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世道-第4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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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过了许久，兰若雅忽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这脚步声虽然轻微，但在这空静的房中，在加上兰若雅的用心，还是很明显，兰若雅竖起耳朵，细细分辨，感觉这脚步就是吴妈的。平日里，吴妈等几个佣人进出不走正门，而是从房子一侧的后面进出，因此听到脚步声兰若雅有的只是高兴。

　　　　兰若雅兴奋的连忙站立起来，急匆匆的走向吴妈的起居室。

　　　　这房子的主人就是兰若雅一个主人，佣人也就三个，而那个周师傅还不居住此处，因此吴妈的起居室的条件也很不错。兰若雅来到吴妈房门前，轻轻喊道：“吴妈，是你吗”

　　　　那房门立即打开，吴妈走了出来，“兰小姐，您起的这么早我刚回来。”

　　　　兰若雅看看四周无人，连忙拉着吴妈的手走入房中。兰若雅从来没有来过吴妈的卧室，打眼一扫，虽然没有什么家具但屋子干净整洁，令人感觉很是舒服。此时兰若雅关心的不是这一切，急忙低声问道：“妈，如何”

　　　　那吴妈笑了笑，“兰小姐，一切都办好了，您放心我已经看过了绝对没有人跟踪，我按照您说的左侧最下面右数第三个面包，将那纸条放置好，虽然那里的伙计没有注意，但我感觉他们一定已经发现了，我离开时候，看到伙计到哪里去摆面包了呢。”

　　　　吴妈为人细致用心，听到吴妈如此的说，兰若雅感觉一颗心算是回到了心房之中。“妈，此处也无旁人，你我还是以母女称呼为好。”兰若雅笑着说道。

　　　　“不可，不可。兰小姐此时您我知道就可，您心中待我如母就行，这日常之中，还是一如既往为好，这世道不太平，我们只有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吴妈还是坚决不同意兰若雅的想法。

　　　　“那好，妈，我们还如平日里那般，只是在私下里我们用母女来互相称呼好吗”

　　　　吴妈点点头，这个倒是不反对。“兰小姐，事情已经办妥，您也可放心了，您在休息一会吧，今日这般早起，怕是还有些困倦吧。”

　　　　“妈，我已经休息好了，此时就是想要睡也未必能够睡着，既然我也安心了，我还是去客厅坐一会吧。”

　　　　“那我给您准备早点，周师傅应该来了，我去看看。”兰若雅点了点头，两个人当下离开了吴妈的卧室，兰若雅自是来到了客厅之中，此时心中大定，兰若雅又从新拿起了报纸，细细的看了起来。

　　　　不大会功夫，吴妈就拿来了早点和奶茶。吴妈在桌上摆放整齐。“兰小姐，您可以用餐了。”吴妈喊道。

　　　　兰若雅走了过去，“妈，要不您和我一起用些”兰若雅低声的问道。

　　　　“兰小姐，我们不是商量好了吗，您还是象平日里那般就好，您这份心我领了。”

　　　　兰若雅也感觉自己有些大意，虽然这客厅之中只有她们两个人，但记得王先生曾说过，此处被严密的监视着，除了兰若雅的卧室因为条件不允许外，其它的地方都在监视之中，这客厅自然也是不能幸免。兰若雅想到此处，不自觉的向旁边的窗户看去，见那窗外不远之处就是一栋洋房，几扇窗户正对着这里。兰若雅留心的细看，那几扇窗户此时都被窗帘遮盖，看不到房中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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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八章　讨论

　　　　兰若雅想来如若被监视着，那些特务也不是低智之人，很难会让自己觉察到。上回自己发现跟踪的特务也是有心和巧合之下才发现的，就凭那特务的技巧，若非特意自己还真难发现。但那王先生显然也不是一般的人，怕是他身后也有庞大的势力，兰若雅回忆到初次相见时候，那赵部长言说王先生是重庆来的，现在官场上也有种说法，重庆暗示着迁都过去的国民政府。莫非那王先生是国民政府派过来的兰若雅对于王先生很是尊崇，心中有种盲目的崇拜，根本未曾仔细的想过王先生的来历，几次见面也都未曾问道，此时联想反倒发现这王先生应该是代表国民政府来到此处。兰若雅心中自是对这个国民政府也是痛恨，正是因为国民政府的不抵抗让东北沦陷，也因此导致兰若雅家破人亡，也正是这国民政府的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让其都城－南京和东方明珠－上海都陷落日寇手中。如果王先生真的是这个国民政府的人，那他此时来到上海做什么就算王先生是国民政府的人又如何，王先生有一番爱国情操，而王先生的种种举动也绝非是那种伪国民政府所表现出来的奴才相。兰若雅相信人和人是不同的，即使王先生是那个只知道打内战日寇来时抱头鼠窜的国民政府，这王先生也应该是其中主战保国之人，对于这一点兰若雅深信不疑，王先生此时来到上海必定有其特殊目的。兰若雅一边吃着可口的早餐一边心中思量着答案。待兰若雅心中鉴定了王先生是爱国举动绝非卖国行为后，兰若雅感觉自己也因为能够受到王先生的重托，能够和他这样的爱国志士一起保家卫国而感到一种豪气。待想通了一切后，兰若雅感觉自己快乐的象一个要展翅高飞的鸟儿，这个世界之大可以任由自己飞翔。

