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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1-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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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是蛊虫?”素月惊颤,随即便要起身:“奴婢去禀报大王。”

    “不必去了。”凌无双拉住她:“他既然觉得本宫自讨苦吃,就必然不会轻易为本宫善后。”

    “那怎么办?”素月焦急地看着她:“奴婢传书给主子,让主子也派人去寻幻影姑娘。”

    “不要告诉皇兄,也不要急。这种时候也许将错就错也是个好办法。”她说完,痴痴地笑了:“本宫越是痛,大王心里的气越是轻。”

    她不知道是自己太笨,还是她这个人就不得他的心,视乎她总是能惹怒他,然后又要再想尽办法去哄。

    这样的追逐方式,让她身心俱疲。可是,那又能如何?谁让他主宰了她的命运呢!

    “公主……”素月气得一咬牙,好似命不是她的一般。

    “素月,这回本宫真的想歇一会儿了。”凌无双的脸色已经白得透明,原本急喘的气息这会儿也弱了下去。

    素月咬紧唇,想要通知翾帝,却终是没动。

    这个时候,她要服从命令,不能乱了公主的计划。

    若是翾帝知道了此事,事情只怕会越发不可收拾……

    朵画昏睡了一天一夜,才悠悠转醒。

    这会儿她的眼皮有些沉重,颤动几下,才勉强睁开。

    尚且模糊的视线里,是皇甫睿翀沉俊的脸色。他正双目定定地看着床上的她,不知在想什么。

    她的心里一颤,轻轻的启唇,声音沙哑而干涸:“皇甫大哥……”

    “醒了。”他有些慌乱的回神,依旧是往日的温文如玉。

    她想,刚刚大概是她睡糊涂了,或是他太累了。

    蓦地,她又想起一事,下意识屏住呼吸,试探着问:“郎中说我的身子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些弱,好好休养下便好了。”皇甫睿翀对她温和地笑笑,站起身,刚要转身,便见她一急。

    “我去拿粥给你。”他无奈的失笑。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意识到两人话中的暧昧,又微微红了脸。

    他几步走到桌子边,取了粥碗回来,还是热的。

    “来,起来吃点,你昨晚就没吃东西。”他先将粥碗放在床边的小桌上,再伸手温柔地将她扶起,才再次拿起粥碗。

    他拿着汤匙在碗中搅了搅,又吹了吹,才盛起送到她的唇边。

    她微皱眉心,静静地看着他,总觉得这样的情景恍然若梦。

    他之前对她虽然也很好,但像是这会儿的温柔,却是不曾有过。

    如此小心翼翼的对待,让她的心里不禁发慌。

    “丫头,怎么了?”他见她不动,不解地问。

    “没事。”她这才回神,张了嘴。

    他耐心极好,一匙一匙地送到她的唇边。如此周而复始的喂她吃完了一整碗粥。

    “你再休息一会儿。”他放下粥碗,站起身,想要扶着她躺下。

    “不用了。”她摇摇头,对视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皇甫大哥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他微迟疑,才应道:“那我先回房了。”

    “好。”她应声,看着他离开,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些奇怪的压抑。

    那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似乎一切再难回到昨夜之前,又似乎有人在努力地维持着……

    难道,他知道了什么?

    两人之间这会儿似乎隔着一片迷雾,他们看不清彼此的心,更看不清前方的路……

    拓跋皇宫,无双院。

    太医过来给凌无双送了熬好的药,药效倒真是出奇的快。

    一碗药下去,胸腔里的疼当即缓解了不少,再到渐渐平息。如果不是之前彻骨的疼过,她真的要以为一切不过一场梦,亦或是一场误会。但她很清楚,一切远没有结束。

    “公主!”素月从外边快步走了进来,脸色难看。

    “怎么了?”凌无双神情紧绷的问。

    “潇纯夫人被囚了。”素月声音沉重地回。

    “什么罪名?”凌无双惊问,随即意识到了什么,讽刺地笑着问:“是她杀了康王?”

