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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你马甲掉了-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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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更这么一盘算，颇有种置身事外看戏的感觉，且隐隐觉得，元峥的目的不会这么简单，他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不曾说出来，那就是，后头指使北蛮人的，究竟是什么人……
想到此，崔更轻轻嗓子，转头看了看永宁帝，微笑着低声道：“陛下，此事关系重大，只凭元主事一人说辞，怕是不可信，还得先行查证一番才是！”
“嗯。”永宁帝抬手揉了揉眉心，问元峥：“东辽二王子和寿阳在一起，你可有证据？”
“臣，只有眼见，没有实证。”元峥俯首道：“不过，当时前殿有许多跟着公主的侍女，想来应有人曾见到。”
永宁帝立即挥手招来身旁小宦官，低声吩咐几句，那小宦官匆匆告退而去，想必是去查证元峥所言是否属实。
梁湛冷眼看着这一切，他虽然也不知元峥葫芦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但他很明白元峥的方向，那就是，替忠亲王除掉刘渭，拿到枢密院的掌院大权！
他往前迈一步，适时对永宁帝道：“若贞庆道观走水确实是北蛮人纵火，那北蛮人的狼子之心就很明显了！而北蛮人能知道我大梁公主的行踪，必是朝内有相勾结之人！还望陛下明察！”
他这话说到了永宁帝心坎儿上！
他方才顾念着想寿阳的心意，倒是差点忘了这一层。
若是金焕和寿阳同时出了事，只怕这结盟一事真个儿就要泡汤了！
他捏一把汗，问元峥：“那你又可有这北蛮人被人指使的证据？”
“熄火队就是证据！”元峥绕了一圈又绕了回去，昂首道：“若是熄火队当真只有十来个人，搬动工具准备水囊等等人手不够，姗姗来迟还能理解。而明明有五十多人，却花了两炷香的时间走仅隔一条街的距离，只能说明，他们是故意拖延时间！”
“除此之外。”元峥的眼神扫了一眼刘渭，“在我从道观中追着北蛮人出去的时候，发现外面守着卫所禁卫，禁卫不入道观救人，却在外头持枪监守，且放跑了北蛮人，还想请枢密使大人解释一下！”
刘渭脑袋“嗡”地一下，这元四的棒子转得又狠又急，上一刻还说着熄火队呢，怎么忽然就扯到禁卫来了，还扯到他头上来了！
“元四！”刘渭强抑怒气，恨恨盯着元峥：“你这些说辞也太过天马行空！禁卫在何处，关我刘渭什么事儿？”
“哦？”元峥冷冷看向他：“我的车夫当时就在西三厢卫所外，亲眼见到枢密院中您的随身护卫来卫所传话，随即禁卫前往贞庆道观，若不是您的示意，还会有谁呢？”
永宁帝和百官都把目光投到刘渭身上，没想到刘渭和此事也有关系。
“你！”刘渭顿时噎住，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也都尽数落在元峥眼中，这种事没法否认，只要一查当时那护卫的出入宫门记录就能查出元四所言不虚，他确实是去过西三厢卫所。
好你个元四，算得够仔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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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9章 成全（为金仙＋4更）
事到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刘渭一咬牙，“在贞庆道观中纵火的明明是你！你的那个方脸招风耳的车夫早在走水之前就进到道观里头，若说没鬼，他一个车夫，悄悄进公主上香的道观做什么？”
