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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满常山-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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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沉入了最深最黑的梦境中。
第二天他去找院长提上班的事,院长对他说:“像你这样人品优秀、技术精湛的年轻医生,一直是院里重点培养的骨干,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流言、谣言终归会被时间抹去。昨天的事情没有被媒体报道出来,病人家属也接受了鉴定组的结论,这些都是好事。但是小陆,这件事对你的身心都是极大的考验,谁都看得出来你很辛苦,需要一个修整期。院里给你这几天算的是公休,你就继续再休一段时间,等精气神养足了再来上班。”
陆常山明白院长话里的意思是整件事的影响仍处于如火如荼时期,对他对医院都还不利,他又想到爷爷的病情,万一爷爷挺不过这一关那仍然要请假的,还有,陈雅欣这两天仍在术后的观察期,他得多去看看,于是他没再坚持,去人事科办了休假的手续。
……
这是一间10平米左右的小房间,四面雪白的墙壁,角落一个逼仄的卫生间,床品和窗帘都是姜黎最不喜欢的恶俗的粉色系。没有空调,也没有地暖,甚至连个暖脚的电烤火炉都没有,透骨的寒冷迫使她缩在床角,好似一只可怜的、病怏怏的猫儿,可那双闪着幽怨之光的眼睛分明又告诉人她是有锋利的爪子的。
小窗户上安着防盗网,正对的是一堵楼房的墙,灰蒙蒙的,只开了有限的几扇窗,到了晚间,窗里亮不出哪怕一豆点的灯光,黑得让人忘记那里居然也是一栋楼。更让她心悸的是寂静,没有一丝声音的可怕的寂静,仿佛世界到了荒原,寸草不生,静止得只剩下她自己。
最深沉的恐惧就像连串的黑蚂蚁从灵魂深处爬出来啃噬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令她颤栗、瑟缩,克制不住地想要尖叫。她也确实撕心裂肺地叫过了几声,但尖利的回声震荡之后,是更加无处不在的无声无息和恐惧。
房间里有一个简易的饮水机,上面立着的水桶顶部放着一袋鸡蛋糕,就是供她吃的口粮了,可她哪里吃得下去?实际上,肚子饿不饿她都没知觉了。
这是哪里?是谁把她弄来的?还要被困多久?她通统不知道。她的手提包不见了,身边没有手机,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是一套粉色的法兰绒睡衣。
那天她和陈雅欣父母在医院门口的一家餐馆吃过饭,散着步子走到外科大楼前的广场,她的电话响了,是她在某高级会所认识的钱家大少打来的,说他就在医院门口,一起聚一聚。
这钱大少家里从事地产业,人又风流多情,姜黎和他搞在一起也不过露水情缘。不过话说回来,世上没有绝对的事,这万一手腕恰当,时机成熟,眼缘到位,一个不小心嫁入豪门也不是没有的事。而且钱大少可不像张力那么冷血,他很会哄女人开心,姜黎自然也懂得曲意奉承,两人可谓一拍即合,已经交往了两三个月。
因此,姜黎接到这个电话就心花怒放地转身跑向医院大门,上了钱大少的卡宴,在钱大少郊区的别墅里度过了春光无限好的一天两晚。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姜黎就到这儿来了,钱大少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她由捶门到唾骂到哭喊再到哀求闹了一通,最后才发现根本没有人理她,是她一个人在演独角戏,这方空间死寂得连蜘蛛和蟑螂都不来拜访。
“姜小姐。”一个声音似乎从遥不可及的地方传来。
她麻木地缩在被子里一动不动,好像真的缺失了对外界的感知能力。
“姜小姐!”那个声音拔高了些。
这下姜黎有感觉了,黑幽幽的眼神聚拢起了一点光,耳朵本能地竖起。
“姜小姐!”是一个像电锯般刺耳的男声。
姜黎“噌”一下掀开被子跳下床,鞋都没穿就扑到门边,拍着门叫道:“你是谁?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姜小姐不要急,事情办完了自然放你出来。”男人说。
“是不是姓钱的叫你做的?他有新欢了,用这种方式来侮辱我?”想到当初张力用50万就打发了她,虽然也是难以启齿的羞辱,但人家好歹也算做得符合金钱至上的时代潮流,姜黎真恨不得外面的就是钱大少,她要把他碎尸万段。
男人轻笑:“姜小姐才在这儿住了两天,怎么就住糊涂了?人家钱大少对你可是情深意切,要是听到你这样冤枉他,不知该有多伤情啊!不过你的想象力蛮丰富的。”
“你、你知道我们的事,那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弄到这里来?你是不是把他怎么样了?”姜黎从小因为父母工作繁忙常常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最害怕的就是孤独寂寞,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待了两天两晚,她已经混乱不堪了。
“姜小姐的问题可真多,我要回答哪个好呢?”男人语气轻飘,就像在逗弄一只趴在怀里的猫咪,“让我想想,就回答最后一个吧。钱大少今天在紫竹岭打高尔夫球,乐呵着呢!”
