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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神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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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过神,甩了甩头,却忽然看见不远处篝火边上一个年轻的母亲正笑着对自己的孩子说些什么,那孩子看着约莫*岁的模样,手里也拿着一个花环。只见那母亲指着曦和的方向对孩子笑着悄悄地说了几句话,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往这边走来。

    息衎见此眉峰一皱,也拍拍衣襟站起身来。

    曦和原本坐在木桶上看着那吵闹的歌舞出神,忽然面前出现了一个花环,然后小男孩圆圆的黝黑的脸便出现在眼前,用生涩的汉语说了一句话:“姐姐,给你。”

    她怔了怔,看了看跟前的花环,再微微抬了眼看向那表情认真的孩子,重复了一遍:“给我?”

    孩子重重地点头。

    曦和见那孩子生得可爱,且那圆圆的小脸蛋上满满的都是期待,心中一动,便微微一笑伸出手:“好,我……”

    手没伸出去,话没说完,身前便被一个身影挡了。

    息衎握住她伸出去的那只手,直接挡在了她与那孩子中间,居高临下地冷冷地看着那小男孩,用当地话道:“她说不要。”

    小男孩明显很震惊又很委屈,想要扒开息衎继续找曦和,但息衎纹丝不动,也完全忽略了后面直拉他手制止他的曦和,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她不要,你听不见么?”

    小男孩很受伤,在原地呆愣了半晌,然后“哇”地一声哭了,扔掉花环跑回自己母亲怀里。

    等这一系列事情结束了,曦和仍旧很错愕:“你吓他做什么?”

    息衎十分冷淡地看了她一眼,然后拉起她就往外走。她尚未搞清楚状况,被他拉得一个踉跄,想要挣开却发现他抓得分外紧,只好回过头对那孩子的母亲勉强露出一个饱含歉意的笑容,然后跟着他跑了。

    息衎步幅很大,曦和被他扯着一路得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见他是朝着马厩的方向走,她用空着的手用力拍了他手臂一下:“你干什么?”

    息衎没理她,直接快步走到马栏边解下一匹高头大马,把她拦腰抱起扔在了马背上,然后自己翻身上马来到她的身后将她扶着坐起,一夹马肚子,然后一鞭子抽在了马屁股上,骏马如离弦之箭飞奔出去。

    曦和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掐息衎的手臂让他慢点慢点再慢点,可息衎即便被掐得痛极也不肯听,等马稍微跑得慢些了,曦和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点,他又抽一鞭子,马就比之前跑得更快了。

    在前面没有任何遮挡物,且驱使的工具不握在自己手里的情况下,曦和感到极度缺乏安全感,而唯一能够找到安全感的方法就是尽量往后靠。息衎自然不会抗拒她这种举动,反而敞开手臂给她足够的空间让她靠得紧紧的。

    飞奔的马蹄声响彻寂静的夜,直到曦和已经适应这种疾驰的速度时,视线远处出现了一条明亮的带子,准确地说是一条河流,座下马匹的速度也逐渐放慢了下来。

    这正是昨日落水的那条河。

    息衎下了马,然后将曦和半抱着下来。马匹在河边悠闲地踱步。

    夜空倒映着河流,滢滢地闪烁。

    她望着在黑夜中无边的天际与草原,心中陡生荒凉之感,有那么一瞬间,草原全部变成了荒地,远处稀疏的树木变成了飘忽不定的魂灵,她自己仿佛置身于异境之中,有将要溺死的窒息感。

    她皱起眉头,几乎就要抓住那片景象,可来自身边的语声打破了这个境界。

    “我说过要给你惊喜的,可不能食言。”息衎背对着她,走向河边。

    她的目光仍旧飘忽了一会儿,回过神:“什么?”

    息衎没有回答她,而是蹲在草地里摆弄着什么。

    曦和揉了揉太阳穴,当方才的一切都是幻觉,踩了踩脚下的草地,道:“你方才那样吓唬人家孩子做什么?”

    她不提还好,一提息衎又忍不住黑了脸,回过头来:“师尊,你知道那花环是什么意思么?”

