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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士为凰-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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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谢安石出来,谢玄很快便迎了上去,问道:“三叔父,怎么样?您今日都向天子奏了些什么?”
谢安石见他一脸急切的样子,笑了笑道:“你在中正考核上的胡闹之事,我都已听说了,至少现在你可以不用担心自己心爱的女郎会被别人抢走了!”
说罢,他又将目光看向一旁的顾钰,神情闪烁颇有些疑赎之色,忽地问谢道韫道:“阿元,她就是你所说的顾十一娘吗?”
谢道韫点头道:“是,她就是!”
谢安忽地眉头微锁,对顾钰道:“女郎可否随我们去一趟乌衣巷谢宅,在下有些事情想问问女郎?”
顾钰微愕,旋即施礼道:“自是不敢辞!”
很快,顾钰便随谢安石、谢玄以及谢道韫到了乌衣巷谢宅,到了谢宅之后,令谢玄意外的是,三叔父竟然将他们姐弟二人赶在了外面,而只唤了顾钰一人入书房谈话,而这一谈便是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见顾钰从书房之中出来。
谢玄急急的上前,拉了顾钰问:“三叔父都跟你说了什么?”
顾钰只含笑说了一句:“没什么,你三叔父问了我很多关于玄学老庄以及诗史经文方面的问题。”
谢玄有些赧然道:“三叔父素来好清谈,可我也没有想到他竟然……”
后面还有半句“以此来考察你的学问”,他并没有说出口。
顾钰仍旧笑了笑,道:“没什么,如能得你三叔父的认可,那才是我求之不来的福气。”说罢,她又敛了笑容道,“谢郎,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说完,没有任何迟疑便飞快的向宅院门外走去,谢玄正要去追,这时,却听到谢安石唤道:“阿遏,让她走吧!她既有她的事要做,你留不住她!”
“三叔父,你到底与她说了什么?”谢玄便问。
谢安石道:“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这女郎的志向比我想象中的要大!”言罢,又肃容问道,“阿遏,你可有去查过她的身世,她很像我谢氏中人啊!”
“像我们谢氏中人?像谁?”这时的谢道韫也似猛然想起什么,诧异的问道。
谢安石忖度了一刻,似回想着什么,叹息了一声,道:“还记不记得你们堂伯在世的时候,最爱收藏的一幅女子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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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身份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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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女子画像,谢道韫并没有什么印象,而是谢玄接道:“我知道的,三叔父,自我第一次见她时就觉得她跟堂姑长得有些像,只是堂姑……”说到这里,谢玄的声音便低了下来,好似这个人是谢家每一个人都不愿去触碰的禁忌。
这时,谢安石也叹了一声,说道:“说她与你们堂姑像,倒不如说她更像你们伯祖母,你堂伯一生最敬重之人便是你们的伯祖母,永嘉之乱时,他曾与你们伯祖母一起游历天下,受尽战乱漂泊之苦,感情十分深厚,可因为你们伯祖母早年伤了身体,后来也只为你们伯祖生下一个小女儿,小女儿比你们堂伯小了九岁,在家一直很受父母以及兄长的宠爱,直到她及笈的那一年嫁给褚太傅为续弦,
原本这一桩婚事你堂伯并不愿同意,可奈何你们堂姑执意要嫁褚季野,最终他也只好将这门亲事给定了下来,让她风风光光的嫁到了褚家,
可没想到,不过两年,健康城便引发苏峻之乱,褚季野受命带兵迎战那些以苏峻为首的流民,你堂姑不愿离开,便与他一起坚守健康城……”
说到这里,谢安石声音有些哽咽,似再也说不下去,谢玄与谢道韫也沉默下来,直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谢安的声音再次传来:“后来的事情,你们也都听说了,我就不再重提了!”说罢,竟是以袖抚面,好似呜咽起来。
晋人讲究情感外露,对于悲欢离和之事表现得犹为伤感悲怆,这种情绪也很快便传染给了谢道韫与谢玄,三人便处在这种悲伤的情绪中直过了良久,谢道韫才忽地沉吟道:“这也是堂伯晚年一直活于愧悔之中过得不快乐的原因吧?难怪堂伯一直拒褚太傅于门外,而我陈郡谢氏与褚氏之间后来也断了来往。”说着,又忽地抬起头,话锋一转,“可这与顾十一娘会有何干系?难道……”
“堂姑死的时候的确是怀有身孕的,听说堂伯找到她的时候,她的腹部被切了开,孩子已被取了出来,不过,后来褚太傅找到了堂姑的贴身侍婢,那个侍婢手中的确抱着一个孩子,也便是现在的褚太傅之女,褚氏阿蓉。”谢玄接道。
“阿遏的意思是,怀疑那个孩子并非堂姑的孩子,而堂姑的孩子其实是……”谢道韫也颇为惊讶的疑道。
谢玄只摇了摇头,道:“不敢肯定,毕竟这世上长得相似的人也并非没有,而且那个侍婢是从小陪堂姑一起长大的贴身婢女,她又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遏,既然你早已有了怀疑,为什么以前没听你说过,你可有将此事告诉过顾十一娘?”谢道韫又问。
谢玄沉吟了一刻,又摇头道:“没有,没有任何证据的事情,我不想提早说出来,而且如果真相真是如此,这对她来说又算什么呢?”