姜黎整理了一下思绪,越想越感觉不对:“他去打高尔夫,却把我丢在这里。你还说这和他没有关系,那怎样才叫有关系?”
“这个嘛……我只能说,钱大少为人慷慨大方,把你借给我咯!”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到底要干什么?”姜黎感觉自己要失心疯了。她又不是什么富家千金,父亲作为前政府高官,早就退居二线,她自己凭着一点爱好开着一间画廊,这样的人难道还有什么值得绑票的价值?要绑还不如去绑钱家的什么人。等等,他说是钱大少把她“借”给他的,原来她在钱大少眼里就是一个什么可以往外借的东西!
浓重的屈辱压得她心火直冒,想着要怎么才能还点给钱大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要干什么其实很简单,就是看姜小姐有没有在这两天的独处中反思出点什么罪过来。”
“罪过?我既没有去谋财害命,又没有破坏人家家庭,行得正站得直,有什么罪过?”
“行得正站得直?姜小姐真会说笑!你知道这六个字怎么写的不?”外面那男人很不厚道地讽刺道。
姜黎回头想想自己的人生,无非就是交往过几个有钱的男朋友,按社会上的说法叫“傍大款”,可在这个物质主导一切的时代,这能叫“罪过”?等等,钱大少是有未婚妻的人,自己横插一脚又算什么?不就是第三者的“罪过”吗?难怪!
“我、我之前并不知道钱大少有未婚妻,他跟我说他现在是空窗期我才跟他交往的。爱情本来就是互相吸引的事啊,这能怪我吗?”
“这跟钱大少无关!还要我说几遍啦,姜小姐?”男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这样吧,你再好好想想,除了钱大少这一桩,你还有什么罪过?”
“没有,真没有!不信你去查。”
“我不就在查吗?请姜小姐配合!”男人的语气不容置疑。
姜黎却心烦意乱,沉不住气了:“哈哈!你特么真无聊!我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要把我困死在这儿随你!”
外面安静下来,姜黎以为他走了,又恐慌起来,正要喊,却见几张照片从门和地板间的缝隙里塞了进来,男人说道:“姜小姐要反思不出来呢,就看着这几张照片反思。你要再不行的话,那这些照片就会送到钱大少的未婚妻和钱老总手里,后果怎样,姜小姐自己掂量掂量吧!”
姜黎拾起那几张照片,瞬间羞愤难当,一张脸胀得变成了猪肝色。
男人还在说:“再提醒一句,姜小姐究竟做了什么亏心事,弄得在梓城和南州想开间小小的画廊都开不下去了呢?”(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一十六、雪花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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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送出的暖气很足,陈雅欣的脸渐渐泛出了红晕,回想起这几天陆常山总会到来的看望和陪伴,她的心就像一只迎着春光飞翔的鸟儿,在繁花嫩叶间亮起清脆的喉咙,唱出婉转的曲子。
陪护每隔一会儿就给她按摩四肢,这时候停了手,站起来走到窗边去看外边的风景。
“呀,下雪了!”
陈雅欣扭过头去,真的,洁白的雪花闪着晶莹的翅膀在窗外的天空飞扬,一朵又一朵,无穷又无尽,阒然无声,温柔娴静。
她要把这一景象,还有幸福的心情分享给好朋友姜黎!
