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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清风此夜-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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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近柜台旁,屋角的位置坐着一个满脸横肉、满身油污的大汉。
此刻他正把着一壶酒,闷着头豪饮着。
他的对面坐着一个瘦长的汉子,那汉子瘦得简直不可思议,就像一根细长的竹竿。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在他的面前摆放着的不是一坛烈酒,而是一壶清茶。
吕宋洋拉着朱书媱寻了一个无人的角落,坐了下来,叫了几碟小菜,又要了一壶酒,两人吃了起来。
朱书媱两道好奇的目光四下游走,而吕宋洋趁着抬首举杯饮酒,环顾四周,心中不由得一惊,原来酒楼满座之客,皆非泛泛之辈,看似平淡无奇的外表下,皆隐藏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
并不宽敞的大厅里,众人皆一边喝酒,一边谈笑,而吕宋洋亦自酌自饮,目光时不时的在屋内飘荡。
忽然屋外传来一阵“啪啪啪”的声音,有人拍门。
那声音粗重而急促,甚是令人讨厌。
小伙计忙着递菜去了,那啪啪响声,愈拍愈重,却无人应门,酒兴被扫,众人皆动了怒态,满脸不快。
吕宋洋正欲起身开门,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了。
进来三条彪形大汉,领头的是一个面带刀疤、敞开衣领、腰间别着一口环佩大刀的汉子。
他的目光在大厅之中扫视一阵,忽又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用极其低沉浑浊的声音冷冷说道:“你们都活腻了么?大爷叫了这么久的门,竟然没人来开门!”
而这声音正是那敞领大汉忿忿发出,只见那大汉骂骂咧咧的进得屋来,浑身散发着暴戾之气。
而那小伙计见状,连忙放下手中的酒壶,跑出来赔罪,赔着笑脸,说了不少好话,那大汉怒气方休。
但见那大汉回首对身后两人叮嘱了几句,随行的两条大汉便一左一右把住大门,那刀疤敞领汉子森然一笑,便阔步往酒楼一角奔去。
惊疑之余,吕宋洋剑眉一轩。抬目朝那厅内一角望去。
只见屋角迎面一张八仙桌上,并排放着三枝蜡烛,桌上放着几柄雪亮的刀剑,被烛火映得闪闪发光。
左边桌旁有六个彪形大汉,皆是与这群汉子一样的装束,只是腰间的环佩大刀。已然放在桌面上。
这景象一入吕宋洋之目,他心中不由得陡然一震,暗自忖道:“这些人的装束倒像是一伙马贼,莫非他们来此地掠夺财物的!”
转目望去,身边的朱书媱正瞪大双眼惊奇的看待这这一切,而房门两侧,也一边一个站着两个手持利刃的汉子,目光眈眈地望着自己。
转目再一望,房中靠墙的椅上。一排坐着两个穿着皮袄的肥胖商人,满面惊惧之色,身上也似在不住颤抖,抖得连他们身下坐着的椅子都簌簌地动了起来。
那刀疤大汉走过去与那两人交谈几句,面色渐沉。
突地,“啪”的一拍桌子,摇晃着手中的亮闪闪的大刀,厉声道:“你们是活腻了么!大爷只求财。并不想犯下杀人命案!但你们若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休怪大爷手下无情了!”
