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红豆熬的汤-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萧伯伯是为你好,你去了会受不了的。”

萧海生冷地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后来呢?”我问。

“后来他天天派人看着我。我每次都是没逃到大门口就被抓回去了。所以我开始吃饭了,吃饱了才有力气跑。然后我撒谎说要上厕所,趁手铐解开的时候跳窗逃出来了……”

“萧海,你的房间是在二楼。”我马后炮地提醒他。

“你怎么知道?”他有点奇怪,但立即又漠不关心,“死不了的。下面是花园里的草地。他后来也带人来这里找过我几次,被我踢出去了。他说我撑不了多久的。我逃出来的时候身边没带钱,他停了我的信用卡。哼,他真是穷得只剩钱了。我饿死也不会回去的……”他平静地说着,略带嘲讽的口气。

“那你靠什么过活?”

“我以前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值钱的东西还留着些。一双球鞋是限量版的,买了一直舍不得穿。反正早就不踢球了,干脆卖掉。还有那只手表卖了个好价钱。大概就是一般人说的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吧。可惜那几套衣服,那个混蛋趁机压价,买来价钱的零头都不到……”他没有说下去,薄薄的嘴角倔强地抿着。

“萧海……”听他提到手铐的时候,我就想说对不起没有在你最艰难的时候帮上忙,但我说不出口。我明白所谓父母总会给孩子最好的安排,至少他们是这样认为的。帮他?小风的话在脑中闪过,也许小风口中那个需要照顾的人是萧海而不是敏儿。

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那些东西没了反而自在,风以前老是说我乱糟蹋东西,现在好了,磕了摔了也不要紧。”

我对这个话题有点难以忍受。“没想到楚家竟然会让你住这里。”

“风可能和他爸妈提过。他爸爸来过一次,也没多说什么,只说最多只能住一年。这里很快就要拆迁了……”

萧海起身收拾碗筷,我这才注意到他手背一直延伸到手腕上的擦伤痕迹。应该已经过了三个多月了,依旧条纹清晰。不用想也知道他试图挣脱开那副手铐时挣扎得多厉害,当时一定是皮开肉绽了。

我转身去客厅打开电视看球赛。看着看着,我不知道比分是几比几了。

我走进厨房,看着萧海忙碌的背影。当初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有钱大少爷正在埋头费力地擦洗碗碟上的油污,动作熟练得难以置信。

我终于忍不住了,在背后叫了他一声,幽幽道:“萧海,这里和美国一样,没有小风。你明不明白?!”

他的动作一僵,手里那个湿漉漉的碗忘了放下,他转身看向我。

“我知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求过他,低声下气地求他,求他不要死。我什么都听他的,为什么他就不能听我一次?!为什么他总是那么任性,就算是绝症也可以好好治嘛……只要他愿意,我可以向老爸低头,带他出国治病……我不在乎,为了他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为什么不听我一次?!就算是为了我不行吗?!为什么?!为什么?!”

萧海讲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是发着抖的。 他的眼睛慢慢像蒙上了一层亮亮的光。

碗碟从他的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零碎破灭的音符。

难堪的沉默之后,他咬紧嘴唇,转过身,“如果你再罗嗦,就给我滚出去!”

大门那边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他擦干了手,去开门。门外的人竟然是敏儿!敏儿一看到萧海,脸色大变,掉头就走。我马上追了出去。

“敏儿,敏儿,你等一下,别跑啊你!”我喊着追上敏儿,拽住她的胳膊。“跑什么跑,连你的皓哥哥都不理了?”我假装生气,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敏儿看我的眼神,与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很怪异。“皓哥哥,你不会是……”她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什么?”

“我看你好像昨晚住在这里,就忍不住想——风很帅,你也长得不赖。风留长发,你也留。所以,既然他和风……那他和你也有可能啊……”

好恐怖的逻辑……

她还在那里振振有辞地努力想把后半句说完:“……而且,他和你认识的时间比较长……”

我忍无可忍地吼了过去:“闭嘴!别把萧海说得好像是男人他就会喜欢,他只是碰巧喜欢上了小风。这不是他的错!”

