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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满常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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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落。
苏木迎着他的目光,走到离他3米远的距离处停住,嘴角往两边扯开,露出五颗牙齿,一个老师走上讲台面向全体学生的标准笑容:“你好!”
他显然对3米远的距离不满意,移动脚步走了上来,把距离拉近到50厘米。苏木想后退,却不知道为什么双脚好像被一股来自地底的神秘力量拖住一样,半点儿提不起来。
“你同事说你住在这儿,我就想过来看看。”他俯下眼帘,盯着苏木的眼睛说。
“谢啦!”苏木仍然愉快地笑着,左手从胸前环过来,和右手一起勾住单肩包的链条。
“六年了,看起来你好像没多大变化啊,还是那么神采奕奕。”他的眼睛如清晨的星,清亮寒澈,从苏木的脸滑到她合在一起的双手上。
苏木保持姿势不动:“托老天爷的福。”
“是吗?”他抬头望了一眼五层楼高的教师公寓,清隽的脸上涌出一丝嘲讽,“老天爷怎么没把你送去豪宅,还让你在这种破楼里窝着?”
苏木的脚底突然生出一股进击之力来,使她得以脱离地面,往后退了三步。
“豪宅破楼都不过用来遮风避雨而已。怎么?六年不见,陆医生的格局变低了啊!再说了,住哪里都是我的事,跟陆医生您可没有关系!”说完,她绕过他,径直往前走。
“本来是这样。不过老天爷似乎不想让我们分开太久,才不过六年而已,又让我们相见了,这没关系无论如何都得扯上点关系了。天意难违啊!我在这儿替老天爷向你道个歉:对不起,没能如你的愿!”
“陆常山!”苏木霍然转头,正要发作,旁边经过一男一女,两人朝她微笑致意,她脸上立马多云转晴,笑嘻嘻打招呼,“李老师何老师,出去啊!”
待得两人走远了,她抬起下巴指着他们的背影说:“看到没?所谓你和我之间的关系其实就像我和他们之间的一样,见了面友好地打个招呼,而绝不会去问对方为什么要住在哪里哪里。”
“那只是你的说辞,而我,从未接受!”
苏木撇开脸不去看他:“陆常山,我们已经分手了,各自安好吧。”
陆常山再次逼近她,两只眼睛里像有两团火在燃烧:“你说分手就分手啦?什么都是你说了算?”
“已经六年了,这就是事实!”
“事实?我来告诉你什么才是事实!”
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只一把就把她整个捞在怀里,一只手紧箍住她的腰,一只手缠着她的脖子,双唇狠狠地压了下来,根本不给苏木喘息、挣扎的机会。
呼吸里都是他身上清淡的香气,隔着六年的时光,竟然还是那样熟悉,苏木的神思渐渐迷糊,仿佛又回到了旧日蓊郁的香樟树下,春日的阳光透明温暖,四处花香弥漫,爱情的甜蜜和幸福缠绕在彼此凝视的眼眸里,那样绵长,那样沉醉,地老天荒,流年无声。
谁说时光可以稀释爱情的浓度?谁说岁月能够荡涤爱情的厚度?不,没有!我们都还是那时的我们,爱情也还是那时的爱情,从未减少,不曾消磨。
伤痛不如潮有信,相思始觉海非深!
苏木任由他吻着自己,一如从前,一如那些细数的点点时光,一如午夜梦回中密密的无奈与哀伤,一如自在花开、满城风絮时沉默无尽的相思苦痛!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双手不自觉地伸出去,想要触摸、回抱那个思念已久的眼前人,电光石火间,意识深处一个声音怒声呵斥:“不行!你怎么可以?”
犹如一道霹雳炸响在头顶,所有的绮思就此打住,她气沉丹田,牙齿摸索到他的嘴唇,下足狠劲一口咬下去……
一股腥咸的滋味迅速钻进嘴里。陆常山放开她,退了开去。
他抬起手背擦了一下嘴唇,然后看着手背上的那道鲜红的印子笑了:“真好,除了这个不一样以外,其他的和六年前没有任何区别,芳香、甜美、诱人!嗬嗬嗬嗬!这才是你!这才是事实!”
