满身戾气皆都已经褪得一干二净。

　　　　秦紫嫣见状什么都没问，小五欢快地扑过来叫着主人，炫耀般地说着自己一口咬断秃鹫脖子的壮举。

　　　　蔺斐这才知道，这只六阶妖兽的主人，原来是这个筑基后期的女修。

　　　　此间事了，一行人齐齐朝着金玄宗的方向驶去，路上再未曾遇见什么危险，小半日过后，金玄宗山门隐约可见，骆青离将小五收回灵兽袋，御使飞剑去了护山大阵的入口处。

　　　　大妖加入，兽潮规模升级，多得是来门派投奔的修士，这种时候，南诏九宗对避难修士都是一律接纳。

　　　　蔺斐在金玄宗门内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骆青离和秦紫嫣怎么说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便理所应当地安排起了她们二人的去处，正要带着她们去临时居所，忽然便见器峰一座侧峰处飞出一道遁光，直奔护山大阵出口而去。

　　　　蔺斐本身也是器峰弟子，一眼便认出那人正是无为真人。

　　　　这种时候，修士们都忙着进来，鲜少有出去的，更何况还是重伤闭关已有半年之久的秦无为。

　　　　他拉住了一个小弟子随口问道：“无为师叔这是怎么了？”

　　　　骆青离眸光微闪，秦紫嫣亦是轻轻眯起了眼。

　　　　那小弟子负责门内杂物，对这些事倒是门儿清，立即回道：“今儿清晨，器峰秦师叔的魂灯灭了，无为师祖这是才接到的消息，大约是去寻人吧。”

　　　　“清晨……”蔺斐喃喃自语。

　　　　清晨的时候，他还和秦双晗一起逃难，但是秦双晗丢下他自己跑了，他侥幸被人救了下来，秦双晗的魂灯却灭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分开后不久，秦双晗就遇难了。

　　　　“秦师妹是怎么死的？”

　　　　小弟子摇摇头，“我没看到魂灯影像，这我就不清楚了。”

　　　　蔺斐摆摆手，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最后全化作一声冷笑。

　　　　从遇上妖兽袭击开始，他自认一直尽心尽力地保护这位同门师妹，哪怕最危急的关头也没有舍弃她，秦双晗想要扔下他搏一线生机，结果他没死，她自己倒是先去阎王处报道了。

　　　　果然善恶到头终有报，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

249　入星脉

　　　　蔺斐回过神，看了看骆青离和秦紫嫣，讪笑一声道：“一些琐事，二位道友见笑了。”

　　　　秦紫嫣不动声色问道：“看方才那位金丹前辈行色匆匆，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那位是我门派器峰的长老，有一个血缘晚辈，很是疼爱，可方才那位师妹的魂灯灭了……”蔺斐简单解释了几句，“生于此间，死生不能幸免，兽潮来临，像这种情况比比皆是。”

　　　　秦紫嫣微微点头，蔺斐既然不曾说起这位师妹就是先前和他一起遭到妖兽围杀，还将他送入虎口之人，她便只做不知道。

　　　　不过秦双晗死的时机，确实太巧合了。

　　　　她看了看骆青离，见对方面不改色，又暗自摇头失笑。

　　　　蔺斐将她们分别安顿好，也是拖了他的福，在眼下这个时局，两人还能分到单独的房间。

　　　　骆青离去了秦紫嫣那里，在周围布下了隔音结界，“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

　　　　秦紫嫣微微一笑，“你若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你若不想说，那我问了也没什么用。”

　　　　认识这么多年，她早就已经很清楚骆青离的脾性，每个人都有秘密，秦紫嫣没必要去强逼她告诉自己。

　　　　骆青离轻轻叹了口气，抬眸说道：“秦双晗是我杀的。”

　　　　这件事，她就算不坦白，秦紫嫣也必然已经猜到。

　　　　她不介意将这件事告诉她，她们俩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论起来，秦紫嫣算是她为数不多可以交心的朋友，而且秦双晗出现在那个时机，就算自己不出手，她也未必就会放过秦双晗。

　　　　她们两人有着共同的敌人，没有什么比杀了无为真人一直精心培养的后辈更能打击他的了。

　　　　秦紫嫣丝毫不觉得意外，只是隐隐有些疑惑，“我能问一问这是为什么吗？”

　　　　骆青离沉吟片刻，“早些年秦无为拿了我的一样东西，给了秦双晗，我也几乎死在他的手里，命大才活了下来。”

　　　　秦紫嫣目露惊讶，只一瞬又讥讽笑道：“说拿怕是太客气了，照我说，应该是抢才对。”

　　　　她长长叹了口气，看着骆青离的目光仍带了几分不可思议，“这么说来，当初我在石英城遇险，你恰好出现在附近，也算不上是太大的巧合？”

　　　　“可以这么说。”骆青离抿了抿唇，“你，会不会怪我隐瞒？”

　　　　秦紫嫣噗嗤一笑，眉眼皆弯，“这有什么好怪的？老实说，若非当初你在石英城救了我，我也不会将自己和秦家的宿怨和你说，而且要不是有这回事在，那时候你也未必会在石英城，而我可能已经死在那群吸血虫手里了……”

　　　　秦紫嫣不由心生感慨，人与人之间的缘分有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奇妙，放在以前，谁能想到她们之间原来还隐藏着这样一层关系。

　　　　她挑眉半开玩笑道：“不过，你要是把秦家端了，那我的仇可就要没处报了啊。”

　　　　骆青离失笑，“秦双晗已经死了，秦无为的人头是我的，至于秦家其他人怎么样，与我无关。”

　　　　秦紫嫣点点头，“那样的话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