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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江湖行-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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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苍发老人望一眼丰子都那倒伏不动的身子,缓缓摇了摇头,长声叹道:“一副臭皮囊,徒惹妄念无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弯腰去把丰子都尸首来挟在腋下,再仰头瞧着沉沉夜幕片刻,须臾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一边摇头不已,一边徐步前行。
蔡铁生晃身挡在那苍发老人前面,抱拳行礼笑着说道:“不知道老先生尊姓大名?仙居何处?我等眼拙,竟然无知老先生当年雄姿,甚是惭愧。”那苍发老者直到此刻似乎方知有蔡铁生等人所在,闻言抬头瞧一眼众人,淡淡说道:“些许虚名,应是过眼云烟,老朽又何劳烦各位惦记?请各位便让开罢。”说着依旧挟住丰子都,徐步行走。
执着长竹竿那个丐帮老汉轻咳一声,越身趋出,亦抱拳道:“在下是丐帮竹花堂东方分舵舵主方大镜。我丐帮降龙、伏虎两位长老某日暴死在竹花堂辖管内,他们身上有一件重要物事不翼而飞。我竹花堂上下人等一番查探追究,其中恐怕与姓丰的那小子甚有缘由。此一事关系到我丐帮荣辱兴衰,但不知老先生现今却要把姓丰那小子带往何处去?”言下之意,无论丰子都生死与否,都务必要将他带回丐帮竹花堂。
那苍发老人摇头叹息道:“凡事亦亦,早有注定。所谓嗟者自嗟,他自亦应要回到他该当要回去的地方。统统只让开罢。”说着左袖往外轻拂。那个丐帮老汉以及蔡铁生两人,但觉一股极柔极韧而又绵绵无穷的力道忽然奔胸撞至,顿即立足不稳,由不得齐齐是向两旁跌将出去。
然而这一跌仅只跌出三步半,从中让开一条去路,那丐帮老汉和蔡铁生两人,便已自稳稳站住。旁人乍来一看,还道是他们真的主动依着苍发老者所讲而挪步退让。可丐帮那老汉与蔡铁生两个又岂有不知内中原因?人人脸色不禁惨变,急忙潜息运劲,欲要挺身再来截拦,这时却觉自身周围倏忽就笼罩着一堵无形的厚厚气墙,竟至不能有所前移半步。两人既吃惊又无解之下,唯有眼睁睁瞧着苍发老人挟住丰子都飘然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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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跅驰不羁(九)
这时一缕月光自天际云间透射出来。疏疏落落月色下,场上众人但见方大镜和蔡铁生两个神色古怪,向前欲扑而未能扑,动作显露甚为突兀,虽则不明白是为些什么根由,却也知道他们必定是暗地里着了那苍发老人施下的道儿。眼瞧苍发老人臂弯处挟住丰子都那具尸首要离去,此些人适才毕竟是见过其恍若天神般的武功的,连丰子都那一袭震古烁今的内力都不是对手,数招间便来被击毙,试问又有谁人再敢贸然上前截拦?既就见到苍发老人步近到来,惊疑骇异之下众人由不得为是纷纷向两旁让开一条去路。
那苍发老人带住丰子都径自出得猛虎寨,循着夜色寻些荒僻山路只走。沿途猛虎寨那些岗哨既知山寨上现在正有恶鬼索命,人不能有所敌,惊吓得早已个个遁去无踪。
丰子都历历经年间身子已经长高长结实不少,再不是当初龙门镇那个瘦弱单薄的少年。而那老者身形清癯,尚不及其高,可如此挟带着丰子都一个身子御风前行,沿途越石攀岩,过涧渡溪,瞧上去却是不觉有何丝毫顿滞。一路但走,天色微明时分,两个人来到一处巉削的山峰脚下。至于那坜崌山猛虎寨,经已被他们远远地抛离在身后。
眼前那山峰耸立挺拔,宛如一扇屏风,直插云霄,十分险峻陡峭,根本就没有什么路径可得攀爬上去,非但人迹罕至,便连雄鹰也为难以飞渡。那苍发老人不由微微自叹,颔首说道:“好极,就是此处了。嘿嘿,想不到这小子机缘非薄,居然可以寻觅得这般清幽雅奇之所在。”将丰子都转抱到胸前,倏忽清啸一声,迈开大步,竟似凌虚踏行一般,轻飘飘地,一个身子沿着崖壁直向峰顶处径登而上。
峰顶上奇石峋峙,绿树缠绕,中间却有一块狭长空地,宽不丈余。那苍发老人抱住丰子都纵身踏上峰顶,四顾一周,便来把丰子都平平放落于那空地上。过不多时,天边最后一丝夜幕撕碎散尽,万缕阳光倏然倾射突至,峰顶到处刹时间金蛇舞动,绚烂一片。
那苍发老人迎着朝阳,须发尽染,放眼但见旷野无垠,万壑争流,峰上峰下则云蒸霞蔚,金光潮涌,纵然所遇经已不奇,此刻对此异域也由不得是惊叹莫名。又待得片刻,苍发老人方自低下头来看丰子都,却见丰子都脸上尽管金蛇蠕爬,兀自掩盖不住其容颜灰暗无光,隐隐犹有丝丝黑芒眉际间流动,触之则聚,由之则散。
