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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人爸爸-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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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我不来早。你那局面怎么收拾。你不是给他们抢个尸骨无存了!!‘。张怡心怒气犹存。她恼得柳眉倒竖。‘他们两个倒也罢了。宁欣她居然也敢我可饶不了她的。你也别作烂好人了!!‘。
    ‘呃当然‘。只怕宁欣此时也是生不如死罢。小蝶对小马从来就是没有过好感的。想到小蝶。她有点遗憾。好不容易又见上了。只是没有说上话。就是给冲动的张怡心拉走。不过也不要紧。反正现在都碰上了。很快又能重聚的了。
    ‘那就好!!‘。张怡心心情平静些了。她吐了口气。忽然将林紫纹抱紧了。‘紫纹。我刚才是不是很凶。很难看??‘。她头埋入林紫纹怀中。轻声地问。
    ‘啊‘。其实当时张怡心的表情何止是难看。简直可以说是狰狞了。林紫纹暗中一笑。‘没有啊。我觉得更好看了!!‘。
    ‘你是骗我的!!‘。张怡心幸福地笑着。轻敲着林紫纹的肩头。现在她的心情完全好上来。
    于是怒气消去后。她才想起另一件事。这件事才是她今次提前到心愿来的缘故。
    ‘哎。紫纹。我差点忘了。有人要见你哩。!!‘。看到林紫纹那疑惑的神色。她又是追加了一句。‘就是柳伯伯了。唉,说起来你不认识他,不过你是见过他了。就是在上次那个酒会上。还记得吗??‘。
    ‘啊,我想起了。‘。林紫纹想起了那个虽然老去仍是精神旺盛的老人。那天他与自已寒喧几句后。便拉着张怡心说了半天话。自已便只好在另一边喝饮料。常夜羽与楚楚,林子明也是在那里相逢的。想到后面三人。再与现在相照。她也不禁有所感慨了。
    ‘他要见你啊。‘。张怡心松开抱着林紫纹的手。面上现出一种苦恼来。
    ‘啊。只怕他现在是要等得急了。‘张怡心皱了下眉头。‘我们现在才回去。哎。都是那三个混蛋搅的。‘。她的意下所指。三个混蛋。自然也是包括宁欣在内了。
    ‘总之。我们上车再说吧。‘。张怡心快步走开。扯着林紫纹朝车子行去。林紫纹也是急急跟上。
    ‘他找我有什么事呢??‘。车子发动后。重新开上了回城的车道后。林紫纹开口就是问。
    ‘我也是不太清楚!!‘。张怡心摇了下头。‘紫纹。还记得你给的玉佩吗??‘。
    ‘当然记得!!‘。那玉佩有两个。整好一对。林紫纹送了一个给怡心。怡心转赠的是一个小小玉牌。
    ‘行。就是关于这玉佩的事!!‘。张怡心全心全力地开着车。同时很快的答道。‘今天上午柳伯伯到公司开看我了。无意中他就是发现了这个玉佩。于是一个劲追问我是谁送的。我就是说是你紫纹。另一个你也是随身带着吧。!!‘。
    ‘自然了。‘,这对玉佩是林紫纹很珍视的一份遗产。她当然时时带着了。
    ‘那就好!!‘。张怡心有些俏皮地努了下嘴。半自言自语地道:‘他一个老人家。干嘛这么心急呢。一个劲儿地催我把你接下来。这玉佩跟他是不是有关系啊!!‘。
    听着张怡心的话。林紫纹心中也是产生了一种向往。很希望立刻见到那个老人。因为这对玉佩关系到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对于她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谜!!
