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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笑隔世缘:青草香气-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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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8章 疯狂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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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也随她去，世界上还能有谁能阻止金杰人做什么说什么呢？最要命的问题是她还经常在广播里抖我们的破事，一抖就是一大串，比如谁偷吃了谁零食，谁抄了谁作业，谁逃谁的课，谁背后偷笑谁的事，谁骂张爱花，谁给谁写情书，只要她知道的，全都抖，惹得我们几个动不动就得吵架打架乱闹。有一天金杰人在广播里说张扬练柔道的时候吃教练豆腐，故意把教练压在身下好一会，以求更持久的肢体接触。张扬听了，气得半天没说出话，第二天晚上金杰人再做广播的时候，张扬半途闯进去，轰轰烈烈夺了麦克风就说话。她吹了两声话筒，字字铿锵说：喂，我是张扬，我爆料！
然后张扬把金杰人平日里面做的那些臭事，比如裸睡，比如偷看男生们洗澡，比如半路截听人家电话，比如冒充别人的字迹写情书，比如练钢琴的时候故意装不会要那个帅爆了的钢琴老师手把手地教，比如这个比如那个，反正能说的不能说的，都说了。
然后她们就在广播室里打起来了，俩青春少女，形象都不要了，在广播室里就打起架来，乒乒乓乓，一点假都不掺。和平那货，更是了不得，居然能在那么激烈的一场打斗中来了个现场直播！他说好，现在我们看形势，扬扬已经把胖子撂翻在地上了，这一下可真疼，胖子的脸现在有点像茄子。不过胖子也不是吃素的，绝对不是吃素的！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活着，就是为了站到食物链的最顶层的！胖子站起来了！站起来了！形势喜人啊形势逼人啊！我们伟大的胖子，她居然站起来了！她……
和平说得激扬澎湃，比几年以后我们听见的黄健翔还要更发疯，说着说着突然减弱了语气，很是遗憾：啊哦，胖子又倒下去了，真是天不遂人愿啊！对了，忘了跟大家介绍了，扬扬是我们柔道社的主将，上次三校柔道大赛中拿冠军的那个！对，猜对了！就是漂亮得一塌糊涂的那个！天啊天啊，我们亲爱的胖子，又站起来了！这一次她发狠了，脸变成仙人球了！扬扬你可得小心着点！扬扬你小心，胖子抄武器了！喂！喂！喂胖子！你拿的是我的杯子啊胖子！砸碎了你得赔！
接着，广播里是砰砰啪啪乱七八糟的一堆声音。我们全都捏着拳头竖着耳朵听。林雪艺说这下完了，胖子的这个主播位置是保不住了。我说我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担心和平那货会不会被误伤，多好一小伙啊，要是死在扬扬和胖子的乱拳之下，太冤枉了。
我正说着，广播里传来和平的一声尖叫。他说喂，胖子！你看准一点再出腿行不行？接着是金杰人的声音，她说我踢的就是你！和平说扬扬，你们离远点打，别把器材弄坏了，弄坏了可是要赔的！张扬说胖子的零用钱都在雪艺手里把着呢，弄坏什么，你去跟雪艺要钱就行！和平说你能不能先告诉我雪艺是哪个啊？张扬说就是每天晚上来接胖子回去的那个！和平说天啊，是她啊，扬扬你能不能帮我跟雪艺说一声，我喜欢她！（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299章 做人得有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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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听到这里全笑翻掉，全去打林雪艺，说去你妈的雪艺，原来每天去接胖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林雪艺也抄了家伙来打我们，说我知道和平长什么样啊我就醉翁之意在于他了？我从来就没正眼瞧过他好不好？！
