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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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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开了,城中开始有人走动。
姬玉萝一脸凄楚地望着一个挑菜进城的汉子背影发着呆。
汉子渐渐远去,突然。一个粗布衣老年男人从垂柳一端冒出来。
他脚步蹒跚,跌跌撞撞,犹如喝醉了酒一般。
姬玉萝瞳仁收缩,奇怪地紧紧盯着他。十米远。他身子一偏,软软地伏倒在地下。一动不动。仍风吹掀了袍裾。
喝醉了吗?
姬玉萝见无人看见,便好奇地向卧地老年男人走去。
伸手一探男人鼻端,没有进入的气息。蹲下,掀翻了他。
一番打量。发现他皮肤细腻,似养尊处优的人。眉头一拧,又发现他虽面色如正常死亡。却隐隐有一丝黑气隐藏在皮肤下。
凭着使毒的经验,她当即判断。这人是中毒身亡。
为什么所见的都是死人?
心情更是不佳,瞧瞧也四周也没人,不想多事,就越过尸体向城中走去。
茫无目的,进入商铺一条街,又奇怪地发现时辰不早了,但这县城的商铺尽都是半开,并无大开门的意思,而且街上行人无几。
一盆污水蓦然从一家商铺里泼出,泼了姬玉萝一身。
她仿佛天人一般静静地站在台基下。那泼水似掌柜的老者连连道:“对不起姑娘!对不起姑娘!小的没注意有人在门前!”
反正正值酷暑,没会儿就会干。她拍拍裙上水渍,淡淡笑笑,也不介意。又见老者开的站是家成衣铺子,好奇地走进去。
一边瞧着挂着外面的粗布衣服,一边道:“掌柜的,这太阳都老高了,怎还不大开门?”
老者的把木盆搁到门后,向姬玉萝道:“姑娘不知。自从三月前这县城里几户有头有脸的姜姓人家被拉到菜市口斩首,附近村子的姜姓人被杀,随后,便是日夜不安,不是经常有军队进入向南,还有身份神秘的人骄横骑马经过,这两个月来,城里更是不安宁,隔几日便会有人莫名病死城中。瞧着打扮,是外地人。世道乱啊!人心惶惶!那还有生意?”
天楼不是说已经求得姬明赦免了姜氏族人的罪么?望颜县离皇城近,许是圣旨未及时传达。
那老者的见姬玉萝有兴趣听下去,瞟一眼门外,压低声音又道:“内部消息。听说病死的都是一些姜姓人,要不就是一些与姜家有关的人。”
结合刚才在望颜桥附近所见的尸体,姬玉萝疑惑地问:“这是真的?”
她一副认真的表情,那老者恨不得举手发誓,也认真地道:“我小舅子在衙门当差,是个捕头,曾有一番作为,这县上的案子都是他破的。他说话想来不假!但事关姜家,他一个小铺头也不敢说话。”
又是受自己连累!姬玉萝低头,脸色灰暗。
老者话锋一转,笑盈盈地道:“姑娘!这外面挂的都是些粗布衣裙,内里还有些做工精细,绸缎类衣裙……反正你的裙子也湿了,不太雅!”
姬玉萝在掌柜的引领下进入内室。
别看这是家不起眼的成衣店,可由于紧捱皇城,内里的衣裙却是些质地上好的绫罗绸缎,款式诸多,应有尽有。
姬玉萝出来时,流苏髻上束着两根白色丝带,一身雪白长裙。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外罩大袖同色长衫。真个儿恍若天人。
当日被押赴刑场匆忙,恶名太盛,她身上虽没分文,原有的四样价值连城随身佩饰却一直随身。
眉心坠,金螭璎珞,玉镯,裙间玉饰。
眉心坠早遗失在梨寺后山绝壁脚,金螭璎珞在天楼背的包袱内,现如今,只腕上有只玉镯,裙间佩的玉饰。
两件物品想想较喜欢玉镯,也就把玉饰递给在柜里忙碌的老者。
“掌柜的!我也没带钱。你瞧这块玉佩如何?”