电话打过去,姜黎的手机跟前两天一样,仍处于关机状态。
她这是怎么了?没道理一直关机啊!而且,自从第一天来过以后,她就没再来看过她,真搞不懂在忙些什么!
她只好给她发信息过去,希望她看到以后能回过来。
她顺便看了下时间,已经九点了,陆常山快要来了吧。于是她丢了手机,从床头柜里取出小镜子来,照一照自己的容颜,整理了一下头发。嘴唇有点淡,她又拿出一支浅玫红的口红轻轻抹了一下,霎时双唇如一朵绽放的曼妙桃花,粉嫩甜美。
病房的门无声地开了,她的心跟着“怦怦”直跳,抬眼望去,进来的却不是她在等的人。
“你好!”张力唇边挂着淡笑,双眼却凉薄如水。
“张、张总!”陈雅欣脑筋急转,找不到他来看望自己的理由,莫非他顾念到和姜黎的那一段了?可是他们之间,明明是姜黎主动的多,而这个人从没有把她带出去见过他的朋友和熟识的人。
“别紧张。我不过是因为那天也在现场,看到你英勇地挡在了陆医生前面,作为他的朋友就想来看看你而已。”张力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瞰着她,让陈雅欣莫名地起了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是,谢谢!”陈雅欣猛然想起中秋节时在陆常山住处的院子里被他调戏的那一幕来,粉脸刹那通红,连忙低下头去,再不敢和他对视。
张力在她看不见的高处笑得更是恣意,使得在旁边看着他的陪护感觉自己的脸好像被烙铁烫了一下。
但他那笑也不过一瞬。他拖过一把椅子靠近她坐着,神色已平和得多:“怎么样,感觉好多了吧?”
“好多了。”陈雅欣的回答怎么听都有些虚弱,蜷曲的手指不自觉地在被子上划来划去。
“你说你吧,已经够漂亮了,还要在漂亮上抹上一层善良、勇敢、坚强的色彩,简直称得上完美啊!”
陈雅欣直觉到他这话带着隐形的刺,深深扎入她的内心,挑破了紧张、窘迫的情绪,在一滩脓血中重新生出镇定的气度来,于是她抬起头,迎着张力的目光羞涩一笑:“张总快别笑话我了!”
“哎哟!你看还谦虚起来了!你是没看见,当时在场的很多人,包括像我这种一向怜香惜玉的人,心都碎了知道吗?嗨,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去了那么多记者,却没把这事儿给报道出来,否则的话,你可要出名了,绝对会是全国人民争相传唱的榜样,称赞你是‘最美女教师’‘国民女神’!”张力那张嘴真如滔滔江水,动起来就没个停。
陈雅欣的神色却有些别扭:“别这样说啊,张总!人家怪不好意思的!”
“我听陆医生说,他很感动。哈哈,怎么可能不感动?要是我,会感动到心动!”
一句话戳中陈雅欣的心事,她快招架不住了:“我……我其实……其实……”
张力倾身向前,盯紧了她:“其实怎么样?爱上他了?”
陈雅欣点点头。
“真的?”
陈雅欣再次点头。
“有多爱?”
“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嘛?”
张力嚯地站了起来,脸上一丝笑意也无:“陈雅欣,你很愚蠢知道吗?要是换了我,应该让陆医生挨那一刀,然后没日没夜地守着他,不上班不吃饭不睡觉,一心一意地守着他!”
一席话说得陈雅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既惊愕又羞恼。
张力再不看她一眼,转身摔门而出,走到中庭处摸出手机来给陆常山打电话:“在哪儿?”
“在医院外科大楼楼下,我去看陈雅欣。”陆常山不知道他在这儿。
“快上来,我有话跟你说。”
没过几分钟,陆常山就从电梯间跑了出来,还没到跟前就问:“都弄清楚了?那个人怎么说?”
