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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楼花掌柜-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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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倒是提醒了端木夏,在那日花青衣遇刺的时候高冷曾去查询,大半个月过去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但是他知道那是与之前是同一伙人,他心中有几分怀疑,苦于没有证据。
他从思绪中脱颖而出,面露担心。“你可知这些日子朕寝食难安?也不知这一路到底是对还是错。那日朕到底不该让你急着回去,府上朕已经加派了兵马守着,你且在这里安心养伤。日后,留在朕的身边,好么?”最后一句似乎有点恳求的意思,花青衣多少有些感动,可是他心里苦。
他不敢去注视端木夏的目光,目光散漫得望着窗外,一会又落在书架上。
端木夏心中有些不吃味,他害怕这个人会拒绝他,其实,他也没有任何理由去留住这个人,早在那年辞别的时,他们就如两条平行线,永远都无法交集,他只有远远的望着,他停在一处,而眼前的人越走越远。
他永远都不懂他。
两人缄默多时,端木夏舍不得逼迫与他,起身时掖了掖被褥,说道:“朕先回去,明日再来看你。你且好好休息。”
端木夏就要踏出房门的时候,花青衣叫住了他,他回过头时脸上还有些落寞。花青衣望着他的时候神情是淡淡的,在端木夏看来他整个人都似乎在这一刻淡淡的,越来越透明,似乎随时要消失了一番。他的心突然的揪了起来,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滋生,像一张网一般将他网住,他无法逃脱。他在这一刻甚至想上前将他拥住,挣脱所有的束缚,义无反顾,可是,他终究没有,静静的站在门廊边,“嗯,怎么了?”
花青衣笑了,很淡的笑容,他说:“谢谢你,初落。”
端木夏离开之后,花青衣愣愣的躺着,下人前来添了些炭火,余晖与火盆中烧得正旺的火苗相得益彰,火烧一样的灼痛将他烧得体无完肤,他紧紧的闭住眼睛,不让自己感受到突兀的温暖。
就算是再多的温柔都无法在燃烧起他内心的热情,他无情,他冷血,他无奈,他绝望。
李言行带来的东西,只有他能够办到的最后的仪式,在最后一刻他似乎被抽干了所有的勇气,压抑在心中的十几年的仇恨早已满目苍夷。
是夜,黑暗如其而至。
房门外守着几个兵卫,笔直的站在那里,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他们如临大敌。
房内烛火摇曳,隐隐绰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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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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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青衣的伤经过了近一个月的调养,伤口总算是完全的愈合了。只是或许是因为伤势严重,再加上冬季如期而至,寒风凌冽,他感染了风寒。
这日他被强制躺在床上修养,进进出出的人络绎不绝,时而喝汤药,时而把把脉,时而添被,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房顶,感觉自己不被风寒折腾死,倒是被这一群人给折腾得半死不活。
端木夏更不要说了,恨不得将整个皇宫还有太医院都搬过来。他每日都上了早朝之后匆匆的赶过来,曾几次说要将他挪到皇宫中养身子,还好最后都被他拒绝了。
这会刚把端木夏打发走,就有小厮匆匆来报,“公子,府外有人称是少爷的故友,前来拜访。”
花青衣心道:故友?何来。。。。。。。故友?