那老者接过玉佩来,细瞧一番,把玉佩还给姬玉萝,“姑娘!小的虽不太懂玉,但还知道你这玉佩的价值。一套衣裙怎能收你这么值钱的玉佩?也罢!水溅你一身,反正也卖不出去,就当是赔礼了吧!”(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五章 十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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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是个老实人。姬玉萝把那玉佩轻轻放于柜面,“掌柜的,给我把里面那些白色的都包起来。里面穿的,鞋子之类的一样都不能少。再要一个黑纱帷帽,这玉佩就搁你这儿了。有机会……我会带钱来取。”
还要那么多东西,不要钱实在赔大了。老者犹豫了一下,小心收下那玉佩,笑呵呵转身向内室走去。
“瞧姑娘也是一人。身无分文可怎么得了。我给你带上些吃的,再给你些钱。”
有钱那是最好不过,免了再用钱时当玉镯。
“多谢掌柜的!”
一个大包袱递给姬玉萝,老者又热情地给姬玉萝端来盅茶水,“刚沏的茶,姑娘喝了再走。”
在望颜桥坐了一夜,姬玉萝早感口干舌燥,也不客气,端茶喝起来。
刚喝上一口,就听得门外突然传来诸多的马蹄声。
声势浩大,远远近近,听来应有万把来人马。
便走到门边望去,一瞧之下发现是臂间绣有‘南’字的南军。
他们全副武装,士气高昂,像是将开往什么地方作战。
正在柜内抹柜面的老者也不奇怪,叹了一声气,道:“听说原姜卫将军带人叛逃了。又这么大批的军队出动,定是去追击。”
天楼曾说过,姜楚陌的目的地是桐州,时间过了这么久,想来他已经安全到达桐州。
时间在军队的脚步声中悄然流逝。而军队尾端,竟然有两辆囚车跟随。
前一辆囚车内是一银发老妇,后一辆是位中年妇人。她们全着了囚衣,蓬头垢面,嘴里塞着布。
“这囚车内关的是谁?”姬玉萝悄声问走来观看的老者。
老者道:“这个小的哪会知道?”
军队无影。瞧着在老者这儿也打听不到什么。姬玉萝谢后拎了包袱出门。
日头高了,正上空,光线耀眼,火辣辣的。姬玉萝便戴上帷帽,那帷帽恰好遮挡住阳光。
包上包袱,自若步下台基。
台基下,蓦然转过身。一张隐在纱后的脸笑得极度的美。
微微低头。冲着走到门前相送的老者一抱拳,大声道:“掌柜的!小女子姓姜。请问前方最近的客栈还有多远?”
久不听回话,她惊讶抬头。就见那原本呆住的老者突然一闪,消失在门内,接着,砰一声响。半开的那扇店门径直关上。
反应这般大?
略吃惊,后自嘲一笑。
转身后。就闻砰砰声不绝耳。定睛看去,就见附近能听到她说话的店面亦是关门闭户。不光如此,行人惊绝,绕道而行。
姜姓人成瘟神了!
她又笑笑。若是观光游客一般悠闲地向前方走去。
恰能听着她话的不远处屋檐下,阴影里瑟缩着一个长相似豆豉颗的邋遢汉子。
那本是靠墙打盹的汉子一听她话,双眼立即迸射贪婪光芒。
汉子那双贼溜溜的双眼一直紧紧地追随着她的倩影。直到她消失在目所能及的一家客栈内,才一溜烟拐入一条僻静小巷。
“十七爷!我又发现一个姓姜的人!”一家赌坊内。邋遢汉子卑恭地向一个衣着不起眼皮肤黝黑的年轻汉子小声道。
“还有?妈的!这姜家人都可以组成一个大国了。怎杀不绝?”正忙着要下注的汉子闻言,匆匆把桌面的银子收好,向场中两个汉子使了个眼色,三人向门走去。
屋檐下,一锭碎银在猎十七的手中抛起又落下。那邋遢汉子的目光始终紧紧相随。
逗够了邋遢汉子。猎十七问:“那人在什么地方?”
“在……”张口要道出,邋遢汉子笑着伸出手,目光直指猎十七手中的银子。
猎十七鄙夷地抽了邋遢汉子头一下,斥道:“你妈的狗子,又不是没给你过。而且老子是有身份的人,还会在乎这点银子?”
“是、是、是!”狗子被抽,背更佝偻,却笑得更欢,只把手又向猎十七伸近些。
“先说!”猎十七怒吼。
狗子凑近猎十七耳畔,嘀嘀咕咕一阵耳语,离开,谄媚笑着,“十七爷!银子!”