我们正打得起劲，张爱花突然在外面砰砰砰敲门，说小暖，胖子他们在广播里闹成这样没事吧？会不会被校长骂啊？池宁说才不会，估计这会听着广播的人，都乐疯了，恨不得他们打到明天去！张爱花说哦，那就行，反正胖子皮糙肉厚，让她多挨会打也好。说完，走了。走到楼梯口突然又跑回来，说她们打她们的，你们又闹哪出？不许胡闹，你们这屋的姑娘，除了胖子，打坏谁我都心疼！
和平还在那里做现场直播。他说好，现在局面已定，胖子大势已去，正坐在地上喘气，估计这会我就是把麦交给她，她也不能跟你们说什么了，所以说嘛，关键不是体重多少，关键是出手有多重，对吧扬扬？来，扬扬，作为今天这场比赛的冠军，我能不能代替广大听众朋友们问你一个问题。张扬特大方地说你问。于是和平就问：扬扬，你能不能告诉我们一句实话，在你练柔道的过程中，到底有没有故意吃过教练的豆腐？
于是，这个晚上的节目，就是以和平的一声惨叫收场的。惨叫过后我们还听到他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女侠饶命……
你别不信，他们真的是这样主持节目的，每天不是吵就是打就是闹，偶尔还会在广播里造点谁的小谣，比如愚人节那天，金杰人就造了殷教授的谣，说他这会叫了一个美女做**模特，在画室里面画着呢。学校里面很多同学真的都跟她一样吃饱了撑的，听见她说画室里有光身子的美女，轰的一下窜过去一大帮子，差点没把画室的门给挤破，把里面正给几个学生补课的殷教授吓得面如土色，以为红卫兵们又杀回来了。待弄清楚情况以后，气得差点差人，下课以后，殷教授跟林雪艺一块儿去接金杰人，把她堵在墙角一顿痛揍。金杰人喊和平救她，和平站在旁边看，拖着个孔老夫子的腔调懒洋洋地说：我早就警告你了嘛，这种事情不好乱说的，做人得有底线，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
很多年后，我跟别人讲这些事，有人信，也有人不信，骆骆最不信，说除非你们学校的校长和老师都是疯的，否则，绝无可能。但是没多久他就彻底信了，因为池宁找出几盒古老的磁带，和一个古老的随声听，带到我上班的售楼大厅里来，将当年和平录下的节目，放给大家听。我从来都不知道居然有这些东西，问池宁怎么回事，她告诉我说是她拜托和平录制的，都寄给了远在天边的李存，李存回到我们身边以后，将从前我们寄给他的信和磁带放在行囊里都带了回来。
所有的时光都留下过证据，快乐的或者悲伤的，根本无从抵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00章 太不甘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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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杰人再也没有画过画，她撕了画，还把林雪艺买给她的画具还给她，满脸抱歉和委屈，说雪艺，害你白花这么些钱。林雪艺抱她，说没事，我自己也能用，不浪费的。
我们都知道她放弃画画的潜台词是放弃陈斌，就像她当时去学画画就是为了见陈斌一样。所以我们谁都没有说一句嘲笑她半途而废的话。但是她觉得自己半途而废不好，便去学钢琴，她说我不要学得很好，我只要能弹一首曲子就心满意足，至少哪天，我们一起去哪个有钢琴的地方，我也能像扬扬那样坐下来弹一首，我不想什么都比扬扬差。比不过你们我心甘情愿，但我不愿意什么都比不过扬扬。
我们对她这话很不理解，我说胖子，你干嘛一定要拣一个我们中间最强的去比？她说：我老是做梦，梦见我跟扬扬在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像兄弟一样，大概是上辈子的事情，所以这辈子我不能样样不如她，太不甘心了。
张扬听见这话以后心底触动很大，站在屋子中间抱了金杰人好一会，金杰人任她抱着，脸上有生死同心的沉重表情。但是抱着抱着，金杰人突然哧一下笑起来，笑得又坏又贼，说：其实，我至少有一样比扬扬强。
我问她哪一样。
她说：我胸部比她大！
然后，她就又挨了张扬一顿追打，因为她太活该了，所以我们谁都不肯帮她一把，随她挨揍。
林雪艺抱着画具摇头叹气，说：胖子到底是个什么祸害投胎来的啊？一会晴一会雨，一会刮风一会打雷，我都摸不准她下一秒钟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正说着，突然有个不认识的男生扒着门框把身体移进来，动作鬼鬼祟祟，跟个小偷似的。他挨个看我们一眼，摸着脑袋傻笑，说：你们这楼可真稀奇，宿管阿姨在楼下戳着，居然没拦我，任我跑上来了。
