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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水煮相公-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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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志气!”燕之推门进来,反腿一勾带上了房门。

    她走到桌前先把手里的东西放下,而后扶着景行坐在了椅子上。

    “胭脂。”景行抬头对着着她:“我和三姐就是说说话,没事儿的。”

    “就她这个嗓门,我在门外都听的真真的,你还说没事儿?!”燕之拽了把椅子过来放到了三郡主对面,她一屁股坐了下去开口道:“先前我与三郡主说的那番话你可还记得?”

    景姃没有说话。

    “好。我知道你也忘不了,并且到现在心里还是气我说了那些话的。”燕之点头继续说道:“屋里就三人,都不是外人,当着你弟弟的面我把话再跟三郡主您说一遍,贤王府里不会嫌多几双筷子,我也没有心胸狭窄到容不下你们母子。”

    “但是有一条,谁要是敢搅了我的安生日子,就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王爷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你也看见了,你不心疼自己的弟弟我还心疼我的男人呢!你愿意来陪着他说说话,我笑脸相迎,若是为了什么阿猫阿狗的破事再让他心烦,以后我这里您就别想进来了!”

    ……

    “什么人啊这是!”直到把蔫头耷脑的三郡主送了出去,燕之还是气哼哼的:“徐奉死了,大概是把一碗迷魂汤灌到你三姐肚子里去了,我真没见过如此拎不清的人!”

    “女人嘛,大多如此。”景行无奈的笑了笑,解懿对安王世子不也是如此么,都和自己订婚了,她还是放不下那个男人。

    “你想谁呢?”燕之弯腰与他脸对了脸,审视地看着他。

    景行心里一惊,暗自想到:太吓人了啊,胭脂难道会他心通读心术?怎么我才想到了解懿她就看出来了?

    “爷在想三姐呢。”景行语气如常地说道:“当年为三姐择婿的时候父王就说过,说他七个女儿之中三姐是最憨的。”

    “父王英明!”燕之抬眼对着屋顶说道。

    “呵呵!”景行笑道:“爷若是早知道三姐遇事如此糊涂,早先就应该让她吃几次教训的。”

    “现在说这些马后炮的话也没用了。”燕之往白粥上撒了点肉松盛了一勺喂到景行的唇边:“张嘴。你三姐是真糊涂,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也难明白过来,还是让人盯住了她,就让她在王府里待着吧。”

    景行点点头,咽了嘴里的食物说道:“三姐脾气倔,长情。糊涂是一时的,以后若有了空,爷还是得劝劝她。”

    “先别提她呢,辛未还等着见你呢。”燕之瞅准机会又喂了景行一勺粥:“要不,等你歇歇再见他?”

    “让他过来吧。”好歹吃了几口粥,景行一侧头:“再吃要吐出来了……”

    “那待会儿再吃。”燕之收了碗筷,无声地叹了口气。

    自己忙活了一早上,他就吃了那几口猫食儿……

    叫人进来把屋子收拾了,燕之把景行扶到了软塌上半坐半卧着。

    她估摸着这叔侄二人会有一番长谈,而以景行的体力在椅子上是坐不了多大工夫的。

    “王爷,人带来了。”吴楚风将辛未领到了门口,禀告道。

    “嗯。”景行应了,燕之过去开了门儿:“进来。”

    辛未虽然和小幺几个年岁相仿,身量却高出他们几人,他穿了梅卿的衣服也没显出大多少来。

    “穿上衣服看着顺眼多了。”燕之过去领着他走到景行身前,她在两个人的脸上端详了一番,点头道:“你们俩人的脸型还真有几分像。”

    “咳咳。”景行轻咳了几声:“辛未?”

    辛未显然没有想到贤王爷已经病到了这般地步,盯着景行的脸看了好久,他才说道:“是我。”

    景行却沉声道:“本王只见过小时的辛未,如今你这般大了,就是本王的眼睛能看见你,也未必可以分辨出真假来。”

    “我有几句话和王爷说,王爷听了就知道我是不是真的了。”辛未轻声道。

    “请讲。”景行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

    辛未却扭头看向燕之。

    “吴楚风,你进来伺候王爷吧,这小子还怕我听到呢!”燕之二话不说出了屋。

    半个时辰过后,吴楚风拿着一封信急匆匆地走了出来,叫了一名侍卫将信送了出去。

    天黑的时候,一辆马车静悄悄地驶进了南菜园村停到了燕之家的门口。

    有人下来敲了门,很快的,燕之从后面迎了出来:“章公公,您快里面请!”