    @@@@@@@@@@
    车子是从后门进来的。在铁门才打开。林紫纹就是先听到一阵兴奋的声音。
    ‘老伯。怡心姐回来了。我姐姐也应是回来了!!‘。是小静的。林紫纹诧异了下。
    车子直接地从车道上停下时。林紫纹推开门走下来。首先就是看到三个人。一个面上仿刻满了沧海桑田的老人正缓步地从一丛花树前转过身来。在他身边。一左一右是两个小女生——果然是她们。还没有回家去呢。居然把自已国庆节后就回家的话当耳边风。只是在外人前还有怡心在。她不好意思开口了。
    淡淡地将目光扫过两个女儿。林紫纹就是将注意力集中到这个柳姓老者身上。张怡心打声招呼后。就是开车进车库去了。柳老者微笑着打量了林紫纹一下后。他才是慢步上来。
    ‘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就是林紫纹小姐吧。我们见过面的,老夫柳仲文。‘。他同样慢地伸出还保护得相当好的右手。林紫纹抢先将它握住。‘没错。柳先生。林紫纹请多多指教了!!‘。她客气的笑着。多年的接人待物使她早已从容不迫了。
    ‘上次与柳先生匆匆一面。未缘请教。倒是十分遗憾呢!!‘。
    ‘那里。那里。那是老朽一心放在怡心这个小丫头上。忽略了林小姐才对!!‘。柳老者。是个很爽直的人。很坦白的说出来。‘那可是老夫不是。林小姐莫折杀我了!!‘。
    ‘紫纹一后辈。怎敢让老先生屈尊俯就呢!!真的不敢啊!!‘林紫纹微笑说。
    ‘哎。你们两个还这么多礼干嘛。该问什么就问吧!!‘。张怡心脚步轻快地从车库中行出来。车钥匙在手指上晃动着。她看着两人。笑得弯了眉。‘我说,都先回屋里坐下吧。柳伯伯。你又叫小丫头。我不小了!!‘。
    ‘对,是不小了,不过还是大不过伯伯吧!!‘。柳老者哈哈一笑。然后又是相当亲近的对林紫纹说:‘紫纹。我托老卖老。说一句。你也不用叫我柳先生。这也太生份了。你叫我一声老伯。我也厚颜叫你一声紫纹行不行!!‘。
    ‘老伯语重了!!‘。林紫纹噗地一笑。‘好吧。柳伯伯,请从这边走吧。咱们回去再细说!!‘。
    @@@@@@@@
    一行人回到客厅中。林紫纹和柳老者相邻坐下。小美和小静乖乖地坐在对面。而张怡心则是去冲饮料了。
    客气话已过。柳仲文开门见山。他显得很关心的道:‘紫纹。你送给怡心的那块玉是一对的。请问另一块在不在身上呢??‘。
    ‘这当然在!!‘。林紫纹大大方方取出了另一块玉佩来,柳仲文接过来。放在手中细细看着。不发一言湖水绿近乎透明。上面雕刻风格久悠。花纹古朴。有一行小小繁体字。‘千里共蝉娟‘。
    ‘千里共蝉娟!!‘。这是张怡心。轻声念出来的。她当时端着个茶盘子回来了。正一一将茶杯放下。
    ‘没错。千里共蝉娟啊!!‘。柳仲文语气变得有些苍老了起来。人的表情也是凝重了。‘怡心。另一块呢??‘。
    ‘在呢??‘。张怡心将茶盘子放下。忙忙地将那一块取了出来。‘我的块是但愿人长久!!‘。
    ‘没错。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啊!!‘。柳仲文不胜苍桑地念了出来。两位玉佩在他手中放着。这本是一对。都有个半圆的。一但对上。便是一块整玉。中间是一个圆月般的空洞。玉光幽幽,也如月光素洁。左边一行,右边一行。正是苏轼的名词: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好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啊!!‘。柳仲文略带苦涩的轻声念道:‘不过不知怀民弟。你现下又于何处。光阴荏苒。弹指惊雷一过数十年。不知你在这数十年中能经得起这一句!!‘。现在这个爽直快朗的老人全身忽然冒出深深的失落与追忆的情绪来。人也似又老了十年。
    其它人倒也是罢了。林紫纹却是心中猛地跳了起来。怀民弟。林怀民。父亲。她差点就是要叫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父亲的名字呢。!!