他这笑容,说有多贱就有多贱,说有多无耻就有多无耻!
悲伤浸透心怀,苏木扬起手,对着那张脸扇了过去。
“啪——”清脆的声音响起在渐渐浓重的暮色中。
泪水无声地流了下来。苏木捡起掉在地上的包,头也不回地冲向教师公寓的大门。(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四、怀念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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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姐说得对,命运是自己选的,路是自己走的,还有什么资格去贪恋、幻想呢?就是眼泪,也不应该有!
苏木仰起头,把泪水吞进肚子里,打开笔记本电脑,插上u盘,调出在北师大的学习资料,准备写学习心得。这是要在下学期开学时的校本培训会上汇报的。
面前的文字和图片好像浮游在水面的微生物,密密麻麻的,想要抓住一两个,它却“哧溜”一下滑走了。苏木对着还是一片空白的word文档发愣,最后决定放弃。管它呢,反正还有的是时间!
心情糟糕到极点,她打开微信和好朋友杨灿聊天。
一小时前杨灿有信息发过来,写的是:阿木,我要死了,救救我呀!
苏木点开语音功能,问她:“怎么了?”
“王副总有老婆,今天来宣誓主权了!”
“哼,如何?都跟你说了,一个35岁的男人,要么已婚,要么离婚,还没有婚的,不是阅人无数,就是一无是处。”
“可是他真的好帅呀!我一直当他是钻石男啊!”
“钻你妹钻!赶紧撤了吧!”
“可是可是我好舍不得!怎么办啦怎么办?”杨灿在那边捶床。
“你该不会和他那啥了吧?据说食髓知味后会更难摆脱,尤其是在激情初期。”
“人家很守贞节的说。不过他有要求哦,好羞羞的啦!”
“一来就想那啥的男人绝对不是什么好鸟,真爱你的男人不会让你受伤。赶紧撤!”
“怎么办啦?”
“还唧唧歪歪!你要是做了小三,别跟人说你是我闺蜜!”
“小阿木,你说追爱的路怎么那么难走啊?你好歹和陆医生轰轰烈烈地爱了一场,而我……”
“灿,我和他又见面了,就在昨天和今天、刚才。”
想是这个消息把杨灿惊到了,她沉默了半晌,才问:“怎么样?”
“很难受。我原本以为见到他我会云淡风轻或者轻描淡写,但真的见了面,才发现之前所有的心理准备都崩塌了。我明天就要带妈妈去军区医院看病,如果再碰到他,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车到山前必有路。放心,我支持你!”
这就是友谊的力量。虽然朋友并没有为你做什么,但有她的一句话,有她在你身边倾听,你都会获得莫大的鼓励与安慰。
第二天一早,苏木坐车回县城接母亲去南州军区医院。
进得家门,她同母异父的妹妹张南星和哈士奇小黑就欢跳着扑过来。苏木把妹妹托她带的一套沈石溪的动物小说和一本《狼图腾小狼小狼》拿出来给了妹妹,又抱了抱小黑,就见母亲左手撑着腰,右手提着一包东西,一步一步地从楼上挪下来。
苏木赶忙上去扶住她:“妈,您感觉怎么样?”
“这腰腿疼得厉害,都走不了几步路。”
苏木扶她在沙发上坐下。
“唉,还真是奇怪,我一个当老师的,又没干过什么重活,怎么会腰椎间盘突出呢?”
“什么原因就别去追究了。您到了军区医院,稳稳当当地做个手术,就好了。”
“说起做手术,我这心里头就堵得慌,当年你爸爸……”
“我们打听过了,军区医院在这方面的技术是很高的,您就放心吧!”
