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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神传说独恋黄泉-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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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青偃了……随即点了点头。
  “公主稍后。”白隽回了一声,仿佛像是回到自己家了一样,也难怪,百花楼肯定也有千机阁的人,白隽的地位算高的。
  翎懒懒的趴在桌子上,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桌上的火折子,百无聊赖拿起来,吹了吹,火苗渐起,望着忽忽闪闪的火苗,眼睛微微迷蒙。她从来不知道,火苗也能如此好看,把玩了半晌,轻轻触上一旁的熏香,她此刻觉得,如果手上有一支蜡烛,就够她玩上一两个时辰了,她……太无聊了……

  奇异琴音两人同榻 (2)

  白隽端着一些点心茶水走了进来,一闻空气中的味道,登时面色一变,抓起桌上的熏香直接兜手扔至窗外,又将房间里两扇窗尽数打开,急切解释道:“公主,这里的东西不能随便碰。”
  “哦。”翎随口应了一声,她只是觉得无聊,想找点玩的而已。
  “公主可想休息了?我拿来的东西可以放心食用。”
  “不想。”翎答了一句,仍旧趴着,两指拈起一块点心,有一口没一口吃着。
  “公主可想听琴?”
  “好。”
  白隽既然能在紫涵楼内做卖艺不卖身的头牌小倌,自然也是有几分不俗技艺的,端坐一旁,一身墨色长衫更加衬得一身气质虚空高洁,倒还陪得上墨竹的花名。弹指之间,琴音渐渐流淌,优雅却不显柔弱,透着韧骨其中,不引人昏昏欲睡,反倒让人生了向往之感,只是不知向往何处,只可惜,纵然也是天籁之音……可自从听了青偃弹琴……她怎么又想起青偃了……
  不过话说回来,白隽啊,你用内力弹的琴,真的比之青偃差太远了……
  一曲渐终,白隽异常疲惫从琴凳上起身,大口喘息着,一缕殷红从嘴角流下,看着翎已经呆滞的双眼,咬了咬牙,开了门出去。
  仅过了片刻,白隽带回来一个身着绛紫衣袍的人,“真的成了?”那人说话,脸上起伏着却没有太多表情。
  “她吃了些点心,再加上我的琴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白隽扶着桌子堪堪站立着说道。
  那人微点了点头,伸手在翎呆滞的眼前晃了晃,继而开始问话。
  “你姓甚名谁?”
  “北堂……翎……”
  “你的身份。”
  “……”翎的表情陡然开始变得挣扎……
  白隽忙阻止道:“问了绝对不能说的,人会醒。”
  “你和青偃什么关系?”
  “搭伴过日子……”
  “他身份的秘密你可知道?”
  “不知道。”
  “他十五月圆在做什么?”
  “哭……”
  那人想了想,转而问白隽,“我怎么感觉她并不像失神状态?”
  白隽倒是觉得没什么异常,开口解释道:“因人而异,她内力本就高深,很多话问不出来也是正常。”
  那人见问不出什么,站起身来,突然又转头问道:“你最在意的人是谁?”
  “……”翎似乎挣扎了一下,怔怔开口道:“白隽……”
  那人似乎皱了皱眉,“你从来不碰他。”
  “危险……”
  那人望着同样一脸震惊之色的白隽,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冷声吩咐道:“继续盯着她。”

  奇异琴音两人同榻 (3)