“可是他为什么偏偏喜欢风?!楚亦风是我哥,洛儿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让我以后怎么面对洛儿?!”她突然眼圈发红,“洛儿从小就喜欢风。虽然她什么都不说,可是我看得出来。风对谁都好,但对谁都不上心。所以洛儿故意在风面前扮得很酷,让风对她另眼相看。可对着我的时候,她总是不停地打听风的事……她说她不怪风,她说她想念风……”她抓住我的肩膀哭出了大滴的眼泪:“……皓哥哥,我也好想风,恨不得把他抓出来骂一顿,打一顿……我想他……我到这里只是想来看看他……为什么萧海偏偏会在这里?”

“这些事,已经过去了。不是我们管得了的。萧海,萧海他……”我说不下去了。

她哭累了,擦干眼泪,拒绝我送她回去的提议,独自离开了。

我回身走向房子。转头的时候,脖子有点疼。原来她是看到了这个。苦笑。这个误会可大了。我摇摇头叹息着走进客厅,眼睛盯着电视。烂技术,到现在还没进球,我不耐烦地换台。屏幕上出现一部言情剧,我听不清晰电视里的人在说些什么,更看不清晰他们在做什么,只有轻柔的背景音乐有些凄凉地渗进耳朵——我一个人不孤单,想一个人才孤单……

我用手遮住自己的眼睛,低头不语。心里的感受强烈,却很难形容。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小风房里传出细碎的声音。我猜到了什么,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门打开了,厚重的窗帘不知被谁又拉好了,严严实实地低垂着。萧海站在床边,那本打开着的旧相册被他紧紧抱在胸前。他的脸湮没在没开灯的昏暗空间里,看不清他的表情,却止不住那忧伤沉痛的气氛在空气中一点点弥散。

谁都知道,小风已经不在了,哪里都不在了。不是不清楚自己倔强得可笑,只是更害怕,一旦放手,往事就会立刻迸裂成片片碎渣。于是,固执地握紧了回忆的零碎筹码。即使它们棱角带刺,即使它们有害无益,即使它们像困在眼里的砂子,不管多痛,都只是柔柔呵护的擦拭……

Loneliness(孤独)

圣诞节晚上回到寝室,看到老四独自一人蹲在角落里到处找着什么。问他,他说那只小猫不见了。“我看它叫得挺可怜的,就给它开门让它在走廊里透透气,哪知一会儿就没影了。老大,帮我找找吧。”

“干嘛?老二敢怪你,有我挡着,就告诉他是我弄丢的。”

“不是啊,现在外面那么冷,它会冻死的。”

“冻死活该。”那只烂猫死有余辜!

嘴上不依不饶地骂着,最终还是受不了老四水淋淋的眼睛盯着我看,不情愿地陪他一起出了宿舍楼找。

冬夜的校园笼罩在昏黄的光晕。绕着宿舍楼找了一大圈之后,我身上刺骨的冷。正要放弃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女生宿舍楼门前附近,一堆女生围成一圈,不知在观赏着什么。

我走过去,拨开人群,往里面看。竟然是那只白色的小猫。说实话,找它的时候,我一直在诅咒他再也不要回来。可现在找到了,却不觉得懊恼,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一定是被它虐待得有些神经质了。

“让一下,这是我的猫。”我一说,人群散去一大半。临时人墙倒了,肆虐的风毫不留情地刮了过来。隆冬的寒风中,小猫瑟瑟抖地浑身抖成一团,哀哀地“喵喵”叫。我脑门轰地一阵,有点懵了。

和那时一样……

我永远忘不了,小风高中毕业典礼那天晚上失踪了,我找到他的时候,平日里一脸玩世不恭的他发着烧,脸色苍白,蜷缩在街边瑟瑟发抖,就像眼前的这只小猫一样可怜巴巴。

可当他看到我的时候,又突然突然狂躁起来。他摔碎了萧海送的手机,然后抓住我的衣服,用尽全力扯着,撕声力竭地吼我——“你什么都不懂!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到总是从容微笑的小风露出歇斯底里的模样。他甚至连揍人的力气都没有,我把他背回了家。第二天,他直接住进了医院。我有一种错觉,小风的生命力就是在那一个晚上用尽的。

也许只有我才看懂了小风的真实心情吧。所以我帮他找到了萧海,解开他们的误会。我没想到的是,萧海在那之前已经丢下机场的行李和气得瞪眼的萧伯伯,回了头。

我懂,我什么都知道。在小风最无助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一向都是我,而不是萧海。

你说我不懂。小风你自己又懂多少?你明白你昏迷后我彻夜等在医院走廊里却突然听到护士们说你的病到了晚期时我的心情吗?!你明白你醒来后我看着你镇定自若的笑容时心里的滋味吗?!

