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妃不好惹-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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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说这样但见只用一根带子束发乃是对帝王的大不敬，但却因为此人是赫连威，异的，楚夜寻发不起怒来。

　　　　在反观赫连威一脸活泼妆容，艳丽衣裙，正正与其发带相映成色，这一刻楚夜寻竟开始觉得，赫连威这么简单装扮，简约不失精致，简直独具匠心。

　　　　这女子，自己每次见到她，都是能给自己不同的惊喜。

　　　　“纯王妃很是有趣。”楚夜寻说这话时，语气不觉露出羡慕之感。

　　　　也难怪他，宫虽然女子佳丽三千，但毕竟都是些大家闺秀，从小受到教育便是以夫君为天，从来没有逾越半分，纵然哪一日费尽心思想出了新花样打扮自己，但碍于自己庄重的身份，却也不敢过于展现出来。

　　　　是以放眼后宫，都是千遍一律的端庄贤良，温柔可怜。

　　　　却从未见过赫连威这般大胆跳脱的。

　　　　楚夜寻一时起了好，不由开口“纯王妃如此挽发，可是有什么说道？”

　　　　赫连威闻言一愣，想起马车楚梦岚对自己的嘱咐，瞬间衡量后，决定暂且相信他一回，愧疚并爽朗道“启禀皇，昨夜因为臣女……”

　　　　想自己直接告诉皇连夜赶画似乎仓促不大好，便临时改口“昨夜臣女没有休息好，所以今早起来迟了……这发饰是臣女家乡一种简单的挽发之法，如今如此粗陋面圣，当真是臣女罪过。”

　　　　高座楚夜寻闻言一笑，尤其在听见赫连威犹豫说昨夜没有休息好时，届时暧昧看了楚梦岚一眼，尴尬咳嗽道“其实纯王妃爽朗可爱，如此挽发别有风韵。”

　　　　赫连威知道皇如此说，便是无疑降罪自己，连忙谢恩，并没有注意到楚夜寻望向楚梦岚时古怪眼神。

　　　　否则定要尴尬红脸。

　　　　恰好此时绿柳已经将画卷呈，赫连威为表示恭敬，亲自接过。

　　　　“皇，这是您要的画。”

　　　　楚夜寻还望着赫连威墨发出神的时候，赫连威已经命绿柳将油画与铅笔画呈现了来。

　　　　当赫连威得到楚夜寻准许，亲自捧着画走到楚夜寻面前时，她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觉得，身为小建筑设计师的父亲，逼迫年幼的自己学画是多么明智。

　　　　第一幅油画被旁边宫人接过，在楚夜寻面漆徐徐展开……

　　　　一副色彩亮丽大胆的油画，蓦然栩栩如生出现在楚夜寻与楚夜岚面前，这副油画是赫连威当日在碧水湖岸边直接创作，将夕阳下的波光碧水描绘淋漓尽致，尤其是天边若隐若现的落日余晖，灿金色天边斜云，正与碧水湖相映成色。

　　　　其实在作画之前，赫连威心还是忐忑的，毕竟自己是理科生，对这些东西了解甚少，如今她特意选择用油画方式来创作，目的是胜在新鲜出其不意之，倘若真让她拿古人善于用的水墨画，今天恐怕赫连威要死的很惨。

　　　　可纵然今日如此用心良苦，当赫连威发现楚夜寻看向画卷的神情时，心底难免忐忑。

　　　　毕竟他是当朝的天子，谁都不能保证揣测透他的心思，自己今日这般投机取巧，不知会被欣赏一步登天，还是弄巧乘坐。

　　　　面前楚夜寻因为是双目落在画纸，双眉紧锁，一时间神情沉寂并无波澜，使赫连威心打鼓。

　　　　她悄悄眼神望向旁边的楚梦岚，想要自他那里探听消息，结果后者发现赫连威求助后，反而别开头去，再懒得看她。

　　　　这家伙太不像话了！也不想想自己究竟是在帮谁演戏！竟然敢直接无视自己的眼神！

　　　　赫连威气闷，干脆转过头，俯视地面看向自己的局促的脚尖，心里默默问候楚梦岚祖宗十八代，等待着楚夜寻审视的结果。

　　　　一时间，大殿内一时间陷入了可怕的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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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章　双画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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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良久，直到赫连威快要以为这艺术能跨越种族没有国界，却独独不能跨越往返时空时，沉寂针落可闻的大殿内，忽然想起一阵清脆的抚掌声。

