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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神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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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和颔首示意见礼,道:“我的伤已无大碍,你往后不必再来。他还好么?”
药君自然晓得这个“他”指的是广胤,回道:“殿下的状态自回宫之后一直较为稳定,但看殿下的精神状况,也并不乏复发的危险,若是尊神实在担心,还是搬回广晨宫来住,毕竟在这天上,除了天帝,也就只有您能治得住太子殿下了。”
“我在隔壁一样治得住他。”曦和道,“我明日要出一趟远门,最快十日便能回来,最晚也不知是何时。在这段时间内,你可能保他安稳?”
药君听得此言,皱了皱眉头,一只手捋着胡须,道:“殿下眼下的状况不甚明朗,若是尊神能不走尽量别走,但若是实在无法脱身,那还请尽快回来。”
她点点头:“我走的这段时间,弈樵会在这里,有事情先通报给他。”然后与药君错身而过。
午时已过半,按照以往,广胤都是用过了午膳然后在书房看折子的,如今他手上虽无什么公事需要处理,却也喜欢成日待在里头不出来,她便径直往书房去了。
她在门口停顿了一下,敲了门,里面传来脚步声,门被拉开,是广胤的书童。
小书童看见曦和,愣了一下:“尊神?您怎么来了?”
曦和微微挑眉,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室内:“广胤呢?”
“殿下用过了午膳,正在……正在休息,小的正收拾书房呢。”
曦和见他低着头似是不敢看她,皱了皱眉:“广晨宫的下人素来被教养得很好,你也不是头一回见我了,怎的做出这些畏畏缩缩的形容。”
书童抬起头来看了曦和一眼,耐不住又低下头去,吞吞吐吐地道:“这不是尊神来得突然,小的没准备好……”
“要你准备什么。广胤呢?”
“殿下今日看了些书册,用过午膳后觉得疲累,便午休去了。”小书童定了定神,道,“此时殿下刚睡下不久,尊神还是过些时辰再来罢,或者待会儿殿下醒来小的去临晨宫知会您一声,也免得您白白空等。”
曦和觉得这小书童委实反常,于是言辞稍严厉了些:“广胤往日是如何教你们的,还要我吩咐多少遍?也罢,你便在这儿收拾,我去寝殿瞧他。”
“这……”见曦和果真片刻都不再停留,小书童着急地抬头,“殿、殿下不在寝殿。”
曦和顿住步子,回头:“那他在哪儿?”
这时候回廊里宜袖正巧拐过来,瞧见曦和站在那儿,微微一惊,连忙上来行礼,一面垂了首一面将目光往小书童那儿瞟:“尊神……您这是……”
小书童低下头,朝着她使了个眼色。
曦和不是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冷声问道:“广胤在哪儿?他若是不想见我大可直言了事,何必让你们来找这些借口?”
“尊神万万莫要误会,殿下怎会不想见尊神。只是……”宜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尊神请跟我来。”
曦和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
宜袖带的路确实不是往广胤寝殿去的。
连着转过三四个回廊,她这才意识到,这条路是通向何处的。
她微微顿了脚步,举目望了望园林前方,再提步跟上,语气平淡无波:“他这些日子,都是睡在这里么?”
宜袖沉默了一下,似是在衡量该不该说,片刻仍是老老实实地道:“殿下自从回到宫里,一切饮食起居皆一直是在祈殿的,只不过殿下吩咐了,此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尤其是……尊神。”
曦和冷笑了一声。
好一个“外人”。
然则心里到底是暖了些的。
她也没问广胤究竟为何不让她知道,以广胤那个性子,心里想的东西素来不会告诉别人,更何况是下人。
她跟着宜袖来到了祈殿门口。
宜袖道:“殿下已经睡下了,尊神进去看望便是,只是千万莫说是我带尊神过来的,否则回头殿下可得扒了我一层皮。”
曦和颔首:“不会让你受责。”
然后轻轻地推门而入。
殿中拉着窗帘,仍旧是原来的陈设,她的东西也都没有拿走,就像那时他们一起住在这里的模样。
广胤在床上睡着,呼吸缓慢均匀,丝毫没有被她吵醒。
她撩起窗帘,在床边坐下。
窗帘厚重而细密,透着外头微弱的光,隐隐约约地落在他的脸上。
这段时间以来,她都没有这样好好地看过他。
每次她来,两人都是随意地询问两句然后草草结束,他几乎不主动说话,也不看她,她亦尽量避免去接触他的目光,对话显得冷淡而草率,他不希望她待在这里,她也不想再多呆一刻。
为了稳定他的精神,药君给他开的药里有很大剂量的致幻草,因此这些时日他颇为嗜睡,白日里精神亦不佳。即便他素来没有午睡的习惯,这些日子也免不了要多睡一些时辰。
她轻轻地扣上他的脉搏,闭上眼睛。
封印已经大面积破碎,是受到外力冲击而导致的崩塌,而非封印本身之误。
一定有人对他下了手,可他为何不告诉她呢?
