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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此夜-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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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这一切来得太突然,太快了,根本就不可思维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
目光再往那白袍人的身上望去,只见他根本就不理会马平川一行人,自言自语说道:“不,我是怀光和尚!我是怀光,你们是谁?你们是谁?”
他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不是在比武吗?怎么停下来了,快打啊!快打啊!”
马平川见司徒空如此痴癫,心中诧异不已,仍是长跪不起,恭敬道:“教主,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司徒空仰首四村片刻,忽又摇首道:“你是谁?你说我是教主?什么教主?”
他一言至此,一退数步,突又大声道:“不,我是怀光,怀光…不是教主…是怀光…”
其声如雷,充满疑惑与愤怒。
突地他好像又记起了零星的记忆,微微一顿,又道:“对,我是教主…教主…怀光…教主…怀光…啊…我是谁?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语声顿处,又见他用力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痛苦万状。
见司徒空此般模样,马平川振袂而起,双目含怒,杀气毕露。
他将手中长剑一紧,面色一沉,对怀光和尚狠狠道:“你们将教主困于此地,还欲隐瞒,教主变成此般模样,一定是你们给教主吃了什么药,快!把解药交出来,不然,我杀了你们!”
言罢,手中长剑一抖,抖落一溜青光,疾闪而过。
怀光和尚宽大的僧衣一扫,长袖一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老衲并不知这位施主便是你们要找的教主,且他来到上封寺之时,便已然是这般模样,他患的是失忆之症,发际有明显的血污,想必是头部受了重击,我们并没有给他吃什么药丸,所以也没有解药。”
马平川满面狐疑之色,在他心中已然认定是怀光用**害了司徒空,是以他不会再相信怀光的任何话了。
此时,他怒不可遏,恨气上冲,似欲喷出胸膛,他转身对身边的弟子道:“今日若取不到解药,我们也不必在顾忌什么佛门清净之地了,血洗上封寺。”
喝令方落,手底下一众人等,已然纷纷拔刀,个个如狼似虎,迎面扑击。
寺中武僧也手持棍棒,列阵以待,马平川与怀光和尚交手,顿时,杀气腾腾,场面混乱不堪。
唯有司徒空仍陷在沉思之中,并不理会众人的争斗。
此时,已是午时,烈日如焰,炙烤大地。
众人那埋藏于心的怒火怨气之旺,丝毫不逊色于空中炎日。
朱书媱目光往混乱的人潮之中一望,最终落在司徒空身上。
她心中一动,走向前去,轻拍他的肩膀道:“喂,怀光和尚,你怎么只顾自己在这里看呀!还不前去帮忙?”
那司徒空一听此话,微微愣了一下,忽又点点头道:“对,我是怀光,那我该帮谁呢?”
朱书媱娇笑一声,纤指一横,指了指一旁身着僧衣的和尚,道:“既然你是怀光和尚,和尚当然是帮和尚啦!而且我们是好朋友,他们也是我的朋友,好朋友当然是帮好朋友的朋友啦,对吧?”
司徒空垂首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喃喃道:“对,对,和尚应该帮和尚,朋友应该帮朋友…
话音未了,身形翻飞,便电射而出,窜到人群之中,帮着上封寺众僧人与天鹰教众弟子交起手来。
马平川长剑如灵蛇出洞一般,蜿蜒而至,面色却惶急不已。
他一边与怀光交手,一边不停地叫着:“教主!教主!”。
而司徒空身轻若燕,施展内力,在人群之中游走。
突地只见他面色一红,心脉一滞,一股灼热的气流凝滞在百会穴处,烧得他十分难受。
他怒吼一声,一股力量冲他的体内窜出,将众人震翻在地。
众人嘴角皆淌着一丝血迹,可见司徒空内力是何等高深莫测。
此刻,司徒空飘然落地,他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发疯似地在人群之中奔走,仰天发问道:“我是谁?我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是谁?”
话音兀自落下,一条白影,飞驰而去,在群莽之间奔驰,片刻之间,便已经了无影踪。
马平川见司徒空已经不见了踪影,哪里还有心思再为难上封寺的和尚,以剑拄地,翻身爬起,目光自僧群之中,一扫,冷冷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日之辱,日后必还!”