    章则却回身从马车上扶下一个人来,那人穿着一直垂到地的斗篷,头上风帽扣得严实,只露出长着胡子的下巴。

    “王妃,咱进去说话。”章则躬着身子引着那人进了院子,马上有侍卫进来分两边站了关了院门。

    “好,请。”燕之站在正房的台阶下做了个请的手势,眼睛瞟着那些戳在自家门口的陌生男子。

    “弟妹,朕来看看无疾。”来人抬头双手把风帽褪去,露出那张与景行有两分相似的面容来。温水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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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8章 虚实

    (全本小说网,HTTPS://。)

    景行写了密报差人送进了宫,天黑以后宫里就来了人。全本小说网,HTTPS://。.COm;

    虽然知道辛未对于皇帝陛下有多么重要,但是这两口子还是没有料到景云会亲自登门。

    “王爷,陛下说来看看你。”燕之一进屋便对靠在软塌上的景行说道。

    景行脸朝着门,还没开口说话先咳了起来。

    燕之赶紧过去轻拍着他的后背:“王爷初一从宫里回来身子就发了热,反反复复的,如今咳嗽也重,夜里总是要咳醒。”

    当着皇帝的面,燕之这番话是非常不客气的。

    她直接说了,景行这次生病就是从皇宫里回来才开始的,就是在午门上冻着了!

    面对贤王妃的埋怨与出言无状,景云并未生气。

    倒是觉得燕之这样没遮没拦的地说话才对。

    在景云看来,燕之是个为情所困的痴女子,她是真看上贤王了,否则,以她的身份嫁给一国君主都是可以的,又何必跟了一个病秧子?

    所以天下的女子都是一般无二的,往往堪不破一个情字。

    燕之没想到这兄弟俩竟然在这上头想到了一块去,她见景行终于止住了咳这才说道:“陛下,您请坐啊。”

    景云不顾身边侍卫的劝阻到了南菜园来接儿子,进门先落了燕之的一通埋怨,又看见景行病重的模样,他一时竟忘了要见辛未,让章则搬了把椅子放在了软塌边上,他脱了斗篷坐下:“无疾,可觉着好些?”

    “皇兄……”知道皇帝陛下坐到了跟前,景行挣扎着要起来行礼,吓得景云忙拉住了他:“免礼,免礼!”

    儿子还没见着,景云真怕这个总是闹死的叔伯兄弟立时死在自己眼前。

    不怪贤王妃会说出那样的话来,景云看出来了,贤王这次确实病的太重。

    “熬着药呢,我去看看。”燕之知道自己在跟前这哥俩好些话都不方便说,于是找了个由头出了屋。

    “胭脂,让辛未过来吧。”身后景行说道。

    “好。”屋外燕之应了关了房门。

    “你进去吧。”没一会儿燕之把辛未带了来,让他自己进了屋。

    站在院子里,燕之的心里七上八下的不踏实。

    后院里不止藏着个辛未,还有个犯官的家眷徐金蟾呢!

    “姑姑。”皇帝的侍卫们就在前头的院子里,这个时候要是出了岔子,可正好被人逮个正着。

    燕之抬头看天轻声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快到亥时了吧。”羽回头往檐下扫了一眼说道:“丫头,别在这儿等着了。”

    燕之摇头道:“王爷有事儿会叫我的。”

    羽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气,两步走到燕之身旁扶着她就走:“你看看,房门外头堵了多少人了?还用你亲自候着?”

    想想也是,屋里的几位不知道还要聊多久,燕之随着羽一起到了前院,本想着到正房里坐坐,一拐过来就看见宫站在了道儿中间,而跟着皇帝来几名侍卫被拦在院子里。

    双方气氛很是奇怪。

    这些御林军跟在景云身边横行霸道惯了,寻常的官员见了出宫办差的他们都要退避三舍,他们虽然知道贤王妃身边的亲卫厉害,可也没想到宫竟会明目张胆地挡了他们的路!

