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牧天-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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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极帝国裂土封凌树寒为王，武功王，任帝国兵马大元帅。

　　　　异姓王，是没有铁帽子王的。只要不是铁帽子王，爵位是要递减的。多少年过去，凌家已然从武功王，变成了武功候。

　　　　尽管依旧是军方巨头，但升平日久，加上无极帝国，极力减弱军人的权力，凌家权势已经悄然衰落。

　　　　即便如此，凌家在中州以及整个帝国，仍然是名门望族，军方巨臂。

　　　　倘或不是凌云放火，烧了秦继文的国丈府，凌家仍旧是难以动摇的参天大树。

　　　　凌晨乃是凌家当代的当家人。凌晨的外貌，依然清晰地保持着胡人的轮廓。

　　　　高鼻深目，粗旷豪放。身体雄壮，气势磅礴。

　　　　尽管已经年近六旬，身着便服，但躯体依旧标枪一般笔挺。虽然是在坐牢，却仍然如身处百万军中。威风凛凛，泰然自若。

　　　　就是这样一个军方巨头，垂手侍候在北山春影面前，着实有些怪异。即便是面对皇上，他也没有过这种形态。

　　　　“师傅，俺爷爷跟您可是平辈。”凌云扯扯北山春影，小声为爷爷求情道。

　　　　“青云，你陪凌大人坐下说话。你知道俺不会说话。”北山春影吩咐。

　　　　“谢老祖！”白玉青云应声坐下。

　　　　凌晨这才放松，亲自捧过仆役送上的香茶，恭敬地捧到北山春影面前，笑逐颜开地说道：“茶水一般，请前辈赏脸，将就着润润嗓子。”

　　　　“搁那吧。”北山春影大刺刺地吩咐。

　　　　“谢谢前辈赏光！”凌晨不以为意，欢喜地放下茶杯，转身端来点心，笑道：“夜深了，还请前辈随便来点宵夜。”

　　　　北山春影厌烦地瞪了，张罗茶点的凌晨一眼。

　　　　哼哼冷笑道：“凌大人，看来日子过的不错。怪不得一上来就打俺徒儿。这哪是做牢，整个是在做客嘛！”

　　　　对北山春影的嘲笑，凌晨毫不介意，似乎还有一丝喜色。

　　　　坐到一边相陪，呵呵笑道：“前辈或许有所不知。所谓刑不上大夫。在下虽然不能同上古士大夫相比，但也算是一个有些资历的武夫。自然不能用对付泼皮无赖的法子，来关押了。”

　　　　北山春影翻翻眼皮，嘲讽道：“看来还是当官好。犯罪了，都跟老百姓不一样。”

　　　　“没法子。前辈，这个眼可挑不成。这是古来的规矩。”

　　　　凌晨讪笑道：“这就叫刑不上大夫。士大夫即使是犯罪了，也不能同一般百姓等同视之，这是圣人定的。”

　　　　“既然这里这么优待你这个武夫士大夫，那就好好住下去吧。只不过，可怜俺徒儿拼死拼活，救他爷爷这片孝心了！”北山春影瞪凌晨一眼，轻轻的抚摸凌云的脸。

　　　　凌晨忍不住用眼角扫了一眼凌云。眼见着凌云半个脸都肿了，却浑然不觉，只是目不转睛地盯住他这个爷爷。

　　　　凌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却极力淡然地说道：“那就谢谢令高徒了！只不过是，凌某福薄德浅，消受不起。”

　　　　“你……你怎么这么不知道好歹？”北山春影怒斥。

　　　　“前辈，自从此人放火烧了秦府，离家出走之后，便与晚辈再无干系！请前辈再不要拿他来跟晚辈说话了！”凌晨沉下脸。

　　　　“嗨，你这人怎么一点好赖都不懂？”北山春影气的站起来要走。

　　　　“老祖，您不是说，让孙儿陪凌大人闲话嘛。你只管与小师叔喝茶吃点心，说话的事，就交给孙儿好了！”白玉青云急忙站起来拦阻，并给北山春影使眼色。

　　　　北山春影见凌云眼巴巴地望着他爷爷，眼泪在眼圈滴溜溜转，心一软，坐下。

　　　　“凌大人，我等山野草民，对无极天朝的事，实在是不清楚，还请大人为我等解说一二！”白玉青云急忙开始拉话。

　　　　凌晨眼睛里流露出感谢的光彩，笑道：“白玉宫主大概是想问问，为何没人拦阻你们进来，为何没人高声报警，是吧？”

