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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海星浮-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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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侠狭促,很认真地递过自己从不离身的古朴长剑,道:“它叫‘大觉’!大象虚幻相生,觉者一剑斩之,不为象所阻滞心智。”
少女接过古剑大觉,很沉。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抽开一截剑身,锃亮的剑面上映着少女尖尖的下巴,和那双明亮清澈的眸子。
十六岁很快便到来,娘亲在父亲的授意下应允了一门亲事,听说是世代高居京城的官门大户,对方更是声誉极好的年轻才子。本来这是陈彩衣预想中最为合适的如意郎君,只是。。。。。。
青涩懵懂的喜欢,也许只如秋雨过后潮湿的桂花树下,那一份清简惆怅,不会有刻骨铭心,不会使人粉身碎骨,只是起时挥之不去,去时挽留不住。
婚期将至,大约还有半月。
陈府遭遇了一场风波。京城任职的哥哥陈格律得罪了一位权臣,被拔去官职,遣回家乡。本来只是官场上攀下迁中的常事,用几年时间打点脉络关节,也就官复原职,甚至破格越阶升迁也不无可能。
然而那位权臣却非是为一时泄愤打压,而是欲彻底的斩草除根。员外郎从礼部退下来第二天,便有同僚举发他贪赃枉法,滥用私权。与其关系紧密的陈氏族人受其影响,不得不辞官保身。
告老还乡的前礼部侍郎陈景柯,亦被挖出在职期间结党营私等诸多罪行,连批阅文案时打盹休憩,也定为渎职无为,事无巨细,皆记载在册。
礼部尚书清理门户时念老同僚已卸职归乡,陈员外郎则确有真才实干,于是从轻发落,只向刑部递交了陈氏父子贪墨的证据书件。
刑部审核之后,朱红笔锋写下“抄家”二字。
抄家即剥除所有财产,财产除了金银府邸,田产置业之外,府中所有女眷,亦是一种财产!
陈景柯赶紧修书一封,送达京城那位亲家,求他们尽快迎娶自己女儿彩衣入京,免得她沦为官妓。可惜京城方面始终了无音讯,倒是撤走了一月前就着手布置,等候在此准备迎接新娘入京的保亲人马。
心灰意冷的陈景柯大骂那位亲家不是东西,自己猪油蒙了心才去跟他这等唯利小人攀亲论戚。
陈彩衣隐约知道自己可能成为了一件可以被买卖的事物,可是对于不必远嫁入京城,私下里竟有些兴庆。
抄家限期前一天晚上,家中许多贞烈女子与夫泪别,毅然决然,香消玉殒。
投井、饮毒酒、白绫悬梁。陈彩衣闭上眼睛,眼前嫂子两足悬空,口吐长舌的景象挥之不去。慌乱睁开眼睛,面前是自己的闺房。
当夜,少女陈彩衣做了个梦。梦见许久不见的白衣少侠出现在自己闺房,他们说了很多话,很多她连想都不敢的大胆言语。
陈彩衣说,她喜欢他!
白衣少侠吕奉新要带她远走高飞,少女说她已被录载在册,到哪里都是有罪之身,担心连累少侠。
少侠说他不在乎,陈彩衣说她不敢。少侠沉默了。
“倘若我手中这柄剑,可挡百万师,可解救你于水深火热,该多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吕奉新深深自责。
陈彩衣大胆的握住他的手,和那柄古剑,宽慰道:“你已经救过我一次了。”
少侠更加自责。
陈彩衣退后了半步,双手攥紧腰下的衣角,凝脂一般的脸颊绯红难当,但是眼神坚定,她吐出一口兰麝香气,如释重负道:“在我成为人尽可夫的下贱女子之前,我想将完整干净的自己给你!”
吕奉新没有拒绝,亦不忍心去拒绝。
陈彩衣觉得这个梦很甜,也无比苦涩。她很高兴,却一直在哭。
。
陈彩衣早晨醒来的时候十分疲惫,她心想昨天晚上一定是太伤心了,泪水打湿的绣花软枕还未干透。不敢睁开眼睛,因为床边有一瓶前几日兄长偷偷塞入自己手中的毒丸。陈彩衣至今想起来还有些害怕,一个人很爱你,他给你一颗毒药,还给了自己挚爱的妻子三尺白绫。
或许该服下那粒药丸,陈彩衣考虑了很久,那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可是我不敢死!
有一只臂膀伸了过来,将她拥入怀中:“别怕,有我!”
陈彩衣睁开眼睛偷偷看了头顶那张脸一眼,心肝扑通直跳,居然不是梦。昨天晚上自己胆子也太大了吧?
