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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大人要出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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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拜天地,祭上苍!”礼官喝道。

    众人连呼‘大喜’,簇拥着新人跪天拜礼,哄然欢跃。

    “二拜高堂,祭宗祠!”礼官又喝。

    二人再拜。

    “夫妻对拜,成天眷!”礼官长声而道。

    那礼官的话音未落,忽只见一侍卫仓皇闯入,急声禀道:“寨主,祸事!祸事!”

    白宣怒道:“什么祸事,太爷我今日成亲,是喜事!”

    侍卫喘息道:“启禀寨主,那炎帝部族的九黎蚩尤遣军至我寨中抓壮丁来了!”

    白宣惊道:“在哪?”

    侍卫禀道:“此刻还在燕子门处,正于这青庐方向行来。”

    白宣顿时跳脚骂道:“猪脑袋的东西!长脑子是用来拉屎的么!此时才报,早干什么吃了,怎么不等我被抓去了壮丁再来回禀!”

    侍卫被骂的瑟瑟发抖,心中纳罕:“还要等到寨主被抓了壮丁之后再报?难道是我禀早了不成?”

    白宣急得团团转道:“去哪藏?藏去哪?哎呀,我的老天爷嘿!这可如何是好呀!”

    “不必藏了,这喜堂上所有的人,你们一个也逃不了的!”一身高九丈玄甲黑袍的魁梧将军沉声喝道。

    白宣叹息,转身谄笑迎道:“刑天将军误会了,将军屈尊驾临寒舍,顿使草庐蓬荜生辉,我等夹道相迎还怕不及呢,又怎会想着去逃呢!”

    琉雨施鸢轻碰屏翳道:“没想到白师叔转世之后,这讨好献媚的功夫竟是修炼到如此出神入化、登峰造极、炉火纯青、走火入魔的境界了,嗯,可堪比‘嘴将军’小翳了呢!”

    屏翳抱拳谢道:“多谢雨老大的谬赞!小可愧不敢当,却之不恭了!”

    琉雨施鸢觉得她是自‘霉堆’里刨出来的,走到哪,脑袋顶上都冒着一团黑,霉运连天呐!这百年不遇的抓壮丁,怎么就这么凑巧的抓到了她的头上呢?还是在喜堂上!

    刑天提斧,冷声道:“莫要给我耍什么花招!这里有两条路可选,想活,便跟我走,不想活,那就先尝一尝我手中的这把劈天戚斧。”他巡视一望,道:“我只问一句,你们去也不去?”

    “去!”琉雨施鸢与白宣异口同声地抢答道。

    ‘咔嚓、咔嚓……’铸器营中,一众铸师兵士像是死了半截命似的正机械地修理着战车兵甲,赤日炎炎,蝉鸣震天。

    ‘咣铛’!琉雨施鸢无力地抛下锤子,横了一眼白宣,抱怨道:“还说是个寨主呢,连个芝麻官都混不上,苦哈哈的在这儿给人当劳工,要你这寨主顶什么用?!”

    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全区分开了‘白师叔’和‘白宣’的不同,他们是灵魂、思想、性情都相互独立的两个人,白宣就是白宣,一个借居于白青阳相貌之下的另外的人。或许有朝一日,白宣得道飞升之后,依旧可以变回那个云淡风轻的白青阳来,不过如今,他却终究只是白宣,一个彻头彻尾的痞子白宣。

    白宣虚弱的扶在战车上喘息着,无辜道:“小媳妇儿,别埋怨了,我也很苦恼好不好!太爷吾乃堂堂朱宣寨的父母官大人,白宣白寨主,又怎能老黄牛一般的在此充苦力当劳工呢!”既而,又叹息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亏得我白太爷这名声响当当的如雷贯耳,咱们才能被分到了铸器营里,干这样轻松又赚钱且还能偷懒没人管的劳活。要不是我,”他一指对面营帐的开山队,道:“——你们准保会给发配到这开山队中去,你看看那些凿山工们,一个个赤膊上阵,干的多热火朝天哇,啧啧!”