    “干什么?!”燕之停住脚步看着站在院子中间的一名换了寻常衣袍的御林军问道。

    “……”那人一怔,再看看站在燕之身侧不言不语的羽一眼,他这才说道:“启禀王妃,在下是怕伺候陛下的人手不够用,想去后面候着。”

    “够用。”燕之撂下一句之后迈步上了台阶。

    那汉子没在言语,又站回到了门口。

    大惠朝也只有成家的人可以见了圣上不行跪拜之礼,在她的地盘上确实不好逞强。御林军心里有数,就他们这点人手确实不是宫和羽的对手。

    欺负人的毛病只有面对了实力绝对碾压了自己的对手的时候才会不药而愈。

    燕之不能由着这些御林军在自家的院子里随便走动,显然,宫也明白她的心思,直接拦下了这些人。

    “当年先帝来见公子的时候也没见带了这许多人。”一进屋羽便说道。

    燕之面无表情地坐下,心道:毕竟自己不是成子,而当今陛下也没有先帝那两下子。否则他也不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了。

    景行与陛下的一场交谈用了不少时候,至于内容,谁也不得而知。

    景云离开的时候仍是一个人走的,并未带着辛未。

    “他不愿跟着朕回宫,想在你这里暂且住些时日。”

    “那就住着吧。”燕之点点头没有推脱:“家里都是半大孩子,他们倒是能玩到一块去。”

    “那就……有劳弟妹了。”景云没有多说匆匆离去。

    安王和安王世子虽然已经被诛,但余孽仍在。

    方才与贤王一番深谈,俩人谁都没明说,但景行话里的意思正与皇帝陛下心中所想不谋而合。

    景云把能掳走辛未的人想了一个遍,最终仍是觉得安王余孽的嫌疑最大!

    这些人大约是想掳了辛未来要挟朝廷的,结果没等到这些人与皇帝陛下谈出条件,安王已经被挂在午门前点了天灯!

    树倒猢狲散,安王一死,那些人就是再想折腾也只能再找靠山,辛未便没了当初的作用,这些人带着个人质自然不好脱身,便把辛未丢在了护城河的桥下。

    景云坐在马车里心里俱是寒意,自己唯一的儿子差点被冻死……

    “陛下,不如再派些人手过去?”章则瞅了沉着脸的陛下一眼轻声道。

    “贤王的话,你怎么看?”景云看向老太监。

    他与景行说话的时候章则是全听见了的,景云很想听听他的意见。

    这个太监跟在他身边多年,鞍前马后地帮他做了不少事儿,从未出过纰漏。在景云心中他是可以信赖的。

    “老奴觉着……这事儿是不是太凑巧了?”章则思索了一番才开口道:“那些人掳了大皇子想带出城是不容易,可要他们想脱身却容易,何必多此一举将人放在桥下?”

    “那些不过是托词罢了。”景云一挥手,勾着唇角显出个不屑的冷笑:“朕这个兄弟小心的过了头,他定是知道安王余孽的藏身之处的,但依着他的性子必然是不敢承认的。”

    “当时朕才说了几句徐奉与安贼过从甚密的话,他便逼着他三姐与徐奉和离了,就他那点胆子……哼!”景云摇了摇头

    章则点点头:“陛下说的是。看来还是贤王殿下施手救了大皇子。”

    “他既然不敢承认,朕何必将话挑明?”景云往车厢上一靠,眯起了眼睛:“再说,他救大皇子不是应该的么。”

    “是。”章则低头道:“贤王殿下确实没有表功的意思。倒是与陛下说了不少家常事。”

    “他那些话你还没听出来?”景云轻声道:“他是在对朕表忠心,说他自己是个忠臣,他在求朕今后要善待他的妻儿。”

    “原来如此。”章则顿了顿接着说道:“老奴还是不明白,陛下为何不将大皇子接回宫呢?”

    “宫里不太平。”景云的声音骤然冷了几分:“朕让你查的事情可有了眉目?”

    章则摇了摇头:“各宫和太医院都查过了,没发现什么。”

    “这么说来,朕的孩儿一个接着一个地没了是天意了?”

    “老奴回宫就接着查!”章则忙跪在了马车里。

    马车在外面看来是普通的样子,里面也并不宽敞,章则这一跪,脸都伏在了景云的靴子上,他甚至能闻到牛皮的味道。

    “还是得盯紧了皇后宫里的动静。”景云垂眸看着伏在自己身前的那个佝偻的背影低声道:“当年,好端端的如何就把个什么素食竞技办到报国寺去了?朕才不信那是巧合!”