母亲再不说什么,把提下楼来的布袋递给苏木。
苏木打开来,只见是几支香、烛,一把用于祭奠的火纸,还有三个新鲜的桃子。
“妈,您这是……”
“我这几天身上痛,老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总想起你爸爸。你还记得咱家后院菜园边有一棵桃子树不?每年这个时节,你爸爸都摘桃子下来给你吃。昨天晚上他托梦给我了,说是后院的桃子熟了,摘几个给他带去。那棵桃子树哪还在呀?也是赶巧了,今天一早就有人从门口过卖桃子,我一看挺新鲜的,就买了几斤,给他留了三个。你拿去给他吧。”
苏木鼻子酸酸的,眼睛里有泪雾涌上来:“妈……”
母亲拍拍她的手:“去吧,回来吃午饭。你张叔去店里了,一会儿回来要做粉蒸排骨。饭后我们就去南州。”
苏木简单收拾了一下,打出租车去到往乡里的车站,坐上一辆班车,走了20分钟到乡场上,再步行10分钟到了埋着她父亲遗骨的山脚。
此时正是早上10点钟的光景,太阳逐渐升高,明晃晃的像个火球,照得人睁不开眼。她沿着上山的小路,小心避开路两边繁茂的野蔷薇的尖刺,碰到草丛,就用手里的树枝拨弄一下——因为怕有蛇。这样蜿蜒了大概半个小时,她终于爬上了山顶。
山顶是一片松林,棵棵松树直立冲天,一阵风过,松涛声声,瞬间让人神清气爽。她呼吸了几口清爽的空气,走到了父亲的墓旁。
父亲的坟茔上还残留着清明时他们来挂的青,有些碎落在坟头和地上,有些还在坟顶的灌木丛上随风飘舞。坟前的墓碑下,有清明时烧过的香火纸烛的痕迹。
苏木跪了下去,低低地说:“爸爸,妈妈想您了,托我给您带桃子来。我也很想您呢。”她把三个桃子摆在正中间,再把点燃的香烛、火纸分别放好,然后深深地磕了三个头。
纷纭的往事涌入脑海,她似乎还是那个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跟在父亲身边,受了委屈后第一时间扑进父亲温暖的怀抱,边哭边撒娇:“爸爸,我不要叫苏木了!我不要这个名字了!”
父亲慈爱地抚摸着她的头,温柔地问:“为什么呀?”
“他们叫我木头,我不是木头!”
乡里方言,“木头”也即“棺材”。
父亲把她从怀里拉出来。用温热的大拇指抹去她的眼泪,神情严肃地说:“他们瞎说!我们家苏木是树,现在是小树,将来长大了就是大树,很高很高的大树!”
多年以后,有人一听到她报出这个名字就笑了:“苏木?你是一味中药呢!苏木,性平,味甘、咸、辛凉,有活血祛瘀、消肿止痛之功效。”那人又朝她调皮地眨眨眼,继续说,“我叫陆常山。常山也是一味中药,性寒,味苦、辛,主伤寒寒热,具有祛痰、截疟的作用,我有一个霸气的别名——大金刀!不过我有毒,可不能多用哦。”
后来她在张叔的药材店里找到了“苏木”,就是一些褐色的小木条。她舔了舔,确实有些像盐味。那“常山”是什么样子的呢?张叔帮她找了出来,原来是黄棕色、圆柱形的根。她尝了一下,味道真苦!
咸味和苦味,再怎么也不可能调和成甜味。这,就是他们的命运。
她在墓旁坐了下来,开始像以前的每次来时那样和父亲说话。
“爸爸,明天我陪妈妈到南州军区医院去做手术,等妈妈好了,我和她一起带更多您爱吃的东西来。”
“我坐高铁到北京去了呢。高铁您没听说过吧?时速350公里,放杯水在桌子上都不晃一下,八个小时就到北京了,您想都想不到的速度。然后我逛了您说过的很多地方,进了故宫,爬了长城,看了圆明园的废墟。对了,圆明园门口有种在水缸里的荷花,您那里有没有?反正我觉得挺新鲜的。”
她犹豫了一下,又说:“回来的时候,我在火车上遇见了一个人,一个我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几年前,我带他来见过您的,您早就不记得了吧?对不起,我还是没有能够忘记他。不过,您放心好了,我不会做出让您和妈妈失望的事来的。”
说着说着,她笑了起来。(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五、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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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和母亲1点半出发,原本应该经过四个小时后到达南州,却不想中途一路段出了车祸,在高速路上被堵了两个小时,等到达南州时,已经7点半了。
杨灿下班以后就在客运站等着她们,然后开车送她们去军区医院。
母亲在车上坐了六个小时,腰腿疼得更加厉害,虽然她一声没吭,但是苏木看她脸色苍白,神情疲惫,当即决定先送她去医院让医生看诊止痛,不必等到明天再去专家门诊找赵主任了。
“晚上你们住哪儿?定了没有?”杨灿问苏木。
“看医生怎么说,能住院就住院,不能住院的话,张力有给我们订好酒店的,就在医院附近。”
杨灿听他说起张力,突然来了兴趣:“对了,你家张力哥哥是不是南江集团老总宋立雍的继子啊?”