    琉雨施鸢几人放眼望去,只见阪泉山麓,千百个袒胸露背的壮硕大汉沐照于烈日之下,高抡起铁锤,凿山采石,开林辟路。赤铜黝黑的肤色浸淋着落雨般的大汗,在阳光的灼映中,镀了金似的一片油光潋滟,熠熠生辉。

    琉雨施鸢忙打了一个冷颤,收神回来,道:“还好还好,幸而我只是个修车轱辘的,若是到了开山队,那这可就真的变成一‘黑煤球’了!”

    辛黎擦汗道:“阿雨,你这‘霉运’也传染的么?”

    非折撩起衣襟扇风道:“不但传染,而且还是病入膏肓的恶劣到了时时有难、步步该灾的无药可救之境界!”

    琉雨施鸢辩解道:“哪里就如此严峻了!我记得在筑惕山时,我只祸害我自己来着,从未连累过别人吧?琴,小翳,飞廉,是不是?”

    飞廉边一丝不苟地干活边急忙笑着应道:“是,是是。”

    长琴一脸宠溺的望着她,温笑未语。

    屏翳点头答道:“对,我屏翳以车轱辘为誓,愿给雨老大作证,我们老大从没有连累过别人,只不过是害得白师叔殒身罢了,嘻嘻,这也不算什么祸害的吧?”

    琉雨施鸢恼羞成怒道:“死屏翳,揭我短是吧!你……”

    忽闻得营门处守将的一声长喝:“蚩王巡营,众将迎驾。”

    众人听之,当即一片惊诧雀跃,数百铸师侍立两侧,夹道恭迎。

    三十玄兵列队而入,护卫于侧,整齐止步。

    铁甲旌旗簇拥之际,一紫袍飞扬的银装青年踏风行来。

    众人跪地,山呼道:“蚩王万岁!万岁!万岁!”

    紫袍青年点头,道:“诸卿免礼。”

    “叔父呀!叔父!你苦命的侄女终于是能活着见到您了!我救苦救难的邻家小二叔呵!”一片肃穆恭静之中,琉雨施鸢大嚎着猛冲扑上,一把跪抱住了蚩尤的一条腿膝,伏地痛哭道。

    长琴等人不知琉雨施鸢囊中何计,顿时一惊。

    有侍卫上前,大喝着欲要将她拖走,无奈琉雨施鸢整个身子都死死地扒在了蚩尤腿上,生了根一般的紧挂着,打死也不放手。

    蚩尤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他垂首,问道:“汝是何人?至此何为?”

    琉雨施鸢鼻涕一把泪一把的痛声哭道:“我是阿雨呀!二叔啊啊啊~”

    蚩尤皱眉道:“阿雨是谁?”

    琉雨施鸢拿起那紫袍的袍角狠擦了一擦鼻涕,抽咽道:“阿雨,阿雨是二叔的阿雨哇!”
………………………………

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二)

    蚩尤明白了,自己遇到了一只小赖皮。

    他提袍一敛,将那被琉雨施鸢揉搓的皱皱巴巴的紫袍袍底收回,道:“起来回话。”即启步走向了王帐。

    琉雨施鸢顿喜,她这一招险中求存用的真可谓是恰到好处呢,机灵如斯,连她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了。

    兵士们不知所然,俱都不敢阻拦,于是,琉雨施鸢七人便大摇大摆的进入了王帐。

    九黎大君蚩尤独坐正央,低眸,打量着几人。

    半晌。

    蚩尤冷声道:“此时可以说了吧,你们,到底是何人?”

    琉雨施鸢一拜,施礼道:“蚩王恕罪,小女子刚刚不得已而冒犯了兵主大人,无礼之处,还望海涵。我乃钟山烛龙之女,烛氏琉雨,本是下山游历,却误为兵主所收,以至铸器营中,故此惊扰了大人。”

    关键时候,还得要搬出阿父烛九阴的名号来撑腰作靠山,这便宜,她占得理所应当,天经地义。幸好,烛九阴从不在外树敌,而且,名气辈分也都是威震四海的天地同尊,他闺女闯的祸,他不担着谁担着!

