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傲女皇:冷王宠上瘾-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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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四章　毫无悬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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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维颤颤巍巍，道：“娘娘的意思，是说下官与此事有关？”

　　　　赵亦钰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当然觉得舅父和此事无关，只不过那当事人这么说，我也只能询问舅父你一番了。”

　　　　顾维不由皱了皱眉，他看得出来今日秦游措将他押入大理寺，为的就是敲打他，让他不要得志猖狂。可是赵亦钰现在跑过来与他说这番话，究竟是为了什么？

　　　　“舅父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这可不像舅父一贯的性格呢。”赵亦钰扬了扬眉目，淡淡一笑，“舅父能呼风唤雨，不仅在前朝有所作为，在后宫也是很有威严的。”

　　　　她这一番话让顾维不觉一怔，难道……她已经发现那两个选妃是他为了制衡她的地位，所以安排进宫的？

　　　　赵亦钰见他面色虽然不变，只不过眼光里满是猜测与算计，不由扬了扬红唇，幽幽笑了，“哎，事情在没调查出结果之前，就麻烦舅父在这里多住一阵子了。”

　　　　她起了身来，拍了拍身上落的尘埃，拿起一旁的披风，正要出去。

　　　　只听顾维忙道：“娘娘，你明明知道此事与臣无关……”

　　　　“哦？”赵亦钰回眸，盈盈一笑，“舅父何出此言？舅父非我，怎么料定我知道此事？”

　　　　顾维一时想不出回答的话来，窒了窒。

　　　　赵亦钰又眯了眯杏眸，笑道：“他的证词我也不可不听，舅父你说他是在诬陷你，那他为何不诬陷别人，偏偏诬陷你呢？”

　　　　顾维不由怒从心来，刻意压低了声音，道：“娘娘，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是公报私仇！”

　　　　终于沉不住气了。赵亦钰扬了扬眉目，笑容粲然，不过她今天闲来无事，可以好好陪顾维聊聊天，顺便让顾维知道，她可不是好惹的！

　　　　只见她眨巴了眨巴眼睛，道：“舅父何出此言？我倒是听不懂了。”

　　　　“你！”顾维见她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由心中愤怒，可是再愤怒也没什么用，她永远就是那样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仿佛他的一切动作都很可笑似的。

　　　　赵亦钰耸了耸肩，道：“所以只能委屈舅父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了，毕竟此事还要派人调查一阵子呢。”

　　　　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顾维只觉得快要抓狂了，这个牢房又冷又破，还没个火炉，他年纪大了，可不想被冻死！

　　　　而且她说了要派人调查，光是调查此事，他并不怕，但是他明白这一调查就会调查出别的事情来，这么多年，有几个朝官的手上是干净的？调查出别的事情来，那他只能吃不饱兜着走了。

　　　　“娘娘，您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如今都带了一丝乞求的意味。

　　　　赵亦钰笑了笑，看来她是真的要把他逼到绝路上去了，不然他也不会用这样的语调跟她说话。

　　　　她扬了扬眉目，“舅父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有请问你呢，为何要送两个女子进宫来当什么选妃呢？”

　　　　果然是因为这件事！顾维不由皱了皱眉，又问道：“娘娘何出此言？为何如此判定是臣安排她们进的宫？”

　　　　这个老狐狸，都到现在了还不愿意承认。

　　　　赵亦钰轻笑道：“舅父不用多心，不是太后告诉我的，也不是任何人走漏了风声。只是因为我问了这两位女子的籍贯，她们是湘州人，湘潭州的知府就是你提拔上来的，而且那位知府姓福，大概是福贵人的父亲吧，你说，我猜测得对不对？”

　　　　顾维只觉得毛骨悚然，不是因为这牢房阴冷潮湿，而是因为她仅仅凭借一个姓氏，一个籍贯就猜出了这一切是他在背后策划的，实在是神乎。

　　　　“你怎么……”

　　　　“怎么什么都知道？”赵亦钰接过话来，盈盈一笑，“所以顾统治，你最好别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小动作，不管是什么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

　　　　话已至此，顾维已经彻底明白了。她是在与他谈条件，他不再妄图掌控后宫，她就放他从这大理寺出去。

　　　　他只得道：“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可是臣虽然明白，但不知那福贵人是否会了解。”