  白隽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送走了那人。白隽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翎面前,剔透的眼眸中闪烁有关,居然就这样深深给翎磕了个头,却继而伏在地上,声音却透着颤抖和压抑,“公主……”
  久久,白隽见公主仍旧没有丝毫反应,对着一旁铜镜擦了擦嘴角的血,回身坐回琴凳上,琴声渐起……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翎打了个哈欠从桌上起身,对着白隽微微一笑,“白隽,抱歉,听琴睡着,暴敛天物了。”
  “公主已经劳累了一天了,也该休息了。”白隽微微低头,掩下脸上划过的一丝不自在。
  “是啊,天都快亮了,我也确实累了。”说着,翎走到床边躺下,想了想,向里靠了靠说道:“白隽,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也该累了,一起休息会儿。”
  白隽慌忙说道:“属下不敢。”
  翎慵懒的躺在床上,眉梢一挑,“我说让,你就敢。”
  “公主忘记了,白隽从来不碰女人。”
  “我命令你。”
  白隽猛然抬头,眼中陈杂着千般神色,动了动嘴,僵硬的挪动身体,在床沿上躺了下来,半边身子悬空在外。
  翎似乎铁了心不管白隽的毛病,直接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你要是敢恶心我,就不是打得你下不了床这么简单了。”
  白隽如今身体僵硬如一块木头,一动不敢动,就连呼吸都轻微了不少,本想咬着唇,却猛然发现,似乎……并没有要作呕的感觉。
  “白隽,你的脉象似乎不稳。”翎仅是用手搂着白隽的腰,两人身体却并未靠的太近。
  白隽稳了稳心神,开口解释道:“方才一路跟着公主,似有些疲惫了。”
  “受内伤了?”
  “昨日激战之时,受了些内伤。”
  “怎么不早告诉我?”翎似乎要睡去,轻声细语道。
  “一点轻伤,不值得惊动公主。”
  “下次小心点,受伤了要及时告诉我。”
  “是。”白隽答着,突然感觉到从公主搂在腰处的手,顺着衣襟钻了进去,直贴着他的皮肤,登时惊得要从床上跳起来,“公……公主……”
  “别动,我给你疗伤。”翎仍旧轻声细语,仿佛半梦半醒之间。
  白隽感觉到传递至身体中一股暖流,温暖柔润,轻轻覆盖他受伤的筋脉……咬了咬唇,瞪大了眼睛,后又紧紧闭上。
  整整一夜,白隽几乎都未能合眼,感觉到身体内一直汩汩流淌着温柔的暖流。他知道,公主虽是小憩,但仍旧运着些许内力,仅是为了给他疗伤……心中百感纠结,竟是一夜都没有一丝睡意。

  奇异琴音两人同榻 (4)

  “怎么了?不习惯?还是不舒服了?”翎侧卧在白隽身旁,轻轻开口问道。
  “没……没有。”白隽有些慌乱答道,心中隐隐感到诧异,当日公主为他驱毒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不同。如今,公主的手直接贴着他的身体,他却没有任何要作呕的感觉,甚至有些……“公主,莫要为了白隽费心了,白隽不……”
  话没说完,翎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掩住了白隽的口,“你为了我受的伤,我怎能不管你?”
  “公主……”
  “没有外人的时候,叫我翎吧。”说着,翎闭着眼睛微微笑了笑,“也别那么拘束,我没把你当成属下,跟青偃一样,该说什么说什么。”
  白隽犹豫了半晌,终于艰难试探的吐出一个字,“……翎?”
  翎又是温和的一笑,始终不睁眼去看白隽的表情,仿若两人就这样随意聊着,“白隽,你可还有家人?”
  “很早就没有了,我本来居住在北列王朝边境的一个小村庄。可是……那里成为了战场,所有的人没有几个能逃出来的,父母和亲人,早就没有了。”白隽也渐渐放松了下来,幽幽说着往事。
  “你可有什么心愿?”

  淡定俘虏无鱼而钓 (1)

  “此生唯一的心愿,就是能保护公主。可是白隽无能,屡屡都不成事。”
  翎虽仍旧闭着眼,但是心中却突地掀起了波澜,唯一的心愿,保护她,白隽……“以后记住,别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答应我,好吗?”
  “白隽……答应……”
  翎听得出白隽的哽咽,但是,却无法听得出他这句话,其中有多少真诚。看着白隽似乎对她并不抗拒,伸出另一只胳膊,将他抱离自己近些,“快睡吧,内伤最忌熬夜。我也不再跟你聊天了,快点休息。”
  —————————————————————————————————————
  直至在百花楼呆了两日,一天清晨,翎才带着白隽回到了行宫。
  宸风一直守在行宫的门口等着,远远见公主和白隽同乘一匹马回来,赶忙迎了上去,“公主……”刚要说什么,眼睛登时瞪得老大,嘴唇颤抖着,说不出后面的话来。因为他居然看见……白隽显露在外的脖颈上,点点红印……
  “回去好好休息吧。”翎没有理会宸风,和颜悦色的对着白隽吩咐道。
  “白隽告退。”白隽款款而走,看似确有几分虚弱疲乏之态。
  “公……”宸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明白白隽脖子上的……意味着什么,但是,他是个侍卫,指责……
  “准备一下,我要沐浴,更衣。”翎当然知道宸风心里在想什么,压根没想跟任何人解释。径直走向寝殿后方的宽大浴池,百花楼中其实也可以沐浴,但是她一点儿心思都没有。下意识还是觉得,那里什么都带着淫|欲的目的,比如,那熏香……
  将整个身体沉入温热的水中,水中漂浮着点点花瓣,清香怡人,心神渐渐舒缓开来。仔细想想这几天来做的事,从带兵围了梵铧等人开始,一直到刚才,点点滴滴涌上心头,仅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概括,荒唐。自问她一向是个随性不羁的人不假,但是,这几日自己所做之事……翎索性将头也埋入了水中,耳朵嗡嗡作响,更添了几分寂静,浑身被温暖包裹,或许,这是个代替人怀抱的好办法,她太贪恋……温暖……
  “公主……公主……”浴池边上传来了急切的呼声。
  翎猛地将头抬起,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莫名其妙的问道:“夏榕,怎么了?”
  “我看公主好 久:炫:书:网:都……怕……”夏榕有些担忧的支吾着。
  翎微微一笑,怕什么?怕她自己把自己淹死在浴池里?用手臂轻轻搅动着水,看着水上花瓣随波漂浮,怔怔的突然问出一句,“夏榕,你可有在意的人?”