话声一落,长剑入鞘,大手一挥,领着众人,匆匆下山,寻司徒空去了。
而此时,吕宋洋撑着剑,站起身来,走到朱书媱的身边,忧心道:“朱姑娘,你没事吧,事情结束了,快回去休息吧!”
朱书媱螓首低垂,略带羞怯之色,柔声道:“吕大哥,你受伤了,快,我扶你回房休息。”
言罢,便扶着吕宋洋往后院禅房走去,将众僧人的抛在身后。
两人齐步向前走着,似乎整个世界都无他们无关。
怀光和尚望着马平创一行人仓促下山而去的背影,目光又在苍茫山中搜寻,近远处皆是群山莽莽,不见人迹。
他仰天长叹一口气,又回首对众僧人道:“此事已了,大家都散了吧。”
众僧侣听了怀光和尚的话,齐声应了一句,纷纷散去。
………………………………
第29章 天波仙客
在上封寺盘桓三日,日夜诵经礼佛,对于天性好玩的朱书媱而言,长如三载。
三日之中,朱书媱多次瞒着爹娘,偷偷差使贴身丫鬟红蝶拿一些随行携带的珍贵药材给吕宋洋治伤。
几日之后,经过一番静养,吕宋洋的伤势逐渐好转。
只是两人虽近在咫尺,饱受相思之苦,却又不能相见。
如此一来,寥寥数日,倒还可以承受,时间一长,度日如年,两人皆为此深感苦恼。
吕宋洋伤势渐愈,身形却日渐消瘦,朱书媱亦面色憔悴,整日怅然若失。
连日以来,朱书媱一直在寻找机会,希望将吕宋洋介绍给自己的父亲朱立群。
因为这样一来,两人相处的时间就会更多,也不必再偷偷摸摸,遮遮掩掩。
然而,日夜所行之事,皆是吃斋礼佛,晨钟暮鼓,生活起居,与庙里僧人无异,是以一直没有寻到合适的机会。
终于,沐浴斋戒,昼夜更替,三天之后,敬香礼佛完毕。
朱立群一行人结束行程,辞别上封寺方丈怀光和尚,往山下奔去,朱书媱亦在人群之中。
朱书媱家教甚严,被看得紧,也还没来得及与吕宋洋当面作别,便被迫随家人下山而去。
离别之时,朱书媱灵机一动,悄悄的给吕宋洋留了一封书信,压在轩窗之下,邀其相见,以诉说满腹衷情。
吕宋洋长留寺中,只觉心中苦闷,游览湖光山色,方觉百骸俱松,心中阴郁,渐渐消散。
落暮时分,吕宋洋回到禅房,看到窗户之下,压着书信,心中惘然若失。
叹惜一阵,转念一想,心知朱书媱行程仓促,不辞而别,也是身不由己,心中伤感渐消。
何况,佳人相邀,芳心暗许,如此美事,何其难求!
一念至此,吕宋洋低落的心情又变得飞扬起来,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快无比。
然而,世人的门第之见,嫁娶门当户对之说,又让吕宋洋甚是苦恼。
他不禁暗自忖道:“我真的能够给她幸福吗?朱姑娘乃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自幼锦衣玉食,而我只是一介江湖草莽之辈,浪荡江湖,注定漂泊,过着刀口上舔血的日子,朝不保夕。若朱姑娘跟了我,每天过着担惊受怕的日子,这又是我想要的吗?不,我不能毁了她,我要离开她。”
念及至此,心绪又自变得低沉。
他目光在朱书媱的书信上停留良久,轻舒一口气,展开书信。
一方素笺,几行隽秀的字迹,跳入眼帘。
其上所抄,乃是北宋词人李之仪的《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蝇头小楷,清秀可人,令人只望一眼,便终生难以忘怀。
世间诸多事情,亦如此般。
譬如,爱情,淡望一眼,缘定百年。
读罢词文,吕宋洋心弦一震,将书信叠好,放入衣怀,转念又想道:“江湖儿女,快意恩仇,敢爱敢恨,又岂能在拘泥于世俗的眼光,朱姑娘既然有心于我,我又岂能辜负她的一片芳心。”
