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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道-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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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若雅被这人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本能的抬起手臂做了个防卫的姿势，那人却说话了。“不要怕，是我。”兰若雅定睛一看却原来是王先生。
“你怎么了”王先生对兰若雅的反应有些奇怪。
“没什么您还好吧”兰若雅见是王先生这紧绷的神经才算松弛下来。这片刻的分离在兰若雅感觉却好似有数年之久一般，兰若雅语带悲音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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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七章 尴尬
王先生瞬间便明白了兰若雅心中的感受，心下也有了悲喜之意，“好了，不要想多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里看来也不甚安全，日本人昨天便来过了，但向其它地方搜索去了。这里是我老家，我们暂时在这里避一下，等过了白天晚上我们在走。”
兰若雅点了点头，王先生伸手握住兰若雅的手，弯着腰带着兰若雅闪躲着跑向乌镇。
很快两个人就来到了乌镇一处大宅院的后面，那里有一扇小门。王先生带着兰若雅来到门前伸手轻轻叩击了三下，那门无声的打了开来，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站立门前。
王先生一拉兰若雅两个人闪身进了门里。
那老人看到兰若雅微微有些惊讶，但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引着两个人来到了院落一角的一个低矮的小房之中。
“你们先在这里躲避一会，我这就告诉老爷去。”那老人满面兴奋轻声的说道。
“我父亲还好吧”王先生见四下里无人没有急于进入那小房之中，而是拉住那老人轻声的问道。
“不算太好，但是老爷要是看到少爷您回来了，他只定会高兴的，他的身体说不定也会好的。”那老人说话之间神色有些黯然。
“王叔，此事除了我父亲千万不要在让其他人知道了。无论什么人问起，您都说没有见过我们。”王先生又叮嘱了几句。
“少爷，放心，我这张嘴那可是有名的铁嘴，只要我不想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休想从我这里套出一个字去。”这王叔年纪看起来很老了，可是话说起来却很是风趣。
王先生笑了笑，拉着兰若雅走进了那小房之中。
兰若雅进得房中，才发现这里是一处堆放杂物的处所，一些破旧的日常家用事物都整齐的码放在这里。
王先生找到一张椅子，用衣袖抹了抹上面的浮灰，“若雅，休息一会吧，现在我们到家了，虽然这里也未必安全，但总比在外面强上许多。”
兰若雅笑了笑，伸手将那文件取了出来递给王先生。“这个还是您收着吧。王先生这里是您的家”兰若雅看了看四周问道。
王先生接过那文件小心的收好，“是啊，我们王家在乌镇也算一个大姓了，我的父亲也算是我们王氏一族的族长。我们王氏一族经商多年，在这乌镇上也置了不少的房产。这里是存放杂物的，我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和小伙伴在这里玩捉迷藏，那一切就好像是在昨天一样。”王先生也看了看这里说到，脸上渐渐浮露出一丝回忆的笑容。
王先生的回忆也勾起兰若雅的记忆，“是啊，我小时候在家乡和兄弟姐妹也是经常玩藏猫猫。那个时候无忧无虑，真的好开心。”兰若雅说道后来语调有些深沉。
王先生自是明白兰若雅想到了死去的亲人心中伤感，伸手握住兰若雅的手说道：“不要去想了，只要我们赶跑了日本人，恢复了祖国大好河山，他们泉下有知也会为我们骄傲的。”
