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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1-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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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得不承认,凌无双是个聪明人,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拓跋飏另眼相看。
而他,一路走来,对这个眼中钉一般的中原女人,心里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两人一走出坟场,来到小路上,立刻有人牵了马过来。
凌无双看着眼前的骏马,不禁又想起了玲珑和逍遥。
而她,始终没能像玲珑那么勇敢,放弃一切,追随自己的爱情而去。
拓跋焰烁见她看着一匹马伤感,也猜到她是因为逍遥和玲珑了。
“走吧!”他从旁小声提醒,有些事情越想越伤,又何必要想。
“好。”凌无双点点头,翻身上马,用力一夹马腹,策马而去。
她没有回头再看一眼韩兆城的方向,既然已经决定了,又何必再恋恋不舍……
本应该尘埃落定的战局,却还没等到凌无双返回纳威阿拉城,便生了变数。
皇甫睿渊忽然将兵马退出鲜于的地界,这本不奇怪,因为他所攻下的地方对于土地肥沃的中原来说,实在是只能劳民伤财,而不会有多大的作用。但,打都打了,自然是不能白打。
这个时候,可以说是皇甫睿渊要求鲜于称臣的大好机会。
只是,没人会想到,一向英明神武的显帝皇甫睿渊,忽然间与鲜于议和,再次达成了联盟的协议。
鲜于的后边有了显国,若是拓跋飏继续攻打鲜于,皇甫睿渊便有了最好的理由兴兵攻打拓跋。
午间下马休息时,拓跋焰烁笑吟吟地问凌无双:“小无双觉得显帝此举为何?”
“无双愚钝,翱王觉得呢?”凌无双将问题丢给她。
“本王猜不出。”拓跋焰烁无奈地笑了笑:“这显帝做事还真是高深,让人难猜。按理说,这时候让鲜于称臣,鲜于就等于是显国的地界。拓跋再想攻打鲜于,便等于攻打显国,自是要多加考量,才敢动兵。岂不是比联盟更能牵制显国?”
“王爷分析的有理。”凌无双面上赞叹了句,心思却越来越沉,生出了不好的猜测。
当日,皇甫睿渊到底是如何将她带出锁龙坳的?
她之前也问过皇甫睿渊,他回说:鲜于人忌惮他,不敢碰他。
她当时就觉得,他说的不是事实的全部。
即便鲜于人惧怕他,但若是他想要灭掉鲜于,鲜于自然也会与他鱼死网破。
除非,他给了鲜于什么希望。她蓦地又想起他找到她后,迟迟没有拔营离开,而是声称有事要办。与这次跟鲜于结盟有关吗?
“本王倒是有一事好奇,显帝是如何将你从锁龙坳中救出的?”拓跋焰烁忽然问,精明地打量着她。
“本宫也想知道。若是哪日翱王查到了,定然要告诉本宫一声。”她很清楚,即便拓跋焰烁知道了,也不会告诉她。他不会希望,她领了皇甫睿渊的恩情。
但,又有什么能比得过救命之恩呢?
不管他是如何救的他,她都会将他的救命之恩记在心里,若有一日可以回报他,她定然不会忘记。
“这个好说。”拓跋焰烁敷衍一句,转为问:“小无双觉得接下来显帝会怎么做?”