    素月点点头,复又详解道:“证据是王后交给大王的。”

    “这后宫果真只有得宠与不得宠,没有对错之分。”凌无双坐在炕上的身子晃了晃,眼中泪光晃动。

    她不想做这宫里的女人,真的不想。

    她很清楚,那人一开始想陷害的人是她。如若不然也不会用刺客牵绊住她,再找来拓跋飏他们。

    如今,潇纯被她怂恿的刚一出手,周清漪就拿出了证据,这是不是也太巧合了?

    而她都能想到的事情,他又怎么会想不到?

    只怕这一次,潇纯凶多吉少。

    “公主,您的禁足令已经取消了。”素月小心翼翼地问:“这事我们还查吗?”

    “从一开始,结果便已经注定了。”她语焉不详地呢喃,出神了好一会儿,才问:“潇纯夫人被囚在了哪里?”

    “公主要这个时候过去看潇纯夫人?”

    这个时候所有人都避之不及,自己若是主动贴上去,显然不是明智的。

    “没事的,在别人眼里,本宫是被冤枉的人。而潇纯夫人是那个罪魁祸首,本宫去见见她,也是人之常情。”凌无双讽刺地笑言。

    “公主说得有理,奴婢愚钝。”

    “不是你愚钝,而是你的心里比我们都干净。”

    她也曾干净过……

    所有人都回不到最初的从前了,变的不只是皇甫睿渊,还有她。

    亘城那一年的相遇,就如一场梦,一场干净的梦。

    泪忽然迷蒙了眼,她却依旧安静的淡笑着,既然怎么都要这样走下去,眼泪便只是软弱的无用之物。

    “奴婢给公主更衣。”素月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

    “好。”凌无双看向窗外,喃喃道:“找件颜色鲜亮些的,本宫要风光的走出这里。”

    “是。”素月静看着她苍白,却又带着倔强的容颜,视线不禁迷茫。

    她们都不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远,还能走多远。可是,她们别无选择,只能走下去。

    她为她选了一件大红的袍子,大朵大朵的牡丹绽放在袍子上,栩栩如生。

    “这袍子真好看。”她看着在阳光下生辉的袍子,唯独没有说,其实她并不喜欢这样华丽、繁琐的衣着。

    她更喜欢一件粗布男装,一匹骏马,奔走于辽阔的大地上。

    “奴婢为公主穿上。”素月将她从炕上扶下。

    疼痛这会儿虽然缓解了,但经过那一番折腾,她本就虚弱的身子这会儿更是弱不禁风了。

    素月手脚麻利的为她更了衣,将她扶坐在梳妆台前。

    “给本宫上些胭脂。”若是她的伤痛、脆弱他都不心疼,倒不如掩上。

    “是。”素月应声,给她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将她苍白的脸色掩饰的七七八八,若不细看,定然不会留意。

    凌无双满意地看了看镜中的自己,站起身:“我们走吧。”

    红色的长裙拽地,耀眼而尊贵。她昂首挺胸地走出寝房、花厅,直到走出无双院,她仍是没有感到一丝的自由滋味。

    心若是不自由,人是被囚在无双院,还是能在这宫里自由行走,根本没有区别。

    这宫里的女人就如同花儿一样,胜放过后,便可以一夕凋零,繁华落尽间快得让人忍不住伤感。

    昨日,她见到潇纯夫人时,她还是那样意气风发,对皇后之位充满了憧憬。再相见,她已经被囚。

    她还那么年轻,可她的眼角眉梢似乎在一夜之间又都染上了岁月无情的伤。

    “真没想到,你还会来看我。”潇纯先打破沉默,语气出奇的平静。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凌无双的语气同样平静。

    但,这会儿她们真的会有真正的平静吗?

    “我也没有想到。”潇纯缓缓弯起唇角,褪去了往日的锋芒毕露,笑得恬静,竟好似天山上的一朵雪莲花。

    凌无双看着不禁心酸,走到了绝路,才回到了最初的纯白。这宫里到底还要毁掉多少女人?

    “其实公主比我幸运。”潇纯真心的羡慕。

    凌无双还是第一次听到潇纯这样的语气。在后宫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潇纯从来都是好斗、善妒的。像今日这样羡慕地看着她,让她无法想象,她到底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亦或是经历了怎样的心里煎熬……

    “有那么多人爱着公主,可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爱过我。”她看着凌无双和善的笑,一双好似看破了世俗的眼中,有泪缓缓滚落。

    她终究还是没有看透,在权利和繁华都已经落空后,她才发现其实一份真情比什么都重要。

    “可我的结果并不比你好,不是吗?”