兰若雅看着王先生笑了笑，振奋了一下自己的精神，“王先生，您的伤都好了吗用不用在治疗一下”
王先生伸手拉开那中弹之处的裤子给兰若雅看了一下那光滑的肌肤。“看，没事，好的很”突然王先生意识到自己是给一个女性在看自己的大腿，虽然昨夜中枪后也让兰若雅为其压住血脉而后又用玉佩贴肤治疗，但不管怎样那都是夜晚也是情况危及，此时光线充足，而自己又作出如此举动，一时间王先生感觉到自己的耳根都开始发烫。兰若雅本来也关切的看向那中枪之处，见那里丝毫看不出中弹痕迹满心欢喜，甚至想要伸手摸摸那处皮肤以确定真的伤愈。但两个人宛似心有灵犀一般，都突然面红耳赤的不好意思起来。
“嗯，你口渴不渴我给你找些水来”王先生尴尬之下忙找个话题想转移两个人的尴尬。
“不，不用，我不渴。”兰若雅低垂着头低声的说道，兰若雅的一颗心扑通扑通的乱跳着。
“那好，你饿不饿”王先生慌忙的说道。
“不饿。王先生，您也累了一晚了，您也休息吧。”兰若雅实在也找不到什么话题就那么垂首轻声说道。
“我不累，你休息休息吧，我看看这四周的情况。”王先生说完就走到窗边向外看去，同时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一下自己慌乱的心绪。
一时间这小小的房中一片安静，只剩下两个人的呼吸之声。
“王叔回来了。”王先生突然低声说道。这王叔的出现总算让两个人的尴尬得到解脱，这有些沉闷的气氛顿时活跃了起来。
那王叔推开房门走了进来，他的手中拎着一个小小的食盒。
“少爷还有这位姑娘，你们一定还没有吃饭吧这有点吃的，你们先垫垫肚子，等天大亮了我在给您们做饭，现在做怕引起怀疑。”那王叔压低声音说道。这王叔的口音带些地方发音，兰若雅听得不是很明白，不由看向王先生。
“王叔给我们送了些吃的。”王先生注意到兰若雅的疑问便解释说道。
这个时候王叔将那食盒放在一个破旧的方桌上，揭开上面的盒盖，里面是几个颜色发黑的馒头。
“家里的粮食都让日本人抢走了，这是用糙米和野菜做的，可能味道不太好，但现在只有这个了。家中还有些白米，一会我去给你们做点粥，少爷和这位姑娘你们先将就一下。”那王叔絮絮叨叨的说道。
“王叔，不要在忙了，这就够可以的了。再说如果您用白米做饭万一被发现了，准会怀疑的。我父亲怎么样了”王先生怕这王叔做过了反倒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忙劝说到。
“老爷身体不好，再加上这里缺医少粮。少爷，幸好你回来了，要不可能你们连面都见不到了。”王叔说道后面语音有些哽咽。
王先生没有想到他的父亲竟然健康坏到这种地步，一时间作为一个儿子没有尽到孝道的感怀浮上心头。
“是吗我父亲在哪里我去看看他。”王先生语音之中也透出伤感之情。
“少爷，老爷在偏房休息，我还没有告诉他，您先等一会，等我先和老爷说了。老爷日思夜想的就是少爷您的安危，他总是怕再也见不到您了，现在您回来了，我怕老爷太过激动，还是先让我和老爷说一下。少爷您看行吗”王叔低声说道。
“好，王叔听您的。”王先生觉得王叔说得很有道理，对于王叔的提议没有反对。
“少爷，你们先吃着，这里还有一罐水，我先走了。”王叔说完转过身走了出去。王先生看着王叔的背影，忽然发觉记忆之中那个健硕的王叔如今变得如此的老迈，身形单薄，步履蹒跚。自己适才关心父亲安危而未注意到王叔的变化，心中有些愧疚。王先生看着王叔一步一步走远，回过身，见兰若雅正满含关切的看着他，不由笑了笑。
“吃些吧。”王先生取来一个馒头递给兰若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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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八章 担忧
兰若雅接过那发黑的馒头，咬了一口。这用糙米和野菜做的馒头其口感确实是很差，但饿了一夜，这腹中确实燃烧起饥火，再说大难之后难得的安全，而自己身边又是王先生，就是比这再粗陋的食物，兰若雅感觉也似天下最美味的盛宴。
王先生又将那一小罐清水放到兰若雅身前，看着兰若雅吃得十分的香甜，心中感觉很是高兴。
