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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邪凰:癫狂太子宠妖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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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菱连忙上前搀扶德阳,嘴里轻快的回答:“莫管家,雪菱这就扶主子过去。”
莫清风客气的与雪菱施了一礼,便在前边领路,带着二人向前院走去。
前院此时已热闹非凡,与德阳刚刚进来时截然不同。
剥漆的小门外,已摆满了各种贺礼,还有众多穿着不同家服的小厮在外候着,显然许多勋贵高门已到达此处。
除此之外,最为瞩目的,便是代表皇家的明黄色仪仗!
喜庆火红的正堂中,一身明黄龙袍的颀长男子端坐于首位上,年轻俊逸的脸上挂着一抹不带情绪的浅笑,不怒而威。那对狭长如月的寒眸中,闪烁着凛冽的冷绝。
狭窄的院落中,已经挤满了朝堂中的大臣,以及各勋贵高门中的人物,这些人,在这帝都之中,跺跺脚都能令城池抖三抖,此刻,却挤在这个寒酸简陋的连下脚空都少有的院落中,面上挂着笑,如在琉璃殿瓦的朝堂之上一般,怡然自得,侃侃而谈,努力掩去小院本身的简朴与渺小。
“德阳公主驾到!”
正在此时,太监杨平眼尖的看到从后院缓缓走来的德阳,立刻扯着难听的尖锐嗓门大叫。
院落中的寒喧声立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一身红嫁衣的德阳,她正袅袅婷婷的走来,嫁衣虽已湿透,但那窈窕的身段,清贵如云的气质,依然如故!
喜帕掩面,众人却能看到那雪白精致的下巴和紧抿的嫣红唇瓣,透着冷凝与寒凉,那绝决的气势,竟与坐于高堂上的皇帝一般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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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云潜质子
火红的喜堂此时有些沉闷,或是人太多屋子太小,或是……
那高高在上、穿着明黄袍服的男子和一身鲜红嫁衣、纤柔娇弱的女子之间,流动着的一股让人窒息的冷凝与僵持。
“云潜质子到!”
德阳刚刚站到喜堂中,就听到杨平又用尖锐的嗓音高喊。
众人立刻明白过来,皇帝不仅下旨赐婚,居然还巴巴的跑来主婚!
德阳的心微微一颤,云潜质子……
那个在前朝时她就有所耳闻的傻子……
喊声过后,众人皆看向门外。
只见一身材颀长清瘦的男子在仆人的搀扶下,一步一步缓慢的迈进喜堂。
男子身着大红喜袍,乌发梳得整齐,且以金丝冠玉高束,冠玉上又以红绸系成鸦翅状,红绸丝绦与飘逸的乌发一同垂下,两边还垂着两条红色绦穗,在他的面颊两侧晃动着。腰间束一条红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大红的软烟罗轻纱。脚下踏着一双绣着繁复吉祥花纹的绫罗绣织靴子。
这大概是他有生以来穿的最为华贵的一身衣袍。
再看这个男子的脸庞,只觉五官俊美惑目,天下少有的清隽不凡。
他眉形似剑,斜飞入鬓,竟是那等性情刚毅的男子特有的眉形,眉下双眸如温软的墨色润玉,染着华彩,却又透着淡泊与空洞,少了灵动之韵。
他鼻梁高耸,有种上位者的高华之意,而那薄而棠红的唇瓣紧抿着,少了些嫣然的色彩,多了几分苍白,如他的皮肤般,有种病态的白,好似秋晨之时洒在花叶上的霜露,敷着层脆弱的气息。
他在仆人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上喜堂,站到德阳公主的身边,只是他身形瘦削、脚步虚浮,有些气短。
但即便如此,堂上众人也被他俊逸无匹的脸庞惊住,目瞪口呆。
都只道云潜国质子是这世上少有的玉君,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确实是位气质如清云、身姿如修竹、五官如谪仙的男子!
比之当朝帝王——秦子月,还更胜三分!
只可惜,却是个傻子!
待云潜质子与德阳公主站定后,杨平走上前,操着尖利的嗓子高声喝道:“吾皇亲临云潜质子府,尔等觐见!”
喜堂内外众人连忙齐齐跪伏,口称吾皇万岁。
德阳咬咬牙,也只得不动声色的跪下。
而云潜质子则被仆人们搀扶着,温顺的跪下来。
秦子月自从德阳进来后,目光一直灼灼地落在她身上,此时,看着她浑身湿透的嫁衣,红盖头的四角垂下的穗子还隐隐滴着水滴,他握杯的手便不断的收紧,已经发出了轻微的吱咯声,仿佛下一刻就会碎裂。
宁愿嫁给一个傻子,宁愿受尽折辱,都不愿随他入宫,做他秦子月的贵妃!
