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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楼花掌柜-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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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自己的脸,低下头笑了笑。
待他抬起头的时候场景突然换了,此时天已经大亮,他站在李府的后堂内,外面阴沉一片,下着淅沥沥的雨。
后堂内的地上跪着一个小身影,他仔细的看了下才发觉原来是那个哥哥,瘦小的身子笔直的跪在地上,一股不服输的气势。
花青衣心道:哈哈,熊孩子叫你整天捣蛋,受惩罚了吧!
身后的院子内传来那个男人气愤的声音:“哼!一天到晚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让他跪!就算跪死了也不许心软!还有你们,谁也不许给他饭吃!水也不准!我就不信我**不到他!”
夫人带着哭腔道:“老爷,你何苦跟小孩子置气啊!行儿才多大你要这样惩罚他!”
男人:“就你整天宠着他,才让他跟个野孩子一样!李家的列祖列祖的脸都被他给丢光了!好了,你别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花青衣站在小孩的身后,看着他单薄的身躯心里没由来的有一股难受劲,挠得心里痒痒的,抓不着。他双手负立在身后,缓缓的踱步到他正前方低头看着,看到的是一张桀骜不驯的脸,一双小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堂上的灵牌。
子不教,父之过啊。
届时,门外探出个小脑袋,正是那个弟弟李言之,借着白天看的清楚,花青衣总觉得这小孩眉目间有些熟悉,他滴着眉头思索,难道自己认识这个小鬼?
只见李言之探了探脑袋,然后蹑手蹑脚的走进来,低声的叫了声:“哥哥。。。。。。”
跪在地上的哥哥闻声身躯一动也不动,当作没听到,依旧跪得笔直。李言之见他不理会他,咬着嘴唇捏着双手走到他身旁,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爱哭鬼胆小鬼眼里的泪水已经打了几个转,眼见就要滴下来了,他顾不得泪眼模糊侧着头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哥哥。看了一会才怯生生的说:“哥哥,都是我的错,害哥哥受罚了,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置身事外的花青衣都觉得有些头疼。
哥哥终于是动了动,侧过头 懊恼的看着自己这个整天就知道哭的弟弟,端着大人一样的架子奶声奶气恨恨道:“你要敢在爹爹面前说这个,我就不再理会你了!”
看来是哥哥又给这个弟弟背黑锅了。
李言之见哥哥跟他说话了,立刻跟小鸡啄米一般重重的点点头,哥哥无奈的抬手又给他擦了擦脸,然后道:“你跟着我跪在这里作甚?赶紧走开,一会要是膝盖跪疼了,有你受的!最受不了就是你跟个女孩子似的一直哭哭啼啼的!我们可是在列祖列宗面前,可别丢脸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泪不轻弹!”
李言之耷拉着脑袋,是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仰起头认真说道:“我要跟哥哥一起跪!欺负隔壁家的小胖子我也有错!不全是哥哥的错!”
哥哥被他给气得呀,磨着牙恨不得打死这个木逾脑袋的弟弟,最终也是没辙,起身打算出去。也不知是跪了多久,起来的时候脚一下没了力,哆嗦了下差点就翻地上了,又好面子,只好忍着咬着牙继续走,在门口左右看了下见没人,于是又折回来拉起弟弟,正色说道:“你可别,早上你还摔了一跤,膝盖不疼了?走,我送你回去我再回来。”
李言之这才想起来膝盖的事,够着哥哥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待送到了他的房中之后哥哥对着他认真的说:“等爹爹上朝回来肯定就不让我跪了,你在这里老实的等着我,不许再跑出来了!要是再不听话我肯定打断你的腿。”
哥哥的话很有威慑力,唬得李言之一愣一愣的,紧紧盯着哥哥微微瘸着腿走出房门,泪水又在眼眶里打转,他自己抬手一边擦拭着一边说:“哥哥说了男儿有泪不轻弹!我不能哭!不然哥哥要生气了。”
李言之记着哥哥的话,一等就是等了一天,途中他娘前来招呼他去吃饭他都没敢出门,只好将饭端到房里来吃,待到夜里的时候送饭的侍从轻轻的敲了敲门,原本跟腌茄子一样的李言之一下就来了精神,飞快的打开门,门开的时候欣喜的喊着哥哥,你回来了,一见是送饭的侍从,眼神暗淡下来,抽抽的问:“我哥哥呢?为什么还没回来?我爹爹还没回来吗?”