苍发老人不禁暗自摇头不已,噫声叹道:“果真为是天下第一奇功。然则偏锋逆练,经络倒置,势必由来功力越深,武障自亦越大。唉,刚不济柔,根不从本,岂不闻木秀于林,必遭风摧之的道理?”突然一掌击拍在丰子都脑顶门“百会穴”上,疾声喝道:“小子,睡了这些许时辰,可还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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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跅驰不羁(十)
丰子都脑顶门“百会穴”上受此一掌拍击,登即嘴里“噗”的一下,一口浊气吐出,大喊一声,跳起身来,满脸涨得紫红,瞪着那苍发老人叫道:“你干什么?却为什么要来打我?”那苍发老人呵呵大笑,抚须说道:“这般便可对了,不过,尚且有那么一点点不太对头。”丰子都听言怒道:“你让我也来打你一掌试试,看看可有什么对头不对头的?”言犹未毕,猛觉自己肚腹中一阵剧烈刺痛,仿若撕肝裂肺,体内血气奔腾翻涌,喉咙处一甜,禁不住张口噗地一大口浓血,吐没于眼前绚烂霞光里。
那苍发老人身形微挫,早已避在丰子都左侧,又是呵呵直笑,点头道:“原便该要如此。虽则老朽这点微末道行,尚不入法家之眼,可亦放眼世上,还须没有人经此一掌,却能够有所挨受得住的。很好,很好,总算你这小子福缘非浅,祸根还不至来太过深固。”望着丰子都,脸上神色只是甚为宽慰。
丰子都兀自气愤难平,想到身前这个苍发老人形貌虽则不俗,却终究为是坜崌山猛虎寨那伙恶人其中之一,自己与他们有不共戴天之仇恨,岂能不来还报?忍痛正欲挥动拳头向苍发老人打去。可一口浓血刚就吐毕,丰子都猛觉自己全身力道突然间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大为吃惊,暗道:“糟糕,这恶毒老贼果真已经化去了我体内的那股抱怀无相内力。”心头激愤无比,刹那悲怆气馁,只觉阵阵天旋地转,双膝蓦地里酥软,张口再吐出口鲜血,“啪”的一响,和身重重摔跌在地上。
那苍发老人见状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俗话说,妄念一动,遂有千般烦恼。怎么样?你此刻心里却须是好受些许了吧?”丰子都念及小妹妹那恨仇经已不能再报,只为怒不可遏,欲待爬坐起身,然而哪有力气?破口大骂道:“老狗贼,要杀便杀,费那口舌干甚?老子要是皱一皱眉头,不算英雄好汉,和你一样,都是那老不死去的狗熊。”双眼如同喷火,眨也不眨地狠狠盯着那个苍发老人。
那苍发老人呵呵大笑,迎视着丰子都眼光,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应家口诛奸伏邪,大闹南昌府州狱,药王谷独战群豪,现今猛虎寨上替天行道。嘿嘿,你真道是世间上没有英雄好汉了么?”说着左手往身后一扬。也不见其如何发力作势,远处一株树下一块半人高的磐石呼地弹起,径直窜上丈余高。犹来未止,那磐石瞬间便如似遭到数柄偌大铁锤同时捶击,訇然巨响,猛地从中迸裂开成十几块,碎石轰隆隆直向峰下滚将落去。
丰子都听到峰下一路传将上来的惊心动魄的石块滚落声,再放眼去见到那磐石弹起处所显露出来的一个深坑,不禁大惊失色,只为瞠目结舌。他实在想不到世间上竟然还有如此神奇,如此不可思议的武功,莫非眼前这个苍发老者不是人,而是传闻中的山魈魁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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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跅驰不羁(十一)
此际夜雾散尽,朝阳起始炫目夺眼。丰子都转念想道:“怎地这个老儿竟至如此清楚我从来的行踪?难道一直以来他便跟踪在我的身后?我却是又怎会没有发现?”念及此,脊背上冷汗不由得阵阵潸出,忖道倘若这苍发老人心存歹意,以他的武功,自己纵然九条性命也当殆灭消尽。
丰子都遂再不敢去言语上有所咒骂,只是双眼定定望住那名苍发老人,脸上神情惊疑闪烁不定。
那苍发老人笑住问道:“怎么样?凭着老朽这么一手功力,可还算马虎过得去吧?却不知落在鼎鼎有名的丰大侠眼里,老朽到底算是英雄好汉还是昏老偏不死去的那狗熊?”丰子都听言脸色由不得突然间涨得通红,过有片刻,摇头说道:“我纵使内力不来被你化去,也必将远远不是你的对手。你到底孰为是什么人?我现今落入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要我说出那桩什么的前朝宝藏,终归休想。”他隐隐觉得,所谓无风不起浪,既然江湖上众多豪杰拼命去追索前朝那桩宝藏的下落,怕是真的具有亦未定。
如果殷大哥果真尚还在世,纵使其一身武功天下无敌,可熙熙去攘攘来,明刀有之,暗箭有之,终究是凶多吉少。
横竖自己现今落在这个奇怪老人手底下,命该不长矣,何不直接承受统揽了事?
