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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玉如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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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喃喃自问,也不知是问谁,“凤先生怎么还没来?”
  “嗯?”繁生正在躺下,将小女人的身子拾掇到自己怀中,好好爱抚着,听了这句忽然大脑一个灵光闪过,凤章确实在并州待了六个月,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俯身将安如的头置于自己的臂弯中,“凤先生?凤章?”
  安如眯着眼“嗯”了一下,主动地钻入繁生的怀中,力之不逮,还想环上男人,结果必然是不爽,挺了挺肚子,还是选择老实的找了个有安全感的位置,将自己全部放心的揉进繁生,“凤先生一直在这里为如儿坐诊,要不然就要辛苦死了……呵呵。”
  这些个小动作无一不让繁生兴奋,碍于儿子的存在,也只能望梅止渴,干巴巴的搂着娇嫩美艳的女人,浑身燥热的感受她无以伦比的柔软和馨香。
  闭眼眯了一阵。
  好容易镇定下来,繁生才喊了末蕊进来。
  “主子。”末蕊福下身子,垂眸不敢分身。在外面好就都没听见有什么暴力的声音,这么久都没声音也是挺可怕的。好容易再次被唤进来,妥贴的俯首听命。果然,两人舒'炫'舒'书'服'网'服的共卧于床榻,已然没有了之前的剑拔弩张。
  末蕊似乎还有些兴奋,隐约感觉到主子对如夫人,大约更好了些。说不清楚。
  悄然侍立于旁。
  “凤章可是一直都在为夫人调理?”繁生尽量低沉声音,不愿自己的粗厉惊扰到安如,繁生琢磨着。
  “是。……凤先生如今就在二门上。”末蕊小心着措辞,这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方才回报,阳庆亲自去请,凤先生也不进来——往日咱们都走熟了,今日怕是跟着主子一同来的小厮不清楚,拦了不让进,这会子……”
  “阳庆在哪里?”
  “回主子的话,还在院子里,方才主子让阳庆在外面站着,阳庆就怎么也不敢乱动。”末蕊更加恭敬了。
  “嗯,让他去找凤章,就说我说的——算了,你先出去!”繁生皱眉,这个麻烦的家伙!床帏上轻柔的帘子当着内外两个世界。末蕊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仔细听着安如的呼吸平稳有力,才放心的退了出去。
  “怎么了?”安如柔声问道,将脸蹭啊蹭地,蹭掉繁生的单衣,贴上他炙热的胸膛,还不满足的吐气如兰,让他欲罢不能的焦撩着。
  “不要闹。”繁生捧开安如的小脸,粗声低斥,醇如低琴,“爷出去一下,乖。”
  安如乖巧的点点头,不忘嘱咐,“凤先生其实脾气很不错的。”
  “嗯?”繁生挑了挑眉,看着安详闭眼的女人,有些不'炫'舒'书'服'网'了。
  掀开帘子跳了下去,迅速穿好衣裳,回身拉好帘子,大步走了出去,一面系着衣带,一面让末蕊服侍穿好厚袍子。闭着眼,这个婢女确实不错,从没有非分之想,也懂得看眼色。待穿戴整齐后转动手腕,“如夫人的身子怎么样?照实说。”
  末蕊轻轻退后,福了下去,恭敬地答道,“回主子的话,如夫人一切都好,只是……”感受到头顶上强大穿透力的注视,有些紧张,却还是将自己心中的话说了出来,“主子这么久除了送一些玩意之外,毫无音信,每次如夫人都捧着那些东西发愣……末蕊看得出来,如夫人心情其实不好。”
  繁生低低“嗯”了一声,稍作沉吟,大步离开。
  末蕊余光扫着那人已经远了,才发觉几乎软了脚,勉强的起身,挪到角落的绣墩上,神思恍惚。如夫人确实很喜欢发愣,经常瞪圆眼傻盯着一处。任是自己与她朝夕相处,也看不明白那迷离的眼神中,何以如此的伤感。
  是因为主子么?末蕊有些心虚,可话总得这么说吧。
  如夫人从不提起青州旧事……
  忽然什么在眼前晃了晃,末蕊茫然的抬起头,才发现是石莲,定了定神,责声问道,“瞎抓什么,刚才跑哪里去了?半天也不见个人影,成天嚷着让人给你讲主子的事情,这会子机会来了,你倒溜的快!”
