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元界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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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开阔地一侧三分之一处有一个圆形的小池塘，直径只有整个空间的十分之一，池水清澈却深不见底。与池塘相对的另一侧有一个隆起的土坡，土坡坡度很缓和，高度不足十米，再高的地方则被一片完全看不见的浓雾所笼罩。

　　　　池塘的源头是两条小溪，都发源于土坡背面被浓雾笼罩的地方。小溪从浓雾中流出，弯弯曲曲的经过开阔地的绝大部分，最后注入小池塘。在池塘的另外几个方向，又有几条分支的溪流蜿蜒流向另一侧的浓雾中。

　　　　池塘的水面光滑如镜，看不到一丝波澜，这里除了溪水缓缓流淌的微弱声响，再没有其他声音。这里也很奇怪，看不见太阳，也不见星星和月亮，却一点不觉得黑暗，光不知从何而来。

　　　　远方被浓雾笼罩的边界处好像有一层看不见的隔膜，始终阻挡着李景初，让他无法前进，连头顶的空间也是如此，他最高只能飘到百余米的高处。这片小空间好像是被罩在了一个透明罩子里，形状像个倒扣的碗。

　　　　李景初在半空中默默的站了一会儿，喃喃自语道：“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灵魂的归宿就是这种地方吗？可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天堂亦或者是地狱？似乎和传说中不太一样！”

　　　　他飘浮了很久，在这咫尺之间来来回回探寻了很多遍，依旧没有发现任何活物，包括清澈的小溪和池塘中。更别提传说中的牛头马面，判官阎王了，当然他也没有找到出路或者门户。

　　　　“喂！有人吗？”

　　　　李景初试着轻轻喊了一声。耳朵里响起的声音让他有些振奋，他突然发现自己一直都想错了，其实鬼魂是可以发出声音的。

　　　　“有人吗？有没有人？”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李景初有些激动而又急切的呼喊着，带着忐忑还有一丝恐惧和希冀。哪怕人世间再丑恶，也比永恒的孤独好上千万倍，而且他已经在主动忘却一些人、一些事，虽然他深知这种遗忘只是暂时的。

　　　　李景初喊了半天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让他不由得有些失落。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从他的心底响起：“你太吵了！”

　　　　突然响起的声音让李景初的心里骤然一紧，呼喊声戛然而止。他小心翼翼的往四周看了看，视线所及一片白雾，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犹豫了一会儿小心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个声音回道：“我不是人。”

　　　　李景初瞳孔骤然一缩，心里莫名的一紧，他使劲咽了几口口水，带着颤音问道：“那你是鬼？”

　　　　“不是。”平静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感情波动。

　　　　李景初突然莫名的松了口气，这个答案让他有些惊喜，他追问道：“那你是什么？”

　　　　“我是……我是什么呢！”平静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情绪波动，有些迷茫，接着沉寂了下去。

　　　　李景初见对方久久没有回答，忍不住再次问道：“这是哪里？”

　　　　“种界！”

　　　　“种界是什么地方？”

　　　　“界种的内部世界。”

　　　　“界种又是什么？”

　　　　“世界的种子。”

　　　　“哦！”

　　　　“呃！什么！世界的种子！世界也有种子吗？”李景初有些错愕，这和他的想象完全不一样，不禁喃喃自语了几句。

　　　　“不错！”

　　　　“我已经死了吗？人死了都会到这里来吗？为什么我一个都没看到？”李景初的声音低沉而落寞。

　　　　“机缘巧合亦或天意使然。”对方的声音里竟有几分感慨。李景初张了张嘴，什么也没听懂，也不知道该如何再问。

　　　　那个声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的肉身已死，现在的你是灵魂出窍。”

　　　　尽管已经猜到了结果，但真正确定之后，李景初还是有些失落，他默默叹了口气，没想到这就是自己的最终结局。他沉默了半晌又问道：“我来了有多久了？”

　　　　“界种沉眠，宛若混沌，时间并无意义。不过我既然苏醒，岁月的齿轮当已开始转动。”