    曦和摇头。她只顾着看歌舞去了,根本没在意那个花环的事情。

    息衎的脸更黑了:“不知道还敢乱接,当心人家把你留下来当媳妇。”说罢毅然决然地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曦和愣了一下,顿时啼笑皆非:“小孩子玩闹,难道接了那东西便非得与他成亲不成?你这也当真。”

    息衎凉凉地哼了一声。

    曦和走过去两步,眉头一挑:“唔,你莫不是吃醋了?”话一出口,她便有些后悔,这种玩笑还是不能开的。

    谁知息衎幽幽地回过头来,望着她道:“我就是吃醋了。”

    曦和哑口无言。

    他从袖袋里取出一样东西,在草地里敲了敲,然后她隐约看见有个火星子开始在草地里横向地飞快地移动,还未开口问那是何物,息衎便站起身来拍了拍手,揽住她的肩膀:“喏,说好给你惊喜的。”

    他的话音落下,便听得一声巨响,明亮的火团忽然迸射上天,在漆黑的夜空中炸出一朵巨大明亮的烟花。

    她只来得及睁大眼,伴随着淡淡的硝烟味和一声声连续的炮响,远处的烟花便接二连三地迸发绽放了出来。
………………………………

第155章 银河隔岸

    绚烂的焰火惊动了整个草原。

    天空中勾勒出两个字——“師尊”,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一串几乎不间断的炮响,有数发齐放,焰火如一支泼天大的毛笔,在空中写出一笔一划——

    “我。”

    “心。”

    “悦。”

    “妳。”

    焰火将星辰灼烧殆尽,夜空被打火石擦亮如白昼,远远地绵延到视线尽头。

    曦和抬头睁大眼,因惊讶而轻轻捂着嘴,目光凝在那天幕上久久无法挪开。

    她的眼中倒映着无穷绽放的焰火,息衎的眼中却只倒影着一个她。

    最后一个字绽放时,第一个字已经消失得只剩下弥散的硝烟。烟花绽放的粉末从天空中见不到的地方落下来,落在脸上微痒。明明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却在看不见的地方留下了抹不去的刻痕。

    深青色的硝烟弥散直至远处,仍依稀能看见文字的轮廓。

    曦和的目光久久凝在天幕上,双眸微微颤动,亮得犹如将那无穷的焰火收入眼底。

    “师尊,我心悦你。”低沉悦耳的嗓音在耳际响起,比起烟花绽放的巨响几乎不值一提,却极具穿透力,字字敲打在心尖上。

    曦和微微转首,望向正望着自己的息衎。

    他的表情很认真,认真得甚至看不见一点笑意。

    “我知道师尊不喜欢我说这样的话,若是师尊觉得这话扰了兴致,便不要记得它,那些字也不要记得,只当看过一场焰火罢了。”他的声线条理分明,在盛大的演出后显得格外清晰而冷静,“师尊喜欢看美景,我便送你这一场美景。这是给师尊的惊喜,不是我的。——你已是我一生的美景。”

    她忽然抬手捂住他的唇。

    息衎不再说话。

    沉默在二人之间蔓延,逐渐浇灭盛宴后的兴奋与躁动。

    直到他的眼神彻底冷静下来,即将要放弃的时候,曦和终于开口——

    “不,不是这样的。”她放下手,随之眉眼亦垂下,这令息衎无法辨认她的表情,就在他收紧了拳头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张开双臂,轻轻地抱住了他。

    息衎的表情微微错愕,身体不由自主地僵硬:“师……尊?”

    “其实我很喜欢听你说这样的话,倘若你以后不说了,我恐怕会觉得寂寞。”曦和微微仰起头,注视着他的双眼,微微一笑,“我看过的美景已经很多,但只有你能给我惊喜。”

    察觉她话中所含之意,息衎的眼神一寸寸亮起来:“师尊,你……”

    “你不是想要与为师在一起么?为师给你这个机会,你可要抓紧了。”她看见他身后有虚影缓缓地膨胀起来,只是一味不动声色地微笑,眼中隐隐有泪光,漾开了眸中倒映着的他的影子,“我可没有很多耐心。”

    息衎注视着她,眼中渐渐升起难以遏制的喜意,竟纵声大笑,用力将她拥入怀中,紧紧地收拢手臂,下颌贴在她的鬓边,语气带着三分笑意三分自信,却分外郑重:“在那之前,你一定已经爱上我并无法自拔了。我会对你好的。至死不变。”

