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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玉在侧令相思-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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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申幸灾乐祸的蹲在躺尸的无丘旁边:“乱用词吧,这明明是夙愿达成终成眷属,叫你不读书。”
然后无申跟无丘在门口躺成了一双。
西齐头也不回的带着雨师曈进了前殿,把阎罗王的文书交给珩胥。
“七月结束前暂住在转生殿?”珩胥看完文书,看了看雨师曈,“知道了。毕判官你来安排吧。”
雨师曈被安排住到西齐隔壁简直是毫无疑问的事情。
西齐在把文书给了珩胥之后便扭头回了自己房间,直到雨师曈安顿停当也没有出来过,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雨师曈在房间里呆坐了一时,想到西齐就在离她一墙之隔的地方,莫名红了会儿脸,却又黯然下来。
接连两次乌龙之后,她真是一点面对西齐的心理准备都没有。
而且继上树和送伞之后,西齐对她的态度跟以前并没有任何区别。死水里扔进颗石头都会荡起几个圈儿呢,这种什么变化都没有的态度,应该只能说明一个结论——她那两次连失败都算不上,只是单纯的,
被无视了而已。
……
想到这里,雨师曈顿时遭受二次打击,越发的黯然了。
偏偏翊姗第二天就要回天宫,于是提议晚饭弄成她的欢送宴兼雨师曈的欢迎宴,全员上桌不许缺席。
雨师曈不是第一次在转生殿吃饭了,但这一次却吃得比第一次来做客还要拘谨艰辛——不知道是谁安排的座位偏偏让西齐坐她右边邻座,这就极大的增加了她的心理负担。
平时最吵的无申无丘大概还在心虚,不好意思招惹雨师曈,还好她另一边坐的是许久不见的习书,他白天当值总是错过见着雨师曈的时间,难得碰上一回难免话多,让雨师曈尴尬的情绪少了那么一点。
但也只是少了那么一点。
想完全忽略西齐的存在是不可能的,尽管雨师曈目光绝对不往右边瞥,筷子绝对不往右边伸,但因为紧张还是没少做打翻杯子碗筷咬着自己舌头之类的事情。
西齐一直视若无睹的吃着自己的饭,直到雨师曈千辛万苦夹起一颗鱼丸,却在途中不慎打滑,正正飞到了西齐的碗里。
“……”
西齐沉默的看着碗里那颗鱼丸。
雨师曈也沉默的看着那颗鱼丸。
整桌人都沉默的看着那颗鱼丸。
伸筷子过去把它夹回来好像不是个好办法,但就这么看着,好像更不是个好办法……天啊她该拿这颗鱼丸怎么办?
一道道灼灼的的视线几乎要把那颗无辜的鱼丸给扎穿。
没等雨师曈想明白她到底该怎么办,西齐扭头看她:“我吃了?”
雨师曈木然的一愣,下意识点头:“哦。”
然后大家就看着西齐把那颗鱼丸吃了下去。
“……”
她真的没有听错什么以及看错什么么?
雨师曈木然过后,又不得其解的飘忽了。于是她飘忽的扭回头,飘忽的伸筷夹了只蛋饺,飘忽的整个咬进了嘴里。
“喀拉!”
一声难以忽略的闷响直接让雨师曈神色扭曲的捂了嘴,痛得差点飙泪。
……就算她刚才有些走神,可吃到嘴里的确实是只蛋饺吧?
雨师曈一边扭曲着脸一边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却发现刚才差点硌碎她牙齿的是一枚铜钱。
铜钱?
翊姗却看着那铜钱笑起来:“哎呀,我偷偷包了铜钱在蛋饺里,是凡间的习俗,听说谁吃着了谁就会有好运哦!”
雨师曈捂着嘴没缓过来:“……”这是哪门子的缺德好运……
“喀拉!”
熟悉的声响让雨师曈下意识的牙根一疼,再次把头扭向了右边——恰好看到西齐面无表情的把嘴里那枚铜钱吐了出来。
珩胥正给翊姗夹了一只蛋饺要往她碗里放,手一转到了自己碗里,从中夹开看过里面没有铜钱,才又放到了翊姗碗里。
翊姗低头看看自己碗里被开膛破肚的蛋饺:“我总共就只包了两枚……”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然后统一把目光投向那两个咬了铜钱的“幸运儿”。
西齐倒是没有因此发火的倾向,擦了擦嘴,放筷要结束用餐的样子,却在放筷的同时扭头对雨师曈道:“明早你有事么?”