他轻轻道:“你去将人请进来吧。在正厅等我,我一会就过来。”
打发了小厮,他起身穿好了衣裳,出了房门。
这一年的冬季来得迅速,空气骤冷,浓厚的乌云张牙舞爪的将整个天际都遮盖,不留一丝缝隙,现在已是晌午,却没有一丝清亮,仿佛黑夜即将到来。
到底是无情的冬季。
将近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的人,加上风寒,整个人都看起来病怏怏的,脸色憔悴,双眼凹陷塌下,唇舌干涩,身子更是削弱,一场病难就将他折腾得毫无血色,鸠形鹄面。
曾有次在夜里的时候,他突然的惊醒,紧接着一阵剧烈的咳嗽,他痉挛一般捂着胸口,肺部因为剧烈的咳嗽针刺一般的疼痛让他险些昏了过去,守在门口的小厮听到咳嗽声猛的推进门的时候却看到触目惊心的一幕,床榻上的人面容惨淡,一口热血毫无预兆喷溅而出,整个被褥都被溅满血,血迹斑斑。
小厮被这场景吓得都得跟筛糠似的,手足无措,慌慌张张的上前,想去扶他又不敢,只有带着哭腔说:“少,少爷,我去,我去叫大夫过来。”
小厮去叫人的时候,他倚在床上,全身乏力,视线模糊,喉中腥甜。长发凌乱的散在他的身上,太过瘦削的他撑不起亵衣,胸口倘露,隐隐约约可看到一道凸显丑陋的伤痕。
他哆嗦着手去摸被褥上还温热的血液,手掌覆盖而上,恍惚间他突然笑了。莫名的笑让他再一次遭受活罪,又一口鲜血从口喷出。这一次他再受不住,昏死过去。
自那次之后,他咳嗽的毛病一直都不见好,李老伯每天都战战兢兢的守在他的身边,一天别的没忙得就守在他身边嘘寒问暖,一会一会忙上忙下。
这会他刚踏出房门,前去吩咐熬汤药的李老伯迎面而来,他见自家的小主子穿着一身单薄的锦衣吓得脸色青黑,匆忙的进了他的房中那出一件裘衣披在他的身上,苦着老脸说:“少爷啊,你这是要了老奴的命啊!天气这么冷你怎么就这样出来了呢?太医都吩咐过了让您好好的静养!哪个臭小子这么不懂事,没眼力见的吗!不知道给少爷加见衣裳吗?来的客人就领到后院来!非要让少爷遭这一罪!”
花青衣从他憔悴的面容中挤出一丝笑容,柔声道:“你别怪他们,是我觉得在房里闷了,出来透透气。况且有朋自远方来,哪有不接待的道理?好了,衣服也加了,我们过去吧,别让人久等了。”
‘久等了’刚说完不远处就有抹白色的身影披着风雪前来,高冠下黑丝随风轻荡,双眸幽明乌黑深邃,如月拨雾,削薄轻抿的双唇,如脂点红,迎面相对,好似三月桃花盛开,春暖花开。
花青衣驻足,望着他,一路前来磨出来的风尘仆仆顷刻间化开,湖中涟漪绽开,点点滴滴一圈绕一圈。
他抑制着想咳嗽的冲动,莞尔一笑道:“单公子。”
单临渊快步上前站立在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听闻花公子感染了风寒,可好了些?”
李老伯不知什么时候前去拿了一副暖炉递给他,他接过感激的看了一眼李老伯,随后对着单临渊说:“无碍,只是不小心感染,现在没什么事了。多谢单公子关心了。对了,你怎么寻到此处的?李老伯,你去叫人沏壶热茶到我书房来。”
李老伯匆匆退去之后他领着单临渊进了房中,才刚踏进房里,再忍不住嗓子传来的痒劲咳了几声,这一咳来的热烈,顷刻间他的脸色更加的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这可把单临渊吓到了,赶忙抚着他坐下,将他身上披着的裘衣收了收,才说道:“我平日里游历惯了,路过京城时恰巧听说京城有新茶存储,于是就顺着过来想带点回去。路上遇到高公子,可巧,听高公子说你病了,我便前来。”说话间他严实的关上门,将房中熄灭的火盆用火折子点开,乍冷的屋子瞬间有了一丝暖意。待这些做好了又神色凝重的问道:“咳嗽多久了?”
花青衣只是倘然的笑笑,说:“也没多时,喝点药就好了。”其实他自己这样也说服不了自己,他自己的身子骨他何曾不懂。
自上次让他们看到他咳出血的时候他便明白,只是不曾多说。后来短短的几日里也曾那般,他没有让他人知晓,知晓后一惊一乍一哭一闹的,他生来喜欢清静,这样闹腾的日子他可受不了,也就隐瞒住了他了。可就算瞒得了他们,却瞒不了眼前的人,他并没有因为一句安心的话而悬下心来,他将内心的担心藏好,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李老伯送来一壶热茶,一边将汤药一并端了来,说要伺候花青衣将汤药喝下去,花青衣忍不住笑着说:“老伯,我又不是小孩了,你且放心吧,这些药我会喝下去的。对了,单公子,难得来一次不如在府上休息几日?”