    他松开她,二人对视了片刻,曦和弯了唇角一笑,轻轻地踮起脚,闭着眼睛,触碰到他的双唇。

    息衎停滞了一会儿,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占据主动深深地吻下去。

    彼此之前都没有任何经验,只是生涩地相触,交缠,这种感受很奇妙,很陌生,却饱含十万分的深情,会令人上瘾。

    曦和踮着脚,微微睁开了眼,凝视着近在咫尺的他轻闭的眉眼,环在他身后的手缓慢地形成手印,有温柔的深白色光点如星辰般聚集,随着环抱的动作,从后颈处摁入了他的体内。息衎却似是什么都不曾察觉一般,只是一味深情地吻着她。

    眼角有晶莹的水雾聚集,却终究没让它落下来。

    她重新闭上眼,收紧了手臂将他抱得紧了些,回应他。他只是将她搂得更紧。

    息衎终究不是阎烬。他用尽一切办法对她好,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伤害她,怎么能被她看作是敌人。至少现在不会。她不能让他平白无故地承担她对阎烬的感情,这太可耻了。她已经有了新的生活,过去的一切都不应该阻碍她的脚步。

    吴江曾说,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控制也最难长久的感情,两情相悦只能带来短暂的幸福,随之而来的是长久的磨难,就像烟花一样,辉煌的一阵过去了,只留下迷蒙晦暗乌烟瘴气的天空。但她乐于尝试。在失去了父神母神与阎烬之后,她在很长的一段时期内束缚自己的情感,变得高高在上让人不敢接近。但即便是这样的她也明白焰火的美,风云变幻,没有任何美景能够长存,唯一发现并拥有它们的办法,只有守住看透这一切的眼睛。

    “师尊其实很胆小。”

    二人坐在草地上,天空的乌云被驱散,天河迤逦着延伸向远方。息衎拥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望着寂静却璀璨的夜空与草原。他的唇角带着浅浅的笑,很温暖,听起来像是努力了很久终于达成目标后松了一口气:“不过,幸好你还是答应我了。”

    曦和不说话,只静静地靠着他,手里揉着长长的青草。

    人生最难的,是面对自己。

    她自认不是个墨守成规的神仙,她对所有人所有事都很包容,也乐于接受新的东西。但人总是有各种各样的缺陷,有的人不够开明,有的人天性冷漠,有的人不喜欢承担责任,有的人自我意识很强却不够坦率,对自己,对他人。她属于最后一种。

    息衎很了解她。

    他一定早已察觉了自己对他的分外不同,做好了全面的可能性估算,才有勇气对她剖白心意。而在那个时候,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心情。她只知道自己对息衎很是不同,却并不晓得这份不同究竟意味着什么,最终会通向何处。

    在真正开始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后,震惊过后带来的是因不敢面对自己而产生的懦弱与逃避,就像软体动物需要寻找坚硬的外壳来保护自己一样,她对待息衎时变得冷硬理智且拒人千里不可捉摸。这是她下意识的反应,她认为那才是一位师尊对待自己徒弟时的样子。然而很快她便意识到,自己虽然在进行着推开他的行为,但实际上她并不希望他放弃。她的动心,比自己的预期要早很多。

    淡淡的青烟笼罩着夜幕下的草原,移动的星辰勾勒出夜空的轨迹,如同广袤的悬挂在天上的河流。

    在极为短暂的一段时间内,她的目光胶着在闪烁的天幕上,前方的河流仿佛就从耳际淌过,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窒息感中喧嚣,如同将要溺毙的人。整片夜空似要朝她挤压过来。

    她下意识地抓紧息衎的袖子,可窒息感在她产生动作的那一刻消失,正如夜空对她的吸引力消褪一样。她怔怔地坐在那儿,直到息衎问她“怎么了”。她站起身,四下环顾,最终目光迷茫地落在跨过河流的远方,感受到息衎从身后将自己抱住,她道:“我好像在做梦。”

    “怎么会在做梦。”这一刻息衎明显无法与她感同身受,笑了一下,“就算是梦,也是从来没有过的好梦罢。”

    ……确实如此。

    来自身后的体温逐渐驱散莫名的不安。她握住息衎的手,这种触感如此真实,皮肤的纹理一点点可以摸得清楚,如何会是梦。

    而即便是,也是安稳的宁静的没有威胁的梦。有人惧怕梦境,但这样的一个梦,也是令人心甘情愿陷落在其中的。

    ……

    …………

    “砰。”

