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神-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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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个表情才是应该有的。”西宫娘娘狞笑道：“虽然刚才你昏迷了过去，但你的神智依然清醒，我说的话，你应该全都听到了，现在，你能够给我答案吗？你说我是应该感激你？还是……”话语未完，她的手掌已彻底穿透了二狗的腹部，带出了一大片鲜血与碎肉。

　　　　“啊……”

　　　　这凄惨无比的吼声与扭曲狰狞的面容，诠释着二狗疼得有多么的撕心裂肺，而他的呼喊还未传荡开来，西宫娘娘抽出手时再次造成的疼痛，更是让他疼痛得仿佛神经都要麻痹了。

　　　　“西宫前辈，我知道，以我犯下的滔天罪行，即使死一百次也无法赎罪，所以，你想怎么折磨我都行，只要你能消气，就是将我千刀万刮，挫骨扬灰，我也没有怨言。”

　　　　伤残至此的二狗，虽然说一句完整的话语也是十分的艰难，却还是极力保持着庄重认真的神情。因为，严母从小便教育他因果报应的事情，犯下如此罪行的他，清楚的知道，因已如覆水难收般发生得无力挽回了，而果与报应，是他现在要勇敢承受的。“即使我的身体千疮百孔，气血耗尽，直到你消气之前，我都会坚持着不死去的。”

　　　　“是吗？”

　　　　西宫娘娘不耻的冷笑道：“这样是再好不过了！不过，我的怨恨还有千千万万，你可要言出必行，坚持住了！”

　　　　“砰……”

　　　　话语刚完，二狗的右胸又多了数个血流如柱的指洞，然而，再次濒临死亡的他，依然面不改色，万分真诚的目光，不偏不移的直视着西宫娘娘。“我希望，你能代替玉前辈把仇恨发泄出来……”他有无数悔恨与道歉的话语想说，只是，他的体力不足支撑他继续说话了。

　　　　西宫娘娘闻言一愣，神情怪异的瞪视着二狗，数十息后，她见二狗那副任打任杀的神态一成不变，只觉得心情十分烦躁不安，继续折磨二狗的兴致随之消散得无影无踪。“罢了，念在你本性纯朴的份上，我便给你个痛快吧……”苦叹一声，她那沾染着鲜血的右手，径直插向了二狗的左胸。

　　　　“师尊，杀他之前，能让我和他说一段话吗？”突然，下方的石堆中传出了西玉凤虚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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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为时已晚【全民公敌】

　　　　这声音虽然小若虫鸣，但听在西宫娘娘耳中却如无数的闷雷炸响开来。顷刻，远胜于肝肠寸断，万针绞心的悲痛，如重蹈覆辙般，再次卷席她浑身的每个角落，那插入二狗左胸，距离悸动不安的心脏仅有分厘之远的玉指，仿佛突然被石化了般，前进的趋势顿然而止。

　　　　这万分熟悉声音，不但是让她，往日百般怜爱的声音；而且是让她，刚才从鬼门关走回来的声音；更加是让她，如今痛不欲生的声音……因为，当她苏醒过来，掌握了至高无上的天力之时，依然察觉不到西玉凤有着一丝生息。而此时此刻，西玉凤能够苏醒，代表的仅有一件事。

　　　　“回光返照！”

　　　　濒临死亡前的回光返照，信念不强的人，仅能保持数息左右的清明，而信念强大无比的人，虽然能够多活数十息，甚至是更长久，但最后的结果却还是一样，难逃一死。这只是半斤与八两，五十步与百步之间的差别罢了。

　　　　如果说，西玉凤像西宫娘娘先前认定的那般，已经安安静静的离开了人世，而不像如今这般，在死亡边缘苦苦挣扎着死去，西宫娘娘也不会如此的：“哀、伤、悲、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养育了二十年，视若亲生，视若心肝，视若血葵神教未来的宝贝徒弟，一步步，一步步，毫不停歇的往死亡的深渊走去，而她却无能无力，不能挽回，不能改变……痛！痛！痛！无边无尽的痛！将她折磨得，血脉停止流动，心脏停止悸动，呼吸停止喘动，仿佛整个世界都戛然而止。

　　　　“好……”

　　　　当西宫娘娘香唇颤抖着念叨出这个字时，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流出的泪水，趟过了她那呆滞的娇容。