单临渊点点头。
花青衣又对李老伯说:“你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末了李老伯才退出,花青衣无奈的低头笑了下说:“让单公子见笑了。老伯就这样,我打小就一直是他带着我,这几年没见他,这趟回来更是放心不下我,整天守着我。有时候我想出去透透风,他愣是不要我出门,倒好歹把我当成了大家闺秀来了。你这趟前来也算是解了我闲闷的心。”
单临渊道:“你也是该好好的有人照顾了。对了,你还回去吗?”
花青衣闻言挑挑眉道:“那是肯定了。那宁远人还在那里眼巴巴的望着我,那里我也放心不下。想着过了冬就回去吧。”
单临渊没再说话,见热腾腾的汤药因为天冷的缘故冷却了些。汤药的味道有些浓重,深黑如潭。他抬手给他倒了一碗递给他,缓缓说:“一会药该凉了,你赶紧喝了吧。”
两人在房中聊了一些时辰之后天色已暗,单临渊便将花青衣送回了房中,李老伯已经送来了晚膳,花青衣还想跟着他喝两杯,他无奈道:“酒日后有时间喝,现在你且好好养养身子。夜里凉,多添点炭火。晚上早些休息,有什么事可以来叫我。”
单临渊从房里出来走远的时候找了为家仆询问高冷的住处,家仆将他带到了高冷房外,他轻轻的敲了几下,高冷轻嗯了身便利索的出来开了门。
高冷:“单公子,有什么事吗?”说的时候直径回了房中,示意他可一并进来。
单临渊此次前来多少有些唐突,但是他顾不了许多,进门关上门直接说:“高公子,花公子的药,你知道几分?”
高冷闻言复杂的看了一眼,沉声道:“不知单公子想说什么?”
那日花青衣昏死过去后,大夫赶来,把了半天的脉,看一屋子没有掌事的人,李老伯虽然一手操劳着,可是毕竟年纪大了,最后他来到高冷的面前,将他引到暗处说:“这少爷恐怕病的不轻。前些日子受了重伤,现在伤口虽然愈合了,只是又受了风寒的感染,似乎。。。。。。。。”
高冷让人将大夫送走之后,拿着药单子叫人去取药材,一家老小都只知这是一味治风寒止咳的药,唯有他心知肚明。
单临渊见他这般问,心一下就落到了腹里。他虽不懂药材,不懂医术,但是当他闻到药材的味道时候,他再熟悉不过。他的二哥也曾掉进药罐子里。
他顷刻间似乎被抽干了力气,踉跄了几步险些没站住,几乎艰难的开口道:“日子还长,总有的是办法。”
高冷道:“既然你无意得知这事,他那里我没说过。”言外之意,让他把进风口,别被听去了。只是他这事他也瞒着端木夏,近日端木夏的频繁到来他都看在眼里,且两人从小是青梅竹马,要是弄不好。。。。。。。他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上次遇刺的事到现在都还没个头绪,他可不想再节外生枝了。纵然事情总有东窗事发的一日,但是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虽然平日里不是很喜欢他那轻佻的模样,不对,应该是往日轻佻的模样,多少还有情谊在。
单临渊点点头道:“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完便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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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冬天来的猛烈,院子的泥地被无情的冻裂,家仆提着一桶水浇至地面,不一会就被北风刮起了一层薄冰。院内的湖面也被冻上厚厚的一层冰,好似一面镜子,将人天际照的清晰。
这一日花青衣只感觉身上的寒冷似乎并不能因为加厚的衣裳而融化,他手里提着暖炉坐在房中,李老伯紧紧的盯着他,生怕主子一不留神就溜出去。
花青衣隐约有些担忧的问:“你说单公子一早就出去了吗?天寒地冻的。”
李老伯回道:“听说是去往亲戚那了,起早就出去了,让少爷无需等他。”
这几日都是这样,单临渊早早的就出门,到了深夜的时候才回来,有时候花青衣想寻他说说话,他都寻不到人。
李老伯又补充道:“对了,是跟高公子一块出去的。”
花青衣挑挑眉,正打算问的时候门外就缓缓的进来了个人,李老伯随即正身就要跪拜的时候那人先开了口:“无需多礼。”来的人正是三天两头过来的端木夏。
端木夏身穿着一袭紫衣,长发简单的束着,好似谁家少爷前来串门。只见他熟门熟路的进了门就坐在他的一旁。经常来串门喝茶早已经成为了习惯