如果她就是真正的褚氏阿蓉,那么她前世所经历的一切就等同于一场笑话,这对她来说是何等残忍之事。
一时之间,三人沉默无语,过了片刻之后,谢安石才道:“阿遏处事沉稳,不说是对的,不过,此事也不能就此作罢,如果她真是你们堂姑的女儿,那么当年你们堂姑之死可能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因为堂姑之死,堂伯谢尚一直郁郁寡欢,后在一次北伐战争中因太过拼命而落下重伤,四十多岁便已病逝,这对谢家来说不啻为一次严重的打击。
念及此处,每个人的心中不免都有些悲怆和疑赎起来。
这时,谢安又道:“不管怎么说,这位顾十一娘确实很难得,不但聪慧有才识,而且有许多男儿都没有的胸襟,我谢家能娶得这样的一个子媳乃是我谢家之幸!阿遏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陡然听得这一句,谢玄不禁心中一喜。
“如此说,三叔父便是答应了愿替侄儿到顾家去提亲?”他道。
谢安却又将话锋一转道:“提亲,我是会去提的,但不是现在。”
谢玄的脸色便是一沉,谢道韫便在一旁打趣道:“好了,阿遏,三叔父回来还没有好好歇息一会儿呢,就替你走了一趟台城求见天子,你还是给先给三叔父喘口气的时间,有什么事情改天再问吧,好吗?”
谢玄这才有些赧然施礼道:“侄儿失礼,给三叔父添麻烦了!不过,侄儿还是很感激三叔父能成全!”
“好了好了,快去保护你心爱的女郎去吧!”这时的谢道韫又催促道。
谢玄再次赧然一笑,这才转身快步向院外走去,在他走后,院中又有数名部曲紧随而上。
谢安看着谢玄离去的背影笑了笑,忽地唤道:“阿元这么急将阿遏支开,定是有什么话想要问三叔父吧?”
谢道韫闻声一愕,这时,谢安已推开书房之门,迈步走了进去,借着门开的一刹那,谢道韫寻望过去,就见书房之中一张沉檀木的案几上正摆放着棋枰,其上黑白棋子双落,星罗密布,似乎是一盘未完的棋局。
谢道韫很是惊讶,暗道:难道适才顾十一娘在此还与三叔父手谈过一局?
这时,谢安已唤道:“阿元也进来与三叔父手谈一局吧?许久未与阿元对奕,还不知阿元如今的棋艺精湛到哪一步了?”
谢道韫便笑道:“三叔父这便是取笑阿元了,我与阿遏自小就蒙三叔父亲自教导,再怎么样进步,也是不及三叔父的。”
“可是三叔父如今却连一个小姑子也下不过了。”谢安石忽地叹了一声,两人这时已走到案几两边,谢道韫的目光也很快便如着了迷一般投注在了那一局未完的棋枰之上,许久许久,她不禁讶然叹道:“三叔父,这局棋真是顾十一娘所留下来的吗?”
“是!”
“您到底与她说了什么?”谢道韫忍不住又问。
谢安这时已撩开衣袍坐到了案几旁的塌几之上,拾起一黑色的棋子道:“我只问了她一句话。”
“什么话?”
