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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1-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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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无双对于她的反应一点都不惊讶,一个训练有素的暗卫又岂会不在来一个地方前,是先了解好那里的地形呢。别说是那么突出的建筑,便是拓跋皇宫里的每一条路,素月都会一清二楚。

    但,她和素月都不知道,这一刻,拓跋飏就盘膝坐在无忧楼一楼空旷的大殿中,闭目面对着光秃秃的墙壁,似打坐,似沉思,亦是一夜无眠……

    翌日,天明。

    凌无双刚刚用过早膳,就有宫婢来报:“公主,拓跋王派人送来他亲笔题写的牌匾,说是作为公主寝宫的名字。”

    凌无双愣了愣,她还在苦恼怎么挽回昨夜的失策,怎么都没想到拓跋飏会主动“求和”。

    “好,本宫知道了。”她颔首应了声,带着忐忑地心情向外走去,便见宫门口两个侍卫正抬着一块盖着红绸的牌匾。

    两人一见她出来了,立刻施礼,禀报道:“公主,大王吩咐,请公主亲手揭晓。”

    “嗯。”她微颔首,面上淡定无波,心里却在猜测拓跋飏此举的目的,牌匾上到底写了什么。

    她站在牌匾前,迟疑了一下,才抬手去掀牌匾上的红绸。

    红绸在视线中飘逸而落,牌匾上刚劲有力的“天下无双”四个字落入她的视线中,她不禁当场愣住。

    这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

    “公主觉得孤王的字好看吗?”

    她这才回神,侧身看去,认真地打量着他。

    他昨夜明明愤怒不已,今早便送她这样一块牌匾。到底是他太大度,还是他又有新的谋算?

    “谢大王恩典。”凌无双欠身谢恩,心里却荡不起半点激动的情绪。

    拓跋飏走到她的身前,将她拉起,看向崭新的牌匾。

    “孤王写这牌匾的时候,本是打算当成一份欢迎公主前来和亲的厚礼博公主一笑。如今,孤王想作为一个承诺给公主。只要公主对拓跋不离不弃,孤王雄霸中原之日,必许公主天下无双。”拓跋飏虽没有指天扬誓,但那股属于帝王的霸气,却不亚于任何的誓言。

    “天下无双……”凌无双轻轻地念叨着这四个字,心头密密的疼,有股苦涩直接从心底蔓延上了喉咙。

    她曾盼望过皇甫睿渊许她一份天下无双,终究只是痴梦一场。

    他看她径自出神,微低头,温热的唇贴在她的耳边,声音明明很轻,却透着一股子狠劲,“凌无双,不管你接受与不接受,这世上能给你天下无双的男人,也只能是孤王了。”

    他仿佛在宣誓,这让凌无双忽然想起了昨夜。他这会儿的狠狠决绝是因为皇甫睿渊对他的胁迫吧?暂不娶她是权宜之计。但他绝不会让皇甫睿渊如愿的得到她,这事关一个男人,一个国家的威严。是以,他狠狠地扬言,她只能是他的。哪怕粉身碎骨,也只能葬身于拓跋这片土地。

    她侧头,看着他轻轻的笑,她明白了他的心思,但这牌匾上的四个字,他真的懂吗?

    他能许她的,只怕不过是一份尊贵。

    “曾经有一个人对无双说过,这世上唯有真心最容易打动人。是以,无双是带着一颗真心来拓跋,想换得拓跋与翾国之间的永世和平。”凌无双的声音顿了顿,凝视他一眼,才继续道:“而非助大王血洗中原,换得一个无双的权位。”

    拓跋飏冷笑着对在场的所有宫人一摆手,待宫人们都退出老远,他才掀唇讥讽道:“公主既以嫁妆支持孤王征战鲜于,这会儿又与孤王说这些,就不觉得自己伪善吗?”