“显帝既然已经撤兵,许是真心的想要休战了。”凌无双不太肯定地说,这是她的美好期待,但愿成真。
“为何本王觉得,这一切才开始呢?”拓跋焰烁一挑眉,心道:“小无双啊!你太不了解男人了。”
“时辰差不多了,我们该赶路了。”凌无双说着直接上马,先一步策马而去。
此时既然只能靠猜,那就代表什么可能都有,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赶了数日的路,凌无双终于再次踏进拓跋的皇宫。为了避免被人看到她被毁的容貌会议论纷纷,凌无双入城前便蒙上了面纱。
入宫前的那一刻,一直不曾回头的她却回了头。她望着远处的天空,在心里与自己的爱情告了别。
就这样吧!将一切都尘封在心底。
收回视线,她却在转身的一瞬愣住,对上不远处投来的视线。
拓跋飏负手而立,静静地凝望着她,冕服的衣摆被风吹得轻轻摆动。
她总觉得他哪里不同了,似乎整个人都柔和了些,又或许只是因为今天扈达的风难得的柔和,才让她生了错觉。
她脸上的轻纱晃动,坐在马上静静的与他对视着。历经浩劫,再回来这里,再见到这个自己舍命去救的男人,她心里的触动一时间难以言说。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刚要下马,他却飞身而起,踏过城门,借力飞上她的马。她一愣的功夫,他已经落坐在她的身后,揽住她的腰,打马冲进了皇宫。
亲自迎接,策马皇宫,这是他给她的诚意。
她安静地靠在他温暖、宽阔的怀中,没有躲闪。就这样吧!从今天开始,他们都扮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
他带她一路策马而过,毫不顾及宫人的眼光,直到无忧楼前,他才勒住了狂奔的马。
她转头看向无忧楼,没想到才一回来,他就带了她来这里。
他先跳下马,向马上的她伸出手。
她含笑望向他,努力让自己笑到最美,可心里的那抹苦涩却还是不自觉的闪过她含笑的眸子。
好在,她没有犹豫很久,便跳向了他的怀抱。
他稳稳的接住她,将她放在地上,却没有立刻松开她,而是紧紧地将她锁在怀中,吻轻落在她的发上。
他轻声呢喃:“无双,别恨孤王,孤王只是太想要你了。”
她的身子在他的怀中僵住,他太想要她是何意?
她一直以为,他宣布大婚,接她的母后前来,不过都是为了成全他的野心。
可是,这会儿他却与她说,他只是太想要她了!真的只是如此简单吗?
“为何?”她脱口问。话一出口,便觉懊恼。这样一问,不就显然在告诉他,她不信他吗?
她以为他会生气,他却认真地看着她,说:“因为你肯为孤王去死。”
她微愣,随即失笑,笑意里满满的全是自嘲的痛,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她一手断送了她自己的爱情。
“你后悔救孤王了?”他的黑眸里蓄了怒意:“你以为孤王驾崩了,你就可以与皇甫睿渊在一起了?”
“我若是那么想,当初便不会救大王。”凌无双收起不该有的反应,淡然地回。
若是拓跋飏不在了,拓跋焰烁这个阴狠的男人登上皇位,她想象不出会是怎样的一番天地。
她始终相信拓跋飏是个英雄,是以,她愿意将想要和平的希望都寄托在他的身上。
她的眼神太过平静,平静得不带一丝情谊。仿佛救他,便只是她应尽的使命。
她全无意识,他却尽数看在眼中。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集,若非耳边有微微的风声吹过,她真以为自己会被他盯得石化。
他缓缓抬起手,落在她的面纱上。
她平静的眸子里不禁闪过一丝惊慌,却终是没有闪躲。早晚要看到的。
他的手指轻捻上面纱的边缘那一瞬间,却犹豫了。
末了,他终是收回了手,轻声道:“进去吧。一路奔波,你也累了。”
她愣了愣,让她在无忧楼休息?
“以后这里就是你的了。”拓跋飏温声为她解惑。
她又是一愣,心底有苦涩荡漾开来。这算是奖励给她的荣耀吗?
“嗯。”她微微点头,并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思。
“孤王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晚膳的时候再过来陪你。”他的声音依旧温柔,可她却听出了距离。
锁龙坳一番生死,拉近了他们的心,却也在他的心里竖起了高墙。她知道,他不愿意欠她的。这样远不如政治交换得心应手、心安理得。
“好。”她点头,大有点相敬如宾的味道。
她目送他转身离开,看着他伟岸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笑容才逐渐苦涩地散开……
拓跋飏从无忧楼离开,便去了书房。同凌无双一起回来的拓跋焰烁这会儿已经侯在书房里。
拓跋飏落座,开口便道:“王叔对显帝撤兵一事作何感想?”