　　　　“啪啪啪——”

　　　　赫连威为这掌声一愣，继而缓缓抬头望向面前明黄身影，结果听见楚夜寻一声由衷赞叹。

　　　　“妙，妙极！”

　　　　当油画展现在楚夜寻面前时，后者着实呆愣了半晌，纵然他贵为天子，却也从未见过如此化作，大胆的用色，鲜明饱满的色彩，简直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楚夜寻双眼几乎要陷进画卷，后来委实耐不住性子，干脆用手指摸了摸画纸，却发现并无想象厚重质感。

　　　　“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色如此均匀饱满，简直是将真实的风景搬过来一般！”长久沉寂之后，楚夜寻迟来的肯定终于让赫连威长出口气。

　　　　平复了自己混乱的思绪，赫连威这才不卑不吭道“回皇，这是油画。”

　　　　“油画？”

　　　　赫连威将早已准备好的台词细细对楚夜寻解说，自油画材料的提取，到灵感创作，再到画成……赫连威几乎快要将脑海所有有关于油画的记忆都搬了出来，到最后说的太过畅快，险些搬出西方抽象画代表作者毕加索来。

　　　　幸好大脑及时示警，在名字没有出口时，及时止住，赫连威尴尬临时改口道“是我们离夏，在远古祖先的时候，有这么一位画家，他善于用化作来展现人们疾苦的，警醒世人，不过境界太高画风古怪，鲜少有人看懂，渐渐成为后世传世之作。”

　　　　“哦，原来如此。”楚夜寻听得懵懂，但因为对面赫连威满脸至诚，不得不点头配合做出一脸恍然模样，片刻后又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道“不想你们离夏国小，却有这么久远的历史。”

　　　　这话问的赫连威冷汗，她刚刚将欧洲的人历史关于油画的，都搬出来了，如今却只能安插在基础离夏国，这庞大的艺术背景，自然是不能为小小离夏所容的。

　　　　为了不再说多错多，赫连威立即转移楚夜寻对油画的注意力，将第二幅铅笔画命人展现出来，并在楚夜寻没有刁钻犀利开口询问之前，立即抢先指着铅笔画道“这是铅画，都是有漆黑的炭粉画成。因为当时碧水湖时天黑时候，天空星空倒影在湖水，星光点点，为了展现出碧水湖的安静简约，所以特意用了简洁单一的炭粉来画。”想了想，又连忙补充道“这碳粉很好找的。”

　　　　楚夜寻连连点头“恩，这个朕倒是知道，南山之有很多软炭，不过没有想过居然有如此用途。”言罢有些恍然，似乎在打铅笔的主意。

　　　　赫连威心石头终于落地。

　　　　楚夜寻因为是刚刚下了早朝，便急于来见楚梦岚，身的朝服还没有来得及换下，如今见到楚梦岚安然无恙，放下心来，在旁边太监宫人三催四请下，便让楚梦岚与赫连威小坐，自己去寝殿换下常服，再来相见。