    “若是无双反对,大王就会停止杀戮吗?无双只是个俗人,也没有什么菩萨心肠,只想保护好自己的子民,翾国的,拓跋的。”凌无双勇敢地迎上他的视线,丝毫不畏惧地说出心中的想法。

    或许,很多人在这样的时候都会很识相地说,自己希望这世上永无杀戮,来表现自己的善良。可是,凌无双不想。她明知自己阻止不了,何必还去说没有用的话,给拓跋飏机会嘲笑她。

    拓跋飏闻言,忽然便笑了:“好。孤王就喜欢性情直爽的女子。”似乎刚才阴沉着脸的人根本不是他,这会儿他竟是能笑得格外豪爽。

    凌无双有些哭笑不得,这男人还真是喜怒无常。

    拓跋飏的唇畔含笑,对侯在远处的宫人摆摆手,吩咐道:“将牌匾给公主挂上。”

    “是,大王。”侍卫立刻领命上前,爬上梯子,动作利落地将牌匾挂了上去。随后,识相地退了下去。

    凌无双抬头,望向门上的金字牌匾,忽然觉得人生很可笑,她极尽渴求的四个字,原来已不再是她渴望的意思……

    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霸道地拥她入怀。

    她的身子只是僵了僵,没有动,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霸道的声音强势灌入她的耳中。

    “凌无双,你是孤王的。不管你想要怎样的天下无双,都只能努力地从孤王这得到。”

    她安静地听着他的心跳,扬起唇角,轻轻地笑了……

    她知道,他不爱她,更没有什么所谓的一见痴心。她不过是他与另一个男人所争夺的战利品。而这也恰恰说明了,他心中的芥蒂……

    既然,拓跋飏是她不能抗拒的命运,她便只能学会享受他的霸道。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个掌握着她命运的男人,只能是她这一生唯一的男人。

    他的话很对,等同于又给她上了一课。她想要的,只能付出努力,从他的身上得到……

    拓跋飏神色淡然地望着前方,似在想什么,又好似什么都没有想。这时却听内侍小心翼翼地禀报道:“大王,王后娘娘回宫了,求见大王。”

    凌无双闻言微愣,她听说拓跋的王后,也就是周国公主周清漪在周国亡国后,便搬出了拓跋皇宫为父母守孝。

    她刚一入宫,她便归来,到底是巧合?还是刻意?

    拓跋飏松开凌无双:“孤王去看看。”

    “嗯。”凌无双微颔首,目送他的身影消失,才转身向院里走去。

    拓跋飏没有再过来,倒是派了个在宫中服役多年的老嬷嬷过来。让她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这老嬷嬷。老嬷嬷为人忠厚老实,简单地跟她说了说宫里的规矩。相比较翾国皇宫而言,拓跋皇宫的规矩都已经不算是规矩。

    凌无双对规矩向来没兴趣,倒是对民俗方面特殊感兴趣,愣是拉着老嬷嬷聊了一天。好在她为人也没什么架子,时不时的还不忘给老嬷嬷讲讲自己闯荡江湖时的所见所闻,老嬷嬷倒是也乐在其中。

    说着说着,老嬷嬷便提到,拓跋的男人远行前,妻子或是爱人都会做鞋子给男人。这样男人才能一路走得踏实,不会忘记回家的路。

    两人一直聊到天擦黑,老嬷嬷才离开。

    凌无双看着床边放着的红色马靴,想起那一日拓跋飏赠鞋的情景。不管他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对她到底还算是尽心。或许,她也该礼尚往来,为他做些妻子该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起身走到书桌旁,拿起笔沾了沾墨,笔尖灵巧地在纸上舞动起来。很快,一双中原款式的鞋样在纸上跃然呈现。想了想,这样华而不实的靴子,只怕拓跋的环境几日就坏了。她换了张纸,试着结合拓跋的马靴,反反复复画了不知多少幅鞋样。中间素月叫她用膳,她也说不饿打发了。

    等都终于满意时,已是午夜。

    她捶了捶酸痛的肩膀,许是累到了,这一夜还真是倒床便睡,只是梦里鞋样飞舞。

    天一亮,她就命素月去给她找拆材料,找的还是昨日的老嬷嬷。很快,素月就带回了她要的东西。

    凌无双最后定下的鞋样不只是考虑到了中原的精细,亦考虑到了拓跋的环境。她不禁想,若是她能将这种翾国和拓跋结合的马靴和服饰能带入拓跋,也是美事一桩。

    凌无双对针线活到底是生疏,刚出了一点轮廓,已经不知道剪坏多少布,扎到多少次手了。好不容易熟悉了点,她正津津有味的投入,就听屋外一阵的嘈杂。

    “让开!”一道娇喝无礼地响起。

    凌无双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到,一下子没注意,针又扎中了手指。她疼得倒抽一口凉气。

    “奴婢出去看看。”素月道。

    “素月,等等。”凌无双放下手里的鞋样:“本宫去看看。”

    来者不善,素月身上的功夫又了得,若是起了冲突就麻烦了。

    她才一站起身,就见一个女子身着火红的箭衣,像火团一般冲进了门。

    女子在屋子中央顿住脚步,一抬手里的马鞭,桀骜地扬起下巴。

    “你是凌无双?”