    她一时陷入了沉思中。这时柳老者却是轻叹了口气。缓缓地将那两块玉佩放了下来。将目光转向了她。
    ‘紫纹。这两块玉你是得自何人的。??‘。
    似乎全意识到这一句的分量。张怡心和小美小静她们都是屏气静息地望了过来。面对四个人八道目光。林紫纹心有点乱了。她在桌下面轻掐了下自已的手指。尽管平静的回答。
    ‘柳伯伯。这两块玉是我父亲留下来的。‘。
    ‘你父亲。‘。柳仲文眼中现出一丝惊色。马上他又是追着问了下去:‘那么。紫纹。你父亲的玉又是得到何处。是不是也是他父亲你爷爷留给你的!!!‘。
    猛地仿内心一下子通明了。林紫纹轻轻点了下头。现在她不用对方说。也是隐约地猜出柳仲文知自已父亲是什么关系了。只是局于形势。自已不得不降辈低份。这倒有啼笑皆非之感。
    ‘那就对了。你爷爷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叫林怀民。他草字是不是伯玉。还有你奶奶是不是姓叶。叶浅眉理不是她??是不是。你快点回答我。紫纹!!‘柳仲文急切的说。他面上全是渴求。‘他们现在在那里。过得如何??快说啊!!‘。
    我要怎么说呢。林紫纹微微低下了头,那心揪心的往事又是一一涌上心头来。令她眼睛微湿了。
    ‘他们都死了!!‘,林紫纹紧咬牙关。压抑下自已那内心汹涌的情绪。
    ‘什么!!‘。柳仲文声音嘎然中止。他那面上也渐渐地浮现出一种深深的,沉觉的悲恸来。‘那么。你说,他们怎么死的。说呀!!怀民和浅眉她们真的去了,真的去了!!!‘。泪水慢慢地渗出这个早应看破一切的老干枯的双眼。她的手慢慢攥紧了。
    林紫纹忽然也想哭。不过她还能压得下。往事啊。这么惨痛的往事。为何要一次次重提!!
    ‘因为文革!!‘。林紫纹慢慢的说。因为她咽喉在发哽。并且情绪也要平缓。‘奶奶先死的。爷爷也是给打倒了。罪名是外国特务。钻进无产阶级的破坏分子,就是这样!!‘。
    ‘他们先是给专政。后来就是丢了工作职位。被流放强迫下生产队劳改。奶奶身体弱。所以过了二年。就故去了。爷爷苟延了下来。直到八四年才去世。‘。
    ‘那他,,那他‘。柳仲文嘴唇颤动的追问。
    ‘他的眼睛被打瞎了一个。腿也是打残疾了。腰也是有伤。后来的四年。他都是躺在床上起不来。每天都是我扶他的。不过最后我也是做不到。我对不起他啊!!‘。林紫纹潸然泪下。现在她又想起了那个漆黑的,处处破洞的。一下雨就是漏水的。小屋。还有屋子中那简陋的木床。那躺在床上干咳不止的形如老人的男人。整天又苦又臭的中草药。还有那个满眼惊恐。总是一副提心吊胆样的小男孩
    而在门外。则是传来嘿嘿的讥笑声。还有挺稚嫩却透着阴狠的叫声‘他怎么还没死啊,小兔崽子。给我混出来
    还要不要再回忆下去。她将面扭过一边。泪水一滴滴流下。