    在挡下第一拳后,迎面而来的第二拳狠狠地击在脸上,广胤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没有还手。

    垂丝海棠受到了惊动,几片花瓣零零星星地飘落下来,嫣红的落在泥土里,很快蒙上了一层灰。

    远远地不曾退下的宫人见到这一幕立即面带愤慨地欲上前来,却被广胤喝退。花园里再无一个下人。

    他站稳,揩了把嘴边的血迹,看向对面紫眸银发的魔尊。

    魔尊素来冷静自持,然是人都知道,只要其情绪发生变化,他眉心那一朵火焰印记便会由紫色变为紫红色、银红色、酡红色、大红色,最终会变成什么样无人见过,但估计是绝丽张狂的石榴红。

    此时,那印记已经到达了酡红的地步,广胤的眸子里因映着他那张脸也显出一点红色,但仔细看才知道,他双眸皆已变成极为深沉的暗红。

    像包藏着两颗凝固干涸的血珠。
………………………………

第156章 因何反目

    长渊虽然仅见过他几次,但也不是没有察觉到此刻这位天族太子身上明显的变化,只是此时火焚五内,恨不得将此人剥皮抽筋扔进炼妖壶化为脓水。在踏入广晨宫之前,他恰巧遇见手底下管着天界婚媒簿子的南斗星君匆匆离去,他见那小老头面不改色甚至算得上是满面春风地离去,胸中已然烧起一团熊熊烈火,但碍于身在天宫不好随意出手宰人,否则那南斗星君此时已经去阎王那儿报到了,因此这憋了又憋的火气,便在看见广胤的那一刻尽数爆发了出来。

    “不管你想做什么,只要你负她,魔界从此与天界势不两立。”

    若是此时弈樵在此,必然会惊叹于一直爱惜风度的长渊竟然亲自出手打人,而且是以如此简单粗暴的方式;若是广澜,必会先惊愕于自家大哥竟然老老实实被人打了还不还手,然后感慨于魔尊竟以两界关系为要挟逼广胤就范,与尊神委实情比金坚,唔,友情的情。

    广胤眼中倒映着长渊冷峻的面容,嘲讽一笑:“魔尊这是在为曦和打抱不平?”

    长渊一贯不喜欢别人对自己露出这等神情,实际上六界之中敢于对他露出这等神情的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因此心情愈发不悦:“她真心爱你,不论如何,这亲事等她回来才能定。”

    “早晚都是一样的结果,你既然为她好,何必等她回来亲眼见证这一切?”广胤面不改色,眼神漠然,见长渊动了动嘴唇,继续道,“我知道你想说我配不上她,不错,我确实配不上她,所以我另择良配,便不玷污你心中的尊神了。”

    长渊觉得广胤的每句话都在挑战他的极限,怒极反笑:“这就是你对成亲的定义?你知道她为你付出了多少?即便你不爱她,师徒之谊却是明明白白摆在那的,你就是如此报答她的?”他原本想说曦和如今去了枉死城生死未卜,但念及曦和临行前特地交代他绝对不能向广胤透露她的行踪,因此即便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也不能违背约定。然而广胤的下一句话却出乎他的意料——

    “你想说她去了枉死城?”广胤看着他惊讶的表情,冷笑,“你以为我真的待在天宫两耳不闻窗外事?我还知道曲镜也跟着她去了,否则也不会趁这个时候对流琴提亲。”

    曲镜其人虽不择手段却重情重义,绝不可能坐视他趁曦和不在与别人成亲,即便那人是他的亲妹妹也不行。倘若他在六界之内,听到他要娶流琴的消息必然第一时间赶回来阻止,可他如今杳无音讯,就像凭空蒸发了一般,必然是跟随曦和去了枉死城。

    长渊看着广胤,只觉得此人眸色变了之后,不论做出什么样的神色都格外地令人讨厌,可听得他此言,却隐约察觉到似乎有些东西是他所不了解的,怒意渐渐压下去,眉心的印记颜色稍稍变浅。他沉声问道:“你可是在计划什么?”