她不论如何也想不出他隐瞒的理由,除非他自己也不知道。可她更想不出,究竟是谁有那个本事,能在他毫无知觉的情况下对他下手。
她心中微叹。
凭这种状况还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这其中除了榭陵居的那副药与药君的诊治,最重要的还是他自己竭力压制住了阎烬的元神。
广胤确实是最优秀的神君,可这究竟能持续多久,她不知道。
所以一定要去一趟鬼界才行。
她缓缓地睁开眼,垂着眼睑沉思,半晌才发觉有些不对,目光一转,广胤已经睁开眼静静的看着她。 落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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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枝分连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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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窗台疏影
她下意识地松开了手:“你……醒了?”
广胤并未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因房中光线晦暗而看不清眼中的神情。
半晌,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说了句没头脑的话:“你在这里。”
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是未睡醒的人。
曦和怔了怔,发觉他的状况有些不对:“你……醒了?”
他仍旧没有听她说话,兀自喃喃自语:“只有这样才能看到这样的你。”
曦和完全不知他在说些什么:“要不要我帮你坐起来?你可要起床?”
广胤道:“我爱你。”
她顿住,目光缓缓地上移,落在他的眼中。
他的眼中有她的影子。
“可我不敢对你说。”他握着她的手收紧了些,“只有在梦里我才敢这样说。”
心跳在一瞬间放得极慢,却在下一刻飞快地跳起来。
他以为他在做梦。
或许他确实在做梦。
窗台上的盆景静静地立在那儿,枝叶肌理分明,在晦暗的房中投下淡淡的影子。
屋外有风,吹动遍布广晨宫的风铃,叮铃铃作响。
心中仿佛有一股温热的泉水满溢流淌出来,她下意识地坐得近了些,此时已完全忘记二人先前的冷战。
“曦和。”他唤道。
她微微倾身下去,用耳朵靠近他的嘴唇:“我在。”
“我已经失去你一次了,不想再失去第二次,可我……”
广胤嘴唇翕动,说得很含糊,后面的话她没有听清。
果然是药君的药放得过量了,这人就连醒着也觉得是做梦呢……
曦和正思量着是不是要趁着这个时候问问他关于流琴的事情,却又怕问得太分明让他惊醒,想着要用个委婉些的法子,然而广胤到底没让她问出口。
一只手忽然扣住她的后脑勺,硬生生地将她的脸掰过去,就躺在枕头上毫不费力地吻住了她。
她感觉到自己的牙关被撬开,几乎完全没有反抗余地地,温热的物体探入口中,她睁着眼睛看着他,他却颇为安然地闭上了眼,吸吮她的唇舌。
曦和僵硬着上半身撑在广胤颈边,也不敢有大的动作,生怕将他弄醒。
然而广胤似乎并不满足目前的状态,他微微睁开眼,看了看近在咫尺的她,然后握住她的手,缓慢且毫不迟疑地翻了个身,将她放倒在床上,也未离开她的唇,欺身上去,更深地吻住她。