你是我一直最心疼最用心守护的弟弟啊,你懂吗?

“小风,小风……”脑子还没有下达命令,我的嘴里已经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我蹲下来抱起它。小猫在我的怀里停止颤抖,乖巧地蹭蹭我,温顺地依偎,瞪着圆鼓鼓的绿色眼睛看我。

“小风?”身后跟着的老四歪着头看看我,“老大,你给它起名字了?挺不错的名字啊。”

“我……呃……”我试图解释什么,却难以启齿。

天还是冷得刺骨。我把小猫塞进外套里,瞒过门卫偷偷带回了宿舍。回到寝室,老四一见到老二老三就大声宣布小猫的新名字。“小风?好啊,就叫小风,比那些咪咪什么的有创意多了。”

我把小猫在鞋盒里重新安置好之后,就匆匆赶去主持学生会主办的圣诞晚会。晚会上,一段抑扬顿挫的开场白之后,接着是无聊的游戏,最后舞会开始,把场内的气氛推到最高潮。整个礼堂沸腾了,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看起来那么快乐,仿佛只是年轻就是可以快乐和疯狂的理由。

舞场边,我有些落寞地坐着,脑子里回旋的全是小风的音容笑貌。主席学姐坐在我旁边的位子上,一伸手搭上我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我说:“皓然,我刚才看到你了,在女生宿舍那儿。没想到你竟然会养猫,你还是很有爱心的嘛。”

“学姐……”

学姐愉快地眨眨眼睛:“放心,我不会告密的。宿舍管理员查得很严吧。”

学生的宿命是逃不过的,圣诞节之后,期末考试不期而至。老二老三又在那里商量对策——“可乐教授的办公室应该是在学院大楼吧,我们去守株待兔吧。”“对对,万一挂了,一起抱着他的腿哭啊。““也许不用那么夸张,我们试试用一箱可乐看能不能收买他。”“嗯嗯,可能他是用一箱可乐就能收买的教授。”……

大二课程多,不是大一能比的,仅靠临考前突击真的很危险。幸好我一向奉行学业爱情两不误的准则,所以不至于火烧眉毛一筹莫展,但也不得不在考前多加把劲。我曾破天荒去过一次自习教室,不由感慨大学校园果然不愧为书的殿堂,看看自习教室几乎每个座位上都摆上了书,一眼望去,绵延数里,浩浩荡荡。后来乖乖地熄灯后在寝室点起应急灯夜战。

我笑着问急得手足不定的老二:“胸中有竹子了没?有几根?”

“竹子?竹笋都没有!”老二倒是实话实说,“别的不说,仅知识点,我什么都没背。真希望老天有眼,让卷子别为难我。”

老四从书海中抬头:“你这不是为难老天为难卷子吗?”

老二险些仿效周公瑾吐血身亡,捂住胸口表示沉痛和悲愤:“老四,你小家伙好啊,什么时候也学得牙尖嘴利的。”

我始终站在老四一边:“这个叫同化。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或者用我们的专业术语叫做‘信号反馈’,哈哈。”

寝室的另一角,老三丢开书本抱着电脑哀嚎:“无聊的考试扼杀我们对知识的渴望。”

第二天一早,四个人都打着呵欠,眼睛浮肿,惨兮兮地在跨入考场前多看一页书。老二倒是最沉稳的一个,花了半小时的宝贵时间把头发梳得油光可鉴,还刮了胡子。我以为他准备用美男计诱惑监考老师,刚想劝他监考是男是女还不清楚,不要太冲动。哪知他咬咬牙:“死都要死的好看一点。”

考卷发下来前,一堆人默念着“六十分万岁,多一分浪费”。两个小时后纷纷垂头丧气走出教室。最活跃的还是老二,他抓人就问哪儿有卖可乐的,哪儿有卖可乐的。

我和小猫之间的芥蒂一笔勾销。看老四他们成天“小风”“小风”,叫得不亦乐乎,久而久之,我也很自然地叫它“小风”。它其实很乖,除了每天早上都会抢我的牛奶喝,基本无害。至于我的光电鼠,我尝试用旧的机械鼠标和它做交换,交涉了半天也没有效果。好歹也是只有眼光的猫,我干脆大方地把光电鼠当成玩具送给它了。饶是如此,它在冷得不行的时候还是会钻进我的被窝,拖着那个蓝色的光电鼠……