我们一看他那副又高又帅又蠢又贱又有点江湖豪气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和平，顿时全都哗啦啦笑了，问他这一趟是找胖子还是找雪艺。
林雪艺听我们这样问，脸红了一下，正想开口骂，结果和平摸着脑袋呵呵呵看着她笑，说：那天我在广播里是瞎说的，其实我喜欢的是胖子，雪艺你不会失落吧？
林雪艺抬起一脚踹中他肩膀，和平捂着肩膀嗷嗷叫着跳，说你们这屋的姑娘，都练过啊？！下手一个比一个狠，不好好练几年，还真不敢来这里！我找胖子，胖子人呢？
他刚问完，走廊那头就传来金杰人的一声惨叫。我看着和平笑，说你这会知道胖子在哪了吧？和平唯唯点着头。我说知道了你还不去找？和平却走了进来，返身把门给关上了，说：我现在去找，不等于找死？！
池宁大笑着给他让座倒水，问他找胖子什么事。他说找她商量一下晚上节目的事。我说哟喝，你们那节目，不是从来都不打草稿的吗？怎么还用得着商量？他说今儿教导主任说了，得在节目里把迎接上级领导视查的一些注意事项说明一下，我要是不提前跟胖子商量，没准她就能在广播里教大家怎么把上级领导给轰出学校去！（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01章 已停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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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笑了一会，金杰人还没回来，她在走廊上喊张爱花救命，说张爱花你再不救我一下，我可真就没命了！没有听见张爱花的声音。然后金杰人又喊着说张爱花，你今儿要是救了我，晚上我请你吃汉堡！于是我们马上就听见张爱花抄着扫帚上来扫张扬，说走开走开走开，你把胖子揍死了，我晚上的汉堡你请？张扬说我请就我请！于是张爱花又抄着扫帚跑下去了，说我只要有人请就行，管你们谁请！
和平听完这动静问我们：张爱花是谁？我老听胖子提，问她她也不说到底是哪方神圣。我说就是在楼下戳着的那个宿管阿姨。和平惨叫了一声，说我等会还怎么敢下楼去啊？！
金杰人直到她大二结束那年才终于知道，和平是学生会千挑万选出来配合金杰人风格的主播。在金杰人替顾小暖主持节目的那段时间，她把学校的广播事业推向了史无前例的状态中。她精神饱满，态度热情，思维反应能力快得有点夸张，说什么话都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她几乎从来不照稿子念，总是想到哪里便讲到哪里，高兴了不高兴了都会蹦出一两个脏字，可是那些脏字在任何人听来都不会觉得刺耳。所有人都喜欢她的主持风格，总有男生或者女生会守在广播楼的外面等节目结束，拥上去要她的签名。她会在签名上写：操，祝你幸福！操，谁叫你长这么漂亮的？操，你要是长得再帅一点，我保证会做你的女朋友。等等等等。
那些有她独特并且漂亮签名的本子被广泛传看，越传看越传奇，越传越神话。甚至很多年后，我在闲云水绿的售楼大厅里上班，接待着的一个客户突然认出我，然后狂热地跟我讲当年她和她同宿舍的姐妹们怎样等金杰人主持完节目给她们签名，她甚至把有金杰人签名的那个本子找出来带给我看，上面是她龙飞凤舞华丽无比的字迹：操，你们以为上帝创造我这么伟大的人物，就是为了站在大冷风里给你们签名的吗？！
我看着看着就哭了，这是多少年以后的事情了呀。我送走这个不停向我打听金杰人现在在哪里在做什么的客户以后，躲在卫生间里哭了很久，然后开始打金杰人的电话，电话那端是机械麻木的声音：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我挂掉电话以后仍旧呆在卫生间里面发呆，想着从前，金杰人接手做广播节目的时候，翻看了幸运箱里面堆积着的那些从来没曾被我抓出来念的没有运气的来信，想从里面找出她曾经写给陈斌的那封简短而忧伤的情书，但是没有找到。
在她放弃陈斌之前，曾写过情书，但是没有交给他，而是投在了广播节目的专用信箱里。这是一场无望的爱情，和一封没有运气的情书，我终于从幸运箱中抽中它时，金杰人和陈斌之间，已经伤痕累累再无可能。我便把它撕成碎片扔在了风里。赵阳说得没错，对于不值得的人，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不必留下余地。（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02章 臭萝卜和烂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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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的事，金杰人并不知道。她在幸运箱里找不到情书，便拆看了所有被我念过的并且折成了纸鹤挂在窗户上的来信，仍旧没有找到。然后，她偷偷问了我。我笑，说我已经把它撕成碎片扔在风里了。