“问她是否真的会入桓温西府?”
“她怎么说?”
“她说……”顿了一声,谢安便将手中的那枚棋子落在一群白子之中,回道,“上智为间!”
谢道韫的脸色便是一变,亦喃喃的重复了一遍:“上智为间?她要做什么?是要进入龙亢桓氏行细作之事么?”
“经此今日一事后,桓符子必然不会再信任我们谢家,而要展开对我们谢氏的报复和打压,我们现在也要开始做好迎战的准备了。”谢安沉吟了一声,忽地又道,“阿元,三叔父要交给你一件事,以后无论这小姑子有何所求,我们谢家都要全力相助于她行事,尽力去保她的周全,你能做到吗?”
谢道韫似也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而肃声道:“是,三叔父,阿元必能做到!”
另说桓澈回到桓府之后已是怒不可遏,尤其是在听说谢安石竟然也向天子上表为谢玄与顾钰赐婚之事,心中的怒火便再也无法遏制而轰然迸发了出来。
阿虞只听得桓澈一直在喃喃自语道:“我还真没有想到,她的心现在已全然不在我身上……”
看着桓澈极为痛苦的样子,阿虞的心中又是一阵难受,同时对顾钰的恨意也是愈来愈深,竟是暗暗下定决心般的道了一句:“郎君,你若真的很喜欢那顾十一娘,阿虞必能帮你得到。”
桓澈便苦笑了起来,说道:“我若想要她的人,又岂会是什么难事,只是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人,你又要之何用?”
停顿片刻后,他忽地唤了一声:“阿虞!”。
阿虞便立即挺直了身子,道:“是,郎君,但听吩咐!”
“既然谢家已然摆明了要与我桓氏为敌,那我桓澈便不会再手下留情,立即派人替我传信于北中郎将郗昊,这一世,我不仅要让谢万石兵败淮北,我还要让他们谢家背上叛国的罪名!”
阿虞闻声,顿时也悚然一惊,看向面色冷凝已然露出几分戾气的桓澈,颔首道了声:“是!”
待桓澈写好信后,她便拿着信迅速的离去,却又在踏出门槛时忍不住回头说了一句:“郎君,其实郎主说过一句话,阿虞觉得是十分在理的,如果郎君想要的是顾十一娘的嫁妆与部曲私兵,抑或是想要她的人,那便只得到她的人即可,她对谁有情实与郎君并无关系,郎君根本不必在意,情除了伤人实在是最没有必要在意的东西。”
说完这一句,阿虞的身影便已迅速投入夜色之中,只留下桓澈孤绝的身影久久立于房中,不过静立了片刻,他的眼中已是一片清明。
而同一个夜里,顾府之中却是一片热闹喧嚣,在听说了桓氏与谢氏两大门阀请求天子赐婚之事后,张氏的心里就乐开了花,竟生出与有荣焉之感,一见顾钰回府,便将各种美食点心都端上了桌来,口中直念叨着:“看看你,最近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人也瘦了,看着怪让人心疼的,大伯母也不知你到底爱吃些什么,就各种菜肴都做了一道,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吃点吧!”
这俨然一幅慈母的样子连一旁的顾衍都有些尴尬难言。
顾钰倒也没跟她客气,用了一些晚食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暮烟阁中,彼时,让她意外的是,正巧碰见那位白发苍苍的医者正从暮烟阁中走出去。
老者倒也没说什么,而是冷嘲热讽的说了一句:“你这一天到晚倒是挺忙的,一个小姑子,也不知成天都在忙些什么?”说完,顺便又提了一下他的诊金。
顾钰要送他出门,老者挥了挥手,坚决道了一声:“不需要!”便自行离去。
出于某种预料,顾钰立即去见了沈氏,但见沈氏仍一动不动的坐在塌前,心下不免又有些失望。
走到沈氏面前后,她便将怀中所藏的一份圣旨取了出来。
这是天子赐给沈氏黔郎的一份圣旨,顾钰将它展开到了沈氏的面前,说道:“阿娘,今日阿钰帮你做了一个决定,也不知到底对不对,不过,自此以后,你便不用背负刑家之后的骂名了,天子已下旨,令我重新彻查当年外祖父叛乱一事,以后我就要以沈氏黔郎的身份入仕了,
阿娘,你是否也替我欢喜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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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沈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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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以往一样,依然还是顾钰一个人在说,沈氏只呆呆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就这样聊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之后,顾钰也有些悻悻然,便离开了沈氏的房间,同时又将陈妪给唤了出来。
两人来到顾钰的寝房时,诗琴早已备好了洗浴的热水,正要为顾钰更衣,不想顾钰又吩咐了一句:“今天不用你们来伺候了,还是只让陈妪留下来吧!”