“给你给你!”猎十七憎恶地把银子甩到几米远的地下,大步出了屋檐。
狗子像狗一样的爬去,如获至宝一般拾起来,捂住碎银在心口会儿,腰挺直了,大爷一般地向赌场内走去。
。。。。
悦来客栈二楼拐角第一间客房。
姬玉萝摘下帷帽,细打量起房内。
一张长案临窗,左面是一张凉床,上放青灰色薄被,一独凳搁在床左,门后是张桌子,桌上有盏油灯。
家具悉数半旧,味沉闷,但幸而地板无尘,看起来还算过得去。
姬玉萝把帷帽搁在案前,伸手推开窗户。
碧枝掩窗,青瓦连绵,阳光透过枝叶间隙投下,那青瓦便格外耀眼。
姬玉萝嘴角微扬,闭上眼,静享这一刻的清宁。
几分钟后,一阵上楼梯的脚步声令她倏然睁开了双眼。
特意在街道高道姓姜,就是意欲引对姜姓人下手的人出现。她倒要看看,是谁在趁机赶尽杀绝?
姬玉萝闪身到了屋门前。侧耳聆听,稍后,门外就传来咚咚的敲门声,随后,小二热情的话也飘来,“姑娘!小的给你送茶水来了!”
她舒出一口气,把门拉开。
小二把手中拎着的茶壶与个茶盅放到门后桌上,热情地向姬玉萝道:“姑娘可用过饭?”
肚子恰好在这时咕咕地叫唤开来,姬玉萝便问可有吃的。
小二道备有简单的饭菜。
从腰间摸出几文钱递给小二,“给我弄碗稀粥,一碟泡菜!”
小二临出门道:“姑娘姓姜?”
入店登记簿上是这样登记的!当时,掌柜的还瞧着不乐意她住店。姬玉萝点了点头。
小二眼神诡异,“姑娘!世道很乱。以后住店别登记姓姜了!”
感到小二是好意,姬玉萝感激得又点头。
门关上,她倒了盅茶水捏在手里。
茶是苦茶。气味粗劣。
正待喝茶水,却突然打了个恶心。
一阵干呕,身子发软,如被抽空。
望着窗外的碧枝,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她记得很清楚,自从她中毒后就再没有来过月事。
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她的思维混乱,也从没有想起这事来。
按着日子算下来,与天楼有那事后已经快四个月了。
小腹上那里已经不平坦,微微凸起,而她一直以来则以为是因为中毒后身体发生了变化,那里才显得比以前大而圆。
摸一摸清瘦的脸庞,心中的怀疑更是重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没带智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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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萝拎了包袱,戴了帷帽,一口气奔下楼。尔后奔出门去。身后传来小二的大喊。
“姑娘!可还要粥了?”
姬玉萝在心里暗骂一声:要个屁的粥!
出了门,眼瞧着不远处有家医馆,稍稍定神,加快脚步走去。
医馆里并没有病人,冷冷清清,那大夫坐在诊桌前椅子上打盹,小伙伴正拾掇着药橱。
虽没有病人,可终究是大姑娘家家。姬玉萝在诊桌前怯步了。
想想戴着帷帽,没有人识得真容,也就大着胆子把诊钱放到桌面。
闻响动,大夫倏地惊醒,抬头立即对上一个不见真面目的人他直道做梦呢。手连着揉拭着眼睛。
“我这几月那没来,想请大夫看看……”
听得好听的话声,大夫讪讪一笑,后一本正经闭目给姬玉萝号脉。
会儿后眉开眼笑地站起来,隔着桌子向姬玉萝揖一礼,道:“恭喜!姑娘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后突然醒悟姬玉萝是姑娘打扮。
失言了!他正待说,姬玉萝挟着一股风奔出门去。
咱就那么准?一次就中了?那男人是炮手吗?
姬玉萝心头百转千回,抬腿复上了医馆台基。
一步迈进半开的门,如尊门神一样屹立不动,立即就惊吓得那大夫脸色苍白,瞠目结舌瞪着她。
她要打掉这孩子!想这样说,却久久缄默。
良久,大夫深吸一口气,绕出诊桌,向姬玉萝作了个揖。“姑娘!要……要不,我把诊钱退给你?”
“谁要诊钱啦?”姬玉萝烦恼地丢下一句话,带着一股风如上次一样窜出门去。
心头本乱如麻,这下心里更是负重。
走走停停,几分钟的时间可到的客栈,她竟了十多分钟。
懒洋洋地迈进门,目光立即就与猎十七撞上。
这姓姜的女子太美了!莫不是一直在逃的姜楚画?