曦和觉得,广胤的手法娴熟近乎怡然自得,估计在梦里没少干这样的事。
然而她此时半躺在床上,脑袋下枕着的是他的枕头,身上被他压着,比盖了几层棉被还要热,她从心底里觉得,这姿态简直惨不忍睹。
他们之间虽然一直睡在一块儿,搂搂抱抱的是常事,也亲过那么几次,可是被摁在床上亲可是头一回,这时候即便是她也觉得老脸有些挂不住了。
热度已经攀到了脑门上,眼睛里仿佛也有了水汽,他的脸近在咫尺,她却看不甚清。即便此时身边没人,即便他以为是幻觉,她也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下意识地想要把他推开一些,可双手就是使不上力,反而逐渐地环住了他的颈项,闭上了眼睛。
半晌,上方的人渐渐地不动了。
广胤离开了她的嘴唇,似是困意又涌了上来,脑袋往旁边落在了枕头上,睁开眼望了望她,闭上眼,再微微睁开,再闭上,呼吸又变得缓慢均匀了起来。
居然睡着了。
曦和觉得自己大约是犯了太岁。
她侧着头看着他的睡颜,莹亮的唇角下意识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轻轻地抚摸他的脸,叹了一声:“你还是睡着了让人看着舒坦些。”
然后坐起身来,给他盖好被子,自己理了理衣裳,想着方才的事情又觉得脸上热了起来,再待在这儿等他醒来不过是徒增尴尬,于是迅速地往殿外去。
宜袖守在殿外寸步不敢离,见到曦和出来,本想问他们殿下还好不好,却见曦和完全没有留下来说话的意思,只听得一句吩咐:“他还在睡,莫吵醒他。”便飞快地走了,只留她一个人站在原地愣愣地“哦”了一声。
此时恰逢广澜从院门口进来,见到曦和想要打个招呼,可笑脸才刚刚展开,便见她行得飞快如一阵风般从自己身边过去了,扭过头瞧着她转瞬消失的背影,二殿下也有些愣怔:“今日这是怎么了?尊神那张脸红得跟下头的火烧云似的,难道又被我哥调戏了?”
说着一边纳闷一边往祈殿去,宜袖看见他,上来行了个礼,奇道:“而殿下今日怎的有空上来?”
她们二殿下以往虽然放浪不羁四处流窜,但这段时日他们太子殿下身上的担子卸下来,可有大半都是落在他头上的,这些日子他一直待在太皇天的军营里安分守己,今日忽然上来确实令人奇怪。
广澜摇了摇扇子,道:“我来找大哥商量点事儿,药君说他住在我嫂子宫里。”往里头探了探脑袋,“他在么?”
宜袖听见那个“嫂子”还怔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暗自咂了咂嘴,心道她们殿下平日里看着也不是个张扬的主儿,可碰见尊神这事儿却委实很坚持,如今二殿下连“嫂子”都叫上了,这两人的事儿定然是没跑了,那她们家殿下还做着那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委实矫情得紧。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往祈殿里瞧了一眼,道:“方才尊神来过,殿下正在午休,而殿下不如在偏厅稍等片刻,我看这时辰,殿下也快要醒了。”
广澜点点头,摇着扇子便往偏厅去了,一面道:“快给我准备好茶好点心,我在底下待了这么久,连一块好肉都没吃到,可憋死我了。”
宜袖依言去准备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广胤醒了过来。
宜袖服侍他穿衣,却并未提曦和来过的事,只看了看他的表情,道:“二殿下来了,说是找殿下您有事儿。”
广胤微微有些出神,似乎并没有听到她的话。
宜袖再看了看他的表情,见他神色无波却又像是在想着什么的模样,出声提醒道:“殿下?”
