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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归之弃天下-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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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筱冉深吸了几口气，强忍下心头的悸动，试图推开欧阳皓宸。
“阿冉，你还在气吗？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会相信你的……一定一定会的……”
林筱冉顿了顿，突然沉默了下来。
她在气什么……是啊……她气的只是三年前他的强势和狠绝，可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她的气也早已经消得差不多了。
可是……
“你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林筱冉突然后退了一步，眉目淡冷，连欧阳皓宸手中的花笺都不抢了。
欧阳皓宸眉头微皱，察觉了不对连忙去拉林筱冉的手。
“阿宸……”林筱冉突然低沉着声音唤了一声欧阳皓宸。“我是真的乏了，咱们的事能不能先搁置一顿时间？我得去处理手头上的事情。”
欧阳皓宸愣愣地看着林筱冉，还没有从那一声久违的“阿宸”中回过神来。
“阿冉……你刚刚……唤我什么？可否再唤一次？”欧阳皓宸欣喜若狂地望着林筱冉，紧紧攥着花笺想要抱住林筱冉却又不知道怎样抱才能不伤到她。
林筱冉突然觉得鼻尖一酸，眼眶里涌上晶莹的液体，连忙低下头，用低沉得有些沙哑的声音轻唤：“阿宸。”
“嗯！”欧阳皓宸一双墨眸宛若星辰般耀眼，点缀了一片夜空。
“阿冉……”
“让我再静静好不好？”不等欧阳皓宸多说什么，林筱冉便直接截断了欧阳皓宸的话。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了，小舅舅的人很快就会到醉仙居……
“好……”欧阳皓宸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那……”
“回来以后再给你答复。”林筱冉急着时间，快速地回答了欧阳皓宸想问的问题。
“那我等你！”
他相信她！相信她的承诺！
而他……也该给她一个太平盛世了。
“浮华。”林筱冉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重要的东西，回头深深地望了一眼立在原地、浅笑着目送她离开的欧阳皓宸，想要说话却微微哽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决绝离开。
他不知道，这一别……她就再没想过与他再见，这一别，在她心中便是永别！
“萧王……”看着林筱冉和浮华远去的背影，于湍从暗处现身，眸色暗沉得让人看不出他的心绪。
欧阳皓宸微微偏头看向于湍没有说话。
于湍张了张嘴，明显动了几下喉结，却依旧没有说出半个字来，琥珀色的眸子隐隐酝酿着风暴。
“我很羡慕你。”半晌，于湍才吐出这么一句话。
欧阳皓宸微微眯眸，看向林筱冉远去的方向，薄唇勾起邪魅的浅笑：“是么？本王也这么觉得。”
于湍依旧低头沉默，眸色又暗沉了几分，看了看欧阳皓宸又看了看已经没有林筱冉身影的方向，紧紧抿着双唇，沉沉地摇了摇头，在欧阳皓宸疑惑的目光下飞掠而去。
林筱冉一行人使着清华公主的令牌一路出城，无人敢拦。
徐凌钰得知消息，迅速封锁帝都，名为寻找被歹人胁迫了的清华公主。
“朕……是不是做错了？”养心殿内，徐凌钰颓败地坐在那张金碧辉煌却注定无人陪伴的龙椅上。
一旁的白术默然不肯吭声。
主子之间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可以说道的。
好在徐凌钰也不是非得要白术一个回复，他只是一个憋得久了，需要一个人倾听。
