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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此夜-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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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墙高耸。飞鸟难至。
青瓦白墙,冰冷荒凉。
吕宋洋望着数以万计的阁楼宫殿,置身其中。只觉有似困于囚牢之中一般。
人人皆欲进入皇宫之中,却不知繁华的尽头。亦布满沧桑与荒凉。
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饱受世人赞美的时候。却也失去比夸赞更可贵的自由。
若让他在铁笼似地皇城之中,散失自由,度过余生,即便是一生富贵,他也是不会愿意的。
他注定是一只苍鹰,飞翔与自由,是他生命里最宝贵的东西,亦是他毕生的追求。
此时朱书媱早就心焦不已,她恨不得马上飞奔而入,去见自己这位“王姑姑”。
然而,人总是很难挣脱这俗世之中这些繁琐的规矩的。
纵使你是如何的惊世骇俗,只要你身在樊笼,你便不得自由。
两人在门外等了好一阵,忽然见一个人影徐徐而来。
定睛一看,来人正是先前引路的那位太监,此刻他正缓缓的从坤宁宫走了出来。
他走近两人,抖抖衣袖,立在门外,展颜一笑,对两人道:“恭妃娘娘有请,二位请虽我来!”
吕宋洋与朱书媱也不答话,只是随着那小太监往宫殿之中走去。
坤宁宫乃是当朝历代皇后的宫殿,是北京故宫内廷后三宫之一,金碧辉煌,自是气派。
吕宋洋看得眼花缭乱,惊叹不已。
他年少之时,虽师父戚长空行走江湖,所住之地,皆是客栈旅店,未曾见过如此气派的宫殿,是以心中惊叹。
而朱书媱曾随父亲朱立群有过几次入宫的经历,那印象虽不说刻骨铭心,倒也不至于完全磨灭。
此时,她并没有显露过多的惊奇之色。
若不是结识了朱书媱的缘故,吕宋洋恐怕这一生也没有机会见到这豪华气派的皇城宫殿,这便是这奇妙的缘分。
可是缘分也是一种极其诡异的东西。
此刻,彼此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双宿双飞、形影不离,可谁又能保证他们以后不会反目成仇、形只影单呢!
缘分本就是一件未知的东西,就好似人的命运一般,充满变动与异数,任何精妙的算法,也绝难计算其万分之一。
那坤宁宫在交泰殿后面,是北京故宫的内部建筑之一,是皇后的正宫,“坤宁”意为“坤地宁定”。
乾清宫代表阳性,坤宁宫代表阴性,以表示阴阳结合,天地合壁之意。
俗话说:“母以子贵”,自从大皇子朱常洛被封为太子之后,出身低微的王恭妃,成了母仪天下的正妃皇后,居住在坤宁宫之中。
两人既已进到了坤宁宫之中,心中自是狂喜难耐。
眼前器物之纷杂,柱石之高大,色彩之绚丽,珍宝之繁多。绝非此刻可用笔来描叙。
雕梁画栋,重檐若飞。珍宝壁画,数不胜数。
此刻。吕宋洋的目光在宫殿之中游览,犹如置身于宝窟之中。
而朱书媱却焦急地朝四周张望着,似乎这些本来应该对她有着巨大吸引力的稀奇古怪的珍宝,在此刻都与她无关了。
当一个人可以放下自己所有的好奇心,只为了安静地等待一个人出现,足以说明这个人在等待者心中的重要性。
忽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一群衣着华丽的丫鬟鱼贯而出。
那小鬟皆是穿戴整齐,衣着光鲜而华美。
众小鬟簇拥着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只见中年妇女容貌清丽,略施粉脂,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碧玉龙凤钗。
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雍容华贵。浑身散发着富贵之气。
那妇人虽然已然年过中年,但依旧未曾掩盖成熟女性骨子的柔美,似乎她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的动人心魂。
朱书媱一见那中年妇女,心中激动不已。连忙迎上前去,喊道:“姑姑!”
原来那女人正是恭妃,太子朱常洛的母亲。亦是当朝的皇后娘娘。
恭妃一见朱书媱,亦是显得异常激动。她紧紧的抓住朱书媱的手,问道:“瑶儿。近几年过得可好?可叫姑姑一番苦想!”