    “是。”章则应了。

    一只手在他的肩上拍了拍,章则听见皇帝陛下的声音自头顶传了下来:“起来吧。”

    ……

    “你们哥儿俩可真能聊!”燕之把个汤婆子用布巾包严实了放到了景行的脚下,她顺势摸了他的脚一把:“怎么还怎么凉啊……”

    景行咳嗽了几声摆摆手:“别忙活了,快歇着吧。”

    “今儿陛下带来的那些侍卫还想到咱后院去呢,让宫叔给拦住了。”

    燕之抬手摘了头上的两只钗子放在桌上,又脱了外裳搭在衣架上这才绕过屏风坐在了床边儿上:“我看那侍卫的面色不善。”

    “这些人终究是下人,胭脂想如何处理他们都是可以的。”景行的声音很轻,似乎是在想着别的事情。

    “哎,我今天一直琢磨着辛未的事儿呢。”

    “琢磨他作甚?”景行的眼珠转了转:“胭脂想到了什么?”

    “我觉得咱们编的这个故事并不高明,连我的骗不了,陛下回去多想想就能看出毛病来!”

    “呵呵!傻妞儿!”景行笑出了声儿,跟着剧烈地咳嗽起来!

    “这样咳也不是个事儿啊,我去叫大夫进来……”燕之拍了景行的后背又揉他的前胸,好不容易等着他暂时止了咳嗽,她起身要出去。

    “胭脂……”景行拉住她的手不肯放开:“别去,爷不想吃药啦……咱俩说说话吧,爷跟你说话的时候最舒坦……”

    “那就说吧。”燕之看着他,心里堵得难受,恨不得将他身上的病痛都到自己身上来。

    “爷告诉你,陛下压根就不信爷说的那些话。”景行喘息了一阵接着说道:“他把辛未留在这里,已然是表示他信得过咱们。”温水煮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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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9章 第一把二十三章 诀别

    (全本小说网,HTTPS://。)

    “不是,我怎么觉着你们说话都没实话啊。//全本小说网,HTTPS://。)//”

    景行强打着精神把跟皇帝陛下密探的内容挑紧要的和燕之说了说。

    燕之听后发了感慨,对于自己相公把屎盆子随意的扣在安王余孽身上的事儿在心里下了定论:祸水东引,实力甩锅!

    “听话听音儿,哪有那么多实话说。”景行躺了一会儿,见旁边的女人没有一点自觉性便自己掀了被子:“是你进爷的被窝还是爷进你的被窝?”

    燕之正瞪着窗幔发呆,听了他的话也没细想,轻车熟路地钻进了景行的被窝。

    “就这点儿热乎气儿,你还折腾!”乃至于被景行搂在了怀里,燕之打了个哆嗦,按住景行那只伸进自己的衣襟的手:“凉!”

    景行一怔。

    到了现在他所有的知觉都在慢慢的消失。

    从燕之的话语中他也知道自己的手脚经常冰凉。

    为了摸摸她腹中的孩子,景行已经把自己的手夹在腋下捂了好一会儿,可还没挨到她的皮肤,燕之就喊了凉。

    真要到大限了么……

    他舍不得啊!

    舍不得那么好的女人,舍不得还没有见面的孩子,舍不得俩人蜜里调油的日子……

    景行也哆嗦了下。

    曾经,他以为自己是不惧生死的。甚至过去病重的时候他会有厌世的情绪。

    现在,当生离死别触手可及的时候,他怕了。

    “冷啊?”燕之感觉到他的身子颤了下,忙把他的手抓起来搓了搓哈了口热气:“你吃的太少了,肚子里没食儿不成,人就怕冷。”

    “明儿一早,爷一定多吃些……”景行轻声说着话将自己的身子埋在了她的怀里。

    真暖和啊……他想咧嘴笑笑却不经意地抽泣了一声。

    “怎么了?”燕之的手很快地抚上他的额头:“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了?”

