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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为凰-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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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不是有人在这里动过手脚,她不信这池边岩石会松垮得如此之巧合?
可见这作案之人是一个惯会制造意外杀人的人。
顾钰蹲下身子,掬了一捧自山石间流淌下来的清泉,水从指缝间流下,直到一滴不剩,唯留掌心一片清凉。
这里的泉水与锦鳞池也是相通的,甚至前方两假山之间便有一狭窄的洞口可容一人游过,顾钰再次提步向前,便在那山脚下伸出手来,虚指了一下她曾与十娘所站的那个位置。
果然……无论是从方位还是从箭矢的射程来看,这个位置都相当适合!
明白一切后,顾钰不觉心中凄怆悲凉,站在春寒料峭的风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向岸上走去,再次来到了她和十娘跌落的那个位置。
诗画拉着诗琴一直跟在顾钰身后,见她神情古怪又神秘,不免好奇的再问了一句:“娘子,你是有什么东西掉在这里了吗?是什么,不如奴也帮你找找。”
顾钰再次屈膝半跪,蹲下身子,目光透过波光粼粼的湖面,似看到了水底,沉吟片刻后,她答道:“是,我差点在这里丢了一条命!”
诗画吓得一激灵,神情尴尬连忙闭上了嘴,这时,又听顾钰道,“所以,我来这里找证据。”
诗画僵硬的一笑,水面上的风一袭来,她竟是不受控制似的一哆嗦打了个寒战。
“那娘子可有找到什么证据?”她小声的问。
顾钰便将一石子投进了湖中,湖面乍开,水波扬起,她起身看向诗画,笑道:“证据,你若想有,它就有,你若不想,它就没有。”
这……这话是什么意思?诗画听得云里雾里又毛骨悚然,直觉得这十一娘子可不是传言中的粗鄙,而是不一般的古怪。
这念头刚一闪过,她耳边又传来了顾钰的一声:“有人?”
这时的诗画可不是寒噤哆嗦了,而是吓得一声尖叫直跳了起来,甚至下意识的两手抱在了顾钰的脖子上,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我是说有人,又不是说有鬼,你害怕什么?”
近在耳畔的声音传来,诗画这才睁眼松手,略有些难为情的退开一步低下了头去。
“对不起,娘子!我刚才……刚才只是被吓到了!”她道。
“被谁吓到了?我吗?”顾钰问。
诗画连连摇头道不是,实话说,十一娘容貌生得极美,虽说面容还未完全长开,可其肤色轮廓及五官已足可见纤研洁白、绮艳媚惑之秀色,而且声音也十分动听,不像一般小娘子的娇嗔之气,而是有一种珠落玉盘、意味深远的蕴藉灵韵。
“不,不……我是因为诗琴……”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顾钰身后一颗杨柳树上有个什么东西掉了下来,随着那东西一落,又传来一个孩子的尖声大叫:“啊啊啊……”
声音嘎然而止,诗画只觉得眼前似有一道白影闪过,好似腾入空中,又旋即落下,她的眼前便又多了一个人。
而当诗画的目光落到这个人身上时,那眸子里所透露出来的神色不只是惊诧、慌张、错愕还有不一般的惊艳。
同样惊艳的还有顾钰,虽然被她接入怀中的这个孩子看上去只有五六岁,但这粉雕玉琢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不自禁的噤声惊叹!
这孩子长得实在是太美了!
羊脂玉一般的肌肤,黑如点漆一般的双瞳,还有粉嫩润泽如女子般娇美的唇瓣,虽然此刻因为惊吓疼痛而微微嘟起,却显得格外天真可爱。
顾钰看得失神,她失神不仅是因为这孩童长得漂亮而失神,而是让她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儿子,那个孩子不过两岁的时候就失去了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之后便被她抱着坐在皇位上垂帘听政,因为自小就被当君王一般的教导,他从未有过天真的童年,四五岁的时候还能窝在她怀里撒娇叫阿娘,嚷着要松子糖吃,可大约自七岁以后,那孩子便不愿与她亲近。
“我听他们说,桓大司马时常无诏进入显阳宫,与母后你私相授受,暗通款曲,他们还说……还说你们将会废了我,然后自称帝后!”