　　　　兰若雅快乐的想着吃着，突然大厅那里门铃响了起来。“兰小姐我去看看。”吴妈说道后，转身离去。

　　　　不一会，吴妈回转过来，“兰小姐，是那个司机，他问兰小姐今日可有空闲，泽田长官想要聆听兰小姐的琴音。”

　　　　“哦，好的，告诉他我一会准备准备就过去，让他等候片刻就可以。”兰若雅高兴的说道，这番开心而不是因为要见泽田茂，却是因为那特别通行证的得到要着落在泽田茂那里，如果连泽田茂都见不到，这事情如何来完成。

　　　　“那好，我这就去答复他。”吴妈转身去回复那个司机。

　　　　兰若雅擦净嘴手后，回到自己卧室之中，精心的打扮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的光彩夺目后，下得楼来。那司机已经在客厅恭敬的等待在那里。

　　　　“我们走吧。”兰若雅说道。那司机恭敬的打开大门，让过兰若雅，又急忙的来到车前打开车门，待兰若雅坐好后，那司机关上车门驱车向日本最高指挥部疾驶而去。

　　　　在进入大门时候，兰若雅细心留意了一下，那司机取出一个封面印有日本军刀图案的绿色通行证给门岗检查。在来到指挥部大楼门前，泽田茂的秘书等候在那里，见兰若雅来到恭敬的打开车门引领着兰若雅进入楼内。泽田茂的私人休息室是在二楼，那里的保密程度要高于一楼，在经过楼口的守卫时候，兰若雅注意到那文官取出黄色的印有相同图案的通行证让对方检查，可能是泽田茂特别的吩咐过，所以那些守卫并没有要兰若雅的通行证。往日里兰若雅并未以为意，但此番留心，却发现了不同和疑惑。

　　　　两个人来到泽田茂私人休息室门前，那个文官轻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句日语，那文官打开门，让在一旁，兰若雅走了进去。

　　　　此时泽田茂正站立在门旁迎接着兰若雅，看到兰若雅走了进来，泽田茂说道：“兰小姐看到您身体无恙真是让我感到安心，来请坐。”

　　　　两个人围着一个茶几坐了下来。那茶几之上摆放着一套功夫茶具，泽田茂对于中国的功夫茶十分的喜爱，而兰若雅自小也受过这茶艺的熏陶，两个人在这方面也是颇有共同语言的。

　　　　泽田茂取过炉火上的瓷壶，那里面的水气正开的旺盛，泽田茂将那壶水倒入一个小巧的紫砂茶壶之中，放好那瓷制水壶后，捎带片刻，取过滤网，将那茶壶中的茶水透过滤网倒入茶海之中。那茶海是一种宛如茶壶的容器，但所不同之处是那茶海的杯口是敞开的而非象茶壶那般封闭着的，其口一端做成细口出水之状。

　　　　泽田茂用滤网过滤着茶叶，待那茶海之中倒满茶水后，放回滤网和茶壶，用盛装着茶水的茶海向几个紫砂茶杯之中倒入浅绿色的茶水，淡雅的茶香四散飘逸开来。

　　　　“兰小姐请。”泽田茂一伸手说道。

　　　　兰若雅浅笑着拿起茶杯细细的品味一番，“这是浙江龙井，气暖圆润最是益气活血，谢谢您泽田先生，为小女子我如此费心。”

　　　　那泽田茂见兰若雅道出这茶的名称功效，自是大喜，这番心思虽然颇费自己一番功夫，但最关键的是所受之人能够赏识，兰若雅知识广博，更是善解人意，泽田茂心中的高兴实是难以形容。