　　　　对此赫连威表面恭敬送走楚夜寻，私下则是暗自腹诽，做皇帝也不容易，一天竟然要换多次衣服，都快要赶现代的时装模特。

　　　　心一时觉得好笑，面不自觉笑了出来。

　　　　然而此刻她这笑意看在楚梦岚眼，则完全是另一番意思。

　　　　毕竟皇刚刚赞赏过她，如今她望着皇消失的方向笑意甜美，换做任何一个人去理解，想来都应该是认为赫连威在回味圣山的赞赏。

　　　　楚梦岚面色渐冷，也不知道心是何滋味，只是下意识不愿意见到赫连威这笑容，于是冷哼一声，口是心非道“赫连威，你刚刚给皇看的究竟是些什么东西！”

　　　　此刻赫连威成沉浸在幻想，给楚夜寻换基尼，在t台走秀的模样，忽然听楚梦岚如此质问，当下没有反应过来，只下意识一句反问“啊？”

　　　　看她出神出的多么认真！竟然连自己的话都没有听见，楚梦岚眸子渐冷，越想越气，干脆一声冷哼“我问你你给皇看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赫连威，原本我以为你好歹也是堂堂离夏国公主，多少也该会写琴棋书画，便让你给皇兄作画呈现碧水湖了，可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赫连威这一刻终于回神，开始觉得楚梦岚在挑事，她向来不是好欺负的主，于是立即回敬回去“楚梦岚你脑子有问题吧，刚刚皇都说我的油画好了，你还想怎么样！什么叫乱七八糟的东西！那都是后世的精华，你……呃……”

　　　　赫连威见楚梦岚一听见后世两个字，高扬了眉梢，立即意识到自己心急说错了话，缄默片刻道“总之，你要是有本事你画出来啊。”

　　　　“后世？”

　　　　可对面心思玲珑的楚梦岚似乎并不打算这样放过她，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玩味，压低的声音回荡在寂静大殿，莫名生出两份魅惑的磁性“什么叫后世？”

　　　　赫连威被盯的紧张窘迫，哑口无言，到最后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这才开口干脆一横脖子道“后世是一个人的名字！”

　　　　赫连威因为紧张，双手拢在广袖下微微握拳，已经出了细汗，但为了输人不输阵，还是大着嗓音道“后世是我们离夏国的天才啊，是他发现的碳粉可以作画。”

　　　　对面楚梦岚闻言微微眯眼，漆黑的眸子似乎要将赫连威看穿，后者紧张，却不能让目光有任何躲闪，恰好这时候殿外有宫女前来通传，说皇已经在湖心亭备好了午膳，请他们二人过去。

　　　　赫连威如获大赫，立即转身欲走，却被身后楚梦岚及时叫住。

　　　　赫连威眼下威避免露馅说多错多，一心只想离开他远点，岂料楚梦岚走到她身边，反而一把抓起了赫连威细汗的小手。

　　　　柔若无骨的触感滑腻入手，楚梦岚微微扬眉，俯视只到自己肩膀的赫连威“怎么，害怕谎言被揭穿，出汗了？”

　　　　赫连威故作强势抬头迎视他，却发现他漆黑的眸子似乎能将自己灵魂看穿，一时间心悸，担忧的心思使她下意识想要远离这个危险深藏不露之人。

　　　　于是小手在楚梦岚干燥的大掌反抗挣了挣，却发现纹丝不动。

　　　　“楚梦岚！你放开！”

　　　　奈何赫连威纵然表面再强势，身到底还是女子的力道，最后只能言语威胁，不料后者却莞尔一笑“你怕我？”

　　　　“谁怕你！”

　　　　“不然你躲什么？”

　　　　“我怕你有病发疯打伤我怎么办！”赫连威口是心非继续嘴硬，原以为楚梦岚会揭穿她，继续追问后世是什么，她都已经准备好做犟嘴的死鸭子了。

　　　　不料楚梦岚见她窘迫，小脸酡红心情大好，反而舒心一笑，放弃了为难她，转为在她耳边一声低笑，暧昧如同耳语“听话，别动了，外面的宫人还在等着呢。难道你忘了来时答应了我什么？我么可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楚梦岚你欺负赫连威不是华晋人，听不懂成语是不是！相敬如宾的夫妻有这么紧密牵手的吗！不说好是相互敬爱保持距离的吗！