　　　　“嗯，不错！在下确实对此不解。”白玉青云点头。

　　　　凌晨苦笑道：“天牢，顾名思义，是天子之牢，是天字号的牢房。能进这里来的，自然没有寻常百姓。因此，天牢同其它牢房，也大不一样。关押在天牢里的人，没有用刑具的。更没有什么地牢、水牢，同居家没什么差别。不怕进天牢的人跑，而进了天牢的人，除非你想一辈子隐姓埋名，或者投敌叛国，否则，也没人会跑。这就是天牢的天威！而看守天牢，也有特别的规矩，不能大声喧嚣，不能随意露面。就是有人劫牢反狱，也不准大声喧闹。只能无声无息地击杀，或拿下劫牢反狱者。这是天牢不成文的铁律。这就是到现在，前辈同白玉宫主还看不到看守的原因。”

　　　　凌云垂下头。他听明白了，爷爷表面上，是在给北山春影同白玉青云，讲解天牢的特别之处，实际上却是在告诉他们，自己不会跟他们走。他们也别想劫持他。因为，他不能离开这里，除非他想投敌叛国，或者从此以后隐姓埋名。这些，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呵呵，天牢果然是天牢。难怪上古时，有画地为牢之说。天威之下，即便是画地为牢，人也不敢偷越。受教了！”

　　　　白玉青云笑道：“既然如此，我等也就不多说了。本来，我们也没想劫牢反狱。只不过是想来看看，如何能帮大人尽早脱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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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1章　牛头马面

　　　　“谢了！”凌晨拱手为礼，苦笑道：“无论如何，毕竟是在下推举的属下，犯下了丢失疆土的滔天大罪！除非皇上允许在下戴罪立功，在下才能离开这里。否则，在下死也不会离开这里！请前辈和白玉宫主，千万不要为在下，去打通什么关节。”

　　　　凌云等人这才听明白，原来凌晨坐牢的罪名，是因为手下丢失了疆土，是受了手下的连累。不知道这个罪名，有没有水分？

　　　　是否真的与凌云放火烧国丈府，没有关联。

　　　　“祖父大人，可知道俺奶奶和俺娘亲的下落？”凌云强忍泪水，嗫嚅着问。

　　　　“少侠千万不敢这么叫！从此以后，您就是太花山的人。和我们凌家，没有丝毫关系！”

　　　　凌晨声音低沉地说道：“至于老妻和家人，一时无虑。无需挂怀。只是你的母亲，因为来头神秘。连老夫也不知底细。大概出身比少侠师门，还要神秘的门派，这需要少侠自己去寻找了。”

　　　　凌云的眼泪，终于忍不住顺腮而下。听祖父的说话方式，是真把他当成外人了。

　　　　“那总得有些线索吧？她不可能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北山春影不客气地问。

　　　　“应该是出身于西域的佛门，或者是魔门也说不定。”

　　　　凌晨苦笑道：“这是小儿西域寻根时，二人相遇相恋的。事实真象，老夫实在是不清楚。”

　　　　凌云泪如雨下，心如刀割。爹死了，娘下落不明。剩下个爷爷吧，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还不能认他。

　　　　替父亲报仇雪恨，寻找母亲下落，只能是依靠自己了。

　　　　“徒儿，人你见到了。活的还不错，比咱们还享福，也就了了心愿。走吧。”北山春影替凌云抹去眼泪，起身不愉快地说道。

　　　　北山春影这一生，从小就为奴婢，伺候小姐。与亲人隔绝，等于没有亲人。长大了一直没有成亲，还是没有亲人。

　　　　活到一百多岁了，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可心的徒弟，怎么会让他受半点委屈？哪怕是徒弟最亲近的人，也不能给他委屈受！

　　　　“嗯……”凌云魂不守舍地应着，身形一动，来到凌晨面前，一言不发，跪倒便叩头。

　　　　凌晨转身，避而不受。但凌云还是含泪坚持叩了三个响头。

　　　　北山春影见了，心疼地又开骂：“这个小龟孙！咋恁狠的心？孙子叩头都不受，简直是狼心狗肺！孬儿，这种人，不理他也罢！孬儿，起来，咱们走！”

　　　　凌云伏地不动，北山春影凌空一抓，将凌云抓到手里，招呼白玉青云：“青云，咱们走！”

　　　　“嘿嘿……就这么走了？当这是什么地方，这可不是路边的大车店，可以随意进出……”一阵冰凉刺耳，令人牙酸、头皮发麻的笑声中。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拦住去路。

