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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神赋-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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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胤确确实实是在休养,连日的朝会也未曾出席,天帝来看过两次,但听药君说了体内并无伤势便也放心了,对外只说是太子劳累需休养数日,并没有个明确合理的解释,虽然有人好奇打探过,但广晨宫的人口风皆紧得很,没让半点风声漏出去,因此连广澜都不太清楚他的情形究竟如何。

    曦和踏入广晨宫。

    这一刻,她才敏锐地感觉到气氛有所不同。

    檐角的风铃依旧好端端地挂着,金紫的穗子在风中轻轻飘舞,偶尔有清脆的响声。有小仙娥看见她与弈樵从门口进来,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迎上来:“尊神可是来找殿下的?殿下此时正睡着,尊神是等殿下醒来,还是现在便去探望?”

    曦和皱了皱眉,这个时辰睡觉?她往里头走的脚步未停:“他这几日状况如何?”

    小仙娥有些犹疑:“这……小仙并不在殿下身边伺候,知道得并不太清楚,尊神得问宜袖和宜曲两位姐姐,她们是贴身伺候殿下的,必然知晓得周全些。”

    曦和听她这个语气,倒不像是什么事都没有,脚下更加快了步伐,往广胤的寝宫而去。弈樵紧随她身后。

    寝宫内有淡淡的药香。

    宜袖和宜曲见她进来,纷纷迎上来行礼,曦和摆手让她们回话:“广胤如何了?”

    宜袖低声道:“殿下这几日始终觉得疲累,刚睡下不久。”

    宜曲在一边掀起帘帐让她进去。

    曦和看着躺在床上熟睡着的广胤,放轻声音问道:“药君怎么说?”

    “药君每日皆来看诊,可始终找不出殿下的病因,开了一副方子,让我们给殿下调养身子。”

    “嗯。”他当然看不出来。广胤之病在元神而不在**,谅他药君再怎么高明,也无法想到一具躯体中竟然住着两个人的元神。

    她在广胤的床边坐下,二指一并,点上他额眉心,闭上眼睛,神识蔓延进入他的身体。

    她在听见弈樵说广胤昏迷之时,便立刻想到是封印出现了问题。广胤身子素来强健,除非受重伤绝不会轻易陷入昏迷。他的修为底子虽然比不上已经修炼了六万余年的曲镜,但打架的本事却是继承了邺战,且青出于蓝,即便不能全胜亦足以自保。而一具躯体中容纳两个元神本就是逆天地之道的大忌,因此她当初给他设下的封印并不稳定,倘若受到外界刺激,很容易产生裂痕。

    她一直很担心广胤上战场。战场上血煞太重,与阎烬的气泽极易引起共鸣,万一广胤一个不留神没控制住,那封印或许便没用了。

    也不知他究竟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弄成现在这副样子。

    她睁开眼。

    弈樵凑上来问:“如何了?”

    曦和沉默了一下,对宜曲道:“我宫里妆台下的格子里有一副草药,你去拿着煎了,待他醒了让他服下。”

    “是。”宜曲应诺去拿药了。

    曦和站起身,对宜袖道:“你照看好他,若是他醒了,立刻告诉我。”

    “是。”

    她微微颔首,带着弈樵走了出去。
………………………………

第117章 良药苦口

    “阎烬有元神留存于世,此事长渊与我提过,但我实在没想到广胤竟然……”弈樵坐在石凳上,目光从花园中的泉水上挪向曦和的背影,皱着眉,“若是今日不发生这事,你是不是还不打算告诉我们?”

    曦和站在一边,手指轻捋过垂丝海棠的花穗,瓷白的手指与艳丽的红花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看着眼前娇小的花朵,道:“我不告诉你们,是因为我那时尚未想好如何解决。”

    “那如今是已想好了?”

    “嗯。”

    弈樵看了她一会儿,眸色深深:“丫头,别做傻事。”

    “不会的。”她笑了一下。

    弈樵沉默了片刻,道:“这种封印无法在同一个人的身上施展第二次,否则容易伤及元神。好在眼下封印尚未完全破裂,仍有余力可抑制魔气,不过……广胤自个儿怕是要知道了。”

    “他不会知道的。”海棠纸条丝丝下垂,曦和低垂着眼眸,触手间花瓣小巧柔软如丝绒,“他不认识阎烬,这天宫没有人认识阎烬,他不会知道自己与阎烬之间的关系,即便心有猜忌也无法得到确切答案。只要我们不说。”

    “你是想要我帮你瞒着他?”