　　　　“兰小姐倦雅慧智实千百年难得一见的奇女子。”泽田茂盛赞道。

　　　　“泽田先生过誉了，象我这般的女子中华大地不知凡几，我不过是繁星之中的一颗罢了。”兰若雅谦虚的说道。

　　　　“兰小姐这乃是我赤诚之言，并非过赞，想我泽田茂无论是日本还是中华乃至英法，虽见过女子不可胜数，但却没有如兰小姐如此集中博学、才智、美貌、智慧、勇气的奇女子。因此我觉得我的赞誉应是恰如其分而非过誉。兰小姐我知道，谦虚为中华美德，但谦虚也遮盖了人本身的闪光，这方面我觉得，我们应效仿欧美诸国，他们的人面对赞誉往往是欣然接受，并尽力展示自我才华，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在短时间内看出一个人的才华，如若都如我东方人谦虚有礼那般，怕是很多优秀之人都淹没在人海之中。兰小姐如若不是那次舞会，您一展歌喉将哪古诗所改编的歌曲唱出，令您在压到群芳，我泽田茂又怎能发现您的才华呢”泽田茂阻止了兰若雅想要说话的表示，将自己的一番看法表述出来。

　　　　“谢谢，泽田先生这番教导，但小女子我从小深受中华礼仪教导，这种文化习性可以说已经成为我血脉中的东西了，因此虽然泽田先生说得很对，但若要改变怕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改的，还望泽田先生不要见怪。”兰若雅细细的说道。

　　　　“俗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兰小姐也不必在意，我只是这些年感受东西方文化的不同之处而有些感受，这东西方文化看似颇有些冲突，但在其实各有其精彩之处，吸收并蓄博采众长，这也是我大日本帝国能够繁荣的基石。”泽田茂有些兴奋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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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九章　争论

　　　　“贵国能够自一海岛之国繁荣而起，那是与贵国民众自强不息的民族个性有关，此时文化的熏陶只是成功的一个因素，若无这种进取精神，即使再有先进的文化也难以富强。”兰若雅自战乱后内心之中也思考着，为何堂堂中华大国会被一个小小海岛之国侵略，双方的差距是在那里虽然这个答案可能会很庞大复杂，但民族文化禀性也是其中一个方面。

　　　　“兰小姐说得对，我大日本帝国身处海岛，面积狭小，资源有限，若不居安思危，发奋富强，恐怕我等早已灭亡。”泽田茂听闻兰若雅如此的说法也很是高兴。

　　　　“但任何事物都要分两面来看，正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这种危机意识让日本民族不停努力，但也造就了日本民族极力想登录陆地求得生存的强烈愿望，因此才会发动战争，抢夺我中华领土，戕害我中华子民，难道人的生存必须要以毁灭另一方为代价吗”兰若雅见已经谈论到这个话题索性也说出了这番话来。如若在已往，兰若雅万是不敢在泽田茂面前说出这样的话，但自从见过王先生以后，自己的很多心境开始改变，因此也不知怎的，兰若雅就说出了方才的言语。在说出后，兰若雅也有些后悔，这泽田茂是人和魔鬼的结合体，也许这番言语会将现在的人转眼间就变成魔鬼。

　　　　兰若雅鼓足勇气看向泽田茂。那泽田茂也没有想到兰若雅会说出这番话来，有些震惊，有些不信，“你，你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你怎么敢这样来污蔑我大日本帝国的圣战”泽田茂神色渐渐恼怒，双目盯着兰若雅大声的吼叫起来，方才还平静儒雅的一个人渐渐变得面目狰狞起来。

　　　　“泽田先生，小女子我一向对您的才学也很是敬佩，您学惯中西，无论是中国的文化也好，还是西方的文化也罢，我想这些文化之中都有强调着以人为主的思想，人的生命重于一切，若是轻贱他人的生命那是对自己生命也难以重视。如果小女子因此而冒犯泽田先生的国家，小女子也无话可说，我身轻命贱，请您就处置了小女子罢了。”兰若雅眼见这杀人魔王动怒，心下虽然害怕，但面对民族大义，自身虽是一个弱小女子，但也不能就此低垂下头。此时兰若雅面带笑容，也不再看泽田茂，平静的等待着。