侍从将饭送到房里,柔声回复道:“小少爷别着急,老爷估计在朝中还有些事一会应该回来了。”她避开了他哥哥的话题,没接着说。李言之急了,跳着脚嚷着要去找哥哥,侍从急的汗水直流,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拉着他准备去寻,谁知刚出了门口就看到他哥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见弟弟狼狈的模样,无奈的笑了笑,说:“我不是说了等爹爹回来了我就解放了吗!你这是准备去寻我么?我可是说过我没回来不可以出房门的,你又不听话!”
李言之看到哥哥一下就甩开侍从的手,飞奔过去揽住了哥哥,小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顾得别的放声大哭起来。
哥哥将这个爱哭鬼领到了房中,走的时候挂身子挂着李言之,尽量的忍着膝盖传来的疼痛走得正直,进了房将李言之放下,坐在桌上,一天都没吃饭的他肚子早就饿的咕咕直响,拿起筷子要吃的时候一个家丁跌跌撞撞的冲进来,哆哆嗦嗦的说:“不好了,不好了!大少爷,大少爷你快带着小少爷跑!”
哥哥心下咯噔一下,将李言之护在身后,忙问:“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家丁哭着说:“来了好多官兵!官兵已经将夫人抓了起来!你,你快带着小少爷躲起来!”
花青衣也是心下咯噔下,他快步的走出房外,远远的就看到前方院子中一把把的火把举着,将漆黑的黑空照亮了半边天。他心道:官兵?出了什么事?
正在他狐疑之际,哥哥已经拉着弟弟就往外跑,朝着那次夜里出去的方向而去,待到了地方他架好梯子将弟弟推了上去,对他说:“你听好,从这里出去,跑到小胖子家的那个狗洞那里钻进去,就在洞旁的树下等我!我一会就过来!”
李言之从来没见过这样着急的哥哥,以前就算闯了大祸,被爹爹大骂他都没有这样惊慌,他怔怔的看着哥哥,不知怎么办才是,听哥哥这一说哭着说:“哥哥,我要跟你一起走!呜呜呜,哥哥,你不要丢下我!呜呜呜呜。”
哥哥急得满头大汗,一股脑的将他顺着梯子推到墙上,然后紧紧的拉着他的手将他推了下去,拉着他的时候距离地面近了些,就算跳下去也应不碍事。待将弟弟扔了下去之后他俯身对弟弟认真的说:“你别忘了我的话,一路不要回头的跑!知道没!我一会就来接你!”
李言之从地上爬起来,擦着眼泪紧紧的看着哥哥,说:“我就到那里等你!你一定回来接我!”
哥哥看着弟弟的身影慢慢的跑开淹没在黑夜之中之后才下了墙,朝着院子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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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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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里被一阵杂乱的吵杂声敲醒,路过的更夫在经过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加快了脚步匆匆的离开这里。
一阵阵吹来,将游廊上的灯笼吹得左右晃动,灯笼的烛火摇曳,似乎想要挣脱出这不平凡的夜里喘一口气。
几十个官兵一圈圈的围着李府,围得结实得一直苍蝇的飞不出去。火光冲天将深夜照亮,周边早已沉睡的宅子里盏盏灯火亮起,孩儿的哭啼声,妇人的唠叨人,还有丈夫的斥责声渐渐的探出头,一会都似打了招呼一般又屏住了呼吸。
李府内上下几十号人全部都被抓到了院子中,跪在地上,个个都哭得瑟瑟发抖,委着身子不敢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人。
带头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着朝服,看起来莫约五十来岁的人,他笔直的站在众人面前,一手抚着胡子看着。身旁一位老太监手里拿着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傅李长青忤逆圣上,誓死不从,经查明危害太子之罪,于宣成十八年五月十三打入死牢,于当日赐白绫一条。府上眷属全凭发落,落有不从,当场斩杀。钦此。”
圣旨刚读完就被躲在角落里的哥哥一字不漏的听到,他瞪大了眼睛。就在这时候夫人突然脸色煞白,她跪直了身躯,直直的看着站在他前面摸着胡子的人,颤抖着指着他说:“我李家从来终于皇家,何来忤逆之心?”