吕奉新没有让少女蒙头羞愧太长时间,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她答应与否,都要带她远离这里。
陈彩衣内心已然沦陷,无论他有何要求,他都会答应。
二人趁早,偷偷溜走。
可惜还是被人发现了。
陈景柯沉着脸,一言不发。
彩衣心中惭愧,不敢言语。
吕奉新刚要开口,陈景柯丢下一个布裹,转头就走。
陈彩衣打开布裹,全是娘亲的陪嫁首饰。少女泪眼婆娑,对着远去的背影重重磕头。
离开陈府之后,二人东躲西藏,后来隐居在一处深山。吕奉新开始教授陈彩衣练气习剑。陈彩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剑法和修为进步神速。
这一点让每天勤勤恳恳练气练剑的吕奉新郁闷不已,好在越到后来陈彩衣的进展越见缓慢,才使得他这位师父找回些许面子。
可惜这样的日子没过几年,便有人循着他们补给油盐物资的路径找上门来。
陈彩衣如今可以轻而易举削去那个鼠辈的脑袋,只是他腰间悬挂的一枚玉章很是眼熟。
那人全无死到临头的觉悟,依旧孤高自傲,显然是个身份不俗的官家之人。独身前往,自然有足以自保的本钱。
他高高抛出那只玉章,吕奉新伸手接住,将印面朝向陈彩衣。是“景泰梁柯”四字,字体瘦长如刀削,十分特别。陈彩衣一见此字便流下泪来,这分明是父亲随身的印章。因其代表父亲文坛泰斗、中流砥柱之誉,是唯一一件特许不入抄家之列的物件。
那人随后说出此行目的,家道中落之后的陈景柯故疾发作,这几年每况日下。前礼部员外郎学问高深却不懂与银两打交道,连给父亲看病的出诊费都拿不出。眼看着曾经的文坛泰斗、礼部侍郎就要被小小顽疾耗去性命!
他的要求很简单,只需到金风国境内的金雪城为其杀一个人。他便能保障陈彩衣的父亲安享天年,甚至还能给予陈格律一份田产,让其无需为油米担忧,得以静心治学,专心学问。
于是他们夫妻二人来到金雪城,进入卓财神的府邸。
陈彩衣隐约知道此行凶险异常,只是没想到,丈夫吕奉新会死在自己前头。
丈夫在自己怀中眼神逐渐涣散的那半刻时,陈彩衣也随之死去。脑袋始终一片空白,之后无论是强行破境抑或不惜代价地拼命,都是消耗她仅剩的生机罢了。
。
柳崇明第三次全力出掌击在身具剑道灵胎的女子额头,她眸中的金色光芒已经十分黯淡,仍苦苦支持,仿佛自己的身躯不是肉做的一般。
手中双剑折断了一柄,只剩下那柄古剑大觉。
柳崇明有唯一的一次机会毁去大觉古剑,但是当时这名女子居然为一柄剑挡了一掌。。。。。。
………………………………
前传:星羽仙陵 第三十九章 人间有神仙
宽阔的庭院之内,持剑女子气机紊乱,大口喘气时胸前起伏的风景波澜壮阔。那柄宽大古朴的长剑被她拄在地上,支撑着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相距十余步,柳崇明一手扶腰间刀,一手负后,一派轻松写意,悠闲地站在青石小径上。虽然他的气息也消耗大半,比之持剑女子体内十二条气脉近乎枯竭的境地,则好去太多。
差不多该收官了!
十几个狐锦高手现身院中,牢牢制住了这具剑道灵胎。
明明已然化解面前的危机,柳崇明周身气机却莫名其妙暴涨,腰间锁入蛟皮桃木刀鞘之内的乌黑长刀呜呜作响,剧烈颤动,几欲脱鞘而出。
“是了!确认无误了!”说话之人很是兴奋愉悦,却让柳崇明背脊发凉,犹如被捕食野兔的猛虎盯上。
柳崇明在意识之前,出于本能退了一步,之后强行压下心中逃生的念头,警惕打量来人。说话之人是个雪衣儒生,面相可亲,只是眉宇间隐约有股黑气。柳崇明曾在某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眼中看过这种黑气。
除此之外还有三人,一女二男,容貌气度皆是世间佼楚。四人齐齐从飞剑下来,小榭瓦檐下的李金猊眯着那双几乎瞎了的老眼,使劲往这边瞅。最后仍看不得真切,感叹道:“真是岁月不饶人呐!”