    不后悔爱过,可那痛苦的滋味也只有她自己懂。

    她的爱刚刚萌芽,甚至还来不及开花结果,便已经只余下伤。

    “这世上,又有哪个男人心里会只有一个女人呢?男人心里的担负总是太多,只要他真的怜惜你,将你放进心里便好。”这是她对拓跋飏的期待,她曾以为她得到了,转眼间繁花若梦,一切成空,才发现自己从不曾得到。

    凌无双这会儿信了,潇纯从来没有爱过。

    爱一个人时,没有人可以不自私,愿意分享。

    “你不想再走出这里了?”凌无双岔开她的话,每个人对爱情、男人的看法都不一样,她不想与她争论。

    “我还可以走出去吗?”潇纯虽在问,心里却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

    “或许,大王并不想……毕竟他没有立刻下令……”凌无双的话断断续续。

    “你知道不可能的。”潇纯嘲弄地笑笑:“你相信康王是我害的吗?”

    凌无双的唇瓣动了动,无声地摇了摇头。是的,她不相信,从昨日潇纯答应与她联手开始,她便猜到不是潇纯所为。若真的是她所为,她又岂会笨到在这个风口浪尖招摇?

    潇纯感激地笑笑,喃喃道:“我比你了解大王,他没有立刻下令,只不过是为了顾及我爹的颜面,给他最后的机会。”

    “难道……”凌无双一惊,视乎猜到了什么。

    “没错。我爹反了,他想要趁着乱世自立为王,不再臣服于拓跋。”潇纯忽然笑出了声,身子一颤一颤的,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过她憔悴的面容:“便连自己的亲爹都不顾及我的死活了,又有谁会在意呢?”

    “你自己。”凌无双的语气毋庸置疑:“人活着,不是为了别人的怜惜,而是为了自己。”

    潇纯止住狂乱的笑声,却止不住泪水:“公主可以为了自己而活吗?公主不也是一颗政治的棋子?等两国开战,他们用公主的血祭旗时,公主就不会觉得自己之前的付出很可笑吗?”

    “不会。”凌无双未加犹豫:“至少我为我的子民争取了和平的时间,他们能多过一天安乐日子,对于我来说都值得。”

    潇纯的身子晃了晃,自嘲地笑了笑,看着她的眸子中多了一分敬佩。

    “难怪大王会喜欢公主。”潇纯自嘲地勾起唇角:“我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对结果。”

    潇纯的语气转为温和,就像是在与姐妹之间闲适聊天一般继续道:“康王的死必然要有人负责,大王就算是伤尽天下人的心,与天下人为敌,也不会与纥奚部落反目。”

    “为何?”凌无双不解的追问,她一直以为拓跋飏为了天下,可以不惜与天下人反目。

    纥奚部落,纥奚夫人和纥奚沅紫的娘家,可她却隐约的觉得,他为的不是这两个人。

    那,到底是为什么?

    潇纯的表情怪异的,反问:“公主不知道为何?”

    不待凌无双回答,便听她又道:“不过也是,大王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弱点暴露在敌人的面前呢?”

    潇纯的话说得凌无双心里咯噔了下,但她的面上依然淡定自若,反问:“你确定本宫是大王的敌人?”

    “在大王心里,所有人都是他的敌人。因为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值得他信赖的人。”潇纯咬牙切齿地说:“便连寒雨院那位都不能得到大王的信任,更甚是其他人了。”

    “哦?夫人知道寒雨院的那位是谁?”凌无双故作好奇的问。

    她相信,潇纯还没糊涂,她说一千道一万,其实不过是有话想要告诉她,又不想直接说,失去了真实。

    于是,她选用了迂回的办法,一步一步地将话题引到这事上。

    “呵!”潇纯忽然笑了:“公主过来这一趟,其实为的就是在我的口中探听秘密,不是吗?”