“朕也没有办法啊……阿冉那样的性子，若是知道她心心念念的仇人是她的至亲……只怕又是一场轩然大波，又是……一场二十多年前的血腥屠杀。”
“可是……朕不忍心啊！朕的亲人已经所剩无几了……纵使是他毁了朕本来美好的所有……”
“皇上……您累了。”白术微微皱眉，不敢听徐凌钰说下去。
知道的越多，活得越短。
这是她在宫里生活多年总结出来的经验。
可皇上没有喝酒……她总不能说皇上醉了吧……也只能隐晦地提醒一下。
徐凌钰嘴角一扬，妖冶得宛若盛开的罂粟花，让人心生喜爱却不敢靠近。
徐凌钰笑得有些自嘲，却也还是摆了摆手示意白术可以离开了。
白术微微颔首行礼后离开，并替皇上关上了门。
望着空荡荡的养心殿，没有一丝人烟气息的养心殿，徐凌钰的眸子空洞而深沉。
他突然记起来了当年，他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是南阳帝都的天之骄子，是当之无愧的储君。所有的人以他为傲，以他为荣，不论是眼光要求甚高的皇祖母，还是声望呼声隐隐超过自己的阿姐……
可唯有一个人，看着他的眼中从来没有那些情绪。有的只是悲凉、不甘、不满以及……偏执的疯狂。
然后……原本枝繁叶茂的南阳皇室开始凋零，从他旁系的那些堂兄妹开始，然后是他同父异母的那些兄弟姐妹。
一个接一个，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死了大半，引得民间议论纷纷。
他什么都不知道，但他隐隐猜出了什么。
他恼怒，他质问。
结果那个人用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瞪着他，怒斥道：“身为帝王，就该绝情狠心，有手段有魄力并且冷血！你以为现在的你很优秀？身为储君！朕丝毫没有看出你身上有半点君王风范！”
没有半点君王风范……
他因为这一句话惶惶不可终日，却忽略那人前面的话。
或者……他听进去了，只是潜意识地抵抗，不愿意相信。
然后发生的事情……他便什么也不知道了，也不敢再用自己那聪明的头脑去揣度什么。
身为君王，就该有手段有魄力并且冷血。可是他受了十几年的磨砺，别人都死了，就他一个人活着……冷血或许是有的。
可是阿冉……
纵然那人在狠心冷血……也是他们的血脉至亲！他是真的怕阿冉一旦不管不顾起来……
没想到……还是瞒不住。
只是阿冉的身子……似乎有些糟糕。她似乎也在隐瞒着什么……
匆匆而离谜团揭（二）
“让开！”
养心殿外隐隐传来怒斥声。全本小说网；HTTPS：//щWW。．ＣＯm；
“抱歉，端阳王。皇上在殿内休息……”白术的话还没说完就似乎被人打断了。
徐凌钰微微皱眉，收起眼中的情绪，抬眼看向气势汹汹、直接推门而入的人。待看清楚来人以后，徐凌钰的眉头锁得更深了。
“徐凌钰！你还我妹妹！”
林子轩怒吼着就要上前来拽徐凌钰的衣领。
噌——
寒光一闪。徐凌钰身后的暗卫皆虎视眈眈。
“端阳王，请您自重！”
林子轩怒视着横在自己面前的长剑，狠咬着牙。
徐凌钰抬了抬手，示意暗卫收起手中的武器。
“怎么？刚从岳阳城回来，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身份么？”
徐凌钰的声音微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
阿姐的子女，他都给了至高无上的荣宠，却只有阿冉一人，真正的尊他、敬他。
林筱渺和林子轩……都视他为陌路人，甚至……
若非是阿姐的血脉，他都怀疑他们有不轨之心了。
林子轩一愣，呆呆地看着徐凌钰，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冉冉呢？”
没有方才的盛气凌人和咄咄逼人，多了几分无奈。
“朕已经派人去找了。”徐凌钰从袖中掏出那方染血的帕子甩到林子轩面前，“她蛊毒未愈你可知？”
林子轩看着那方血色的帕子大惊：“怎么会……殷雪明明替她取出了死蛊……”
徐凌钰眯了眯眸，冷声道：“只怕那只蛊临死前在阿冉身体里还留下了什么毒。”
“我马上传信给殷雪让她回来！”
“回哪？”徐凌钰摇了摇头，不赞成林子轩的法子，“阿冉自知此事表露便开始躲着朕，她若真想躲起来，咱们未必找得到她。”
“那怎么办？！”
“她会联系殷雪的，到时候殷雪会替她解毒的。”