  用了气力站起身,抖了抖衣襟,斜眼睨道,“莫不是怕了?听见主子还没进门就踢翻两个丫头,赶紧着把自己藏起来!”
  “好姐姐!”石莲原本笑嘻嘻的听着末蕊唠叨,可这话越来越不好,连忙拦下,“莲儿哪里是藏起来了!原先就不知道主子回来,跟着芦儿——噢,对了,雪陀回来了!呵呵,真奇怪,突然就飞了回来,莲儿才跟着芦儿去看雪陀的!哪里知道这里的事!”
  “哦?”末蕊含笑瞅着石莲,摆摆手,“得了,算你一次,现在又跑过来做什么?”说着就要进里屋。
  石莲贼兮兮的凑了上来,拉着末蕊非得弯下腰,才附耳笑道,“姐姐怎么知道琳琅的?”


第二十八章 走动走动

 “调皮!”末蕊弹了一下石莲的小脑袋,从绣墩上站了起来,松活松活筋骨,才慢慢问道,“琳琅怎么招惹你了?”
  “没怎么。”石莲吐了吐舌头,“就是躲在厢房里不知道做什么,总是冲院子里鬼鬼祟祟的乱瞅,莲儿过去琳琅就突然不见了,真奇怪。”
  “行了,别成天唧唧歪歪的,箴儿现在在哪里?”
  “刚出去,怕是在茶水炉子上呢。”石莲嘻嘻笑着躲过末蕊的搔痒,“姐姐不肯说就算了,莲儿自个儿也能猜出来!”说着就跑开了。
  末蕊摇摇头,唤人吩咐了一些事情,又打发了丫头往小厨房去,整了整衣襟,才进了里间。淡淡的梅花味道,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软了下来。
  床帏上的幔帘垂下,影影绰绰的,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末蕊立于一旁轻声呼唤,“如夫人,该进膳了。”
  好一阵,没有动静。末蕊也不着急,如夫人从来都是这样,即便醒来了,也喜欢赖床,瞪着眼睛就是不肯起来。大家都安生不去吵她,反而早早就下床。
  果然,柔软而慵哑的女声从里面不情不愿的传了出来,带着小女孩儿特有的娇憨不满道,“知道了。”
  又过了一阵,才有了悉悉簌簌的声音。
  末蕊小心的掀了帘子,挂在木床架的勾搭上,笑盈盈地嗔道,“如夫人想吃点什么,今儿可不能说随便了,让主子瞧见可是好的?”
  安如懒得不睁眼,只管让她服侍,一层层一圈圈的包裹起来,直到末蕊说了声“好了”,才搭着她的手臂,晃晃悠悠的走路。樱红的小嘴挤出几个字,“刚才没吓倒你们吧?”