清清冷冷平平淡淡的语气,和西齐平日里说话没有任何不同。
不过……刚才不还在说咬铜钱来着吗?
雨师曈看着离她不过半臂间距的西齐,摇头:“没有。”
西齐便点头:“那跟我去一趟血池地狱。”
雨师曈也点头:“哦。”
西齐:“今晚早点睡,明天要很早出门。”
雨师曈:“好。”
整桌的人都看着西齐跟雨师曈一应一答,再看着西齐起身离席——他向来是最早吃完走人的——半天谁都没有动静。
半晌无申眨眨眼:“什么情况?”
无丘摇头:“从鱼丸那里开始就看不懂了啊……”
毕池沉吟不语。
翊姗眼睛发亮。
连珩胥都思忖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这几句话说得已经很有……内情,的样子?”
几道目光齐刷刷扎到了雨师曈的身上,无申无丘再次热血沸腾——难道她前两次乌龙成那样也把西齐拿下了?!
果然西齐是个吃苦瓜的么……
雨师曈还维持着向右看的姿势,好一会儿才茫然的回过头:“为什么西齐要我跟他去血池地狱啊?”
席上一瞬安静——“这是我们想问你的好吗!!”
其实如果他们刚才观察得稍微仔细一些,会发现雨师曈和西齐与其说是对话,不如说是西齐单方面说话,雨师曈总共只发了四个音节,还只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而已。
雨师曈茫然之余又觉得有些抑郁。这还是西齐头一次主动约她出门吧,可是为什么要用原本应该说“明早跟我出门约个会”的语气和姿态……约她去地狱啊?
让人完全不想赴约啊有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血池(一)】
住到转生殿的第一个晚上,雨师曈睡得不是很踏实,迷迷糊糊睡到天色将明未明的时候,听到轻轻的敲门声,便立刻醒了。
迅速收拾好出门,就见西齐已经等在门外。
西齐见雨师曈出来,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突然道:“你有斗篷么?”
雨师曈愣了愣,摇头:“没有。”她到地府本来就没什么行李,而且这个季节,哪里会有斗篷?
西齐便扭头看了看还昏暗浑浊的天色,然后回自己房间拿出件黛蓝色勾着墨色暗纹的斗篷:“早间天寒,披上。”
这件斗篷显然是西齐的,抖开快跟雨师曈一样高。
雨师曈有些没醒明白,愣愣接过来披上了,冒出来一句:“居然不是黑色的……”
西齐已经朝外面走去,脚下停了一停:“我非得穿黑色的?”
雨师曈终于醒神了:“没有没有。”攥起长了一大截的斗篷跟了上去,还是忍不住低头看了眼手里绵软柔亮的面料。
西齐把他自己的斗篷拿给她披啊……
转生殿里一片静谧,其他人应该都还在睡梦之中。一出大门雨师曈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彻底清醒了。
难怪西齐要给她斗篷,此时正是地府中阴气最盛雾气最浓的时候,厚重的云烟雾气把整个地府都笼得模糊不清,四下静谧无声,即便雨师曈攥着斗篷把自己紧紧裹了,也还隐约能感觉到沁凉渗人的气息笼罩在周围。
等雨师曈裹好斗篷,西齐已经走下台阶,身侧悬起两簇幽火照亮路面。雨师曈有些走神的看他抬手轻点,空气中的云烟雾气便随着他脚步过处,向左右缓缓分开,显出前路的景色。
一片缭绕白茫之中,一身黑衣的西齐格外显眼。
明明对人既冷淡又疏离,却又会在她露出原身时渡她修为,会在她肚子叫的时候点一桌菜,会在她被妖精追着跑时帮她摆平,会……在出门前留意到她衣料单薄……
这种表里不一的矛盾,根本就像引诱飞蛾的那簇火苗,就算知道靠近了也徒劳无用甚至自取灭亡,还是反而会被吸引的啊。
地府清晨寂静无声的路上,云雾随着两人脚步分开,又渐渐在两人身后聚拢,离得远些,便瞧不清影子了。
“西齐,我们为什么要去血池地狱啊?”
“带你去见浮提司神。”
“……浮提司神是谁?”