　　　　他这是在撇清他与福贵人的关系，免得福贵人到时候做了什么蠢事，连并着他也要一起遭殃。

　　　　“福贵人初入后宫，又是经过顾统治你的保证进来的，教育她如何行事的事情，自然不属于我的任务，而是你，不是吗？”

　　　　赵亦钰的语气虽然薄如轻烟，但却透着一股冰凉，透着让人不能反驳的劲头。顾维只能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

　　　　赵亦钰盈盈一笑，撂出了最后一句话，“既然如此，那顾统治最好快点告诉她，这宫中究竟是什么规矩，不然我可不敢保证那指控你的巫师，又说出什么惊人的话来。”

　　　　顾维浑身一颤，她这是在威胁他，告诉他如果福贵人敢做出什么举动的话，就让这巫师随便编个理由，将他给治罪了。

　　　　他忙点头称是，不由在心中叹息，这场仗是他输了，输得毫无悬念。

　　　　“来人，我已经审问好了，顾统治暂且看不出与此事有关，另外念及他年事已高，所以特准他回府配合调查。”赵亦钰扔出一句话，头也不回地出了大理寺。

　　　　顾维随后被打开了手铐脚铐，大理寺卿对他自然是客气万分，还帮他雇了一辆马车送他回去。

　　　　他回了顾府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太后过来传召，让他速速入宫。他去慈然宫后，发现太后不过是担心他而已，便随便打了几个马虎，将此事糊弄了过去。

　　　　他正埋头走在皇宫内，只听一个女声传来，“顾统治。”

　　　　顾维转头，见是福贵人。

　　　　也好，他正要找福贵人，在这里碰上她，正好将所有事情都和她说清楚了。

　　　　“参见顾统治。”福贵人先是行了礼，便忙道，“顾统治，妾身想到了一个方法，可以整治皇后娘娘，而且……”

　　　　“够了！”顾维生生打断她，“以后安静在这里待着，不要想着去找皇后的事儿，她那种人不是你对付得了的。”

　　　　福贵人愣怔地看着顾维，觉得莫名其妙，按理说顾维听到她要去对付赵亦钰，理应开心才是，他不就是因此才让她父亲送她进宫的吗？

　　　　她不由沉了沉眸色，在心中哼了一声，既然顾维不愿意，那她就自己对付赵亦钰好了，反正她有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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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五章　隐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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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亦钰回到宫中，登基典礼早就结束了，秦游措也已经回来了，如今已换下了龙袍，换成了平日里穿的便装。

　　　　只见他一身银紫色玄镜锦袍，上面用细密的针线纹着鎏金异兽，他斜靠在桌边，手里拿着鎏酒瓶，正悠悠地晃动着。

　　　　听到她回来的声音，他这才抬眸看了去，只见赵亦钰杏眸光芒幽静，淡淡泊泊的，红唇也轻轻扬着。

　　　　秦游措知道她去了哪里，也知道她做了什么，所以并不多问，只是道：“我派人四处找过了，京城中何处都没有齐安安的身影。”

　　　　估计这齐安安已经回东齐去了，赵亦钰微微垂了眉目，在心里暗暗想道。

　　　　秦游措见她蹙着秀眉，不由勾了勾嘴角，朝她勾手，“钰儿，过来。”

　　　　她愣了愣，轻盈迈步，走过去，坐到了他的身边。秦游措随意抿了一口酒，轻轻搂住她，不说话了。

　　　　她低眸，仍在想着今日之事，“想必齐安安安排了这个巫师来捣乱以后，就离去了。”

　　　　秦游措显然不想讨论此事，虽然他现在让西秦以休养生息为主，但他清楚东齐和西秦必有一战，若是这东齐真的没眼色到要主动挑起战争来，那他也没办法，只能和他们打了。

　　　　“过几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他提起此时心中认为的最重要的事情。

　　　　赵亦钰嘟了嘟嘴，哼了一声，“夫君你最好快些忘掉这些事，我可不想过生辰，真是过一岁就老了一岁。”

　　　　秦游措觉得她甚是可爱，不由揉了揉她的发丝，温柔而宠溺地看着她，却不答话。

　　　　赵亦钰不由抿了抿唇，直直看着他，这个时候他怎么不反应呢？他不是应该说，她在他心里永远都很年轻吗。

　　　　“真是不会说话。”她鼓起了小脸，将头扭到一边儿去了。

　　　　秦游措不由低声一笑，伸手戳了戳她鼓起来的脸蛋，她不由抬眸，嗔了他一眼。

　　　　“好了。”他的声音低沉中含着淡淡的沙哑，极为好听与迷人。

　　　　赵亦钰羽睫不由微微一颤，只感觉他从身后将她圈进了怀里。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上，将她完完全全纳入怀中，那好听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飘了过来，如温润的泉水，流淌在心尖。