　　　　随着西宫娘娘长袖一挥，一片耀眼万分的金光顷刻洒下，不但将淹没西玉凤身体的玄冰石凭空化为了乌有，而且变化为了一股磅礴的生机，直浸西玉凤的五脏六腑。眨眼间，西玉凤原本苍白如雪的面容便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神采，那断断续续的喘息，也稍微稳定了些许。

　　　　“玉凤儿……对不起……师傅没用……”

　　　　西宫娘娘很清楚知道，天力再强大，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西玉凤的气色看似好转了许多，也仅是能够多活数息罢了。精血耗尽，生机死绝，也许对于拥有移星换月之能的仙神来说，仅是不足挂齿之事，而对于明显没有这个能力的她来说，能做到的，也只有这些事情了。“去吧，莫让玉凤儿带着悔恨离开人世……”再次往二狗体内输入一股磅礴的天力后，她缓缓的别过了头去。虽然她很想目送西玉凤离去，但她实在是不忍心看到西玉凤逐渐临近死亡时的情形。

　　　　说到悲痛的感觉，二狗绝不次于西宫娘娘。虽然他与西玉凤相识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久，但他与西玉凤那血脉相连的感觉，却是将他们两人紧紧的牵绊在了一起。察觉到西玉凤的生机正在逐渐的消散，那直面死亡，即将被无限的黑暗无尽的笼罩的感觉，他感同身受。当浑身仿佛被利刃绞割成了一块块的痛楚直袭他所有的感觉时，“玉凤……”，这一声满含悔恨，歉意的呼喊，伴随着滚滚热泪的流淌，凄惨的传荡而开。

　　　　“我……”

　　　　环抱着西玉凤的二狗刚欲言语时，西玉凤突然微笑着用手堵住了他的嘴，神情悠然的说道：“别……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很多话语想对我说，我虽然很想听，但是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看着我眼睛，用你的眼神告诉我……紧紧抱着我，静静听我说，就足够了……”

　　　　见泪流满面，哽咽不息，眼中写满爱意的二狗，闻言后，痴傻的点着头，并将她抱得更紧了，西玉凤的娇容上，隐隐的浮出了幸福与满足的神情。

　　　　“你还记得它吗？”

　　　　西玉凤有些娇怒的将一块沾染着许多血迹的碎布，悄悄的递到了二狗的掌中。

　　　　“这是……”

　　　　一见到这碎布，二狗完全愣住了，脑中仿佛有无数的闷雷炸响，急剧狂猛的嗡鸣起来。他又如何不记得，这是当初在化龙蟒的山洞之时，西玉凤送给他的，他还曾将这片碎布视若珍宝，当做了信物，并对着碎布发过誓言：“如果还有机会再见，我一定不再放手。”

　　　　可是，他完全没有对誓言负责，不但在隐山村时不小心遗失了碎布，而且还与肖语柔成婚，往后更是爱上了西芙蓉，指染了西宫娘娘与玉龙儿……

　　　　然而，这块碎布居然出现在了西玉凤的手中，所能代表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转念一想，一直困扰着他的各种问题，全部转换成了自责与悔恨……

　　　　他的爱，那愿意为西玉凤付出所有的爱，在早就付出所有爱着的西玉凤面前，完全不足挂齿……

　　　　一直享受着西玉凤的爱，一直回报着西玉凤痛苦，却是不知不觉……

　　　　“对不起！”二狗心中虽有着千言万语，却是完全堵在了喉咙之中，说不出也道不明。

　　　　“我想要听的，不是这一句话！”西玉凤艰难的摇了摇头，神态十分认真，而这个举动使得她喘息得更厉害了。“你和芙蓉师姐说过的话，能向我说一遍吗？”

　　　　“芙蓉，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嫁给我吧！”……脑海中浮现出来的这行字，让二狗觉得心在泣血。此时他才真正的知道，在一个深爱着自己的人面前，向另一个人诉说着情话，那个深爱着自己的人，会有多么的痛苦。难怪，那时西玉凤的眼神会那么的怨恨，那么的悲伤，那么的痛苦……

　　　　“玉凤……我会爱你一生一世的……嫁给我吧……”

　　　　泣不成声的二狗，完全无法将这短短的一句话，像往日那般，说得干净利落，气势如虹。

　　　　“一生一世……”西玉凤嘴角微扬，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一直幻想着，当她某一天听到这一句话时，肯定会很开心得喜极而泣，而结果不像她想的那样，虽然还是会觉得开心，但更多的却是失落的感觉。“如果，你的这句话，只是对我而说，那结果，又会是怎样……”这极小声的念叨，连她自己都没有听到。