反正到最后死无辩证,也正好由此断却大家妄念,为殷大哥减少避免诸般兹扰麻烦,亦总算对得住殷大哥当年龙门镇救命恩德,江边小庙授艺之劳。
那苍发老人闻言睨视着丰子都许久,神色古怪,忽尔嘿嘿的冷笑数声,突然左手五指箕张,朝住丰子都身前凌虚抓出。
丰子都但听其指风嗤嗤声劲透近来,猛地便觉似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倏然就将自己来拎住,身子一紧之下竟是毫无反抗余力,惊呼声中,经已被那只看不见的大手缓缓提起悬至在半空中。
眼前这般景象简直为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试问世人怎能在没有手间接触之下,仅凭着手上指力发出,便可来把远处物事凌虚提起?
丰子都此刻心头才然明白醒悟,自己果真是为遭遇到了那传闻中的山魈魁罡。
身在半空,上下左右只无任何凭依,眼见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丰子都不禁吓得大叫数声,随即慌忙伸手来紧紧按住嘴巴,不敢去有所挣扎,生怕挣扎之际,那只看不见的大手突然松开,如此一来,自己难免却要随着跌落那峰下深渊去。
那苍发老人淡淡问道:“小子,你当真是不怕死?当真是不说出那桩宝藏下落的所在?”丰子都道:“怕死,但我不说。”说毕摇了摇头,语气间却甚为坚毅。
那苍发老人嘎声说道:“你身下这崖底何止万仞?可要想清楚了,老朽只须手劲稍松,你便将跌得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所以,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把宝藏所在说出来罢。”说着时,那苍发老人左手劲力猛地回撤,待得丰子都惊恐尖叫,一颗身子直向崖下跌落丈余,才重新凝劲聚力吐出,倾俄又把丰子都高高托起悬挂在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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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跅驰不羁(十二)
丰子都于那悬崖边被那苍发老人手掌上一股暗劲趋动,骤然跌下又骤然升起,自己却根本无从凭力,实在身不由己,禁不住一颗心几乎突至口腔里。眼瞧身遭险象环生,惟吓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尖声大叫不已。他只想不到自己踏足江湖以来,历经凶险无数,每每生死系于一线,可现今竟然为是第一次来被人戏谑如斯,玩弄于股掌之间,由不得既觉气恼又觉可笑,莫可名状的悲苦与哀恸刹那齐齐涌上心头。
然而转眼之际瞧到那个苍发老人一脸洋洋得意,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丰子都又顿即怒不可遏,悲愤难抑,哪里可还来理会自己此刻经已是一条被搁置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恶声叫道:“老贼头,你要杀便杀,却来多捉弄老子干甚?哈哈,不妨告诉你,你要想从老子口中得知前朝那桩宝藏的所在,终却是妄想。老贼头,有本事的你就将老子一把来掷丢峰下去。”料知今次了无幸免,遂嘴里不停,只为一连串怒声喝骂。