“王先生，您为何不吃”兰若雅吃了几口见王先生未曾吃喝略感奇怪，抬眼处却看到王先生眼含笑意站在那里正看着自己。
“哦，我不饿，你吃吧。”王先生见兰若雅问道忙说道。
“不饿莫非您担心伯父身体但人是铁饭是钢，您就是担心这饭也要吃的。”兰若雅虽然对刚才王叔的话听得不十分明白，但大体意思还是听了出来，因此以为王先生牵挂其父亲身体而食不下咽劝慰着说道。
“我真的不饿，你先吃吧，一会在好好休息，也许我们在这里待不长的。”王先生淡淡笑了笑说道。
兰若雅见王先生如此说便开始吃东西。兰若雅知道自己身体是无法长期这样奔逃的，如果自己想和王先生一起那就不要成为拖累，因此必须要将自己的身体休息好。
王先生虽然现在松了一口气，暂时得到安全，但如何及时的送出那份秘密协议却好似一副重山压在自己的肩膀之上，同时为了掩护自己安全逃离而去吸引敌人的三个战友现在不知道怎么样，是生是死都还难说。王先生心中牵挂，这心中确实没有什么胃口。
过了片刻，兰若雅吃完一个馒头，这馒头虽然粗糙，但很是能压住饥火，一个馒头下肚，腹中的空城计算是不再唱了。兰若雅四处看了看，见墙角之处有一小堆柴草，兰若雅走了过去，将那柴草略加整理，便依靠着做了下来。
“我休息一会。”兰若雅轻声的说道。
“好，你休息吧，有我在这里你放心的睡一会吧。”王先生爱怜的看着兰若雅说道。
兰若雅也报以微笑，微微点了点头，合上双目。这连日的奔逃兰若雅没有片刻的安歇，此时有王先生陪伴身旁，一颗心也安稳起来。那如潮水的困意顿时袭来，兰若雅很快就睡熟了过去。
王先生心中牵挂太过，虽然也感疲惫，但却没有丝毫困意。看着兰若雅就此睡熟，王先生略感安心，这个时候反倒感觉自己肚中有些饥饿感觉。王先生也取来一个馒头吃了起来，同时人来到窗边四下里扫视着。此时日头已渐渐升高，这乌镇之中也渐渐有了人的声响。但此时这个院落之中还是寂静无人。王先生知道自己这一脉之中也算人口众多，但大多数已经随自己去了重庆，现今这家中只有年迈的父亲和这个忠心耿耿照顾父亲的老管家王叔了，因此见不到人倒也是没有惊奇之处。
王先生回忆了一下，自己最后见到父亲还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父亲身体便不算太好。这四年来自己东奔西走，全然无瑕顾及父亲，即使来到上海这近在咫尺之地也未曾回转过家中。一方面固然是自己身系国家无暇他顾，另一方面也是自己身份特殊不想累及家人。现今不得已重回家乡，这原本熟悉的家却突然感觉陌生了起来。而王叔原本也是极熟悉之人现今也陌生了许多，听闻王叔言说自己父亲身体已经不行，想这四年来自己的父亲不知会变成何等模样自己这个不孝之子还能认出父亲吗王先生想到此处心中不由的一痛。
王先生心中想着，眼睛四处的搜索着警戒着，嘴中也在慢慢吃着。这个时候兰若雅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时间慢慢流逝，那王叔去了已经许久仍是不见回转，王先生内心之中不由有些不安。毕竟离开这里已经四年了，这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王先生也不甚了解。王先生这些年经历风雨险恶这戒备之心时时刻刻处于提防之中，虽然这里是家，但王先生也暗自起了戒心。
眼见院落寂静，还见不到王叔的踪影，王先生不安的感觉更盛，回身看了看兰若雅，见她睡得正香。兰若雅显然累坏了，此时鼻息沉重面目恬静，王先生实在是不忍心打扰于她。但这里情况不明，也许以为安全之地很可能是险恶之境。王先生走了过去，轻轻推了推兰若雅。兰若雅睡眠本轻，虽然睡得很沉但也立时惊醒了过来。
这些时日的相处让兰若雅也学到了不少处事惊变的反应。虽然惊醒，但却没有慌乱，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只是眼带疲倦看向王先生。
王先生对于兰若雅的反应很是欣慰，淡淡笑了笑，低声说道：“若雅，不好意思叫醒你。这里我感觉不安全，我们先换个地方。”
兰若雅醒得还不是很明白，因此听了王先生的话还有些疑惑，左右的晃动了一下头，让自己清醒起来，同时双手一撑，人站立起来。
“出了什么事情是日本人追来了吗”兰若雅紧张的向窗外看了看低声问道。
“不是，但也不好说，跟我来。”王先生由于也判断不明情况，因此也不好下定论。