“是啊。怎么了?”
“他在梓城的公司叫迅风科技有限公司?”
“对。你要干嘛?”
“我们zm公司和南江有一个竞争项目,南江做得很隐蔽,最近才被我们发现是由宋立雍的继子在负责。他好低调啊,从部队退役以后一直在梓城那边给南江拓展布局,南州商界都没多少人知道他。真没想到,原来他就是你哥。哎,你可从来没说起过哦!”
“在我们眼里,他只是儿子、哥哥,至于他工作上的事情,哪有家里人成天挂在嘴上的?对吧?”母亲靠在后座上,听到杨灿这样说忍不住插嘴道。
杨灿有点尴尬:“不是啦,阿姨!我只是刚听到这个消息,有点小激动而已。”
“别想在我这儿套出什么商业秘密来哦,我可什么都不知道。”苏木耸耸肩开玩笑。
“明白!我就是核实一下嘛!不过我还是想问你,是不是有个姓覃的、两年前从你们那儿一家大型军工企业退休的高级工程师在张力公司做事?”
“拜托,我只是一介教书的好吗?我又不在我哥公司上班,哪知道谁谁谁?瞧你这样儿,要挖商业机密,不至于连闺蜜都不放过吧?”
其实苏木知道覃婉兮的爸爸在四年前、而不是两年前退休时,就被张力新创办的迅风科技有限公司聘请了。有一次她去张力那儿,刚好撞见覃工和张力正在客厅叙话结束,然后张力亲自送覃工下电梯,茶几上就放着一摞英文资料,她随便扫了几眼,虽然里面很多专业术语她不认识,但是大概的内容她还是读懂了一些的。张力对她固然是没理由设防的,而现在杨灿提起这个梗,她可不能辜负张力。
“不过是刚好凑巧,顺便问问你罢了。要真是商业机密,我会这样明目张胆地问你?问了你也不会说!”
“呵呵呵,咱俩只说风和月。鉴定完毕!”
到了目的地,三人先在附近找了一家餐馆吃饭。刚吃完,杨灿就接到她老板(就是那个王总,她是他的助理)的电话,说有临时的紧急会议要召开,让她赶快回公司。她坚持把苏木母女俩送到医院急诊门口,才开车走了。
母亲扭头看着她扬长而去的车说:“这姑娘,人长得漂亮,性格又活泼,还是跨国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我看和张力倒有缘。”
苏木扶着她慢慢走着,听了笑道:“行了妈,您就好好治您的病吧,有缘无缘那是他们的事。”
急诊室的医生看了母亲的情况,说最好去中医科扎针灸。苏木一听到“针灸”这两个字,心里“咯噔”坠了一下,但她转念又想,那个人不是还在梓城吗?就算他回来了,也不一定在上班吧。
只听那医生问旁边的护士:“中医科针灸室今晚谁值班?”
“听说是陆医生,他从北京回来了。”
苏木的心跳了起来,赶忙喊一声:“医生!”
医生和护士都惊异地看着她。
“有没有别的办法?”