众人最会察颜观色,见皇上的脸色不好,他们也噤若寒蝉,跪在那里连动都不敢动,生怕弄出些微声响,惹怒上面端坐着的那位。
当今皇帝对这位德阳公主的心思,凡是经历过前朝的臣子没有不知道的。
只可惜世事弄人,如今皇帝故意将她嫁与一个傻子,本以为是折辱她,却又巴巴的亲自为她主持,倒让他们这些做臣下的摸不着头脑,得了消息后就连忙备礼赶来。
开玩笑,皇帝都来了,他们哪个敢不来?
于是,小小的云潜质子府才造就今日车水马龙的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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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过家家
“都平身吧,今天德阳公主与云潜质子大婚,朕闲来无事,特来观礼。尔等不必拘束,若吉时到了,就开始吧。”皇帝秦子月俊颜含笑,温润的声音中透着丝丝的威严,视线淡淡扫过堂内众人,最后落到德阳身上。
众人听到他的话,不由面面相觑。
来者不是朝堂重臣就是勋贵高门,哪个不是人精?
皇帝说今日闲来无事?
明明早朝的时候还传来南方多处洪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难民不断往京都方向蜂拥而来的消息,皇上当时那脸色,让人看了就胆寒,现在说“闲来无事”,谁信啊?
且不说他是否真的闲来无事,仅听他说的那番话,想必有心人已明了一二。
德阳微眯双眸,银牙咬碎。
如今她嫁与云潜质子,那么云潜质子是夫,她是妻,若被人提及的话,也应该是云潜质子在前,她德阳在后。可秦子月偏偏把云潜质子排在她后边。
不仅如此,他居然当着一众达官权贵的面,直呼“质子”二字,可见对其的轻视与不屑。
然而她现今头盖红帕,身穿嫁衣,已为新妇,不能与之争辩,只得暂时将这一笔记下。
杨平连忙躬身领命,转头便对候在一旁的通赞道:“开始吧。”
通赞立刻点头哈腰的应着,小心翼翼的走到喜堂的东南角站定,高声唱道:“吉时到。新郎新娘拜天地!”
这时,云潜质子身边的小厮连忙从旁边的托盘里扯过一条红绸,将一端塞进云潜质子的手中,并小声在其耳畔嘱咐道:“公子,咱们在玩过家家,您需得一直握着,若掉了,可就没糖吃了。”
听着这温和的好似哄孩子般的声音,众人开始交头接耳。
德阳微微怔了下,她身边的雪菱却眸光黯淡,心中酸涩不已。
看这位云潜质子,虽五官俊美得如妖如月,可那对黑得仿佛没有杂质的眸子却是呆滞空洞的,没有丝毫灵韵,可见是个十足的傻子。
正当众人神色各异时,就听到一个纯净得好似山涧溪流般的沁凉温雅的嗓音响起:“糖?在哪里?我要吃糖!”
“嘶……”
众人忍不住倒抽口凉气,不约而同的看向头盖红喜帕的德阳公主。
真的是个傻子!
德阳公主艳冠京都,才华横溢,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满腹经纶,对治国安民亦有不凡的见解,堪称前朝奇女子。就连前朝皇帝,在国事上也会与她商议一二。
这样一位奇女子,最终却落魄到嫁与一个只会吃糖的傻子!
可悲可叹!
搀扶着云潜质子的小厮有些慌,亦有些尴尬,他脸上微红,看着质子眨着无辜又纯净的狭长双眸,无奈的道:“公子乖,等您玩完过家家,小的就给您找糖吃,可好?”
云潜质子清雅如月的脸上露出一抹纯净的浅笑,仿佛风光霁月般震撼人心,他盯着小厮,不放心的再三叮嘱:“好,你可要牢牢记得,我最喜欢的饴糖。”
“好。”小厮暗叹,如往常般亲切温和的点头,耐心无限。
“今天我表现的好,要三块!”云潜质子清竹浅月的身姿和纯澈如孩子童般的行径,令众人无不叹息。
小厮盯着自家主子,依然耐心温和的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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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拜堂
且不说众人如何,倒是德阳公主站在那儿,风姿绰约,气质高华,红盖头下隐约露出的小巧下巴和嫣红朱唇精致玉润,纹丝不动,波澜不惊。
坐于主位的秦子月狭眸如月,内蕴清华,目光流转间,始终不离德阳公主,只是眸底隐约透着几分狠辣与阴沉。
看到她所要嫁的夫君是这般模样,她真的无动于衷吗?