那个孩子,她从未打过他,一直想要将他捧在手心里,给予她作为母亲所有的关爱,甚至曾想过抛开宫中的一切带着他隐居起来,只求换来他一个天真快乐的笑容。
然而因为这一句话,她重重的扇了他一巴掌。
也就是这一巴掌彻底的毁掉了她们之间最后所维系的一点母子情义。
“母后,我恨你!我恨他,更恨你!”
仿佛那个碾转于病塌上的清瘦少年就在她眼前,顾钰心中如刀绞一般的疼痛,泪水便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旋即便是手臂一收,情不自禁的将怀中的孩子拥紧,喃喃道了一声:“丹儿,对不起!”
不料孩子挣扎着叫了起来:“你放开我,你抱得这么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孩子的声音传至耳边,顾钰才似从梦中惊醒,愕然又有些歉意的看着眼前的这孩子。
“子曰,男女授受不亲,礼也,你为何要抱我?”孩子瞪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好似十分生气道。
顾钰便是一笑:“你既读孟子,当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礼也,但嫂溺不援,是豺狼也。同理,你遇险,我若见死不救,乃是无情无性也!”
这句话本就是出自孟子,乃是齐国的一个辩论家与孟子讨论的问题,那辨论家以为,既然男女之间不能直接用手接受物品,那么如果嫂嫂不小心掉进了河里,援手相救是不是也是非礼,孟子给出的答案是眼见嫂嫂掉进河里而见死不救,此为残暴无情,与豺狼无异。
这是情与理的辩证,以孟子的思想来看,情乃是检验一切的标准,礼法皆在情理之外,人唯一不可变的便是与身俱来的亲情。
然而这样的亲情,于她来说竟是如此的奢侈,前世她与丹儿的母子之情也不过是维系了短暂的几年时间,之后便在权与利、礼与法之中消磨殆尽,待他长大之后,母子二人更是因政见不合差点兵刃相向,而更令她痛心自责悔了一辈子的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就在她打算退让交出权柄将朝中政事全全交到丹儿手上时,她的丹儿却就在这个时候猝然病发,暴毙而亡。
如时下许多名士一样,丹儿是死于服五石散散发不当而亡,可在他死之前,她这个做母亲的竟然从来不知道他也学那些名士一样嗜散成瘾。
顾钰正陷入沉思时,那孩子搔了搔头,以懵懂又天真的语气答道:“好像确有此句,十一姐说得甚有其理。”说完,又跳到了顾钰面前,“十一姐,你比她们有趣多了,以后我时常去找你玩吧!”
顾钰思绪拉回,又看向这孩子怔怔。
她想起来了,这男童便是张氏之子顾冲之,现年不过六岁,张氏亦是大伯父的填房,其原配夫人大张氏不幸病故后,便挑了自家姐妹做大伯父的续弦,彼时,大张氏留下来了一子一女,长女顾思媛已至七岁,嫡子顾兴之才刚刚满月,但最终没有养活,张氏嫁进来后八年无所出,直到顾思媛出嫁,她才怀上了第一胎,生下来的便是十三娘顾思研,后来一次跟着大伯父去江州任上,才得了一子顾冲之。
顾冲之并不是在顾府里出生的,听说是在从江州回来的路上早产而生,那时张氏怀胎只有七八个月的时间,路上碰到流匪作乱受了惊吓,便提前发作生下了顾冲之,这孩子自小便体弱多病,顾家子嗣并不多,于是顾府之中上至顾老夫人下至郎君姑子都将顾家这最小的嫡孙疼到了骨子里。
张氏更是诚惶诚恐将其视为琉璃娃娃一般护在手心,生怕磕着碰着,这个孩子所得到的宠爱可谓比谁都多,与她的丹儿相比,何其幸运,然而,又何其不幸,谁曾想到,这个被顾府所有人捧在手心的孩童,有朝一日竟然会一夜之间突然白发,死于体弱忧思。
张氏悲痛之下更是丧心病狂,疯了一般的四处传言,道是她使用妖术害死了她的儿子,原因只不过是因为她带着顾冲之骑着马儿围绕着田庄走了一圈。
顾钰还在沉吟着,不觉顾冲之拉着她的衣角扯了好久。
“十一姐,你怎么了?我在跟你说话,你听见了吗?”