“掌管血池地狱的司神。阎罗君要调查那颗龙珠来历,浮提司神恰通此道。他向来事务繁忙,只今早有一时半刻得闲,阎罗君让我带你过去给浮提司神看看那龙珠。”
“哦。”
接下来的一段路便是两相沉默,迷蒙晨雾中跟着西齐左转右转,雨师曈也不知道走到了什么方向。
在前方雾气中隐约显出一道高大石门的轮廓时,西齐终于停了下来:“你身上有没有护符或是防身的东西?”
雨师曈刚打了个哈欠,眨眨眼:“没有……那颗龙珠算不算?”
怎么突然问她有没有防身的东西?
西齐看她一脸疑惑,有些皱眉:“你没听说过血池地狱?”
雨师曈想了想,觉得耳熟,但还是不太确定的摇头。
“对神佛不敬者,甚至弑佛者,皆入血池地狱。”
西齐说完这句,雨师曈倒是想起来了。
以前京城土地跟她闲聊的时候也提过这么一句,各界中逆神逆佛者都会被打入血池地狱,是任何一个神仙都不会想靠近的地方,不说进入血池地狱,哪怕只是撞上萦绕其外的戾气,也足以对修为不够深厚的仙者构成极大的威胁。
而雨师曈明显属于修为不够深厚的这个范畴。
雨师曈这才留意到那道石门后的雾气明显淡了,取而代之的是隐约可见的青灰戾气,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气。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扑面而来的威胁恐惧感却比之前过奈河时更甚,雨师曈没忍住往后退了一步:“那……我一定要进去么?”
西齐道:“浮提司神镇守血池地狱,不可轻易离开,阎罗君也交代过那颗龙珠还是不要假手他人为好。”
那就是她得进去的意思了呗。
雨师曈垮着脸,突然又眼巴巴去看西齐:“那我把龙珠给你带进去怎么样?这样不算假手他人吧。”
西齐看了她一会儿:“为何不算?”
“……”
雨师曈被西齐清冷的目光看得很快就移开了眼,“我把你当自己人啊”这句话实在是没脸皮说出来。
“我还是进去吧。”
西齐看雨师曈白着脸耷拉了脑袋,他其实也不太确定雨师曈进去会怎样——他虽然不是第一次进血池地狱,但却没带雨师曈这样的小神仙来过,只能捡最基本的提醒:“进去后不要让里面的任何东西碰到你,也不要踩到地上淌的血水。”想了想又道,“不要离我太远。”
雨师曈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手却在迈出步子的时候悄悄抓住了西齐的袖口。
西齐的脚步似乎稍稍顿了顿,却没说什么由着她抓了。
雨师曈抿着嘴,手上攥得更紧了些。
向石门处的守卫说明来意后,守卫分了一个人领路,西齐和雨师曈跟在后面。
鬼月之中的血池地狱森然的压迫感尤其重,对西齐或许不算什么,却压得雨师曈根本没心思往四下看,眼睛紧盯着脚前的一小块地面,小心的避开周围的戾气和地面上到处流淌的血水。
浮提司神所在的殿阁在血池地狱深处,从入口处走过去需要花些时间,加上血池地狱里烟熏火燎的路并不好走,雨师曈还要顾着攥稳过长的斗篷,一开始还能勉强应付,走了一段以后就有些应接不暇了。
比如这厢她刚避开面前飘过来的戾气,就没留意脚踩下去的方向有一小摊血水。
西齐抓住她手拉了一把:“当心。”
“……哦。”
雨师曈借着西齐拉她的力跳开,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到了刚才被西齐拉住的手上——因为拉得突然,所以西齐力道不算轻,即便他在拉住雨师曈之后便放了手,雨师曈却觉得手上的触感久久不能消失。明明是冰凉的触觉,可又仿佛所有血液都集中到了那里,手上反而变得火热起来。
糟糕,越发没法专心走路了……
西齐在不得不又拉了雨师曈几次提醒脚下之后,干脆停了步子,微微低身:“上来。”
雨师曈呆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西齐的意思是……要背着她走?
……背着她走?
……背着她?
……背着?
雨师曈觉得自己已经不会思考了,傻乎乎的呆在原地。
前面领路的守卫难得见有小神仙会来这里,本来就颇多留意,听到后面脚步停了,便也停下来回头看,正见西齐拉了那小神仙的手,动作不太温柔的把她背到了背上。小神仙有些慌张失措的乱晃,西齐便冷着脸说了声别乱动,她又赶紧老实的趴伏在他背上不敢动弹了。
守卫有些瞠目的张了嘴。
小神仙是难得见的,但更难得见的是西齐君背人啊!