    广胤本以为他听了这话会愈发怒不可遏,已经做好了打一场硬架的准备,却未料到长渊竟然如此敏锐,轻易找到了破绽。他眼眸微眯,瞬息间心中已有算计,神色放缓,一摆手:“请坐。”

    长渊盯了他片刻,撩起衣袍在石凳上坐下。

    垂丝海棠探至湖面,湖中锦鲤在花下阴影中翻了个身,水花溅在嫣红的花朵上,将落未落。

    广胤亲自沏茶,茶香盖了花香,如一阵窃窃私语融入水底,缠绕在假山与花木的倒影下,晕成一片化不开的阴影。

    春水正寒。

    一个时辰后,有人看见魔尊面色铁青地从广晨宫内出来。

    弈樵正好走进去,瞧见长渊立即快步上前:“他什么反应?”

    长渊道:“什么什么反应?”

    “当然是婚事啊。”弈樵敲了他一下,急切地道,“他可松口了?能否等曦和回来?”

    “他非娶流琴不可。”长渊冷着一张脸,过了一会儿又稍稍皱了眉,道,“其实我觉得他有一句话说得对。”

    “什么话?”

    “与其等曦和回来看着这一切发生,还不如趁着她不在将这些事都办了,等她回来也再无转圜余地,也免得为此事伤心伤肝却最终仍求不得个好结果。”

    弈樵一怔,然后愤怒起来:“看你这形容,竟然还是赞成他娶流琴的?”

    “我犯规他与曦和之外的任何人成亲。但我无法阻止他。”长渊道,“这是他们二人种下的因,不论如何我都不该插手,你难道要我杀了离苛威胁流琴不得出嫁?”

    “话不是这么说……你什么时候也信起因果这等东西来了?”弈樵狠敲了他肩膀一下,“以你的性子,不是应该提剑直接砍了他么?”

    “在见面之前,我确实想一剑砍了他。”长渊忽然冷笑了一下,“可你觉得,我若真的动手,在如今的他面前,还能稳操胜券?”

    弈樵一滞,眉头逐渐皱紧:“你果然注意到了……”

    “我打不过曦和,自然也打不过阎烬。”长渊道,“我虽不知他究竟以何种方法突飞猛进,但他那双眼睛,已经是魔神侵入元神的最好证明。”

    弈樵脸色有点发白:“那你说,他对曦和绝情,可同阎烬的元神有关?”

    “这要问你了。”

    弈樵皱着眉头思忖:“这不该啊,阎烬对丫头那么好,即便到最后一刻,他的视线都不曾从丫头的身上挪开……”

    “听你这么说,魔神似乎并不将曦和当做是妹妹。”

    “他……确实不想把她当妹妹……”见长渊眉头高高地挑起,弈樵叹了口气,道,“但曦和是千真万确将他当做哥哥的。但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阎烬不仅弄得六界生灵涂炭,而且父神母神皆因他而死,万一阎烬占据了广胤的身体,曦和一定会第一时间杀了他,到时候他们三个谁都活不了。”

    “我一直很好奇,父神母神为何与魔神反目?”

    “因为阎烬想要整个六界。”

    “仅此而已?”

    “他杀了太多人,天理不容,父神需要顾全大局。”

    “你撒谎。”

    弈樵望着始终盯着自己的长渊,沉默了片刻,四下看了一圈,随手布下一个结界防止外人偷听,拢了袖子,勾了勾手,让长渊靠近一些。

    长渊将耳朵靠近,然后几个字重重地击打在鼓膜上——

    “他喝了曦和的血。”

    ……

    …………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陌生女子住进王府。”

    “好。”

    “不准再拉我下水。”

    “好。”

    “不准上战场。”

    “……这个,再说罢。”

    以上是在回到白旭山的途中,曦和与息衎定下的“三不准”,前两条后者答应得很爽快,最后一条则有待观望。

    江疑很纳闷,为何从西戎回来之后,尊神与息衎始终不回白旭山,而是住在京师的平王府,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尊神乃是个不喜欢别人伺候且不贪恋富贵享受的神仙,那个劳什子的王府对她而言不具备半点吸引力,反倒是荣江里的河鱼鲜美,素来是她最喜欢的菜肴。然而直到多日后他在白旭山顶看见那两个人之时,江疑始知这一切的拖延不过是他们家面皮薄的尊神还没做好将与自家徒儿更进了一步的关系告知诸友人罢了。而实际上那所谓的诸友人也不过是他和白鹤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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