    蚩尤‘哦’了一声,望向琉雨施鸢,继续问道:“钟山烛龙,烛九阴?你是他的女儿?”

    琉雨施鸢点头,道:“兵主大人识得我阿父?”

    蚩尤一笑道:“你尚年幼,不知我与你父同属一门,当为兄弟。师兄他铁石铸作的心肠性情,竟也会娶妻生子,却也是奇闻一件呵!”

    琉雨施鸢回思道:“我只听阿父提起过,早年间,他曾同妖王重离一师学艺,但不晓,阿父还与兵主您有过同门之谊呢。”

    屏翳小声提醒道:“雨老大,这大荒人都知道,你难道不知,蚩王便是上古妖王重离转世?!”

    蚩尤颔首道:“不错,孤正为重离。”

    琉雨施鸢惊诧道:“如此说来,我这‘叔父’二字竟也是歪打正着的唤对了呢!”她即连忙重施一礼,拜呼道:“师叔在上,侄女于此有礼了!”

    蚩尤虚手扶道:“不必多礼。你这性子,倒也不像那烛龙师兄,够机灵的,活泼一些,总是好的。”

    琉雨施鸢想起刚才没脸没皮的一番闹剧,不由得尴尬一笑,转移话题道:“这是白宣,穷桑郡朱宣寨寨主。这是长琴,赤水青献的养弟,我们自小便是邻居,一同玩耍长大的。这是辛黎非折,胞生的姊弟二人,玄武之子。这是屏翳,还有飞廉,南祁山人氏,与琴哥哥一般,皆为我的筑惕同门。”

    蚩尤闻言,沉思道:“南祁山,那山上有个一真道人,你们可识得?”

    飞廉答道:“一真道人正是家师。”

    蚩尤一默,道:“你是他的弟子?”

    飞廉应道:“我本为祁山一弃婴,幸蒙师父所救,收我为玄徒,养我成人,传我真术,待我如同家儿亲子一般,恩愈海重。”

    蚩尤问道:“他可曾有提到过我?”

    飞廉奇道:“蚩王您?”继而摇头:“飞廉未曾听得师尊提起。”

    蚩尤微顿,又自嘲一笑,道:“也对,以他的为人,那定然是会将我逐出了师门,便永生永世再不言提的了。”他停了一停,轻言道:“我重生人间的幼年时,曾为阿姐送至于了南祁山,拜一真道人为师。其后诸多变故,亦难人定。我妖王之灵苏醒,作了这九黎大君,万妖之首,一真固腐,道我是有违天命正途,遂将我逐出师门,剔名除案,再不相见。”

    飞廉愣道:“师兄?!”

    屏翳一揪他的胳膊,悄声道:“还不快拜,那坐在上面的可是你师兄呢!”

    飞廉闻之,急拜道:“飞廉不知,蚩王竟是我南祁师兄!师兄在上,请受师弟飞廉一拜。”

    蚩尤摇头道:“孤早已被逐出了山门,算不得你师兄的。”

    飞廉正色道:“师兄就是师兄,无论何时都当一拜的。”

    琉雨施鸢眼扫着蚩尤神色一怅,遂忽感叹道:“唉,这事闹的,飞廉怎么嗖的一下就成我师叔了?平白的我又矮了一辈,可找谁说理去呢!”

    白宣笑道:“我说大侄女呀,你怎么见谁都叫师叔呵?难不成这年头师叔也成了过江之鲤,层出不穷了么?”

    蚩尤亦淡然一笑,道:“两世之交,不必混论。你我各称各的,却不相干。”

    琉雨施鸢轻推着长琴、屏翳等人,嘻笑道:“既如此,那您再看看他们是您的师弟师侄不?今日一并也都认了,以后岂不方便省事!”