母亲却说:“针灸好,我在家都扎,就是不能治根才来动手术的。豆儿,你别担心,我不晕针。”
“我不是怕您晕针,而是……”苏木心里自说着,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哦。那我带您去。”
中医科大楼在外科大楼的后面,是一栋五层楼的建筑。苏木扶着母亲进去,有一个长相甜美的护士领着她们上了二楼,再右拐,到了一间敞开着门、透出灯光来的屋子前,苏木抬头看,牌子上写的是“针灸室”。
“陆医生!”护士兴奋地喊。
“进来。”一个低沉温润的声音传出来。
苏木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陆常山穿着一丝不乱的白大褂,戴着口罩,站在一张桌子前,看到苏木进来的一刹那,眼神犹如寒星般闪烁了一瞬,但随即恢复淡漠,用没有起伏的语调说:“把病人扶到床上去。”
那护士一边和苏木搀扶母亲,一边朝陆常山展露出如花般美丽的笑容。
陆常山似乎不为所动,冷着一双眼眨都不眨一下:“你下去吧。病人家属留下来。”
那护士可能见惯了他这副模样,也不尴尬或者难受,反而甜甜地笑着出去了。
陆常山转过身去,背对苏木说:“让病人趴着,把她的衣服撩上去。”
苏木傻呆呆地站着不动。母亲自己反手把衣服往上翻了一下。
陆常山转过身来,手里捏着三根银针,看一眼苏木,语气中透出一丝不满:“你到那边去。”
苏木醒悟过来,脸上有些发烧,忙低着头绕到床的另一面,两只手拉住母亲的衣服以防它滑下去。
陆常山突然想起了什么,问:“晕针吗?”
苏木又发呆了,回答不上来。
母亲趴在枕头上,瓮声瓮气地说:“不。”
陆常山又看了苏木一眼,埋头开始行针。
屋里特别安静,灯光很足,苏木低头看着那双修长的手,有些恍惚。尽管隔着口罩,她也能清晰地闻到他轻浅的呼吸,他的头发很黑很亮很短,一如往昔。仿佛隔着久远的时光,她又看见自己把手掌摊开搁在这些粗短的头发上轻轻拍打的情景。
陆常山开始像在火车上问女乘客那样问母亲一些行针过程中的问题,当他问到胀痛到哪里去了的时候,母亲痛苦地喊了一声:“脚。哎哟!”
苏木吓得抬头看了陆常山一下,她没有扎过针灸,没料到针灸如此古怪。
“正常反应。要胀痛才算达到效果。”似乎知道苏木心中的疑惑,陆常山低声给她解释。虽然语气淡薄,但苏木明显地看到了他眉眼间的笑意,那是对自己的工作非常满意的一种自然流露,她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爱重来。然而,为什么她要产生这种感情?不应该的!很不应该的!
一时间,心思百转千回,万分窘迫。
陆常山停了手,暂作休息。他转过身去,看着窗外的夜色,借此纾解一下心中真实的情绪。他没有想到这么快又见到了苏木,而且还能给她母亲治病。唇上还残留着昨晚被她咬过的疼痛,他的心已乱成一团麻。他只要一抬头,目光触及处就是那张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思念到不能再痛苦的脸。有一绺秀发从她头上垂了下来,他极力控制着心神,才没有像若干年前的每一次那样,抬起手给她轻轻地夹在耳后。
呵,还真是人生何时不相逢,只是未到相逢时。既然老天爷又把你送到我身边来,那我就顺应天意,绝不忤逆!
他回过身去,继续工作。
苏沐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又好像很快。
陆常山终于拔出了母亲后腰上的针。
“阿姨,现在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谢谢。”母亲面色果然轻松了很多。
“豆儿,陪妈妈去一下洗手间。”
陆常山背对她们在桌边收拾工具,闻言说:“洗手间就在出门走廊尽头,两步就到了。家属留一下吧,我有事交代。”
苏木不放心,在门口看着母亲进了洗手间,才回头:“你请说。”
陆常山已经取下了口罩,捏在一只手里,两眼沉沉地盯着苏木:“你是带阿姨来做手术的吧?”
“嗯。”
“在她动手术前都要来扎针灸。我明天不上班,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再通知你们什么时候来。”
苏木避开他的目光:“跟今天晚上一个时间不行吗?”
“我有事。”
苏木抿了抿嘴唇:“那我们换一个医生,这样……”
陆常山毫不犹豫地打断了她:“这样你得去门诊!阿姨明天要做一系列的检查,你认为她有时间去慢慢排队,并且拖着不方便的腿脚上下楼梯到处走?”
苏木想了想,还是从包里掏出手机,滑亮屏幕:“号码?”
“你知道。”
苏木点开通话键,又点了十一下,待陆常山的白大褂包里响起一串音乐,就摁断了。
“还有,你妈妈的主治医生是谁,预约了没有?”陆常山说话的声调降了下来,变得有一点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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