听罢此话,众人方才明白这一伙人的身份与此行的目的。
那两个不住颤抖着的肥胖商人旁边,是一个奇瘦无比的瘦小汉子,他比那瘦长的“竹竿”还要消瘦几分,他站在三个肥胖的商人旁边,两相对比。更显得此人之瘦,瘦得生平未睹,他穿着的一身灰黑衣衫,一眼看去,更觉此人猥琐无比。
他坐在椅子上。却神态自若,毫无惊恐之色,微微抬头淡淡看了吕宋洋一眼,便又垂下头去。
吕宋洋的目光从这瘦人身上移开,眼前却突然一亮。
在这瘦子身侧的一张茶几另一边,竟坐着一个满身罗衣的少女,她满头的珠翠、青山般的黛眉、秋水般的明目,其美艳真是不可方物。
透过暗黄摇曳的灯火,吕宋洋凝目望去,才算看清了她的容貌。
这一看不要紧,一看更是惊骇不已,原来那女子自己曾见过,她是红柳门“柳叶飞刀”柳叶之女,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柳莺莺,抑或是柳燕燕,当中的哪一位。
吕宋洋再也想不到此时此地会见着自己的旧识,他目光呆呆地凝注半晌。
这少女秋波一转,轻轻从吕宋洋面上飘过,嫣然一笑,在朱书媱身上停留片刻,又自颦眉垂目,似有些许不快。
然而,吕宋洋却已心头一热,只觉这少女目光之中,有一种无法描叙的感觉,赶紧避开目光,连她身后的小鬟都不敢侧首再看一眼。
目光移处,对面的墙角,却坐着一个身着粗布青衫的老者。
老者手中捏着一杆烟管,烟管翠绿,竟似是翠玉所制。
这个老人面无表情,动也不动地坐在椅上,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心意。
粗布青衫与翠玉烟管两件价值悬殊的物件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上,这确实有些蹊跷。
老人身侧,却是一个游方的和尚,那和尚穿着一袭破旧的灰布袈裟,双掌合十,垂首而坐。满屋之中,只有这方外之人,似乎因为自己身无长物,不怕人家打劫,是以神色也最是镇静。
吕宋洋的目光在屋中一扫,虽然他目光移动得很慢,但也不过是刹那间事,只饮尽一杯酒的功夫,屋内的情况,已被他一览无余。
此时,四下之人,面目之上皆渐露忧色,而那刀疤彪形大汉,锐利的目光,冷冷地盯在在屋内转了两转。
忽又冷哼一声,粗鲁地道:“各位朋友,今日兄弟来到此地,只为求财,不愿伤及人命,还望各位体谅兄弟的难处,若大家配合,便相安无事,否则……嘿嘿……。”
他微微一顿,目光一凛,砰的一拍桌子,长身站了起来,接着道:“小弟百余弟兄已然将这个小镇包围,只要在下大呼一声,便可扬蹄而入,到时候场面不太好看,尴尬的是大家。”
眼前此人身材极为彪壮,他这一长身而起,令众人不禁为之暗吃一惊,此人身材之高大。仍自吓人。
但他打在桌上的这一掌,声音虽重,却不惊人,凭着吕宋洋行走江湖的经验,此人的武功并不高。
此时,众人皆默不作声。酒楼之中,一片静寂。
一阵暮风,自门外吹入,带人了更沉重的暮色。
众人俱停住手中的竹筷、酒杯与瓷碗,抬目望着这几位莽撞粗鲁的大汉。
有人惊恐万分,有人镇定自若。
众人目光一闪,忽又目光凝滞,望向那敞领的大汉,似乎此时他的一举一动。直如幽谷之中几声尖啸,便会在这片静寂之中,引起轩然大波。
蓦地——
“哐当”一声。
那敞领大汉,将手中的大刀,重重的往桌面上一拍。
一声铁器的激鸣声,于众人的心灵又是沉重一击。
那两个肥胖的商人,双腿颤抖不止,面上惊恐万状。差点从座位上摔倒下来。
那刀刃撞击在桌木上,颤音不止。在屋内回荡,划破沉寂的空气,穿透紧闭的轩窗,飘向窗外更加广阔的空间。
那大汉冷笑一声,低眉望了那瑟瑟发抖的两个肥胖商人,厉声道:“钱财乃身外之外。两位实在不应看得太重,相比于性命来说,金银珠宝,根本不值一提!两位说,我这话对么?”
听了此话。两位肥头大耳的商人,缓缓抬头,才叫众人看清了他们的面貌,一个满脸麻皮,一个生得白嫩,脸上一阵铁青,一阵煞白,皆是一致的惊恐之色。
两人连连点头,那一脸麻皮的商人,站起身子,颤抖不止的双腿勉强支撑着肥胖的身躯,颤声道:“大哥,小人做的是小本生意,确实不是巨贾之人,还望各位兄弟高抬贵手,放小弟一马!”
他吞了一口唾沫星子,伸手一抹额上的汗水,又从腰间取下一个钱囊,双手捧着,继续道:“这是小弟身上的所有家当,诸位兄弟且拿去喝酒饮茶……”
话音未了,那敞领大汉面色一沉,截口道:“这些杂碎银子便想打发了我的弟兄,我们马家寨的兄弟出山从来就不会走空。”
他一言自此,得意的目光自屋内一扫,又道:“前几日富甲一方江南富商朱立群一家因妖书案被斩首,听闻那万贯家财,都落到你二人身上,你们难道不愿分出一杯羹么?!”
