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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此夜-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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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素衣女子原来是张君从江南收买的歌伎。后来张君见她聪明伶俐,就让她跟在自己左右,做了贴身的侍女。
此时石照溪早已等得不耐烦了,但一直都在看那女子,欣赏了好一阵子,竟然忘却了等待的痛苦,心中暗自忖道:“今日若事情不成,也不算白来,这位女子足慰此心!”
那边下人已将茶水沏好。也给石照溪奉上一杯热茶。
石照溪接过茶杯,看也不看,只把茶杯放在旁边的桌面之上。
张君垂首抿了一口香茗,忽又缓缓抬头,慢慢启唇,半眯着眼睛,目光自石照溪面上一扫,又自笑道:“让来客久等了。老夫老了,坐卧不宁。就这么歪着吧,请来客莫怪。”
他也不问来客的姓名,说话有气无力,一脸冷漠之色,显然没有将石照溪放在眼里。
石照溪本是生性极傲之人,见对方如此傲慢。再也忍不住了,突地怒火上冲,一拍桌子,朗声道:“现在天下方乱,英雄竞起。武林之中,天鹰教为祸百姓,北虏南倭,屡次侵犯我大明国土,张大人身为朝廷重臣,官居锦衣都尉,掌管锦衣卫,不想收罗天下英豪,扶危济困,却以如此排场阵势来对待报效之士,实在令天下英豪寒心!”
张君一听石照溪一席话,火药味十足,心中微微一怔,虽然不悦,却也不好发作,暗自思道:“这是少年究竟是何许人也,竟敢出言不逊,如此猖獗!”
他睁大眼睛,打量着石照溪,见他气宇轩昂,正气凛然。
心底又暗自忖道:“如今当着众人的面,若是与他计较,倒显得老夫气量不雅,心胸狭隘,何不暂且敷衍一下他,到时候必然给他点颜色看看!”
于是,他脸色一变,谦虚地道:“公子是难得一见的英雄人物,胆识过人,俊秀不凡,请上前说话!”
石照溪也不客气,向前移了几步,张君又递给身边的下人一个眼神,让了座位。
等一切都停当了,石照溪了无牵挂,敞开胸怀,与张君海阔天空的谈了起来。
谈了半天,从治国安邦到天下局势,从武林纷乱到百姓生活,语声激扬,豪气干云。
石照溪说得眉飞色舞,甚是得意,张君却只是频频点头,不停地摆弄着手中的茶杯,时而惊诧的看着石照溪,时而轻轻一叹。
等石照溪停了下来,张君轻轻抬首,缓缓道:“阁下果然是青年才俊,听君一席话,当真胜读十年。”
他忽又微一停顿,望了石照溪一眼,长声一叹,道:“只是我已经老了,来日无多,时不待我,公子今日来此也是徒劳,老夫虽有心结交英雄好汉,但如公子这般烈日皓月一般人物,恐怕老夫也帮不了你什么。”
石照溪一听此话,顿时觉得心灰意冷,失望至极,自己在江湖之中颇有名气,身边不乏奉承吹捧之人,不曾想恍然觉悟想要有一番作为的时候,却被人浇了冷水。
此时,他一句话也没有再说,黯然出府而去。
石照溪一番慷慨激昂的谈话,虽然没能打动张君,却着实让那素衣侍女大开眼界,是以她一直认真倾听石照溪的一番话语,目光之中,尽是仰慕之色。
她心中对石照溪顿生钦慕之情,芳心暗动。
石照溪忿然离开之时,她悄悄的嘱咐身边的小厮,让他询问石照溪的住处。
小厮乖巧,讨了赏头,假装送石照溪出府,顺便将石照溪的住处打听好了,回来告诉了她。
石照溪已然离去,但她的心犹自沉浸在石照溪的一番高谈阔论之中,心想此等见识,若非英雄,绝不可能有的。
她望着石照溪远去的背影,痴痴地发呆,一种莫名的牵挂萦绕胸怀,不知此处一别,英雄何往呢?
而石照溪回到客栈,怅然若失。心灰意冷,自己的一腔抱负是否真的就此落空呢?
如今这巍巍皇城,天子脚下竟然毫无英雄用武之地吗?