天气寒冷,他进来时身披零星雪花,一股寒气将他包围,好似刚从冰窑子出来一样。李老伯算有眼力见的,立刻给火盆里添了碳,温温的火烧得更旺。添碳后又利索的去沏了一壶热茶前来,全程行动很利索,嗯,根本看不出他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
花青衣给他递过热茶道:“圣上日理万机,不用常过来的。”
端木夏对着热茶吹了吹气,随意的说:“宫里到这里不远,你不用担心。对了,上次朝贡的时候属国大师带一块玉过来,说是可以御寒,我今天正巧给你带过来了。你身子骨怕寒,以后戴在身上。”说的时候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通体晶莹剔透的白玉,玉面泛着模糊的白光,递到他的面前。
花青衣看了一眼接过玉,手中传来丝丝温热,顷刻间从手掌心顺着脉络传至全身,身躯忍不住轻微一震,良久才道:“次玉非比寻常,我看圣上还是自己留着吧。冬日也是快到了尽头,用在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身上岂不是浪费了?你整日披风带雪,披星戴月的,我怎么好收下?”说到这里时他望着端木夏肩头上的雪花融化成晶莹水滴,细细密密。
端木夏似乎感觉到了一般,拍了拍衣裳说:“无妨。今日身子好些了吗?”
上次听闻他感染风寒咳嗽咳出血的时候,可把他的三魂七魄都吓出来了,夜里匆匆的从宫里赶过来,在他的身侧守了一夜。待花青衣醒来的时候才看到身侧的人面露憔悴的坐在一旁,眼眶下乌黑一圈。
花青衣将玉握在手中,点点头露出一丝苦笑说:“切肤之苦,是我应该受的。总有一日到头。”
在说话期间端木夏感觉他无论是说话还是静默的时候身上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似乎是淡然又似乎是冷漠。他们打小就一起,而这种感觉从徐寒逝世后便愈觉得深入骨髓,有时候带他的身旁,如若都没有言语,他总感觉他随时都可能离开,或者说,可能一直都不存在一般。
他想起那日他站在城门上望着他渐渐远去的时候,风行百里,不及他一步遥远。这样的感觉更加的浓烈,闭上眼的时候所有的往事如走马灯一样重现,他囫囵深陷,再也抓不住的无力感让他辗转反侧。
这些日子尽管一直都留在他的身旁,他却还是感觉遥不可及。
他望着眼前日渐消瘦的人,心中百味升起,压抑许久又捉摸不透的情感似洪水冲断阀门,身体似乎受到脑内的控制一般,由不得多想就起身俯身拥住他。
他将脑袋埋在他的脖子见,感受他的温热,他发现无论他如何拥住都无法感受到那一丝暖意。
花青衣被他的这一举动吓到,不知所措的愣在那里,身子也随之僵硬,过了许久才缓过神道:“圣上怎么了?”
端木夏声音沙哑低沉,他喃喃道:“青衣,朕。。。。。。。”在他说总有一日到头的时候他心中有千万的言语想要倾诉,他张开嘴时却感觉所有的言语都卡在喉间,堵在胸口,最后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明有什么呼之欲出,明明有千言万语。
花青衣想必他是累了,朝中大小事,再加他这病秧子又让他担心,于是放下手中的暖入,僵硬的身体随之放松,伸手轻柔的在他的背后轻抚,好似安慰。轻抚时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窗外零星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变成鹅毛大雪,枯树枝杈上积上一层厚雪,周围静悄悄得,只听到房中一人不平稳的呼吸,还有烧得正旺的火盆发出‘噼啪’的声响。
端木夏将他抱得越来越紧,恨不得用上所有的力气将他揉在骨子里。心中的疑惑在拥住了一会时一扫而空,随风吹散,他咽了咽喉咙说道:“青衣,何苦悲戚,何苦淡然?朕,朕只想为你分担,将你留在身边,日夜看着你,守着你。与你一晃而过的岁月,于你而言不过过眼云烟,于朕却刻骨铭心。你知道的,我知你是知道的。。。。。。。”
说这些话时他已经有些语无伦次,双手又加了几分力,让花青衣觉得快要窒息,他从窒息中脱出一丝神智,这一丛话中,他领悟到了他所说的意思,眉间渐渐染上愁雾,他又叹了一口气说:“初落,我。。。。。。。。”
刚出口的话戛然而止,花青衣只感觉双唇上突然被冰冷又柔软的覆盖。端木夏在他说话的时候已经吻上了他的唇。
花青衣似乎早知会有这么一天,他任由着将他拥在怀里的人对他的流连,双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在他的唇上来回几下,带着怜惜,带着痛苦,带着日夜都无法安宁而挣扎的心。