“呵呵。”元峥微笑，“照这么说，大人是承认了早知道道观走水的事儿了？”
刘渭预感不太妙，可又找不到问题的症结究竟在何处，元四的刀又藏在何处，冷冷道：“我只不过为了公主殿下的安全起见，命人悄悄盯着你的车夫，后来果然见走水，这才让卫所的人赶紧去救人！”
他说着转身朝永宁帝一抱拳：“陛下！老臣若有一字虚言，便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永宁帝只觉此事越来越复杂，眉头揪成一团麻，背起手在殿上踱来踱去，问元峥道：“是吗？你的车夫进了道观？”
元峥淡然道：“臣的车夫一直在西三厢卫所门口，刘大人所说的，该是臣府上一名随从，不过，他并非去了道观，而是顺道去贞庆学堂中送东西。”
“贞庆学堂？”永宁帝撇着八字胡，“贞庆到底是所道观还是所学堂？”
“陛下！”梁湛去过贞庆道观，给永宁帝解释道：“贞庆是道观，它后头有一片废殿办了所义学，人称贞庆学堂！”
“恩。”永宁帝看元峥，“你的车夫，跑义学送东西作甚？”
“那是臣的翁翁办的义学，托我们带些米粮过去。”元峥早与贞庆学堂的人达成一致，淡定答道。
元太师办的义学？
此言一出，殿堂上又是一片哗然。
大梁本就重文，文人得看重，学堂、老师自然都得尊重！尤其是栽培穷苦孩子的义学，更是积善积福得人称颂的善举。
谁想得到，退出朝堂的元太师默默在民间办义学呢！
“这可真是！大梁学子之福啊！”百官尤其是文官这边，响起一阵一阵低低赞叹声。
众人对元峥的观感连带都好了许多，一个义学之家出来的嫡孙，怎么会说谎呢？
永宁帝也有些愣住，他小时，也是由元太师教授过史册经义的，后来元太师因为变法受阻请辞了实职，只担太师这虚职，他还认为此人贪慕虚名。
没想到他会默默在民间办义学，不图财不图名，这一身清风正气，不愧是当年的帝师啊！
刘渭也没想到元峥连这都扯出来了，又找不到反驳的话……毕竟他也没有金豆放火的实际证据，眼见永宁帝看元峥的眼神都柔和下来，捏紧拳头朝永宁帝“噗通”跪下。
“陛下！臣绝对没有过困住公主之意，臣当真只是以为元峥此人为报睚眦之仇而着意害公主，这才让卫所的人前去保护！”
永宁帝已经被他们争来争去给争烦了，许久没这么亲自过问一件政事，没想到一问就扯出来一堆破事儿！
他摆摆手，道：“先着人去查！查完再说！刘爱卿放心，朕绝不会冤枉好人！也信你这份忠心，至于元四这小子嘛，他所说也是所见而已，你先不用急，一切查完再说！”
一场普通的熄火队空饷案，就这么变成了谋害公主的叛国案。
最后事情又变成了交到忠亲王和崔更手上，只这一次事涉及刘渭，刘渭也没法再插手，眼睁睁看着给忠亲王送圣旨去的小宦官出了殿门，自顾自把腮帮子咬得死紧。
散朝，刘渭径直转身朝元峥方向走去，他倒是想亲口问问，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他也想出拳，可连对方拳头在哪儿他都看不清，他怎么打？
这感觉比拳头落在他身上更让人难受！
可还没走近就停下脚步，元峥已被一群人围在当中，个个好奇地问：“太师大人真个儿办了义学？”
又是好奇又是称颂，纷纷表示改日要登门探望太师大人。
刘渭默默站在原地，看着众臣走远，只觉正当午的日头只照亮了外头，殿内却无比的黑暗。
仍被软禁的宫中的寿阳还对前殿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得了信儿的小官宦先去找到皇后。
皇后一听说寿阳和金焕在贞庆道观私会，“噌”地从炕上蹦了下来，紧张得快说不出话来，“这是真的？我去问问！”
说着就要往外走。
难怪寿阳主动同意亲自去道观，原来是为了见男人！
可是金焕，金焕，这东辽人怎么能嫁？
她都已经替她相中唐侯家的二小子了！
“娘娘！”皇后身旁嬷嬷及时阻止道：“您这么着跑过去问，若是公主殿下再一受刺激……依老奴看，您不妨先悄悄找公主身边人问上两句。”
皇后呼出一口气，也是，她是太着急了，这样问过去，寿阳面子往哪儿搁？
她朝身旁嬷嬷和小宦官一招手，“你们带些人去盘问那些丫头，今儿去道观，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照实说来！”