我可不希望一只脏猫老是往我被子里钻,于是打热水给它洗澡。它还真是脏的够可以,再不洗洗就要长虱子了。我把它按进脸盆里时,它很不合作地打翻脸盘跳了出来,在房里踩满了湿脚印,害得我不得不再去打水。第二次我学乖了,采取强制手段揪住它的耳朵不许它逃跑。我缓慢仔细地梳理它细细软软的白毛,它其实不小了,只是长期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难怪那么贪吃。正在洗的时候,老二说起寒假他要回老家,把小猫留在宿舍里没人照料。

我说:“我养它好了,寒假我住同学家,房子大。”

我以德报怨的做法当即感动地老二差点没有哭出来:“老大,仁义啊。”

小猫身上的水滴在空气中变冷,它猛摇头甩掉身上的水珠。我向老二借了电吹风替它吹干身上的水迹,免得它感冒——如果猫会感冒的话。我细致周到的服务让老三大发醋意:“老大,你也太讲究了。”

我笑笑,低头看地上干干净净的雪白色小猫,伸出手臂,曲在前面。它轻盈地跳了上来,趴在我的手臂上。“以后不许乱跑哦……”我摸摸它的脑袋,温柔地说着。

那一刻我忽然想起《小王子》里那只等爱的狐狸,小王子即使到最后还想念着他的玫瑰花,他的放手只是一时,牵挂却是一世。而教会他认识对玫瑰的感情的狐狸却被永远地遗忘在荒漠里。我算是被小风“驯养”了吧,到最后,至少,我还能有麦子的颜色,至少我还拥有这只叫做“小风”的猫……

放假前,我陪唐雨一起去市立图书馆的阅览室看书。别人约会都是花前月下,我们却是蒙头各自看各自的书。我偷偷看了她几眼,她全神贯注地翻资料。我无趣地走到另一间阅览室里去找书——《养猫须知》。

图书馆关门后,我们一起去附近的J大校园里散步。J大的学生在考试中,林荫道里人不是太多。她四下张望着。

“在找什么?想看帅哥的话这里有一个极品。”我指指自己的胸口。

“好奇怪啊。J大的男生都好高哦,你插在里面反而显得矮了。”

堂堂一米八四的身高被他说得像土行僧似的,我肚子里一包火,我说:“可能矮的都放假了,剩下篮球队在集训。”

“哈哈。我和你开玩笑的。我是在找伟人像。T大和F大都有伟人像,我想找找看J大有没有。你知道吗,我发现只有T大的是做挥手状。挥手的动作说明我们学校的建筑很厉害,因为要考虑结构力学等各种因素,一旦伟人的手臂掉下来,那就不是物理问题,而是政治问题了。”

夕阳拉长了我们的影子。她的手扬得高高,额前的头发稍稍有点摇晃,挡住眼睛。微微弯曲的唇线,浅浅的酒窝。

我向前跨了一步,让我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这样的情景比起拥抱有更深的甜蜜感。

“假期要给我消息哦。”

她回过头,对我微笑,很是灿烂,像最美的蔷薇在一瞬间绽放。

寒假第一天,我带着“小风”,背着行李搬进了楚家老屋。把房间收拾好后,我抱着“小风”在门口等萧海。等到萧海放学回来,我对着他,颇为汗颜地挠挠头说:“总有些习惯是暂时改不掉的……”

他很不友好地瞄了一眼我手上的猫,说:“这次还拖家带口啊。”

我面上一腆,把“小风”放下来,让它自己站在地上。萧海放下书包,打开来找书看,突然“咦”了一声。书包里掉出一封信,信封上娟秀的字迹透露出某些不言而喻的信息。他拆也没拆就直接丢进废纸篓。

“萧大帅哥魅力不减当年啊。”我忍不住调侃他。

我脸上快要抽筋的微笑让萧海一阵不悦,只听他一声口哨,阿鲁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也许猫和狗是天生的敌对,阿鲁一看到“小风”就露出很愤怒的表情,朝它发出很可怕的“呜呜……”声。“小风”弓起背,背上的猫毛都竖起,全阵以待,凶恶地威胁着。怒目而视几分钟后,开始正式开战——

汪汪!(江皓然独家翻译: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喵喵!(翻译:你是哪根葱?)