“既然是司空教主断定,我等必然信服。接下来就分是强取,还是豪夺了。”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口中说着强取豪夺,脸上神情则是笑笑嘻嘻,浑身上下没有半点锐气。
这四人正是天宗一行人。
司空神在如何听不出天宗是在打趣玩笑?他们四人在进城之初,便与这座城池的主人定下了协议;借神兵一用,日后当还此人情。
尽管不耻正道人士的那股子迂腐作风,也从不拘谨于有恩必报的古板作派,但是能够与封疆侯爷结下一份香火情,对司空神在而言还是乐见其成的。
既然他家主人点头同意了,司空神在便不去费那口舌解释。等着那位胆敢站上城头与他们对峙的大人物的命令送达便是了。
柳崇明可没那份耐心,这三个男子无论拎出哪一个,都是宗师级的人物。相比之下“平平无奇”的那个小妮子,自己巅峰之时与其交手,胜负也仅在五五之间。越是往后拖延,意气斗志便消耗得越加厉害。柳崇明决定赌上性命和腰间的底牌,拼一个鱼死网破。只是目前的境地,鱼固然死,网却不一定破。
积郁多时的刀意一经泄露便有皇然成圣的超俗迹象,木鞘之内的黑刀如获新生,与之互生感应,柳崇明清晰的感受到此刀正欢呼雀跃。手掌五指即将搭上刀柄,分寸之际,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人声:“离刀!静心守意!”
柳崇明下意识将手一缩,没由来觉得心头燥热难当,一股毫无道理可讲的狂暴杀意随即在神海之内游走恣虐。柳崇明不得不卸下戒备,静心守住神意,方能不被动摇。
不过这股杀意来得快去得也快,见无机可趁,便隐匿得了无痕迹。
柳崇明额间渗出细密汗珠,对方才险些误入魔障心有余悸。
领了侯爷的嘱咐之后及时赶到的大客卿柳龙池也松了口气,忍不住骂道:“榆木脑袋!若是侯府之敌,狐锦狼绮能让他们干干净净来到你面前?”
柳崇明垂首低眉不敢反驳。
刀气肆虐时,其余三人胸有成竹,反而是护妹心切的天宗反响最为剧烈,身躯挡在衣琊弈和桐露之前,六根龙须弦结成一张泼水不进的密集大网。有惊无险后偷偷收回坚韧无比的龙须弦,还不忘朝妹子笑了笑,试图缓解尴尬狭促的氛围。
木桐露毫不领情,嗤之以鼻道:“丢人!”
天宗对此并不在意,强行曲解为妹子与意中人相处紧张,因而性情大变。
司空神在收回停留在刀上的目光,啧啧称奇道:“虽未认主,但双方已然培养出了一股殊为难得的默契,强取必伤之锐气。况且刀意太过霸道强盛,换第二个人持刀,恐伤武道根底!”
天宗提议道:“此程前路未卜,需助力处颇多,不如劝钥匙主人同行。不但不损自己联盟一员战力,还能得到额外助力。”
另一边柳龙池已经同儿子述清事情原委,不过他们父子二人所知有限,只知晓这四个武艺顶天的家伙同侯爷之间达成了某项协定,而那个宏伟大计的实施,首先需要柳崇明交出那柄费尽心机获得的不世神兵。
柳崇明还未做出取舍,对方却提出让步,或者说得寸进尺:“未免损害宝刀刀意,还请阁下同我等一同前行!”
司空神在并不是提出请求,而是如同平述一件事实,不容拒绝。
柳龙池阅人经验极为丰富,隐约觉察到此人才是真正的大敌,恐怕父子联手,再加上那柄魔刀的霸道刀意做过河卒,也绝无任何胜算。他此行得到侯爷权限极大的授意,可以做任何决定,应允道:“好!不过此事关乎侯府利益,老夫要一同前去!”
天宗击掌欢迎道:“多多益善!”