　　　　赫连威水眸气呼呼瞪了楚梦岚半晌，好半天又忽然反应到下一个问题。

　　　　等等，在楚梦岚乱用成语忽悠自己之前，他说了一句什么？

　　　　赫连威如被电击当头棒喝。

　　　　听话？

　　　　一阵寒颤，再一细细回想刚刚楚梦岚在耳边吐字的语气，温热的呼吸，赫连威便觉自己被什么烫到了一般。

　　　　楚梦岚他今天是发了什么风？

　　　　这陌生不受控制的感觉令赫连威下意识挣扎想要逃离。

　　　　奈何还是拗不过楚梦岚男子力道，加之楚梦岚久经朝政，巧舌如簧与各路大臣圆滑周旋，早已练身经百战三寸不烂之舌，他时不时在赫连威耳边挑唆，说了种种两人进宫前的条件，外加威逼利诱，干脆搬出三日自由的权限说事，赫连威这才乖乖范，如斗败的公鸡，乖乖被楚梦岚签着去了湖心亭。

　　　　两人自乾坤殿到御花园后身湖心亭距离说近不近，说远倒也不远，不过期间却要路过多出宫殿，是以赫连威与楚梦岚公然牵手行走宫的样子被多人撞见，皆是唏嘘。

　　　　这小国公主倒是有两下子，这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竟然令花心原本厌恶她的纯王，肯牵着她公然来到宫面圣，各手段，一看便知。

　　　　局外人哪里知道赫连威的苦楚，两人明明昨天才吵完架，今天牵手做戏更是赶鸭子架尴尬的紧。

　　　　小片刻后，在婢女的带领下，赫连威楚梦岚很快出现在湖心亭。

　　　　原来湖心亭得名湖心，当真是因为坐落湖，一路连接岸边与八角凉亭的石板路，两边栽种满了娇艳荷花，如今赫连威与楚门岚牵手在矮石桥一过，映衬着湖水波光点点，当真宛若一对璧人，外人眼看来，没有丝毫不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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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　伉俪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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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早已换好常服的楚夜寻的亦是抬头看见两人相携而来，隐约见赫连威一身娇嫩，竟湖荷花还要空明两分。

　　　　再回想起次见面种种，楚夜寻这一刻忽然感觉有些后悔，当初为何自己没有与离夏联姻。

　　　　只可惜世从无后悔药。

　　　　楚夜寻望着赫连威身一抹娇嫩愣愣出神的时候，对面两人已经款款来到面前。

　　　　“见过皇。”

　　　　终于来到皇近前，赫连威假借向楚夜寻俯身行礼的动作，立即挣脱开楚梦岚的手掌。

　　　　后者掌心一空时，不知为何心底也有一丝落寞，但见赫连威还在自己面前，并且因为成功挣脱开自己桎梏，挑衅撇自己一眼嚣张模样，唇角不觉漫一丝浅笑。

　　　　此刻楚夜寻已经伸手虚扶赫连威一把，轻声问道“可有什么想吃的？说来吩咐御膳房去做。”顿了顿看向楚梦岚含笑道“朕与纯王从小一起长大，知道他的口味却不知你的。”

　　　　赫连威自然知道楚夜寻是在说客套话，按说此刻她只要回复一句谢皇恩典，臣女并无什么挑食表可结束这话题，但因为刚刚楚梦岚施计一路逼迫她牵手到此，赫连威心愤懑，有意让楚梦岚丢脸，遂直言道“王爷忙于朝政时常不在王府，臣女自己守着空落落的王府早已习惯轻简一切，顾并无从不喜好，若皇赏脸，便给臣女一道凉拌小菜了。”