汪汪汪!(翻译:我先来的!先来后到,懂不懂?!)

喵喵喵!(翻译:懂你个头!)

汪汪汪汪!(翻译:出去!)

喵喵喵喵……(翻译:啊呀!谁在扯我后腿?)

我从小猫的脖子处把它拎起来,抱在怀里悉心教导:“小风乖,不许打架?”

“小风?”萧海吃惊地看着小猫,故作冷淡的脸上第一次扯出夸张的线条,“江皓然,你别太过分!”

“我的猫,给它起什么名字是我的自由!”我言词凿凿,心里偷笑他怒气难平的样子着实经典。

“反正我就不许它叫那个名字!”

“海,你好专制。”

作为猫狗之争的升级版,两个监护人开始恶斗,饶是我随机应变的处理,也无法把争执仅局限于磨磨嘴皮子。

小风不在,又多了个白吃饭的假小风。为了生存,我和萧海不得不轮流修炼厨艺。不过虽然我们对厨艺非常上心,但是显然老天没有给予我们太多的回应。这也算了,我发现自己真的很难和萧海同一屋檐下。以前吃饭会打架,因为小风厨艺太好,我们两个抢着吃。现在吃饭还是会打架,因为谁都对另一个人的厨艺感到愤怒。

幸好早中饭都是最简单的牛奶加面包,所以我们的争执一般开始于一天的傍晚。我上午十一二点睡醒后跑去厨房找东西吃,经常碰到他一脸慎重地在面包片上挤了几笔果酱,他看得有些出神,直到注意到我的存在才连忙把面包片胡乱塞进嘴里。我知道,以前他和小风吵架的时候,就会孩子气地在面包片上涂“风”的字样,然后恶狠狠地嚼,以此出气。小风每每见了都是眯着眼笑说真没想到自己的名字还能促进食欲。然后,冰雪消融。

这个世界永远不是完美无缺的,有了甜美的梦想,同时也有了醒来以后必须做的事。

“萧海,和你说了多少遍,在英语社会,主谓一致的错误往往被看作一个人教养不够的表现,直接关系到书面表达是否严谨,口语是否流畅的问题。所以是英语考试的大头。你一定要弄懂!”

哼……

“萧海,你有没有在听?我是牺牲了自己的假期给你补习英语!”

瞪……

“这是固定搭配!!!你还真是没有语言细胞。”

白眼……

我气得快鼻孔生烟,险些升天了,干脆丢开精神文明建设,先巩固物质基础:“萧海,晚饭吃什么?今天好像该轮到你做饭吧。”一涉及这个问题,就得拉十万火急的警报。

萧海拉开冰箱门,发现冰箱和我们一样饿着肚子。不得已,我们只能去最近的菜场买点东西回来煮。我问他:“为什么不去超市?”

他说:“菜场的东西便宜。”

“便宜?”

“怎么了?”

“没什么,没想到这个词竟然会从你嘴里跑出来。”

菜场里,一个卖蛋的小贩热情招呼着,他的摊子边围了不少人。我正要走过去,萧海拉住我。我建议:“天天牛奶面包也会腻的,偶尔煮煮什么皮蛋瘦肉粥之类的换换口味啊。”

“不行,那家伙卖的皮蛋一半都是坏得不能吃的。”

我问:“你怎么知道?”

“我和他打过架。”他的表情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

“就为了几个皮蛋?”

“我讨厌别人骗我。”

“除了小风。”

“江皓然!”

“好好好,我不和你吵,我现在很饿,没力气和你吵。”

我单方面的示弱带来了出人意料的效果,他犹豫着说:“你喜欢皮蛋瘦肉粥的话,我们可以去别的摊子买蛋。”

之后的一刻钟,我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海和一个模样淳朴的农村妇女不厌其烦地为了几毛钱讨价还价。我一声不吭地站在他身后看着。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萧海,决不是以前我所熟知的萧海。

“怎么了?”萧海把他廉价的战利品放进菜篮,奇怪地看看仍呆若木鸡的我。

“没什么。”我摇摇头,说,“我是在想,面包牛奶很贵吧?下次早中饭都煮粥吃鸡蛋好了。”

“不贵。我都是买超市快过期打折的。”

“你……你怎么不早说!”

我还没有酝酿好词句为自己的身体健康保障提出异议,萧海蹲下了身。旁边的摊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