她温暖地拥抱我，说小暖，如果你想回去，随时告诉我，我把主播的位置还给你。我大笑着说我要是回去了，也一定会被那些狂热崇拜着你的学姐学妹学长学弟们给轰出来。别的不说，殷教授就会第一个不答应。殷教授说你去跟他学画画是天字第一号错误，但是你做主播这件事，真是臭萝卜找到了对的烂坑。
她听完以后大笑。
她在广播室里一直呆到大二结束，学生会把挑选接班人的任务交给她。她在那么多那么多面试的人里面挑选了一个声音很像顾小暖的大一新生。她说那个女孩连笑起来的样子都像顾小暖，温温婉婉，像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却从不娇纵的公主。
交接手续办完以后，和平跟金杰人表白。这个又蠢又贱又有点江湖豪气的男生连表白的方式都有那么些蠢贱之气。他说胖子，我发现爱情这玩意，像酒一样，喝着喝着就醉了。金杰人没听明白，问他什么意思。他不好意思地呵呵呵呵地笑，说胖子，我这是在跟你表白呢？然后金杰人说出的那句话更是蠢贱得让我们喷饭。她愣怔怔看了和平好久，说操，你他妈晚饭又没吃饱吧？你喜欢的不是雪艺吗？
于是之后，和平嘟着嘴跟我们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在广播里开那个玩笑了，胖子也真是蠢，我喜欢她她居然愣没看出来！我安慰他说别傻了，胖子的心思比谁都细密，早看出来了，只是拒绝得不让你丢面子罢了。我这话把和平给说得伤了心，不过伤心是无望爱情的一个程序，非走过去不可的坎，所以没事，我一点都不担心。和平毕业以后去了北京，偶尔给我们打电话，他结婚的时候，没请我们去，因为太远。但他把喜糖寄了来，包装盒上印着他跟他妻子的照片，那个新娘，清新动人，跟金杰人没有半点相似之处，我们说对，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和平，胖子跟她比，给她提鞋都不够。金杰人没在意我们这样损她，因为她看照片看得发了痴，说要死，我从前怎么没发现那货居然这么帅！
田娜和陆菲儿是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很多人都在猜测她们消失的原因，但很少有人把那个原因跟顾小暖联系到一起。当年树林里面发生的事情除了警察以外，没有人追问过。直到很多年以后，丁力回来，我们重新又聚集在一起，像真正的家人一样。他喝了酒以后醉容满面，含着涛天的怒气。他说小暖，我是真的想忍着不问，可我忍了这么多年，真忍够了，你能不能告诉我们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笑着，终于把整个经过告诉给他们听。所有人听着，都骇然而坐，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03章 不能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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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田娜退学以后有差不多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有看见过她，尽管会收到她寄来的明信片，偶尔也会接到她打来的电话。我总是觉得，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看见她了，但是走在街上的时候，看见短发并且全身上下都是名牌的女人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追上去看看到底是不是田娜。他们总说小暖，你这到底是何必，她害得你差点死掉。
我也觉得没有必要，可是每当我收到她寄来的名信片，听见她在很遥远的风里给我打电话时候声音里面的疲惫和孤独，都会有一点心疼。她总是在名信片的背后说我猜我想念你们。我看着这句话，就会认真去想一想田娜当年的容颜。我觉得我很容易原谅，只要对方心里有柔软。这也是后来啊呆对我耿耿于怀的地方。很多年后我跟啊呆重逢，她跟我说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连田娜都能原谅，却始终不肯原谅我。