    张怡心也是眼眶湿湿的。她是知情人。如何不能体会到紫纹心境。她也只能将默默地将纸巾递了过去。紫纹,不要伤心。不要痛苦。已经过去了。你伤心。我也会伤心。你流泪,我也会流泪。你身边还有我和小美小静呢。不要流泪了好不好。看到你流泪。我心中也是像插了刀子。
    年轻的女性默默地轻呼着。
    至于小美小静。她们有点吓傻了。她们何尝听过父亲说过上一代的往事。但现在从爸爸的沉痛与悲恸中。她们当然也会受到感染。两个小女生也在默然在淌泪水。
    柳仲文喟然长叹,不胜追悔。“怀民。怀民。我与你相识相亲,我早劝你别急着回国。且看看时势方行。孰知你不听。我当年为你送行。也是盼能早日相会,谁知世事莫测,风急波恶。结果你和浅眉都是撒手离我而去。留下我这独自一人于世间。我活着又有什么意思。我这身老骨头又是有什么珍惜呢。我也是活得够了啊!!”。
    林紫纹含泪劝他道。“柳伯伯不必太伤心。既然事情已过去……”。
    柳仲文凄然一笑。嘿声道:“我果真能忘么。我八五年就是回大陆。至此已是前后六次。次次也在寻他们。却是不知他俩身于何方。本已心灰意冷,只盼他俩尚好。若不是今日看到怡心身上的玉佩……”。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摇头花白的头。
    “紫纹。我好心痛啊!!他俩现在在那里??”。
    愣了下后。林紫纹才意识到他的话真意。不由又是悲从心来。
    “他俩……他俩老人家还留在广西老家中,我……我们也是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柳伯伯。你,,,你要去见见他们吗??”。
    “不用了,不用了!!”。柳仲文老泪纵横。“既然已是天人相隔。我再见了他们又济得何事。亦是再添几份伤心而已!!对了。紫纹。你家中没有别的人了吗??”。
    丝毫没有迟疑的想法。林紫纹答道“没有了。现在家中也是只有我和她们三人了!!”。
    柳仲文拭了拭泪。闻言又是一阵唏嘘。“紫纹。你在上大学。小美小静她们上高中??”。
    三人都是点了下头。柳仲文叹了一声。“那可是苦了你了。紫纹!!”。林紫纹没有应声。张怡心则是说道:“伯伯,我也和紫纹她们一起的。你不必太过担心紫纹!!”。
    “你本来就是个娇小姐。你能照顾什么人。”柳仲文严肃的说:“如果不碰上也罢。只是碰上了。我就不能不管了。紫纹。你们既是怀民弟的孙女。也就是我柳仲文的一家人。我也不把你们看外了。过些日子。你们和伯伯就去成都罢。伯伯在那里安下了住处。那里也有很好的大学和高中。当年我没有劝住你们爷爷和奶奶,结果横生波折,我心中后悔得很。但是现在我可是不能委屈你们了!!”。
    张怡心大急。直向林紫纹使眼色。林紫纹略一思索后。摇了下头。轻声道:“柳伯伯,很抱歉,恐怕我们不能跟你走!!”