小厮哄着云潜质子时,喜娘将红绸另一端递到德阳公主手中,德阳玉手微抬,轻柔的握住了红艳艳的绸缎。
秦子月狭眸微眯,盯着她玉白细腻的小手握着红绸的一端,只觉得刺目。
通赞见二人已经站好,便高声唱道:“一拜天地!”
云潜质子在小厮的引导下,转身面向外边,接着小厮轻声告罪,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跪下叩拜。
与此同时,德阳自行转身,跪拜下去。
“二拜高堂!”
见二人起身,通赞再高唱一声。
二人皆无高堂在身边,只有秦子月坐在左首主位,且今日他也有主婚的意思,二人便冲他跪拜下去。
秦子月一对如月狭眸死死盯着德阳,见她竟拜得如此心甘情愿,没有丝毫勉强之意,那握在手里的杯子隐约有了几丝裂缝。
“夫妻对拜!”通赞再次高唱。
云潜质子脸上始终挂着一抹纯净的笑容,似乎真把这件事当成了过家家般,盯着对面那个盖着红帕的女子,被小厮按着再次跪下,与德阳公主互拜下去。
“礼成!”通赞高唱,语气中充满了喜庆之意。
外边鞭炮突然燃放起来,渲染着夫妻成礼的喜悦。
只是堂中众人却不知道应该如何表现才好,因高坐主位的那位威严霸道的男子,此刻正一脸阴沉,狠狠的瞪着穿披红嫁衣的女子。
只是到了此时,连理已结,纵然贵为天子,也不可能抢亲。
最终,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潜质子懵懵懂懂的牵着那个娇柔纤弱的女子,向后堂走去。
送入洞房……
秦子月垂在身畔的双手已不自觉的握紧,手背青筋直暴,周围看似热闹道喜却都暗中打量他脸色的众人只觉得心惊肉跳,生怕一不小心说错哪句话,犯了这位主子的忌讳。
半晌,他微微侧眸。
杨平深知他心意,立刻上前,躬着身子恭敬的作揖:“陛下。”
秦子月盯着那道火红的纤影消失在转角处,这才沉着声音一字一句的道:“吩咐下去,公主身子弱,不得轻易扰她,尤其是那个傻子!”
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字字咬碎般的吐出来。
杨平一怔,这……
皇帝纵然管天管地,可哪里管得了人家夫妻之事?
唉,罢了,谁叫德阳公主是这位主子放不下的人呢?
“是。”杨平答应一声,神色不动的退下。
喜宴设在这三进三出的小院中,显然很是窘迫,不过皇帝都来了,谁还敢觉得此处不自在?
整个质子府中,倒是云潜质子的婚礼最为隆重。
筵席一直持续到晚间,还是热闹非凡,只因他们尊贵的皇帝陛下竟是兴致高昂,与群臣共饮多时,迟迟不愿回宫。
因此小院中一直热闹到月华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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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狗奴才
唯一幽静的后院,莫清风脸色铁青的躬身作揖,一对清濯的眸子蕴满郁怒,瞪着杨平的背影,看他不紧不慢、大摇大摆的踱出院门。
待杨平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莫清风的身边倏地多了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
“爹,大商皇帝欺人太甚!”莫归额角的青筋直暴,声音冷戾,顿了下,又充满肃杀之气的道,“真想一刀砍了那狗奴才!”