每次娘子只让陈妪留下来,必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诗琴点了点头,立即垂首退了出去,同时将隔扇之门给合上,与诗画二人便守在了外面。
一进耳房,陈妪便有些喜不自禁的问:“娘子,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天子已下旨,令你重新彻查当年家主判乱一事?你还有要以沈氏黔郎的身份入仕?”
顾钰点了点头,平静无波的道了声:“是!”又慎重道,“所以这件事情,我只能告诉你,就是希望你能替我保守这个密秘,妪,你能做到吗?”
陈妪眼中的泪水顿时就涌了出来,看着已褪下衣袍伤痕裸露在外的顾钰,心中竟是一阵阵的绞痛,也一阵阵的愧疚。
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为了今天,为了振兴吴兴沈氏,你到底付出了什么?
娘子,其实你不必这么努力的,这些都不应该是你所承受之痛。
这般想着,她竟也不自禁的喃喃出声。
一旁听到的顾钰不禁诧异道:“妪,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是我不应该承受的?”
陈妪猛然惊醒,忙又摇了摇头,道:“没,没什么,娘子,妪是说我能做到,不管娘子让妪做什么,妪就是拼了命也要替娘子做到。”
顾钰含笑点头。
这时,陈妪又立将话锋一转,含泪笑道:“水快凉了,娘子快到浴桶中去吧,今日就由妪来服侍娘子洗浴吧。”
顾钰点头道了声好,褪下最后一件衣裳后,便踏进了木桶之中,陈妪看着她修长白嫩竟显出几分妇人的曼妙身姿时,不禁微微失神,一边拿了澡豆为她清洗,一边道:“娘子,你最近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事?妪怎么觉得……”
顾钰便看向她,玩笑似的说道:“觉得什么?妪今日是怎么了?怎地越发的爱伤春悲秋起来了?”
看到顾钰脸上的笑容,陈妪心中更为难受,摇了摇头,又将心中陡然冒出来的疑问强压了下去。
不料,顾钰竟反问起来道:“妪是不是想问,我身上的香味为什么没有了?”
陈妪一惊,看向了她,就听她又道:“你猜得不错,我现在已非处子之身了,不过,这只是件小事,妪不必在意。”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娘子,你还只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姑啊,一个小姑子还未嫁便失了贞,这若是传了出去,会让人怎么说?”
“你不说,便不会有人传出去。妪,你会传出去吗?”
顾钰这一反问,陈妪登时便哑了口,但见顾钰全然不在意的莞尔笑容,心中又似一把利刀拖过。
这时,顾钰又忽地肃容,说道:“妪,我叫你来,是有几件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去做。”
陈妪心头一紧,忙应道:“娘子请说?”
“我已经请求天子下旨令阿娘回归吴兴沈氏,所以从明日起,我们便不能在这个顾府里呆着了,以后我会以沈氏黔郎的身份在这健康城中行走,所以我需要有个人时刻顶替我顾十一娘的身份,这个人必须可靠只听命于我一人。妪可能做到?”
待顾钰说完,陈妪略微思索了一刻,便连连点头道:“好。娘子放心,妪定能为娘子安排好。”
“还有一件事情,我需要你安排人去帮我盯梢一个人。”
“谁?”
“虞氏!”
当虞氏二字一落音,陈妪便猛地抬起了头,讶然道:“虞氏?娘子,你盯她做什么?”
“她杀了二伯父顾敏,又想要杀我,我总得弄清楚,她为什么要杀我?”顾钰回道。
在听得这一句的陈妪再次一怔,几处是一种完全不敢置信的语气失声问道:“娘子,你说什么,二郎主是虞氏杀的?她还想要杀你?”
顾钰毫不犹豫的语气果决的道了声:“是!”