此话一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击在了朱书媱廋弱的娇躯之上。
她原本平静的心此刻掀起了巨浪狂涛,而她纤细的削肩,亦渐渐起了颤抖……
一滴清冷的泪珠,自她清秀的脸庞流下,在绯红的脸颊上留下一抹妆泪印痕,她凄冷清艳的脸上伤痛竟来得如此迅疾。
她凄然的望了一眼身旁的吕宋洋,口中喃喃念道:“是真的么……是真的么……”
吕宋洋坐在一旁,无言以对,当时他听从了沈鲤的建议,带着朱书媱远离是非之地避祸,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有想到它竟然来得如此之快,令人毫无喘息之机。
朱书媱奋然起身,快步走到那敞领大汉的身前,而那正在怒头之上的大汉见一个清艳绝美的女子向自己走来,心中大惊,面目之上,自是惊喜。
朱书媱已然来到他的跟前,他咧嘴笑道:“没想到这边荒小镇之中,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看来纵使今日敛不走财物,有如此美人,也不虚此行了!哈哈哈!”
语声顿处,又是一阵仰首淫笑。
但见朱书媱走到那敞领大汉跟前,眼波之中,添了几分凄楚的味道,她轻声问道:“方才你说的话都是真的么?”
那大汉微微一愕,又欣然笑道:“当然,只要姑娘跟我回山寨,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包管你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朱书媱抬声道:“你口中所说朱家抄斩一事可是真的!”
那大汉怔了一怔,他着实吃了一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为美艳绝伦的女子,口中所问之事却是朱家问斩一案,他惊喜之余,垂首答道:“此事千真万确!”
又转首指着身旁那两个肥胖商人,道:“这二人便可为证!”
此话一出,使得朱书媱整颗心都跌落到尘土里。
她娇躯一颤,悲恸不已。嘤咛一声,便要往门外奔去。
一旁的吕宋洋见状,连忙追出,那敞领大汉大手一挥,对着门前的条大汉,喝道:“拦住她!”
他上前数步。挡在门前,又扬声道:“若不留下钱财,今日谁也别想从这里轻易地走出去!”
此时,吕宋洋拉着神情木然的朱书媱回到座位上。
却在这时,夜空之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金铃之声。
那声音细长,划破长空,似乎自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字一句。入耳清晰,却又宛在身旁。
闻此声响,此时,屋子里的人开始躁动不安。
首先是那满身油污的大汉,他倒酒的次数,更加急切,似乎急于喝完那一壶浊酒。
其次是那手握翠玉烟管的老汉,他“吧嗒吧嗒”的往桌面上倒着烟灰。面上亦掠起焦急之色。
那个红柳门的柳姑娘领着身后小鬟,不停的拨弄着面前的杯盏。更是坐立难安。
吕宋洋的目光在屋内一一扫过,目光落在那老和尚身上的时候,但见那老和尚蓦地起身。
他缓缓开口,众人耳畔便响起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
“阿弥陀佛!老衲一方游僧,身无长物,来到此间。只是来送故人最后一程,还望施主能够高抬贵手,让老衲离去!”
那老和尚打了佛礼,背手而立,目光在屋内一扫。最终落在那敞领大汉身上。
此时,那手握翠玉烟管的老者亦站直身子,躬身行礼,道:“老夫风烛残年,身上亦无值钱的物件,恳求各位手下留情!”
那敞领大汉狞笑一声,凛然道:“只怕诸位走不了了!”
话音在屋内回荡,而那阵金铃之声愈来愈响,让众人焦急之心更加焦急。
此话一出,忽然“啪”的又是一声清响。
众人皆抬目望去,但见那个满脸横肉、满身油污的汉子,将手中酒壶往那地上一扔,霍然起身。
“大爷受气来这鸟地方,竟然遇着你们这些个狗杂碎打劫,大爷一肚子火气正愁没出发,你们倒好,自己送上门来,嘿嘿,我看你们是活腻了么?”