猎十七慌不迭地向柜面里的掌柜道:“掌柜的!两人住一间太挤。就依你。开两间房吧!”
姬玉萝懒懒地收回目光,慢腾腾地向楼梯走去。
她消失在楼梯,柜台里面慢慢冒出两个藏着的汉子。他们呈挟制掌柜的姿势。那猎十七阴笑两声,掀了就在侧面的半截碎布进入内室。
没会儿,小二用个漆水斑驳的托盘端了碟泡菜与一大汤碗稀粥、筷子等出来。
小二颤颤抖抖地上了楼梯,猎十七从怀中摸出一块特护腰牌向掌柜眼前一亮。压低声音狠狠地道:“看清楚,这是侍卫牌。特别侍卫。比一般的皇宫侍卫地位还要高!那女子是朝廷要犯。这事别外传。不然,望颜县的大狱你都没机会入。”
掌柜的吓得连连道:“不敢不敢!”
房内,姬玉萝正百般无聊地玩弄着茶盅。
小二敲了门后进入,把稀粥与泡菜放到桌上。尽管近在眼前,可她好似没有食欲了,漫不经心地瞟上一眼。又专注于玩茶盅。
长得这般漂亮的人,明日就要横尸街头了。小二暗中长叹一声气。道:“姑娘!这粥刚熬出来。趁热吃吧!”
“嗯!”姬玉萝把茶盅搁好。
小二看她端着稀粥在手,才又暗中叹了声气出了门。
半个时辰后,静谧无声的门前又响起了脚步声。这次,是三个人的脚步响。
来得肆无忌惮,丝毫不怕姬玉萝发现。
门不敲被推开,猎十七带着两名手下一前一后嚣张走了进来。
猎十七推了推伏在桌面上的姬玉萝,见她没有反应,阴阴地扯了扯嘴角。
汉子王二道:“十七兄!她真是姜楚画?”
“入店簿上登记她姓姜。”猎十七狠狠一瞪王二,接着胸有成竹地道:“都说姜楚画是个大美人。不是她还能有谁?这下,咱们等着荣升吧!”
汉子麻子喜不自胜地搓着手,围着姬玉萝打量起来,青丝覆盖了她纤细的身子,他看得两眼迸射精光,瞬间起了邪心,不甘心地向猎十七道:“十七兄!这下也不枉咱们在这县一呆就是两个多月。不过,这姜楚画这般漂亮,不如咱三先玩玩……”
“你一天就知道玩女人!”猎十七一耳光给麻子脸庞甩去,低斥道:“去弄辆马车。咱们回去领赏。”
麻子刚想迈步向门,前一秒还纹丝不动的的姬玉萝慢腾腾地站起来,恍若未觉屋内有人,竟然当着三人伸了个极长的懒腰,还动了动脖子。
缓缓地转过身,一缕笑噙在嘴角,环视着三人道:“你们是谁?怎在我屋内?”
王二脖子伸得老长,结结巴巴地道:“我们……我们是小二……”
“三个小二?”这谎撒得好笑!比之前在柜台前撒的谎还要漏洞百出。
当时明明只有一个人在柜台前,却说两个人住在一起太挤要两间房,这不是明摆着还有一个人藏在暗处吗?
姬玉萝噗哧一声笑后道:“孙子!姑奶奶是过来没带智商,可你是出生没带智商!”
猎十七脸一黑,也不废话,伸手就欲制住姬玉萝。
白影一闪,姬玉萝消失在原位,三人定睛看去时,她已经站在凉床前,并戴上了帷帽。
黑纱无风轻轻飘动,罩住了女子美丽的脸庞。她周身透出一缕神秘,也透出一股浓郁的杀气。
“回答姑奶奶之前的话!”
话很柔,可任谁都听得出份量很重。
虽前一次未能如愿,可猎十七仗着一身武功,轻蔑之心未敛,放肆地笑着,嬉戏地道:“都说你会使大刀。要不要我借你一柄刀使使?”
“好哇!”好听的话再次响起,猎十七眸光猝寒,身子窜起,如鹰爪大手带着一股风向姬玉萝臂间抓去。
抓住这女子,折断她的手。看她还张狂!
姬玉萝并不闪躲,如风如电迎猎十七而来,却也是一只玉手抓向猎十七领口。
两股惊天动地的阴冷炙热骇人气势随着姬玉萝近前奔腾而来,半身阴寒袭遍,半身热火焚身。猎十七呼吸都困难,立即大惊,暗道轻敌。
然而,猎十七还未做出任何反应,弹指间就被姬玉萝准确抓住衣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二十七章 帅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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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口猝紧,当即出气不畅,猎*张着嘴,脑里轰轰隆隆。
要知道,‘猎’字护院可不是等闲之辈!