但若她心存死志……别说是殷雪来了，就是蛊族的族长那个殷老头来了，也没法救一个想死的人。
林子轩狠狠地咬着牙，心中担忧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刻，在帝都的某处
“月子。”依兰梦皱眉不解地看着林筱冉，“咱们为什么不直接离开反而要折回来？”
林筱冉微微勾唇，拍了拍依兰梦的手道：“因为……一切都还只是我的猜测，我需要一个证实。而南阳也需要一个扳倒苏家的重磅级理由。”
“为什么？”依兰梦依旧不理解林筱冉的所做所为，“你并未受过南阳公主自小就有的尊贵奢华，也从未亏欠南阳皇室什么，为什么要……”要这般费尽心血为他们谋算。
林筱冉轻轻抿了抿茶，发觉不是自己最爱的云雾，又叫人重新泡了一杯。
“可是我这一身血脉是南阳皇室的。不是非得享受了其尊贵才要为南阳皇室付出的。”
“这是我的使命，与享不享福无关。”
依兰梦愣了愣，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沉默了下来，眸色微暗。
使命……
她记得……她似乎也有一个使命……
“人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行动。”江晋低着头，让人看不见他嘴角那抹跃跃欲试的兴奋。
“越早越好。去吧。”林筱冉脸色微沉，看向依兰梦道，“妈妈，帝都不安全，我让人送你回去。”
依兰梦看着一脸正色的林筱冉一阵恍惚：“月子……你爸当年也是这么说的吧。”
林筱冉微微一顿，心中一抽痛。
“去吧。”依兰梦浅浅一笑，拍了拍林筱冉的后背轻声道，“妈妈不拖你后腿，你去吧，妈妈出去等你。”
“嗯！”林筱冉用力地点着头，泪光莹动。
“准备得怎么样了？”林筱冉看向浮华。
“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浮华微微颔首，眸中闪着淡淡的光芒。
“走。”林筱冉眯了眯眸，翻身越上一匹骏马，回头深深地望了依兰梦一眼，策马带着一行人飞奔在空荡无人的夜巷。
“分头行动。”林筱冉只低低吩咐了一句，一行数十个孤狼便瞬间驾马分散开。
“主子。”浮华微微颔首，揽着林筱冉脚尖轻点，仿佛一只夜枭展翅而飞，跃进层层深宫内。
寿宁宫内，太皇太后刚用完一眼燕窝，疲惫地坐在床边。
嘭——
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太皇太后微微抬头：“慈子……”
回应太皇太后的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太皇太后微微蹙眉：“慈子……”
“太祖母。”林筱冉掀开帘子缓缓走了进来。
“阿冉……”太皇太后微惊，连忙看向林筱冉的身后，只跟着浮华一人，布满皱纹的脸上顿时微变。
皇帝在她的寿宁宫周围布下了不知顿时暗卫，自她醒来开始，便严令进出。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
可现在……林筱冉进来了，没有惊动任何人。除了贴身伺候她的慈子。这般势力……
林筱冉微微一笑，也不管太皇太后是怎么想的，稍稍行了一礼后便坐在了一旁。
“太祖母，筱冉的时间不多，太祖母若有想说的，还请尽快。”
太皇太后一愣，看着林筱冉浅浅的笑容竟觉得有几分忐忑，微微偏头不去看她：“说什么？哀家没什么要说的……只是阿冉你怎么了？为何阿钰要说你被人……”
林筱冉淡淡地摇了摇头，笑意微沉：“太祖母，筱冉的时间真的不多，那个以天下为棋、以至亲为棋子的人到底是谁？”
太皇太后愣了愣，眸光微闪，一时竟有几分犹豫。
林筱冉眸色微冷，敛去光芒：“太祖母可知……娘亲还活着。”
太皇太后猛地一震，诧异地看向林筱冉。
“只不过……我并不知道她在哪里。”林筱冉微微低头，心中浮上几分愧疚，“太祖母……”
太皇太后怔怔地看着林筱冉，有些不敢相信林筱冉的话。
“太祖母……是谁要杀我娘？是谁下了一局惊世之局？他又所求为何？”
林筱冉一连串的问题逼得太皇太后微微回神，收回错愕的目光，幽幽地叹了口气：“孩子，有些不该你知道的事，你还是别问了，我们会处理好的。”
林筱冉只觉得心中一凉，连带着目光都染上了几分冰冷，扯着红唇冷冷一笑。