。。。。。。
这里青翠莹然,苍老古树百态千姿,通灵鸟兽歌喉婉转,山间小路幽幽细长,奇异花卉漫山遍野,以及眺望可及的氤氲烟雾缭绕飞转。
一道身影忽而拔高在树冠枝桠间辗转腾挪,忽而低掠在平坦草地奔袭。他腰间挂着一把蛟皮木鞘的长刀,刀柄分别浇铸一朵莲花和一只玄鸟,通体乌黑无光。
头顶还有几人,或御剑飞行,或骑龙遨游,好不逍遥惬意。
柳崇明虽然踏入化神境时浅,但以神意御器飞行还是办得到,只不过腰间的黑刀十分倨傲,无论如何都不肯让人踩在脚下。学父亲以气化龙,乘风而行,则对气机消耗极大,往往飞行四五百里,便面临气息不继的境地。所以柳崇明只得飞行一段时间,下地奔跑一段时间,相继交换。这段时间下来,体内气机居然有很明显的涨幅,气脉自然拓宽不少。
对于仙陵一事,司空神在没有刻意隐瞒,是故大客卿柳龙池早已从善谈的天宗那里得知了近乎全部情况。
对于神仙之说,老一辈的人还是持虔诚敬畏之心。反倒是先辈世代伺奉仙人的雪神族后裔司空神在,认为所谓的仙人不过是当时武道修为登顶的大宗师罢了,如同那个一夕之间进入剑仙境界的何重树一般。只是被庸俗凡子视作神明而已!对此柳龙池不置可否。
一众神仙一般的人物在北神洲疆域上遨游来去,寻找那仙陵的蜘丝马迹,偶尔惊动一两位或闭关或不出世的大宗师当空拦截,都因几十年前与半个刀圣有过神交而变成叙旧草草结束。
这些千年老王八能活这么久,自然还是懂得审时度势,硬着头皮冲撞这拨人,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纵然凭着压箱底的诸般法宝、秘术得以保住性命,身下的徒子徒孙们也免不了遭受一场灭顶之灾。
是故两厢情愿的结局,岂不美乎?
又行半旬
这一日,众人从宋莱国进入凤秦国境内,时逢凤秦南部天云倾覆,下过了几场泼天大雨,洪水泛滥,整个南部三郡皆沦为一片汪洋。
六人聚而合议,一致通过引水入海的决策,西南处越过绵延山脊便是包容百川的大海,只是山高百丈,连绵成片,形成一道天然的拦水屏障。
经衣琊弈测定泄洪的最佳河线之后,六人开河推山,南部三郡几日之内多出了十余道宽阔河涌,洪水经河涌汇聚,通向西南方被百姓奉为天鲸口的山脊缺口,最终归入大海。
侠义善举被百姓口口传颂,更有匠人为六人捏塑金身,官府朝廷拨下银两修筑庙宇,凡夫俗子则虔诚上香,时时祷告。
也不知是每施善行有善报,还是四方百姓日夜祈福引来上苍垂青,一行人居然在凤秦国东部濒临海洋的疆土内发现了一处与白羽神书中地字号方图所载十分相似的一处山谷。。。。。。
………………………………
前传:星羽仙陵 第四十章 食意红虫
穿过十里枫树林,前方山谷先是宽敞辽阔,继而被两面环绕的高山骤然收紧,形成天门,又叫葫芦口的景观。一般天门之后都会形成更加宽阔的独特景象。
横在众人面前是一条如遭仙人挥剑劈开的幽深山涧,十丈余宽,闻水声而深不见底。此等一跃可过的“小水沟”桐露未曾放在眼里,不过映入眼帘的一座“桥梁”,倒是引起了小姑娘的兴致。
那是附近一棵大树,遭劲风推倒后正好横在山涧中间。令人称奇处便是两端居然都生根发芽,牢牢扎入土中,虽然不知道这颗巨木从哪一头倒下,但这等奇异景象非是一朝一夕得以形成。
许多青色的枝桠从树干抽出,很是稚嫩,应当是前段时日得雨水滋润,新发的幼芽。
巨木横于山涧日经月久,有许多葛蔓长藤顺着树干不停生长,并于粗壮的分枝间结成帷幕。乍一看宛如一架青翠桥梁,两旁枝藤交缠的栅栏开满橙黄与浅蓝二色鲜花,十分赏心悦目。
桐露从剑上蹦下,欢欢喜喜地踏上翠桥。
这里原先确实有一座白石砌成的小桥,恰巧遭巨木砸中,破碎落入下方的深涧,而这棵巨木则取而代之,真是无巧不成书。
衣琊弈当惯了桐露的应声虫跟屁虫,她才从剑上蹦下,衣琊弈便下地帮她安置妥飞剑,一人背双剑,跟在她身后“听候差遣”。
其余几人也纷纷从空中落地,啧啧称奇的打量面前这架天然奇观。天宗从藤葛间寻到一枚指头大小的青果,丢进口中咀嚼,酸涩无比,赶紧皱着眉头吐掉果渣。
柳崇明于一旁见到天宗这些行为举动,有些无语,怎么这位武道的天之骄子脑子好像不太好使的样子!