站在他面前的人睥睨了他一眼,随后俯下身子伸出一只手勾住她的下巴,阴森森的说道:“这可是圣旨,且李长青已经认罪了,怎么?你还想狡辩。你难道想让他死不瞑目?你最好乖乖的听话,这样我可以饶你不死。”
夫人立刻撇开他的咸猪手,当即呸的一声吐了一口痰在他的身上。也许是受到太大的刺激,她突然癫狂的笑道:“我何惧死?”她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她回过头看了看居住了大半辈子的宅子,看了看跟随了大半辈子的人,随后视线看到躲在角落里的人,她含着泪苦笑了声,张了张嘴似乎在说孩子,爹娘对不起你,娘让你受苦了。
就在电光石火间,她突然起身一把抓过身侧官兵的剑架在脖子上,在一声惊呼之中脖子迸发出热血,洒在周身,斑斑点点,洒在前排惊恐的脸上。
“娘——!!”
“夫人——”
角落里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撕心裂肺的叫喊着,从角落里冲出来,随即就被一个官兵架住了,小小的身躯,小小的年纪拿什么去拼搏,他再怎么用尽全力都无法挣脱而出,他哭喊着双手在空中乱抓,渴望着将瘫倒在血泊中的娘抱住。
带头的人抽了抽脸,拿了块手帕将脸上的血擦干,擦得时候踢了下脚边的人,在确认已死的时候冷冷的说:“所有人听命,将这些乱臣贼子全部就地处决!”
声音刚落下,跪在地上的人都惊恐着脸,鼻子嘴全都都歪在一边,待要叫喊着饶命时已经来不及,刀剑无情都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几十号人的生命就在顷刻间都停止了流动,死亡的味道弥漫在这座已经空的宅子。
李言之的哥哥被官兵用剑直直的刺进了他的胸口位置,在失去知觉的片刻他睁着通红的眼睛,睁着充满仇恨,悲伤的眼睛。
花青衣呆呆的看着眼前触目惊心的一切,从身体流出来的血液如流水一般掩盖了泥土,他紧紧的揪着自己的胸口,痛苦,仇恨顷刻间沾满了他的心脏,他快呼吸不过来了,他趔趄几步瘫痪在地上,呆呆的,愣愣的瘫在地上,泪如雨下。
狂风大作,犹如哀怨的魂魄带着悲仇在怒吼,在听到一声烧光这里的命令时,一把火无情的丢在地上,熊熊大火随着风迅速的吞噬着,卷着,弥漫着。
这火似乎烧在他的身上,他感受到灼灼的灼痛感,他却不想逃离,内心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呐喊着让自己也淹没在这一片火海中。
大火最终将这里的一切都卷走,待东方亮起白肚皮的时候他还坐在地上,烧焦味,乌黑的烟雾围绕,一座宅院,一座宅院的几十口人命都烧成了灰。
也许是老天都在可怜他们,雨水悄无声息的落下,哗啦啦的,瞬间又填满整个世界,盖过所有流言蜚语的声音。花青衣突然像疯了一样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的来到原本躺在这里的那个小鬼的地方,他扒着地上的灰烬,疯了一样的扒着,灰烬里怎么可能还能寻到他?寻到的不过是一块还在发烫的玉佩。
“哥。。。。。。哥。。。。。。”他双手抱着玉佩,雨水打湿了他的脸庞,或许是他的泪打湿了他的脸庞,他模糊着看着玉佩,然后将他死死的抱在怀里,仿佛还抱着那个小小的身躯。
在宋家院子里躲了一夜的李言之不知什么时候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看着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家,家人,他一下就软了,跪在地上,像平时一样哭喊着,却比往日来得更加的绝望:“哥哥,娘,爹爹——!”在几经哭喊中,他昏了过去。
花青衣突然听到一阵银铃般的声音,他暮然回首,发现雨不知什么时候听了,变成了零星点点的雪花,飘飘零零的洒落,落在一片的萧条中,落在一座破庙上,雪花顺着一个个大小窟窿的房顶飘落,最终飘落在一个看起来八九岁蓬头污垢的孩子的脸上。
孩子的神情呆滞,他衣衫单薄,衣衫破旧不堪,露出他的双臂,脖子光秃秃的露着,胸口也是。他仿佛全然没发现一般,眼睛一眨不眨的飘向某处,没有焦点。