　　　　这人身高将近一丈，一张大驴脸，长的仿佛三天都摸不到头。

　　　　两只灯笼眼儿，牛马一般，长到脸面的两边去了，中间一个棒槌般的大鼻子，将两只眼睛分开。

　　　　乌黑的嘴唇下，裸露着两排雪白的大板牙。

　　　　与地狱中的马面，一般无二。

　　　　饶是凌云胆大包天，北山春影已入仙境，一见此人，俩人仍旧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哆嗦了一下。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时，江湖经验显露出来。

　　　　白玉青云上前一步，抱拳朗笑道：“久闻无极天牢乃是人间地狱，有牛头马面镇守。原以为是江湖传言。现在看来，不但是确有其事！并且还确有其人！既然马面使者出现，牛头使者想必也在左近。为何不一并出来，让我等一睹这人间勾魂使者的风采！”

　　　　“哼哼……”一阵闷雷似地冷笑，在马面的腰间传出。

　　　　一个闷雷似地声音滚滚而来：“怪不得敢夜闯天牢，原来是有眼无珠之辈。洒家就在这里，是你自己看不见！”

　　　　“咝……”连见多识广、处变不惊的白玉青云，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个光亮如同黑瓷酒坛的黑炭头，从马面的腰间突然冒出。

　　　　两只鸡蛋大小，白多黑少的眼珠子，寒光闪闪，仿佛在咝咝地冒着寒气。

　　　　“乖乖……”北山春影忍不住惊叫一声。

　　　　任凭凌云天生傻大胆，却也吓的差点儿坐地上。

　　　　一个人的腰里，突然冒出一颗活生生的人头，并开口说话。任何人都得惊骇。

　　　　一时间，一片沉寂。一种类似死亡的恐怖气息，弥漫开来。

　　　　“哼！”凌晨冷哼一声。

　　　　一股浓厚的煞气唰地传出，打破那短暂而恐怖地沉静。

　　　　然后，凌晨迈步上前，淡然笑道：

　　　　“马尊者、牛尊者，这几位是太花山的客人。想必二位也知道，早年先帝与太花山的陈老祖赌赛，将太花山输与陈老祖。从此太花山不在无极国的管辖之内，划归仙境。从此以后，太花山的仙人，便是无极国的客人。请二位尊者不要阻拦客人的去路，放他们离去。皇上那里，凌某自会交待！”

　　　　“哼哼，客人离去，理所应当。”马面尊者灯笼眼乱滚，冷笑着，一指凌云，冷笑道：“可少公子不能算客人，必须得留下！”

　　　　“哼！”凌晨冷哼一声，厉声道：“众所周知，俺儿子惨死，死无葬身之地，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全是拜此人所赐！俺早已同他恩断情绝！说此人是俺之孙子，俺绝对不认！还请二位尊者放他离去，以免俺见了，心生杀机！”

　　　　“嘿嘿……”马面尊者淡笑道：“凌老军主，这种苦肉计，糊弄孩子怕是都没人信，皇上就更不会相信了。并非我二人要为难老军主，实在是职责所在，不能不有所得罪。还请老军主担戴一二，将贵少公子留下！皇上问下来，大家都好交差。”

　　　　“哼！二位尊若固执己见，凌某也无话可说。但若想让凌某承认此人为孙子，是万万不能！”

　　　　凌晨斩钉截铁地摞下话，转身回屋。撒手不管了。

　　　　“二位使者，不论凌老军主认不认，我小师叔为孙子，你们都无权留下他。”

　　　　白玉青云沉声道：“我小师叔，是我太花山北山老祖的高足，我太花山岂能让他任人摆布？请二位使者让路，我等要回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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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2章　中了暗算

　　　　“嘿嘿，留不住闯天牢的罪犯家属，就得在失职者的身上留下记号！这是天牢的铁律，即便是俺们哥俩，也不能例外。”

　　　　牛头闷声闷气地闷笑道：“你们说，让俺们怎么办？”

　　　　牛头马面，号称尊者。乃是只比人仙低一级的鬼仙。以他们高贵的身份，尚且不能免予处罚。天牢的威严，可见一斑。

　　　　“那就给你们留下，能够交差的记号！青云，咱们走！”

