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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熬的汤-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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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一点,累一点,不算什么。有目标的人生真好。

都说保研的日子是猪一样的生活,我却不觉得快乐。空白的世界需要填补,我把时间塞得满满却依旧心里空得发慌。

周末,我趁公车回到以前念高中的母校。

小风的周年祭,萧海进了T大;萧海的周年祭,又会发生什么?我有些奢望地思量着。

三年了,用一年的时间看他们相爱,一年看他们死亡,再一年为他们哀悼……

下了车,我在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盒POCKY,我挑的是据萧海所说小风最喜欢的杏仁味。尝了几口,我开始感慨小风的厨艺那么经典,他的口味却是让人不敢恭维。

因为是周末,没有学生来上课,学校里大门紧闭,我丢掉还剩下半盒的POCKY,翻墙进去。教学楼都锁上了铁门。我绕到篮球场,对着空无一人的篮球场发呆。已经太久太久没有来这里,周围的景致显得熟悉而又陌生。

我想起有一年春天我在这儿教小风打篮球时的情形。那天,我们投篮到黄昏,直到天边泛出淡淡的一两盏星光。

小风一手抱球一手高高举过头顶。“皓,听说人死了以后会变成星星,你信吗?”没等我回答,他微笑着继续说,“如果真是那样,我一定会变成最亮的一颗。”

自大狂!我丢给他一个白眼。

“……那么,无论是谁只要想起我的时候,一抬头就能看到我……”他明媚的微笑蓦地有些黯然,光与影在他的脸上交织着,“……不过估计那时未必会有人想念我。”

“当然,那时都一大把年纪了,大家各自忙着准备后事。”我没有听懂他话中的深意,顺着他的字面意思往下说。

那个傍晚,我高二,他高一,距离他认识萧海还有两个夏天。

脑中忽然跳出一个奇怪的字眼——孽缘。每每有孽缘出现似乎一定会有一个面容沧桑弯腰驼背的老妇人拍着大腿惊呼“冤孽啊……”

我不懂,为什么倒过来念,“缘”就成了“冤”?

孽缘是什么?错误的爱情吗?相爱有错吗?还是说没有结局的爱情都是错误的,都是孽缘?那么我和唐雨也算是孽缘吧。可是,如果爱情只能靠结局来判断对错,这个世界未免冷酷得有点荒唐!

斜倚在歪倒30度的树干上,我抬头看天空。大白天,没有星星。反正时间还早,我闭上眼睛享受短暂的静谧。

耳边是风嬉戏在树叶间的沙沙声。我睁开眼睛,最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秋风拂过,一阵黄叶飘落,纷纷扬扬下了一场叶雨。不远处空旷的足球场上,有两个人拥抱在一起。似乎感觉到我的注视,他们扭头看过来。那是我毕生难忘的两张脸。

“小风,你们……”我难以置信地走上前,即使是南柯一梦也好,我但愿这个梦永远不要醒。

小风似笑非笑的平静稳住了我几乎泛滥的情绪。

“小风,你好吗?”

“我很好。”小风戴着帽子,挽住他身边萧海的手臂,露出拽拽的微笑,仰起头大声说,“我当然很好。只要是我楚亦风想得到的,即使是幸福,又有何难?!”

我一怔,随即跟着笑了,上前拍拍他的帽檐,像是感慨,又像是自言自语:“幸福就好……”

树叶落在我的脸上,轻微的触动惊醒了我。我看看手表,十二点。时针和分针完美地贴和重叠。想起梦中的画面,美的像个童话。

最后的最后,我才明白,小风只是单纯地希望身边的人幸福。我既高估了他,又低估了他。

是啊,想要幸福又有何难,何必顾虑那么多?

我想我应该快点找敏儿说清楚——在我还没有伤她更深之前。

漫无目的地望向车窗外,公车行驶到F大附近的时候,我难以致信地看着一晃而过的那一对男女。我忽然笑出来。老天真会捉弄人啊。

路边,凌锋紧握着身边人的手,而敏儿则像颗向日葵般昂起头来迎接他的目光……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和谐,勿庸置疑,甚至我觉得如果跳下公车跑过去打扰他们,会有深深的罪恶感。