　　　　“呕……”

　　　　西玉凤脸色一白，嘴中连续呕出了数口鲜血，本来波光流转的大眼睛突然暗淡得没有了一丝光泽，嘴鼻中的喘息，更是微弱得很难察觉到了，显然是到了最后的时刻。

　　　　“呵呵……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费尽最后的力气与二狗掌着碎布的手十指紧扣，西玉凤断断续续的，艰难的，说道：“答应我！绝对不要再弄丢了……即使是，轮回重生无数次，你也一定要带着……这样，我才能在茫茫人海之中，找寻到你……”说到这，她原本柔弱的语气突然变得极其凶狠，声音也提高了数倍，变得非常的尖锐。“记住！你欠我的！你一辈子都欠我的！”

　　　　“活下……”话语未完，美眸紧闭的西玉凤，已经倒在了二狗的胸膛，沉沉的睡了过去，永远的睡了过去。仔细一看，她那神情安详的娇容上，先前隐隐透着的幸福与满足，完全的浮现了出来。

　　　　“玉凤……”

　　　　一直压抑在二狗心中的各种情绪，猛然如火山喷发般爆发了出来，使得他整个人彻底的疯狂了，昂着扭曲得骇人的面容，连续不断，撕心裂肺的吼叫着。

　　　　当这凄凉无比的声音如空谷传音般来回的荡漾在整个宫殿中，一股悲伤的气息伴随着弥漫到了每个角落。被感染到的西宫娘娘，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气血混乱间，连天力也无法控制，‘砰’一声，摔在了地面之上，虽然沉默无语，眼中的泪水却是滚滚而出，数息便将地面打湿了一大片。而回过神来，察觉到情况危险后，便继续装着死的段红海，刚听到这凄惨的呼喊时心中还落井下石的暗暗窃喜，随后，他由此联想到了进入神殿后发生过的种种悲惨之事，类似兔死狐悲的感觉也让他触景伤情，心中一凉。

　　　　“轰隆隆！”

　　　　西宫娘娘附近的空间猛然破碎了开来，形成一个数丈方圆，深不见底，黑得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洞。粹不及防的她顿时被黑洞中传出的一股强大到无法抵抗分毫的力量吸引到了黑洞的入口。“怎么回事？”才刚惊呼出声，她便察觉到这股并没有恶意的神力，将她体内游走着的天力，完全限制住。还容不得她多想，她的大半身体已被暗黑淹没在了其中。“我要荣升天界了吗？怎么办？严二狗还没有死？”心念一转间，侧头恶狠狠的瞪向了依然在发疯的二狗，而当她发现西玉凤娇容上满布的幸福神情时，眼神立刻柔和了起来。

　　　　“罢了，这就是命吧。”西宫娘娘苦叹一声，神情转变，怒吼道：“严二狗！你记住了！你不光欠玉凤儿一辈子，你还欠血葵神教一辈子！”

　　　　“替我转告芙蓉儿，我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她。告诉她，一定要让血葵神教繁荣昌盛下去。”

　　　　“严二狗！无论如何，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只要你将生命投入到血葵神教中，用你的一生一世来偿还罪孽！不光玉凤儿的在天之灵会感到欣慰，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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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章　是疯是狂【全民公敌】

　　　　话语未完，黑洞已带着西宫娘娘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那纹丝不动，一成不变的空间，仿佛在告示着，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我答应你！”

　　　　突然，这浑厚有力的四个字如惊雷般炸响般传荡了开来，震荡得整个宫殿都为之一颤。而这声音的主人，二狗，此时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先前面容上满布着的悲伤，不知何时已消散而逝，转换代之的则是无比孤傲的神情。

　　　　傲！绝对的傲！如今二狗散发出来的气势，远胜君临天下的帝王，普度众生的神佛！那双明明能看见所有的眼睛，却不将所有存留在眼中，仿佛所有都他都不屑一顾！

　　　　察觉到二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段红海顿时吓得肝胆欲裂。因为，他从二狗散发的气势中读出了这样的话语，‘众生万物皆为蝼蚁，天上地下唯我独尊！’。这代表着什么，他不用想也能知道，能有这种想法的人，十有**都是六亲不认，视人命如草芥的疯子。还没有狂妄到这个程度的西宫娘娘以及玉龙儿，已经性格古怪，杀人如麻了，如今比她们还要狂妄数倍的二狗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他实是在不敢再想象下去。