谁知那苍发老人却是好整以暇,只笑吟吟地望着丰子都,任由他嘴里不停地叫骂。丰子都身悬半空,无从借力,上不来又下不去,怒骂得片刻,终毕明白以目前如此这般,纵算骂上三天三夜,于那个苍发老人亦为丝毫无损,自己不过徒费力气而已,暗自悲伤苦恼,再骂上两三句,便也慢慢自顾自地止住了声息。那苍发老人见状笑着说道:“小子,骂啊,却怎么不来骂啦?继续大声骂啊,老朽可正张耳在仔细恭听着呢。”
丰子都眼看这个老者一身武功高得实在是不可思议,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简直非人至能为,毕竟为有些心虚害怕。听言丰子都摇了摇头,说道:“我此刻上不上,下不下的,让旁人见到了,难免以为我在以高欺矮,以壮辱老。况且我现今肚子正是饿得慌,怎有力气来骂?你若然想听骂,不如先行放我下来,待阵我养有力气了再骂不迟。”
那苍发老人哈哈大笑,啐声骂道:“好一个惫懒无方的小家伙。先前在那渡口饭馆里,你尚且懂得对老人家有所来尊重,懂得用些好酒好菜去招呼老人家,怎地此际嘴里对老人家反而为不三不四起来啦?”说着又是哈哈一笑,左手撤劲回收。丰子都正且自悬浮于半空不能动弹,身上突然失却去那苍发老人力道凭托,“哎哟”一声,整个身子“啪”的一响,登即重重掼跌在悬崖边上,只摔得三魂渺渺七魄茫茫。
这一跌摔得极重,直过片刻,丰子都方自有所能够哼哼唧唧地爬坐起身来,可兀觉眼前金星纷冒,体内血气奔涌翻腾,极为难受。再待须臾,丰子都强行稍作定一定神,依照程谷瑶所授内功法门,深深吸一口气入肚,四经八脉内默潜气息,遂才感到些许妥帖。丰子都望一眼那苍发老人,暗暗忖道:“这老者,果然就是我和瑶妹在渡口饭馆里遭遇到的那个苍发老人。”转念只又道:“然则我远远不是他的对手,眼前却该怎生办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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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跅驰不羁(十三)
那苍发老人施施然走近丰子都身前,只是睨视着丰子都良久。丰子都看见他眼光里透着一种莫名的古怪神色,实在瞧不出来到底为有什么意味,不禁暗自有些惴惴然,然则恼羞成怒,遂再按耐无住,忍住身上传来的阵阵苦痛与诸般难受,大声叫道:“你须瞧什么瞧?要杀我便趁早来动手就是了,反正我此刻也已不是你的敌手。哼哼,但愿你能够活得长久些,十八年后我当再来找你报仇未迟。”言下之意你今日皆可趁机杀我,他日我终归必定延世有将来还报,此恨了了无期。
听到此言,那苍发老人由不得仰头呵呵大笑,笑毕再是瞪眼瞧着丰子都那张脸片刻,却忽尔轻轻摇了摇头,徐徐说道:“沉沉归寂,终却爱恨难宿。果然为是物以类聚,人近必有所性同。嘿嘿,殷在野狂妄则狂妄尽矣,然则想不到他结识的人之中亦至这般疏狂无侫,难知天高地厚,一味怨尤不消。”说着又为久久摇头叹息,惟只苦笑不已。
丰子都听到这苍发老人言机玄奥,一时什么“爱恨难宿”,一时什么“怨尤不消”,着实难以明白,雾里云里。可“殷在野”那三个字却是听得清清楚楚,言之凿凿,甫将入耳,他心里头倏忽只禁不住为猛地一阵莫名的悸动,但觉身子难抑抖颤,气不达息,汗水顿即潸潸尽透。其实丰子都一直以来都不相信江湖上那传闻,纵使人人论之皆凿凿有据,然而在他心底深处,向来唯认为以殷在野的惊世武功,其怎可被人掌击致使不慎来跌落断云峰下那万丈深渊?而终了尸骨无存?