广胤怔了怔,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宜袖道:“二殿下方才过来找殿下,此时正在偏厅等候。”
“知道了。”广胤穿好了衣裳,喝了口茶,便往偏厅走去。
广澜并没有好好地坐在厅中,而是一手端着茶水一手拿着糕点,站在门口望着门梁上那金色的风铃。
广胤见他一口便塞了一块三指大的荷花酥使劲儿嚼着,活像是几百年没吃过东西的饿死鬼,有些无言,道:“你吃慢点。”
广澜这才见到他来了,转过头来,嘴里的荷花酥还没吃下去,含含糊糊地道:“我找你说事儿。”一面说着嘴里还吹出点儿碎屑子。
广胤深觉看不下去,指了指里头:“坐进去吃。”
广澜“哦”了一声,往里头坐着去了。
广胤在他对面坐下来,拿过他手里的杯子,给他倒满了水,道:“说罢,何事。”
广澜伴着茶水将糕点咽下去,原本正想说话,却见到自家兄长的眉头抖了那么一抖,于是抹了抹自己的嘴,抹下来一圈碎末儿,再抹一把,干净了。
广胤静静地看着他。
广澜咳了一声,道:“大哥,你最近精神头儿似乎不太好啊。”
广胤没说话。
广澜继续道:“我知道其实这跟你的伤势根本没半点儿关系,只是因为嫂子不理你了,是不是?”说着便摇头晃脑起来,“要我说啊,这其实是你的错,嫂子再怎么厉害,那也是个姑娘家,姑娘家的心都软得跟水似的,哄一哄不就完了么,你老将她当师……”
“说正事。”
“啊我过来是想跟你说曲镜的事情的。”广澜毫不犹豫地换了话题,“那个,他妹妹不是离奇地死了么,他将这笔账算在了大哥你的头上,我自然是不答应的。可大哥你不留神杀了他八千人,他即便素来娘娘腔腔也不能再这么娘娘腔腔下去了,我在下面知道得比较清楚,最近他正整顿兵马来着,暂时大约不会起兵,但一旦起兵肯定要杀一笔狠的……我虽然不喜欢这个妖人罢,可这事儿放在他的立场上也不觉得有错,横竖你不能上场了,我过来就是请教一下,咱们是不是该先发制人打他个措手不及以免将来血战?”
“曲镜既然敢沉默,便必然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你以为我们现在出兵就能算是先发制人么?你怎知这不是一个陷阱?”广胤靠在椅背上,手指一下一下地敲着扶手,“六界将有大动,我们不能再耗。曲镜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即便流琴身死,他也不会冲动至此。妖界已经耗不起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
“我们和谈。” 落神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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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24章 窗台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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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七眼水寒
“和谈?”广澜张了张嘴,似是没料到广胤会出这么一个主意,不过转念一想又觉得可行,“这行啊,横竖亏的不是我们。不过要看如何和谈了,此战乃是妖界率先挑起,若是咱们主动,肯定要丢面子的,我倒是无所谓,可父君肯定不愿意。”想了想,“你肯定也不愿意。要是我跑去跟他们和谈了,指不定回来就被你们打断了腿。”
广胤觉得这话说得可怜又中肯。
“曲镜即便下手狠辣,也从未打算要与天界死磕,必然对此有心理准备。”他道,“我不过提个建议,横竖如今是你与父君来做主。和谈这个事,说简单也不简单,说难也难不到哪儿去,曦和先前已经找过他几次,我大约晓得他们说了些什么,因此即便现在和谈也不算是突兀。只是一来不能让天界丢了脸面,二来要让曲镜心甘情愿。若是此时贸然前去讲和必然得不到好结果,我们还得耗一阵子,要么就等待转机。”
“转机?”广澜不明白,“什么转机?”
“我也不知道。”广胤喝了口茶,道,“我只是觉得流琴死得蹊跷,曲镜的怒气亦不是作假,眼下他想要泄愤是一回事,可必然派了不少人手去调查流琴的死因。流琴生来是蛟,不似天族人羽化后灵归天地,她的命牌碎了却找不到尸体,这本身便是很大的疑点。我已经着人暗中调查流琴来找我前后的行踪,不论是谁先找到线索,都会影响到曲镜对战局的布置。”
广澜深觉有理。他思忖了片刻,道:“可我还不知道,流琴为什么要来找你。”
广胤沉默了一下,道:“我也不知。”
广澜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她来找我时,并未做什么事,也没有带什么消息来。”广胤说得极其诚恳。
广澜一敲折扇,道:“不关门窗纯聊天?我才不信。女人找男人只会有三种可能,一,示爱;二,勾/引;三,报仇。按照流琴的前科,报仇是不可能了,要么是示爱要么是勾引,你老实交代,我不会告诉嫂子。”
广胤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广澜见他沉默,递过去一个“好兄弟我懂你”的眼神,用折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关系,你对嫂子如此一往情深的,便是那流琴真有什么幺蛾子也不打紧,何况她现在不是没了么。唔,说起来我方才见嫂子一阵风似的匆匆出去了,肯定是你又欺负她了。”
“你说什么?”广胤愣了愣,“曦和方才出去?她来过了?”