    女子的年纪一看便不大,白白嫩嫩的脸蛋有些婴儿肥。这会儿不知道是热的,还是气的,泛着红晕。她的容貌虽算不上惊艳的天姿国色,却甚为可爱。

    凌无双忍不住感叹:这血雨腥风的宫中怎么会有如此美好的人儿?看她的发髻,显然已是人妇。

    “没错。”凌无双淡笑着打量她:“夫人有何指教?”

    女子抬手高指,毫不客气地回道:“我要你门上那块牌匾。”

    凌无双被她稚嫩的嚣张气焰直接给逗笑了。

    “你笑什么?”女子一皱眉,不悦地质问道。

    凌无双唇角的弧度不变:“牌匾是拓跋王所赐,岂容我随意送人?”

    “中原人就是虚伪。”女子撇撇唇,不乐意地道。

    “夫人与我这种虚伪之人多言,就不觉得失了身份吗?”凌无双不待她反驳,复又道:“夫人这般蛮横,就不怕被诟病扈达之人野蛮无礼吗?”

    “早就知道你们中原人只会牙尖嘴利。”女子不甘心地嘲讽回去,视线有些不自在地一扫,看到了桌上的鞋样。

    “你在给谁做鞋?”

    凌无双被问得一愣,还不待多做反应,女子已经冲了过来,拿起鞋样。

    “果真没错。”女子仿佛认定了什么:“还没正式嫁过来,就知道勾搭人了。”

    凌无双的脸色一赫:“夫人,拓跋民风素来奔放,似乎没有勾搭一说,我也只是入乡随俗而已。”

    女子被她的话噎得心口一哽,凌无双说得没错,别说是送鞋,就是亲吻,先行房再成亲也是时常有的事情。但前提是两情相悦,认定了对方。拓跋人恨极了始乱终弃。

    女子咬咬唇,扔鞋样狠狠地丢在桌子上。

    “我现在正式向你宣战!你我各做一双鞋,大王出征穿了谁做的鞋,就算谁赢。若是我赢了,你就把牌匾给我。”

    话落,女子也不等凌无双答应,就转身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凌无双走到门口,微微叹息,她本不想惹事,反倒是有事情上门。

    关于今儿上门女子的身份,并不难打听,随便问一个拓跋的宫人都认得她。

    她叫纥奚沅紫,纥奚部落首领的女儿,如今这个部落已经归顺于拓跋飏,俯首称臣。

    纥奚沅紫十三岁嫁给拓跋飏,至今已有三年,荣宠不衰,一直甚得拓跋飏的喜爱。她在宫里的口碑也一直很好,甚得宫人喜爱。而她的性子是野蛮了点,但是胜在正义。

    被纥奚沅紫这么一搅合,凌无双也没有了做鞋子的心情。她让素月将东西收了收,眼下之际,还是想办法应对纥奚沅紫才是。自然,与她比拼绝对是下下策。赢了,得罪纥奚沅紫不说,也让她在宫中锋芒毕露。若是输了,岂不是丢了翾国的脸?是以,能不应战才是上上策。只是,纥奚沅紫来势汹汹,若她执意不应战,只怕纥奚沅紫会把动静搞得更大。她可听说,这位沅紫夫人仗着有冷玄飏撑腰,在这宫里向来为所欲为。

    她正犹自苦恼,安静的室内忽然想起一道有力的声音:“何事让公主如此苦恼?”

    凌无双被惊得回神,微微一笑,起身道:“大王这个时候怎么会过来?今儿没有政事要忙吗?”

    “政事再忙,孤王也不能怠慢了公主。”拓跋飏走到椅子旁坐下,语调微扬:“如若不然,岂不是让你中原人觉得我拓跋人不懂礼数?”

    凌无双跟着坐下,笑笑道:“大王将中原人、拓跋人分得还挺清。”

    “看看,孤王就说公主喜欢咬文嚼字。”拓跋飏故作无奈地道:“算孤王失言了。”

    “大王这个‘算’字用的还真没有诚意。”不是说她咬文嚼字吗?那她就嚼到底。

    “你看孤王这张嘴。”冷玄飏哈哈地笑了:“不如公主说说,可有什么需要孤王表现诚意的地方。”

    凌无双微微出神,想起纥奚沅紫的事。只是,话已经到了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不能跟他说,若是这事找他出面解决,只怕会让她和纥奚沅紫之间的嫌隙更难修补。

    “怎么?在心里盘算呢?”拓跋飏打趣道。

    凌无双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嗯。无双打算好好盘算一下,再和大王说。”

    拓跋飏深深地打量她一眼,知道她是不打算说了。

    恰逢这时已经是午膳时间,宫女进门禀报道:“公主,该用膳了。”

    凌无双看了看一旁的拓跋飏,笑着问道:“大王要留下用膳吗?”