朱书媱凝目望着恭妃,此刻亦是欣喜不已,答道:“姑姑,瑶儿过得很好,只是有点思念姑姑,今日见姑姑无恙,瑶儿心里高兴。”
两人又是一番嘘寒问暖,似乎在她们世界里,除了彼此,什么东西不存在了。
忽然,朱书媱心中一动,好像想起了什么。
但见她伸出玉指,缓缓自发髻之上,取下一支玉龙凤钗,捧在掌心。
朱书媱将玉龙凤钗递到恭妃面前,正色道:“姑姑,此次瑶儿前来京城,临行之前,爹爹交代让瑶儿将这一支钗送还给姑姑。”
恭妃接过玉龙凤钗,情绪显得异常激动,眼眶之中竟然泛起了点点泪花。
她似乎有些语无伦次了,嘴唇微微颤动,口中不停的念着:“瑶儿,瑶儿……”
朱书媱反倒被恭妃这一举止弄得甚是迷惑,她一脸迷茫的望着眼前的恭妃,脱口问道:“姑姑,怎么啦?你怎么啦?”
忽然,朱书媱的目光在恭妃的发梢停了下来,她惊奇的“咦”了一声,接着道:“对了,姑姑,你头上的玉钗怎么与这个做工一模一样啊?它们是一对的吗?”
听了此话,恭妃马上收起情绪,她亦自从乌发之中摘下发簪,笑道:“是的,它们本来就是一对的。”
朱书媱一听睁大了眼睛,盯着那钗子。
两支金玉钗,果然一模一样,皆是做工精美,似乎是一对的。
朱书媱继续追问:“那它们怎么会分开呢?为什么会在我爹身边呢?莫非这里面有什么传奇故事不成?我爹为什么这么着急要我们将它送回来啊?”
此时,吕宋洋亦惊奇地看着眼前的恭妃,在他的心中亦有此种疑惑,他也希望她能给出一个答案。
只见那恭妃微微一怔,轻拂云鬓,很快又露出了笑容,若不是很细心的人是绝对难以察觉到恭妃面上的这一微妙变化。
朱书媱双目一直盯着那一对玉钗,自是没有察觉,倒是一直望着恭妃的吕宋洋发现了这一细节。
但此时纵使他心中有千般疑惑、万般不解,也是不能说出口的,两人皆等待着恭妃的回答。
只听那恭妃朗笑数声,道:“这里面哪有什么传奇故事,倒是你们两个把什么事情都想得这么神秘,你们当这世上尽是些奇人异事么?”
她说完此话,微一停顿,转而又对朱书媱微微一笑,道:“这钗子呀,是十八年前,你娘进宫的时候,我送给她的。”
“它姑姑送给娘亲的礼物?”
朱书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微一停顿,接着又道:“难怪娘亲把它视为珍宝!”
恭妃望了朱书媱一眼,又道:“当时西域国来了一位能工巧匠,人称‘十三玉’。西域使臣,进京朝贡的时候。称他制作金玉钗的手艺高超,天下无人能比。皇上想要考考他们,便命他十三天打造的十三支钗。”
吕宋洋心中一惊,脱口道:“一人十三天制作十三支钗,如此精美的玉钗,打造一支钗,便要数月的功夫,十三天又怎能做到?世间怎会有如此厉害的能工巧匠!”
恭妃笑道:“当时我和皇上皆对此事亦是心存怀疑,可是十三天后,‘十三玉’按时奉上了十三支钗。六对一支,皆是制作精美。”
“事后,龙颜大悦,皇上当即封赏了‘十三玉’,并让他留在皇宫碧玉坊,为后宫打造玉器,可是‘十三玉’拒绝了皇上的封赏,决定返回西域,更不惜以死相逼。”
“无奈之下。皇上只能让忍痛他离开皇城,可是后来他却在返回西域的途中,被人杀害了。”一言至此,恭妃不禁悲悯一叹。语气之中,似有无尽的惋惜。
“‘十三玉’是为何人所杀?”吕宋洋问道。
“听说是被东厂之人所杀,他们为了讨好圣上。不惜半途拦截‘十三玉’,想让他留下。可是‘十三玉’生性极烈,不愿屈就。当即撞石而亡,甚至连尸体也未曾找到!”