穿过天门,眼前的景象果然豁然开朗。巨木古藤映入眼帘,白猿、金猴在枝桠间嬉戏打闹。由于眼前尽是青翠屏障,视线受阻,也不知这处地界幅员几何。
桐露本欲投身林中,与猿猴追逐嬉闹一番,奈何此间外人太多,不好放下淑女仪容,只得矜持。
天宗来到桐露身畔,二人肩头相触并立,天宗口中的酸劲还没过去,一张俊俏不凡的面容此刻挤着眉眼龇牙咧嘴。
桐露从怀中摸出一颗手帕包裹的糖果,喂给了哥哥。天宗口含硬糖,口中酸涩立即清减大半,一边用手摸着妹子略圆的脑袋,一边用舌尖搅动嘴里的桂味糖果,十分受用。
司空神在指着前方层层叠叠高低交错的青翠森林,略显激越道:“这片林子唤作‘渐苏’,其间伏奇域红虫,能食人神意。喜蛰眠,一年只有端午前后三日破土外出觅食,传说此虫还能钻入人脑,以梦为食。万年之前司空家先人于异域引入,培育出一种无需遵循天时蛰伏,而以外因诱醒的异种,用以守卫陵墓。林中遍布奇木龙脑树,便是植以供其幼虫栖息食用。”
提到虫子,桐露头皮隐隐发麻,臆想到那虫子钻入人脑的景象,更是一阵激灵。忍不住问了一个让她问完后后悔不已的问题:“诱发红虫出来的外因是什么?”
“这一点本座并未深知,兴许是雨水露珠朝风夕阳,也许是龙脑开花白猿啼叫。”
司空神在言辞甫落,对面树上的一只雪白母猿护子心切,将一行人视为天敌,竟然引喉高啼,其音尖利高昂,如针刺耳膜。
附近白猿聚而成群,纷纷扯开喉咙,尖利啼叫,试图赶走来敌。
六人皆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好大一跳,十二道目光几乎同时扫过地面,生怕地上忽然爬出无数红色虫子来。
司空神在故意泄露出一丝杀机,震慑对面白猿,这群白猿颇具灵性,敏感的觉察到这丝神意中包藏的寒意,忌惮则四散而逃。
这位曾经的魔教教主转身冲年岁已然不小的少女温尔笑道:“陵墓建成已有万载之久,此间布置也绝不少于九千年,司空氏隐匿记载的‘食意红虫’兴许早已灭迹。”
侯府大客卿兼柳崇明之父柳龙池灰白双眉微皱,他分明看到白猿群四散而逃之时无一例外皆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亦且没有一只白猿选择身后正前方最适合远离敌人的方向作为逃跑路线,心头隐隐恻恻十分不安。
柳龙池死死盯着森林深处,老人忽然眼皮一跳,在目光得以企及的最远端,一团绯红“瘴气”迅速生成。来不及解释,柳龙池急迫道:“快走!”
柳龙池慌不择路,随意挑了个方向,往南飞逝。其余五人紧随其后,只是来不及辨别危机从何而来。
众人境界高深,施展开轻身功夫,犹如神行星坠,奔出十余里,驻足回望。不禁吃了一惊,身后几十丈外一团瞧着轻轻缓缓的红瘴不断变换形状,暂时没有靠近的意思。
天宗投以询问眼神,语气艰涩道:“红虫?”
司空神在面无表情,点了点头。手中多了一个雕刻雷纹符印的木匣子,巴掌大小,通体以木中之王铁桦木打造,坚硬无比。四周并无钻负合页,是嵌推式的盖子。里头装满大小一致的浑圆黑珠子近百颗。
天宗口中的糖果居然还没化完,舌头搅动时坚硬的糖果与上下牙齿相碰,发出清晰撞击声。
相比追击时的诡异速度,此刻红瘴收敛缓慢了许多,然则也靠近到了迫在眉睫的不远处。红瘴之内的活物更加确定眼前几人体内神意的饱满程度,兴奋愉悦得在空中追逐打旋。
司空神在已然刮掉了木匣封盖缝隙间的防潮蜡漆,抽开了封页木板。
当看到木匣内的黑底蓝纹珠子时,柳龙池心思骤然抽紧,对司空神在的敌意竟然超过了迫在眉睫的古怪红虫。在他抽出那柄妖刃天户前一刻,一路上极少开口说话的衣琊弈凑近道:“晚辈是云唐国境内雨川庄少庄主衣琊弈,鄙庄以‘修己身、遵纲常,扶侠气、循天理’为开宗立派之本,千年积淀终成正道楷模。”
柳龙池神色稍稍缓和,没有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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