  甜甜的,比平常多了些柔媚,分毫没有主子发怒那一刻末蕊见到的苍白与无助。更加放心的末蕊让外面的石莲打起门帘,小心扶着出了小门才答道,“主子还没进门就踢翻了两个婆子丫头——她们不曾见过主子,欲拦下来,里面才得了信知道闯了祸。末蕊让人拖了下去,好好的上着药。她们也算是忠职,主子那里自然日后也是会赏下来的。”
  将安如妥善安置好,招呼菱儿摆膳,一溜丫鬟捧着各种碗碟瓶罐的,各自职守,忙于桌面上的饕餮丰盛。她们自是提前垫了东西,待安如饭后或者在厨房将就,或者捧着安如的赏菜回房欢喜。后一种偏多,因此大家伙虽然腹中有些虚空,却也有条不紊,步步轻盈。
  “末蕊原本打算让箴儿去瞧瞧,可凤先生一时半会的来不了,咱们这边也不敢离了她,一直在耳房侯着。”
  末蕊说着话就笑了起来,执壶为安如倒了一盏蜜露,还带着热气,散发清香,“凤先生怕是今儿都来不了了,咱们待会也就随意走一走罢。”
  安如点点头,就着末蕊布的菜,一口口吃了下去,黑黑的眼珠子不时闪烁着,末蕊心中渐渐放宽了,主子便是滔天大怒,遇到如夫人这样子的,也只能……咽下那口气了。
  不消多久一餐就匆匆打发了,安如信奉少吃多餐,每顿饭精致的简直不能说什么,却每个时辰都要进一些。凤章听说含笑不语,心中自有计较。末蕊才放心按着凤章的食谱精心调配。
  等饭后身子渐渐清凉了些,口中的热气收回身体,末蕊与菱儿各自忙活一阵,扶着安如上了软轿,走过一处艰难的坡段,下了小山丘,往湖边野径那边,在众人围拱的情况下,安如脚尖触地,开始了每日几步走的透气。
  早上这么一阵折腾,安如虽然取得了小胜,心中却也憋闷了许多。死男人一回来就给人甩脸子,还打了自己的人。
  可不知为何,安如嘴角竟盈盈地弯了起来,冬日特有的温柔阳光洒在地面上,映得原本就娇嫩可人的小脸更加晶莹剔透。
  大量珍贵的补药与精心的饮食,安如身子愈发强健,珠圆玉润的样子一点也不想怀了孩子的。碎碎的小圆石子铺了一路,道旁枯黄的草被压在还未融化的积雪下,安如回头逗石莲,“你猜猜雪下面是什么?”
  石莲想也不想,“枯草呗!”
  安如笑眯眯的摇摇头,回身又抓着另一个丫头,“箴儿你应该知道吧?”希望你也不知道。
  箴儿不负众望,俏皮的笑道,“箴儿知道。”说着就凑到安如耳朵旁,热气吹得人痒痒的。安如有些气馁,一歪头,“果然是聪明,哎,继续。”
  石莲不依不挠,缠着就要问箴儿,安如不理会只管自己缓慢的行走,“自己猜,猜不到不准去看。”。
  果真谁也不去看雪的下面是什么,安如没有发话,这个问题就只能猜下去。
  一伙人就开始叽叽喳喳的各自说着谜底。嬉笑声很快就扩大了。安如嘻嘻地一步一扭,绕着八字圈乱走。两只手熟捻的撑着腰部,圆圆的肚子在宽大浑厚却质地轻盈的袍子下兴奋不已。
  哼着自己听来的儿歌,一面走路,一面胎教。末蕊等早已经习以为常,如夫人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调调虽然怪异的紧,仔细听来却也十分好听。
  身上开始发汗,安如渐渐感觉到脸上有些烫烫的,连手心都捏了一把热汗,咧嘴一笑,抬眼间已经走到二门上。末蕊顺着安如俏皮的眼睛看去,这才发现走到了哪里,不由得心惊,“如夫人——”
  “不准说话,跟着就行了。嗯,你们几个跟着吧,让后面那些丫头婆子的侯着。”安如笑眯眯的,像只抓了兔子的狐狸,狡黠而可爱。
  顺着墙根下的石子路,末蕊只得亲自上前拨开一路遮挡的枝杈,二门上门房里的声音渐渐听得见了。安如挥了挥手,自己一马当先,碎步就朝那门走去。
  被遣在外的小厮婆子瞧见这架势立马就知道要出事了,可新来的几个却憨头憨脑,因着衣袍厚大的缘故,根本看不出安如的大肚子,指认得妇人的发髻,极重规矩的繁生手下的也是衣钵相承,就要上前阻挡。
  阳庆这时候刚从外书房过来,瞧见一行华丽的女眷迤逦而来,一下子慌了神,飞身就过来,喝退小厮,焦急地在安如身边打转转,“这可如何使得!”他可是知道早上主子有多大的火气!