“这件事暂时还不好说,但臣觉得很可能是因为无双公主。”拓跋焰烁猜测道。
拓跋飏微颔首,分析道:“以那天的情况,鲜于已经有十成的把握困了孤王和无双。若是皇甫睿渊不答应他们些什么,他们只怕不会让他入谷。即便鲜于惧怕显国,但也不至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
“如今无双公主又回了拓跋。只怕显帝心里有气……”拓跋焰烁轻喟,后边的话没有说完。
“王叔以为孤王会怕了他不成?”拓跋飏冷笑,这世上他最想一拼高下的人就是皇甫睿渊。这世上,永远容不下两个强者。
天下他要,凌无双他同样也要。
“大王是无需怕他。”
且不说军事力量,只从地形来说,显国攻打拓跋的可能性也不大。若强行攻打,只怕显国也占不到任何便宜。但,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显帝会比谁看的都清楚。
但,拓跋焰烁并未因此而感到安稳,反而问道:“若是他一怒之下,转而攻打翾国,大王打算怎么办?”
拓跋飏一扬唇角,冷冽地道:“孤王就怕他不动手,只要他动手,必然会后悔一辈子。”
“我记得大王说过,若是让显帝觉得彻底无望得到无双公主,便等于逼虎跳墙。这场游戏也就不好玩了。”
拓跋飏唇角的弧度一僵,蓦地变了脸色。
“臣告退了。”拓跋焰烁对着拓跋飏一作揖,保持了君臣之间的尊卑,却也拉远了叔侄之间的距离。
拓跋飏盯着他:“王叔无须时时拘礼,孤王答应给王叔的尊重,永远都不会变。”
在他眼中,拓跋焰烁此举又何尝不是另一种示威?
“君臣之间,本就应该如此,大王无须介怀。”拓跋焰烁又作了一揖,转身退了下去。
他不是在与拓跋飏置气,只是这一场仗,他看清了许多事。
凌无双一路上都没有怎么休息,是真的累了。只是,躺在床上,又没有半点的睡意了。
孤单,满心皆是孤单。如今素月也不在她的身边了,这偌大的扈达,再也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信任,与她惺惺相惜了。
不知素月如今在哪里,是否安好?
若是安好,在拓跋飏发布大婚消息的时候,她就该回来了。
她的思绪正纷乱,楼下忽然想起了叫喊声。
“凌无双,你下来,我要见你。”
凌无双愣了愣,这声音既陌生又熟悉,仔细想了想,才记起是纥奚沅紫的声音。
她真是没想到,她才回来,这位沅紫夫人就杀来了。还真是每次都风风火火。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床上爬起,下了无忧楼。
她出门时,纥奚沅紫正气呼呼地瞪着两个侍卫,一见她出门,立刻换上了一副笑颜。待注意到她脸上的面纱后,不禁愣了愣。
凌无双大方的回以微笑,心平气和地等着她发问。回宫前,她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面对别人异样的眼神。
纥奚沅紫也只是一愣,随即跑过来挽住她的胳膊:“走,无双,今天姑姑办了宴会,我特意来请你一道去玩。”
这下轮到凌无双愣住了,且不说这位沅紫夫人何时与她化敌为友了,就是这不好奇的性格也不像是她的性格啊。
“夫人,我便不过去了。”凌无双想要抽出被她挽着的胳膊,且不说沅紫的表现让她百思不得其解,就是如今她这般狼狈,也不想参加什么聚会的场合。
“为何不过去?”纥奚沅紫不解的眨着大眼睛:“你与大王就快大婚了,让姑姑给你出些建议,张罗一下也好啊。”
纥奚沅紫越发热心,弄得凌无双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改日吧。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凌无双微笑着拒绝,心里却是想,那里大多是拓跋飏的女人,谁会真心的祝福她呢?
“可是,我已经答应姑姑来请你了。”纥奚沅紫不禁瘪瘪嘴,为难地看着凌无双。
凌无双叹了声,看来她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纥奚沅紫口中的这位姑姑是康王的生母,先王的夫人,同为纥奚部落的公主。
凌无双只得点点头,纥奚沅紫立刻笑逐颜开。
被她如最亲近的姐妹般拉着,凌无双的心里生了些暖意。虽说第一次见面,这位沅紫夫人就找了她的麻烦,但她看得出她是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只是,这态度的大转弯,却着实让凌无双有些摸不到头脑了。
纥奚沅紫扭头看着她,欢喜地道:“无双,你真厉害,我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
凌无双被她表扬的云里雾里,一时间有些接不上话。
“就连冀安都佩服你了。他说他第一次看到一个中原女子在战场上这么厉害。”纥奚沅紫越说越是兴起:“你知道吗?冀安以前很讨厌中原女子的,你还是他第一个说好的中原女子。”
凌无双不禁抽了抽唇角,真是没有想到,冀安居然还能说她的好话。
“你也不信,是不是?”纥奚沅紫了然的嬉笑:“其实冀安是个大好人,只是你不了解他。”
“我相信他是好人。”凌无双认同地点头。冀安那性子谁都看得出是心大无脑,哪里会有什么坏心眼?