一念至此,顿觉心中悲凉万分。
苦挨时光,已然入夜,月色昏黄。独对孤灯。
夜风孤月,触景生情,石照溪又不免一阵感叹,张君不槛再投,天子脚下竟非净土!京城此行差矣!倒是那位女子,像似听懂了我的话,不住地点头,不停的赞叹,应是一位难得的红颜知己。
石照溪正在胡思乱想之时。忽觉月色透过纱窗,隐隐的照进屋来。
这朦胧的月色,微拂的清风,亦让人心潮澎湃。
其实,他的心何尝不像夜空之中这一轮皓月,拼命的想要在这青史这一片广阔的天空之上占据一席之地,绽放光彩。
可此时他的一腔热血却被险恶的人心阻挡在外,黯淡无光。
石照溪心想何不开窗。让月色直照进来,再把一盏清酒。或许能将尘世之间这莫大的烦恼暂时忘却。
于是,石照溪走近窗前,伸手打开窗户,谁知目光一落,却吓一大跳!
原来窗外不知何时已然站着一人!
远远望去,那人身上披着紫红色的大氅。头上斜插着珠花,微微颤动。
一身的花团锦簇,说明来人必定是一个女子无疑。
石照溪惊吓之余,内心立即恢复了平静。
却没想到自己初到京城,人生地不熟。竟然会有人深夜造访,而且还是一名女子。
于是他未作多想,朗声道:“阁下深夜来访,何故隐于窗外?不如进来一叙,在下早已备下薄酒,如不见弃,就请进来一叙!”
那女子轻轻应答一声,飘然入屋,目光凝视着石照溪,声音婉转地道:“小女子乃张大人府上的侍女温如玉,今日特来相投,请公子不要嫌弃!”
石照溪一听此话,方才从朦胧恍惚之中,惊醒过来,轻轻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果然是她!
烛影中,她仍不失妙曼身姿,风情万种,千娇百媚,莫可形容。
石照溪顿时愣住了,心道:“这唱的又是哪一出啊!我既已见弃与张君,何故有派人前来?这不是要羞辱于我吗?”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石照溪的心事,不待他相问,先开口解释道:“小女子在张府待了多年,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但从未见过像公子这般英雄磊落、胆识过人英武绝伦之人,我不能一辈子做侍女,因对公子一见钟情,特来相投,望公子体谅我丝萝不能独生之意,想要依托公子这棵参天大树,一了平生之愿。”
此话一出,令石照溪亦是大惊不已!
好一个大胆热烈的女子,真是惊世骇俗,竟然如此直接的表白,不知要胜过那凡尘之间那婉转含蓄的儿女多少倍!
此时石照溪既惊且喜,早就知道这位女子堪称红颜知己,只会是无缘相识,没想到老天爷竟然把她送到自己的身边,岂有不怜爱之理?
于是石照溪两道怜爱的目光,亦含情脉脉望着那女子,深怀感激。
人在失魂落魄之中,最需要的便是感情的慰藉,佳人此刻夜奔而来,正是恰当的时候。
石照溪想到偌大的京城之中几无存身之所,又无事业可成,正是人生之中不得意的低谷。
但眼前这位清丽脱俗的女子不离不弃,竟深夜前来剖白爱意,誓相追随,真是俗世中的一大奇女子!
但此刻石照溪又有些担心,替她不值。
因为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十分的危险,若是被张君发现,岂会轻饶她!
那女子似乎看出了他的心事,嫣然一笑,满不在乎地道:“公子不必担心,张府之中,侍女丫鬟,数以千计,偶尔走失几个,他不会往心里去的,请公子勿忧!”
听罢此话,石照溪觉得有几分道理,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满心欢喜。
转念又想自己自命不凡,虽说已然在江湖之中闯荡出一番声名,但那终究不是正途,现在自己功业无成,漂泊无定,又岂敢奢望婚姻大事,没想到眼前女子竟然不嫌弃自己深夜相投,自己尚不能给她幸福富足的生活,又不觉心生愧疚之情,觉得对不住一片深情。
冰雪聪明的温如玉见石照溪脸上阵喜阵悲,就知道他心中在挣扎,忙安慰道:“公子我既来相投,早就经过深思熟虑,今后无论海角天涯,贫穷富贵,我都相伴相随,永不变心,一片忠贞,苍天可鉴!”
石照溪一听这话,心中一动,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从月光下移至屋内,话已至此,一名柔弱女子尚且如此,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有什么顾虑可言呢?