  这如夫人是真傻还是怎么的,早上吃了个大亏现在居然不顾体面地跑来二门上,主子可是严令不得吩咐谁也不能靠近门房的!
  安如好笑的瞅着阳庆一大坨劝告,只管走自己的。好戏嘛,从来都需要风险承担地!


第二十九章 你浓我浓

 与小门房愈近,里面的声音愈是清晰,安如不禁抿嘴笑了。
  “想得美!”凤章好容易抓到繁生的痛脚,哪里肯放过,翘了个二郎腿,太师椅上晃悠悠就是不理会那边几乎要暴跳的男人,“凤大爷从来都是这样子,怎么,还想打我?哼哼!”
  繁生怒火冲天的瞪着面前这个家伙,“到底走不走!”
  “不走。”凤章从一旁的几上抓了花生米扔进嘴里,嚼着含糊不清的戏谑,“你面子大,好啊,咱惹不起还躲不起!”
  安如渐渐到门口,听见里面一唱一和,几乎可以想象被凤章诈得气急败坏的男人的样子,嗯,停下脚步。不放心的往边上挪了挪,再挪了挪。后面没有跟上的末蕊不甚明白,这不进去也就罢了,往一边站着是做什么?
  里面听到外面的动静,躁怒的繁生一脚踹开木门,正要抓着个典型发泄一通,结果发现满院子的丫环婆子,不由得愣了一下,被踹坏的木门碎片在地上落得满都是,末蕊惊出了一身冷汗,一些胆小的腿简直软了。
  箴儿悄悄上前扶住旁边的小丫头,低声道,“小心。”
  这边安如轻轻踢开脚下的木头,扶着腰笑盈盈道,“怎么了?连门都不要了?”
  繁生僵硬的扭转头,看见了立在偏侧的小女人,心底的戾气一下其被抽了空,满脸的焦急,匆匆下了台阶转到安如身边,大手浮在安如肚皮前却不晓得该怎么办,直发脾气,“怎么搞得,大冷的天瞎跑什么,万一刚才木头打过来怎么办,爷的儿子受了惊怎得是好!”
  阳庆张了张嘴,傻了。
  安如牵起繁生的手放心的抚上肚皮,身子往他怀中依靠着,吹气如兰,“刚才不是说凤先生受了气不肯进园子么,如儿学古人屈身来请,可不可以?”
  人都来了还问可不可以。繁生有些不满,却在安如的抚慰下渐渐消了脾气,厚厚的衣料根本感受不到儿子的动静。
  繁生侧身,一个用力,打横抱起安如,就往里屋走去。凤章斜眼睨着破门外的动静,鼻子闷哼一声,仍旧不动弹。
  安如老老实实地蜷缩在繁生怀中,两人凑在一起歪在火炕上。腻腻歪歪的看得凤章十分不满,“喂,够了没有!凤爷不是来看戏的!”
  谁说不是看戏?