恭妃说完此话,面上俱是悲戚之色。
“东厂的人,真是心狠手辣!”朱书媱忿然道。
“‘十三玉’毕竟是一条汉子!”吕宋洋叹道。
“‘十三玉’死后,十三支金玉钗,便成了稀世珍宝,皇上将十三支宝钗给后宫的几位娘娘,各赐了一对,自己留了一支,本宫有幸,蒙皇上恩宠,得了一对宝钗。”
“有一年春节,你娘随你爹进宫,与我相见叙旧,一见这玉钗,爱不释手,我见她甚是喜欢,便送给她一支。”
“前几日,皇上一时兴起,突然想起这金钗之事,欲重新寻回这十三支钗,虽说这送出去的礼物哪有又收回之礼,但唯恐忤逆了龙颜,我便急发书函给你爹,让他将这金钗送回,这便是这件事情原委,现在你们明白了吧。”
两人一听此番话,恍然大悟,频频点头,似乎这种解释毫无纰漏。
人毕竟是很难对过去的事情起疑心的,因为缺乏耳闻与目睹,这两个最直接的证据,道听途说,便有了一定的可信度。
此时,恭妃将两支玉龙凤钗收起,一同放入妆台之上一个锦盒之中,双目凝视着那一对金钗。
宽敞华美的宫殿,又归于一片寂静。
良久,良久——
她忽然生出了一丝伤感,轻轻的叹息了一声,道:“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时隔多年,物归原主,可它们制作者却已不再人世,真没想到这冰冷的器物,竟比人还先团聚!”
吕宋洋与朱书媱两人站在恭妃的身后,听着这一番话,总觉得里面含有另一层深意,凄寒无比,却又总是无法捕捉其中真意。
朱书媱见恭妃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忧愁,上前扶住她,轻声道:“姑姑,你没事吧!”
一听此话,恭妃猛然从忧伤的情绪里挣脱,展颜一笑,道:“我没事,你我二人好久都没见面了,今日一定要好好的聊一聊。”
话音一落,又对吕宋洋笑道:“吕公子你且下去歇息一下吧,我与瑶儿说说话。”
吕宋洋轻轻点头,答道:“娘娘,我可以到这周围转转吗?”
恭妃笑道:“当然可以,但你不要走远了,皇宫里面,守卫森严,四处都有巡逻的大内高手,可不要让他们伤了你才好!”
朱书媱却道:“不怕!不怕!我吕大哥武功可厉害着呢!”
吕宋洋应了一声,应道:“是,我记下了,娘娘!”
见两人此般模样,恭妃忍不住笑了。
两人本不觉的什么,经恭妃这么一笑,反倒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朱书媱的脸上泛起了一片红云,略显娇羞,低声道:“姑姑,你不要笑了!”
吕宋洋拜别恭妃,阔步往宫殿外面走去,将身后浮起的一阵笑声,抛在身后。
恭妃拉着朱书媱进到寝宫之中,两人谈话去了。
吕宋洋已然出了坤宁宫。便独自一人在皇宫之中游览。
此时,所见之景。所想之事,相比以前。又是截然不同的东西了。
不知不觉,吕宋洋置身于御花园之中,顿觉神清气爽,精神大振。
此时,虽然初逢春令,天气严寒,但御花园中的花木一逢春,便如鱼得水一般,争妍斗艳。枝繁叶茂。
其实,人也是如此,在不同的环境,状态也是不同的。
吕宋洋红花绿叶之中徜徉,顿时觉得身上所有的忧愁都丢掉一般。
亲近与远离本就是一组矛盾,当你亲近一件事物的时候,也就意味着你必将远离另一事物。
而人只有与自然亲近的时候,才是彻底轻快的。
伫立良久,吕宋洋只觉自己的心神。皆随那淡淡的花香飘散。
忽然,听见一阵语声。
吕宋洋忙收住心神,转目一望,隐约之中。可见远处一方亭阁之中赫然立着两人。
一人挥动着手臂,一人恭敬地倾听着,相谈甚欢。
吕宋洋本无心听人家的秘密。但心中好奇,缓缓移步。走近一听,两人所谈之事。甚为诡秘,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他顿住脚步,立于一方假山之后,细耳听着两人的谈话。
“钱大人,朝堂之上,妖书重现,如今龙颜大怒,下令东厂、锦衣卫以及五城巡捕衙门立即搜捕造书之人,不知钱大人对此事有何看法?”亭中一人阴恻恻说道。
那“钱大人”一副奴颜媚骨,狡诈一笑,道:“沈大人,依下官愚见,随便抓两个人把这件案子给顶了就行了。”
那“沈大人”望了一眼那“钱大人”,缓缓开口道:“那钱大人觉得谁来顶这个罪合适呢?”