于是两人当夜同宿鸳鸯帐内,成就了一段旷世奇缘。(未完待续……)
………………………………
第63章 嗜血英雄
翌日清早,一觉醒来,石照溪一早便自床上爬起。
他先打水饮了马,又添了草料。
他的内心欢快,而轻松。
就好似一片洁白的羽毛,随风而舞。
见天色尚早,东方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便又找来马刷,趁着马进食,从头到脚把马都刷了一遍。
等一切都收拾停当了,一轮红日才跃出云海,迸发出万丈光芒。
红日已出,光芒四射,满庭清辉。
天地之间,光华笼罩,一片浪漫温馨。
世间竟然如此美好!
此时,温如玉亦起身了,梳洗过后,两人一道上马,策马离了客栈,朝南驰行。
一路之上,风尘仆仆,车马劳顿,不过二人正处在新婚的喜悦之中,纵然辛苦,也是觉得甜蜜的。
三日之后,两人打马驰入金陵,人困马乏,实在走不动了,便就近寻一家客栈歇息。
二人踱进一家小店,店面虽小,但干净利落,人来人往,生意还算不错。
一路疾驰,石照溪的身骨架子都散了,温如玉虽是女流,却显然比石照溪经得起折腾,一路过来,只是感觉口渴,身体倒不累乏。
他们在客栈住下,歇息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大清早,两人便起床了,温如玉突发奇想,到市集上买了羊肉,煮起羊肉来。
羊肉下锅,滚烫的开水煮着,沸腾翻滚,一时之间,香气四溢。
利用这空隙,石照溪走到后院喂马。路过窗前,看见温如玉正在对镜梳妆,脸蛋红扑扑的,一头乌黑的秀发,美丽动人。
轩窗之内,温如玉秋波一转。看见石照溪正痴痴地看着她,含羞的笑了,梨涡浅现,面色一红,红霞飞舞。
微风吹拂的早上,夫妻两人彼此相视,一片春意荡漾开去。
温如玉愉悦的哼起小曲,她本是歌伶出身,嗓音自是优美。
石照溪一边喂马。一边听曲,听得心驰神往,一不小心被马齿咬中了手指,急忙缩了回来,幸好不甚严重,只是留下一排红印子。
温如玉“扑哧”一声笑了,赶紧过来一看,发现没事。方才放心,又奔入屋内。
不一会儿。羊肉飘香,满院子香气漂浮。
夫妻二人摆上碗筷,正准备开吃,忽然一个中年汉子走进客栈,径直走向羊肉锅。
此人大大咧咧,五大三粗。甚是鲁莽。
两人心头一惊,目光一落,见眼前之人生得虎背熊腰,衣着邋遢,髭须蓬乱。落满灰尘,甚是怪异。
更令人惊奇的是,他不是骑马,而是骑驴。
进客栈前,他将驴拴在木桩子上,又自从驴背上取下一个鼓鼓囊囊的骆驼皮囊,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腰间挂着一口尖刀和一把匕首。
他吞了一口唾沫,一抹乱须,疾步而来,大概是循着肉香而来的。
大汉想要到肉锅旁边去,则首先必须绕过温如玉的屋子。
然而,就在此时,那中年汉子已然绕过温如玉的屋子,转入肉锅旁,但他的注意力忽又转移到温如玉的身上。
此时,温如玉已经梳洗完毕,歪在床上,等着大快朵颐,没想到一位莽汉突然闯了进来。
只见那大汉来到温如玉的床边,紧紧盯着她,一句话也不说,眼中光芒闪烁,不知道是凶光还是色光,看得温如玉的心中突突地跳个不停。
石照溪也发现了,他觉察出来者不善,两道目光直盯着那汉子,看他想干什么。
此时他的右掌,已经紧紧地按住剑柄,他屏息凝神,注视着大汉的一举一动。
他心中暗自盘算,如果眼前此人胆敢对温如玉无礼,他便拔出长剑,将他斩成两截。
此刻屋内气氛甚是紧张,两人剑拔弩张,倒是温如玉并不紧张,反而一脸笑意。
但见她玉掌一抬,轻轻绾好秀发,又自冲着那大汉嫣然一笑,大方地问道:“敢问贵客尊姓大名?”
那中年汉子面色微变,粗声粗气的答道:“敝人姓范!”