　　　　“就算钰儿不再年轻了，我爱的也始终只有你一个。”他淡淡地道，可是却让她的心不由紧紧一抽。

　　　　赵亦钰不由自主地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觉得他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柔顺的发丝，带着镌刻着的柔情。

　　　　“就算你两鬓斑白，我们还是有彼此，不是吗？有人爱你的娇媚与风韵，有人爱你的英气和美丽，我不敢说那些人对你都是假意，但我绝对敢说，他们比不上我真情。”

　　　　赵亦钰微微一怔，不由淡淡地扬了唇。

　　　　秦游措这句话绝对不是说说而已，她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脾气，不容易信任别人，更不容易让别人接近。其他喜欢她的人，无非是觉得她神秘有趣，欣赏她的优点。

　　　　而他，却能接受她的缺点。

　　　　她抬眸看着他，只见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中倒映着深情，拓刻着她的身影。

　　　　她微微一笑，什么也不怕了。就算岁月流逝，风霜愁苦，那又如何？终是他们两人携手漫步，闲游天地，隐没繁星，两人之间的感情，永远也不会消逝。

　　　　“所以在我心里，你是否年轻，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他浅吻了她的额头，淡淡道，“现在钰儿可以想想，这生辰该怎么过了吗？”

　　　　赵亦钰点了点头，这才认真地想了起来。不能铺张浪费，但要有新意，这个生辰嘛……

　　　　她还没想完，只听细柳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不由分说地跪在了地上，满脸泪痕。

　　　　细柳很少会这样，赵亦钰与秦游措的面色皆是一凛，两人不由都蹙了眉。

　　　　只听细柳道：“皇上、皇后娘娘，不好了，太子他……”

　　　　赵亦钰一听这话，只觉得心脏都揪了起来，整个人的眸光瞬间凝结住了。

　　　　“你说……你说太子怎么了？”

　　　　细柳边哭边道：“太子感染了风寒，刚刚就开始发高烧了。”

　　　　赵亦钰倏地起了身，秦游措也一同起来，两人并没有多说一句话，直接往东宫去了。

　　　　只见东宫服侍之人，宫女太监乌泱泱地跪了一片。

　　　　秦游措沉声，道：“请太医了吗？”

　　　　细柳忙点头，“已经请了，正在赶过来。”

　　　　秦游措忙坐到散里的床边，用手试了试散里额头上的温度，果然很烫。这是冬天，受了风寒发烧在大人身上并不少见，可是孩子却不一定能抗住这样的病。

　　　　赵亦钰焦急地坐在散里的床边，握住散里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两人正沉默不语，只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原是太医院的院判到了。

　　　　“快给太子看病。”秦游措抱住赵亦钰起身，到了旁边去。

　　　　只见院判帮散里探了脉搏，又翻开他的眼睛与舌头看了看。

　　　　赵亦钰急切地看着院判，生怕院判告诉她，散里得的是什么重病。

　　　　院判叹息一声，但面上的表情大致还是轻松的，“回皇上、皇后的话，太子殿下这是感染风寒发了高烧，吃了退烧的药，应该就没事了。”

　　　　赵亦钰直觉一向很准，这次她的直觉告诉她，此事并非吃个退烧的药这么简单。

　　　　她看向了秦游措去，“夫君，你帮散里看看吧。”

　　　　秦游措正有此意，走到了散里面前，探了探他的脉搏。

　　　　确实不错，这是感染了风寒的脉象。

　　　　他又探了几次，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觉点了点头，“是风寒没错。”

　　　　赵亦钰听到秦游措这么说，悬着的一颗心这总算是放了下来。

　　　　“这个病，一般多久能好？”赵亦钰问院判，道。

　　　　院判沉思片刻，“太子的体质是不错的，吃了臣开的药以后，应该不久以后就能康复了，娘娘您不必担心。”