　　　　泽田茂也没有想到兰若雅又说出这番言语出来，在听闻了这番话后，泽田茂在那里呼呼气喘，但也不在言声，一时间，这小小的休息室中变得鸦雀无声，空气也因此显得沉闷压抑。

　　　　这般过得许久，那泽田茂也平静了下来，他也在思考着，虽然兰若雅的话让他一时怒发冲冠，但他毕竟是受过中西高等文化教育的人，尤其是西方近代人文思想对他的很多帝国武士道理念具有很大的冲击性，虽然国家的荣誉让他不容他人对日本有一丁点的亵du，但在他的内心之中，他也曾怀疑这场战争，在面对着战火时候他可以命令进攻杀戮，但在面对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时候，那杀戮就变成了屠杀，是人类历史上最无耻也最惨无人道的罪行，但战争还有这些屠杀还有日本军国教育让他从人变成了魔鬼，因此他自己也无法寻得一块心灵的净土来放置自己的良心，所以当他见到兰若雅那才华的时候，才在这中华的文化之中寻得了灵魂的一丝安慰，对于兰若雅的细心照顾或许也是他自己对中华所犯罪行的一种赎罪方式，把兰若雅照顾好让他也感觉内心之中也好过一些。

　　　　兰若雅静静的等待着，或许她的生命就将走到尽头，此时兰若雅不后悔自己方才的话，她心中只是难过自己辜负了王先生的重托，没有完成王先生的任务就这样的死去。兰若雅眼前一切都已经模糊，她的心中只是在回忆着让她产生心灵的震撼，让她对人生有了不同意义的王先生，回忆着王先生音容笑貌，宛如王先生现在就在眼前看着她一般，兰若雅心中充满了深情。在人的生死之间，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是爱上了王先生，这爱是这般的深，甚至她自己都未曾发觉，虽然她把王先生当做了依靠，但她还是不敢确定自己这是爱还是一种乱世之中的依恋。因为风尘之中根本没有爱情，她身处其中，那爱情她自己觉得早就死亡了，但现在突然发现，这爱情已经在她的心底之处生根发芽，茁壮的成长。兰若雅缓缓闭上双眼，心中默默的念着，再见了王先生，愿我们来生能够相会。

　　　　时间在缓缓的过着，那暴风雨并未如兰若雅预料那般降临，泽田茂渐渐平抑了自己的怒火，人的理智又恢复回来。泽田茂站立起来向兰若雅深深鞠了一躬，“对不起兰小姐，我为我刚才的举动向您道歉，我太冲动了，竟然对兰小姐作出如此粗鲁无礼的吼叫，希望您没有被吓到，真是万分的对不起。”

　　　　兰若雅也站立起来，也还了一礼，“泽田先生，我敬佩您的才学，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忍受着我的同胞的唾骂和白眼仍然和您交往的原因，我相信您受过如此良好的教育其本性必不能是那杀人如麻的凶恶之人，这是这场战争把您还有许许多多的象您这样的日本人变成了这样的杀人机器。小女子我今日大胆的请求泽田先生，请泽田先生保存您那份善良之心。中华古语有云，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我想您就是不为您自己考虑也要为你们的国家和民族考虑，贵国现在是强势，但贵国不可能永远保持这般的势力吧等到被压迫被侵略被屠杀的国家和民族强大起来的时候，这血债是需要用血来偿还的，您认为那个时候您和贵国所谓的圣战还是您认为的那般神圣吗”兰若雅见话已经说道这个份上，索性就在说明白些，她也希望用她的话来唤醒泽田茂的一点良知，能够从他们的刀下多挽救一些同胞。

　　　　“谢谢您兰小姐的善意，我泽田茂并非是个鲁钝之人，您的话我会好好考虑的，今日本想聆听兰小姐的琴音，但却没有想到我们会因这场战争而发生争执。琴音最讲究的是心性的调和，如今您我之间都有了攻伐之音怕是这琴音之中也无法和平。兰小姐今日我们就到这里吧，我还是要谢谢兰小姐，也请您回去好好休息。我还是希望您我之交如古时君子之交，不要让这战争来破坏我们的友谊。”泽田茂说完这话又是一鞠躬。

　　　　“我也希望我们能延续古人之风，就如李白和阿倍仲麻吕之间诗歌唱、文笔交流一般。但那时是贵国潜心学习，两国之间交好，今时不同往日，我又如何能够超脱物外，小女子话有不当之处还请泽田先生见谅。小女子就此告辞。”兰若雅轻盈的站立起来。

　　　　泽田茂喊了一句日本话后，那房门打开，那个文官恭敬的站立在那里。“兰小姐我就不送了，您的话我会思量的，谢谢。”兰若雅淡淡一笑，跟随那个文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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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零二十章　词锋