话音方落,“呛啷”一声,抽出一口寒光闪闪的宽刃大刀,擎在手中,双目尽赤,满腹的怒火,喷薄欲出。
那敞领大汉闻言,亦是勃然大怒,一拍桌子,拍得桌上碗筷乱跳。
一时之间,只听一片清响,寒光闪闪,屋内数名彪形大汉,纷纷拔刀。
敌对双方,怒目而视,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却在这时,忽然两声朗笑,自屋外传来。
一个阴沉冷削的话音,破门而入。
“几位真的是来给‘鬼头’奔丧的么?还是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质问,屋内一片寂静,众人皆默不作声,似被一语道破他们心中不可告人的天机。
缄口不言,人在被人戳中了要害痛痒之处,便是这般情形。
未见其人,却先闻其声,足以见来人内力之深不可测!
众人皆惊疑之余,那话音一落,眼前一花,但见两条人影自屋外飘到屋内。
那身法之快,简直惊人!
众人目光齐落,转目望去,心头一凛。
门前所立之人,竟是两个彩衣番僧。
吕宋洋定睛一看,心头亦是大骇不已,那两人却是那日与自己在小楼一番苦战的冰火双煞,张伯炎与张仲淼两人。
他两人目光在屋内一扫而过,忽又仰面大笑。
只听得张伯炎哈哈笑道:“真没想到少林方丈至善大师,武当掌门松鹤道长,昆仑门户翁仙石,红柳门千金柳莺莺,以及星月宫奴房大、房小兄弟,俱到来此地,前来为五三道人奔丧,真是有意思得很呐!”
“是呀,是呀!如此之多的江湖好友前来送终,想必五三道人泉下有知,便会死而无憾了吧!”张仲淼怪笑一声,附声道。
“只怕不只是奔丧这么简单吧,诸位前来,多半是为了正龙棋局的秘密而来吧!”张伯炎仰首笑道。
吕宋洋在一旁听着,方知那位罗衣少女是柳莺莺,而此时他心中涌起了一阵惊骇的浪潮,他万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其貌不扬的几个怪人,竟然皆是江湖之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而朱书媱则失魂般的坐在一旁,双目无神,尚陷入在失去至亲的悲痛与激愤之中,无法自拔。
而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敞领大汉,见突然闯进来两个人,方才的怒火尚未完全消去,又来了两个如此狂放的人物,他面沉如水,心中的不快更添了几分。
他破口大骂,道:“哪里来的两个野和尚!真是不识好歹,竟敢坏大爷的好事!今日若教你们平安的走了出去,日后传到道上,被道上的朋友知道了,我马彪的脸往哪儿搁?”
他语音一顿,嘿嘿一笑,接着道:“在下一生打杀劫舍,在刀刃上讨生活,今日在下不妨就替两位大师做一桩善事!”
张伯炎的目光一凛,又自落在那敞领大汉的身上,沉声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上天有好生之德,施主能够悬崖勒马,便是苍生之福。”
张仲淼依旧面如冰岩,冷冷问道:“你要做什么善事?”
敞领大汉放声大笑起来,忽又面色一沉,凛然道:“我听说修佛之人,皆以魂归西天极乐为毕生所愿,可是人生苦旅,何其漫长!青灯古佛,又是何等无趣!今日两位大师死于在下的刀下,若大师广积善德,岂不是可登西天乐土,若两位大师是伪善之人,那便只能入幽冥地界,也就怨不得别人了!”
此话一出,张伯炎顿时勃然大怒,眉头一拧,怒道:“哪来的狂徒!竟敢口出狂言!”
张仲淼依旧面无表情,冷冷道:“不用跟他废话!动手吧!”
话音一落,两颗碎石子,“嗖嗖”飞出,带起一阵疾风。
飞石落处,便听见一声痛嚎。
那敞领大汉双腿一软,一个趔趄,双膝跪地,竟是被人击中腿上的鼠溪穴。
但见他嗷嗷直叫,面部扭曲而痛苦,方才的嚣张与狂作在他的脸上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都已化作心灵上的恐惧与身体上的剧痛。
投石伤人,皆是打穴妙招,足以见出手之人内力之惊人!
在场之人,皆是内家行手,眼明心净,张仲淼这一招投石伤人的功夫,他们自是看得明白,唯有那一群愚蠢的马贼尚且蒙在鼓里。
然而,方才张仲淼飞石打穴的妙手高招,已然令他们幡然醒悟,心头自是大惊不已。
人总是要受一点教训,才能真正长大,而有所敬畏。
那敞领大汉双腿颤栗不止,在其手底下其余的几名大汉的搀扶下,狼狈逃窜,夺门而出。
人虽已去,口中的骂声犹未止歇。
“你们等着!你们等着!这个小镇要遭殃了!要遭殃了!”