　　　　他起了身来，和太医院的各位商量了一番，拟定了一个方子出来。

　　　　赵亦钰紧紧握住散里的小手，见散里一直在喃喃着什么，只觉得心又被揪了起来，隐隐感到了一丝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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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六章　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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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亦钰接过了院判递来的方子，这是他们所有太医经过商议以后，才讨论出来的、最为稳妥的药方。

　　　　“这个方子每天都喝的话，大概几日能够退烧？”她问道。

　　　　院判想了想，道：“大约三四日就能退下去了。”

　　　　赵亦钰心中的焦躁不减反增，散里这个孩子身体算得上不错，所以从没生过什么病，如今这一生病，她可真是不知该怎么应对。

　　　　她将药方拿给了秦游措，秦游措看过以后，也微微点头，“这个方子既稳妥，又有效。”

　　　　赵亦钰听他这么说，这才算完全放下了心，命细柳找人去煎药，为防止有人动手脚，她命细柳盯紧煎药过程，细柳自然不会怠慢，可谓是擦亮了眼睛，几乎一眼不眨地盯紧了煎药的太监宫女。

　　　　太医们已尽数离去，秦游措与赵亦钰屏退了侍候的太监宫女，散里的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来。

　　　　赵亦钰握住散里的小手，散里仍是在昏迷当中，不时会吐出几句她听不清楚的句子。她抿了抿红唇，只觉得心都随着他的呼吸被揪了起来。

　　　　秦游措虽然心里也焦急，但他不能表现出来，他必须镇定，这样才能安慰钰儿。

　　　　他从赵亦钰的身后将她环住，让她轻轻靠在他的肩头，她半合眼帘，羽睫轻轻颤动，上面沾染了晶莹的泪珠。

　　　　秦游措张了张嘴，还没出声，便听见门口的小太监道：“太后娘娘驾到。”

　　　　两人只得起身迎了过去，一个作揖，一个行了福礼，“见过太后娘娘。”

　　　　“这些个虚礼就免了吧。”太后着急忙慌地往散里的床边去了，只见散里小脸通红，一直闭着眸子，睡得极沉。

　　　　太后不觉心内一揪，深深叹了一口气。如今躺在床上的可是她的孙子，是西秦的储君啊！

　　　　她不由道：“找太医看过了吗？”

　　　　秦游措点了点头，安慰道：“母后你不必太过担心，散里是发烧，吃了药了，太医说过上几日就好了。”

　　　　太后点了点头，不由看向了秦游措去，心中微微一酸。看着散里，她便想起了秦游措小时候。那时她被陷害，被罚到了大悲寺去，幸而她布下的眼线一直在向她汇报秦游措的消息，她才能知道秦游措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人欺负、有没有长高。

　　　　有一年，她听说秦游措病了，心里很是焦急，恨不能立马起身回来看他，可是终究无能为力，如今她的心情也和那时候一样。

　　　　她叹了一口气，看向了赵亦钰去，只见赵亦钰也一脸焦急，往日那殷红的唇瓣如今微微发白，颤抖着微小的痕迹。

　　　　不管多坚强的女人，当了母亲以后，都会为孩子牵肠挂肚。

　　　　太后叹了一声，握住赵亦钰的手，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会没事的。”

　　　　赵亦钰点了点头，正欲说话，却听见床上的散里痛苦地小声嘟囔着。

　　　　她忙凑上去，伸手探了散里的额头，只觉得他的额头越发烫了，她的手指不觉往回一收，心也跟着坠落了下来。

　　　　“皇上、皇后、太后，药煎好了。”细柳端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是药碗，散发出苦辛的味道来。

　　　　秦游措将药碗拿到手中，先是闻了闻，紧接着又轻轻抿了一小口，确定这是药方上配的药无疑。

　　　　赵亦钰见他确认完毕，便从他手中拿过药碗来，太后忙将散里抱在怀里，赵亦钰便细心地帮散里喂药。

　　　　散里似乎知道所有人都在担心他，即使意识不那么清醒，也配合地喝着药汁，虽然那药汁苦得令他皱了眉头，但他却仍努力地咽下去。

　　　　“父皇，母后，皇祖母……”他喝了药以后，便能说话了，虽然声音不大，但他们却都能听见。

　　　　三个人忙凑了过去，只见散里睁开眸子，那双眸子黑如点漆，与秦游措极其相似。

　　　　他断断续续，道：“儿臣……无事，父皇、母后还有皇祖母，你们……你们不要难过，不要担心……”