    “若是夫人这般认为,可以不说。”凌无双默然地看着她,不想多为自己辩解。

    潇纯肯告诉她这些,又有谁能保证,她不过是想要报复拓跋飏。

    这深宫中的事情,从来都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你若是不能对别人交心,那又凭什么去要求别人?

    “公主若总是这会儿的样子,只怕一辈子都得不到大王的宠爱。”潇纯收起唇角的笑意,认真地说。

    “夫人到底想告诉无双什么?”凌无双越发的沉静:“不如直接说吧。”

    “公主在这扈达无依无靠,就不想要个依靠吗?”潇纯听她如此说,也不再绕弯子。

    “想。”凌无双简单地回了一个字。

    “若是我娘家愿意相助公主,公主是否愿意?”潇纯的眼中透着压抑的期盼。

    凌无双忽然便沉默了,静静地看着潇纯。她忽然觉得,其实她与她是一种人。

    即便潇纯的家族背叛了她,不顾她的生死,她还是愿意在自己死之前为他们找一个依靠。

    整个拓跋后宫里,除了她这个来自中原的女人,只怕没有人会愿意帮助她的家族度过这次的危难了。

    别人因为利欲熏心看不透,但潇纯应该比谁都清楚拓跋飏的实力。

    扈达早晚有一天会统一,而那些曾经背叛过他的人,就算可以保命,只怕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

    是以,潇纯嘴上说她的娘家可以做她的依靠,其实不过是希望她可以先保住她的家族。

    这交易,明显是她吃亏了。

    可是,她竟是不想拒绝,只因眼前的女子同她一样,不管有多少的苦难,她都愿意为了自己的国家,自己的子民倾尽所有。

    潇纯听不到她回答,不禁有些急了,便在这时,她听到凌无双肯定地说:“本宫愿意。”

    她眼中的焦急不禁化成了感激:“谢谢!”

    她没有想到,凌无双这么容易就答应了。这件事情上谁吃亏显而易见,她那么说不是觉得凌无双笨,只是她想要保留最后的颜面。她恨不顾她生死的父亲,可是她做不到不管他们,她想让他们活着……

    “不必谢本宫,你值得本宫尊敬。”凌无双真心地说。

    “尊敬……多美好的词啊……若是有人愿意爱我……会不会更美好一些……”潇纯的声音哀戚,唇畔却滚出了笑音,那是她对自己这一生走来的嘲笑。

    凌无双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也曾胜放过的如花女子,难道就要如此落寞的收场了?

    “爱不一定是别人给的,即便没有人爱我们,但我们可以爱自己。”凌无双最后看她一眼:“我先走了。”

    她将将转身,便听身后的人嘲弄地道:“公主也不爱自己,不是吗?”

    她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不,本宫爱自己。”她的唇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

    “既然爱自己,为何不与皇甫睿渊在一起?”潇纯不认同的反驳。

    凌无双叹了声,终于转过身,看向她:“夫人觉得选择了自己爱的男人,就是爱自己吗?”

    “难道不是吗?”潇纯觉得自己迷了路,这问题是在问凌无双,也是在问自己。

    “我爱他,我渴望与他在亘城一生一世一双人,因为那才是我心中纯白无瑕的爱。在爱情上,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深宫女子的悲凉,我见过太多太多,从我懂事开始,便一幕接着一幕的上演。我不怕那也是我的结局,我怕爱情在那时会变得不堪。”

    这是凌无双第一次愿意将自己心里的话告诉别人。

    至于家国大业,她不想说,全当这是一次闺蜜之间的谈话。

    “哈哈哈!”潇纯闻言,忽然大笑起来。

    凌无双被笑得轻皱了下眉心,没有再问,转身向门口走去。

    她抬步,刚要迈进门槛,便听身后的人忽然说:“拓跋飏终于有报应了,哈哈哈……”

    凌无双的脚步微顿,她想潇纯大概是爱过拓跋飏吧!只是,连她自己都还不知道,一切便已经落了幕。

    她没有再转身,抬步继续向前。

    身后的潇纯还在痴痴的笑,只是那笑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不见。

    “素月,去帮本宫查查纥奚部落的郡王。”她隐约觉得潇纯的话里暗指寒雨院的那位与纥奚部落有着关系。

    “是,公主。”素月应声。

    凌无双没有回无双院,而是去了无忧楼。

    将素月留在楼外,她一个人走进大殿,盘腿坐下,静气凝神,想要赶走纷乱的思绪。

    今天的一幕,又勾起了曾经的噩梦。

    曾经,每每翾国后宫中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她总会噩梦。因为她知道,她的命运已经注定,她会和她们一样,要为了一份荣宠,争得头破血流。