“怎的,你不知道?”这回轮到广澜愣了,“要不是你欺负她,她那样一个沉得住气的人,怎么会那般失态?”
见他说的不似假话,广胤的目光顿时变得复杂,眸光缓缓黯淡下来。
先前那些,竟然不是梦。
他闭了闭眼,撑住自己的额头。
广澜见此微微担忧:“你又头疼了?”
自从大哥从鬼域回来,常常犯头疼病,尤其是此番一役结束之后,头疼病犯得更勤了。
广胤撑着额头不语。
广澜心里担忧,但他素来是个没心没肺的,正经时候悲伤的表情做不出来,只能想着是不是该找些高兴事与广胤分享,于是他思忖了片刻,道:“说起来,父君的折子都已经批下来了,我数次想要同嫂子讲这个事,她都没给我机会……可是我看她近日的形容,似乎也并不晓得,难道你还没跟她说?”
广胤睁开了眼,却仍旧沉默着,看那阴影中的神情,似乎越发的冷漠了。
广澜下意识地觉得不好。
直到广胤的目光移向窗边柜子,他才意识到了什么,站起身走到窗边,打开柜子,翻了翻抽屉,在最下层找到了那封金色的奏折。
他将其打开。
朱砂笔墨,原封不动。
广澜拿着折子,半晌转过身,此时那面上那嬉皮笑脸的表情也收敛了去,挂上几分肃穆,将折子扔在了广胤的面前:“你什么意思。”
奏折半打开地落在面前,上面白纸黑字,朱砂批复,是天帝允诺的他向尊神求亲。
他的目光凝在那朱批上,半寸也挪不开,嘴上却缓缓道:“这件事,你不必再与她提了。”说着便一手拿起奏折,却被广澜一把按住。
“你做什么?”广澜紧盯着他。
广胤拿着奏折的手没放开,面无表情地道:“这个亲,我不想结了。”
“你说的什么浑话。”广澜皱眉微怒,“你们两情相悦这么久了,在一起已是顺理成章,为何忽然变卦?你脑子又不清楚了?”
“我清醒得很。”广胤完全不想解释,直接将折子从他手中抽走,站起身来往炭盆扔去。
广澜一把夺过奏折:“不准!”
广胤冷冷地看着他,伸手:“拿来。”
“尊神对你一往情深,就这么短短几个月来,她为你、为天界做了多少事,你竟然负她。”广澜攥着折子一副打死都不撒手的架势,怒道,“她对你满怀希望,把你当个宝似的捧在手里,你竟然蹬鼻子上脸?你对不对得起她?”
广胤的脸色铁青,神情愈发冷漠。
二人正僵持间,他忽然一个闪身,击中广澜的手腕,后者只觉得手腕一麻再也拿不住东西,奏折便落在了广胤手里,他再度欺身上去抢:“父君身为天帝,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难道要他违背诺言?”
可他终究没有广胤快。
奏折落在炭盆里,火焰忽然高涨,将其整个吞没。
“是我让他许下的诺言,既然我都不打算遵守了,他又有何可在乎的。”广胤的目光从被烧得发卷然后迅速化为灰烬的纸屑上无丝毫留恋地挪开,看着广澜,淡淡道。
广澜倏地转头看向他,面色变了几变。
广胤垂首理了理袖子。
“好,好,好。”半晌的沉默后,一连三个“好”字,此时广澜心中已然是无比的愤怒,“我从来不知道你竟然还有这副面孔,我的好大哥,算我看轻你了。”言罢片刻也不停留,拂袖摔门而去。
广胤微微抬了头,看向脚边已经只剩下灰烬的炭盆,脸上半分表情也无,在原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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