　　　　北山春影这才明白，凌晨为何对自己的孙子下重手，原来是想用苦肉计，让孙子逃活命。便招呼白玉青云走。

　　　　北山春影说话间，左手挟起凌云，右手一个观音拜佛，竖立在面前，直接向马面使者和牛头使者冲过去。

　　　　“来的好！”马面勾魂使者怪叫一声，双掌齐出，轰隆声响地击向北山春影。

　　　　“找死！”北山春影怒斥。

　　　　她原本想的是，将牛头和马面击倒或者打伤，让他们能交差，也就算了。想不到，牛头与马面，竟然还敢动手。

　　　　北山春影怒了。手一挥，一道白光，从掌心喷出，击向马面勾魂合使者。

　　　　“乖乖，是闪电掌……”马面使者怪叫着，借力倒飞出去。

　　　　“尝尝俺的牛角锥！”一声闷喝，牛头一头撞向北山春影的腹部。

　　　　“嗖”地一声，一道尖锐的破空声，闪电一般，射向北山春影的胸腹。

　　　　北山春影同凌云这下看清了，原来是马面，骑在牛头的脖子上。才造成那种诡异的影像。

　　　　马面者佯攻反退，为牛头创造出偷袭的机会，实在是够阴险毒辣！

　　　　北山春影虽惊却不乱，毕竟人仙的道行在那放着呢。

　　　　她看的清清楚楚，牛头一头撞向她后，脖颈后面射出一道寒光，后发先至，射向她的心脏。

　　　　北山春影手一抖，一朵拳头大的白莲花，骤然出现，拦住那道寒光。

　　　　然而就在这时，又一道寒光，无声无息地射向，北山春影腋下的凌云。

　　　　“嘭”地一声，寒光爆破，寒光四射。

　　　　“啊……”凌云发出一声惨叫。

　　　　寒光仍旧是从牛头的脖颈发出的，是一束牛毛针。

　　　　北山春影看的非常清楚，但却已经无能为力。距离太近了，正所谓，是腹下难鞭。

　　　　牛头是在头已经距北山春影，不足三尺的距离时，突然朝凌云一甩，用颈后的弩器，射出一束闪着蓝光的牛毛针。

　　　　牛毛针在凌云胸前爆炸，分散，分别击中凌云的胸腹。

　　　　“孬孙！”北山春影怒喝，掌式不变，全力劈向牛头使者那酒坛似的黑炭头。

　　　　然而怪事突现，本来向前撞击的牛头使者，突然倒飞而去。仿佛被击飞一般。

　　　　北山春影看到，一条天蚕丝，扯着牛头使者的脚，将他一下便拉出她的掌光之外。

　　　　天蚕丝的另一头，在马面的腰里，显然是机关控制。

　　　　“接招！”与此同时，马面大喝，双手齐发，暗器如雨，向北山春影暴射。

　　　　“孬逼养哩！太阴险歹毒了！”北山春影怒极，暴了粗口。

　　　　猛地一跺脚，护体罡气发出，护住她和生死不明的凌云。

　　　　怒箭一般，向马面和牛头二使者射去。

　　　　准备将他们两个碎尸万段，碾成粉末，让他们灰飞烟灭，万劫不复！

　　　　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发生在不到两息之间。

　　　　那真是兔起鹘落，电闪光击。

　　　　就在这时，马面与牛头的身后，暴发流星雨一般的弩箭，射向北山春影。

　　　　“老祖照料小师叔，这里交给孙儿了！”一直被堵在北山春影后面的白玉青云，终于抓住机会，从北山春影后面冲出。

　　　　他嘴里厉声断喝，双手结印，倒转乾坤**暴发。

　　　　“啊啊啊……”惨叫声突然不断地暴发。

　　　　白玉青云能成为，声名显赫的西岳宫的宫主，绝非幸至。更不是徒有虚名。

　　　　白玉青云修炼的，是睡仙陈老祖一脉，真传的倒转乾坤**。不是北山春影，由厨入道的那种散仙功法。

　　　　有整套的对敌招术，打斗起来，效果要强过北山春影多多。

　　　　而且，白玉青云的道行，虽说不如北山春影深，便对敌作战的经验，却远远超过她。

　　　　北山春影若有白玉青云一半的打斗经验，也不至于吃马面和牛头二使者这个亏。

　　　　白玉青云一出手，便是绝学，倒转乾坤**，并且毫不留手。

　　　　从牛头和马面两边射出的弩箭，被一种扭转乾坤的能量，改变了射击方向，成为相互对射。

　　　　立时，惨叫声不断，暗处的弩弓手死伤惨重。

　　　　天，忽然黑暗了许多。惨叫声同弩击声戛然而止，仿佛一切都消失。

　　　　天地间，刹那间，只剩下北山春影愤怒的气息，在四处弥漫。

　　　　“青云，给俺杀！将这帮孬逼养哩，全杀光……”北山春影怒吼。

　　　　白玉青云心一颤。白玉青云知道，天快亮了。每当天快亮，天都要越发黑暗一些。

　　　　白玉青云意识到，凌云凶多吉少。要不然，北山春影不会这么愤怒。

　　　　白玉青云立马决断道：“师祖，杀人事小，救小师叔要紧！咱们得赶紧扯呼，去救治小师叔。这些人，丢不了也跑不掉，回头再算账不迟！”