　　　　而如此强大的气势，绝不是一个重伤之人能够散发出来的，转念一想，段红海便猜想到二狗定然又有了什么奇遇。“老天不公！严二狗！你为什么怎么也死不了！为什么！为什么……”心中强烈的不甘与怒火，以及被那狂傲的气势感染，使得他再次陷入了疯狂之中，完全不顾及后果的挣扎扭动着身体，胡乱的叫嚣了起来。

　　　　处于远方的二狗神情不改，目不转睛的盯着掌中的碎布若有所思，仿佛完全没有被段红海的行为影响到。

　　　　而他的性格会突然有这么大的转变，其实早已有了预兆。

　　　　自从进入神殿以来，勇犬状态那即使天蹦地裂，也敢顶天立地的勇气，隐隐有着升华为，傲视天下万物，众生无可匹敌的傲气。当初运送玄冰石之时，这开始淹没他狼的傲气，使得他很想与实力强他数倍的周峰一较长短，对于这狂妄自大到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他也是一直烦恼着。

　　　　直到刚才，因西玉凤的死而痛苦得，肝肠寸断，悲伤欲绝的他，不由自主的进入到了勇犬状态之中，这倒是使得他濒临崩溃的精神安稳下来。只是，在这无边痛楚的洗刷之下，勇犬状态也无法支撑保护他多久，便会崩溃消散。而随着他自残的情绪愈演愈烈，勇犬状态连续的凝聚，却又连续的崩溃，最终转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傲气吞噬了他所有的狼，情绪也自然而然的随着性格的转变而稳定了下来。

　　　　不过，这种情形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这股傲气虽然让他没有因为精神崩溃而成为彻头彻尾的疯子，却是让他成为了思想上的疯子，只是，思想都已经疯了，行为还能不疯吗？思想与行为都疯了，那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又是什么？以结果而论，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不同的是，以目前他的处境而言，这唯我的疯狂，也许能让他活的更久一点。

　　　　好在，他用最后的一丝清明，牢牢的记住了西玉凤与西宫娘娘的话语，让他思想中除了狂傲以外还多了那么几段话。否则，他会对怀中的西玉凤怎样，定然与段红海所想的一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一直发着呆的二狗突然明悟了什么。“我也答应你！”说完这句话后，他便将西玉凤安置到了一旁，闪身到了不远处，将静静躺在地上的乱斩提在了手中，化作了一片蓝白色的流光，消失在了神殿之中。

　　　　……

　　　　“你说什么？西宫娘娘在生死垂危之时突破了巅峰境界？荣升了天界？你确定这是真的吗？”孙纲满脸惊疑的看着任平之，不光是他，其余之人也是觉得万分震惊。

　　　　在西宫娘娘的误导下，段红海误以为黄天行是依靠着升仙草的功效才得以突破了境界，荣升到了天界，自然，他也是这么告知任平之的，而在以讹传讹之下，众人对这事的误会更大了。

　　　　众所周知，修仙者比武者更容易荣升天界。武者达到巅峰境界之时，需要将螺旋内力压缩至四十次转换成螺旋罡力，再将螺旋罡力压缩至四十次转换成螺旋神力，最后再压缩一次螺旋神力，才可完全突破巅峰境界，这个过程十分艰难而危险。而修仙者突破境界的过程要简单了许多，但凡达到金丹境界的修仙者，单属性的灵力马上会转换成五行灵力并自主的凝练，类似于去其糟糠留取精华般，直到体内的五行灵力凝练到了极限，在某一个契机之下，就有可能突破瓶颈。这条道路，完全可以说是畅通无阻，需要的仅是，足够的时间与耐性罢了。这也是为什么万余年来，整个中龙大陆能荣升天界之人，有八成以上都是修仙者。

　　　　只是，古往今来，凭着过人天资修炼到距离荣升天界仅有一墙之隔的顶尖高手，多不胜数，而就是这堵看似弹指可破的墙，仿佛如一道无法跨越的天鸿一般，阻挡了九成以上的顶尖高手荣升天界的脚步。