见西齐背着那小神仙过来了,守卫不敢再多看,继续领路,但时不时还是会偷偷瞟一眼。
雨师曈被西齐背着,身上的斗篷便把两个人都罩在了里面,两手扶着西齐肩膀,好像呼吸的动静稍微大一些,就能吹到他脸上。
极其接近的距离,西齐的侧脸完全一览无遗。
原来西齐的睫毛很长呢……
雨师曈呆呆的看了会儿,突然前所未有的紧张无措起来,却又不敢动,身子僵硬得像块石头,觉得手上身上都有些发凉。
嗯……发凉?
雨师曈想起小时候师父背她或抱她时,隔着衣料便能感觉到融融暖意的体温,而西齐却是……隔着衣料透出冰凉的气息。她记得西齐的手也很凉,就像碰到大理石一样冰凉冰凉的。
西齐走得很平稳,雨师曈趴在他背上,感觉到背上相互贴合的地方,渐渐有了些许暖意。
那双冰凉的手,如果握久了,是不是也会变得温暖起来呢?
作者有话要说:
☆、【血池(二)】
接下的路程因为少了雨师曈的跌跌撞撞状况不断,即便西齐背着个人,也走得比先前省事不少,很快前方就渐渐显现出殿阁的轮廓。
血池地狱的殿阁比起转生殿更为恢宏大气,但顺着长长的汉白玉阶梯看上去,沉重压迫之感也更甚。
阶梯上直至殿门口都立着守卫,显然都认识西齐,也显然都被他背着个人的罕见姿态惊吓得不轻,各色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身上。
西齐是可以一概无视,雨师曈却被看得有些吃不消:“西齐,这里我下来自己走吧。”
她说着便跳下来,柔软的斗篷刷拉从西齐肩头擦过,好像带了一阵冷风似的,西齐便觉得背上蓦地凉了。
“西齐啊,一百来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雨师曈闻声抬头看去,只见大殿门口一个容色秀丽的青年男子一边说话一边走了出来,一身血红色的抢眼外袍,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
西齐抬眼看过去:“浮提司神。”同时示意雨师曈跟着他上去。
到了近前看,这位浮提司神虽然衣着语气都稍嫌风骚了一点,其实却并无轻浮的气息,要形容他,大概说是有些血色妖娆的感觉更贴切。这也可能是工作环境影响的缘故。
“啧,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死人样子啊。”
这位浮提司神似乎跟西齐很不见外,连那种故作嫌弃的调侃神色都毫不掩饰。
西齐连眉毛都没动一下,一本正经道:“死人样子对司神你来说不是才更亲切么。”
“……嘛,这倒是。”浮提没在西齐那里找到乐子,便把目光转到了雨师曈身上:“我这里难得会有神仙来呢,你这小丫头叫什么?”
虽然浮提脸上的笑容堪称亲切,但雨师曈看着他那身血红血红的外袍,还是往西齐那边靠了靠:“浮提司神好……我叫阿曈。雨师曈。”
浮提笑容更盛:“嗯,阿曈。你觉得我这里如何啊?”
呃……
对长辈说谎不好啊,但是实话实说会被劈掉的吧……
雨师曈艰难的抉择了一下:“很……刺激。”
“哦?”浮提挑着眉笑,却是看向雨师曈悄悄攥住西齐袖子的手:“我刚才听说是西齐把你背进来的,这才更加刺激吧?”