  淡定俘虏无鱼而钓 (2)

  “啊?”夏榕万万没想到公主居然问出这么一句,继而认真的答道:“公主就是夏榕最在意的人。”
  “你就当是闲聊,说说,你可曾在意什么人,或者说,中意什么人?”翎依靠在浴池壁上,闲聊家常一般悠闲开口。
  “我……”夏榕微咬了咬嘴唇,“有……但是……他不在意我……”
  “哦?”翎倒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谁那么有魅力啊?我怎么没发现?”看着夏榕的样子,想必她中意的人,就在她身边吧。否则此次出征,小丫头也不会硬求着要跟来。
  “公主……我能不能不说?”夏榕低着头红着脸,声音越来越小。
  “哈……好,不难为你了,我走这几天没发生什么是吧?青偃怎么样了?”翎也知道,小丫头脸皮薄,不再逗她。其实回来之后,行宫里安安静静,宸淖宸渊也没来烦她,想必青偃也没什么事。
  “宸淖说,青夫子病了,这几天都没出门,郁郁寡欢的,饭也几乎都不吃,每天晚上都很晚才歇下,脸色也越来越不好了……”说起青偃,夏榕难得的事无巨细,滔滔不绝。
  “停,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翎赶忙制止夏榕把青偃每日的一举一动都要汇报上来的念头。
  “宸淖说的啊……”夏榕眨着眼睛不解道。
  “宸淖和宸渊是双生子,你能分得清?”翎有时都分不清两人谁是谁。
  夏榕索性在浴池边上抱膝坐下,认真说道:“当然能分清,宸淖一笑酒窝在嘴角,宸渊要靠上一些。宸淖比较沉稳,宸渊有时候有些毛躁,他们两人就算什么也不做站在我面前,我也能分得清。”
  翎听了不由笑出声,单纯的小丫头,这么轻易的就招供了,“你跟宸淖经常见面?”
  “这两天他经常来看看公主回来了没有,有的时候一个时辰来好几次。”夏榕一五一十回答道。
  翎也不跟这个单纯的小丫头闲聊了,月老她没兴趣做,要是两方都有点意思,顺其自然吧。接着起身,换了套清爽的雪白纱衣,又让夏榕稍稍将头发盘起一点儿,其余仍旧披散着。她从来不带什么首饰,在她看来,女为悦己者容并不适合她,累赘倒是真的。
  刚刚打扮利落,外面就传来了声音,“公主,宸淖求见。”
  翎朝着夏榕挑了挑眉一笑,“找你的?”
  “不……不可能,肯定是来找公主的,他总来找公主,从来没专程找过我。”夏榕慌忙拼命摆手,带些难为情说道。
  翎唤了宸淖进来,开口问道:“什么事?”还没等宸淖开口,继而又加了一句,“别跟我说让我去看看青偃。”

  淡定俘虏无鱼而钓 (3)