一念至此,吕宋洋去意已决,不再待在上封寺中。
第二日一早,他便告别上封寺的方丈怀光和尚,收拾行装,提着双剑,下山寻朱书媱去了。
顺着山间古时栈道,蜿蜒而行,沿途皆是秀丽的风景。
下山与上山,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受,俯瞰苍茫大地,直引豪情上碧霄。
每念及朱书媱在等待着自己,吕宋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匆匆而行。
他施展轻功,只觉得脚底生风,如冯虚御风一般,一切的忧愁,瞬间都烟消云散了。
多年习武,脚下的功夫自然不差,吕宋洋在山间奔走,丝毫没有感到艰难,心中想着佳人芳心暗许,眼里装的的绮丽风光,本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一个人在山间疾行,抛却烦恼与忧愁,心中装满浓情与爱意,自得逍遥。
此时,天际拂晓,晨风涌动,斜月犹挂在林梢,万籁俱静,天上地下,皆一片沉寂。
突地,山风吹拂,耳畔只闻呼呼风声,行路愈急,思念佳人之心愈怯,吕宋洋的心,亦如这群岚之间劲吹的山风,翻涌的松涛,悸动不已。
盼望相见,却又害怕相见,这大概是每一对年轻情侣必将经历的事情之一。
此时,吕宋洋只身下山,虽然前途不可预测,但其对爱情的执着与勇敢,却令人感动。
一口气下了衡山,天色已尽昏黄。
暗黄昏沉的天际,一轮残阳低悬,垂死般喷薄出漫天的霞光。
夜幕降临,层山叠嶂,行路多有不便。
翻越一山,前边又见一座山峰,横在眼前。
吕宋洋走的急切,又饥又渴,一天都没有进食了,稍不留神,脚下一软,摔在一块山石旁,崴了脚。
跌撞之处,立即青肿起来,膝盖之上,磕破了一个口子,身上的伤口也裂开了,鲜血直流。
饥饿与疼痛交加,他竟然一下子晕了过去,失去了知觉。
等吕宋洋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然躺在一张大床之上,身旁坐着一个文士装扮的老者。
他艰难起身,环视屋内,身处一处书房之中。
透过窗户,看到外面树木葱茏,山花烂漫,耳畔梵音袅袅,鸟声鸣啭。
只知人在屋中,却不知屋在何处。
扫视一周,目光又自一收,打量了一番身旁老者。
只见他慈眉善目,虽白发苍苍,却双目迥然,神采飞扬,年事虽高,却依旧难掩骨子里的勃发英气。
吕宋洋刚要起身拜谢,老者连忙制止道:“不要动,你现在身子很虚,又身受重伤,需要好好静养几日。”
此刻,吕宋洋心中焦灼万分,他知道朱书媱还在等着自己,可此时自己身体虚弱,拖着病残之身,又岂敢去见佳人。
无奈之下,他只得点了点头,道:“多谢先生救命之恩,晚辈吕宋洋,敢问先生尊姓大名,日后晚辈也好报答先生大恩大德。”
那老者长袖一拂,摆摆手,笑道:“报恩就不必了,老夫拙名裴书贤。”
吕宋洋一听此话,心中大惊,不曾想眼前老人,竟是誉满天下的衡州三贤之一,“天波仙客”裴书贤。
他立时喜出望外,喜道:“原来前辈就是江湖之中,誉满天下的‘天波仙客’裴老先生,先生贤良,名传四海,晚辈今日得见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他一言及此,目光往四周一扫,见此地清幽无比,思忖片刻,忽又目光一闪,道:“莫非此处就是百年学府,石鼓书院?”