“……”
调戏头一回来血池地狱的小新人小菜鸟,是浮提司神向来的兴趣爱好。
西齐冷冷道:“司神你是不是太闲了。”
“啧,是西齐你太无趣了。”太久没见,都忘了西齐的玩笑是不大好开的。
浮提意犹未尽的看看雨师曈不知是害怕还是害羞涨红的脸:“玄冥这个小徒弟倒还挺有意思的嘛。”说完总算收了玩笑的神色,示意两人跟上,朝殿内走去。
雨师曈听到自家师父大名才反应过来她是被浮提明知故问的调戏了,囧囧的跟在西齐身侧,手还是攥着他的袖子没放。
大殿内倒是没有什么十分特别的,只是稍显阴森冷清,大概是时辰尚早还不忙碌的关系。浮提带着两人穿过大殿,七拐八拐的走出来后,终于停了脚步。
只见眼前一片山石景色,数丈开外一条看着跟奈河差不多的流水把大殿和后山隔开,一座石桥横卧河上,被河面上的蒸腾雾气笼得若隐若现。
石桥跟地府中的寻常石桥没什么区别,唯独显得特殊些的,是这座石桥的桥头多了一道高高的石制雕花拱门。拱门两侧还各有守卫。
浮提上前让守卫们让到一旁,回头对雨师曈道:“那个小神仙……嗯,阿曈,你把那颗龙珠拿出来我看看。”
雨师曈便拿出龙珠递给浮提。
莹莹透着光的龙珠,在周围森然气氛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柔和圆润。
龙珠是原主的精魂所在,通过龙珠探知其精魂的身份本不算难事,但若是流落在外得久了,龙珠无力再蓄住精魂,魂魄残缺甚至魂飞魄散,那就无从查起了。
而浮提的本事就是,但凡是有魂有灵之物,哪怕只剩一星半点魂魄灵气,他都能让其还原出本来的形貌。
浮提接过龙珠凝神打量了一会儿,大概是没能看出什么来,啧了一声有些蹙眉,正了脸色的样子倒是隐隐透出了些威严的气场。
那条跟奈河相似的猩红流水让雨师曈有些犯怵,往后两步退回了西齐身边,这时见浮提走到石拱门跟前,扬手念了个诀,龙珠便缓缓从他手心升起,晃晃悠悠的飘到了拱门正中悬浮住。
难道就在这拱门这里调查这颗龙珠么?
雨师曈小声问西齐:“这个门是做什么用的?”
西齐道:“这石门是上古开天辟地时落到地府的神石所制,浮提司神在上面加了术法,凡是经过石门者,都会显现出其最原本的魂魄形貌。”
雨师曈哦了一声,还是有些懵懂:“但为什么要在这里立这个石门?”
“入血池地狱者多奸猾狡诈,常做伪装变换,这道石门便是为让其魂魄现出原形而设。”
两句话的功夫,石门中已经多了一层薄薄的光雾,将龙珠拢在其中。而龙珠绿色的光芒也渐渐强盛起来,好像是从龙珠内不断的渗出来,形成一个厚厚光团,把龙珠裹了起来。
随着浮提口中念诀,绿色的光团缓缓的涣散开来,而后又重新聚拢,在那层薄薄光雾中渐渐凝成了一个雨师曈眼熟的幻影。
果然之前出现过的那个幻影便是这龙珠原主的精魂啊。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它这次比前两次出现时都模糊得多,几乎不成个完整形状,若不是见过两次,雨师曈怕是要认不出来。
浮提念完诀便袖手看着,见那幻影始终模模糊糊的不能自己成形,摇头道:“原来只剩下残魂了么。”说罢另念了一道诀,合着自己的灵力注了过去。
灵力徐徐融入柔和光芒中,幻影终于从模糊不清的一团渐渐显露出了清晰的轮廓——广袖长衫,云鬓珠钗,女子婀娜旖旎的姿态越来越清晰……。
雨师曈目不转睛的看着,突然惊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
西齐的脸色也变得很奇怪。
浮提已停了口中的念诀,有些疑惑的皱起眉。
石门处那个笼罩在幽光中的半透明身影,并不如真人在眼前那般十足清晰,然而那依稀能看到柔和笑意的面容,却分明是雨师曈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
☆、【血池(三)】
山石流水间蒸腾的雾气无声的萦绕着石桥拱门,森然诡异的氛围把此时的沉默衬托得越发有些莫测起来。
雨师曈觉得她的脑子如同成了一锅浆糊,翻滚着大小泡泡冒着烟,越来越翻滚,越来越浓稠……就在她觉得要烧焦糊掉的时候,她听到自己磕磕碰碰的声音打破沉寂。
“这这这是……什么啊?”
浮提看了看雨师曈一脸不可思议的震惊神色,再看向石门处那个女子身影。
平静下来细看,那女子的容貌跟雨师曈大约有八分像,端臂拢袖的盈盈而立,仪态和眉眼间有着雨师曈所没有的气度,年龄该在她之上,而且身上的服饰和发式也跟雨师曈的完全不同。
浮提看了会儿,扭头对雨师曈啧啧道:“看来这颗龙珠跟你关系很深啊。”见雨师曈神色木呆的转眼看他,又戏谑调侃道:“该不会是你家亲戚的吧?”
雨师曈还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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