　　　　兰若雅此时心情平淡，宛如平静的湖水一般，这般心境连兰若雅自己都有些惊讶。

　　　　来到一楼，在走廊一侧有一个身穿便服的男子笔直的站立那里，此人面目文静，看到那文官和兰若雅时候忽然淡淡的一笑，“请问您是兰若雅，兰小姐吧”

　　　　这个人的突然询问让兰若雅和那个文官都有些惊讶，“正是小女子，不知阁下如何称呼”此人兰若雅从来未曾见过，本来认识兰若雅而兰若雅不认识之人那是繁多，但此人能够现身上海日本最高指挥部，这个人恐怕就不是简单的人物了，兰若雅想了想也没有想起何时见过这么一个人物。况且此人是同胞还是日本人就凭现在的穿着打扮也无法看出。

　　　　那人又笑了笑，露出雪白的牙齿，“兰小姐不必惊异，兰小姐如今大名远洋，泽田先生对兰小姐尊敬异常，不仅厚赐还在兰小姐微有小恙之时亲自探望，实是令人羡慕。”这人说话不阴不阳，兰若雅也分不清此人意所何指，但能够出现于此的人，兰若雅还是不敢与其计较，“先生过誉了，我错蒙泽田先生的厚爱实是不敢当。先生尊姓大名，小女子的事情先生倒是清楚的很，小女子不知何时有您这样的朋友还未得知，还望先生提点一二。”

　　　　“你我本非相识之人，我只是好奇能被泽田先生如此看重的女人会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见面不如闻名，兰小姐也并未出众在何处，这倒让我多有疑惑。”那人说话很是不客气，兰若雅听闻看了看此人，见他目光闪动，举止娴雅，丝毫不为自己的话可能触动泽田茂而担忧，在加上他身处日本指挥部而无丝毫的紧张，看来此人并非国人，怕是就日本方面来说也是个有来历的人物。兰若雅心中揣测着，“小女子本身就没有什么名气，不过略略读过一些书，会得几分技艺罢了，抱有一颗平善宽良之心，凡事笑看苍生不与其争锋，或许泽田先生因此而对小女子有所眷顾，这也是小女子未曾想到过的也未曾奢求过的。因此，小女子我对于何能得到泽田先生的垂爱也颇多疑惑，但人的心性又岂是他人可以善加揣度，如若阁下心存疑问不妨亲自询问泽田先生。”

　　　　“久闻兰小姐嘴如利刀，今日所见果然名不虚传，厉害。望日后你我之间还会有见面之时，那个时候在下还要再领教一下兰小姐的口才。”此人说话之时还是笑着，但兰若雅看去却觉得这笑带着一份凶狠一份阴毒。

　　　　“清扫门庭以待客，小女子自会恭候阁下。阁下已知小女子姓名，而阁下几番掩饰不肯告知阁下尊姓大名，这番作为也好似不是君子的光明磊落。”兰若雅也被之个人的态度所激，这话中也夹带枪炮。

　　　　“我未曾认为自己是君子，虽在日光下，但我却行走于阴影之中，自然是我看得到你，而你看不到我了，我的姓名那也只不过是代号而以，兰小姐大不了把我当做张三李四等人。哈哈，兰小姐我还有事，恕不奉陪了，他日说不定我们有缘相会，那时不知兰小姐是否还有这般的锋芒，希望不要让我失望。告辞了。”那个男子说完用日本人标准的鞠躬作为结束，而后转身上楼而去。

　　　　兰若雅和那个文官都看着他消失于楼梯之间，都有些错愕，此人话中有话，兰若雅一时间也摸不清此人意所何指，但他的意思好似兰若雅有什么把柄被其发现一般。这种种迹象看来，此人怕是日本人中的一个高级官员。那他说这番话是示威、警告还是恐吓兰若雅此时坐在车中也思考不明白，但兰若雅心中也多了几分戒备。不管怎样，此人对于自己显然是来意不善，但自己何时会得罪这么一个人，兰若雅思量一番也没有找到答案。

　　　　一路无话，兰若雅回到自己的家中，看到吴妈后兰若雅感觉自己浑身一轻。在日本指挥部中的那段时间，现在回想就仿佛自己在刀口上跳舞一般，几次险些在也看不到吴妈那亲切的面孔了。兰若雅此时真想抱着吴妈大哭一场，但现在不比已往，兰若雅自是明白自己的行动都被那些看不到的眼睛在监视着，因此也压抑住情感的冲动。

　　　　吴妈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