张力目光深邃地看他一眼,转头望向玻璃幕墙外的漫天雪花,不说一个字。
陆常山以为是他不知道杨灿来找过自己的缘故,忙解释说:“前几天杨灿来过,她说你帮我找到那个发帖子的人了。”
张力依旧静默地看着飘舞的雪花,过了一会儿才说:“如果人人都是雪花多好,干净、纯粹,没有世俗的纷扰,没有情感的牵绊,更没有复杂的心机和龌龊的灵魂。”
“干净纯粹是相对的,复杂多样才是世界的本质。”陆常山回应他,“也只有这样,我们才会在纷繁中看到宁静,在污浊中寻找净土,让丑陋的灵魂修行到圣洁的高度。”
“你经受过很多磨难吗?”
“没有,我就是一个平常人,经历的和大多数人经历的没什么两样,虽然过程有点艰难,好在最终都能化险为夷,或者绝处逢生,苦尽甘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首先是信念。小时候我跟着爷爷上山找草药,有的草药长在悬崖峭壁上,有的长在高高的腐烂的枯树枝上,有的长在茂密的荆棘丛里,要得到它们,你就要想办法,而促使我想办法的就是爷爷告诫我不能放弃的信念。其次是自我认知。我一直在追问我是谁,我要的是什么。追问的过程很漫长,有的人可能在年少的时候就找到了答案,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我和大多数人一样,在找到,否定,再找到,再否定中不断修正,从而得出了答案。”
“那你对豆豆的感情呢?会不会再次否定?”张力转过头来看着他。
陆常山微笑回答:“不会。我已经经过那个时期了,虽然中间有一段是被迫的。”
“如果现在是你躺在病床上,陈雅欣照顾你,而豆豆什么都不知道,你会怎么办”
“投桃报李,而这个‘李’当然不会是我的爱情。”
张力转过头去。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碎琼乱玉从天而降,誓要将这个世界银装素裹。
“我以前纠缠过一个女人,叫姜黎,是陈雅欣的朋友。帖子是陈雅欣委托姜黎找人做的,在发布会现场动刀子的那个人是杨经理表叔的侄子,刚好和发帖子的人认识。”
陆常山没想到是这个结果,如果真的是陈雅欣,那根源还是自己不该去相那个亲。可是,她这样的女人……
“我还记得中秋节的时候在你家院子里看到她缠着你的情景,她还真是矢志不渝啊!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她这是爱你。”张力讥笑道。
“明白了。”陆常山望着外面白茫茫的一片,面色黑沉了下去。
没错,这世界本就不是纯白色的,人性也不总是纯良的,再美好的东西被一只脏手拿过了,它还会是干净的吗?
他回想起杨经理去世后陈雅欣三番五次到家里来,那时因为母亲在,他再不喜欢也不好赶人家出去。所以后来帖子删了,是她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吗,还是怕将来有一天他终究会查到她头上?她似乎还很关心他找律师起诉的事,总是在看似不经意的时候问起。医疗鉴定发布会没有被媒体报道,她那表情如今再次回味起竟是透着失望呢!呵,她是想让全世界都知道她有多“爱”他吗?
生平第一次,陆常山看到了“爱”字上沉甸甸的污垢。这污垢里,还沾染着他的鲜血。
他觉得窒息、恶寒,呼吸都变得浊重。
推开陈雅欣病房的门,那张长着精致五官的脸原来只是一张皮,包裹的是丑陋的内囊。
“常山!”那张脸见他进来了,露出了慌张的神情。
他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如黝黑的潭。
“我爱你,从我们见面的第一天起就爱你,已经很久很久了。”
“爱我什么?怎么爱的?”
“就是爱。爱没有理由,不是吗?”陈雅欣的眼睛里充满了期望。
“不是,爱有理由。爱的理由越充分越理直气壮,爱的行动就越深远越光明正大。”
陈雅欣的脸刷地一下变得煞白:“我只不过比苏木晚了一步而已。”
“不要提她的名字!”陆常山的声音更加冷酷,令人打颤,“你没法和她比!”