  宸淖登时没了词,立在一旁,也不说话,也不离开。
  倒是夏榕在一旁开始打圆场,“公主,您要是有空,就去看看吧,青夫子就听您一个人的话……”
  “听我一个人的话?不瞒你们说,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整天冷着张脸,就好像我欠了他,就算是欠了,他倒是开口啊?什么都不说,我去看了还直接赶我走,你们说,我去看看有什么用?”翎真的有些无可奈何了,劝也劝不动,不劝还在那别扭。青偃身边的人还一次又一次来请,她也有会为难的时候。
  宸淖突然朝着翎一拱手道:“公主,青夫子有顽疾在身,按理说不到必要之时不得动武,但是方才听到公主回来后的消息,去后院练剑了。”说完,宸淖恭敬的告辞一声,转身就走。
  翎莫名其妙看着宸淖的背影,脸颊略微抽搐,跟谁像谁,这句话,又应验了。
  不过,她得好好想想,怎么能把青偃那如蚌壳一般的嘴撬开。不然,又是两句不合,她一生气走了,留青偃一个人在那难受。
  信步想找个清净的地方,回过神,居然到了行宫中央的一处池塘。池塘边上绿树成荫,柳枝摇曳,绿荫下花草丛生。池塘边用山石砌着,上面偶露青绿的小草,山石光洁锃亮。坐在石上看着粼波微荡,心情倒是舒爽了几分,最起码这是片水,让她想起了竹林中的日子,无牵无挂,无欲无求。
  突然,水面上荡过一圈圈波痕,翎顺着弧形望去,只见一丝鱼线,顺着鱼竿……不由得勾了勾嘴角,世上最淡定的俘虏——宫千聿。
  只见宫千聿一派淡然自若,坐在池塘对面的大石上,翎还是第一次见宫千聿未用白巾蒙面的样子,再配上一身天蓝色的长衫,比之前几日初见那副宛若古欧洲圣者的模样,倒是多了几分人气。
  翎绕过池塘,站定宫千聿身边,慵懒开口道:“宫千聿,身为战俘,你的生活是不是悠闲了点?”
  “被俘之人,无以为惧。”宫千聿无波的眸子望着前方,悠然说道。
  翎突然想起了什么,却是越想下去就止不住笑了,“你可以悠闲,但是,我得打击你,这个池塘里,一条鱼都没有。”她曾经听过,当年梵羽修建行宫之时这个池塘就存在,是个天然湖泊,名叫天绝湖。顾名思义,湖里没有任何生命,不知道梵羽国君是不是脑袋有病,选了这么个不吉利的湖修建行宫,她不是迷信之人,却依然觉得,梵羽亡国必是天注定。
  “钓不为鱼,只为心境。”宫千聿一点也没有因为翎说出的话有任何触动,还是淡然自若看着鱼钩处。

  淡定俘虏无鱼而钓 (4)

  翎仔细打量着宫千聿的侧脸,嘴唇已经泛着明显的灰白,她已经让千机阁的人一同去找药了,但是恐怕没这 么 快‘炫’‘书’‘网’……
  正当翎不知该怎么开口时,宫千聿突然说话了,“不必问我什么,知道的太多对你没好处。”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翎有点明知故问。
  “极北陆不是你该去的地方,至于青偃,若你有能力护得住他,偏安一隅,不失为良策。”
  “极北陆可有姓莫兰的大家族?”翎干脆开口问道。
  “无可奉告。”
  “如若我非要去呢?”
  “极北陆可进不可出,离殇国名由此而来。”
  离殇,分离伤怀,曾经多少人有幸窥得极北陆的存在,却在踏上之后悔不当初。想回头,为时已晚,多少人久久滞留于离殇境内,踏出一步就是死,这是千百年来的铁令,任谁都不能宽容。
  “为何那么多人想掳劫青偃?”翎放弃纠结于极北陆可不可进的问题,她如今关心的倒是,以她的能力,究竟能不能护得住青偃。从一开始,她就把问题想简单了,长此下去,她不可能随时保持戒备,一个疏忽,青偃兴许就被觊觎的人带走了。
  “你们如若不知缘由则更好,极北陆不会闯出太多人,只要在九天大陆无人能敌,不难。”宫千聿的话能简洁就简洁,却字字珠玑,引人深省。
  “梵铧也是九天大陆亡国之后,你为何要针对他?”
  “梵铧两年前踏入极北陆。”
  “那他为何能有如此大的本事从极北陆带兵出来?”
  一问一答,此问一出,宫千聿突然动了动,挑起了鱼钩……
  翎一看鱼钩上挂着的东西,突然笑了,算不算同道中人?宫千聿的鱼钩上……挂着一棵小草……不,不能算同道,她必须得承认,他比她更胜一筹,池塘里,根本没有鱼。
  “已死之人无须太多追究,青偃能活十数年实属不易,你若让他跟着你,好生待他。”宫千聿终于说了一句带些人气的话。