莫清风垂下双手,宽袍广袖在夜风之中微微飘动着,有几分清华出尘之感。
他收了眼中怒意,瞟了眼自己的儿子,淡淡地道:“所谓弱肉强食便是如此,纵然只是个狗奴才,只要他主子是狼,他就有嚣张的资本。”
莫归握紧双拳,薄唇紧抿,默然不语。只是两句话下来,他收了全身冷冽的杀机,气息内敛,还隐隐带着些沮丧的道:“是,孩儿谨遵父亲教诲。”
既然没有那个实力,就把所有怨愤深埋心底,言行谨慎,不得透露出一丝一毫,父亲曾经不止一次教导于他,可他还是无法完全压下情绪。
莫清风淡淡扫了眼莫归,不由叹了口气,他这个孩子,还是太年轻、太血气方刚,未曾沉稳下来,遇事就按捺不住,怕是会误事啊。
“你且记住,公子纵然是虎,亦还受制于人,只宜蜇伏。你切勿焦燥,更不得擅自行动,若误了公子,你百死莫赎!”莫清风的神色异常严厉,轻哑低沉的声音中透着浓烈的警告与杀机。
莫归一凛,他知道父亲忠心耿耿,若自己真误了公子,说不定他会手刃亲子以谢罪。
“是!莫归谨记!”莫归脸色微白,立刻跪倒在地。
莫清风见他确实听进心里,这才缓缓舒了口气,微微蹙眉道:“大商皇帝赐婚,不过是为折辱德阳公主。他不准公子接近她,想必公子早已料到。”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语气如数九隆冬的风,凛冽刺骨:“就算他没有巴巴的跑来嘱咐,公子也不屑碰那样狠毒无情的女子……”
他突然顿住,炯亮的眸中极快的掠过一抹精光,接着垂眸看了眼儿子莫归,淡淡地道:“公子何在?”
莫归看了眼不远处灯火跳跃的东厢房,压低声音回答:“将德阳公主送回房后,他就去了密室,让那个傻子在外边替他应付呢。”
莫清风叹了口气,眼底不由逸出一抹心疼,嗓音中也多了丝怜惜:“难为他了。”
莫归垂眸,半晌,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月华初上,星光璀璨,白日里下了一场暴雨,晚间竟彻底晴了,水洗过的天空更加的深邃幽蓝,风儿也带着丝丝雨后的凉爽。
莫清风看了眼前院被人逮着灌酒的“公子”,漠然地道:“看好那个傻子,莫要他踏进东厢房。”
莫归目光微闪,带着一丝厌恶的瞥了眼已经烂醉如泥、痴痴傻傻的“公子”,轻声应下。
前院,云潜质子被人拉着不停的灌酒,一身的新郎喜袍已凌乱不堪,本就呆傻的双眸更是一片迷糊,嘴里还不停的嚷嚷着“干杯”,身边的小厮挡也挡不住,而平日里朝堂论政的达官权贵们,更是将他当猴儿般,肆意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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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慢着
德阳身披嫁衣,独自坐在后院的东厢房中。
此时东厢房已拾掇的与所有普通百姓成婚时的洞房一样,处处有大红色的帐幔点缀,窗户上还张帖着艳红的喜字。
窗户旁就摆放着一张雕刻着祥云牡丹的花梨木大床,也是这屋里唯一值钱的大件物什,其他如桌椅等,都是普通的松木。
房间不是很大,在床尾一步远的地方堪堪摆下一个镜台,上边儿放着妆奁等物,那些物什都是德阳的嫁妆,而德阳的嫁妆是皇帝送来的,因此颇为丰厚,金银珠宝应有尽有,此时散在那台面上,竟是金灿灿的一片,在烛光的掩映下,流光溢彩,璀璨耀眼。
这年月,妆奁的丰厚与否直接关系到女子的脸面,丰厚的话,表明这女子娘家财力雄厚,过门后不至于被婆家看贬,亦不会受气。若妆奁微薄,那这女子到了婆家,十有八九会受气。
不过这些不适用德阳,皇帝秦子月给她弄了如此丰厚的嫁妆,只不过是想打脸,让德阳看清楚,他秦子月是谁,而她要嫁的人,又是谁。
前朝最尊贵的公主,带着十来车的嫁妆,嫁的人不仅傻,还穷困潦倒!
窗前是一张八仙桌,桌上铺了一层红绸,上边简单的摆放着瓷盘盛着的吉祥瓜果和子孙饽饽,还有两根雕龙画凤的红烛。红烛欢快的跳跃着,将她柔美的身影映在贴着喜字窗花的窗格上。
夜渐深,德阳坐于东厢房,隔着一个院子,依然能听到前院的嘈杂,和对新郎的肆意嘲笑。
她一身嫁衣早已湿透,却依然安静乖巧、纹丝不动的坐于床畔,等待夫君酒后回来,为她掀起喜帕。
突然间,蒙着盖头的她感觉到一丝不平常的压抑气息扑面而来,令她的双手倏地握紧。
“哼!”
寂静的室内,那声冷哼如同九天惊雷,在德阳耳畔炸响。
紧接着,透过喜帕的缝隙,她看到一双绣着穿云怒龙的重台履出现在眼前,还有那绣着山河日月的明黄色袍角。
一瞬间,她的呼吸窒住,双手不自觉的握紧。
秦子月微眯着流银碎冰的狭眸,盯着她微微僵硬的身子,和已经握紧的玉白小手,沉沉地开口:“东方青凰,朕没想到,你能做到这一步!”