不过一会儿工夫，那嬷嬷就折回来，一脸沉重，凑到皇后跟前跪下回话：“娘娘！都招了！春花和秋月二人去奉茶时，从斜窗缝里见到公主殿下和东辽二王子殿下……”
她又往前凑近一些，压低了声音附在皇后娘娘耳畔：“二人还握着手！这俩丫头还算识相，就没敢敲门便退开了！”
皇后差点惊得蹦起来，要命啊，真是要命！
她果然是猜对了，这丫头去道观是藏了私心的，这可怎么得了！
“没对旁人说吧？”
“哪敢！”嬷嬷眼露凶光，“她俩若是敢嚼舌头，老奴早不会留她二人性命了！”
皇后拍拍胸口，在榻前左左右右踱着步子，愁眉苦脸道：“这可如何是好？”
嬷嬷出着主意道：“娘娘，既是官家着人来查的，定得和官家如实相告。这件事，说起来倒也是好事，娘娘不是一直忧心公主殿下的婚事么？如今殿下有心悦之人，娘娘何不成全公主，也成全自己？”
皇后蹙着眉，横眉指着嬷嬷啐了一口，“你个贱奴才懂什么？”
嬷嬷慌得忙磕头告饶。
皇后叹息一声坐下，泫然欲泣，“我这心啊……就没一日安宁的，她若心悦旁人也就罢了，可那人也不是别人，是东辽人！我堂堂大梁公主和亲去东辽……我苦命的儿啊！”
她想来想去，站起身，“我去问问寿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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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0章 计划有变
“什么？”寿阳在宫里仍旧处于软禁状态，还不知道前头朝堂上围绕着她发生了那么大的事，待皇后把前前后后元四怎么说出她和金焕在殿中私会，北蛮人又如何纵火，以及扯出刘渭和北蛮人相勾结种种都说一遍，寿阳完全懵在原地，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时元峥也去了贞庆道观？
那么，她在殿中听见的那像林九渊又像元四的声音，就是元峥本人吧？
那天火是怎么回事？
如果放火的是元峥，那塑像上的字又该作何解释？
这一切是元峥做的局吗？
可她昨日刚刚下决定去贞庆道观，宫里都没几人知道，和金焕联系更是避过皇后的密中之密，元峥怎么会似预知一样去陷害她？
说不通啊！
所以就是和元四说的那样，她遭遇天火之惩时，刚刚好被他给看见了？
莫非这也是她火烧林府的惩戒之一？
“母后说的都当真？”寿阳越过几案拉住皇后的手，目色惊诧无比。
“儿啊！”皇后反手抚摸着她手背，想的全是寿阳的婚事，期期哀哀道：“你真看中了那金焕？那人模样倒是过得去，可毕竟是东辽蛮夷……”
“你们都被元四给耍了！”寿阳慢慢消化掉整件事，气得头上冒火，一把甩开皇后的手站起来，双手叉腰道：“我跟东辽人什么瓜葛都没有！根本就没人纵火！是天火！母后！是吕祖道观显灵的天火！”
皇后睁大眼愣愣看着寿阳，想说的话全堵在胸口。
天火？吕祖道观显灵？完了，寿阳去一趟道观病没好，还又加重了！
“那元四是趁机污蔑我！”寿阳气得跳脚，
因为看见了她见金焕，才会利用这天火之灾来做文章！
“我要去找父皇！”寿阳怒气冲冲就往外跑。
“拦住她！”皇后立即反应过来，站起身喊。
“母后！”寿阳拼命推搡门前立即挡过来的两个嬷嬷，回头急得咬牙，“你们怎么就不信我呢？元四真的是林九渊，这世上真的有鬼！那贞庆道观的主持能驱鬼驱邪！你们怎么就不信呢！”
皇后见寿阳疯成这个模样，连和她好好说两句话都办不到，绝望地叹口气，点点头顺着她道：“你去找父皇，你父皇会立即给你赐婚啊儿啊！好好好，娘给你找人来收鬼，你答应娘，只要收了他，你就好好嫁人行不行？”
寿阳急红了眼，“您一定要信我！现在林九渊想我死，我见金焕，只不过想利用他除掉梁燕喃，我没疯！”
皇后听得心口直哆嗦，忙完旁看几眼，这话若传到梁少宰耳朵里，不知道外头人还要怎么想寿阳呢！
她眼见和寿阳说正经的是说不下去了，又顺着安抚几句，扶额带人往外走去。
走出了宫门，一头靠在门下廊柱上，提着帕子沾起眼角掉下的眼泪来。
“娘娘！”嬷嬷在她身后不知如何劝慰。