此话一出,这下可难住那位“钱大人”了。
只听得他愣住半晌,面露难色,良久方才开口道:“不知沈大人觉得谁合适呢?沈大人只管吩咐,下官一定照办。”
那位“沈大人”突地冷笑一声,一缕诡异的微笑,快速的从他的阴冷的面上闪过,他伸出一指,朝荷池之中,轻轻一指。
那“钱大人”目光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目光一闪,似乎马上领会了他的意思,脱口道:“大人是说沈鲤。”
只见那“沈大人”点点头,阴鸷一笑,道:“对,钱大人,那《续忧危竑议》中,指名道姓地攻击了内阁大学士朱赓朱大人和与本官,说我们二人是郑贵妃的帮凶。可唯独没有沈鲤的名字,我们何不在此处做一番文章,我估计这件事情十之**是沈鲤所为,嘿嘿,他想扳倒我沈一贯,哼,门都没有!”
一听此话,吕宋洋此时才明白过来,原来眼前这两位“沈大人”与“钱大人”一个是首辅沈一贯,一个是给事中钱梦皋。
妖书案发生之后,沈一贯见“妖书”之上,点名提到了自己与朱赓,他老谋深算,为了化被动为主动,便暗中指使给事中钱梦皋上疏,诬陷自己的政敌礼部右侍郎郭正域和内阁大学士沈鲤与“妖书案”。
此时,吕宋洋方才明白,原来刚才沈一贯手指池中之物,乃是游动的鲤鱼,暗指沈鲤。
一念至此,他不由得心中一寒,心道:“这两人真是居心叵测,沈鲤大人为官清廉,没想到竟然会遭到小人算计,常言说,人心隔肚皮。真没想到同朝为官,且皆是位列要职,主持内阁事务的同僚,此时竟会为了私愤而相互报复。”
而那沈一贯之所以要诬陷沈鲤,除了因为沈鲤与沈一贯一直不和之外,还因为朝中内阁共有三人——首辅沈一贯、次辅朱赓,以及沈鲤。
此时,沈一贯和朱赓均被“妖书”点名,只有沈鲤一个人榜上无名,独自主持内阁工作,自然,人们会理所当然地怀疑他。
沈一贯与沈鲤私怨颇深,他在此时此处下手,可真是狠毒!
而诬陷郭正域,一是因为郭正域之前与沈一贯因为楚王一事闹得很不愉快。
二是同知胡化告发妖书出自阮明卿之手,而阮明卿就是给事中钱梦皋的女婿。
钱梦皋为了替女婿脱罪,需要找个替罪羊,是以两人在此处商议,设计陷害两人。
那郭正域不但是沈鲤的门生,而且是胡化的同乡,加上当时已经被罢官,即将离开京师,沈一贯与钱梦皋此举,便是为了发泄私愤,暗施报复。
正在思忖之中,突地亭中两人发出一阵笑声。
那笑声阴森,被冷峭的风吹散,吹入吕宋洋的耳中,令他毛骨悚然。
吕宋洋在一旁听着,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寒意袭人。
那侵入骨髓的寒意,就像衣衫单薄者步行于漫天冰雪之中的感受一样,是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
笑声渐落,两人大笑着走开了。
吕宋洋自假山后走出,望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生出了一丝莫名忧虑。
在他心里这种忧虑,从未有过。甚至于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忧虑。
也许,很多事情都是这样的,说不清,道不清,却自有它的道理。
一念至此,抬头望望天空,不觉已经日薄西山了,夕阳的光辉逐渐收敛,可那些彩色的**仍在膨胀。
一天就快要结束了,可很多事还没有结束呢。
此时,凉风吹来,一股寒意袭上心头。
吕宋洋没想起朱书媱一次,便心中有一股暖流在涌动。
就在这一寒一暖之中,爱情具备了其非凡的意义。
有人说,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说得便是这个道理吧。
人类又何尝不是在矛盾之中逐渐成长的!