　　　　李景初呆了呆，不知道无意义的时间是长是短，至于岁月的齿轮就更加无法理解了。经过这几次简短的交流，李景初已经明白和对方的交流方式。只要他开口，对方就能直接把意思烙印在他的脑海，而不是通过耳朵听到。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也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自己明明死了，还能在这个地方和不知道是什么的存在进行交流，至于交流方式是什么样的并不重要。

　　　　李景初想了想问道：“我能出去吗？”

　　　　“灵魂出窍，七日不入轮回，则魂飞魄散。你确定要出去吗？”那个声音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只要李景初回答一声，他就会让他离开。

　　　　李景初犹豫了一下，有些无奈的道：“我已经死了，不入轮回又能怎么办？难道一直待在这所谓的种界里吗？”

　　　　那个声音略沉默了一下回道：“还可以借尸还魂！”

　　　　“什么？借尸还魂！”

　　　　李景初这次真被惊到了，他以自身的存在证明了灵魂的存在，对传说中的转世投胎也有了思想准备，但借尸还魂这种事情还是把他吓到了。心中暗道：看来这所谓的种界相当不一般，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死后的人都能来到这里，如果都能借尸还魂的话……

　　　　李景初打了个哆嗦，突然他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沉默起来，良久之后才低声说道：“我没钱！”
………………………………

第四章　混元神物

　　　　种界中，李景初脸色难看的沉默着，那个声音也没有了动静。

　　　　直到过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什么是钱？”

　　　　李景初阴沉不定的面色顿时一僵，他突然意识到事情好像不太对劲。他面色变换了几下，把事情解释了一遍，那个声音听后淡淡的“哦”了一声，便没了动静。他沉默了下，接着把界种究竟是什么和李景初如何来到这里的缘由仔细说了一遍。

　　　　直到这时李景初才恍然大悟，意识到自己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双方闹了个大乌龙。

　　　　这所谓的界种，其实就是孙女李岚送给自己那串手链中的一颗珠子，这颗沉睡了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界种不知为何被不起眼的九子莲唤醒了本能。只要外面安静下来，它就会自动的跑到栽种九子莲的花盆里，就像一种简单的人工智能。

　　　　李景初之所以能来到这里，是因为这一年多来他每天大部分时间都把界种戴在身上，他的气息已经被半睡半醒的界种牢牢记住。这才在他肉身死亡元神出窍的一瞬间把他摄入了种界，斩断了他身上的一切因果，避免了被幽冥轮回法则感知到的麻烦。

　　　　不过做完这些之后界种又继续陷入了沉睡，直接把李景初丢下不管了。说到底，这只是它的一种本能反应，但对于李景初来说却是人生轨迹的改变。

　　　　……

　　　　正常来说人死后都要踏入轮回，最多只能在凡间停留七日，因此民间又有七日回魂之说。七日之后要么转生，要么魂飞魄散，又或者因为各种缘由化为鬼物。

　　　　此时的李景初与其他人又有不同，身处种界之中，既不会被轮回法则牵引回幽冥界，也不会七日后魂飞魄散，更不用担心化为鬼物。因为界种乃混元世界第一神物，不管是幽冥界还是人世间，都已经无法感应到李景初的存在。

　　　　李景初并不是第一个得到界种的人，实际上在界种出现后的无数岁月之中，曾得到过它的人何止亿万，李景初只不过是其中之一，本身这并没有什么稀奇。

　　　　但古往今来，能让界种自沉睡之中苏醒的却只有他一人。他也因此得了大气运，虽然身死，但却把握住了一线生机，元神寄居种界不用去轮回，也不用担心魂飞魄散，甚至不必踏上鬼仙之路，而是可以等待时机借尸还魂，何其幸也，只不过此时的李景初还不能明白这些。

　　　　但他却知道自己有机会重回人世间，顿时激动不已，连带着元神虚影都有些明灭不定。他忐忑的问道：“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借尸还魂？”

　　　　未知的声音淡淡的应道：“等待时机！”

　　　　李景初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过于着急了，他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自语道：“人啊！终究是好生恶死！哪怕看尽了人世沧桑，自以为超脱了，还是不能免俗啊！可以重活一世，谁又能拒绝！”

　　　　思索片刻，李景初又想起了自己的肉身，他再次开口道：“我可以在这里看到外面吗？”