    “是。”

    “为何?”

    “没有为什么,我只是不想让他平白担忧罢了。”曦和道,“阎烬的元神已经开始侵吞他的身体,此事不论他是否知晓,他都无法自行处置,只有我来做才有生机。”

    弈樵脸色不太好看:“你跟我还撒谎?”

    曦和没说话。

    弈樵站起身,来回踱步:“不行,你不能乱来,这事我跟长渊会想办法。”

    曦和转过身:“你们想什么办法?”

    “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阎烬既然能设这么大一个局,他都已经不在了,难道我们这么多人还不能想出一个破局之法不成?”弈樵停下脚步,看着她。

    此时已近黄昏,夕照下的海棠愈发红艳。

    “办法不是没有,只是只有我能做到。”曦和语速稍快,“阎烬这个法子原本便是万无一失,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便一定能完成。只可惜他不在了,没能算到如今的变数。我们已经有了难得的机会,为何不尽力一试?”

    弈樵冷笑:“若要折了你换广胤一条命,我便是打断你的腿也不会再让你出洛檀洲一步。”

    “天族一脉传承了邺战之血,不出三万年,如今的天帝必然羽化。”曦和面色肃穆,“广胤身为天族储君,将来需当大任,我不过做个尝试,后果未必如你们所想,为何舍本逐末因小失大?”

    “这种尝试想也不要想。”弈樵一挥手,面上已有怒容,“当年父神母神是做出了多大的牺牲才将你保下来的,你难道都忘了么?就因为一个广胤,你就要放弃他们拼尽全力所留给你的一切,你对得起谁?你让他们如何瞑目?”

    “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曦和转过身背对他,深吸了一口气,“我可以答应你,暂时不动作,可你也要答应我,不能告诉广胤。”

    “你不告诉广胤不就是怕他阻止你么?你以为你这样做,他就会高兴?”

    “这种事你不需要考虑。”曦和转过身来看着他,“这已经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了,弈樵,我不想跟你吵。”

    弈樵沉默。

    八八被丢在一边,静静地啃着草叶子,蹄子在地上刨了两下。

    “那好。”他叹了口气,脸色稍缓道,“我暂时不跟他说。但只要我发现你要做傻事,我会拼尽全力阻止你。”

    曦和淡淡地“嗯”了一声,远远地瞧见那边回廊里宜曲端着汤药走过来:“我们进去罢。”

    弈樵在她身后停驻了片刻,道:“我就不去了,你好好照顾他,也好好照顾自己,收了东皇钟,又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别累着了。”

    曦和并未再回话。

    弈樵看着她的背影,只觉得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火,半晌,对着八八招了招手,便往宫外去了。

    宜曲见到曦和走过来,在殿门口停住脚步,行了礼:“尊神。”

    药味钻入鼻端,曦和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药,拿过药碗,让她打开门,迈进去:“他醒了?”

    “殿下刚醒来,尚躺在床上养神。”

    她点点头,走进去:“你在外面伺候罢,我进去便好。”

    “是。”

    殿门在背后关上。

    她撩起层层纱帐往里去。

    广胤仍旧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将药碗搁在一边,取了一个靠枕:“来,喝药。”

    广胤睁开眼,任她扶着坐起来,接过药碗,面色稍显困倦,喝了汤药,正欲搁在床边,曦和看了一眼碗里,道:“喝完。”

    广胤看她一眼,再看了看碗底的药渣子,摇了摇玉碗,将药渣子和汤水晃了晃,依言喝下去。

    曦和帮他把碗搁在一边。

    “这药真难喝。”嗓音略沙哑。

    她一顿,给他理了理被子,在床边坐下来:“良药苦口,这些药材皆是天宫寻不到的,浪费可惜。”

    “榭陵居便是以这个东西调理元神的?”广胤一脸嫌弃。

    “嗯。”曦和顿了顿,抬头看他一眼,“怎么了?喝个药还闹脾气了?要不要我管宜曲要些蜜饯来?”

    广胤不看她,也不说话。

    “你现在可有劲儿?”

    “怎么?”