　　　　凉拌小菜？这与咸菜差异？

　　　　赫连威这话乍一听力是楚梦岚忙于朝政，鲜少能陪伴她，实际只要细品便可以得知，楚梦岚夜夜留恋花丛，鲜少归府。

　　　　赫连威这话自然是指责楚梦岚自己大鱼大肉醉生梦死，却将自己这正妃时常扔到王府啃咸菜，日子久了，连咸菜都吃惯了。

　　　　楚梦岚听赫连威这话只觉她幼稚好笑，竟然为报复刚刚自己呈口舌之快，为愿场遂笑道“赫连平日不爱其他的，但独独爱吃枣子，皇兄便给她一份枣糕好了。”

　　　　这一声赫连唤的情之切切，若是不知道二人关系的，定会当真以为两人伉俪情深。

　　　　但赫连威因为正是局人，自然知道楚梦岚是自恶整自己，闻言立即瞪楚梦岚，眼神示意我什么时候爱吃枣糕了！明明是你自己！

　　　　后者却不以为意一笑，状似疼爱道“刚刚她在乾坤殿等皇兄，便因为吃的急了，而噎到呢。”

　　　　楚梦岚！那还不是因为你怪的看我！

　　　　赫连威双手握拳，但碍于在楚夜寻面前不好发作，只能忍下。

　　　　……

　　　　湖心亭凉风徐徐，微风吹过湖面碧绿荷叶哗啦作响，正是一副夏日偷闲光景，湖心亭三人相对而坐，看似其乐融融，实际心思各异。

　　　　酒菜到齐后，楚夜寻带动最先落筷，赫连威因为忙活一早晨，如今见到色香味俱全的酒菜，自然食指大动，道一声“我开动了。”率先先一直盐水鸭子夹去。

　　　　“呵呵，不想纯王妃爱这个。”

　　　　楚夜寻命布菜师将盐水鸭子换到赫连威面前，自己则一边慢慢饮酒，一边与楚梦岚相对侃侃而谈。

　　　　两人自最先的菜色，追忆到小时候一起的时光，有转到现在，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慢慢竟谈论到前朝，说到两国联姻关系。

　　　　赫连威本是吃的正畅快，忽然耳尖一动，听到离夏两个字。

　　　　再假装不经意细听下去，原来是又有一个边疆小国战败华晋，欲将一对双胞胎姐妹公主的妹妹，联姻给楚夜寻。

　　　　楚梦岚听到联姻二字后，正在夹菜的动作一愣，继而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赫连威，结果发现后者正在津津有味啃着鸭翅膀，根本没有丝毫留意这边。

　　　　再一看她周围身边的菜肴，各个都多少夹试吃了味道，唯独自己给点的那个枣糕纹丝不动。

　　　　看来是在以这样无声的方式，在向自己抗议。

　　　　“梦岚？”

　　　　楚夜寻见楚梦岚望着赫连威出神，并且唇角竟难得一见扬起一道莞尔无奈的弧度，心尖莫名一动，跟着望向赫连威。

　　　　“皇兄行事一向有自己的定夺，再说婚姻这种事，怎么能问臣弟？”

　　　　“原本不打算同意也不打算问的，其实拜月小国战败，本应该隶属我们疆土，他们国家的公主进献而来并无意义……”忽然转眸望向赫连威，楚夜寻一时失笑“不过看你们二人有时很是有趣，便想着华晋之外的女子，或许还有个值得朕迎娶的，所以想试一试。”

　　　　试一试？

　　　　你当灵魂穿越是坐公交，说来来啊！告诉你，这世天不怕地怕赫连威只有我一个！

　　　　赫连威本是正吃得津津有味，但因为后来两个人谈论话题越来越偏，到后来干脆将女子当做市场白菜一般喻，要与不要，娶与不娶，赫连威心义愤填膺，不得不做出反应，故意饮下一杯玉液，啪一声将杯子磕在桌子。