    “为什么。??”柳仲文急了。“伯伯虽不是什么大富人家。不过在屋子中住你们三人也是应对得起的。也绝对不会令你们受到委屈的。至少能让你们衣食无忧……”。
    “这我知道!”。张怡心打断他的话。笑着说。“谁不知柳伯伯你是成都声波研究中心的首席科学家。权威学者呢。薪水比我还多的。只是紫纹在西安都是活得惯了。恐怕到成都受了你们的那些辣椒口味。再说紫纹她们一旦跟你走了。我这园子那个来住呢。伯伯。不要拉紫纹走好不好!!嗯!!”。
    她摇着柳仲文的肩膀。有些撒娇了。不过柳仲文却是一口回绝,“不行。我已是对不起她们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找到她们。让她们三个小女生在外面受够苦了。伯伯不做些补偿。我能心安么。就算死了。我能有脸去见怀民和浅眉他们么!!”。说到后来。他面上已是一片厉色。这个老人是较真的。
    “啊!”。张怡心面上闪出了恼色。不过她也是无何奈何地望着林紫纹。
    林紫纹也是想想再说:“柳伯伯。可以让我想想后再做决定吗??”。
    “当然可以。”。一看到林紫纹。柳仲文的面色就是缓和了下来。声音也是充满了慈爱。“紫纹,听伯伯的话好吗。跟伯伯去成都。小美小静。成都和四川有许多好玩的地方。伯伯有空陪你们去玩好不好。杜甫草堂浣花溪。乐山大佛。青城山。峨眉山,……你们没去玩过吧!!”。
    两个小女生都是摇头。眼光全瞅向林紫纹。柳仲文轻笑起来“还要姐姐抓主意了是不是。放心。紫纹一定会跟我去成都的。那时候我就是有机会带你们去玩了。”。他既伤心于挚友已逝的噩耗。又喜于眼前他的后代三女都已长成。都一色的出秀。又悲又喜于心中交中交织。脸上笑纹夹着泪水。看起来不伦不类实在有些异样。
    林紫纹心中已是定下主意,当然不会离开西安。只是如何劝服这个老人。还是未有主意不过听这老人口气。也不是强迫自已。一时也不那么紧。她心中也是情绪波动。酸甜苦辣咸一齐上来。怡心在眼前令她心开。父亲的挚友在眼前,拳拳真情令她心感动。而格于形势,却不能相认,只是半真半假地对这老人讲述。又免不了有些心惭和苦笑。至于那回忆起的伤心事。使她又是心痛。
    目光在桌面游移着。她看到了那对玉佩。联想到这对玉佩的意义。她感触就是更深了。轻叹了口气。
    “伯伯。这玉佩??”。
    “那是当年你们怀民弟和浅眉回国前一夜。我送给他们的。”。柳仲文回想起数十年前的那个月夜。三人才辈出迈步于普林斯顿大学校园中。想当年月明如玉。三人也是风华正茂。女的倩秀文雅。男的也是意气飞扬。当时的事自已历历在目,当年的心境与今日相较。更是觉得那只是昨日。一时之间。便是百年。
    老人嘴角浮现出苦笑:“唉,当年我怎么也劝不住他们。便送他们这一对玉佩,只望能如佩上所云,孰知大谬不然……”。
    那当时的讨论与争执声仿又在耳边回荡。
    “伯玉。你心意竟是如此坚决,不肯再改了么。浅眉。你不劝劝他。”。
    “咯。我劝他有什么用呢。你不知他是个犟头么。认请了理就不肯再改了,再说我也是认为他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哩!!”。
    “公台兄。你劝我之事休提了。我负笈留此异国已达数载。自信学业也有小成。今大陆正是家园重起期。我华夏子孙岂能坐视悠然。今次回大陆。若能为家国重起添一砖石。我林伯玉也是心无所憾了!”。
    “你心意是如此坚定。也罢。只是伯玉你在美利坚。也是多闻大陆之事,必是不盲。今次回去。只怕风波难测么,你自由惯了。受得了此地的条条框框么??”。
    “噫。公台太过虑了。我林伯玉素来只是一书呆子。只知埋首研究科学。与政冶一向不甘涉的。回大陆之后。在下只是潜心学问。又有何事来妨我呢,哈哈!!”
    “……也是,只怕是我胡思乱想了。只是我为伯玉惋惜了。费米教授是当世大科学家。并肩者无几,我只想入其门而不得。而伯玉你却是可入其门而改道西向。可叹哪!!”。
    “公台说得也有些道理。唉。国事学业难相全。也罢。在下回去。也当不疏此量子物理学,只是公台你也莫耽搁了声波学。”。
    “你放心便是。虽说我脑子不如你灵活。只是奋于实践。也是终有所得的。伯玉。我也不再多言。至于浅眉。我也有些话说!”。
    “哦。这我也知!!”。
    “我也不知如何说了。浅眉。你这一走。可是想过后果。你父亲又作何想。”。
    “……此事也罢。父亲待我一世极重。论人理浅眉当不作此事。然而政党分歧,意识各异。家父与我各有不同。家父既矢忠于三民主义。浅眉却是跟伯玉一样。不涉入政冶的。只是就此一去。只怕海峡相隔,不知几年才有重逢。唉!!也算我对不起他了吧!!”。
    “啊!!”