几番之后,端木夏感觉怀里的人没有挣扎,也同样没有回应。他沸腾起的热情似被风雪吹得冰冷彻底,他的心在颤抖,跟着双唇也在颤抖,双唇离开,他闭着眼与他双额相抵。
两人不过一指之宽,花青衣将眼前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似箭的双眉间拢上一股哀伤之气,紧闭的双眼睫毛上挂着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鼻息与双唇呼出的热气打在他的脸上。捧着他脸颊的双手有些温热,大拇指在他的鬓上摩擦。
良久后,端木夏才将内心的焦躁压制,他睁开双眼时如梦初醒从混沌中脱出,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惊慌的看着眼前无悲无喜的人,北风似乎从门缝中窜进来如刀子一般在他的心口上刮了几刀,最后狠狠的捅上。他一阵眩晕,两手惊慌失措的不知该放到哪里。他不敢再去窥觑,转过身,说话的声音好似有人将他的喉咙遏制住,艰难,喘不过气。“抱歉,朕一时糊涂。。。。。。抱歉。。。。。。”说完后开门快步的离开。
人总是有情难自控的时候,每每到这个时候便会夸大的将对方,自己的所受的所有相思之苦,难熬的委屈,日复一日积累的盼头,希望,甚至绝望,到最后将自己深陷了一片沼泽之中,越是挣扎越陷越深。
端木夏便是如此,他慌乱的逃离,逃回了宫中,将自己锁在牢笼之中。
花青衣亲眼见着他的逃脱,眉目间的愁容更甚几分,放置一旁的暖炉,渐渐熄了火的火盆最后都暗淡而下,这一望便望到无止境的黑夜,最后化作一声冗长的叹息。
夜里,李言行再一次到来。
烛火中,一袭淡蓝色锦衣的李言行静静的站在他的对面,漆黑的墨发散落而下,他的脸色毫无血色,双唇惨白,形销骨立的他好似随时都会被一阵风吹倒。
他从怀里拿出一本册子,封面是一片没有一字一句的蓝皮子,隐约间似乎知道是什么样的内容。上次李言行给他带来的那封信,他犹豫了几次,最终还是没有打开。
可能是无言言语的不安,或者尘埃落定的绝望。
李言行虽然看起来比花青衣还憔悴,但是语气却不容置疑的严茬:“这是我们唯一一次的机会,我们不能错,不可以错。言之,待这些事处理好后,我们两人一同离开,到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
花青衣翻开蓝册子,看了看,一会神色变得凝重,他将册子盖上,仰头深吸了一口气,问:“这是从哪里拿的?”
烛光灼灼,明明晃晃,李言行背对着他,踏进烛火之外的一片黑暗之中,他咽了咽喉咙说道:“言之,我从来不相信什么因果报应。倘若老天真的开眼,真的能够端平正义,狡诈佞臣为何还逍遥在外?狗苟蝇营当道,为何报应出在我们身上?如若不是他们,如若不是他们,我们为何要东躲西藏,过着苟且偷生的生活?错的不是他们吗?我们为何要承担他们给我们带来的错误?”李言行越说越激动,他转过身望着花青衣,双手如痉挛一般握住,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双眼通红。眼里的恨意倾泻而出,眉间布满戾气。
他咬牙切齿道:“我恨他们,更恨自己!”这一句话似乎拼尽了他所有的力气,这时他胸膛一阵剧烈的起伏,呼吸骤然变得艰难,电光石火之间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在衣裳上,血迹斑斑,映着他更加惨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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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不是我将消息告诉爹,我们就不会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我!哈哈哈哈!因果报应?所以这一切都是我应当承担的么?为何不让我一个人承担?都是我,都是我的错。要是没有遇见,要是没有纠缠,结果会不会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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