“我怎么不能和她比了?”陈雅欣咬咬牙,决心赌一把,赌他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因为不可能有人查出真相和她有关,除非……
不,不可能!一切都是姜黎安排的,陆常山没那个能力。
“我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还有,你妈妈喜欢我。”
“我已经过了只看女人相貌的年纪了。而且,我的周围从来不缺所谓姿色出众的女人,如果仅凭这一点就去和她们谈情说爱,那我只能说,陈老师还真是看错了人。”(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一百一十七、荒诞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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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说得陈雅欣哑口无言。陪护早就在陆常山进来时被他支使出去,面貌清秀的护士推门进来换药,对着陆常山甜美一笑,朱唇轻启,娇俏的嗓音宛如百灵鸟的歌声。
对,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年轻美貌的女子。三千繁花,只有一朵入了他的眼,深植于他的心,至此之后,哪怕再是艳丽夺目,都不过过眼云烟。
深重的嫉妒和不甘涌上陈雅欣的眼睛,使它们看起来暮气沉沉,再没了耀目的灼灼光华。
不,爱情从来没有先来后到的道理。既然是竞争,那就有比较;既然有比较,那就一定能后来居上。
“我只知道,我们相亲的时候,你的身边没有女朋友。就是现在,你的女朋友又在哪里?陆常山,是你太虚妄,还是我做得不够?”
“还不够吗?”陆常山逼近她,黑潭似的眼里迸射出嗖嗖的寒气来,“诋毁我,污蔑我,给我罗织莫须有的罪名,再借你身体上的一刀来帮我洗白,请问陈老师,你这是什么逻辑?能感天动地是不是?”
好像他眼里的寒气凝聚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宝剑出鞘,剑刃飞向陈雅欣的脖子,令她胆战心惊,倏忽瞪圆的双眼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疑惑:“你……你在说什么?”
“你以为我在说什么?陈老师,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是去和你相了一次亲,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是我到底给了你怎样的困扰,使得你可以不可理喻,不择手段!”
这么说他还是查出来了!怎么会?他只是一个整天待在医院的医生,不是特殊部门的人,不可能去查到发帖人的宽带账号。对,他报了案的,但是姜黎,我们不是说好了由那个人一力顶罪吗?是你不靠谱,还是你找的人不靠谱?
病房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姜黎披头散发,面容灰败地跌进来。
“姜黎!”陈雅欣大骇。
姜黎扑到陆常山的脚下,死死抱着他的腿,惨哭哀求:“陆医生,对不起!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陆常山从未经历过如此戏剧性的场面,一时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心头更说不上是什么滋味,低头看着她红肿着双眼,一张脸惨白如纸,满是惊惧,想来多半是张力对她用了些手段。唉,可怜可恨可悲可笑的女人!
陈雅欣却心思急转,想着先不管陆常山知道了什么,是怎么知道的,既然姜黎说是她做的,那就赶紧抓住这个话柄把自己摘出来,于是她先换上一副怒容,对姜黎叱道:“姜黎,陆医生是我的朋友,他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样害他?”再摆出一副可怜巴巴的小猫儿似的神情看向陆常山,委屈说道,“常山,你也听到了,我没有不可理喻,不择手段。看到那张帖子以后,我是真心为你感到不平,肚子上的这一刀,我也是心甘情愿为你挡的。”
陆常山的背心再起一阵恶寒,原来真被自己说中了,世上的人千奇百怪,复杂多样,这个陈雅欣,愚蠢、善变,绣花枕头一包草,尤其让人想不通的是,她哪来的底气?
他忍着一肚子的嫌恶,对姜黎说道:“你先起来说话吧。”
他的声音低沉平静中蕴含着促使人安定的力量,姜黎止住哭泣,从地上爬起来。陆常山搬过身旁的椅子给她坐着,自己却再不想面对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了,他冷冷地盯着陈雅欣说道:“陈老师,没必要装了,我都知道。”
陈雅欣的脸随即又变作死灰色:“不!你听我解释!”
“还解释什么?雅欣,所有的事情不就是你托我帮你办的吗?”姜黎缓过一口气,稳住还在发颤的声音,“陆医生,怪只怪雅欣不了解你,我更不了解你,只求你放过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
陆常山听着浑身难受,一刻钟都不想在这儿待下去:“姜小姐言重了,生路死路都是自找的。我可以撤诉,只是不想再和两位有任何交集!”
说完这两句话,他就像宣判完死刑的法官,转身昂首而去。
“嘣——”
陈雅欣分明听见心弦断裂的声音,痛得她弓起上半身,向受伤的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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