皇后抽噎着，每当她以为寿阳正常的时候，她就又会犯病，她叹口气，无奈道：“去找那贞庆道观的道姑来，我要见她一面。跟她说，只要能治好公主，我给她把贞庆道观全部翻新修过一遍！”
住在外宾馆阁园子里的金焕也很快收到这个消息。
二话不说，带了卢三往南城而去。
“尊上。”金焕径直找到那日用拨霞供的院中。
“殿下！”一身红衣的连翘向金焕见了礼，歪着头笑：“还没到午时呢。”
“是。”金焕点头，挤出一丝笑来点点头。
尊上有个习惯，子时睡午时起，午时后方出门、见客，他心里发急，一时顾不上看时间。
连翘看他神思不宁的焦躁模样，眨眼问：“殿下有急事？”
金焕也不隐瞒，忧心忡忡道：“我昨日去见寿阳公主被元四撞见，如今闹大了，只怕大梁皇帝要把公主赐婚于我了！”
“赐婚便赐婚吧。”尊上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连翘忙去挑起帘子，笑着道：“您起了？”
“早起了，打会儿坐。”尊上仍旧是一身彩衣，即使在屋内，也是盛妆妆容，发髻插满珠翠，饶是这样，也掩不住满脸苦纹和老相。
“殿下不必着急，殿下不是只想要人吗？”尊上慢悠悠走到廊下，带着金焕往后园走去，“娶不娶和要不要，不冲突，不娶，也可以要，不是？”
“尊上所言极是！”金焕忙跟上，愁眉苦脸道：“小王也正是如此想，本想着让寿阳出手拿下圣女，我们在暗中接应，到时候就算梁湛和忠亲王发怒，也只会冲着寿阳和大梁皇帝去。可如今寿阳那边恐怕借不上力，而我们要硬抢圣女的话……”
他欲言又止。
“你想我出手？”尊上回头看着他。
金焕点头，拱手道：“不管是为我东辽，还是为我金某，想得到圣女，恐只余硬抢一法。”
尊上半蹙着眉，看向廊外的森森林木，“现在，并非好时机啊，燕子令尚未到手，先抢圣女，只会打草惊蛇。”
金焕站到尊上面前，“可大梁朝堂如今风云诡谲，刘渭眼看不保，忠亲王野心勃勃，若忠亲王发动，他们手中有燕子令又有圣女，咱们就真来不及了！”
尊上眼中异色闪了闪，按照她此前的计划，取到燕子令是崔更的事儿，他得到大梁和燕子令，她则负责圣女和宝藏，宝藏平分，东辽和大梁天下平分，皆大欢喜。
可如今崔更这边出现了忠亲王这个变数，如此坐等他取来燕子令，还真怕会出现什么变故。
更重要的是，忠亲王和梁湛这一队人马实在太过强悍，图鹰这颗棋子废了，二王子求亲圣女也没求到，她们这些年来，竟是一无所获，早作安排，也好。
她回身道：“连翘，请崔大人有时间来鹿鸣涧一见。”
话说回梁府。
燕喃晨间用过早膳，在后园中练拳。
按照元峥的计划，今日这对付刘渭的只是第一步，杀手锏还在后头。
她也不急，只等着元峥下朝之后自然会派人来送消息。
结果练两趟拳，小柔匆匆赶来喊她，说是元府二夫人有请。
燕喃神经猛地绷紧了，未来婆婆大人，这是想起来了那化妆品的事儿吧！
幸好她早把东西收拾好，赶到梳妆台前，又打开化妆包看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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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章 BUG没了？
燕喃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把那些迷你版的粉饼盒子，腮红盒子，打开来看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往常化妆包内的东西，放了一夜就能自动恢复成原样，用多少都不会少，照样能还原还回去。
可这回，自从她上次把里头的东西能给元二夫人用的都折腾出来之后，就没再看过，这一看，全都还是空的，并没有自动还原回去！
这是为什么？
燕喃又仔仔细细在化妆包里翻一遍，其他东西倒是没缺没漏没少，她掂着化妆包，忽然想到那给了元峥的小小绒布袋子，那袋子里装的是那对黑玉耳钉！
若说这化妆包和以前相比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少了那对耳钉，会和这有关系吗？