我不能原谅啊呆，不能，哪怕你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要我原谅，也绝不可能。十年以后的啊呆几乎疯了，把她最宝贵的一头长发剪断，并且再也不肯穿裙子，有时候我在闲云水绿的花园里看见她，会恍惚，发魔乱，会发怔，会觉得我看见了一个被邪恶附了身的张扬，惊起心里万丈波浪，我吓得溃逃，逃出满耳朵呼啸的风声。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恨啊呆的，那种绵软无力又渗透骨血的恨意，在我心里盘旋了很多年的时间，然后，到了最后，在送张扬走的车站里，我看着啊呆，以失声痛笑的方式，把这股恨，纵情恣肆地表达给她听，那一刻她的脸，那张被爱情或者说是被自私烧灼得惨不忍睹的脸，看着真叫人觉得害怕，可是我却不害怕，因为我在多年以前就领教过，领教过这个被我们亲昵地唤作啊呆的女人，在爱情里面是怎样的疯狂和厉辣，像是手里握着锯，看谁不顺眼就锯断谁的心。
那时候，也就是在我们大三那年，啊呆爱苏家明这件事，除了池宁不知道以外，大概全世界都知道了，连张爱花都有了觉察，每次望着啊呆的背影时都会唉唉地叹气。
我猜苏家明自己也是早已洞察到了。啊呆总在他常出现的地方迷路，他有时候会犹豫着绕过，有时候会把她给我们领回来。那段时间啊呆总是逃课，安静地坐在屋子里发呆，神情凝重，心事沉重。
然后有一天，她突然像是心里打开了一扇明亮窗户，坐着坐着就兀自笑出声音，她站起身从箱子底下翻出她大一开学第一天穿着的那条白色棉布裙子摊在床上看很久，还问我这条裙子好不好看，我只是看着她的脸，想从她那种突如其来的高兴里看出点什么预兆来。
啊呆不理会我的沉默，自顾自拿起剪刀，细细密密地在裙子上比划。我以为她想把裙子改个式样，可她笑着笑着，从领口的地方一剪刀下去，就把整条裙子毁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304章 你们能拿我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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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里，只要啊呆没有事情，就坐在床边剪她的裙子，一点一点地剪，剪得万般破碎却始终粘连着不让碎片从裙子上掉下来。这是一个巨大的工程，耗费了她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她把它当成一件艺术品，小小心心仔仔细细。终于剪完以后，她把那条剪成万缕千丝的、她第一次看见苏家明时穿着的裙子摊在床上细细地欣赏了一会，用一个好看的塑料袋把它装好放回箱子的最下面，然后扭过脸，望着虚空中的某一处，露出个虚无的笑，那笑里弥散出的阴冷，不知道多吓人。
我看着林雪艺吐出一口气，以为这样应该就够了。可是我错了，啊呆根本没个够，远远不够，她从来就没个够的时候，十年前是苏家明，十年后又是伊东，她的心是干涸了千年的河床，任是多少场雨都填不满那些龟裂的缝。
她换了一件衣服继续剪，大概也是和苏家明之间有着什么莫名其妙纪念意义的裙子，比如她第一次听见苏家明唱歌时穿的那件，诸如之类的意思。剪完这件以后她开始剪池宁的洋娃娃，就是我们大学开学第一天，整理寝室时候池宁从垃圾堆里拣出来洗干的那个小熊，她一直保留着，因为啊呆喜欢，就搁在她的床上，可是现在，一刀一刀变成了啊呆手下的祭品。
我们就那么安静地看着，看着，看着。除了池宁，谁也不劝她一句，谁也不跟她多说一句话。连张扬有时候进来，也只是看看便走了。池宁以为她是因为总挂课总补考，压力太大，所以一遍遍地安慰，可是啊呆完全不领情，冷冷淡淡，那种冷淡很伤人心，可是池宁全不介意，仍旧待她如初。真不知道说她蠢好，还是说她善好。
有一天我终于受不了，叹着气说啊呆，你疯了。她转过脸来看看我，哗然而笑，脸上的表情宛若怒放的玫瑰，银铃般的声音，她说对呀，小暖，我是疯了，你们能拿我怎样呢？
我们能拿她怎样呢？
我们的确不能拿她怎样。我们现在要担心的恐怕是将来她把所有能剪的东西都剪完以后，会不会把池宁或者苏家明，亦或者是她自己，当成没有生命的物体，也一刀一刀地剪下去，淋漓鲜血，这个想象出来的画面吓到我了，再去面对啊呆，便有了提防的神色。
不过后来的事实证明我想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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