　　　　“可以！”

　　　　“怎么看？”

　　　　“默念两界镜。”

　　　　李景初已经慢慢习惯了那个声音的平静简洁，他没有意识到自己此时的心态和刚刚经历过中阴光明境之时又有了很大的变化。不知是因为脱离了肉身，灵魂不再受到束缚，还是觉得重生有望，此时的他既不像生前那样无奈的混吃等死，也不像刚才那般看尽人世沧桑之后的淡漠。

　　　　现在的他多了一分生气和渴望，一种对生命的眷恋和向往，这时的他看上去更像一个正常的人。

　　　　“未经历死亡，不知生命之可贵！难怪古往今来，长生都是人类永恒的追求。”

　　　　……

　　　　“两界镜！”

　　　　李景初在心里默默地念着这三个字，只见眼前的虚空忽然如波纹一样扭曲起来，接着眼前的空间一阵模糊，好像被挖了一个大洞，又像是变成了一个镜子，里面映照出一副画面。

　　　　漆黑的夜晚，星城西郊的公路，一个走了样的身影趴在路中间，下面是一大滩血迹……

　　　　再熟悉不过的场景，李景初曾经在脑海中回忆了无数遍，可是在真实的看到这回忆中的画面的时候，李景初还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感觉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放佛要窒息一般喘不过气来。他弯下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整个身体都在发抖。

　　　　当然，作为一个灵魂体，实际上他根本不需要呼吸，这只是一种类似条件反射的本能反应，或者说是一种另类的“相由心生”。

　　　　直到过去了很久，他的情绪才算平复下来，灵魂体也不再颤抖。外界的画面依旧定格在那里，他的身体佝偻着趴在那里，一只手压在身下，另一只手躺在血泊里，只是手腕上没有了那串手链。

　　　　李景初轻声问道：“手链呢？”

　　　　未知的声音答道：“早已湮灭！”

　　　　李景初莫名的有些失落，他沉默了下继续问道：“那界种？”

　　　　“混元第一神物，自有隐蔽之法！”

　　　　……

　　　　李景初浮在半空中看着两界镜的画面沉默良久，才缓缓问道：“界种怎样才能苏醒？”

　　　　未知的声音很简单的答道：“灵气。”

　　　　李景初闻言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确定自己从没听说过这个名字，只好又问道：“灵气？要去哪里找？”

　　　　未知的声音平静的回道：“灵脉、灵泉、灵矿、灵植……”顿了顿，它似乎明白李景初对这些没概念，最后补充道：“你家中的那盆草似乎也是一种灵植。”

　　　　李景初呆了一呆，随即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界种，手链，九子莲，原来如此！”他并没有注意到未知的声音最后那句话的疑惑语气。

　　　　想明白其中关节，李景初疑惑的问道：“它不是可以自己飞过去吗？为什么还在这里？”

　　　　他话音刚落，只见两界镜中一片模糊，画面再次清晰时，场景已经发生了改变：只见一棵桃树，一颗橘子树静静的矗立，周围摆满了花架，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草。熟悉的院落，让李景初不由的再次沉默。

　　　　……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李景初都已经不记得自己来到这里多长时间了，可是外面依旧还在那个深夜，他迟疑的问道：“为何这一夜这么久？”

　　　　“种界与人世间时空流速有别。”

　　　　李景初眨了眨眼，有些好奇的问道：“差多少？”

　　　　未知的声音答道：“大周天之数。”

　　　　“夫周天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是天度数也。”

　　　　对国学有几分研究的李景初，脑海中浮现出这样一句话，他有些无奈的想到：“那这一夜过去，我岂不是要在这呆一百八十多天？”

　　　　其实李景初忽略了他来到界种的时间已经是近半夜十二点，而夏季天亮的早，如今外界距离天亮不过四个多小时，也就是说他只需要在里面呆满两个多月就好了，好吧，两个多月也是一段很长的时间。

　　　　李景初默默的看着院子里的花草树木发呆，一天过去了，一个星期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他感觉有些厌倦，看了几十年从未觉得厌倦的院落，现如今仅仅一个月就让他生出了不耐烦之感。感受到自己心绪的李景初有些迷茫，有些不解，有些异样。