然而,换作上个学期,她是不是也会这个样子,仰起下颌,用微微发亮的眼睛注视着我呢?而我应该也是用那样略带宠溺的眼神回望,并缓缓将唇瓣无限温柔地覆上她的额头……

敏儿说过,凌锋太黑了,她喜欢斯文白净的男孩子。凌锋真的白回来了,脸像女孩子似地白里透红。

敏儿说过,凌锋和我一点也不像。他虽然很可靠很可爱,但是远不如我有魅力哦。可事实是,她似乎彻底改变了她的审美观。

“凌锋,你八岁时晚上在床上画中国地图的事我从来都没有说出去,我自问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呢?”我问。凌锋这小子从小循规蹈矩,坚决不触动任何政治问题,他自创浇灌的中国地图里竟然还有台湾。可是就这么一个老实人却接二连三地抢我的女朋友,我认为实在有必要第二天骑车去T大把他揪到偏僻角落深入探讨一下我和他是否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隙。

他飘过来个虚弱的眼神:“堂哥,我对敏儿是认真的。”臭小子倒挺老实,进衙门放屁——不打自招。

我问他:“那她呢?你觉得对得起她吗?”

“是唐雨她先提出分手的,她说很抱歉,她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凌锋有些害羞地摸摸脑袋,“其实,一开始只是觉得她很酷很有型,才追她,到底是不是喜欢她,我自己也不是太清楚……”

那一瞬间我想哭又想笑,可还是狠不下心去责备。这种心情,很奇怪吧。

告别凌锋,我踩着自行车晃晃悠悠从T大回到F大。

睡了一觉,时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脑袋一片混乱,却没有太多的悲伤。

终于知道为什么《云中漫步》里的基诺?里维斯在发现自己的老婆背叛自己时会是那么轻松释然的表情。心,另有所属。我始终还是把敏儿当成妹妹。

Waiting(等待)

老二有一次看到凌锋和敏儿在一起成双入对,吓得跑回寝室向我告密。我随随便便应了一声。

“老大,你已经知道了?”

我点点头。后来偶尔也看见过他们一次,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时,他们会露出颇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敏儿还是管我叫皓哥哥。或许一开始我就应该是她的哥哥,也只能是她的哥哥。

硕士生研究方向,我最后决定选T大的汽车电子,而不是F大的微电子。

老二知情后惋惜地直摇头:“老大,真是搞不懂你。我看那个可乐老头,从大二开始就对你垂涎三尺,也算是痴心一片,没想到你在最后把他一脚踹开。”

“拜托你别说得那么难听好不好。他的确很想收我做研究生。但是。那叫’求才若渴’,懂不懂?我选T大是因为我喜欢汽车电子,T大的汽车系又是全国屈指可数的。这叫‘人各有志’,懂不懂?”累就一个字。

凭着我的交际能力和一流口才,我很容易就和T大的教授混熟了。两人惺惺相惜,他认定要收我做研究生。所以即使我在面试时不小心口误把JTAG接口四个控制线TCK、TDO、TDI、TMS中的TMS说成TMD,他也没有太在意。

一切顺利,面试通过。教授笑得脸上会招蜜蜂:“皓然啊,我很看好你的。剩下半年多空余时间,你以后每天最起码八小时泡在实验室里,算是预热,先熟悉一下专业知识……”

先礼后兵的笑面虎,算我看清你的真面目!

大四流行一种说法:保研的是猪一样的生活,找工作的是狗一样的生活,而考研的则是猪狗不如的生活。因为按常理保研都闲的很,寝室大会3:1的投票接结果决定以后由我一个人负责所有寝室内务。老二更是夸张地吃喝拉撒都摊上我。

我一边愤愤地擦着玻璃窗一边控诉:“几个没良心的,别忘了每天是我猪大爷在收拾这个猪圈照料你们!”

老四考研,想向通信方向发展。偏偏难得的考研专业课讲座和他的政治补习班时间重叠。于是作为闲人的我又责无旁贷地替老四去听课。提前两个小时到,占第一排的位子,用MP3录音,还要照抄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笔记。

陌生的老师在讲台上侃地唾沫横飞——函数的希尔伯特变换,变换两次,与原函数相反;变换四次,变回原函数……

突然有了很奇怪的联想。这些日子,我在网上听说过唐雨的零零碎碎的消息,她利用假期几乎游遍了整个欧洲。我和她能否像希尔伯特变换一样回到那个断点,重新开始?

回到寝室打开QQ,等到深夜她才上线。

“白石,裸奔啊,你!”

我愣了。她怎么一上来就这么打招呼?