孩子清脆的声音传来,顾钰便回神看向了他,就见他向她眨了一下眼,笑眯眯的说道,“十一姐,我带你去看一样东西,另外,我还要告诉你一个密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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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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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拉了顾钰的手,走到适才从树上所掉落的一物旁边,又“啊呀”一声,将一只侧翻了的鸟巢小心翼翼的捡了起来。
顾钰便看到那鸟巢里赫然有一只鹅黄的小鹊儿,好似腿上受了伤,上面系着一根细小的柔软白绸,上面似有一点嫣红的血迹渗出,也亏得从这么高的地方落下来,这小鹊竟然还没有被摔死。
顾冲之也甚是欣喜的拍了拍胸脯:“还好还好,小鹊儿没事,不然,我可就犯了大戒了!”
“犯什么戒?”顾钰打趣道。
顾冲之便冲她瞪眼说道:“杀戒啊!我阿娘说,我出生的时候,她去请妙安寺里的得道高僧给我算过命,我不能杀生,否则就会折寿。”
妙安寺?
再次听到这三个字,顾钰心中一跳,不禁又拧紧了眉心,她还没有时间去查陈妪从妙安寺里求来的那包回魂香,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赠予陈妪这包香料的主人定然是天师道的信徒,时下天师道在江南盛行,许多门阀士族如琅琊王氏、吴郡陆氏甚至于龙亢桓氏都是其教派的信奉者,而杜天师杜子恭便是这五斗米教的总头目,其人最擅长于装神弄鬼,故弄玄虚,道是法力无边,可起死回生延年益寿。
不少门阀子弟皆沉迷于其中,前世逸少公之子琅琊王凝之便是因迷信此教任人宰割而死于敌手,桓澈之父桓温晚年更是迷上仙丹,还未来得及进行第三次北伐就已死于病中,倒是让桓澈这个庶子继承了其遗志,不但光大了桓氏,还直接废帝登上了皇位。
若说张氏迷信于此,倒也不足为奇。
不过……顾钰的目光再次落在这鸟巢之上时,便露出了一丝疑虑和不解的好奇。
顾钰还在皱眉沉思,不觉手上一暖,却是顾冲之再次勾了一下她的手,将那鸟巢捧到了她的面前,一双如碧泉澄澈的大眼望着她道:“十一姐,你看这只鹊儿可不可爱?”
顾钰笑了笑,正要答时,一个尖利的声音陡地从身后传了来。
“哎呀,小郎君,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让奴一顿好找!”
一个穿着杏黄色绢裙、挽着双丫髻的婢子急急忙忙的从锦鳞池边跑了过来,一到跟前,便一把将顾冲之揽到怀里,连声道:“快跟奴回去,不然夫人若是找不到你,可要急坏了!”
“阿俏姐姐,你又拿阿娘来唬我,她被祖母叫去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来找我。”顾冲之执拗的从那婢子的怀里钻了出来,躲到顾钰身边,又道,“再说了,不是你告诉我的,这锦鳞池边有棵杨柳树上有鸟巢的吗?我正和小鹊儿玩得开心着呢!”
顾冲之说着,顾钰的脸色就是一沉,转眼,看到那叫阿俏的婢子亦是神色一慌,脸色几不可察的白了一白。
“小郎君胡说什么呢?阿俏姐姐也是听别人说这里有个鸟巢,哪能就真的有了,再说了,你也不能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玩啊,前不久,你十姐和十一姐可是不小心掉到池子里去了的,大家都说这锦鳞池里很可能有鬼,是会勾人性命的,快跟阿俏姐姐回去吧!以后别来这种地方了!”
阿俏正说着,忽觉一个人影罩到了她面前,便抬起头来一看,见是顾钰正看着她,又连忙赔笑道:“原来是十一娘子,恕奴刚才没有……”
她话还未完,便闻“啪”的一声,脸上顿时腾起火辣辣的痛,她捂着被打偏的脸,吃惊又羞恼的看着顾钰,略有些不甘愤怒道:“十一娘子,你为何要打我?”
顾钰将诗画叫到了面前,说道:“诗画,你来告诉她,我为何要打她?”
诗画微微一愣,心道,难道是十一娘在考她,不免心中一喜,点了点头,看向阿俏肃然道:“娘子打你的原因有二,其一,你作为主子的贴身奴婢,竟然怂恿主子到锦鳞池边来玩,而自己却不在旁边,说轻一点,这是失职,说重一点,你这是蓄意谋害主子,其罪当诛!”