颤抖的话音在夜空之中婉转回荡,由近及远,由远及近。
街角一个披头散发的疯子,手持一根枯枝,不停地奔跑着。
他嘴中学着这一句话,反复的说着,给这座小镇的夜晚,更添了几分诡异与恐怖。
“要遭殃了!要遭殃了!”
“要遭殃了!要遭殃了!”
它就像一个恶毒的咒语,却不被众人放在心上,随风飘散。(未完待续。。)
………………………………
第69章 高手云集
此时,门摇曳着开了,吹进一缕清凉的夜风,卷进几重幽深的寒意。
几人匆匆踩踏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马蹄声,像一首沉闷拖沓的乐曲。
屋内众人的心情亦好似此时低沉的夜空,纵有几点暗黄的星光,一勾半曲的月亮,稀疏零散的清辉,也无法照亮那如同深渊一般的阴冷与昏暗。
张伯炎将目光自苍茫的夜空之中收回,在屋内扫视一圈,忽又朗声笑道:“几位不远千里,来到此地,想必是为了五三道人之死而来。”
他一言至此,目光自屋内一扫,又道:“五三道人,确实已死,这乃是老衲亲眼所见,此事断然不会有假,几位若真的只是来印证生死的,那自可离去!”
他的话音方落,只听一声轻响,一人拍案而起,霍然起身,冷冷道:“既然五三道人已死,那么他的尸身现在何处呢?”
那人身材虽然廋小,但目光之尖锐,竟比刀锋剑芒还要锐利几分。
此话一处,满座皆惊。
吕宋洋的目光亦望向那人,心中更是惊骇不已!
原来那人竟是坐在胖商人旁边那个奇瘦无比的汉子。
就他刚才那轻轻的一拍,震的桌上的大碗啪啪乱跳。
他廋小的身体之内竟有如此巨大的力量,敢于质问此时气焰甚甚的冰火双煞,这着实令见识浅薄的草莽群汉大为震惊。
廋小汉子的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齐的一闪,皆投向背手立在人群中央的张伯炎。
只见张伯炎面带难色,答道:“当日五三道人被杀死之后,尸身便被其座下弟子鬼使带走,所以此时老衲并不知道尸体的下落。”
廋小汉子语气渐起。自抬高声音,道:“若是见不着五三道人的尸体,又岂能断定他已然死亡!说不定他使了一个障眼法,假死求生,瞒天过海,也尚未可知。我等若是见不着五三道人的尸体,又岂会轻易离去!”
他的话自他的口中吐出,在空中飘荡,传入众人的耳中,引发一阵议论之声。
“是啊!是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对!五三道人当年就是用假死之法,瞒过了昆仑派,说不定他又故技重施,愚弄了我们!”
“这次还是谨慎点好!”
“……”
众人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纷纷对此事又开始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满座之中,唯有那正襟危坐的一方游僧、手握翠玉烟管的老者、柳家小姐、满袖油污大汉以及手捧香茗的“廋竹竿”默不作声。
张伯炎此时有些急了,他沉吟片刻,将话端一转,道:“松鹤道长,你来到此地,只是为了来印证五三道人的生死么?难道就没有什么私心了吗?”
此话一出。众人皆面色讶然,他们万没有想到那短小精悍的汉子竟是江湖之中大名鼎鼎的武当派掌门松鹤道长。
松鹤道长沉首不语。
此时。张伯炎轻撩僧衣,上前一步,走到那正襟危坐的老和尚跟前,道:“至善大师来到此地,难道是来为五三道人念经做法,超度亡灵的么?”
至善大师避而不答。垂下头去。
那一方向马贼求饶的老和尚竟是少林寺的方丈至善大师,吕宋洋自是惊骇,不由得暗自忖道:“屋内究竟还隐藏有多少绝顶的高手呢?方才张伯炎口中提到昆仑门户翁仙石、星月宫奴又身在何处呢?”
此时,众人的目光随着张伯炎的脚步移动,似乎在等他一一揭露隐匿于此的武林高手。
但见他走到那手握翠玉烟管的老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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