    屏翳无奈道:“老大,你以为认亲是赶大集呢还是开大会呢?这也要扎堆的么?今日兄弟叔侄相遇,已是天缘,又岂敢多求再三!”

    蚩尤道:“你们既已投了孤的军中,想是皆愿为孤效力的了。此时九黎帐下尚缺风雨之师,琉雨,你便为个施雨司的司主可好?”

    琉雨施鸢一怔:“施雨司?我……”

    蚩尤见她犹豫,问道:“有何不妥?”

    琉雨施鸢回神,笑道:“妥,妥得很呢!琉雨谢过师叔受命,愿为师叔一效犬马之劳!”

    嗯,施雨司的司主好歹也比铸器营里的劳工强吧,风吹不着,日晒不着,大小还是一个官呢,俸禄总比兵卒多的多吧!识时务者为俊杰,先答应了再说,日后要上了战场,若是势头不对,再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也为不迟。

    施雨司帐外,众人无趣的于外候着。

    非折叹道:“阿雨穿的是什么,天罗地网也用不着捯饬这么半天呐!都进去一个时辰了,还不出来!”

    屏翳笑道:“老大八百辈子没见过一个官毛毛,如今这是新官上任,新鲜着哩。”

    “谁又在背后说本司主大人的坏话呢?”

    琉雨施鸢轻撩帐帘,扬袖而出。

    白宣上上下下的一番打量,惊讶道:“小媳妇儿,你怎么一身玄衣黑袍的就拱出来啦?”

    琉雨施鸢怅然道:“打仗可是个辛苦活儿呢,白裙子又不耐脏,没有烛九阴给我缝补洗涮,那敌军还不以为出来应战的是丐帮帮主或者挖煤小二么!”她一展黑袍,道:“还是黑色的好,溅点儿血抹点儿泥都看不出来,寒煞逼人,冷峻威严,这才像是一个司主大人呢!”

    辛黎嘟哝道:“懒人多怪思。”

    忽一兵士大呼着敌警跪地禀道:“报——!禀司主大人,敌将风灵碧前来叫阵,蚩王命大人于鉴台升帐,以商对策。”

    琉雨施鸢问道:“风灵碧是谁?”

    屏翳叹息道:“雨老大,你这司主是怎么当的?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连人是谁都不晓得,这仗可怎么打呵!”他一甩拂尘,摇头晃脑地慢声说道:“风灵碧,善使五方圣芒,能控八荒离火,曾九战炎帝之孙伯陵,大败伯陵于洋河,为黄帝麾下的一员身份最神秘的骁勇战将。”

    琉雨施鸢愁道:“我这刚一上任,屁股还没坐稳呢,就遇到了这么一个硬茬子,他、他他、他纯碎是欺我年幼,拆我的台,跟我作对!”

    阪泉河谷,两军阵前。

    琉雨施鸢幽郁了,怎的刚才于鉴台王帐上就话赶话的一时冲动,说出了‘我去会一会他’这六字致命之言,瞎充什么大尾巴狼,自己几斤几两难道还不清楚?这不是毛遂自荐的找死当炮灰去了么!

    她恨不能自己给自己甩几个大耳刮子,把那一阵随风而散的豪气给抽醒了。人生最是后悔之事,也莫过于此时此景了吧。

    琉雨施鸢碎碎念着,一边要命的悔之晚矣,一边绞尽脑汁的‘问候’了那风灵碧的祖宗八十八代。

    ‘呜——’一阵牛角号响,兀然惊醒了琉雨施鸢脑中怨天尤人的长吁短叹。
………………………………

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三)

    她抬头,促马上前,望向了迎面阵中。

    但见千盏旌旗逆风裹云之下,一青袍碧衣的儒雅青年身跨麒麟,手持玉箫,缓垂眸底,悠然而待。

    帅旗之后,七万铜甲腾烟弥雾,擂鼓隆隆。

    琉雨施鸢伸眼看了看人家胯下的白玉似的雪麒麟,低头又抚了抚自己驾着的这硌得她屁股生疼的枯瘦老马,心下感叹,为何同为一军之主帅,这待遇差距它怎么就这般的大呢?