    争,为的不一定是荣华富贵,至高权力,为的只是家族的荣辱。

    是以,她叛逆、任性,经常逃出皇宫。只是,她却终是没能逃出自己心中的束缚……

    一个懂得真爱的人,便注定了无法爱的自私。

    静寂在周遭蔓延,心中的慌变成了无尽的孤单。

    她想要找一个出口逃,却发现自己早就已经无路可逃。

    “吱呀——”

    殿内的门忽然被开启。

    轻轻的脚步声,敲打在她的心头。

    须臾,有人在她的身边坐下,没有出声。但,能进这无忧楼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

    她微侧脸,看向他,神情平静得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没有看她,目视着前方,唇瓣却轻动,问道:“恨孤王?”

    “为何要恨?”她收回视线,也直直地看向前方,视线却没有聚焦:“无双认赌服输。”

    拓跋飏对她的反应并不惊讶,反是落下眼帘,理所当然地说:“懂得认赌服输就好,只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

    “大王教训的有理。”她竟与他一致的落下眼帘,淡淡的回。

    无忧楼中,闭上眼不看,逃避的不过是自己的心。

    自此,他们都不再开口。对于她去见过潇纯的事情,他不提不问,但她知道,这后宫的事情是没有他不知道的。

    时间在静寂中流淌,空旷的无忧楼中,他们甚至可以听到彼此的心跳,却看不懂彼此的心,只因不信任……

    是夜。

    冷君翱用尽了一切办法,最后还是用父亲教给他们的暗号,才寻到这处。

    这里是拓跋皇城中的一处绣庄,卖的大部分都是中原运来的绸缎,生意甚好。

    冷君翱白日里就寻到了这里,但冷心凝一直没有现身,他便一直藏在暗处,怕自己一露面,姐姐便又走了。

    终于,入夜后,冷心凝出现了。

    冷心凝与绣坊掌柜的刚一进入账房,未说话,却先是秀眉蓦地紧皱,冷声道:“什么人?现身吧。”

    冷君翱一愣,心道:看来自己的功夫还是不如姐姐,这么容易就被发现了。

    于是,他从房上跳下,从正门走了进去。

    “君翱,你怎么来了?”冷心凝皱眉看着他,对屋里的掌柜摆摆手,示意他下去后,才横眉冷对地质问道:“你不在家照顾爹娘,又跑出来干什么?”

    “姐姐,我们走。”冷君翱来不及解释,直接上前拉住她。

    “等等。”冷心凝甩开他的手,窒息聆听,压低声音问道:“你带人来了?”

    “我没有。”冷君翱连忙摇头。

    “你这个蠢货,中计了。”冷心凝气得狠狠地瞪了弟弟一眼,厉喝道:“出来吧。”

    须臾,门口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冷姑娘的耳力真好。”

    冷君翱的背影不禁僵住,缓缓地转身,震惊地看着门口的人:“王爷!”

    直到这会儿,他才明白姐姐口中的中计为何意。那之前姐姐发现周围有人,指的也不是他了。

    他不禁有些怒了,双眸喷火地瞪着拓跋焰烁。

    拓跋焰烁不自然的抽抽唇角,虽然他这人坏事做得多了,但骗冷君翱这么单纯的孩子,他不免还是有些内疚的。

    “原来是翱王啊!”冷心凝并不惧怕,反是展颜而笑,她并不认为就凭着拓跋焰烁能抓住她和冷君翱。

    “冷姑娘真是不该啊!”拓跋焰烁故作惋惜地摇摇头:“怎么说也是扈达的土地养育了冷姑娘,冷姑娘却非要为宁王那条丧家之犬卖命,回来扈达兴风作浪。”

    “住口!你若是再敢口无遮拦,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冷心凝当即寒了一张俏脸,她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侮辱宁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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