夜色渐浓了,寒风更烈了。
吕宋洋加快了脚步,快速移步往坤宁宫走去。(未完待续。。)
………………………………
第46章 世外高人
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夕阳在何处?
夕阳在天上。
白色的天上,黑色的天上。
天涯在哪里?
天涯就在人的心里。
善良的心里,恶毒的心里。
人心若没有依靠,无论走到哪里,都是流浪。
处处皆是天涯!
人人俱会断肠!
吕宋洋走回到坤宁宫的时候,恰逢恭妃送着朱书媱从坤宁宫中走了出来。
两人面目之上,皆带着依依不舍的神色,似乎那一场久别重逢的阔谈,丝毫没有减轻彼此心间的思念,反而加剧了即将分离的伤感程度。
吕宋洋一见朱书媱,心中顿时踏实了不少,他轻快地唤了一声。
“瑶儿!”
语声轻柔,充满了柔情蜜意。
朱书媱亦含羞地望了一眼吕宋洋,垂下头去。
恭妃紧紧地携着朱书媱的手,两人齐步走到石阶之上,又轻轻地松开,道:“瑶儿,如今天色已晚,皇宫重地,不便久留,你们出宫去吧!”
朱书媱不舍的目光望着恭妃,轻声道:“姑姑,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一面。”
离别在即,一听此话,纵使是铁石心肠,亦会变得柔软。
其实,在恭妃心中又何尝不是如此,她心中虽然有千般不舍,但依旧是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只听得她道:“本宫就在这坤宁宫中,往后瑶儿若是想见本宫。并非难事!”
话音一落,又转身对身后一名小太监说道:“小筠子。你快送他们二位出宫去吧。
“遵命!”
那小太监领了命令,便带着两人出宫去了。
临行之时。恭妃望了朱书媱两眼,美目之中,布满幽怨与失落,那其中似乎藏有不可告人的深意。
既然已经出了皇宫,一路之上,朱书媱犹沉浸在聚散的悲喜之中,无法自拔。
吕宋洋亦低头沉思着,两人皆一言不发,两人虽彼此相伴。此刻,却又各怀心事。
沉寂的气氛保持了一阵,忽然朱书媱仰起头,望着吕宋洋,打破沉寂。
“吕大哥,我们要去哪儿呀?”
吕宋洋低头沉思片刻,忽又抬首道:“我们回沈大人府上吧!”
一听此话,朱书媱心中颇为不解,问道:“如今爹交代的事情已经办好了。最近沈大人为了妖书一事,焦头烂额,依我之见,我们就不要在去叨扰沈大人了。不如去外面走走,闯荡江湖。”
她一言至此,目光之中。闪烁着一道夺目的光芒。
她总是能迅速的从悲伤的情感之中,抽身而出。找到新的快乐。
吕宋洋道:“此次去沈大人府上正是为了这妖书一事?”
听了此话,朱书媱似乎突然来了精神。她瞪大着眼睛,惊奇地望着吕宋洋,脱口问道:“莫非你找到妖书一案的凶手了么?”
吕宋洋微微一顿,摇首道:“凶手倒是没有找到,只是今日我在御花园一处亭阁之中,听见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快说来听听!”
朱书媱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脱口问道。
吕宋洋望了朱书媱一眼,面上掠起一丝忧虑,道:“今日我在宫中,无意之间听到当朝首辅大人沈一贯与给事中钱梦皋密谋将妖书案嫁祸给沈鲤大人与沈鲤大人的门生郭正域,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应将此事尽早告知他,让他早做防范。”
朱书媱一听,方才恍然大悟,微微点头道:“原来如此,真没想到这权位之争,竟是如此复杂啊!而这人心竟是如此险恶!”
她的世界从来就是这么简单,远离喧嚣与争斗,全是一片平和的景象。
在她的内心世界,住在里面的每个人都相互帮助、友爱团结、善良慈悲。
而她自己亦是如此,没有争斗,宁静,这是多么难得可贵的世界观!
听着朱书媱这一句轻声大感喟,吕宋洋默不作声了。
其实,在这短短一年之中,他所经历和体味的凶残的争斗与恶毒的人心,又比此处激烈险恶岂止百倍千倍!
此刻,他心中只有一个干净的想法,那就是尽自己全力保护眼前这个自己挚爱的女子。
无论生命要他交付的是什么,热血,伤痛,甚至是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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