“你的qq 形象里只穿了条内裤。”

“还不算全裸,何况我身材好,不怕曝光。”

“呵呵,你的言词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

“流行,流行。”

“哦,特例独行,佩服!我最近在忙考试,不过考试后有3周假期,很爽。今天是芬兰的独立日,我们放假。等会我出去看阅兵。外面鹅毛大雪,很有情调哦。”

“冬天到了,那边是寒带,多穿点衣服,不要感冒了哦。要按时吃饭,不然会胃疼。”

“这边天气还不错,天天都能看见太阳。别这么婆婆妈妈,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如果你现在还是孤单一人,我是否能成为替补?”

“白石,胡说八道也要有个极限,不要弄得朋友都没得做~~我要下线了~~拜拜~~”

“嗯~~拜拜~~”

缘来缘去,缘还再来。我等你。

F大校园里,一个个身影穿梭在教室、实验室、寝室,有踩着滑板听着MP3的,也有带着眼睛捧着书本的。我骑着自行车溜达的时候总会不经意想起身后曾经的吐息,微风吹乱了我已经稍稍留长的头发,有瞬间的恍惚。

圣诞节前一天清晨,她留言说她要坐10小时的火车去圣诞老人的村子,看看圣诞老人的发源地。

室友筹措着聚餐吃火锅庆祝四个人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老大,你说好吗?”

“好啊。”我点头,“火锅本来就是一家人一起吃的。”

平安夜九点后开始下雪,火锅店里却春意融融。

老二夸张地大叫:“哇,我好饿啊,我现在能吃掉整整一浴缸的菠菜,绝对能!”

老三侧头问我:“我们寝室厕所里有浴缸吗?”

“好像没有。”

酒足饭饱之余,四人开始畅谈自己下一年的远大理想。我仔细思量之后一本正经地说:“明年?明年我要在幼儿园里多拿小红花。”

老二宣布放弃考研。“好男儿志在四方,哪里有钱哪里就是故乡。”

老三和那家实习的法国公司谈妥了,毕业以后转为正式职员。

老四说和他的她一起考本校的研究生,已经到了冲刺阶段。

圣诞节那天,我带着数码相机早起出去拍雪景,拍完F大,再拍T大。我想把照片寄给她看。只看圣诞村的雪景是不够的,那儿再漂亮都不是家。

空气冷的纯粹而凛冽。我忘了带手套,手背上好像有千万根细针在不停地扎,手指头全部懂得失去知觉了,没法按快门。我把手放在嘴边呵了一会儿气才稍稍恢复知觉。

T大的音乐休闲广场旁边有人堆起两个小小的雪人。一个路过的女生兴奋地叫:“快,快把我的帽子给它。”这个城市,下雪是件稀奇的事,难怪大家都那么兴奋了。

广场边是一栋男生宿舍楼。楼门前,一个男生正在和一个女生争执着什么,后来那个男孩生气地跑进宿舍楼里,女孩站在外面静静地等着。

宽广人工草坪,一片白色,隐隐有一点点绿,漂亮极了。冷风迎面而来,一霎那有窒息的感觉。雪落在地上,融化后直接变成冰,路面变得凹凸不平,踩上去必须小心翼翼。几个骑自行车的不慎连人带车滑倒,马上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还好冬天衣服穿的多,没有摔疼。

我慢慢走到曾经一起拆雅思成绩的草坪,边上是条小河。一对情侣戴着手套手牵手在河边散步,女的不小心脚路滑,差点摔了,男的慌忙一把抱住她,然后他们相视而笑。他们的笑脸,像冬日的阳光一样灿烂。那个情形,美丽地让人嫉妒。我偷偷按下快门,然后对着相机里那一对紧紧抱在一起的人影微笑,自嘲我也当了回狗仔队啊。

拍完一圈后,我在自己曾经浑身湿透等了一夜的女生宿舍楼门前,驻足了一会儿。然后,我去旁边的教育超市里买了一罐热热的午后红茶,放在手心里温暖我冻僵的手指。

回到音乐广场,我看到那个女孩还在等,雪依旧在飘,落在她的头发上,肩头上。她不停地搓着手,往手上呵气,时不时跺跺脚,缩缩脖子。我把相机收起来,走上前,摘下自己的围巾挂在她的脖子上。她受宠若惊地看着我,拼命地推辞。我将嘴角弯成完美的弧度,笑笑不说话,把那一罐尚未开启略带余温的茶也塞到她手上,然后转身走开。