　　　　赵亦钰拿着调羹的手指微微一颤，药碗也差点打下来，她抿了抿红唇，硬生生地将眼泪咽了回去，尽量笑着看散里。

　　　　“散里乖，吃完这些药，睡一会儿，病就好了呢。”

　　　　散里点了点头，那双黑亮的眸子散发着温润的光泽。

　　　　虽然赵亦钰能忍住不哭，可太后却显然是忍不住的，见散里吃完了药，就将他放了下来，让他能平躺着休息，自己便到一旁暗自垂泪。

　　　　秦游措见散里睡熟了，帮散里将被子盖好，赵亦钰只在散里旁边守着，他便就去安慰太后。

　　　　“母后，没关系的，散里再睡一觉，一切就能好起来了。”

　　　　太后点了点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来了一点儿，却听散里床边的赵亦钰惊呼了一声。

　　　　两人不觉一怔，忙赶过去看，只见散里的身上泛起了一片片的红点，数量极其繁多。赵亦钰惊讶地捂住了嘴，杏眸缓缓放大，一时间脑海里竟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反应。

　　　　还是秦游措保持了冷静，道：“去叫太医过来！”

　　　　他是懂医术的，散里的这种症状，看着实在是像……

　　　　他闭了眸子，不敢往下去想。

　　　　只见太医院院判着急忙慌地又跑了过来，瞧见床上躺着的太子出了这样多的疹子，不由猛然一怔。

　　　　怎么会呢？经过他诊断，刚才太子不过是普通的发烧，怎么会出疹呢？

　　　　他忙探了探散里的脉搏，这种震惊瞬间变成了恐惧，湮没了他的神经。

　　　　只听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皇上、皇后、太后，请恕罪，这……太子得的是……是……”

　　　　赵亦钰心中那不详的预感慢慢扩大，快要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了。

　　　　秦游措忙扶住赵亦钰，以免她晕厥过去，只听院判道：“太子这次得的是……是天疹！”

　　　　天疹？太后惊呼一声，往后跌了几步，幸而她的贴身宫女将她扶住了，不然她绝对要晕死过去。

　　　　天疹这中原各国内无法医治的、最猛烈的一种病，初时全身会起红疹，第二天就会神志不清，第三天就会让人命丧黄泉，所以这种病又叫做三日疹。

　　　　赵亦钰自然也是听说过的，如今只觉得呼吸困难，心脏快要冲破嗓子眼，跳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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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百二十七章　要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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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亦钰瞳孔骤然放大，盯着床上躺着的散里，唇瓣颤抖着。

　　　　院判说的话，她已经听不真切了，“天疹也不是完全好不了的，曾经臣见过有人治好了天疹，只要……只要将这三天熬过去……”

　　　　谁都知道，院判现在是在安慰他们，得了天疹却还能康复的人，简直是凤毛麟角。

　　　　“钰儿……”秦游措虽然极为担心散里，但他见赵亦钰这幅样子，也难放心，忙扶住赵亦钰。

　　　　只见赵亦钰的杏眸中满是水气，她的眼睛一动不动，可泪水却啪嗒啪嗒地掉落，宛若断了线的珠子，看不见停歇的势头。

　　　　“为什么……”她兀自喃喃，“为什么要让散里受这么多的苦呢！”

　　　　“钰儿……”秦游措心疼地唤她。

　　　　她却好像听不见一样，只一个劲儿地嘟囔着，为什么受苦的散里，而不是她。

　　　　“都是我的问题，都是我害的……”赵亦钰紧紧咬着唇瓣，周围的一切她都仿佛听不见了，只能感到内心的黑洞要将她卷噬入内，不给她生存的希望。

　　　　秦游措因为散里的事情，心已经被戳破了一个口子，如今看见赵亦钰的样子，不觉让他的心越来越痛。

　　　　他知道她的意思，她是觉得，她杀了这么多人，所以报应到了散里的身上。

　　　　“不是这样的！”他扳正她的肩膀，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赵亦钰这才恍恍惚惚地回了神，对上秦游措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他目光宛若深潭，倒映着淡淡的润泽，镌刻着深深的心疼。

　　　　“散里生病与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你是一个好母亲，这是有目共睹的。”他沉声，道，“无论是谁，都有可能得天疹。若散里不是自己得的，而是被人害成了这个样子，你现在崩溃了，不就正中了那人的下怀了么？”

　　　　赵亦钰如梦初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