  安如腹诽着,脸上的娇笑更浓了,拉着繁生尴尬的大手塞进衣襟内,暖暖的捂着肚皮,时不时拉下他想要往上的意思,娇滴滴地看着繁生:琼瑶剧懂不,多新潮。
  “凤先生真嫉妒了,也给自己找一个呗,吃不上葡萄说葡萄是酸的。——凤先生吃过葡萄吧,熟透了的就不酸了。呵呵呵……”丝毫没有扭捏的攀着繁生的手臂,留恋地撒娇道,“爷,明年如儿还想吃葡萄。”
  房间里只有三个人,凤章从来都是没有正经形迹的家伙,一路风liu惯了,繁生自然不觉得不妥,宠溺地温柔道,“好。”
  “噗!”凤章猛地被冲击了,“咳咳咳……”猛烈地一阵咳嗽,“你们……”
  “凤先生怎么了?”安如好心的问道,转身就不理他,“爷,凤先生是个大夫也会生病咳嗽,真奇怪。”
  繁生呵呵一笑,大手继续往上游走,不出意料的被拖了下来,乐此不疲。
  “你们够了没有!”凤章终于缓过劲来,灌了几口烧酒,将喉咙冲顺了后终于忍不住了,拍案而起,红着脸还是坐了下来,可毕竟尴尬了,“繁生,你,你们!”
  安如瞋了一眼不老实的繁生,瞅着他古板的脸上难得的笑“叭”一口亲了上去,转头就睨着凤章不怀好意的挑拨,“嫉妒了?羡慕了?受不了了?噢,那我唤箴儿进来吧。”
  繁生摸了摸似乎还残留着小女人唇瓣的濡湿,身体已经蓄势待发,安如衣襟里的手更加得肆无忌惮,惹得小女人倏地红了脸,努力不去理会,就要推开,低声耳语,“爷!……如儿要生气了。”
  “呃……”凤章纠结的扭着头,继续灌酒,气息极不顺畅。
  安如摆脱不了繁生的骚扰,只能继续威胁道,“宝宝再看着呢,小心我以后跟宝宝说你的坏话,哼!天天说!”
  繁生不以为意,儿子怎么可能不听自己的?笑话。
  可还是放松了身体,尽量不去往那方面想,低沉的嗓音因刚才的冲动显得有些沙哑,繁生脸上一抹红晕闪过,将安如重新放妥在自己怀中,不让冷气伤着她。转头看着坐立不爽的凤章,“如儿这么辛苦得过来请你,怎么,还不够诚意?”
  凤章听出繁生声音中的不自然,好奇的扭头一瞧,那两人微红着脸,眼睛亮闪闪的盯着对方,好不惬意的一幅画面……一时间又被尴尬了,极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才找到点感觉,“凤爷岂是——”
  “箴儿今儿的脸色不大好,不晓得听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安如作思考装,转头好学的问繁生,“您知道吗,凤先生果然是风liu才子,韵事多得不得了!”
  凤章急急站了起来,飞快地藏到窗户底下瞅了瞅,又堵在火炕前上下不得地瞪着那两人,“你敢——”
  “凤章!如儿身子不大好受不得风,坐着说话。”繁生不示弱的瞪了回去,“怎么回事?”
  安如摇摇头,乖巧的瞅着凤章,自己好容易逮着凤章的小辫子,让他这个圣手替自己护抬,怎么好意思让人家难堪呢?
  “凤先生,如儿这两天吃地不多,嘴里干的,又嫌那些东西腻的慌,年前那几天您送来的吃食可不可以……”小心的瞅了凤章一眼,可人疼的样子让繁生更是爱不得动不得,不理会凤章的脸,直接应了下来,“如儿想吃什么,凤章你多弄点过来,省得三天两头的麻烦。”
  凤章满脸痛苦,先是看着这两人不顾场合的卿卿我我,然后被安如这个小女人威胁,现在又想要自己的宝贝——若不是看在箴儿的面子上,她怎么可能知道七心醉唐?
  繁生大手一捻,不知从哪里抽出来一根银丝线,快速在安如手腕上一系,轻飘飘的丝线另一端就直飞凤章手心,同时将安如的右手款款放在自己的手掌中,瞥了凤章一眼,“看看如儿身子有什么不适。”
  安如惊讶的瞧着这根晶莹剔透的丝线,就这么“飘”到凤章手中,不由得咂舌,“好厉害啊!”