兰若雅也不再追问默默的跟着王先生小心的走出了这房子。这房子是后院存放杂物的所在，那后院不远之处有个小小的花园。在王先生的记忆之中那花园之中小桥流水，假山亭阁，那景致也是很美。但此时王先生放眼看去那里已经是杂草丛生，亭倒桥塌一片破败荒芜的模样。
王先生拉着兰若雅借着杂草隐匿着身形，闪躲着来到了一处假山旁。这假山搭建的甚是高大，足有六、七米高的样子，那位于假山之上的亭台只剩下几根柱子还矗立在那里。
王先生带着兰若雅潜行到那假山之下，王先生向前走了几步，突然王先生身形一侧整个人在兰若雅面前消失不见。兰若雅这一惊非同小可。明明两个人近在咫尺，可是突然王先生就从眼前消失，兰若雅吓得低声喊道：“王先生，你在哪里”
“这里。”这个时候前面一块岩石的后面露出了王先生的头。
“您怎么进去的”兰若雅惊奇的问道，那王先生此时看起来宛如从石头上冒出一般，可是那岩石看起来好似一个平面，这王先生是如何做到的兰若雅惊奇之极。在听到王先生让她过去的表示后，兰若雅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没有想到那看起来似乎是个平面的岩石竟然是有空隙的，兰若雅这两步一走后，便发现了自己此时和王先生并肩站立在那里。
“这是怎么回事”兰若雅惊奇的低声问道。
“这是一种视觉上的错觉，这岩石是砌成两层的，但其纹理颜色却故意画成一致的模样，因此若不走进看是难以发现这其中的奥秘的。”王先生伸手拉着兰若雅顺着那狭窄的通道向里面走了几步同时低声解释说道。
经王先生这么一解释王先生倒是明白了。兰若雅多少也学习过绘画，这种通过相近的色彩造成视觉上错觉的手法兰若雅也是学习过，只是没有想到这假山之中还会运用这种技法，那就怪不得近在咫尺的人会在转瞬之间消失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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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父亲
此时两个人已经置身在一处人造山洞之中。这所谓的山洞其实并不大，也不过三、四平米的面积，只不过是人工造就四周倒是平坦顺滑，宛如一个小小的房间一般。
兰若雅打量了一下这里，虽是山洞但并不黑暗，那四周角落都有缝隙漏进点点日光。
“若雅，你先在这里躲避一会，此处很是隐蔽，除了我的父亲和那王叔以外再无旁人知晓。我现在出去看看，如果两个小时我还没有回来，你就离开这里，记住一定要把文件带出去。”王先生说这话的时候将那文件取出递给兰若雅。
“王先生，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那王叔呢”兰若雅接过那文件，但王先生的语气还有被王先生突然从那房子带到此处，让兰若雅有些惊疑不定。
“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也知道，小心行得万年船。这份文件如此的重要日本人自是要极力的抢夺回去，虽然我已经查探过镇子中没有发现日本人但也不能就此肯定，所以我还要再去看看。记住我的话，小心。”王先生说道后来语音有些低沉。
“可是”兰若雅刚想说话，王先生却摇了摇头，指了指兰若雅手中的那文件，转身离开。
兰若雅的心情顿时沉重了起来。在这乱世之中，不经意的分离很可能就是永别。这种滋味兰若雅已经品尝多次，如今自己所最爱的王先生又这么突然的离开，兰若雅不知道这一去意味着什么。心中情绪涌动，兰若雅努力压抑，双目下垂，兰若雅看到了手中的文件。此时，这文件的安全已经超过了所有的一切，兰若雅纵是思绪万千，也不敢胡思乱想，当下收好这文件静静的等待。
这种等待最是让人焦心，心中忐忑呼上呼下。兰若雅闭上双目，心中祈祷，祈祷着王先生会平安归来。
王先生悄悄的出了这假山，闪躲着来到父亲的卧室之外。这里王先生极为熟悉，记得童年之时，自己经常跑到卧室找父亲玩耍。那个时候父亲的身体便不甚好，经常躺在一张竹靠背躺椅上处理着家族中各项事物。而自己那个时候对于父亲所做的十分好奇，经常躲在那躺椅之下冲着来禀报各项事物的人做鬼脸。记得那些人看到自己的鬼脸想笑，但碍于父亲的威严又只能拼命的忍住，那副模样现在想来还感觉想笑。