    青袍男子微一探身向前,淡声问道:“来者何人?”

    琉雨施鸢听那声音很熟,仿佛前世间似曾相识的轮回梦中,他曾对她诉说过一些什么,可是,她忘记了,死死的,遗失在了岁月的流沙里,再不能觅回。

    她抱拳,装腔作势的冷冷答道:“你便是那个风灵碧了吧?且竖起了耳朵好好听着,本大人乃为蚩王座下施雨司司主琉雨施鸢是也,尔等鼠辈,也敢前来送死?如若识趣,那便快快磕头认输,撤军逃命去吧!”

    风灵碧闻之一笑,侧头轻拍了拍雪麒麟的玉颈,漫不经心道:“若是不识趣呢?司主大人又待怎样?”

    琉雨施鸢撇嘴嘟囔道:“真的好不识趣,唬都唬不住呢!”她眼珠一转,计上心头,遂嘻嘻笑道:“你九战伯陵、火烧洋河之英勇战绩本大人我早已尽知,你有离天火,我藏坎下水,你胜不了我,我亦赢不得你,只能是平白地多造杀戮,凭添战火,岂不有伤天道,罹害苍生?倒不如你我换一种战法,一赌定输赢,以赛决生死,如此这般,既不伤众,又得胜负。只不知,君以为如何?”

    风灵碧奇道:“哦?愿闻其详。”

    琉雨施鸢狡黠道:“此时正值暑夏,酷热难当,不如,我们便以吃瓜为赌,两方皆置三百西瓜屯之,以一炷香为限,哪方剩的瓜少,哪方即为赛赢。不过,只能是你我二人躬亲上阵,不可再多旁人襄助,若有违之,立时称输。——你赢,我退兵,我赢,你退兵,”她指尖一点眼角,歪头问道:“风灵碧,你,敢不敢赌?”

    屏翳于后扶额叹道:“老大说话到底有没有过脑子?她可知晓她现在口中正秃噜着一些什么吗?莫不是脑子落在营帐里忘记带了出来?”

    非折摇头:“你想多啦,阿雨不是忘带脑子了,而是忘生脑子了,她这压根就是没有脑子嘛!”

    辛黎无奈道:“这是战场,她以为还在玩儿过家家么,真让人操碎了心呵!”

    白宣赞许道:“不愧是太爷我的小媳妇儿,临危不乱,出其不意,机智勇猛,好样的!”

    长琴冷声道:“阿雨与你尚未成亲,这般唤她,莫平白地玷污了她女儿家的清白!”

    白宣嚷道:“我们都上了喜堂,拜过两拜,这难道还不算是夫……”忽看到长琴的脸色肃然一寒,他心中生怕,急堪堪止住,低声哝道:“不叫就不叫,恼什么!”

    飞廉将飞刃‘杀风’紧握于手中,道:“一会儿若是老大失利,我们便冲杀上去,拼死也要护得老大周全,为蚩王师兄斩退敌军!”

    战场之上,琉雨施鸢扬眉静等着风灵碧的答复。

    风灵碧想了一想,莞尔道:“嗯,这主意两全且又有趣,倒也不失新奇。好,我应下了。”

    琉雨施鸢得逞而笑,心道:“若是论吃喝玩乐,我琉雨施鸢要说第二,这世上,恐怕还没有人敢称第一呢!况且,是吃这流汤滴水的大西瓜,我看你那温文秀气小书生模样又该如何的狼狈收场呵!”