    “若是有劲儿便跟我说说曲镜是怎么打上来的,若是没劲儿便听我说朝华姬与榭陵居的往事。”

    广胤眉头动了动,再动了动身子,调整到一个更为舒适的位置:“没劲儿,你说罢。”

    曦和扯了扯嘴角:“好,我说。”她给他掖了掖被角,道,“榭陵居身世离奇,寿命短暂,朝华姬不忍眼睁睁地看着他死,便去四帝台盗取了铃舌草与鱼兆花,虽说以东皇钟护住了灵物,但她身上的火还是把帝宫烧了个干净。这便是她天罚的原因。”

    “那上官晓竹呢?”

    “朝华姬乃是受天罚之刑而死的,无法投胎转生,我们猜测,只是当初因父神出手相助,以致其魂魄未曾散尽,有一部分附在了某种温养魂魄的花草上养了万把年,便自行去人界投生了。”

    “如此说来,榭陵居借上官晓竹复活朝华姬之事是否可行?”

    “那不过是一缕残魂,到了如今连残魂都算不上,只是一抹气泽罢了。”她道,“历经这么长时间的轮回,上官晓竹自己已经有了完整的三魂七魄,朝华姬之气泽只不过是附着,一旦脱了她的肉身便会散去化作天地之灵,决计无法重生。榭陵居想必也很快就能发现这一点,我只盼着他早日幡然醒悟,让皇后回归正位。”

    “唔,我怎么仿佛听见你在磨牙?不是我听错了罢?”广胤斜眼看向她,略带笑意,“有人得罪你了?唔,说起来,我回来也得了很多日了,你前几日都做什么去了?据你往日所言,那吴江似乎并不是个会留客的性子。”

    曦和鼻腔里冷哼了一声,从袖袋里取出东皇钟,扔给他:“榭陵居去我洛檀洲偷了这个,把我困在渚中足足五天。”

    广胤头一次看见这传说中与轩辕剑平级的神物,颇有兴致地放在手中端详把玩着,恍然大悟:“原来是有人让你丢面子了。不过依我看,这东皇钟乃是个相当厉害的法器,他榭陵居用此物给你下绊子,显然十分看得起你,你应当觉得欣慰才是。”

    曦和皮笑肉不笑:“看来我是该把你也关上个五日五夜,你才晓得我有多看得起你。”

    广胤笑了一声。

    “我看你现在有力气得很。”曦和瞥了他一眼,凉凉道,“说说,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曲镜把你打了?”

    “他把我打了?哼。”广胤微微眯了眯眼,明显很是不悦。

    “唔,看来真是如此。”曦和看着他那一脸不爽的表情,故作惆怅地微叹,“我还以为太子殿下天纵奇才,即便曲镜的年纪大你一倍也不需放在眼里,如今想来是我高看你了。”

    广胤咬了咬牙,看着她:“你不必激我的将,这战事从头到尾都是曲镜挑起的,我还没问你上回都跟他谈了些什么,你还来这里落井下石?”

    曦和咂了咂嘴,拍了拍他的肩膀:“年轻人,恼羞成怒也要收敛些,这么容易便被别人耍弄了,多没面子。”

    广胤面上几不可见地抽搐了两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再看她,自己往床里头挪了挪,让出一片空位来,拍了拍被褥:“睡上来。”

    曦和呆了一呆。

    广胤再拍了拍,用目光示意她躺进去。

    曦和觉得自己的舌头有些打结:“咱咱们话还没说完呢……”

    广胤便已微微探了身,一下子把她的腰带扯开,她一个激灵拍掉他的手:“你做什么呢。”

    广胤面色如常:“你就寝不脱衣裳的?”

    她面色镇定地望着他,耳根子却莫名地有些发热:“谁说要就寝了?”

    “我说了。”

    曦和看了他一会儿,再低下头,看着他搁在自己腰间被自己抓着的拽着自己腰带的手,觉得二人此时的姿态有些惨不忍睹,咳了咳:“你先松手。”

    广胤没动。

    “……我自己脱。”

    他这才放开。

    曦和站起身将外衫脱了,搁在了床边的衣架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鞋袜躺进床里去。

    广胤满意地笑了笑,帮她盖了被子,伸出手臂,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

    曦和动了动肩膀,垂了眼没看他:“你做什么?”