“不该知道的事？呵！”
“有人以我至亲为棋子，让我娘亲生死不明，我连知道对方是谁的资格都没有吗？”
看着隐隐有发怒预兆的林筱冉，太皇太后又沉沉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孩子，哀家不是说你没有资格知道，只是那人……身份特殊，不好处置。”
“我不好处置他，你们就会好好处置他、处理好这弥天大谎了吗？”
林筱冉一双美眸中带着冷然的嘲讽，让太皇太后心头猛地一跳，心虚地撇过头去。
“太祖母……”林筱冉咬了咬牙，眼眶微红，声音带着些哽咽，“太祖母想想娘亲，想想您这些年受的苦，想想小舅舅久居病榻十多年的韬光养晦。不论那个人是谁，他都不该毁了原本美好的一切啊！”
太皇太后一震，依旧不敢回头看林筱冉，默然地闭了闭眼，想起那次她醒来后皇上和她说的话……
她不能说……
她得理解那个人。
因为……她和他，还有无辜的他们，都生在了帝王家。
“孩子别问了……”
林筱冉一愣，似乎没想到太皇太后依旧没有当初着急告诉她真相的迫切，甚至有种带着那个秘密离开人世的预兆。
林筱冉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心绪，沉默了片刻方才冷声说道：“其实太祖母就算不说，我也知道是谁了。”
太皇太后微微一顿后还是没有回头，只当林筱冉是在诈她。
“那个人……也是南阳皇室中人，且是至亲。对吗？”
太皇太后的身体猛地一僵，紧闭的双眼突然睁开，却依旧没有回头。
“那个人……是先帝徐城对吗？”
“孩子……他终归是你的外祖父。”
“那又怎么样？！”林筱冉突然拔高了音调，仿佛要撕破最后一层窗纸，声嘶力竭，“就因为他是外祖父，我就得任他伤害娘亲，伤害小舅舅，伤害你们？！凭什么！”
“若是如此！我宁可他不是我的外祖父！”
“孩子！”太皇太后大惊，看着歇斯底里的林筱冉，心中隐隐抽痛，“他……也有他的苦衷。”
“所以，他就可以因为他的苦衷，肆无忌惮地伤害最爱他、信他的人吗？”
“阿冉……”
太皇太后含泪地看着林筱冉，悲戚地摇了摇头，伸手试图抓住林筱冉的手，以期获得些许安全感。
然而，林筱冉直接偏身躲过，站了起来，一双精致的美眸冷冷地看着太皇太后。
“太祖母。原谅筱冉自小不读圣贤书，做不了圣人。筱冉在夏木国时便只知道，他人若要负我，我必叫人千百倍还之。他人若伤我心中在乎之人，我便与他……不死不休。”
最后几个字，林筱冉念得极轻，落在太皇太后的耳中却宛若惊雷。
“孩子！阿冉！他是你的外祖父啊！你不能……不能……”
林筱冉一把反手握住太皇太后枯瘦的手，一双黑眸隐隐充血发红，透着嗜血的杀气。
“可我不认识他。”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却让太皇太后的心一瞬间拔凉拔凉。
她听出了林筱冉这话中凌然的杀气，不可阻挡的暴虐以及……狠厉的决绝。
与那人……像极了。
她不认识他，所以不认他，也就无所顾忌。
可是……
太皇太后脸色刷白地看着林筱冉，蠕了蠕嘴唇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太祖母，你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那样？”林筱冉含泪望着太皇太后。
她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
二十多年前的南阳处于一个太平盛世，没有因为皇位而有的兄弟残杀，没有昏君当政，没有权贵横行，皇室血脉也都纯正无虞。为何要……
“孩子……他……”太皇太后还在犹豫着。她没有忘记皇帝和她说的后果，可她也不愿意就这么放过那个人。他几乎毁了整个南阳皇室！毁了她们……
“我只想救出娘亲……”
林筱冉的声音里隐隐带着哭腔。她知道，此时此刻，她只能对太皇太后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太皇太后微微一震，咬了咬牙，终于狠下心来：“好！哀家告诉你！”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想告诉林筱冉这个秘密的，只是……拖得越久顾虑也就越多了。