    “没有。”景行伸臂搂住了她的腰肢:“要抱不过来了……”

    “这孩子生下来一定是个大个子。”说到孩子燕之也轻松起来:“你不是说孩子叫乌兰吗。”

    “嗯。”景行应了,思绪已经飞到了边关城外的草甸子上,四野幕合里,只有他与她牵着手并肩而立:“乌兰……”

    “景乌兰。”燕之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倒是男孩儿女孩子都能叫。”

    “乳名呐?乳名叫兰兰?乌乌?都不好听!”她自言自语道:“兰儿?这个好似只能小丫头叫。”

    “都好……”景行梦呓似得说了一句。

    “都好?”燕之低头看着似睡非睡地他:“我说的话你听见了么?要是小小子也叫兰兰?”

    “没有乳名也可以的。”景行的声音越来越低:“爷幼时就没有乳名,母妃只叫我‘儿啊’……”

    燕之闭了嘴抱紧了他。

    夫妻两个依偎在一切,燕之只觉前路茫然……

    ……

    半夜时分,燕之被耳边絮絮叨叨说话的声音吵醒。

    她睁了眼,隔着屏风有光亮透过来,看来才睡下的时候燃着的半只蜡烛还有燃尽,她一就睡了一个时辰。

    “母妃……母妃……”

    睡意褪去,燕之侧头一看,景行正瞪着眼睛挥着一只手臂含糊不清地说着话:“母妃……胭脂……胭脂……”

    “景行?做梦了吧?”燕之忙捉住了那只抬着的手臂握住,她俯下身子轻声道:“我在呢,我在呢……”

    “不要拉我……”景行挣了下手臂,却毫无力气:“母妃……”

    “景行!”燕之心里一惊,景行并未醒着,他是睁着眼在说胡话!

    这样的情形燕之在上一世也见过。

    是很明显的肝昏迷症状!

    “吴楚风!”燕之什么也顾不得了,下地趿拉着鞋子奔到了门口:“快去请大夫过来!”

    “是!”吴楚风疾步去了后院,羽则闪身进了屋。

    “春儿。”羽和两个大丫头晚上都歇在了隔壁的房里,燕之这边才开了们说话,羽和两个大丫头就前后脚进了屋。

    几个人都穿的齐整,显见都没有脱了衣裳安歇。

    羽一边扒着景行的眼皮一边说道:“你们俩快给少主梳妆。”

    “哦。”春儿应了,拿了挂在衣架上的衣裙,冬儿则抱了桌上的妆奁盒,俩人扶着燕之去了隔壁。

    燕之好歹穿戴整齐了再回到房里的时候,屋里已经聚了几个人,连门口的侍卫都添了几人。

    “免礼吧!”燕之急匆匆地进来,对着要给自己行礼的大夫一抬手。

    俩大夫又聚到了床前嘀嘀咕咕一番,俩人一起看向羽。

    “看我做什么!”羽一瞪眼:“王爷这个样子,你们不说,王妃也看得见!”

    “唉……”一名大夫长叹一口气,心道:这婆子说话怎地如此不通人情?贤王妃怀有身孕,王爷如今灯枯油尽,这话若是明说,惊了王妃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唉!”羽抬眼看向燕之:“丫头啊,要不,趁着现在王爷还……你得早点做打算了。”

    “做什么打算?”燕之看着躺在床上不时说句胡话的景行喃喃道:“一点儿办法都没了么……”

    “哪怕他就这么糊涂着不醒也行啊,只要他有口气儿……”

    羽本想跟燕之说,贤王爷这样已经没有多少时日可熬,要早做打算送他回贤王府了。

    毕竟人离去前的最后一口气咽在自己家里才算善始善终。

    可燕之现在这个样子痴痴傻傻的,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了,羽就是心再硬,那句‘该准备后事’了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你们先出去吧!”羽摇了摇头,对吴楚风说道:“帮我护法,别让人闯了这屋子。”

    “前辈?!”吴楚风一惊,羽一挥手:“你们都出去,春儿,把少主也暂且扶出去。”

    一屋子的人都被羽清了出去,燕之直到站在了屋外才明白过来:“姑姑这是要干嘛?!”

    “夫人!”吴楚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羽前辈要给王爷推血过宫,此法极耗内力又怕惊扰。”

    燕之闭了嘴,心乱如麻。

    既怕景行过不去这个槛,又怕羽出点事儿,活了两世,她头一次没了主意。

    甚至上一世自己离世的时候她都没有这么抓心挠肺过。

    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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