丰子都喜出望外,咬牙忍受住先前身子被摔跌引致得的处处疼痛,挣扎着忙忙急站立起身,脸上挤出一丝丝笑容,对那苍发老人抱拳深深行礼问道:“老先生,小可适才听你话音之意,不侫揣测。难道你曾经有所来认识殷在野殷大哥?他现今却是在何处?是否安康?万望老先生一一赐以小可明白则个。”说罢眼光切切,俱尽盯视在那个苍发老人的一张嘴巴上,惟恐那嘴巴张口忽然吐出个“不”字。
那苍发老人见到丰子都满脸焦灼惶恐神色,溢于言表,而抱拳的双手兀自难可镇定,不由得哈哈一笑,摇头说道:“前倨后恭,可非一般英雄好汉之所为。”丰子都听言不禁脸色忽地通红一片,苦笑着哂哂说道:“小子狂妄无方,不知道老先生原来是一番好意,先前得罪千万莫怪。但望老先生慈悲则个,对小子不吝去指向。”说着又为深深恭行一礼。
那个苍发老人凝目再度望住丰子都有时,突然长叹一声,缓缓说道:“殷在野尽则做事向来不明不白,狂放自傲,可于识人一途,却为独具慧眼。不错,唔,很是不错。”也不知他这番话究竟是在赞殷在野慧眼识人,还是在赞殷在野所识之人到底颇具慧根。
丰子都念及自己踏足江湖以来诸多恢恑憰怪的经历,由不得瞬间心情激荡,哽咽道:“殷大哥于我有再生之德,没有殷大哥,我早就经已变成一个孤魂野鬼。他现今四面楚歌,纵然一身武功天下无敌,毕竟宵小所辈甚众,暗箭难防。我尽管不自量力,却亦总想着为他鞍前马后,有所分当承担,就死不辞。”眼前这个苍发老人虽则行径古怪,根本无从揣测,但不知怎么的,丰子都反而觉得其断无机诈,甚可信赖,值得去依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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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跅驰不羁(十四)
那苍发老人“嘿”的一声,凝目但见丰子都一双眼睛神色深堪,隐隐流光溢彩,了然其本性真挚,一袭内力经已登峰造极。不由暗暗点头,说道:“果然是为一个有担当男儿。”伸手在丰子都肩膀上轻轻一拍,欢喜道:“乱世江湖,江湖乱世,所谓举莛与楹,厉与西施,恢诡谲怪,道通为一。抱怀秘谱毕竟幸有传人。”转身来踏上旁边一块巨石上。那巨石盘踞峰顶,半截悬空,此时朝阳炫光正烈,山风劲吹,所望旷野无垠,群山伏首,而苍发老者凭风倚光,衣襟疾摆,眩神夺目之际,恍若间太虚真人临凡。
丰子都第一次听到抱怀秘谱,是从武当派不妄道人口中说出,此为第二次听到。丰子都心道:“莫非殷大哥所修练的武功为从抱怀秘谱上而来?听这老神仙言里话意,难道殷大哥已经把那抱怀秘谱授予于我?可我却怎地一点都不知道?”伸手擦拭去眼角泪水,亦踏步来到那块巨石上,恭恭敬敬地站立在苍发老人身侧。
天边炫日下一道霞光扶摇直上,径冲霄汉,甚为奇特。那苍发老人静待片刻,缓缓说道:“丰子都,刚才在那猛虎寨上,你危在旦夕,十分凶险,你可则有所知道?”丰子都一惊,想起之前于药王谷后山自己曾经的境遇,以及阮玥那时对自己所说的话,登时心头了然,问道:“老先生是说那个时候我因至太过,欲要来走火入魔?”
那苍发老人轻轻一声长叹,点点头,说道:“因至太过,你毕竟有所见地明白。殷在野那一年于苗疆无域聚花顶上凭着无上智慧,偏锋逆练抱怀秘谱上所载的武学。试想那抱怀秘谱所载武学何等精奥异妙?岂可能来得丝毫差池?殷在野虽则一时能够大成,终究由此留下无穷无尽祸端。现今他偏却以恶积祸盈的抱怀无相真气为你强行贯通任督两脉。唉,经此一来,实际上你与他真正又有何殊异?”
丰子都直到此刻方才知道,原来自己一夜之间莫名其妙地内力就然剧增,劲道十分雄浑霸横,无坚不摧,势难匹敌,这异乎常情却是殷大哥为自己强行贯通任督两脉所致。而自己之所以时不时便至疏狂奔放,状行无方,根本无法可行来得抑止,皆因是由凭那恶积祸盈的抱怀无相真气所引发。
那苍发老人喟然叹息,望着丰子都接着说道:“俗话说,过则折之。你一味放任内息散入奇经八脉,由着内力纵劲无从节制,仅会大开大合,纵横捭阖。而所谓牵一动全,发一线而引万缕,如此那武障又怎能来压制得住?走火入魔时又岂非经脉倒置,一身气力奔涌外泄,有如崩堤?又怎可不来十分凶险,危在旦夕?”说到后面,只摇头不已。
丰子都岂有不知走火入魔时的那凶险?发作那会单只撕肝裂肺掏空身子般的剧烈刺痛,自己便也忍受无住。但既然最终都要难逃此劫,丰子都反倒来有些不太放进心里去,仰头哈哈一笑,迎着朝阳说道:“纵使危在旦夕,毕竟之前我已可荡魔除寇。哈哈,人孰无死?我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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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跅驰不羁(十五)
那苍发老人转过身来久久瞧住丰子都,脸上神情甚为异样,许久,摇头噫道:“嘿,一个根本难知孰轻孰重的家伙。不过,人孰无死,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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