他的嗓音清朗悦耳,只是如今听了,如灌了流银的重锤,一字一句的砸下来,砸得人心生疼,仿佛一不小心,就会被砸成碎片,再也动弹不得。
室内死寂,只余他逐渐加重的呼吸,显然是怒极。
德阳嫣唇紧抿,一言不发,连那盖头上垂下来的穗子,都没晃动一下。
等了片刻,得不到她的回答,他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不一会儿便握得咯吱作响。
蓦地,那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抬起。
“慢着!”
与此同时,削金断玉般的清悦之声响起,阻住了他的动作。
他的手堪堪停在她的盖头前,食指触碰着那鲜红的绸缎,一对狭眸中已聚出滔天的怒焰。
“陛下,德阳已是云潜质子的正妻,夏侯夫人,您虽贵为天子,但如此行径,却是不妥。”德阳如金玉相撞的声音平缓而淡漠的从嫣红的唇瓣中逸出,冷冽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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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陛下请自重
秦子月脸色铁青,伸出的手定格在她的盖头前,周身的凛冽气息不断的攀升,肃杀冷戾,清贵的身姿此刻怒火喷涌,恨不得掐死眼前这个女人。
“哦?是吗?原来是夏侯夫人。”秦子月冷笑一声,一字一句咬牙问道。
“……正是。”德阳公主音色圆润,如珠落玉盘,清悦动听。
“呵!”秦子月的冷笑冷冽如冰,寒凉彻骨。
突然间,他抓住她的盖头,狠狠的往上一扬,又随手扔到地上。
顿时珠钗金坠叮当作响,赤金打造的凤冠光泽流转,在烛光下耀出璀璨的光泽,亦衬着德阳绝美的容颜更加瑰丽绝艳。
德阳眉目低垂,端坐床畔,无动于衷。
秦子月盯着她绝艳的姿容,静若秋潭的墨瞳,只觉得满腔的怒火无处渲泄。
“夏侯夫人,你以为你现在冠了那个傻子的姓氏,朕就不能拿你怎样么?”明明愤怒异常,但他的声音却平缓轻柔得仿佛刚刚飘落的绒羽。
德阳长长的睫羽微微颤了下,随即缓缓抬眸,一对凤眸冷辉闪耀,烛光与赤金的光泽映入眼底,泛出刺目的厉色。
她目光深邃幽然的盯着秦子月,嫣红的唇瓣微启,淡淡地道:“陛下还想怎样?”
秦子月的脸上现出一抹狰狞的冷笑,一字一句的道:“德阳,你以为他敢踏进洞房半步吗?”
“……”德阳不语。
秦子月嗤笑一声,轻蔑的道:“一个毫无用处的傻子罢了,你还等他拿着玉如意来挑你的盖头不成?”
德阳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一言不发,神色冷凝淡然,绝艳无双的小脸儿上没有丝毫郁怒之色。
秦子月唇畔的冷笑渐渐消逝,他紧紧看着德阳那对浮着冰珠雪意的凤眸,许久,才沉沉地开口:“你在等他?”
室内红烛帐暖,摇曳的烛光将二人的身影映于窗上,一个颀长高大,一个纤弱柔美,看上去明明如此般配,却又隐隐透着凉薄的气息。
院落内的一棵老槐树下,一道清瘦颀长的身影隐于暗处,俊美绝纶的脸上挂着一抹嘲讽的讥笑,波光潋滟的狭眸中裹着寒若雪壑的冷意,淡淡地看着屋中的情形。
德阳嫣红的唇微微上扬,如一朵刚刚绽放的垂露樱瓣,清悦的嗓音从她的口中缓缓逸出,如梵音仙乐:“陛下圣明。”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秦子月整个身子僵住。
他黑沉着脸,怒火中烧的瞪着眼前这个稳如泰山的女子,咬牙切齿的道:“东方青凰!”
德阳平静的盯着他,依然淡淡地道:“陛下慎言,德阳刚刚与夫君拜堂成亲。如今已是夏侯夫人。我夫君虽是质子,但尊严不容冒犯!”
说到后来一句,竟有铮铮之音,听得人心中微凛,透着金戈铁马的气魄,只觉得不能违背她的意思。
秦子月怒极反笑,他一瞬间收了浑身的气势,突然迈步上前,仅两步就走到德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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