    既而,两军阵前正央,便已如数摆好了左右双方各三百个大小相当的滚圆西瓜,一炷金鼎檀香。

    风灵碧、琉雨施鸢二人翻身下了坐骑,至瓜前。

    风灵碧一礼请先,琉雨施鸢也不相让,即撩袍入了瓜堆,蹲下,一副磨刀霍霍的凶神恶煞嘴脸,她抬手,朝着掌刃轻哈出了一口气来,猛劈斩下去,‘咔嚓’!斗大的一个西瓜訇然炸裂,迎刃而开。

    琉雨施鸢笑着挑了挑眉,啃了一口瓜瓤,心下哼道:“小样儿,敢跟我斗,你那毛还嫩了一些!怎样,姑奶奶的这一招‘开山掌’练得如何,吓傻了吧!”

    风灵碧老神在在的袭地而坐,扬袖化出了一方石几,几上玉壶一把,玉樽一只。他举指微启,轻点几面,一个碧瓜便乖乖的飞上几来,自行裂开,其中红瓤蓦而凝幻作了一汪汁泉,淌入玉壶,一滴不漏。

    风灵碧伸手倾壶倒下了一樽瓜汁,朝向琉雨施鸢遥遥一举,舒逸而卧。

    琉雨施鸢看傻,西瓜还有这样潇洒仙逸的吃法?

    檀香还在那里燃着呢,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吃吧!

    琉雨施鸢敞开了肚皮的一顿风卷残云,风起云涌,风、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撑死也不回,撑不死,那就继续吃。

    一掌劈至,‘哎呦——!’琉雨施鸢大叫一声,手掌都疼得抽抽儿了,这瓜却是纹丝不动,开不的了。琉雨施鸢急中生智,高高跳起,啪,坐下,哗啦!西瓜被这凌空坠落的秀臀一时给砸得四分五裂,赤流成泊。

    琉雨施鸢哪里顾得了这许多,当即一头扎进了碎瓜里,呜哩哇啦的胡吃海咽起来。

    风灵碧一面悠闲的品着瓜饮,一面饶有兴致的看着琉雨施鸢直吃得如大雨淋身,头发、衣衫皆为那‘西瓜雨’湿了个水流成注,千里决堤。

    眼看着香灰欲尽,时之将至,那风灵碧一方的瓜数尚余七个,而琉雨施鸢这里竟还剩了十六七个之多。

    千钧一发之际,琉雨施鸢抻脖咽下了噎到嗓眼儿的一大口西瓜,半呛半喘道:“阿黎小非,此时不来,更待何时!”

    辛黎非折闻言,忙赶上前去,施展神通,张开大口,将那一个个滴溜圆的翠皮碧玉大西瓜尽数的都吸摄入了腹中,顷时之间,琉雨施鸢处的西瓜一扫而空,半个未留。

    琉雨施鸢这才拄着腰悠悠的站起来身子,脚踩瓜皮,打了一个饱嗝,低头看向风灵碧,傲然道:“怎么样,愿赌服输,风灵碧,退兵吧,请!”

    风灵碧敛袍起身,指着辛黎非折道:“司主大人,那,这又是何意?”

    琉雨施鸢撑手一张,道:“黎姑娘,小非!”

    辛黎非折二人腾烟而化,现作了真身,琉雨施鸢手持两条小蛇,于风灵碧的脸前一晃,厚着脸皮耍赖道:“风将军,您老可看清了,这是蛇,是我的随身法器,是天烛阴火锻生而成的寒铁之躯,又哪里有什么肉体人身了呀!我只说过‘不可再多旁人襄助’,又没说是‘不可再多旁物襄助’,您瞧这理儿,是也不是?”

    她吐了一颗西瓜子,懒洋洋地望着风灵碧,心道,姜还是老的辣,她这块老姜,非得把那风灵碧的鼻涕眼泪全都给辣出来不可!哼,若是连这赌都赢不了,那她雁过拔毛、为祸一方的‘钟山小霸王,筑惕无敌手’的称号岂不是白得了么!

    风灵碧像是遇到了奇珍似的打量了她半晌,温尔笑道:“司主高计,在下甘拜下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司主大人,告辞了!”说罢,转身即去,走了几步,忽又一停,回头,轻点腮边,道:“这里,——有颗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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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初尝相思已入骨 难下眉梢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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