　　　　“那就走！”北山春影毫不迟疑地哟喝一声，纵身而去。

　　　　“嗖嗖嗖……”暴雨般的弩箭，射向北山春影。

　　　　“散！”北山春影低喝一声，袍袖一抖，劲风肆虐，箭矢纷飞。

　　　　“唰唰唰……”强大的机弩射出的巨大的弩箭，居然后发先至。

　　　　“娘**！”北山春影怒骂，右掌暴挥，一道闪电暴发，击向那片强大的弩雨。

　　　　然而，整个天牢地面，仿佛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弩阵，弩箭如海啸一般，向空中暴射。

　　　　“咄！”白玉青云怒吼一声，哧啦一声，扯下自己的罩袍，身体箭一样地疾射，飞向空中，手中的缎子袍，舞的如同一张天罗地网。罩住自己和北山春影的后路。

　　　　眨眼间，二人便消失在空中。

　　　　“嘘……”立在门口观望凌晨，长吐一口气，步履沉重地返回屋中。

　　　　刹那间，天牢外面响起哗啦啦的马蹄声。急促的铁蹄，敲击在青石路上。火花飞溅，风驰电掣般，奔向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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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73章　暗流汹涌

　　　　这天的凌晨，中州城里，许多人，注定是无法安睡。

　　　　从天牢开始，响起的刺耳的马蹄声，惊醒了诸多权贵。

　　　　首先，是朱洪臣太师府的机要角门，被敲响。

　　　　在中州城里的显要权贵府，都有一个特别重要的门。

　　　　这门不是前门，也不是后门，还不是机关暗道门，是机要门。

　　　　这个机要门，大多设在各府周围，不显眼的地方。

　　　　朱家也不例外。在一个偏僻的胡同里，设一个隐蔽的小角门。

　　　　小角门一响，立刻，便有人回应。急促的脚步声，在诸多冰冷阴森目光的监视下，在七转八绕的机要小道上响起。

　　　　在客厅中静坐喝茶的朱太师，很快见到报信者。

　　　　静静地听完禀报后，朱太师点头淡笑道：“知道了。有人跟上去没有？”

　　　　“有。明暗两拨人马。”报信者答。

　　　　“好。尽量别被发现。有紧要情况，要及时禀报！”

　　　　朱洪臣吩咐过后，打着哈吃，睡觉去了。

　　　　与此同时，戒备森严的秦继文国丈府，同样是机要角门，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紧接着，一重重厚重的门，被陆续敲响。

　　　　很快，国丈秦继文卧室的朱红雕花木门，被轻轻叩响。

　　　　“老太师，老太师，快醒醒，小的有重要事情禀报”

　　　　心腹大管家，一边轻轻叩门，一边轻声呼唤。

　　　　“什么重要事情，非得半夜三更说？”一个苍老但中气十足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地传出。

　　　　“是关于凌家的，凌云那个小畜生，没有死。”管家急忙禀报。

　　　　“是吗？你去内厅等一下”室内的声音阴冷下来。

　　　　卧室外面，就是一个大客厅。大客厅的一侧，有一个小门，里面是内厅。也就是内部会客厅，是商议机密大事之地。

　　　　管家应声去了内厅。内厅不大，长宽不过五丈，却是灯火辉煌。装饰就更不用说了，极尽骄奢淫逸。

　　　　略微过了一会，内厅门响，进来一个身着大红睡袍的老者。

　　　　明亮的灯光下，就见老者虽然睡眼惺忪，却是红光满面，气度华贵。若不是银发披散，俨然就是中年人的模样。

　　　　这就是当朝国丈，皇后老爹，儒学大师，淫名满天下的秦继文。

　　　　秦家是无极帝国的名门望族，诗书传家。

　　　　多年前，秦家出了一位绝顶聪明的老祖宗，秦始发，以儒入道，成为地仙。同睡仙陈老祖，邋遢佛，被无极国人，并列为三地圣。

　　　　从此以后，秦家大变，不仅仅是诗书传家了，还变成赫赫有名的修炼大家。

　　　　秦继文身为当代的当家人，尽管修为不是最高的，身份地位却是最显要的。他继承了祖宗功法，还想进一步发扬光大。

　　　　但由于资质有限，始终无法接近巅峰。于是，他开始另辟蹊径。

　　　　七十岁之后，他开始坚信采阴补阳，能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因此，他开始夜夜做新郎，并且新娘必须是处女。

　　　　按说，以秦继文的权势，搞几个小姑娘，本来不是什么难事，大不了的事。可架不住天长日久，数量太大，便生出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