  凤章低“哼”了一声,牵着线闲散的坐于刚才太师椅上,瞅着繁生晃了晃手中的丝线,叹气道,“你堕落了。”


第三十章 莫名病症

 诊脉之后安如便要道辞,不敢多扰。凤章眉目紧蹙,那两人均感不妥,却不言语。
  繁生抱着小女人坐定软轿上,抚平鬓角的青丝。安如却拉着繁生的手,半天说不出话来,临了只留了一句,“放心罢。”
  繁生眼见着轿子慢慢出了自己的视线,竟有些想要追上去的冲动。她那样看着自己,却不得不离开。
  凤章的神色明显的不对劲,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来处理。紧紧捏起拳头,将身上的凛冽散尽。安庆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赶了过来,就看见繁生冷清的立在园子口,瞧着不晓得什么地方。
  身上说不出的寒意。
  安庆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待繁生慢慢踱步入了门房,才问了阳庆。阳庆只管着安如的身体好不好,哪里有心思究竟那么多事情,匆匆应付了几句,赶着就往轿子的方向去了。他一定要弄清楚主子的态度到底是怎么了。
  看着弟弟懵懵懂懂的样子,安庆有些烦恼,说实话,这半年来阳庆确实长进不少,可怎么脑子完全用在了如夫人还有未出面的小主子身上?
  低声斥退发愣的小厮,让人拿了厚帘子,自己亲自上前挂在门房被踢坏的空门挡上。繁生闭目养神,待安庆做完了,才淡淡道,“把阳庆找来,在书房等着,这里不用你侍候了。”
  凤章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眉目不展。他实在想不明白,昨天把脉的时候不过微恙,今日怎么诊出这样的结果来?又呷了一口,应该是连结果都没有的。恨恨地锤了一下漆几。难不成真是学艺不精!
  立在窗前,背手不语的繁生自然感受得到凤章的心烦,说不出什么滋味,繁生竟不敢问了。怎么开口,她的身子……有问题?怎么可以!
  “别杵在那里。”凤章晃着脑袋,指着繁生不满道,“把风都挡住了,让爷怎么清醒?”
  “嗯。”繁生依言,退两步,仍旧盯着窗外凋零的草木,双唇紧闭。
  房间里的气氛竟是比外面更冰冷几分。安庆在外面放弃的又退了两步。里面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凝结的让人愈发承受不了。
  “早上听说你在里面打闹了一场?”凤章面颊微红,声音有些虚,却不影响十分,哼哼道,“看样子也不像,腻成那样……啧啧!”
  “好好说话!”繁生转身也坐到凤章身边漆几另一边的太师椅上,拿起酒杯就灌了进去,顿时喉咙连同一流而下的地方火热的烫了起来,“到底怎么样。”
  “哼哼……你早上没吓唬那小丫头吧……真下得去手。”凤章摇摇头,这两人的年龄差距也忒大了,怎么没个节制,恁小的人儿就敢让怀上,“真是可惜了。”
  繁生明显误会了这句话,猛地双目凛亮,死死盯着凤章,捏着酒杯的手忽然失去控制,“啪”的一声,酒,碎了一身。犹不知觉。但觉心口处猛然被摧了,针刺一般剧痛,很快消失。却让他浑身冰凉。“可惜了?”
  他嚼着这三个字,恨意增生。
  凤章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身边的人。他太熟悉这家伙了,整天装石头每个人样,这一次居然,嘿嘿,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兴奋的心情,可一想到方才诊脉的结果,同时叹气。
  怪极。
  “小嫂子的身子向来不错,只是这几个月总是有一些郁结于内……”凤章想了想,感觉这些应该是内院的常事,也不在意,直说道,“你家伙好端端的半年不露个面,要是我肯定也郁结不得发。”
  摇摇头,果真是可惜了那一位可心的妙人儿。他只管风liu,可在安如面前,实在赔不起“风liu”二字。自己是虚名,这位才是真名士——自有风liu。
  “可惜了。”
  繁生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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