    广胤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闭上眼睛:“数日不曾见你了,让我抱一会儿。”

    她撇了撇嘴,唇角却不由得弯了弯:“……那就一会儿啊。”

    广胤笑了一下,更加搂紧她。

    地上有窗外残阳的最后一缕夕照,窗台上的盆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我原本已经等了你三千年。”

    “嗯,然后呢?”

    “可现在,我一刻也不想再和你分开了。”

    “那你可得把我抓紧了。”

    “我会尽我所能去抓紧你,你不许逃就是了。”

    她笑了一声:“好啊。”
………………………………

第118章 鬼界遗书

    曦和在天宫仅待了两日,第三日广澜便送了一封信来,是弈樵留下的,说是让她抽个空去碧虞山看看,有个结界需要她动手搞定。

    她心中思量着,榭陵居既然能想到用东皇钟将她困住,便也不会笨到将皇后藏在碧虞山,甚至他本人也不会再待在那里。但那到底是他的住处,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广胤的精神头仍不太好,虽然已经让崇光暂时监军,但天帝仍未下旨准他放假,还需待在天宫静养,同时注意着下方的战事。

    这两仗天妖双方皆打得吃力,损失不小,即便曲镜求胜心切,也必须休整一段时日才能再行进攻,这也给了天界喘息的机会。

    曦和虽然担心广胤的身体状况,但碍于榭陵居一事委实重要,不能耽搁过久,心中算了算日子,认为广胤的问题尚未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只要不上战场不见血腥,便不该出什么问题,于是交代了药君好好照看着,自行往碧虞山去了。

    碧虞山确实有一道结界。

    弈樵布下的人手见到她接近,飞身上来询问身份,知道是尊神后很快各自归位。

    弈樵的信中描述那结界不仅挡人且挡了视线,将整个碧虞山罩在里面,半根草都瞧不见。

    虽然榭陵居在曦和能从内部打开东皇钟这一点上失算了,但她不认为这是榭陵居用来保护他自己的屏障,西海之西毕竟也就这一小块地方,若真藏在碧虞山,那便是画地为牢,凭他的修为,仅能做困兽之斗了。

    但那结界确实很强。

    她让山外巡逻的士卒皆退至三里之外,一道弯月状的白芒自上而下朝着结界劈下,结界的中央被切开,轰然溃散。

    满目的苍山白水,云蒸雾绕。

    碧虞山仍旧是一片安静起伏的山脉,并未随着时局的变化而改变。

    她落在山脚下,让巡逻的士卒留守在山下,顺着山间小径往上走。

    碧虞山少有访客,这山中的路皆是数万年来榭陵居自己一日又一日踏出来的。幼年时,她似乎也走过这条路。那时朝华姬已经不在,榭陵居心灰意冷自闭于山中,父神带着她来到此地。那时她还只有榭陵居腰间那么高,还叫他一句“叔叔”。

    山上有些苗圃,皆是他精心挑选开垦的,没有金银玉石,没有山珍海味,这么数万年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过的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日子。如此淡泊的一个人,心中竟然藏着如此深重的孽欲,放在从前,她是根本无法想象的。即便到现在,她看着这些景象,都几乎以为如今做出这些事的人,根本不是榭陵居。

    茅屋坐落在半山腰的山脊上。

    院落柴扉轻掩着,她伸手推开,发出长长的“吱呀”响声。

    院子里还晒着金黄的包谷和药材,未编完的竹篾被随意地扔放在角落里,有些生锈的水铫子挂在炉子上方,已经凉得彻底。

    很朴素,亦十分整洁。

    木阶上落了点灰,踩上去木条嘎吱嘎吱响。房门也开着,她轻而易举地便走了进去。

    矮几上有未下完的棋局,黑白双方皆行得温吞毫无杀气,想来是他闲暇时自己与自己的对弈之局。

    她走过去坐下。

    茶壶里尚有半壶凉水,她取了倒置于木盘的杯盏,倒了一杯饮下。

    唇齿留香。

    竹墙上挂着朝华姬的画像,端端正正的。这室中一切皆朴实无华,唯独这一幅帝女之像惊为天人,让人看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她未曾真正见过朝华姬,或许见过,但那已经是十分久远的事,记不清了。可端看这幅画像,便能想象出当年这金乌帝女是如何的风华千面,足以令天下男子拜于足下。这作画之人便是其中之一。