    “只是浅眉当年既立与伯玉共厮守之誓言。自当陪他走天涯了!!”。
    “也是,也是,只是怕浅眉一回大陆,便是黛粉无颜色了罢。呵呵。大陆生活困苦。浅眉是千金小姐。可是受得起么??”。
    “公台你可是看低人了。浅眉虽是小姐。却非千金。也击得剑,骑得马。打得球。论起学识见闻。也自觉无比不上男子大丈夫。至于生活困苦。浅眉心中早知。大陆战后重建,又经韩战波及,如何不国贫民困。然此亦正是我辈有为之时。公台不见近数年来学子给纷纷离美而去。我与伯玉已是落后于人了,有时想及。也是有几分惭愧呢??”。
    “你这么一说。我就更是汗颜了。你等归去为家国尽力。我柳公台尚是哓哓而语……两位先归罢。只怕过半年几月。我柳公台也是要归去。异国他乡虽好,然非久留之地啊!!”。
    “公台也想通了!!我可是欣喜哟!”。
    “再说今下之美国。尚有何等可恋之处。麦卡锡参议员一小人。正嚣扬张狂。非美委员会助风起浪。全美都在追查赤色分子。焚书宣忠诚誓言。已同纳粹无已。自韩战后。更是弥张。马歇尔将军也被迫去职。国务院院内也追风捕影了。联邦调查局眼网密布。尚何有自由之说。今日之时。正是民主之耻。留于彼地,不如归去为我民族轰轰烈烈干一场。也不枉了这一半世二十四年!!!”。
    “巾帼果不让须眉。浅眉这一席话。可是愧死无数男儿了!!”。
    “过奖。过奖。不过也是腑肺之言!!”。
    “咦。居然到湖边。可是话说得长。时间也流得快了。咱们回去罢。”
    “也是,啊。前面那人不正是奥本海默教授么。大家从另道走罢。”。
    “连教授这样的人道主义好人。也是给控告对国家不忠了。今日之美利坚。可叹……”
    “浅眉。不要说了。走吧”……
    声音渐渐淡去了。
    那轮明月也是化作了一团光晕。柳仲文老眼婆娑中好一会才发现这团光晕是客厅中点亮的灯。而四个女孩子都在关心地望着自已。
    见他醒来。都是抢着问候“伯伯。有什么事吗!!”。
    “伯伯。你刚才在想什么啊??”。
    “你突然就不说话了。!!”。
    “伯伯。你身体没事吧,要不要先躺会!!”。
    “不用了!!”柳仲文摆了下手。沉思一会。“我没事的。”。他喃喃说着。“只是想起些老事来了!!”。
    “对了,紫纹。你爷爷奶奶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没有!!”。林紫纹摇了下头。“没有人对我说起过!!”。
    也对啊。此等伤心事。何人愿重提啊。只是他还要提,因为这个已成长的丽人有权利知道她的长辈是一些怎样的人物。
    “好吧。那么紫纹。我说。你们愿意听吗??”。
    “请说吧!!”。林紫纹急切的说,父亲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天大的谜啊。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稀里糊涂的。
    其它的三个女生也是一面的期待。
    柳仲文无声地点了下头。“好吧。我说了。紫纹。你的爷爷是林怀民。草字是伯玉。他的家族我想你知道的比我还清楚。你奶奶姓叶。小名浅眉。她的父亲是当年国民政府国防部作战厅中将副参谋长叶重。50年前。他一家人随着国民政府撤去了台湾。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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