我和她都明白,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等待的时候,回忆就像是毛衣上的毛球一样,摘也摘不完;也像是冬天衣服上的静电,噼噼啪啪作响,却总在不经意的时候刺痛了我们。

下学期2月28号的深夜,我站在天桥上看底下的车水马龙。

可能因为是周六,人来来往往很多。周围的熙熙攘攘更反衬我的孓然一身。〃炫 书∪МDtxt网còm〃浑浑噩噩中,我听到经过身边的一个男青年搂着他的女友说着什么故事——我爸爸说,他两年前的今天路过这里时,看到有对学生情侣,男学生说没钱送女学生礼物,就背她上下天桥……很浪漫的故事吧……

落寞的脸突然碎裂,我忍不住笑了。世界原来真的很小。

既然世界那么小,我相信小雨很快就会回来的,因为我在这里。我送她的指南针会帮助她找到我的坐标经纬。

将近零点,我开始倒数——10,9,8,7,6……2,1。

我呼出一口气。等待,即使是一秒也漫长得有些荒芜。

小雨,生日快乐。

真的是生日哦。2004年的2月29日。

我的爱情黑屏死档无限期等待中,“小风”的爱情却开花结果。之前一阵子对它疏于管教,它渐渐胖成了加菲猫,还常常神出鬼没,夜不归宿,导致女生宿舍楼下那只母猫生了窝小猫。那些小猫一看就知道是谁的种。我拎着它的耳朵一通教训,怎么可以做这种不负责任的事情?!不想想你自己当初不就是因为“猫”口膨胀才无家可归?!

老四最后如愿以偿考上了硕士,研究射频电路方向,算是比较吃香的移动通信。最值得高兴的是他的女友也考到了本校的硕士研究生,以后算得上是双宿双飞。

“老四,你自己说怎么谢我吧。她从大一开始就立志考Q大的研究生的哦,要不是我这个大媒人,你喝西北风去?”我拍拍他的肩膀问,不经意想起那个一个不大说话内向的女生那一天对吃东西噎着的老四悄然递上一盒牛奶时的情形。老四这场马拉松跑地着实辛苦。

至于老三,事业起飞,但爱情没有起色,那次被甩后一直没有再“续弦”。偶尔问他,他总是淡淡地摇头:“算了,心里装着别人,还是不要坑害人家。”

老二找了份工作,不好不坏的。他跟着女朋友回家,女方的父母对他很是不满,指指点点说他的相貌,学历,户口都配不上宝贝女儿。斗争不到一个月,女友听从父母之命和他分手。他大醉一场。

醒来后他忽然问我:“是不是人不该奢望自己配不上的?”

“你觉得自己配不上?”我反问。

“开玩笑,我是谁?!天下美女何其多……”

我看着他,淡淡微笑。毕业是一种情绪,它来势汹涌澎湃,几乎冲尽了我们所有的年少轻狂。我很高兴我的好兄弟时至今日还能说出这样豪情的话。因为年轻,我们可以为了一个人放肆地大笑,放肆地流泪,即使最后伤痕累累,也可以在深呼吸之后倔强地抬起头,继续微笑。

等待漫长地没有边际,每天都过得像今天,没有明天。

大四下半学期的大堆空余时间里,我去报了个培训班考驾照。

一次试车时,坐在副驾驶座上的指导老师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一小会儿。我一个人在车里把摇滚音乐开到最大声,把所有的车窗都摇下来,顶上的天窗也开,鼓满了风的车,像张满了的帆。强烈的气流冲击着我的耳鼓膜,却未能将脑中的思绪吹乱。

那一刻,寂寞让我难受得想杀了自己。

从来都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竟也可以成为一种嗜好。像是阴暗角落里无为人知的花朵,静静地成长孕育芬芳,终于有一天绽放,却连生命也似乎会随之而去。

我不停地给她写e…mail,以江皓然的名义。她残忍地不回信。我只能凭白石的ID,以白石的名义才能确认他安然无恙,一切平安。我一直认为生活才能带来话题,爱情不能,爱情只需要“我爱你”这三个字。可是,当我们无话可说时,是否表示我们已经爱不动了?

原来,我江皓然也可以那么投入地爱一个人。

“皓,你会的。因为你是好人。”

该死的预言!楚亦风,要不是现在流行火葬,我一定把你拖出来鞭尸!!!