陈妪只觉得遍体生寒,手一松,握着的澡豆便落进了水里,她实是想不到,如虞氏那般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人竟然也会藏着这般伪善恶毒之心。
“可她为什么要杀娘子?”陈妪也禁不住问。
顾钰笑了一笑,回道:“只怕也与外祖父有关吧?”
“与家主有关?”陈妪再次露出惊讶质疑。
顾钰便道:“妪可记得,我曾经问过你,阿娘还在闺阁中时可有过什么交往过深的男子?你说等到合适的时候再告诉我,现在可以说了吗?”
陈妪神色一黯,似在犹豫着什么,话刚要出口时,又欲言又止。
耳房之中一时静默了良久,便在陈妪刚要开口道:“娘子……”时,突地一个微哑而低沉的声音传来道:“还是让我自己来说罢!”
而几乎是这个声音一响起,陈妪便猛然抬起了头,眼中露出狂喜之光,顾钰的心中也是一激灵,又仿佛害怕听错一般,她僵直了身体,手握着木桶边沿,缓缓的向后转过了头去,就在她这般有如做梦一般回首一望时,果然就见一妇人从氤氲的溥雾中缓缓行来。
妇人走到了她的身后,拿起落在水中的澡豆,为她一遍又一遍的轻拭着身体,忽地,她轻抚着顾钰背上的刀痕,竟是双目一润,陡地将顾钰搂进怀中,低声啜泣起来。
“阿钰,对不起,这些年,是阿娘让你受苦了。”
“是阿娘放不开心中的魔障,是阿娘偏心了。”她忽地连声说道。
顾钰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这大概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母亲身体的温暖吧?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沈氏留给她的都是一道清冷而孤绝的身影,她甚至没有给过她一个原本应属于母亲的慈爱的微笑,曾经她也一度怀疑过,自己到底是不是沈氏亲生的女儿,但这样的怀疑一旦萌生,又很快被她抹去,因为不管真相如何对她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
如今忽然被沈氏拥入怀中,顾钰到底有些不适应,也有些暗自惊喜而受宠若惊,这大概便是人对于母爱索求的天生本能吧!
顾钰没有拒绝,任由沈氏将她拥进怀中抱了很久,直到水凉了,沈氏才唤她起身,忙将一件宽松的寝衣为她披上,这才将她拉回寝房之中,说起了她年少时的故事。
“在我待字闺中的时候,的确有过一名交往颇深的男子,阿娘初遇他的时候,他正被一群流民追赶欺负,那时候阿娘还很好强,仗着我吴兴沈氏武宗豪强的身份,将他从那些流民手中救了回去,让他做了我手下的一名部曲,后来我发现他的武艺竟是比我沈家一般的部曲都要强,不忍他才能埋没,便举荐了他做我父亲手下的一名参将,
只是我没有想到,这个人的野心远比阿娘想象中的要大,父亲跟随王敦叛乱失败被杀之后,他竟然找到了我,想要从我手中夺得父亲留给你舅舅的那一枚部曲督印……”
听到这里,顾钰的眼中便是一亮,心中便更加肯定了这个人一定就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也便是崇绮楼的楼主。
“那么阿娘可有听他说过,他到底是谁?他又长什么模样?”顾钰迫不及待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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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楼主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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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到那个人的身份时,沈氏又有些失神,沉吟了好半响,才回答道:“其实如今阿娘回想起来,觉得那个人曾经说过的话也未必是真,他说,他姓段,乃是被鲜卑慕容氏灭了族的段氏后人,他的容貌极美,是阿娘这辈子所见过的容貌最为绮艳俊美的男人……”
说到那人容颜俊美时,沈氏的脸上不免生出几分羞赧之色。
而顾钰的脸色却是一沉,心中暗忖道:段氏后人,难道便是被慕容氏所灭的鲜卑段氏后裔,也便是八王之乱时,灭掉成都王占据邺城,成立了代国的鲜卑段氏?
代国成立并没有几年,鲜卑段氏便被慕容氏所取代,如今占据邺城并以邺城为都的正是燕国慕容氏。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段氏后人,那么他潜藏于东晋江南必然是所图不小。
如此一想,顾钰心中不免咯噔一下,旋即便想起了健康城即将要到来的一场大乱。
“阿娘,你可会作画,能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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