燕喃决定见到元峥后找他拿回耳钉再来试验一番，还有，元峥上次说拿去问小六，那耳钉是不是和燕子令同一玉质，也不知问了没有。
燕喃暂时把疑问抛在脑后，换了件清爽的丁香色花枝比甲配月季黄襦裙，带着备好的东西出门上元府去。
她这是第二回来元府，门房一见她已是笑得合不拢嘴，里头的丫鬟婆子也不再盯着她瞧，远远看见了都恭恭敬敬打招呼。
跟在她身后的小柔一路低笑，娘子这在元府内的媳妇儿身份已是得到认可了。
燕喃一进西跨院月洞门，就见元二夫人在廊下逗着那只名“八宝”的八哥，忙上前见礼。
“来啦！”元二夫人乐呵呵将手头花枝放下，将燕喃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气质落落大方，打扮秀丽清雅，挑不出一丝毛病来。
她满意地颔首，带着燕喃往屋里走，“今日正好得了空，想着你那日说的那北地香粉，快教教我怎么使！”
燕喃笑眯眯应着，到了里间梳妆案前，将盒子里的粉底、腮红、眼影、睫毛膏等物先给元二夫人简单介绍一下，又道：“不然我先给夫人化个妆试试？”
元二夫人想想那日青玉的脸，有些害怕，笑了笑把燕喃手推回去，“要不你给自己画试试？”
燕喃见她怕，哭笑不得，“好！我先给夫人化个基础妆试试。”
元二夫人听她说起来头头是道，一面想着这里头怎么门道还这么多，一面看燕喃先净了面，再从乳液开始，隔离、遮瑕、散粉，只脸上就走了四五道工序。
然后再画眉、眼线、眼影、睫毛膏、腮红。
她虽许久没亲自动手用这些东西化妆，但用起来仍是驾轻就熟，一面讲解一面动手，不过两刻钟就完事儿了。
元二夫人眼睁睁看着燕喃秀雅的五官一点点变得明丽起来，就连鼻梁旁边一点点小雀斑都被遮住了，不仅皮肤更加无暇，且看起来唇红齿白，自然大方，丝毫不像大梁常见的脂粉那样，敷在脸上红一层白一层的。
待燕喃最后放下手，对着镜中的元二夫人嫣然一笑，元二夫人简直差点被美晕过去！
这么精致好看的小娘子，真的是她嵘儿的媳妇儿吗？
“啧啧啧！”元二夫人惊叹得直摇头，“这脂粉真神奇，特别这个，眼毛笔。”
她指了指眼线笔和睫毛膏，“这玩意儿是用墨汁儿研出来的？”
燕喃微笑站起身，将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诚实道：“我也不知这是怎么做出来的，不过应该不是墨汁儿。”
她真担心元二夫人会拿毛笔沾墨汁儿往睫毛上扫。
“我给您试试！”
元二夫人毕竟年纪大些，画起来要多花点时间，不过出来的效果更加好，看起来比平日年轻了好几岁，整个人容光焕发的模样，喜得她觉得不能浪费这样的一张脸，抓起燕喃就道：“走走，咱俩出门逛街听戏去！”
又看了看燕喃艳光四射的脸，“等等。”
她说着从自个儿妆奁盒子里翻出一对莲花蓝宝爪瓣耳坠，递给燕喃，“这个配上看看。”
燕喃盛情难却，又觉感动，道谢拿过配在耳上，那蓝色莲花坠在颈项间，衬得眉更黑眸更亮，肤白如脂，果真是更明丽几分。
二人带着丫鬟刚出门呢，就见到外头大力喘着气儿从梁府那边跑来。
“娘子！少宰大人请您立即去大佛寺。”
燕喃一听是大佛寺，立即猜到是何事，只奇怪怎么来得这么急，只好对元二夫人道：“父亲或有急事，只得改日再陪夫人听戏去了！”
元二夫人见梁家有事，虽有些惋惜，也不再做强留，眼睁睁看着燕喃坐上马车而去。
想想仍是不能浪费这会儿的漂亮，一溜烟儿跑去找元大夫人去！
自昨日燕喃交代过后，王婆子就真个儿在贞庆道观做起了住持道姑。
得到皇后宣召，马不停蹄地随人进了宫。
王婆子不愧是戏园子出身，虽未亲眼见过天家富贵堂皇的气派，好歹戏词儿里唱得多了。
一路走到皇后娘娘金殿前，目不斜视步平身稳，手持拂尘一脸淡然，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得道仙姑的模样。
“贫道王秀英参加皇后娘娘！”
“给道长赐座。”皇后客客气气道，“今日请道长宫中相见，是想问问道长，昨日道观走水之事，难道真是天火……”
昨儿个寿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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