原来那苍发老者就是隐居在石鼓书院的‘天波仙客’裴书贤,他博学多才,品行高尚,济世为怀,待人接物,常怀仁义之心,为自己赢得赞誉。
他与隐居在衡山的“南岳居士”郁结心,衡州府“青天师爷”的孟飞阳,合称“衡州三贤”。
他贤名远播,饱受世人赞誉,曾仗义救下道医大家莫问道,自此引出一段江湖恩怨(上部《幻剑奇画》中事)。
韶华易逝,时至今日,已是三十余载过去了,他已经变得苍老,只是常怀仁义之心,行良善之事,让他依旧活得逍遥自在。
裴书贤听了此话,朝吕宋洋面上望了一眼,淡然一笑,一捋长须,道:“不错,此处正是石鼓书院,老夫一介书儒,空留贤名,真是惭愧,吕少侠不必言谢,江湖救急,举手之劳,何记恩仇,你还是安心在此处静养,调理身体吧。”
裴书贤说完此话,长袖一挥,掩门而去。
动作潇洒飘逸,宛若落入凡尘的老神仙一般。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人的一生当中,若不能拥有一段过得很快的时光,那么他的一生必将是在痛苦之中度过的。
若一个人的一生,都是充满苦痛的,那么他的一生,便是虚度年华。
转眼间,五日过去了,吕宋洋身上的伤势逐渐恢复了,只是无时无刻都不思念着朱书媱,盼望能与之相见。
每日唯有取出朱书媱留下的书信,反复的看,以解相思之苦。
随着光阴飞逝,他心中渐起离别之意。
清静可以使内心变得安宁,但思念却又会让人焦灼。
又在平静之中,度过了两日,此刻在他心中,去意已决。
第八日清晨,吕宋洋心中相思之意更浓,急欲离开此地。
于是,他一早便翻身爬起,奔出屋内,寻裴书贤而去,与之作别。
他首先走裴书贤的房间,却见其中空无一人,又踱出门去。
他行走在秀林苍柏之中,一边走一边看,但见晓雾弥漫,红日淡隐在云海之后,须臾之间,已然跳如眼帘。
山路上山花灿烂,宛如五彩的锦缎铺陈着,一直绵延至天际。
远处的山野上怪石峥嵘,奇松古柏,傲然而立。
时而听见飞鸟几声清啼,时而听闻溪水叮咚之声。
吕宋洋陶醉了!
若不是身负师父深仇与重托!
若不是心系心上人的期许与安危!
若世间没有仇恨与爱情!
那,栖隐山林,又何尝不是一件美事!
然而,已然发生的一切,已经让他无法停留,即便他找不到方向,也必须不停地走。
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一处石崖边。
远远一望,发现有人立在那里,远眺山间云雾。
此刻,山间云雾缭绕,那人亦好似一片云雾,只需一阵轻风,便可将他吹散,吹化。
吕宋洋悄然走近,凝目一看,那人竟是裴书贤。
只见裴书贤忽地仰首,高声放歌,歌道:“雁峰烟雨实堪夸,石鼓江山锦绣华。花药春溪龙现爪,岳屏雪岭鸟喧哗。朱陵洞内诗千首,青草桥头酒百家。试看东洲桃浪暖,西湖夜放白莲花。”
吟毕,裴书贤又自叹道:“如此胜景,却逢乱世而生,未能尽展眼底,真乃人生憾事!”
此时,吕宋洋已然来到裴书贤身后,见其所抒所感,颇有生不逢时、壮志未酬、韶华易逝之感。
在他心中亦泛起一阵涟漪,只见他上前一步,道:“裴先生,不必惆怅,古书有曰:‘舜发於畎亩之中,傅说举於版筑之间,胶鬲举於鱼盐之中,管夷吾举於士,孙叔敖举於海,百里奚举於市。’古今中来,但凡贤才遇明主,施展抱负,皆有一段等待的寂寞岁月,花开尚有节令,何况是人生旅程,先生如此才名,举才之日,指日可待。”
裴书贤一听,觉得吕宋洋言之成理,轻一点头,道:“老夫自诩豁达,超然世外,却不及少侠一半,正是惭愧,少侠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心境,真是难得啊!”