温如玉一听,微微一笑,和颜悦色地道:“我见大哥性格直爽,是一条真汉子,相逢即是缘分,大哥年长于我,不如这样,你我二人,就在此地结为兄妹,小妹这厢有礼了!”
话音一落,便已然倒身下拜,行了兄妹之礼。
那汉子正是范武,那日范武用仇人的鲜血祭拜娘妻之后,便放一把火,将居住多年的茅庐焚烧,独自一人,往北而行,寻吕宋洋而去。
他无钱买马,便骑驴而行,不料却在金陵城中遇见从京城失意折回的石照溪。
此时,范武一听此话,心中自是大为震惊。
他自以为天性豪爽,却不曾想到眼前这美貌女子竟比自己更加直爽,初次见面,便欲与自己结成兄妹。
范武方自惊奇之际,却又听温如玉道:“大哥容貌威凛,想必定是江湖之中难得一见的英雄好汉!小妹愿与大哥结交,与大哥同生共死!”
他本饱尝人世丧亲之痛,听得温如玉之言,心头一热,向前一步,扶起温如玉,粗声道:“敝人名叫范武,数月前与一位兄弟结拜,认作二弟,今日你就认我为大哥,那以后你便是我的三妹了。”
温如玉轻轻点头,笑道:“大哥,不知我的这位二哥,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啊?”
范武仰首哈哈大笑道:“三妹,你二哥名叫吕宋洋,乃是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
石照溪听了,此人竟与吕宋洋是结拜兄弟,心中惊喜不已,而温如玉却道:“改天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的见一见我的这位二哥!”
范武哈哈大笑道:“你们一定会见面的!”
一言至此,忽又长叹一声,道“想我范武草莽一个,家破人亡。死里逃生,数月前结交了一个好兄弟,今日又结识了一个好妹妹,真是三生有幸啊!为兄真是高兴至极!”
温如玉听罢,亦是笑靥如花,忙将石照溪引见。
三人惺惺相惜。一见如故。
此时,羊肉煮好了,屋内香味更浓,亦如此时三人心中的情义。
石照溪又去沽了酒,三人围着火炉坐下,吃得好不痛快。
范武经历家破人亡之后,便四处漂泊,孤苦无依,今日遇见石照溪与温如玉二人。顿时感到了莫大的温暖,大慰平生,吃喝一阵,又自拔出匕首,大块吃肉,大碗喝酒,豪气干云。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羊肉早已吃尽,只剩下一盆大味道鲜美的羊肉汤。
范武豪饮千杯。一无醉意,忽又转身将皮囊打开,从里边掏出两副心肝,然后将皮囊放在一旁,用匕首将心肝切成碎片,放在嘴里大口咀嚼。又自舀了一口羊肉汤来喝。
这一幕看得石照溪与温如玉两人目瞪口呆,惊骇不已!
范武目光朝两人面上一落,知道他们惊讶,仰天长啸,快意地说道:“二位不要惊惧。被我我啖食之人,乃是我的仇人,此二人生性残忍,无恶不作!我含恨已久,只为今日能够吃他们的心肝,饮他的鲜血,方可消解心头之恨!”
范武吃罢仇人的心肝,用袖子擦了擦嘴,目光一闪,落在石照溪面上,忽又道:“我看贤弟气宇不凡,身上有英雄之气,小妹有你这样的佳婿,肯定会心满意足的。但不知贤弟此来金陵,所为何事?”
石照溪听罢此话,放下掌中酒杯,长长叹了一口气,道:“唉!兄长有所不知,小弟从京城而来,听闻锦衣都尉张君广纳天下英雄,原想投入他门下,谋一份功名,没想到张君竟然轻鄙英雄,不肯重用,小弟退回金陵,实是无奈之举啊!”
范武一听此话,沾满油为污的袖口一挥,轻一摆手,又自摇摇头道:“如今宦官当道,朝廷腐朽不堪,民不聊生,关外清兵,八旗满人,蠢蠢欲动,大明江山,恐不久矣!贤弟纵有救世之志,生不逢时,寄身官场,也是徒劳,倒不如在江湖之中行侠仗义,团结江湖同仁,共同对抗八旗清兵的入侵,保一方百姓。”
石照溪一听,神色微变,心中有些犹豫。
温如玉却娇笑一声,欢快的应道:“大哥所言极是!如今朝纲败坏,官场多贪赃枉法之辈,救天下黎民于水火,匹夫有责,只是不知大哥何往?”