“太好了。冀安终于不用担心了,无双你真是好人。”纥奚沅紫抱紧她的胳膊,激动地说。
“嗯?要不然他担心什么?”凌无双不解地问。
“呵呵!”纥奚沅紫尴尬地笑笑,压低声音,秘密地道:“他说,他在战场上,你最为难的时候逼迫了你,他很怕你回来会报复他。”
“他还怕别人报复?”凌无双有些惊讶地问。她还以为像冀安那种粗人会天不怕地不怕呢!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不怕。但是他说,无双公主是拓跋的英雄,他不可以再与你搞对抗了。”纥奚沅紫羡慕地看着凌无双。她比谁都清楚,能让冀安害怕的人不多,一个就是拓跋飏,一个便是凌无双。
“夫人和冀安的感情真好。”凌无双不禁感叹。
“那是当然了。我和冀安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纥奚沅紫的眼中顿时闪烁起了璀璨的光。可见那段回忆于她而言,承载着怎样的幸福。
“我听说冀安是与大王一起长大的,那你与大王也是一起长大的?”凌无双随口问。
“是啊!”纥奚沅紫立刻点点头,随即却苦了脸,再也没有之前提到冀安时的那股兴奋:“大王小时候冷冰冰的,都不跟我玩,只跟……”
纥奚沅紫的话蓦地哽住,神色有些紧张地转了话题:“不说这个。无双,你再给我讲讲你们打仗的事情吧。”
凌无双面上笑得淡然,心思却是沉了沉,便连纥奚沅紫都要保守的秘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秘密呢?
纥奚沅紫既然能在关键时刻停下来,她再问,她也不会说。
凌无双的笑意又深了些,全当没有听出她的话没有说完。
一路上也算是有说有笑,两人很快来到了纥奚夫人的院子。
一进院,便听到大厅里传出女人说笑的声音。
纥奚沅紫拉着她快走几步,来到正厅门前。厅门大敞,正面的位置上,坐着一个大气的妇人,衣着简朴,眉眼间透着扈达人的野性。
“姑姑,你看看,我说无双会来的。”纥奚沅紫傲气地大呼。
“沅紫,怎么能这么不分尊卑?直呼无双公主的名讳呢!”纥奚夫人斥责了纥奚沅紫一句,才笑着对凌无双点点头。
凌无双赶紧迈入门里,欠了欠身:“无双见过夫人。”
“不必拘礼,快坐吧。都是自家人。”
纥奚夫人的话刚一落下,纥奚沅紫便拉着凌无双走到最前边,说道:“无双,我们坐这。”
“嗯。”凌无双落座前,已经大概打量过厅中的人,拓跋飏的妃子不多,除了周清漪之外,大概都在这了。
落座后,抬眼间,她的视线正好对上对面潇纯的视线。
“无双公主,中原很流行这种打扮吗?”潇纯放下手中的茶杯,笑吟吟地问。
凌无双平静地看着她,并没有闪躲她的问题。
“不是,只是无双脸上受了些伤,才会以轻纱遮面,免得吓到了各位。”
她早说过,她们在意的,她并不在意。
若是能因她的容貌如何了,就取笑她的人,那便也不值得她在意。
她的声音刚一落下,厅中几双火辣辣的视线都盯向了她的脸,似要透过薄纱看看她的脸是不是真的毁容了。
潇纯的嗓子不禁一哽,只觉被凌无双将了一军。
她有意奚落,想让她难堪,哪曾想人家反应淡定,倒是显得她故意找茬,不够大气了。
她的心里不禁生了怒意,冷笑着反问:“公主是想以此来告诉我们,在鲜于的战场上,公主立下了怎样的汗马功劳吗?”