自己所做事情根本瞒不过父亲，但为人严厉的父亲偏偏对他十分的溺爱，尽管自己胡闹，父亲也对他听之任之。自己的童年其实是十分快乐的。后来自己去省城年洋学堂，离家路远便回得少了，更后来去了法国，一去数年那更是不曾回家。等到战争爆发，父亲避世的态度令自己对父亲十分的不满，这父子之情更因此而疏远起来。后来自己回国参战，自那以后颠沛流离，转战千里，几乎就和父亲断绝了来往。直到自己回家乡筹款，父子之间的隔阂才算化解。再往后战火蔓延，自己去了重庆，而父亲却坚持不肯离去，这一别又是四年。虽然其间也想通书信，无奈敌我地域相隔，这书信也不得其便。这父子联系可说也是断绝了。自己每每思之，常常伤怀，生怕自此以后再也见不到父亲容颜。而今突然回归，又从王叔那里得知父亲还健在人世，心中的喜悦实是难以形容。但自己多年历练所形成的喜怒不形于色让自己将这份喜悦深埋心中，就如早些时日自己对兰若雅的感情一般。
本来王先生极为想与父亲相见，因此一出来便先来到了父亲这里。但此时自己就在父亲卧室之外，看着那熟悉的景物，这脚步反倒有些犹豫了。王先生不知自己此番进去，父子相见又会如何王叔言说父亲身体不好，受不得刺激，如若冒然进入，这事情发展可就不是可以预测和控制的了。
此次回来，事发突然，而自己身负重任又不能久留，不若偷偷看看父亲，不要惊扰了他。此时事情可以说是危极之极，自己能不能求得性命还属难说，如若相见又惹得父亲悲痛，那自己心下更是难安。王先生想到此处便下了决心不与父亲相见，只偷偷看看父亲便可。
王先生晃动身形来到旁边一处窗口，仔细观察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偷偷伏在窗口向内看去。
那屋中安静，偌大个房间之中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板床，往日里的繁华已经不再，此时只有落寞的破败感。王先生仔细的将整间房间扫视了一遍，令王先生失望的是房间之中空荡寂寥，全然无父亲的身影。
莫非父亲搬到他处居住王先生心中猜测着，但看那房中板床之上还有被褥，那桌面上还有一把青花茶壶，虽然房中陈设简单，但都收拾的干干净净，不似无人居住的模样。
王先生顿时有些疑惑。正在这个时候一阵淡淡的香气飘了过来，这香气闻起来是那般的熟悉，这不是花香不是脂粉香而是自己小时候常吃的白米粥的香气。自己小时候最喜欢吃父亲为其熬制的白米粥，父亲熬制的白米粥可以说乌镇的一绝，色香味浓，黏而不腻，滑而不沉，米的香味都熬制其中，那浓浓的米香让王先生至今而不能忘。
王先生心下似有所动，悄悄的伏着身子向香气的源头－－厨房跑了过去。
离那厨房越近那香气越是浓郁，不一会王先生便来到了厨房旁。王先生偷偷望去，见厨房之中两个身影正在那里忙碌，其中一个还算步履矫健的是王叔，另一个
那人背对着王先生，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大褂，颤颤巍巍的在用一个木勺在锅中滑动。这人身材甚高却极为消瘦，那背弯曲，头发花白，衣袖之外的手，枯瘦嶙峋。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王先生的父亲。王先生双目尽湿，就感觉胸口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那里，让自己整个人都沉重起来。
“老王，这粥也差不多了，你去把碗拿过来，成了给他送过去。”这个时候王先生的父亲喘着气息艰难的说道。说出这几句话仿佛耗尽了他的气力一般，整个人用手支撑着那锅台喘了几口粗气。
“老爷，您还是休息吧，这里我来就行了，您的身子再也经不住折腾了。”那王叔忙扶住王先生的父亲说道。
王先生的父亲缓缓的摇了摇手，“快去吧，他们一定饿坏了，一会给他们收拾一下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休息。”王先生父亲的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仿佛已经累极了，虽时都会倒下去一般。
那王叔见王先生的父亲这般说法也不再劝说，照着王先生父亲的话做了，取来一个瓦盆将锅中的米粥盛入其中。
过了片刻王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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