话说到这里时,阿俏的脸色已是惨白,正要辩驳,又听诗画道,“其二,主子年幼,心性单纯,尚在授学之龄,你居然以池边有鬼之说来恐吓主子,你到底居心何在?”
最后的一句,诗画语气强硬,俨然有大丫鬟的架式,然而这个叫阿俏的婢子竟然只是变了变脸色,死咬着嘴唇,反驳道:“你这是欲加之罪,冤枉我,我一个奴婢哪里有想这么多,还不是一切听主子的,再说了,就算我有错,也轮不到你们来教训我!”
她话中的意思是,十一娘也只是一名庶女,而作为一名庶女之下仆的诗画就更加没有资格来教训她这个正经主子的贴身使女了!
见这婢子竟然有如此嚣张跋扈的气焰,顾钰倒是有些意外的吃惊,眉心略微敛了敛,这时,又一个声音传了来道:“你们在这里吵什么?”
顾钰转过身,见正是张氏带着一老仆走了过来。
“大夫人!”诗琴与诗画立刻敛衽行礼。
顾冲之更是雀跃的飞跑了过去,猴儿似的钻进张氏的怀里,撒娇似的说道:“阿娘,刚才十一姐因为阿俏告诉我锦鳞池边的大树上有鸟巢而打了阿俏,阿俏觉得自己冤枉,说十一姐身边的使女没有资格教训她,所以她们就吵起来了!”
顾冲之话一说完,阿俏的脸色一变,直是青白交加,这时,张氏也将目光投向了她,问道:“阿俏,你为何要怂恿小郎君到锦鳞池边来玩?”
阿俏顿时吓得噗通跪倒在地,双肩颤抖不停,连连否认道:“夫人恕罪,奴真的是随口说的,没有想到小郎君他……”
“给我掌嘴!”不待她说完,张氏便怒喝道,“好大胆的奴婢,连老夫人身边的使女都没有资格教训你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个胆子?”
张氏身边的老仆石妪道了声是,立刻便走到阿俏面前连扇了几巴掌,阿俏被扇得又懵又怕,但脑海里也明白了一件事,她被十一娘算计了!谁能想到这十一娘身边的使女会是老夫人赐的?
好狠的十一娘,她是要借张氏的手杀她!
阿俏咬了咬唇,还想向张氏解释什么,就听张氏已不耐烦的命令道:“找个牙婆将人带走,我顾府中容不下这样的奴婢!”
“是!”
眼见石妪应声就要向她走过来,此时的阿俏才恍惚明白过来,自己到底犯了多大的错误,连连求饶道:“夫人,奴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张氏不耐烦的拂了拂袖,石妪已是两手抓着阿俏的手臂,就要拖去。
不料,却听得顾钰唤了一声:“等等——”
阿俏的哭喊声顿时停住,张氏也愕然的看向了她。
就听她道:“大伯母,阿钰以为,既然阿俏她诚心改过,何不再给她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发卖了她,您就永远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想要害冲之阿弟了!”
张氏的脸色顿时一沉,变得分外凝重,目光再次落在阿俏身上时,便有了一丝探究和怀疑的意味。
仿佛并不想让顾钰知道什么,张氏也只是蹙了蹙眉,却并不打算向阿俏问下去。
看出了张氏的心思,顾钰自然也不好继续在这里呆着,便道:“好了,此为大伯母之家事,阿钰本不该多说,天色已晚,我也该回去了!”
说完这一句后,顾钰便带着诗琴与诗画走了,顾冲之叫了一声“十一姐”,正准备追上去,却被张氏拉进了怀里。
“阿娘,刚才我从树上掉下来,是十一姐她救了我。”顾冲之忽然说道。
张氏的脸色变了变,眸中露出一分意外的震惊。
“你说什么?我儿,你为何会从树上掉下来?”张氏问。
顾冲之笑眯眯道:“是阿俏姐姐告诉我这树上有鸟巢啊,所以我想要爬到树上去看鸟巢里的鹊儿。阿娘不是说过,前朝有位大名士在临去荆州任上,众官员送行时,曾旁若无人的掏鸟巢,此为名士放诞不羁之举,我便是学那大名士啊!”
“胡说,我儿,以后可不许这样了!否则得让为娘的多担心!”张氏说罢,将顾冲之拥进怀里,眼神却变得复杂起来。
这边顾钰带着诗琴与诗画正走在回暮烟阁的路上,两使女一直是神情忧惶,不发一言,走了一路后,还是顾钰忽然问了一句:“你们说,燕子一般在什么时候筑鸟巢?”