　　　　……

　　　　种界之中两个多月过去了，外面的天空终于亮了起来。

　　　　“砰！”的一声，锈迹斑斑的铁大门被人暴力打开，两个年轻人陪着一个花白头发的中年人闯了进来，几个人都红肿着双眼，中年人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三个人脚步匆匆的直冲进屋里，过了一会儿，三人又急匆匆的跑了出去，锈迹斑斑的铁大门再次关闭。

　　　　李景初从他们进门就开始注视着他们，从开始的激动到后面的平静，再到后来的烦闷。三个人从大门走到里屋用了不过短短的半分钟，李景初却盯着他们看了三天。在他眼里，那就是一副静止的画面，又或者是播放速度无比缓慢的影片，看到最后李景初甚至觉得有些无聊。

　　　　“蠢！”正百无聊赖的李景初脑海中突然冒出了这样一个词，让他不由的打了一个激灵。

　　　　反应过来之后，他埋怨道：“下次说话前能不能先打个招呼，人吓人吓死人的。”

　　　　“你已经是个死人了，还能怎么死？”那个声音冷冷的道。

　　　　“呃……你……”被噎住的李景初半天说不出话来，想不明白向来惜字如金的那位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犀利了。

　　　　“你说谁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怎么蠢了？”李景初不服气的道。

　　　　“别人不过走了半分钟路，你居然看了三天，不是蠢是什么。”

　　　　淡淡的语气里流露着不屑，这让李景初有些愤怒，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耐心变得越来越差了，火气也越来越大了，全然没有了几个月前超脱的心境。
………………………………

第五章　青山依旧

　　　　种界中，白雾弥漫，分不清天地四方。

　　　　飘浮在半空中的李景初一脸怒色的和不知道在哪里的存在争辩着，在他面前是一个巨大的如大洞一般的镜子，镜子中是外界的画面。

　　　　只听李景初愤愤的说道：“是你说的种界和人世间时空流速有别，虽然人世间只是过去半分钟，这里却真真正正过了三天，我不看三天，难道我还能三秒看完啊。”

　　　　李景初话音刚落，只听那个声音轻快的答道：“然也！”

　　　　理所当然的语气让李景初直愣了好半天，他突然意识到今天那个未知的声音不太正常，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说话语气和以前完全不一样，这让他感觉很奇怪，但又莫名的轻松不少。

　　　　他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一亮，略带尴尬的问道：“那……那要怎么做……才能时空同步？”

　　　　“两界入镜，虚实之门，虚实转，时空同。”

　　　　李景初琢磨了一下这几句简单的咒语，明白了其中意义，忍不住反唇相讥道：“那也只是两边同步而已，不是说三秒看完别人半分钟做的事吗？”

　　　　只听对方又淡淡的念了一句咒语：“两界入镜，虚实之门，虚实转，时空变。”

　　　　李景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很理智的没再去招惹那不知在哪里的未知物种。

　　　　他默念了一遍咒语，突然感觉自己和这方世界有一丝莫名的联系。还不等他细细体会，却见两界镜中那熟悉的院落突然变得生动起来，原来如同静止的画面瞬间活了过来：风呼呼的吹过，树叶哗哗的响，花架上的花草凌乱的飞舞着，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天色阴沉沉的，远处的空中堆满了大片的乌云，云层中一道道闪电闪过，紧接着沉闷的雷声“轰隆隆”接踵而至。

　　　　暴风雨来了，豆大的雨滴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片如烟尘一样的尘土，地上噼噼啪啪的声音响作一团，很快地面上已经湿了一片，隐隐有蒸汽蒸腾而起……

　　　　雨越下越大，远处的麓山很快被包裹在一片雨幕之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有一缕缕的雾气在山间林中弥漫而出。

　　　　……

　　　　久违的一场大雨让炎热的星城凉爽了许多，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青翠的麓山上云雾出没，碧绿的树叶挂着亮晶晶的水珠，清新舒适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想多吸两口，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起来。

　　　　李家老院来了一波又一波的人，最后又都走了，每个人的神情看上去都那么悲伤肃穆。

　　　　李景初躲在墙边的花盆里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声音嘶哑涕泪横流的五个儿女，眼睛红红的儿媳妇和孙子孙女们，哭的背过气的李岚，其他或抽泣几声或哼哼几声又或叹息几声的亲戚故旧。