　　　　周围一时间寂静无声，酒杯磕在桌面的声音，打断了二人谈话。

　　　　在皇帝面前摔酒杯，乃是大不敬，赫连威知道自己行为莽撞，但事已至此，而今两人却如此直愣愣看向自己，赫连威再伪装不下去。

　　　　干脆将口最后一块骨头吐出，将手象牙筷“啪”一声搁置到桌面，静静回望二人。

　　　　“鸭子好吃，回去要了方子，让王府的厨子给我做。”赫连威抬脸看向楚梦岚，声音清脆果决，要求毋庸置疑。

　　　　这样的语气简直近乎于命令。

　　　　一旁楚梦岚不置可否看她，静静没有说话。

　　　　赫连威见状也不管他是不是默许了，总之她目的也不是鸭子，不过故意向楚梦岚命令一句，为广大女性平反，如今见目的已经达到，于是转头看向楚夜寻“那公主漂亮吗？”

　　　　楚夜寻因为赫连威没头没脑一句而微微楞，片刻后才明白过来，赫连威一直在听两人说话。

　　　　按说女子不得干政，但这赫连威给自己的感觉却是区别于任何人，在她身边自己感觉很放松，这才导致自己不设防，在她面前谈论关于联姻之事。

　　　　楚夜寻见赫连威眨着水眸静望自己，也不再卖关子，干脆道“看画像的确是个美人。”顿了顿，似是玩笑道“不过论气质还是不敌纯王妃的。”

　　　　赫连威知道在这古代，人命本不值钱，更何况是个女子，在这时候更是轻贱，这其联姻的自己便是最佳的例子。

　　　　千里迢迢远嫁而来，自己的夫君却未必是可以托付终生之人，更还有像楚梦岚这般轻浮存在。

　　　　在这世界之，女子有太多事作不了主，自己这身体主人赫连威是其代表一个，而今自己依附在这身，受了太多磨难，早已深有体会，是以不忍另一个女子步自己后尘。

　　　　赫连威忖了村，伸筷子戳了戳只剩下骨架的盐水鸭子，漫不经心道“那皇喜欢她吗？”

　　　　喜欢？

　　　　人都还没有真正见过，谈何喜欢？

　　　　“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这结果只有见到了才会知道吧。”

　　　　“不过是出于联姻稳固国本的目的是不是？”赫连威接过楚夜寻话头，说道“女人的一生，这一条人命，是一场交易是不是？你根本不在乎她是谁，要的只是她的身份，可你如此做之前，有没有稍稍考虑一下，那远嫁而来公主的感受！？”

　　　　“……”

　　　　“她也是个人，会哭会笑，会知道深宫冰冷，会为自己的男人在别人身边，从未在乎自己而痛心。”

　　　　沉默。

　　　　楚夜寻微诧看向对面赫连威。

　　　　她如此不逊开口之前，有没有考虑对面坐着的是皇帝？是唐唐一国之主？

　　　　这天下都是他的，更何况一个小小番邦公主……

　　　　考虑一个女人的感受？那个公主不过是他千百妻子的一个，他怎么会照顾的到她？

　　　　可赫连威说的似乎也并没有什么错，自己身为帝王的同时，还是一个丈夫。

　　　　不过在这之前，自己忽略了这个身份而已。

　　　　楚夜寻一时心头烦乱，对视赫连威晶亮闪动的目光，楚夜寻心尖跳动一下，联想到赫连威的身世，不由开始后悔自己当她的面，谈论此事。

　　　　想要开口挽回，可自己堂堂一国之君的身份，怎么能向一个女子低头？

　　　　到后来还是楚梦岚开口打圆场，起身单膝跪下，为赫连威向楚夜寻求情“皇赎罪，赫连她不过饮醉了酒，请您莫要怪罪他，臣下这带她回王府，改日再来谢罪。“

　　　　“无妨。”

　　　　楚夜寻却伸手阻止了楚梦岚伸手去拽赫连威的动作，只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定定望着赫连威，严肃道“朕只问你一句，在你如此驳斥朕，甚至讽刺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