吕宋洋双手一拱,笑道:“先生谬赞了,晚辈于先生,天壤之别,对先生恩德,高山仰止,哪里敢于先生相比。”
裴书贤微微一笑,道:“吕少侠过谦了。”
吕宋洋抬头望天,只见一片云霞,被风吹到东边,忽又吹到西端,他心中一动,好似想到什么,又转而对裴书贤微一拱手,道:“承蒙先生连日来悉心照料,晚辈伤势已无大碍,今日前来向先生道别,先生高义,晚辈铭记于心,日后,若有机会,定报先生大恩,愿为先生赴汤蹈火,肝脑涂地。”
裴书贤淡然一笑,道:“少侠既有要事缠身,老夫也不便挽留,我见少侠手持宝剑,想必定是江湖中人,江湖,而非溪海,奔腾不止,险象环生。老夫有诗一首,赠与少侠,日后能否有所成就,还需看少侠的造化了。”
说完吟道:“雁峰烟雨实堪夸,石鼓江山锦绣华。花药春溪龙现爪,岳屏雪岭鸟喧哗。朱陵洞内诗千首,青草桥头酒百家。试看东洲桃浪暖,西湖夜放白莲花。”
一遍终了,吕宋洋暗记于心,正是方才裴书贤吟咏的诗句,他心中疑惑,脱口问道:“诗中似乎是咏景,却又另具深意,奥妙无穷,晚辈愚昧,未能深解,还望先生指点。”
裴书贤微微一笑,目光往吕宋洋身上一落,道:“此诗咏景不假,所述乃是雁城八景,乃是老夫一位故友所作,其中别有深意,只是天机不可泄露,个中意味,少侠还需自己参悟,日后履历足够,自可尽知,少侠有事在身,老夫也不便多留,就此别过吧。”
听罢此话,心中又自想起了朱书媱,吕宋洋拜别裴书贤,下山去了。
………………………………
第30章 湘西四鬼
下山之后,天渐昏沉,月色已起。
时为初九,夜转深,月残如勾,星光黯淡。
目睹此景,吕宋洋心情低落,相思之意愈浓。
一路之上,飞奔而行,便寻朱书媱而去。
那日朱书媱带他进入朱府乃是夜间,当时天黑,看不清路,且江南繁华,宅院万层,鳞次栉比,难寻朱府所在。
若欲仅凭记忆,找寻到朱府所在,简直难如登天。
世间之事,亦是如此,但凡有些名气之人,想要隐藏自己,绝非易事。
就好似,一个名扬江湖的大侠,若想了断恩仇,封刀归隐,绝难办到。
因为,他的仇人,渴望杀死他,而受他恩惠的人,希望得到更多的恩泽。
古籍之中,有一句古训,“獐死于麝,鹿死于角”,大概说的便是此意。
不过,江湖之中,有些事情,倒也好办,只消花些钱财,纵使是万难之事,亦可迎刃而解。
于是,吕宋洋便四下打听朱家小姐的住处。
雁城朱家,江南巨贾,名扬天下,并不难寻。
吕宋洋见一家客栈走出来一个人,便上前向他打听。
只见那人两道目光惊奇的在吕宋洋上下打量,吃惊地道:“怎么?你要问朱家!天下第一富商朱立群”
此刻,吕宋洋的浑身脏兮兮的,像一个贫穷的乞丐。
在他的目光笔直的望着眼前这个贫穷的少年,面目之上,布满怀疑、蔑视,甚至是冷淡。
在他看来像吕宋洋这样落魄的人,根本不可能与富甲天下的朱家有任何一丝一缕的联系。
吕宋洋却将胸膛一挺,道:“不错,我要找的正是他!”
那人微微一愣,沉默片刻,忽又仰首道:“你要去沿此路而行,最大最豪华的一处府宅便是了。”
吕宋洋铭记于心,谢过乡人,匆匆而去。
望着吕宋洋仓促离去的身影,那乡人摇了摇头,轻轻一叹,道:“又是一位热血的少年!”
他的声音极其轻柔,像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病危之时粗重的**,凄凉之中,又多几分怜悯。
然而,他的话语,他的目光,他的表情,他的叹惜,丝毫也不会影响吕宋洋的决心。
于是,吕宋洋的心情开始飞扬,他的脚步开始飞奔,他的衣袂亦开始随风飞卷。
如此急切,如此奋不顾身!如此浅薄!
然而,我们却不能嘲笑它的浅薄。
因为,有时候爱情本就是一件浅薄的东西!
它可以好到极致,亦可以坏到尽头。
它让会让人变得愚昧、冲动、肤浅。
却也可以让人变得聪明、冷静,让生命变得深刻。
爱情是矛盾的,因为人本就是矛盾的。
此刻,既已得知心上之人的住处,吕宋洋的心里无比激动。
一想到马上就能够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心上人了,他便不觉加快了脚步。
他感觉自己就好似一阵风,是疾风,也是狂风。
为爱疯狂的风!
当他行至街角位置的时候,忽然一道身影飞速掠过。
他心下一惊,顿住脚步,只见四条人影,一闪而过,迅如闪电。
吕宋洋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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