　　　　一切是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陌生，李景初感觉自己好像就是做了一场梦，梦境是那么的不真实，好像梦醒了一切都会消失一般。他静静的看着一大群人送别自己，心里感觉很异样，可是随着时间推移，又渐渐的变得淡然乃至麻木。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自己那些悲伤欲绝的儿女子孙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一阵阵莫名的悲伤，一阵阵的刺痛……

　　　　李景初的尸体火化了，骨灰撒在江里，这是他很久之前就嘱咐儿女的，他没有留下什么遗产，也免去了子孙们可能出现的遗产之争。

　　　　只不过造成车祸的肇事者最终成功逃逸，事发地很偏僻，没有监控，也没有目击证人，甚至没有发现嫌疑车辆，案件最后变成了一桩无头悬案。

　　　　……

　　　　“就这样吧！一切就这样结束也好，就让所有人都认为我已经死了吧，从此之后，世间再无李景初！”李景初飘在种界的半空中，面色平淡的看着远方的麓山，青山依旧！

　　　　“不过那个肇事者，哼哼！”李景初嘴角微翘，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得益于中阴光明境，他完全看清了凶手的模样，也记得那辆车的样子以及车牌号。

　　　　……

　　　　岁月匆匆，人世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发生在西郊的一场车祸已经被大多数人遗忘，或者说本来就没几个人在关注。李家人多次催促无果，最后不得不面对现实。

　　　　……

　　　　麓城区麓山路南段某个位置有一个宽敞的门口，面向门口左手边摆放着一块近一人高的长条形厚石板，石板正面写着正南大学四个大字，石板右下方则写着南校区三个小字。紧挨着石板有一道宽十几米的自动伸缩门，在门口右手边则是一个门卫室。这就是星城著名的高等学府——正南大学南校区的大门口。

　　　　进门之后是一条宽敞的林荫大道，生长了几十年的老树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的树冠相互纠缠连在一起，遮住了上方的天空。近百米的林荫大道尽头，是与大门遥遥相对的红砖外墙的第一教学楼。

　　　　面向教学楼左手边是正南大学的大操场，左后方则有一座半月形的小湖泊，与操场只隔了一条三四米宽的小路。半月形湖泊一端长满了莲叶，开着或红或白或粉的莲花，围绕着湖泊有一圈绕湖的步道，岸上绿树环绕，亭廊相伴，绿树竹林掩映的怀抱中是南校区的图书馆。

　　　　图书馆再往后隔着一条林荫路是南校区的第二教学楼，也是红砖外墙的老建筑。在第一教学楼右侧相继是南校区的实验楼和第三教学楼。穿过第一教学楼继续往里走，路过一片绿荫草坪再走过一座小足球场是南校区的主食堂，食堂左右两侧则是大片的住宿区，矗立着一栋栋新旧宿舍楼。

　　　　……

　　　　今天的正南大学格外热闹，从门口到教学区再到宿舍区，随处可见背着大包小包的年轻面孔和脸上满是笑意边走边四处打量的中年男女们。三三两两穿着靓丽衣裙走过的少女，球场上汗流浃背呐喊奔跑的小伙子们，还有戴着小帽袖章忙碌的年轻学生们。

　　　　时不时一辆大巴从远处开来，停在教学楼门口，呼啦啦一群人带着各种背包涌下车。

　　　　……

　　　　九月一号，正南大学新生入学第一天，几乎可以说是学校一年当中最热闹的一天。

　　　　这天上午，考入正南大学的李岚也背着双肩包来学校报到，一个人轻装简从。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平稳的脚步缺少了一丝轻快，不见了当初的活泼，却显得沉稳了许多。时间过去了一个多月，她依旧没有从爷爷突然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

　　　　……

　　　　此时的李景初正在种界之中按照界灭的要求定息存神，借鉴鬼仙的修炼方式锻炼灵魂元神。经过一段时间的交流，李景初终于知道了那个未知存在的名字，也就是界灭，一个让他疑惑不解的名字。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