    “也好。”拓跋飏说着起身:“孤王正好也尝尝中原的美食。”

    她闻言愣了下,他旋即察觉出异样,问道:“怎么?不欢迎孤王?”

    “不是。”凌无双连忙道:“只是未想到大王会这么赏脸。”

    “公主的脸,孤王岂敢不赏?”拓跋飏故作夸张地道。

    凌无双与他相视而笑,一起向外走去。

    她用膳的地方设置在东厢,屋里收拾得很干净,却空落落地。一张咀雷樱睾瘢挥惺裁椿ㄑ谠谔玫闹醒耄胀ǖ貌蝗缰性囊话愦蠡思摇�

    凌无双看着拓跋飏先坐下,自己才跟着坐下。

    服侍的宫女立刻摆上碗筷,和已经备好的两碟小菜。

    拓跋飏不禁一蹙眉,碗碟是拓跋宫里所用的泥碗,自是比不上翾国皇宫所用的华贵,绚丽。两碟小菜就更是堪比宫人的伙食。只是,经凌无双带来的厨子一番处理,倒是精致了不少。

    “不知道大王会来,便没让厨子多准备两个菜。”凌无双顿了顿,又道:“无双初来拓跋,还有些水土不服,便让厨子准备了些清淡的。”

    “是孤王委屈了公主。”拓跋飏轻叹,深深凝了她一眼,对外吩咐道:“来人,去将公主陪嫁的瓷器都搬过来。”

    冀安自外走了进来,领命,转身便要去办。

    “等等。”凌无双连忙阻止:“大王,既然无双捐出了所有嫁妆,就请大王别让无双言而无信。”

    拓跋飏盯着她,未接话,似还思量,似在等她继续说下去。

    “无双既嫁来拓跋,就是拓跋的夫人,而非中原的公主。”凌无双说着拿起手边的碗筷,夹了一口菜叶放入口中,细细地咀嚼后咽下,才又道:“碗筷就是用来吃饭的,只要能填饱肚子,大王又何苦在意形式呢?还是说大王觉得用这种粗劣的碗筷食难下咽?”

    拓跋飏蹙眉,冀安不乐意地插言道:“我们大王可没中原人那般娇气。”

    凌无双抬头看了眼冀安,暗忖:这奴才可真够嚣张的。

    “下去!”拓跋飏冷声吩咐道。

    “是。”冀安将将抬步,又停下动作,问道:“可还要属下去取瓷器?”

    “不必了。”拓跋飏未加犹豫,对他一把手。

    看着冀安退了下去,连荷不禁感激地道:“谢大王成全。”

    拓跋飏拉过她的手,叹道:“是孤王该谢谢你,愿意不远千里而来,与孤王同甘苦。”

    凌无双回望他,眼底盛着浅浅地笑意:“用膳吧。”

    在这个明净的男人面前,她不愿意多言。因为她懂得,他们之间的信任需要的是时间,而不是几句动听的话。

    这一天中午,两人将两碟小菜吃得干干净净,末了擦完嘴,不禁相视而笑。拓跋飏直赞中原的厨子手艺独到,扬言以后每日都要过来用午膳。

    能与拓跋飏和平相处,凌无双的心情自然也是大好。而越是这般,她越是不愿意将纥奚沅紫的事情说出来,给他平添麻烦。

    又过了一日,纥奚沅紫那边没有任何动静传来。想必是在窝在自己的院子里赶工。

    一早,凌无双刚用罢早膳,周清漪的贴身婢女墨香便来了。

    “公主,王后娘娘请您过去一叙。”墨香一进门,便冷着脸道。

    凌无双听完墨香的话,不禁心中生疑,周清漪才一回宫就要见她,所为何事?