然而,在姬玉萝玉手的轻拨下,猎十七滴溜溜转了半圈,后被姬玉萝抓住手臂。
随后,呼一声风响,他如纸片人一样被姬玉萝凌空甩去又重砸落。
刹时,屋内的空气大幅度波动,桌椅震动,灰尘四起。
随着咚咚紧密的声音一下一下重重响起,鲜血四溅,猎十七砸下的地方血染红了陈旧地板。
猎十七在姬玉萝疯狂的重砸之下整个人很快变形,最后,真成了一个扁形人。
重砸声停,猎十七被姬玉萝随手甩飞到墙角。
血糊糊的一团,已没有人形。
这种招势第一次见!三个字:暴!帅呆!王二与麻子看着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心里惊雷轰轰,却发不出声音。
血染衣裙,娇艳夺目,似风中落梅。姬玉萝轻轻地拍了拍手,笑吟吟地向王二与麻子走近一步。
“回答姑奶奶之前的话!”
麻子打了激灵,反应快些,咚一声屈膝跪去,叩着头道:“姜大小姐!我是王二,他叫麻子,我们是南军中的特卫,被你砸死的那个叫猎十七,他是太尉府护院。”
王二恨着反应慢了半拍,跪下后补充道:“我们是奉了刺护院头的命令专在此等候逃到这县的姜姓人。隔县的由猎十六带领两人,再远些的是猎五,每个郡、每个地方都有‘猎’字护院带人专候姜姓人。另外,我们在这儿都布有眼线。都是个好赌之人、好色之人、好酒之人。只要不是本地人,他们都会上前搭讪,试探身份。”
这般的安排,摆明了就是赶尽杀绝,太狠了!姬玉萝咬了咬牙,“这样做是因为皇上下旨饶了姜氏一族?”
王二苦着脸道:“正是如此才改为了暗杀。负责暗杀的豺头、狼头、鹰头已经回皇城。而这已经是收尾工作了。因此,我们的任务不过是毒杀些漏网之鱼。”
豺头、狼头、鹰头定是阿豺、阿狼、阿鹰。小瞧了这三个原荷苑的下人。姬玉萝恨得牙痒痒。
全交待了。麻子叩着头又道:“姜大小姐!我们也是身不由已。饶命吧!”
姬玉萝捻了捻衣袖,袖中纤纤素手轻挽。
玉手拍出时,一股罡风击向麻子胸口。
麻子之前竟敢对她起邪念。岂能留他?
麻子飞了出去,砸落壁板,后重重落于猎十七的尸体上,一个不稳。骨碌碌滚下。
两个字:帅呆!王二扭头看去,就见麻子七孔流血。早没了气息。他吓得魂不附体,簌簌发颤,挪动膝盖向后些,又叩着头哭天抹泪地道:“亲奶奶!亲姑奶奶!饶命啊!”
姬玉萝漠无表情地盯着王二。道:“每个地方都有‘猎’字护院。在什么地方可找到他们?”
王二只求保命,道:“为方便各地传递消息,他们会选择住驿站的附近!”
“好!孙子!看在你老实的份上姑奶奶不杀你!但姑奶奶不是姜大小姐!”姬玉萝捻了捻衣袖。“回去告诉夏侯夜!梨一笑回来了!”
“梨一笑!”
是的!既然夏侯夜硬指认她为梨一笑,那她就当是梨一笑。
她嘴角微微勾起。恍若罂粟绽放,“是梨一笑!”
王二逃出门后,姬玉萝也跟着下了楼梯。
那掌柜的与小二早听得楼上的大动静,吓得浑身发软竟迈不开半步。此刻正缩在柜台内。
姬玉萝来到柜台前,伸手抓了茶壶往嘴咕咕灌了几口茶水,茶壶重重落柜面,她狠瞪眼掌柜的与小二转身出了门。
那些眼线是小人物,不屑于收捡。俗话说得好,恶有恶报,留着老天报应他们吧!
那南军往桐州而去,囚车里的人定是能威胁到姜楚陌的重要人质。
一路尾随大军,两日后的戌时,奉命前往支援夏侯盛世的大军进入和平郡地界的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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