F大这边的事务,基本了断。倒是有一次收我做研究生的T大导师打电话过来说有要事商量,语气慎重。我用了30秒时间把自己打扮得有点人样,再以百米速度冲到T大。教授丢给我两本书,头也不抬:“帮我把这两本书打出来。”

苦力活?我的脸顿时从夏日水灵灵的西瓜拉成了食堂里隔夜的小黄瓜。虽然早已到盲打的境界,我还是觉得不够快,干脆去学五笔提高打字速度。当我把面前厚厚的书打成电脑中的文字,我感觉到时间从我得背后划过,而我却看不到它流向哪里……

不知不觉就到了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学姐特地赶回来看我穿学士服的样子。她说:“皓然,你变了。沉稳,变得成熟了。很有魅力。”

我笑笑,打趣说:“我现在严重相思中毒,好女孩请离我方圆一公里以外。”

“哪个女的那么厉害?竟然能收服你?”

“那个我堂弟的朋友。她也是第一个甩我的女生。忘不了啊。”我指尖轻点眉心,继续苦笑。

“我就知道她不寻常,能让你那么紧张……”学姐瞪了我一眼,“男人就是贱。”

我低头听训:“学姐教训得是。”

难得大家又聚在一起,毕业以后各分东西谁也未必见得到谁。我拉上学姐和三个室友,慷慨地提出一起出去吃顿饭:“我做东请客。”

老二喝多了,开口闭口没个遮拦:“老大,你差不多也该再给我们找个大嫂了。你说学姐这么漂亮……”

“学姐现在是美艳白领,职场一朵花,多少金龟婿排队等着,要是被我一个穷学生独吞,等着被骂死砍死吧。太暴殄天物了……”

“老大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老三的话一直都是一针见血。

“是啊,万一大嫂当了几天又变成弟妹……”老二的话越来越过分,老三拼命扯住老二,天热没有穿长袖,老三直接在老二手臂上拧了一把,老二这才有点清醒过来,“啊,我说错话了,喝酒喝酒,我甘愿受罚,多罚几杯……”

老二开始闷头喝酒,一杯接着一杯。学姐也不甘示弱地和他拼酒,一起喝。

我若无其事地笑笑:“你们眼里大嫂应该什么样?我听你们的,照你们说的标准去找一个。”

“老大你自己最看对眼的那个。”老三轻声说了一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散场时,老二彻底醉了,在回来的路上吐得一塌糊涂,一遍遍低声叫着他女朋友的名字。学姐也醉了,我扶住她,她顺势死死搂住我的脖子喊“皓然,皓然”,精心粉饰的脸哭花了,像只可怜巴巴的脏脸小花猫。

“老大……”老三叫了我一声。

我对着依旧清醒的老三老四板起脸一脸严肃:“你什么都没听到,明白吗?”

他们知趣地点点头,拖走了醉得昏天黑地的老二。我送学姐回她的家。

回到寝室时,天已经黑了。老二鼾声震天,老四竟然能睡得着。老三独自站在床边发呆。

“还没睡啊?”

“明天就要散了。四年的兄弟啊……”老三感慨了一句,小心翼翼地看看我,“老大,其实学姐人不错,漂亮聪明有气质,我到现在都没见过比她更出色的……”

“我知道。学姐什么都好,可是她不是唐雨……”

老三手握成空拳轻轻敲着太阳穴:“抱歉,我好像也有点喝多了。”

第二天,宿舍管理员在楼门口贴出布告:毕业生必须于某月某日前离校!布告张贴的地方与四年前贴着欢迎新生标语的地方如出一辙,是留恋,抑或讽刺?

铁打的校园,流水的学生。

读研的读研,工作的工作,出国的出国,纷纷尘埃落定。

要走就走吧,大家相约,离开的时候,谁也不许回头,谁也不许落泪。 

Xanadu(世外桃源)

唐雨打电话给我告诉我她回来的班机时,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反而出乎意料的气愤:“我给你发了那么多电子邮件你一封都不回,现在倒想起让我接你了!”

“我的邮箱在出国前就被黑掉了。我没告诉你吗?”

你告诉过我才怪!那之前的半年我们一直都尽量避而不见的。“那……你至少要打个电话回来。”

“我以为你不想再看到我,那时候你想避开我不是吗?”

我只是不经意地退了一小步,一小步!“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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