林筱冉心中微微一喜：“二十多年前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太皇太后顿了顿，深深地叹了口气：“怪就怪哀家，没有教好这个儿子。哀家从来不知道，他的心居然这么偏执得这么疯狂。”
“当年的南阳是五国中仅次于夏木国和大燕国的国家，虽然没有开疆扩土的能力，但也算得上是一个太平盛世。百姓的生活也都还算富裕。若他死守老祖宗的基业，就算不能流芳百世成为千古一帝，也至少算得上是南阳皇室的一代明帝。”
“可他不甘心……不甘心止步于此，不甘心吃老祖宗的功绩老本。他说，南阳盛极必衰，他几乎能预见一百年后的南阳，必然走向衰败。”
林筱冉默然垂首，低眸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盛极必衰，这是规律，千百年来不曾改变的规律。那个人说得没有错。
“他说，他要让南阳至少再昌盛一百年，他要南阳衰落得再晚一些。”
“可是，他一个处在太平盛世的皇帝，要如何掌控百年后的事情？没有人相信他，只有他自己相信。”
“我们知道他必然会做些什么，可他并不想让我们知晓分毫，待哀家和阿浅有所察觉并怀疑他时，皇室旁系的那些王爷、世子，甚至郡主，都被他不留痕迹地抹杀了。”
林筱冉衣袖下的手微微有些僵硬，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
“那时候的阿浅被誉为南阳的帝国之光，手握南阳历代以来都只传皇室女子的暗尘军，其声望丝毫不弱于阿钰这个太子。这是南阳有史以来唯一一次，立皇太女的呼声如此远超太子。”
匆匆而离谜团揭（三）
“哀家和阿浅都没有法子阻止他的一意孤行。全本小说网；HTTPS：//。．ＣＯm；直至他突然对皇室嫡系，也就是他的亲生子女下手。哀家终于忍耐不住了。那是他的孩子啊！他亲生的孩子啊！他竟也下得了那般狠心！虎毒尚且不食子啊！”
“哀家衰落百官逼迫他立阿浅为皇太女。那一年，声势浩大，阿浅的声望前所未有的鼎盛。可是……阿浅突然站了出来。她说，太子是国之根本，若无大错，不可轻易废太子。她……不愿意和她的亲弟弟抢那个位子……”
“所幸，自那日后，他的行动收敛了许多，没有再试图抹杀自己的子女。可谁也没想到，那是他另一个阴谋的开始……”
林筱冉深邃地望着太皇太后，等着她的下文：“怎么说？”
“他自知手段太过残忍，极有可能会得不偿失，于是……他选择了借刀杀人。他利用徐立熙发动了一场宫变。为了保证暗尘军不会出手，他逼得阿浅不得不离开，甚至在徐立熙逼宫那日迷晕了阿浅，将她送走。他按压下手中的十万护城军，不论帝都发出什么样的调令都调不了护城军。甚至醉仙居……他把哀家也算计了进去。他知道哀家盗走了玉玺和醉仙居令牌给阿浅，他算计好了一切。”
“哀家让阿浅逃是怕他心狠手辣对阿浅下手……却未曾想……自己也身在他的棋局之中。”
“都是假的？！”林筱冉大惊，“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宫变是假的？为什么？他故意要退位？”
“为了……磨砺阿钰吧……为了，他心中的那个南阳吧……”太皇太后疲惫地摇了摇头，“他假死带着皇后逃脱了，也给哀家安排了退路，可是哀家……不能看着他毁了南阳皇室百年基业，哀家怕死后无颜面对先帝，面对徐氏的列祖列宗。”
“他疯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林筱冉不敢置信地看着太皇太后，“如果我没有记错，二十年前的南阳比如今的局势安稳许多！若当初让小舅舅直接登基，南阳的今日必定更加昌盛！”
“是……”太皇太后沉沉地点了点头，紧紧皱着眉头，“所以，哀家也不能确定他所图为何……”
“也就是说……我们都还在他的棋局之中。”林筱冉的眸光瞬间冰冷得透骨，让人胆颤心寒。
太皇太后默然不做声。
这也是为什么她最终还是选择告诉林筱冉她知道的所有。
她也悔恨，也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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