    那纸是取的西海巨木枝桠所制,千万年不腐。遮面的白纱与流光长裙静于纸上,却如海风飘过,摇摇曳曳窈然生姿。眉眼间那一只金乌的纹路甚是传神,虽是孑然**,却流光溢彩,令见者难以忘怀。

    她能够想象榭陵居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描的这幅丹青。那时朝华姬应当还在世,他们二人神仙眷侣自由来去不知烦恼为何物,那时的榭陵居应当还是心容皆暖的极温润之人,否则怎会有如此鲜活亮丽的笔锋。

    她又垂眸看了一会儿棋盘,心下有些许兴味索然,便站起身,本欲就此离去,转身时却无意瞥见内室虚掩着的竹扉。

    脚步微顿。

    转身,进屋。

    内室亦很整洁。榭陵居虽是匆忙离开未来得及将一切都打点妥当,但屋内一切皆熨熨帖帖,案几床榻皆收拾得十分干净。

    她与榭陵居虽然熟识,但未熟识到能够随意进出卧室的地步,每回来到碧虞山,都是在外间喝两盅茶下两盘棋便走了,也从未想过要进来看看。只是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不知里头会不会有一些线索。

    此地仅是一间简单的宅院,榭陵居即便筹划了许久,但看外观也知道里头没有密室之类的。这内室的格局亦是一目了然,她此时也不再顾及什么礼数,走过去翻了翻他桌案上的书册,皆是些无关痛痒的典籍,只在底下有一本《灵史通鉴》,有关孕灵取灵之法,但也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书。书页中偶尔有些批注,字迹端正,笔锋冷漠,却自有风骨,与他平日里给人的感受如出一辙。

    桌案旁有一个书架,大约是月余未曾打扫,落了些许灰尘。她逐个格子扫视过去,这里倒是有些稀有的古籍,有一部分是关于操控魂魄的,亦有些禁术功法,但这些东西在上古时候也算不得很稀少,也并不需要特别在意。

    她打开了下方的抽屉。

    一沓黄纸整齐地叠在里面,看着并不像是榭陵居亲笔写的,倒像是从书上撕下来的纸张。

    她拿出来,一张一张地翻阅,越到后面便越心惊。

    这上面记载的是一种骇人听闻的傀儡之术,不同于那种以尸体或其他材料制成的死偶,这种秘法将人体内本身的灵魂抽离,再炼出新的魂魄灌注进去,只要功力得当,便能制造出一个完全顺应施术者心意的假人。

    曦和的手指不断地收紧,这等秘法不仅残害他人性命,且断绝了其轮回往生的机会,手段残忍无情至极。榭陵居难道就想要用这样的办法来再造一个朝华姬不成?

    她扔下那些纸张,再于抽屉之中翻找,仅有那秘法剩下的几页纸,具体讲述了如何操纵此法。

    在最底下,还放着一封信。

    信笺表面没有字迹,连收信人的名字都没有。她伸手去拿,却在触碰的那一瞬间,信封倏地燃起了深蓝色的火焰,一股极寒之意自指尖传入骨髓,信封竟然被那火焰点着,在她的目光下飞快地燃烧起来。

    这信上竟然下了咒术。

    她手腕一翻,立即捏了个诀,手心有白雾升起,将火焰逐渐盖下直至完全熄灭,可信封只剩下了一小半。

    她这才将其取出来,抖了抖被燃烧的碎屑,撕开了信封。

    里面的信笺也大部分被焚毁,只剩下了不多的内容,但她一眼便看见了那盖在右下角的黑色戳记。

    她一顿。

    早在火焰燃烧起来的那一刻,她便知晓这信笺乃是何人所有。她虽然不曾与鬼族之人打过交道,却也认得鬼族王室的标记。

    信虽已毁去大半,但仅存的内容却让她不由得睁大了眼睛。

    她拿着残破的信笺,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朽翁……”

    视线凝固在最后的落款上,眸中情绪翻涌,手中有灼亮的白光晕开,信纸化为灰飞。

    这时,山外陡然一声清脆的爆裂声,窗外,金色的光团在碧虞山上空炸开,那是她与外头守卫约好的信号。

    天界又开战了。

    她飞快地将那一叠书页卷好收入袖中,身形一动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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