“潇纯夫人何必如此曲解无双的话呢?这样只能让夫人心里不舒服,不是吗?”凌无双淡漠地看着她,语气并无嘲讽的反问。
潇纯的脸色越加难看,心间怒意滋生,却又不好发作。
“潇纯姐姐,你怎可全然没有我扈达人的大气,这样猜测无双?”
纥奚沅紫忽然出声,彻底将潇纯心里的火激发起来。但,她不会笨到对纥奚沅紫这个笨蛋撒气。
纥奚沅紫的后边有强大的纥奚部落,有纥奚夫人,更有拓跋飏。更重要的是,她从来都不认为纥奚沅紫有资格成为她的敌人。
“沅紫,我看你是没有心机,被她给愚弄了吧?”潇纯故意扬起大度的笑意,转首挑衅地对凌无双道:“无双公主既然可以毫不避讳地说自己毁容了,又何必再以轻纱遮面,故作神秘呢?”
凌无双未语,温和地笑看着她,眼中的漠视是最让潇纯受不了的。
“好了,也是时候开席了。”纥奚夫人自然不会让两个人在她这打起来,适时出声。
于是,众人纷纷起身,向外走去。
这时,忽然有一道身影冲到凌无双的身前,抬手就去扯她脸上的面纱。
凌无双甚至还来不及反应,面纱已经被扯了下来。她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比她矮了一头的小男孩,正心有余悸,便听他嫌恶的惊呼:“丑八怪!”
男孩看上去也就十来岁的样子,上身着一件毛色崭亮的裘袄。脸蛋还有些稚气,一双大大的眼睛里盛的却不是与年岁相符的天真,而是鄙夷。
一时间,屋里的众人都傻了眼,齐刷刷地看向凌无双。
只见那一张娇颜尽是伤痕,虽谈不上狰狞,却也让人看了发麻……
更何况,这后宫的女人从来都以颜容为重!
一时间,一道道视线或同情、或讥讽,都等着看凌无双要如何的化解这一场难堪!
凌无双在起初的惊慌之后,便已经镇定下来。她看向眼前的男孩,眼中有着惋惜,这样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居然这般顽劣。
若是惹到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吃亏的只能是他自己。
看年岁和这身富贵的打扮,若是她没猜错的话,他就是纥奚夫人所生,拓跋飏的异母弟弟康王。
凌无双猜得属实没错,眼前的男孩正是康王。
由于拓跋的血脉薄弱,是以,拓跋飏也格外宠爱和放纵这个弟弟。可以说,随他横行。但,到底是个孩子,若说他有什么坏心思,倒是也没有。
他在里屋玩的时候,听到潇纯似乎对凌无双面纱后的容貌很好奇,他便也就生了好奇心,想要接开来看看。于是,有了刚刚那一幕。
“康儿!”纥奚夫人怒斥一声,将康王扯到自己的身后,才对凌无双歉疚地道:“公主,康儿还小,不懂事,还请公主多见谅。”
“无碍。”凌无双笑着摇摇头,她并没有兴趣帮别人教育孩子:“夫人请吧。不要耽误了各位姐妹入席。”
她这厢刚一开口,就听厅中忽然有人惊呼:“大王!”
刚刚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凌无双这边,竟没人知道拓跋飏是何时来的。
拓跋飏视线淡漠地扫过一众纷纷见礼的嫔妃,忽然吩咐道:“来人,将康王带到寒雨院去,禁足三日。”
“大王!”纥奚夫人一惊,不敢置信地看着拓跋飏。
“我不要去寒雨院,我不要去寒雨院!”康王吓得抱着纥奚夫人的腿,哭叫起来。
“都没有听到孤王的话吗?”拓跋飏的声音又冷了几分,吓得他身后的侍卫赶紧迈进厅内,来抓康王。
纥奚夫人这会儿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求助地看向凌无双。
凌无双本不想多管,像康王这样顽劣的孩子,本就该受点教训,这样他以后才能学好。过分的包庇只能害了他。
只是,见他听到寒雨院时,怕成那样,想必这寒雨院也是有问题的。
想到这,她不禁上前,温声说:“大王,算了,童言无忌。”
“在本王面前,他童言无忌,尚且还能保全性命。今日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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