花青衣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他仿佛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他低头看看自己,他好好的站着,手中的玉佩不知所踪,他慌忙在身上摸了摸还是没找到。
他抬眼时却发现那孩子手中抓的正是他方才捡起的玉佩,小小脏兮兮的手指紧紧的握着那块玉佩,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半响之后他突然动了,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动了动已经被冻得僵硬的手指,看了看还在手里的玉佩,神色稍纵即逝的黯然,随后露出个浅浅的笑容。
从看到那个玉佩时花青衣便知道了这是那个李言之。
他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李言之,看着他将玉佩小心的用一块破布包着,然后塞进了胸口中,拍了拍胸后才放心的起来,往破庙里一尊佛像后钻了进去,一会就拎了张破布往身上一披,然后出了庙。沿着庙门口的小道一直走,走到城门口后愣了愣,随后就大步往前走。寒风阵阵刮来,他收了收破布,寻求一点点的温热。
进了城,街道上已不是车后马龙,景色有些萧条,不过并不影响两边摆摊的。李言之走了几步之后来到一家包子铺门口,吞着口水看着热腾腾的包子。
像一缕魂魄,或者就在梦中的花青衣感受到了寒冬的恶意,他身穿了一件单薄的锦衣,冷风凌冽吹过,他哆嗦着抱着双臂,视线紧紧的盯着穿着比他更加单薄的李言之,生怕错过什么一样。
包子铺的老板见了他,面露不善,恶狠狠的将他赶走,说他打扰了他的生意。李言之到底是胆怯,最后恋恋不舍的离开包子铺,他抱着肚子来回寻了寻,似乎在寻找可以吃到饭的地方,可是他最终什么都没吃上,最后只好低着头踢着地上的石子,顺着来的路回到了破庙中。
天公不作美,雪虽然停了会,可是栖身的破庙已经被一个老乞丐占领,他只好缩着小身子又摸回了城内,找了个小巷子坐下。
他将小脑袋左右看了看,视线落在巷口一个躺在地上的小乞丐身上,他的眼神看起来无悲无喜,呆滞着,视线只停留了片刻就又转了回来,然后将小脑袋埋进双手抱住的膝盖之中,一动不动。
花青衣同他一起坐在他的身旁,他多想伸手抱抱他,他多想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他抬起手时嘲弄了自己一番,最后轻柔的抚摸着他的小脑袋,虽然他不能触碰到他。
不知呆了多久,雪花又零星飘落而下,落在他的头上,渐渐的积了小小的一层,花青衣心下咯噔一下,他颤抖着,死死的盯着他,寒冷袭遍他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热量似乎就要消逝了一样。他感觉到了李言之身上的寒冷,感觉到了他的饥饿,还有短暂的空白。
花青衣:“喂,喂,别睡,李言之,李言之!”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恐惧,他整个灵魂都在颤抖着,都在飘忽着,一种没有落脚点的感觉让他觉得惊恐,止不住的害怕,止不住的颤抖着。
李言之并不能听到他的声音,依旧抱着膝盖埋着头,有一瞬他以为他已经死了。
胸口突然闷的一下,一股血腥味从喉咙传来,花青衣抓着自己的胸口,他有那么一刹那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就在他以为真的要死的时候一个身影停在了他们的面前,他们痴痴的抬起头,一缕冬日的阳光温暖的照射了他们的身上,快要停止的心跳在这一刻激动的跳动着,热烈的跳动着。一种又活过来的感觉生起。
停留在他们面前的男人,笑的很温柔,似箭的双眉散开,明若星辰的双眼带着笑意,只见他伸出手在李言之的头上轻轻的抚摸着,动作轻缓,像是在抚摸着稀世珍宝一样,害怕稍微用力就会将眼前的小人儿揉碎。
男人温柔的问:“冷么?”话语落下,如三月和煦的春风,拂去彻骨的寒意。
李言之望着他看了半响后缓缓的点点头。
他又道:“饿么?”