　　　　即使本身就天资卓越，又有易冰这等冠绝天下的高人教导的黄天行，也在这一步之遥上花了十余二十年，最后还是凭借升仙草的神效才突破了境界。

　　　　而西宫娘娘居然能凭借自己的努力突破了境界，这又如何能让不为之惊叹，要知道，武林与江湖这两大阵营，已有数百年来没有武者荣升天界了。以往那些叱咤风云，横行八方的老前辈们，无一不是带着满腔的怨恨化为了冢中枯骨……

　　　　扫过众人满是惊疑的神情，任平之只觉得万分无奈。他也只是道听途说，事情的真假虚实只有进入了神殿中的众人才知道。眼下，出来的仅有段红海以及严二狗两人，而段红海已死，严二狗已疯，其余之人又尚未出来，他又该去问谁？

　　　　见任平之神情不悦，任狐冲出来打了个圆场。“是真是假，自有时间来论证。”说着，给任平之递了个鼓励的眼神。“平之，你继续说下去。严二狗到底是如何夺得神殿中的宝物，以及其余人后来的情况，你都要仔细的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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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岌岌可危【全民公敌】

　　　　任平之心知自己定然会吃力不讨好，说得越多反而越会遭人嫌，而步非烟的仇恨与诸事的严重性以及任狐冲的吩咐，却让他不得不坚强的将这份压力承受下来。这身在处夹缝之中的感觉，使得他不禁想着：“要是从来没有知晓到这一切，那该有多好。”而被推举到风口浪尖的处境，使得他即使心中再怎么不悦，也只能硬撑着头皮，继续说下去。

　　　　顿了数息，理了理混乱的情绪，任平之正色道：“当时，海儿的伤势过于严重，其余之人尚在昏迷之中，非烟师妹与周兄弟还未险境中脱困前来……碍于种种形势所迫，他们并没有前去追击严二狗。”说到这，他又是摇头又是苦叹，神情十分的无奈。“哎……严二狗到底是如何夺得的宝物，处于神殿中的众人无人知晓，我自然也是不知，还请众位兄弟赎罪。”

　　　　任平之刻意强调‘无人得知’四个字，便是在向众人示意，此事的真实性毋庸置疑，若是不信，可以向其余存活下来的人求证。

　　　　而在场之人基本上都是精于算计之人，立刻便能知晓任平之的言下之意，虽然他们皆是满腔疑问，却也没有出言打扰，静静的等待着任平之给出合理的解释。

　　　　“接下来的事情，说来话长。还请众位兄弟莫要急躁，听我详情道来。”说完，任平之看了眼升天大道处，段红海化为血雾的方向，顿时，一股哀伤之情满浮在了他那有些沧桑的面容上。“当严二狗再次出现在宫殿之时，他已取得了神殿中的各种异宝，并且……”

　　　　……

　　　　六个时辰以来，这座完全由玄冰石炼造，被蓝色光华笼罩的宫殿中，一直没有出现过二狗的身影。

　　　　没有了那股狂傲之气的感染，段红海的情绪也逐渐的稳定了下来。而他虽然万分的怨恨二狗，但以他的境界实力与当下的身体状态，想要战胜，或是杀死二狗，简直是在痴人说梦，因为，他根本不足二狗一合之敌；了解到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形势，他也只能暂时将这一切全部抛诸于脑后，开始心平气和的调养着伤势。

　　　　直到一个时辰之前，他终于恢复了些许的内力与气力，行动起来虽还是会引动伤势而疼痛无比，却还在他能够忍受的范围之内。于是，缓步行走的他，一边救护着其余之人，一边探索着整个宫殿。

　　　　而他花费了大半个时辰，将这两件事情办妥以后，得出了这种结论：“众人接下来需要面对的处境，以及如今的情形，皆是岌岌可危。”

　　　　这宫殿的出路，仅是一条狭长得深不见底的羊肠通道；不但不能两人以上并肩行走，而且还弥漫着一股灼热无比的气息。相隔着十余丈远，那通道中的滚滚翻腾的热浪都能扑面而来，数息便让人热汗淋淋，口干舌燥，因身体脱水而十分乏力。

　　　　相隔这么遥远还能对人造成这么大的影响，深入其中会有什么样的危险，可想而知。

　　　　从二狗离去时的方向来看，他绝对是进入到了这条通道之中，再以他身法的速度而论，这六个时辰有余的时间，完全足够他来回这通道数次了。

　　　　位于数十丈外观望着通道的段红海，只能望而生叹，有心而无力。因为，没有达到巅峰境界中期，无法用罡力护甲抵抗热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