    不管为何,王后娘娘召见,她自是不能怠慢。简单地收拾一下仪容,她就随着墨香去了翊宁院。

    比起她住的院落,翊宁院就气派了很多。大小且不说,只说院子里的点缀、装饰、花花草草,乃至于地上的地砖都是精心布置的,且多是些中原的花样。

    凌无双倒也不觉得奇怪,周清漪到底是王后之尊,又是周国的公主。住得舒服些,无可厚非。不代表她不需要这些,就觉得别人也不应该拥有。

    正房门口,墨香停下脚步。

    “公主,王后娘娘在里边等你。”

    “嗯。”凌无双颔首,见墨香没有进去的打算,便也就懂了她的意思,转首吩咐素月:“素月,你在外边候着本宫。”

    “是。公主。”素月停下脚步。

    凌无双独自一人抬步迈进大厅,便见正对面的椅子上坐着一袭白衣的清瘦女子。她的发丝全部绾起,髻上缀着三朵白色的小花,姣好的面容透着疲惫,眼角眉梢散发出冷然高贵的气息。

    若非她身上云锦所做的白衣,以及如今所处翊宁院,凌无双大概怎么都无法将这般打扮的人和拓跋的王后周清漪联系起来。

    云锦虽是周国皇室专用的制衣布料,这里到底是拓跋。而周清漪是拓跋的王后,这般打扮自然于理不合。于情,却不难理解。周国惨遭灭国。而拓跋竟然没有伸出援手。周清漪的心里定然很伤很痛,除了替周国,替父母守孝之外,她已不能再做些什么。

    “无双见过王后娘娘。”

    凌无双刚一欠下身,周清漪立刻起身来扶。

    “无双公主不必如此多礼。”

    “谢王后娘娘。”凌无双借着她的搀扶起身。

    “坐吧。”周清漪的唇角微微拉起弧度,人看着也温和了些。

    凌无双在一旁坐下,道:“本来应该无双先来拜见王后娘娘的。但听闻王后娘娘刚刚回宫,怕叨扰了王后娘娘休息,便想过两日再来。”

    “公主无需客气。”周清漪笑得越发温和:“你我都来至于中原,自是比其他人都亲切。日后当姐妹相处便可。”

    凌无双回以微笑,心里却很清楚,周清漪不可能与她亲如姐妹。且不说她们都是拓跋飏的女人,本就很难和平相处。只说她是翾国的公主,周清漪便真的能不恨翾国和显国联合灭了周国一事吗?

    “来人,将本宫要给公主的东西呈上来。”周清漪对外吩咐道。

    须臾,墨香端着一个盖着锦布的托盘,走了进来。

    凌无双看了眼被盖得严严实实的托盘,也没心思去猜测周清漪要送她什么,一会儿谜底自会揭晓。

    墨香将托盘放在桌子上,旋即又退了出去。

    周清漪轻轻一笑,道:“公主揭开看看,本宫为公主准备的礼物,可合公主的心意。”

    凌无双没有急着去揭锦布,而是道:“无双上门,也没给王后带礼物,岂好收王后的礼物。”

    “公主便别与本宫客套了,本宫也没准备什么值钱的东西。”周清漪温和地又道。

    “那无双就不推迟了。”凌无双抬手揭开锦布,一双青黑的靴子赫然映入眼帘。看大小,样式,都是一双男人穿的靴子。靴靿上绣着繁琐,精美的图案。做工不但考究,亦考虑到了拓跋的环境。真真是凌无双想要的中原与拓跋的结合。

    凌无双微愣,旋即明白了周清漪的意思。她定是知道了纥奚沅紫向她宣战的事情。可是,这算是什么?怕以她的能力赢不了纥奚沅紫,便投其所好?

    “王后怎么还送无双一双男子穿的靴子?”凌无双故作懵懂地道。

    周清漪望她一眼,微笑着道:“自是想帮咱们中原的女子争口气。”

    “也是。”凌无双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凭着无双这不学无术的性子,想要赢沅紫夫人自是难事。”

    周清漪唇角的笑意僵了下,随即笑着解释道:“本宫知晓公主出征前有大事要忙。这些闺房细活,本宫就自作主张替公主分担了。”

    “无双谢王后娘娘不辞辛苦,如此为无双着想。”凌无双感激地笑笑:“只是,无双并未打算应战。不如王后直接将靴子送给大王,也好保大王旗开得胜,平安归来。”

    周清漪打量她一眼,见她心意已决,转而道:“真羡慕公主能文能武。本宫一直遗憾身子羸弱,不能陪大王出生入死。”

    “王后娘娘是一国之母,身份尊贵。需要坐镇皇城,管理后宫。又岂是无双能比的。”凌无双谦逊地回道。

    “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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