李言之又迟疑的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
花青衣同李言之痴痴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当他询问名字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向李言之,见他原本木然双眼突然有什么一闪而过,有绝望,痛苦,还有茫然,他讷讷的看着李言之,内心喊着他的名字,就要呼之欲出之时,却见李言之盯着男人目不转睛的摇头。
男人愣了愣后心疼的说:“走,我带你回家。”
坐在角落里的两人,回过神时已经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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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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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的李府早已一片废墟,岁月流逝将狼藉掩盖,不知何时这里已经建了一座新的宅子,有人说每到夜里的时候这里就会传出哭天喊地的哀哭声,萦绕不去。新建成的宅子添了点人气,可是没多久主人家携着上下人口匆匆的离去,旧燕归来,新蛛盘绕,再没人靠近。
钟灵毓秀初长成徐家少年——徐青衣。
领他回家的是大理寺卿徐寒,住在徐家宅子,白天进宫伴在太子端木夏的身边,一晃他便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生性清淡,眉目间透露着散不去的忧郁。
徐寒远远的看着站在凉亭中的少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对着身后的侍从说道:“一会招呼少爷进房休息,天气冷了,多给他添点碳。”
说完后悄然的离去。
凉亭中的少年如一棵寒松,任狂风刮过也无动于衷。凉亭周边是一颗颗因为寒冬的到来变得萧索的枯树,身穿白衣的少年站那里,好似一滩白雪皑皑。
他站在那里,一站便是一整日。冬季的夜幕来得迅速,微弱的夕阳刚落至云中,一晃就完全沉沦,再无阳光。
侍从谨遵徐寒的吩咐催了几次李言之,他只是客气的点点头,最后妥协的进了房。
花青衣跟悄无声息的跟在同他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的身后,虽然他就算大喊大叫鬼哭狼嚎对方也不会听到分毫的。他跟着李言之进了房,房间很简单,一张床榻,一张书架,一张书桌,书桌上放着一盆花盆,花盆中插着几只寒梅,似傲骨如他。
他静静的站在书桌前,提笔,蘸墨,在摊平的纸张上下笔,片刻后一副傲雪寒梅图作好。花青衣站在他的身侧,俯身看着他刚作好的画,摸了摸下巴,看仔细了才发现这一株正是花盆中的一株。
李言之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看着,拿着笔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许久都没有放下,只见他锁着眉头,似乎想着还缺少什么一般。
身后的火盆烧得正旺,火苗蹭得老高,光线盖过旁边的烛火。火盆中的碳木烧得噼里啪啦直响,将还在锁眉出神的李言之惊醒,他放下笔转过身,拿起一个盖将火盆盖住,好不容易烧出点热量的房内瞬间冷了下来。
花青衣同他一般,凝视着已经熄火的火盆愣愣的发呆,记忆里的大火烧灼着心,痛苦铺盖而下,平静的脸变得扭曲,他本能的揪着自己的胸口。唯一不同的是他痛苦之色,李言之的冰冷寒意。
有那么一瞬间让花青衣恍惚,他似乎与李言之重叠在一起,内心的阴暗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一般将他整个人都黏住,越是觉得痛苦绝望,越是觉得满心的戾气要将他抽干。
他怔怔的看着跟他一个样子的另一个自己。
那个有着李言之名字的少年便是如梦初醒的花青衣。
夜静悄悄,偶尔传来的脚步声渐渐的消去,听不见的寂寞如蛆附骨。只是这寂静并没有坚持多久。李言之住的厢房左侧是一堵高墙,那里的一动一静毫无阻碍的传来,轻巧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停留在了房门外,门上影子长身玉立。花青衣不免心一惊,李言之似乎是知道了是谁,淡淡的看了一眼房门,淡淡的走过至门前,就在抬手开门的瞬间微乎其微的顿了下,既而开门,似乎方才的是错觉。
门开,一阵寒风呼啸而至,将他的发丝掀起,同时将门口的一人衣袖,发丝扬起。花青衣一看愣了下,来的人正是端木夏。
端木夏身穿一身紫衣,长发简单的编在身后,他双眼里泛着流光,密密的睫毛在烛火的照射下显出一排阴影。只见他看到李言之后露出笑容,李言之侧过身让他进来,随手关上了门。
端木夏手中拿着一把梅花,笑盈盈的递给平静的李言之,说道:“给,你喜欢的梅花,过来的路上正巧看到,于是就摘了些过来。”
李言之淡淡的面容换上了淡淡笑容,接过梅花,眉眼含笑:“你昨日不是刚给了一株吗?”他低头看着手中一大把的梅花,言语难语。
花青衣五官都快挤在一块了,他看着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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