范武微微一顿,抓起一片鲜血淋淋的心肝,放入嘴中,又自仰首灌了一口肉汤,朗声道:“我听闻祁连天鹰教与满族人商议在太原组织会盟,意图征服中原武林。”
他微微一顿,一抹嘴,又道:“当时我与二弟作别之时,听他说要前去太原,团结武林同道,共同商议应敌之策,想必此刻应该已经身在太原,我此行正要去与之回合,三妹若有意的话,不妨与我一道前去。”
温如玉一听此话,娇美的面上,掠起一阵惊喜之色,高兴的催促道:“好啊,求之不得,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日启程吧!”
范武听后,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豪气逼人,对温如玉道:“不急!为兄还有一桩紧要的事情要办,一路之上,恐怕不能相陪,三天之后的晌午之前,你我三人在太原城外汾阳桥头相见,不见不散。”
说罢,他又自转目望向肉锅之中,叹道:“肉吃完了,汤喝完了,我也要走了!”
话音一落,但见他将骆驼皮囊重新挎在驴身上,匕首插入鞘中,翻身上驴,急驰而去,去势如风。
石照溪见此情景,感叹不已,觉得范武乃是真正的豪侠,神龙见首不见尾。
他一生从未服人,然而,今日与范武不过匆匆一面,便只觉得他身上的英雄气概,直冲云霄,自己与范武相比,就好萤火与皓月,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范武已经走远。
暗夜之中,一片昏黑。
两人收拾了残羹冷炙,早早安歇。
第二日,晓色方起,两人便打马飞驰,直奔太原,前去与会。(未完待续……)
………………………………
第64章 不速之客
暗夜之中,一座小楼,释放着淡淡的药草的芳香。
月影之下,两条人形,如风疾驰,倏地落在小楼之上。
人声,人声,慑人魂灵的人声!
对答,对答,细如击水的对答!
“故人到访!望主人开门迎客!”
夜风之中,一个细长的声音飘来。
“来者何人?深夜至此,不知所为何事?”
小楼之中,一位苍发老者,手持一株草药,竟不抬目,从容问道。
立在他身旁的是一位结实的大汉,肌肉虬结,呈黝黑之色,如岩石一般,虽饱经风吹日晒雨淋,却依旧坚硬无比。
突地,他目光一凛,暴叱一声,沉声道:“窗外何人,请速现身!”
只见他展动身形,一撩衣袖,正欲追出,却被老者喝住,脚步一顿,立在原地。
空气之中,又自飘来一阵朗笑,接着一个声音传出,语气之中,略带嘲讽之意。
“二十年了,没想到你的武功丝毫没有减退!倒是耳朵不太灵唤,眼神也不太好使了!可惜!可惜!”
老者轻轻放下草药,大笑数声,道:“人终有一死,总会变老的。”
那个声音干咳一声,道:“你不是不死不灭的战神么,也会老么?”
老者道:“世间本没有神,人就是人,人们把一个人看作神,只是因为他们敬畏他!”
对方无法应答,夜空之中,归于一片沉寂。
那小楼之上,老者又道:“既是故人,何不进屋饮茶,老夫以尽地主之谊!”
话音一落。如金玉坠地,其声锵然。
此时,空气宛似凝结了一般,呼呼风声之中,依稀可以听见几人急促的呼吸之声。
一阵死一般的静寂,便沉重地落了下来。
老者轻叹一声。缓缓长身而起,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像是一个殷勤的主人,在等候着他迟到的客人似的。
“两位既然已经来到此地,就请屈尊移驾,出来一见!”
话音落下,屋外终于响起一阵沉重的脚步声。
但见两个身着僧衣的老僧人,目光凝重,面如青铁。缓步而来。
灯光将他们的人影投落在楼梯上,使得它们看来向人扭曲的脸,又有如那壮汉握着的手掌上的筋结。
老者微微一笑,长揖到地,道:“两位深夜到访,老夫有失远迎,寒舍无酒,只能请两位喝一杯苦茶了!”
其中一个稍显年长的僧人目光一扫而过。面色一凛,便再也不看他一眼。缓缓走到燃放着烛台的圆桌前,缓缓坐了下来,缓缓取起面前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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