  谁在白纸泼墨? (1)

  翎看着宫千聿一副莫再谈莫再问的样子,知道今日是套不出什么话了,不过……他说青偃能活十数年实属不易是什么意思?还有……“你怎么会觉得我没有好生待他?”她能听得出来,宫千聿最后一句话不是无谓的嘱咐,而是有凭有据的提醒。
  “天性主悲,命中带伤,无自毁已是难得。”说完,宫千聿索性放下了手中的鱼竿,直接转身就走,将翎留在了原地,怔怔思索着宫千聿最后一句话。
  天性……命中……那就是说,她一直以来能从青偃身上感觉到的忧伤……与她身上的诅咒一样,都是天生就有……
  自毁……?
  带着一脸的不解走至后院,她跟青偃本来就属一个跨院,后院原本就是连在一起的。刚走进后院,未见人先闻声,剑声呼啸凛冽。翎愣了愣,青偃平时舞剑一向是行云流水如飘渺轻风,何时听过这么有劲力的剑声?算算时辰,她可是泡在浴池里跟夏榕聊了挺长时间,又跟宫千聿说了半天话,再是高手也是人,青偃不累吗?
  坐在一边回廊下看了半天,翎一脸惆怅,终于忍不住开口了,“青偃,休息会儿吧?”虽然这里是自己的地盘,但是也不带这么祸害的。青偃舞剑,距离他数丈之外的花草都被剑气波及,甚是触目惊醒,哪里像是唯美的舞剑,简直就是辣手摧花,花草树木又没招惹他不是么……
  青偃听到了声音,才发现翎坐在不远处。脸色淡然着,似有丝丝冰冷,收招站定,气喘着微弯腰。一抽手,两把剑飞出,直直插入一旁剑鞘内,手上似顿时没了支撑平衡的东西,萎顿着身子蹲在了地上。
  翎一惊,赶忙上前,却在临近几步之时听得青偃一声怒喝,“别碰我!”脚步登时停住,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虽然这段时间对她爱理不理的,但是,青偃何时对她发过火……?“不想看见我就好好照顾自己,别总让我担心你跑来受你冷眼。”扔下一句话,转身就走。
  “翎……”身后传来沉痛的声音让翎身体登时一震,转头看去,青偃一手捂着胸口,脸上并不是愤怒,而是……哀伤……“你……为何……?”
  “什么为何?”翎着实有些想不明白。
  “你和白隽……为何……”青偃略有失神说着,却怎么也问不出口,翎一走就是两天,回来的时候带着白隽,他们说,白隽……侍寝……
  翎叹了口气,上前将青偃扶起来,无奈的问道:“青偃,告诉我,你在想什么?我和白隽……”
  话未说完,青偃突然将翎一把抱入怀中,紧紧抱着,仿佛就快要失去了一般。只想紧紧抱着,一刻也不松手,感觉后背上翎的手轻轻拍着,他宁可现在还是那个动也不能动的人,最起码,那个时候,翎不会对他不管不顾……“翎,我……也可以……”

  谁在白纸泼墨? (2)

  翎在青偃后背安慰的手顿时一僵,身体向后倾了一些,看着青偃的脸,一脸见鬼一般的表情,“青偃,你说什么呢?”
  “我说我也可以,白隽只比我大一岁,他能做的,我也能。”青偃的声音没了淡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将心底的话全盘托出,说完,将头撇向一边,耳根渐红……
  翎一脸莫名其妙眨着眼睛,她倒是能听明白青偃的意思,但是说这话可不是他的风格,平常傲气清高的人……还有,谁在这白纸上泼的墨?“青偃,你懂白隽是做什么吗?”翎的话有些不知该怎么说。
  “不懂。”青偃肯定的答道,一脸的倔强,“我能学……”只要……她能把他当做一个正常的人看待……
  翎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什么乱七八糟的?索性继续轻轻拍着青偃的后背,说道:“别乱想,什么都不用学,走吧,眼看着都要用午膳了,一起去?”
  “我……”
  翎一脸笑意,拍了拍青偃的后背,“有什么话直说,别老冷着一张脸自己生气。你猜不透我心里想什么,我更猜不透你,猜来猜去的多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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