两使女还在为这一路上顾钰所做的事情而沉思,这会儿听她忽然问话,两人都愣了一下,还是诗画先答道:“春来燕归,三月还显清寒,奴记得好像是四五月的时候吧!”
“那为什么现在才刚刚至三月,就已经有鹊儿筑巢了?”顾钰笑问道。
诗琴与诗画便是一呆。
顾钰也不再就这个问题而探讨下去,而是折了路边的一支桃花,问道:“跟着我,你们不委屈吗?原本你们应该如这桃花一般开得艳丽,更有属于你们的锦绣前程,现在却被派来伺候我一名庶女。”
诗琴连连摇头道:“不委屈,娘子今日救了奴,奴的命便是娘子的,还谈什么委屈。”
顾钰的脚步就是一顿,似乎在很久以前,这句话就曾在自己耳边回响一样。
见她突然停下来,诗琴与诗画也是脚步一顿,愕然又有些敬畏的看向了她。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候,顾钰才转过身来,看向她们,极为严肃的说了一句:“其实我这个人很简单,我好,你们就好,我若不好,你们也将好不到哪里去,我一直相信,兔死狗烹,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个道德在哪里都是一样。”
两名使女又哪里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连忙跪了下来,道:“娘子,奴不敢有二心,若有二心,愿凭娘子处置!”
顾钰看着她们,神情意味不明,过了好半响,才又道:“那好,你们既愿表忠心,我正好也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
“另外,诗琴与诗画这两个名字都太俗了,我给你们取个名字,以后诗琴便叫妙风,诗画便叫妙雨!”她说着,又朝她们笑了一笑,“将来无论风雨如何凄凄,我们都要同舟共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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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4章 布局引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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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钰带着诗琴与诗画回到暮烟阁的时候,已是酉时三刻,暮色四合,阁中却还甚是热闹,几名婢女还处在即将升为娘子贴身使女的欢喜之中。
所以当顾钰说出,妙风与妙雨乃是老夫人所赐时,那种弥漫在阁中的欢快喜悦立刻便被沮丧冷清所替代,可能唯一没有心情起伏的便是妙微了。
见到娘子归来,这个曾经可以与娘子任意嘻笑打闹的婢女还在坚守着她的本份,恭恭敬敬的来到主子面前,面容带笑的道了一句:“娘子,奴已将晚食热好了!”顿了一声,又试探性的问了句,“奴是像以前一样伺候娘子用食,还是将此事交给妙风和妙雨姐姐?”
顾钰有些发愣,按理说,妙微的心性到底有多坚韧,她也是知道的,不然,上一世,这丫头也不会陪着她历经艰辛万苦,一直走到那样一个顶峰的位置。
“娘子,不管以后你姓不姓顾,阿微都会一辈子陪着娘子的,娘子好,我就好,娘子若不好,阿微愿陪娘子同去!”
仿佛那样的一句话还在耳边,顾钰心中微动,其实直到这一刻,她都还无法确定,这样的一个婢女,一个愿意与她共患难赴生死的“忠仆”,到底是一开始就是潜伏在她身边的细作,还是后来才变化的?
沉吟了一刻,顾钰抬手示意诗琴与诗画退了下去,只对妙微说了一句:“阿微,你跟我到寝房里来一趟,我有话问你。”
妙微听罢眼睛一亮,甚喜,连忙屈膝行了一礼,道:“是!”
两人到了顾钰的寝房之中,帘子拉下,妙微便垂手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看着自家娘子。
房间里静默一刻后,顾钰方问道:“我赐予你的那一条宫绦,此刻是否还在你手中?”
妙微连声答:“在,在!”立刻便将那宫绦从身上取了出来,递到顾钰手中。
顾钰看了一眼,神情闪烁,略微不明,直到确认这条宫绦没有任何变化后,才又重新退到妙微的手中,再问了一句:“你可知道,我为何要将这条宫绦赐给你?”
妙微摇头,露出一脸茫然不解的表情。
顾钰便实说道:“十娘说,这条宫绦乃是她从凶手身上所扯下之物,倘若她的话是真的,那么我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凶手必然会来寻找她的这件遗失之物,因为这是她与她的主子联系必不可少的物件。”
崇绮楼中的女间都必须有这样的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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